被双重人格太子缠上后—— by白孤生
白孤生  发于:2024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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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在意识到他的表情不对的那瞬间就起身,稳稳抓住了江臣的胳膊。
明武:“鹿祝史,你做了什么?”
“一个尝试。”鹿安清道,“不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强有力的意识从深处浮现而出,拽住鹿安清的精神触须往后撤,正如明武拥着江臣的动作,仿佛一道无形的隔阂。
鹿安清挑眉看向公西子羽,只听得新帝淡淡说道:“看来已经有了结果。”
江臣抓着明武的动作紧绷,混乱地说道:“鹿祝史,你……明大哥……”他的眼神逐渐迷离了些,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别样的存在。
明武的脸色愈发严肃:“鹿祝史!”
他脸上那种纯粹的保护欲,鹿安清异常熟悉。
在公西子羽出事那日,鹿安清的心里同样是如此猛烈的情绪。
“明祝史,你可有什么感觉?”鹿安清道,“在你和江祝史之间,其实已有联结,只是你们一直都不曾发现。”
公西子羽正是察觉到了这点,这才阻止了鹿安清。
不然鹿安清和明武间,肯定要起了争执。
在这种霸道的,不讲道理的本能下,谁也无法保证自己可否控制得了。
“什么联结?”明武皱眉,江臣身上的变化,显然让他的情绪有些暴躁,“鹿祝史,可否直言?”
就在这时,江臣闷哼了声,眼睛总算有神采了些。
他扶着明武的胳膊,喃喃说道:“……明大哥,你听……”
明武眉间的皱痕缓缓松开,而后,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他听到了遥远之外的声音……远比之前江臣能做到的……还要辽阔。
“这便是联结?”
鹿安清:“这便是联结。”
他轻轻松了口气,那就说明,这的确是大有可为。
在祝史内,的确有不同的人才,拥有着不同的能力,而在这么多的祝史里,又或许能够分为两大类,一者如鹿安清明武,一者如公西子羽江臣。
太史令低低笑出声来:“看来,官家和安和,早有定论。”
鹿安清朝着太史令欠身:“不敢。”
公西子羽漫不经心地笑起来,眉眼微弯,俊美的脸上带着的笑意,让他的神情愈发柔和起来,“寡人与鹿祝史,的确是有缘。”
他的手指摩挲着手边的茶盏,热度烫得指腹微红。
“毕竟,如鹿祝史这般风采的人物,天下也难寻一人,寡人自然得好好地守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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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和江臣早有联结, 只是从不知晓。
鹿安清稍一尝试,就发觉了他们两人的精神触须早就密不可分。只不过神奇的是,他们两人, 还从不曾面临过鹿安清曾有过的那种……状况。
对他们来说,两人就像是关系极好的朋友或是手足。
江臣对着自己和明武的状态很是惊讶, 两人沉默地坐在边上, 也不说话,可从他俩的神情上, 尤其是江臣年纪小,一惊一乍的模样, 着实能看得出来他们在作甚。
太史令乐呵呵地看着他俩, 而后,才缓缓地看向鹿安清, 淡笑着说道:“安和, 你也是有了这般经历, 这才决定, 想要尝试一番吗?”
江臣明武闻言, 一起看向鹿安清。
鹿安清:“臣有联结之人, 只是不便言说。”
“可是,鹿祝史是如何发现这般隐秘?”江臣轻声说道, 他现在和明武两个人坐在一处, 手指和手指互相接触, 不忍分离,“我与明大哥, 从来都不曾知道, 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明武此前曾断言, 在人之身上, 是绝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如今被这现实所败,也不由得仔细听起来。
鹿安清:“……”
他回想自己和公西子羽的接触,好像没什么能讲述的地方,许多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回想。
“此事最开始,是寡人发现的。”公西子羽淡淡说道,“寡人的能力,便是可以窥探到这些东西。因而,才发觉你们身上,也别有不同。”
明武和江臣一齐朝着公西子羽行礼。
公西子羽:“太史令,你自元起三十年至今,一直稳居史馆。对于史馆的事情,也是知之甚详。然宫中记载,关乎神教之事,却独独缺漏了一部分,寡人想,这部分的内情……太史令应当是知道的。”
太史令欠身:“臣的确有所耳闻。”
太史令人老心不老,早就知道,公西子羽这一次让他入宫是为了什么,说起话来,也是老神在在。
“官家是想知道,当初,神教到底是如何覆灭的……是吧?”
“是,也不是。”公西子羽微微笑了起来,“寡人是想知道,当年和神教首领联结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此话一出,满室俱静。
鹿安清微微蹙眉,太史令当年和神教的事情有关,这并不出乎意料之外,可是他与神教首领结合?
太史令:“的确如此。”
他平静地笑了笑。
“当初,臣与神教首领,的确是曾有联结。”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鹿安清的身上,“他当时……的确能力非常强大。”
太史令注视着鹿安清的眼神有些奇怪。
“官家怎么想起这件事?”
“有传闻,有人在坊间,正借用当初神教的名头,与近来灾祸频繁之事,互为映照,宣称国之不安,社稷将倾。”公西子羽浅浅笑着,慢悠悠说,“因而,有些在意罢。”
“当年神教首领,确是已经死了。”太史令道,“是老臣亲手所杀。那些余孽,也在朝廷追杀下销声匿迹。如今再有传言,不过是一些假借名头之人,并非余孽。”
三代之久,记得那些事情的人,也已经老去。
太史令所言不错。
“寡人在意的,并非是这些‘神教’之徒。”公西子羽扬眉,“寡人在意的是,你与那人联结,却又杀了他,此举,对你没有影响?”
鹿安清下意识看了眼公西子羽,总觉得新帝话里有话。
太史令:“自是有,不过,老臣并不曾真正与神教首联结,因而即便痛苦,也并非无法忍耐。”他点了点江臣和明武这两人,“不过,这两位祝史若是有一人出事,那对另一人之伤害,便不可逆转。”
鹿安清:“这也是太史令明知道祝史之内,本有差别,却不曾主动提及的缘故?”
“江臣,你与明武两人搭档时,感觉如何?”太史令不曾正面回答鹿安清的问题,而是看着另外两位祝史。
江臣:“明大哥很是保护我,且我协助他时,也是事半功倍。”
“因为你不曾有坏心。”太史令平静地说道,“你全心全意想要帮助明武,故而,你俩联手,比之寻常人要好得多。”
鹿安清挑眉,缓声说道:“太史令,您似乎是觉得,江臣这能力,乃是双刃剑?”
“正是。”太史令叹息一声,“因为他其实不仅可以对明武使用,也可以对其他人使用。只要……他掌握了技巧。”
鹿安清立刻明白太史令的暗示。
如同明武对上灾祸时,江臣可以轻易提高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以及耳力,然如果他无限度提高……那对于明武来说,无数庞大的洪流会瞬间击溃他。
这是属于江臣这般人,所掌握的特殊。
“世有灾祸,不知从何而起。”太史令缓缓说道,“数百年前,就已经有之。不过在山林,野外,少有靠近城池。然最近几十年,在城郊发现灾祸的次数,屡见不鲜。
“京都之事,固然有先帝将死,真龙不稳之缘故,但也的确,是灾祸逐渐强大之表现。”
明武:“您此刻愿意说,不仅是因为官家,也是因为……看到了异象?”
倘若如明武江臣这样的祝史越来越多,对于拔除灾祸一事,自然是有好处在身。
太史令叹息着说道:“万物总是此处消,彼端长。既然灾祸逐渐厉害,也正说明,祝史的数量,也在逐年递增……此乃阻挡不了的趋势。”
当太史令和几位祝史开始就此事激烈探讨起来时,鹿安清留意到……新帝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有些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尽管公西子羽看起来心情不错,可是有那么一瞬,鹿安清却从意识联结里浅浅地感觉到了晦涩幽暗的情绪。
不知从何而来,却异常鲜明。
等到太史令等人离开后,唯独鹿安清被公西子羽留了下来。宫人们悄无声息地替换过那些略带余温的茶盏,又消失得无影踪。
“官家,似乎并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安和对我,倒是非常了解。”公西子羽低低笑道,“那你觉得,我更想知道些什么?”
“臣不敢猜测。”鹿安清敛眉,“不过,既然有如明武与江臣这般的联结,那也说明,之前官家的担忧乃是多虑,还望官家……”
“鹿安和。”公西子羽轻笑着打断了鹿安清的话,“此事,我已经有了决断。”
鹿安清沉默片刻:“太后娘娘,怕是会不高兴。”
“母后自来是不会约束我做什么。”公西子羽拾级而下,走到鹿安清的身旁,“而我恰是觉得,八弟很好。”
鹿安清惊讶地看向公西子羽。
公西子羽平静地说道:“我欲立八弟为皇太弟。”
鹿安清:“……官家若是有了主意,自无不可。只是……日后官家可会后悔?”
“后悔?”此时,公西子羽已经走到鹿安清的跟前,闻言,缓缓笑了起来,带着异常的昳丽,“我还从未后悔过。”他的声音越发轻柔,仿佛是在鹿安清的耳边拂过,叫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有些时候,鹿安清总觉得公西子羽更像是一条碧绿漂亮的青蛇,缠绕挂在高处,懒洋洋地俯视着底下来往的一切。
纵然温和优雅,却也什么都不入其眼。
那种冰凉凉的感觉,是从意识触须渗透而来,无法抹去的潮|湿。
正如此刻,鹿安清心里蓦然升起的危机感。
“不论官家是何想法,臣自当遵从。若是无事,臣告……”鹿安清有些急促的话还未说完,公西子羽已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鹿安和,”公西子羽笑了起来,“你似乎,有些怕我?”
“官家说笑了,您乃是一国之君,臣自然敬畏君上。”
“不,你并不在意皇权,也不遵循俗礼,甚至于,血缘至亲,对你也并非桎梏。安和,你在乎的,记挂的,少之又少。”公西子羽的眉眼微弯,“如今你我之事,你这般在意,着实令我有些高兴。”
鹿安清微微挣扎,抽|出了自己的手,皱眉说道:“官家,慎言。”
不知为何,此刻的公西子羽给鹿安清的感觉有些奇怪……像是突然失去了温和的表象,变得赤|裸直接,甚至有些隐隐的强势。
“安和方才问,为何江臣和明武,与我等不同。”公西子羽负手而立,漆黑如墨的眼眸注视着鹿安清,有那么一瞬,鹿安清差点以为,那双黑眸有着一闪而过的鲜红,“因为,他们不曾结合。”
新帝的声音浅浅的、幽幽地环绕在鹿安清的耳旁,仿佛湿冷的风刮过,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说】
完犊子,我作息好像又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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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地级?”☆
鹿安清进去过几次意识领域, 对那处囚牢探索了个遍,最终也没对这地方做什么。于他而言,这反倒是个熟悉又安全的所在, 在于那里,鹿安清也逐渐适应了这新奇的一面。
另一方面, 明武在熟悉后, 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相关的事宜。
在这件事上,明武最是得心应手。
除了偶尔会询问鹿安清相关事宜, 多数时候并不来打扰。
至于宫内祝史轮换……
一来,公西子羽本身就有能力, 二来, 自打他登基后,京都就不曾出现灾祸, 就连各地回报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这无疑极好。
公西子羽虽默许祝史继续跟随, 但也不要求他们驻守宫内。如此, 鹿安清的心思就有些活络了。
没有非要留在京都的理由, 那还不如离开。
近来, 鹿家几次三番派人登门拜访,让鹿安清有些不喜, 再则, 白彦也曾有两次写了拜帖, 邀请鹿安清出席,不过都被回绝了。
鹿安清本来就不喜欢应酬, 除了去史馆和皇城外, 根本不曾踏足家门一步。
阿语端来热茶。
“郎君是不是想要离开京都?”
“怎么这么说?”
“十年前, 郎君也是这般, 突然有一日便离开了,甚至都没与我说上一声。”阿语有些泄气。
鹿安清:“那会带上你做什么?你在这里有父有母,颠沛流离的日子,也没什么好的。”
阿语:“可是郎君自己一人,也很是辛苦。”
鹿安清动了动自己那条瘸腿,淡笑着说道:“那也没什么,习惯了就好。”
“郎君总说习惯了就好,可许多事情,本不该习惯的。”阿语低着头,“要不然,郎君也想想娶妻生子的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鹿安清敲了脑袋。
“就我这般,还想着拖累别人?”
“这怎么是拖累?”阿语气呼呼地说道,“郎君长得好看,又有家底,虽然有时是危险了点,可郎君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护百姓,嫁给你这般的人,那是她们的福气。”
【郎君是世上难寻的好人,怎可以这般刻薄自己?】
“这福气,可不能祸害姑娘。”鹿安清淡淡地说道,“我从未打算成亲,也不想有子嗣。阿语,如我这样的人,还是莫要靠得太近才是。”
他顿了顿。
“我的确打算离开京都。”
已经没有非要留在京都的理由,鹿安清正是觉得,他该回到从前那些日子,再留在京都……
鹿安清很清楚,公西子羽不如他表现那般温和,偶尔会感觉到的危险,也让他心生警惕。
能让他戒备,往往是能力强大的灾祸。
那公西子羽呢……这样的人物,若是再继续接触下去,鹿安清有种不祥的预感。
再加上那个至今无法解释的结合……
或者说,正是因为这个结合,鹿安清才更应该离开。
皇位,继承,后宫,前朝……
这些事想想可真是太过麻烦。
鹿安清:“再过些时日,我就会和史馆提起此事。阿语,你之前曾说过,若是我要离开,你会跟着我。然我也记得,你家中正打算与你说亲,此事,你还是再好好斟酌罢。”
阿语想说些什么,可回想起家人最近的劝说,一时间也开不了口说话。
他在意识到这点时,心里愈发难受起来。
年少时,他跟在鹿安清的身边见识过太多,知道鹿安清一直不愿和外人接触的缘由,而至于今日,仍是孤身一人,不肯与人走近。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让阿语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这些年里,就没有过谁让郎君有过……安心,或者,想要与其安定下来的人吗?”
【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郎君就没有一个让自己安心的地方吗?】
阿语本意是想让鹿安清有个真正的归处……而不是这处宅院。
说到底,这些年鹿安清一直四处为家,又何曾有过家?
鹿安清听着阿语的心声沉默了,不知为何,在阿语这个问题提出的那一刹那,他的心里一闪而过的人……
居然是公西子羽。
阿语见鹿安清一直不说话,连忙摆手:“郎君要是不想说的话,就当我刚才没说罢,的确是我多嘴……”
【难道是说到了郎君的伤心处?我真是多嘴,为何要说这么多……】
“有。”
鹿安清是个坦然的人,他端起茶盏吃了一口,那淡淡的茶香在他的唇齿间回荡,让他心里怪异的感觉消退了些。
“前些日子刚遇到一个。”他淡定地说道,“不过,他的身份特殊,而且,起因又过于古怪,为人很是危险,不可靠近。”
阿语有些迟疑,“既然有这么多不妥之处,为何郎君偏偏对她感兴趣?”而且,哪家的姑娘会古怪又危险?自打鹿安清回来,阿语就从来没见过他出席过宴会,难道并非权贵门第出身?
【同为史馆的祝史?】
阿语左思右想,只有这个可能更大。女祝史虽然比较少,但也不是没有。
鹿安清:“因为我……自寻烦恼?”他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阿语惊讶地发现,鹿安清的微笑带着少许愉悦,那轻松的感觉从他的眉梢流露出来,是难得的惬意。
“……那为何,不试试?”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郎君喜欢的人,在意的人,就算危险了点……那也可以……】
阿语小声说道。
他的心声在大声逼逼。
鹿安清:“因为不该。”
他一口喝完了热茶,笑眯眯地看着阿语。
“问完了吗?”
阿语缩了缩脖子,收走了茶盏不敢再多言,快速地溜走了。
他要好好想,关乎郎君提及的那件事。
等阿语离开后,鹿安清看着庭院灿烂的阳光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麻烦的事情,要是沾惹上,可当真是一辈子都脱不了身罢。”
【滴答——】
漆黑寂静的夜里,无风也无雨。却有莫名的滴答声,持续不断。
鹿安清睡得很深沉,入眠之时,他将自己的意识沉入了领域之内。
也就让那晦涩流淌的黑雾越发肆意。
那看起来,宛如人形。
却又扭动着,带着一丝怪异的形态。
【滴答——】
空气变得潮|湿了起来,仿佛口鼻呼吸间,都浸透着潮气。冰凉的气息如影随形,令室内变得愈发冰冷。
鹿安清的眼皮微动,仿佛觉察到了什么,即便睡得无比深沉,手指仍是弹了弹。
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他的身上,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鹿安清挣动了几下,到底是有了一点清醒。
他有些困惑茫然地抖了一下……那是身体的本能。
【滴答——】
他猛地睁开了眼。
对于这个声音,鹿安清再敏|感不过。
须臾间,小院有金光冲天,刹那间,引起了京都内神异者的注目。
那金芒只在一瞬,却照亮了半边天。
阿语从梦中惊醒,立刻闯入正屋,屋内的湿冷冻得他直发抖,却怎么都没能找到鹿安清的踪影。
“郎君,郎君——”
阿语惊慌地叫了起来。
不多时,几个祝史闯入了鹿家,携手检查了整个屋舍,同样没有发现鹿安清的踪迹。
明武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好,这气息……”
“非常浓重。”江臣的衣裳凌乱,一看就是刚刚从床上跳起来,“是地级灾祸。”
刚刚进屋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这庞大可怖的气息。
徐舟抿唇:“确定只是地级吗?”
他抬头打量着房梁滴落下来的水渍,整一间屋舍,都变作了雨屋,正在不住往下滴水。
“我怎么觉得……还不止呢?”
需知,地级对鹿安清而言,根本不在话下。
【作者有话说】
这章放进存稿箱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完犊子我这作息,定时12点更新,我一定要调整过来不然我要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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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朝臣心中有数。
新帝登基几个月后,他们对这位皇帝越发熟悉的同时,也越发感慨, 当初怎么会将一条巨蟒认作是温煦的羊?
朝事说完,唐相国抬头看了眼皇帝, 掂量了下他的心思, 出列欠身说道:“官家,臣以为, 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后。先帝孝期在前, 却也应当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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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的难处……”
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见公西子羽笑着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地说道:“寡人知道相国想要说什么, 今日, 倒也有一事, 想要告知诸位。”
他身后的非石适时站了出来, 亲自走到殿外去, 再从大殿之外, 接了八皇子……不,这时候, 应当称之为八王爷入内。
八王爷的年纪小, 跟在非石的身旁有几分胆怯, 他养在后宫,少有见到这么多人的时候, 但还是被非石接到了高台之上。
公西子羽起身, 牵着八弟的手, 看向诸位朝臣, 淡笑着说道:“寡人已经决意,立八弟为皇太弟,寡人不娶妻,不生子,从此,他就是下一任储君。”
即便八王爷出现在朝廷上,朝臣心中难免有了猜想,可当公西子羽将此事一锤定音的时候,仍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纵然古人也有过兄死弟及,可在公西氏掌权后,这还是头一回。
下朝时,公西子羽带着新鲜出炉的皇太弟上了御驾,回德天殿时,他看出八弟的心思,淡淡说道:
“我既选了你,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何必多思。”
八王爷数日前,已经被这个消息震撼过,只是直到今日,真正出现在朝臣们面前时,这才有了实在的感觉。
“大哥……为何要选我?”他嗫嚅着说道,“兄弟里面,我并不出挑。”
“太后也选的你。”公西子羽看了他一眼,“你很惊讶?”
八王爷:“我以为太后娘娘会更希望大哥……有自己的后代。”
“母后不会约束我想做的事情。”公西子羽温柔地笑了起来,“至于为何选你,一来,你的性情与举止,我喜欢。二来,也是最重要 的一点,你的年龄刚好合适。”
新帝声音里的笑意,不知为何让人打了个寒颤。
“帝位,兴起想做几年,可要长长久久做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那,三哥……”
公西子羽笑意更浓,漫不经心地摇头:“有些人呢,还是叫他们希望落空,更有兴味些。”
八王爷小脸微僵,不敢再养。
大哥有些时候看起来,可真是恐怖……
将八弟送回太后身边教养,新帝这才慢悠悠地回到德天殿。
而在殿内,史馆的几名祝史也已经在等待。
“说说看罢,昨夜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公西子羽落座,看向明武。
明武:“官家,昨日灾祸入侵,掳走了祝史鹿安清,臣等在鹿家查探了一遍,确认那只灾祸的阶等……或许,不止步地级。”
公西子羽:“这般多年,可曾真正出现过天级?”
“不曾。”
公西子羽面色微沉,片刻后:“鹿安清还活着?”
“臣等虽不知鹿祝史的极限,可要是鹿祝史已经殒命,尸体必定还会留在屋舍内。可屋舍内除了桌椅的破损外,并无留下什么痕迹。要么,就是鹿祝史追逐那只灾祸,要么,就是那只灾祸掳走了鹿祝史。”
掳走这个词,在明武的口中出现了两次。
公西子羽平静地说道:“尔等曾说过,灾祸不如人这般可以思考,倘若真有一只灾祸能够做出这样的行径,那岂非说明……”
明武的嘴巴里满是苦涩。
这的确是一个刚刚说出,就足以让人胆颤的词。
“可有线索?”
明武:“并无太多的线索,史馆已经派人出城去追,然昨夜整个京都,只有鹿家出现过灾祸的气息。”
这有些不同寻常。
京都不比其他地方,在新帝登基后,几个月内,都不曾再有动荡。
如果这只灾祸真是那么厉害,那为何影响的范围只在乎鹿家,甚至于鹿家奴仆阿语都不曾有事。
这割裂的感觉处处都在。
公西子羽沉默了片刻,忽而说道:“寡人记得,史馆曾报,这般多年,鹿安清手中,唯独有一只灾祸无法拔除,相关的文书卷宗呢?”
明武微愣,抬头看向新帝。
“去查查。”
“唯。”
史馆和新帝的关系,比起明康帝来说,自然是好上不少。尤其这位帝王,本来也是有能力之人。
在祝史散去前,他独独留下了江臣。
君臣沿着宫道在走。
江臣也不知为何皇帝忽然有了这样的雅趣,跟在身后埋头不欲。
“江臣,听闻你的能力,可以辅佐明武,那其他人呢?”
“臣试过,许是和明大哥更为熟悉,因而还是与明大哥搭档更为顺手。”
江臣到底年纪小一些,也少在京城,见四下无人,宫人都远远地跟在后头,不由得问道:
“官家看起来,并不太担心鹿祝史?”
“担心?”公西子羽好似听闻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的笑意越浓,带着几分兴味,“你觉得,鹿安清是个怎样的人。”
“性情内敛,温和有礼,很是良善,喜好平稳,不愿与人多来往。”
要说起夸赞,江臣的心里是有许多,但在公西子羽跟前,不敢多说,只点了几句不会冒犯的。
正如他在皇帝的跟前,不会称赞鹿安清的力量一般……皇帝再喜欢鹿安清,都不可能不芥蒂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出现在他的周围。
“错了。”公西子羽眉眼微弯,笑得愈发温柔,“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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