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家的逃婚小娇夫—— by小梨花花
小梨花花  发于:202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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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这又是何必呢?连你都知道冲喜这种事,根本就是不存在的,谁信谁是傻瓜,温白月又是一个男人,他能为你付出多少?还不如再去找一个温香暖玉的女人,讨回来还能生孩子。”
“呵,师傅,你懂什么?难怪你到现在都还是单身娶不到媳妇,就你这种思想,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嘿,小秃驴,你还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都是为了你好,你这不知感恩的小东西!”
他们追着打闹了一会儿,差点把王爷的书房都给掀翻了,虽然秦玉染骂他,人家屈无命还是把治病的方子都给了他了。
解长情草的秘方在突厥本不是秘密,主要是里面两昧药材十分难得,其一是荒漠的昏树藤,这种藤稀世少见,只有柴达木沙漠才有,还有一种就是长在悬崖峭壁的一尾斑燕草,传说这种草的生长高度跟斑头雁飞的高度差不多,总之就是得爬得非常高,稍不留神一不当心摔下去,小命就没有了,所以屈无命才会劝秦玉染不要去找解药。
历代中了这种毒的人不少,可没有人真正能被这种毒的解药救治,唯一原因就是草药太难寻了,大多的处理方法就是吃吃喝喝好生照顾好生陪伴两三年,然后体面地送人入葬,选择去摘草药,只会葬送了家人的性命,懂事一点的病患都不会让家里人去。
秦玉染谢过了他师傅,临走时还说:“就这?还特意把我叫到别的地方听解药?你以为别人会劝我别去找?就算那些人真说了也阻止不了,我会听他们的吗?”
说完他就出了书房的大门。
屈无命生气地一拍桌子:“走什么呢?我还没说完呢,前面还有点没说……”
他声音轻了,像说给自己听的:“就是病人感官失去的时候,如果和病人行房事,可以避免一轮……”
秦玉染早走得人影都不见了,屈无命瞪着他消失不见的地方,这小兔崽子一直是个急性子,跟他额娘还有已经过世的皇舅舅一个德性。
要不是为了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种闺房秘事,他才不会把人带到别处去,他自己也费力多走了好几步路呢,小兔崽子还不听他的,尽惹他生气!
回去路上,秦玉染的暗卫鹤锦趁着无人的空档,从树后“嗖”地一下窜出来。
“有事?”秦玉染因为着急温白月的病情,语气也没有几分温度。
鹤锦虽然不太通人情世故,但是苗头也能估算地出来,王爷现在心情并不好,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的职责所在就是尽心尽力地汇报所看到的一切,至于事情的严重与否,全交由王爷来判断,她不会在里面添油加醋。
鹤锦将小夫人那天去红倌楼的事情全跟王爷说了。
说了半天王爷还没反应过来,鹤锦还以为王爷一怒之下会打她,毕竟她其实应该一开始就阻止小夫人进去的,但这也不能怪她……不进去看了她也不知道那里是个什么花红柳绿的地方……
秦玉染自然没有动手,而是停顿了一会儿问:“红倌楼?白月被拐卖到那里去了?那是个什么地方?”
鹤锦如实回答:“就跟清楼那种地方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来伺候的都是年轻男性。”
“知道了,你下去吧。”
鹤锦飞快逃离,还好王爷让她走了,再说下去,她得脸上蒙上一层粉雾,心绪也不知会飘到哪里,这是暗卫不该有的表现,暗卫就该是一种工具,七情六欲,都是不该存在的。
听下人说,小夫人已经喝了药被送回寝宫歇息了,秦玉染直接移步去了寝宫。
在那里,他也没对温白月大发雷霆,而是看着他前面因为身体虚弱出汗,还未来得及梳好的头发以及半敞开的衣襟,心里就有些急不可耐地想要做些动作。
“感觉如何了?”
温白月见是王爷回来了,马上扑到他心心念念的救星怀里:“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白月想您想得快要死掉了……”
“少贫嘴。”见自己的小夫人如此热情,秦玉染趁机揩油摸了一把他的屁股,温白月顿时浑身颤栗,急忙推开王爷向后躲去。
秦玉染脸上笑意收敛,他有些不悦;“躲什么?不是你自己扑上来的吗?”
温白月尴尬地笑了笑:“王爷,白月的病还没好呢。”
这个借口温白月用了不止一次了。
秦玉染:“本王又没怎么你了,过来!”
是命令的口气。
温白月有些害怕地上前,这几天又是被灌苦得破天荒的汤药,又是被针扎的,倒让他忘记王爷其实也非常可怕,可怕到前面被摸了一下,温白月还以为是自己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秦玉染又问:“感觉如何?”
问的是他扎针后的情况。
“王爷,您也应该听到了,屈师傅说的是用针先查一下我中的是什么毒……不是扎了就好了的……”温白月很怕一次检测不出来,他还要被扎第二次第三次,他现在这样扑上去讨好秦玉染,也是因为不想再被扎针。
温白月小心翼翼地轻轻拉了拉王爷的袖口,用轻得似蚊蝇的声音说:“白月不想再被针扎了……”
这句祈求的话要是说得不好,可能还会换来一顿胖揍,王爷会觉得他不懂事,大家都在为他的毒奔波千里,他却还在因为“那一点儿的疼”抗拒治病。
可温白月真的觉得他的小身板遭不住,这要是在现代,肯定有不让他这么痛苦的治疗方法,但古代是奢求不来的。
果然,秦玉染听后脸又板了起来,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足以让温白月浑身汗毛倒竖。
秦玉染根本没理睬他说的想不想扎针,而是问:“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温白月听得也是一愣。
秦玉染:“听下人说,你趁本王不在的空档,居然跑去找男倌?怎么?觉得那样可以解毒?”
如果真能解的话,秦玉染不介意现在就给他开开荤。
“什么?王爷说的哪儿的话?”温白月露出小白兔一样被人欺负了,自己还无力反抗的神情,“白月在路上逛街走得好好的,突然就来了个人贩子把我拐进了红倌楼,白月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呜呜呜……”
说完还有模有样地哭起来了,用袖子装模作样地擦起了他本来就不存在的鳄鱼的眼泪。
“人贩子?”秦玉染细细咀嚼着这个词,好像最近这几年是经常听说有单独出门的年轻男女下落不明的消息,现在不止孩子了,连长得好看的男男女女都容易被那些窑子盯上,不过一般都是被卖去偏远一点的地区,这样不容易被家属寻回来。
还好他之前让暗卫跟着温白月,不然就算以他的情报网人能寻回来,白月也少不了要吃苦头的。
“本王知道了,你下次少出门,店铺的事多交由柳青叶去打理吧。”
“我不……”我不干!温白月才说了前两个字他就怂了。
秦玉染站累了,他找了一处殿里的太师椅坐下,藏在袖子里的桃木戒尺这时不小心敲击了一下扶手。
听到这声音的温白月狐疑地朝他看过来。
秦玉染自小在宫里长大,他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都这样了他依然还能神情自若,不慌不忙,对着温白月说道:“去让下人给本王沏一壶茶来。”
温白月照做了,回来时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坐到秦玉染旁边,离他很近的另一个位子上。
开始告宋丹鹤的黑状:“王爷,您不知道……宋丹鹤他小鸡肚肠,睚眦必报,实在是太可恶了……!他居然…居然喂白月喝那么难喝的东西,白月回回都吐,王爷您看,白月都瘦成皮包骨了……”
秦玉染挑眉,看了一眼温白月的肚子,他的腰线的确是更瘦了。
他不觉得是宋丹鹤的问题:“药哪有不难喝的?治病救人,越好的药材就越苦,乖乖再忍几日,等本王……”
他想说等他去采摘了药材回来,病好了他就不用再喝那些药了,可又想起来皇上交给他的任务,他短时间内还无法去为他的小夫人采药,只能再委屈他几日了。
温白月并不知道药方已经有了,他以为他的病症还是无从所查,在查不出来之前,他必然要每日喝宋丹鹤给他熬的苦死人的药。
他漂亮的眉毛皱成一团,脸上写满了宋神医要害他:“王爷!那药绝对不对头,您去看看宋丹鹤的方子,看看他都加了些什么怪东西。”
“这话说的,宋丹鹤还能害你不成?”
“他就是要害我!”温白月急得都跳脚站了起来了。
“又要不听话不肯喝药?”秦玉染装作威胁的样子,“温白月,你若是还这么无理取闹,本王只能用打小孩子的法子来打你了。”
在他的印象里,会闹着不肯喝药的只有不懂事的小毛孩子。
王爷怎么这样……
温白月心底酸楚渐渐涌上来,在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却转过身背对着秦玉染,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翌日,秦玉染早膳用完毕后,就想上街去查看他三哥在京州的店铺。
他没有跟府里任何人说过他要去明察暗访的事情。
温白月也只当王爷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要外出去散步,这多好的机会呀?和王爷走在一起上街,多威风多拉风?出门可以作威作福了,哪个不要命的敢招惹他?
于是他吵闹着要跟王爷一起出去。
“出去?前几日人贩子没吓到你?”
“没有啊…白月被一壶茶灌晕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玉染听了,真想现在就去拆了红倌楼,他要修改目的地去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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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Q版温白月狐疑:“这是什么?”
Q版秦玉染神情自若拿着编导给他的桃木做的小道具:“这是导演要我们玩的艾斯爱慕小玩具。”
现代人温白月居然没听懂:“你再说一遍,这是什么?”

经过三思熟虑,秦玉染最终还是没有先去红倌楼那里收拾人。
想要掀掉那栋楼随时可以,并不急于这一时,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三王爷那里的事,万岁爷的眼线遍布京州到处都是,如果他不好好先替皇上把事办了,而是先去的清楼……
“王爷,王爷,您再跟白月说说北境那里的趣事吧。”温白月的声音将他思绪拉了回来。
秦玉染从北境战场回来之后,确实有很多故事可以讲,说点大王爷定北王身上的秘事趣闻?他可是当今皇上的同胞亲兄弟,但关于他的事说出来必定会让温白月惹火上身。
思来想去,秦玉染决定说说另一个让他感慨的故事,曾经名震突厥,乃至大秦国任何一块土地的裴老将军,他封号是震北侯,几年前在皇宫见他时他仍旧体魄强健,提得动数百来斤的枪,可这次一见……人家已经老得连路都快走不动了,真是感叹物是人非。
温白月听完紧紧皱着眉头,秦玉染还以为他似是有所感悟,正准备柔情一把,说点我们永远都不会老,或者即使我们老了,也不会过得贫苦之类的话……
温白月却抬头问他:“什么猴?”
“什么什么猴?”
片刻,秦玉染终于反应过来,他以为温白月是真的没听清楚,所以又说了一遍:“震北侯。”
“哦……”是他孤陋寡闻了,人家可是有历史功绩的侯爵呢,他才是猴。
自温白月写了第一本千秋传之后,第二本成绩好像并不理想,这就让他非常苦恼,是不是自己的学识还不够多?比如他应该更关心这个世界的历史,多了解点儿民间实事,所以他决定以后多出来走走,多向博学的王爷打听些他知道的故事。
“王爷,白月能不能再问问您……?”
“嗯,你问。”一段不怎么长的路,被两人逛马路游花街似得足足拉长了两倍的距离,如果秦玉染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出来逛,经历过不少世事的王爷不免也觉得颇有新鲜感。
他想跟温白月聊些浪漫的,能更加加速他们身体上发展的……
但这种氛围却被温白月抛出来的第一个话题给打断了。
“王爷明明是太后最宠爱的一个孩子,为什么太后没帮您争取到王位呢?”温白月轻声问。
“打住……”秦玉染想收回前面的遐想连篇,“这是你该问的吗?小命还要不要了?”
温白月更加小声:“白月就是想多点写作素材嘛……”
还好他不是因为想要荣华富贵才这么问的,他还是他纯净无瑕的白月。
秦玉染跟他说:“以后你少写宫廷上的事,但凡涉及到,你的话本都会被打压,你还是多写点江湖上的事吧,至于本王为什么……本王只想做个闲散王爷,想过逍遥日子,你以为当个皇帝就轻松?怕不是每天鸡不醒你就得醒来干活。对这个回答还满意吗?”
“哦……”温白月无所谓地说,“你当什么都行,我就是怕你被皇上……”
秦玉染以为温白月是在担心他的安危,不禁心里生出些暖意,却听到温白月接下来说:“你要是嘎了影不影响我再婚?”
秦玉染怒了:“你说什么?!温白月我告诉你,你休想!本王要是嘎了,死前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拉你殉葬,一辈子你都休想再娶!”
“……王爷,您别那么激动啊,白月只是问问……您这样,白月看着害怕。”温白月是真的被秦玉染那样子给吓到了,偷偷地在一边抽泣屏住眼泪。
秦玉染深呼吸,尽量做到不在路中央,京州最热闹的街上揍人,他威胁温白月说:“谁告诉你的你可以再婚?你再这样口无遮拦,别怪本王不留情面派人去温府传唤你的父兄了。”
温白月不敢作声,坏王爷怎么能这样?这又关他父兄什么事?没想到在古代也能遇到动不动就叫家长的……
秦玉染就这样黑着一张脸和楚楚可怜的温白月一起进入到京州最大的茶铺——三王爷名下名气和收益都排在第一位的最大间铺子。
大概他们也料想不到,在这里还会碰上老熟人吧?
温府嫡长子温如铮此时正在三王爷的这家铺子里来回踱着步。
陈善当初为何会玩忽职守,来不及在万花灯会去救人?就是因为在帮三王爷谈一桩生意,现在这笔生意轮到他去谈了。
秦玉峰身份尊贵,身边盯着他的耳目众多,稍有一个举动,就会有多到数不清的人向上面禀报。
而他温如铮并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如今温府大势已去,连下个月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来,他爹前几日又因身体原因刚辞官,靠着他一个人一点儿微薄的俸禄根本养不活一大家子,而他也不可能低身下气去另一个王府问他弟弟要钱吧……
好在他往日和三王爷交情都还算不错,人家三王爷根本不需要等他开口,就先把这笔能赚钱的大生意交由他去打理了。
只是这货物是……
迎面撞上了来店里的七王爷,还有他的弟弟温白月……
温如铮一愣,随即赶紧给店内伙计一个暗语,吩咐他将东西藏藏好。
他说:“亥时出,卯时归。”
温白月笑着问他哥:“兄长,想不到你们店里也有夜班啊?”
秦玉染瞥了下温如铮,江湖中各种术语他听得都不算少。
温如铮先给王爷行了个礼,他想斥责自己弟弟的,当着王爷的面不太好发作,只得说:“白月,你怎么在此处?”
温白月前面刚惹了秦玉染生气,这时候着急要讨好他,就说:“白月陪着王爷逛街呢。”
说完他还红了红小脸,煞是可爱。
这模样让秦玉染气消了大半,尽管如此,一个念头已经在他心底里生根发芽了。
“少嘴贫,前面的话还没找你算账呢,今晚上给本王小心些。”
“王爷别啊,您这样白月受不住的……”
温如铮没时间听他们俩在这儿打情骂俏,找了个借口飞快溜出店铺了。
待他走后,秦玉染问自己的小夫人:“白月,你兄长为何会出现在三王爷的铺子?”
“我兄长和三王爷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啊,这个王爷您也是知道的,他会出现在三王爷的铺子里一点儿不奇怪。”
“关系好?关系好就能使唤人家店里的伙计去做事?他应该是上了三王爷的贼船,在帮他打点生意呢。”
趁着店铺伙计离得远,温白月小声嘀咕反驳:“王爷,这怎么能叫贼船呢?我兄长他在朝中应该也有职务,现在等于是打两份工,这么上进难道不是件好事情吗?”
秦玉染纠正他:“你说的是两份营生吧?本王看这未必是好事,你不信?也罢,马上就能让你知道了。”
秦玉染向里面走去,去看铺里卖的茶叶。
温白月赶忙跟上。
伙计听到之前温如铮与他们的对话,知道面前两位都是贵人,得罪不得的,马上热情迎上去:“两位看中什么都可先品尝的,铺中这些茶壶里有泡的都是卖的极好的佳品,如不嫌弃可多饮用几杯,慢慢挑选,呵呵,或者在下也可先带您二位去里面雅间坐着歇息,那里也有许多上好的茶叶。”
秦玉染马上说:“不必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们自个儿看看。”
说完就不理来讨好的伙计了,先温白月找他搭话他也没理。
温白月只得自己逛着玩,他也是第一次来古代茶铺,好奇地各种地方兜兜转转。
回想现实里,以前他都不敢进这种奢侈品店铺,万一碰碎一个,岂不是要拿他人在这儿抵?现在他可是可以随便触摸,瞎碰着玩了,就算是弄坏了,王爷也不会舍得把他放在这儿抵押。
店内伙计急得额上都是汗,他面部表情紧绷地看着这位小贵人挨个翻他店里的东西……
他也不好出声制止,人家跟穷酸百姓进来逛是不一样的,他只能笑脸相迎,一脸讨好地跟在后面,随时准备回答小贵人对这些茶叶、茶器不懂之处的疑问。
秦玉染趁机去账台,看看有没有账本落在那儿,店内的伙计干活还是挺小心的,本来也不止他一个,前面温白月他大哥支走了一个去铺子里其他地方干活……
账本没有,秦玉染顺走了台子上一张今日和昨日的买卖记录。
“走了,白月,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有别的地方要去。”目的达成,秦玉染现在就想找个地方仔细核对这份账目。
“啊?哦…好的,王爷……”温白月小媳妇般地跟上,他以为秦玉染还会带他去别处玩,结果……王爷居然径直带他回府了……
王爷出门怎么可以不买东西?空手而归?这像话吗?他其实觉得三王爷店里有两个茶器还挺对他胃口的,他等着王爷来问他,结果王爷什么都没问,其他铺子也没带他逛,就直接……回家了。
好没情趣,好无聊。
回了寝殿,温白月连着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这一天,又到了王府生意半个月一次的结算。
柳青叶找小夫人汇报了他自命名为“大润发”的这家店铺的盈利额……
汇报其实非常简单,因为这家店铺完全不挣钱,几乎没有什么黑字可报,只需要报赤字部分就可以了。
柳青叶委婉地跟温白月说,要不是他那本千秋传收益还算可观,都卖到别的省份去了…大润发这半个月的亏本损失金额,比他们王府所有酒楼加起来一年的亏本额都要高,王爷的酒楼也不是用来做正经生意的,主要还是买卖情报,但这都没温白月的铺子亏钱,他买的鸡鸭鱼肉,根本卖不出去,还容易坏,只能送给店里伙计、或者路边可怜的乞丐让他们免费吃。
柳青叶更委婉地说:“要不咱们还是关店吧?开一个别的稍微亏得没那么厉害的……”
他觉得小夫人是在玩,既然开别的店也能达到玩乐效果,为何不开个卖耐用品的杂货铺子?至少里面东西不会坏。
“不…不换。”温白月很倔强地摇头拒绝,他就想开个有点家乡气息的店铺嘛,想家时还能看看,换了……他就再也找不到一个相似的地方了。
当日申时,陪小世子玩耍好,哄他睡觉后,温白月来到霜雪已经不那么冷的院子里。
柳青叶的话他当然一直记在脑子里,大润发的亏损状态他也不可能毫不在意……
趁着四下无人,温白月在院子里发疯:“为什么我就是没有经营天赋?哪个穿越到古代的现代人会赚不到钱?啊啊啊!是谁偷走了我的富二代人生,到底是谁?秦玉染,是不是你?”
咋就没魂穿到一个王爷的躯壳里面呢?当秦玉染这种王爷有多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有太后娘娘宠着,当皇帝的哥哥给他撑腰,他真的是羡慕死了。
身后本来还离这很远的丫鬟绣球朝他跑过来,大概是她主子的喊叫声吵得不得不寻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人家吼的东西她还一句都没听懂,这就是读不读书人的差距吗……
“小夫人,您找王爷吗?他早些时候被宫里的内监引着带去皇宫了。”
“哦,我没找他,估计是他的皇帝哥哥又有什么好事找他吧?我就没事随便吼吼,绣球,你只当什么都听不见哈。”
“什么都听不见?好…那小夫人,奴婢就当啥都没听见,奴婢也没来过。”
此时秦玉染已跪在皇上面见臣子的御书房里,跪了足足快一个时辰了。
那份茶铺的账目他当然也已经仔细看过,三王爷他在暗中买卖硝石,这是大秦国法令明令禁止的。
硝石最后可被制作为火药,稍不慎制作配方流出到突厥人或者高丽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国内制成的火药数量非常稀少,数以万计的硝石最后只能成功生产一点火药,制作成功率太低了,在战场上完全不够投入的,所以定北王他们打仗仍旧用的是长枪长刀多一些。
但假以时日……
现在市井上,能花大价钱收买这些硝石的,肯定皆非等闲之辈,秦玉染会再想办法去他三哥府上质问,可眼下……
皇上听了他的汇报后怒极:“你就只查出这点儿东西?废物,半点儿都指派不上,你滚下去吧,朕会让大理寺的人亲自去查。”
说完还一扫桌案上的所有摆件,连砚台、紫毫笔这种都往秦玉染面上扔。
砚台秦玉染装作很惊险的样子躲过了,笔却是不能再躲了。
他直接被紫毫打中了眼睛。

第78章 坏王爷下聘了
秦玉染双手捂住眼睛,装作很痛苦的样子,他现在真应该好好感谢温白月,他的一系列卖惨动作他全学会了。
皇上很生气,他这是知道的,身为皇室兄弟,如果发现有一些端倪他可以直接找三王爷进宫谈话,但他偏偏要借别人的手……
秦玉染没法将自己的同胞兄弟供出去,他们的关系虽不好,但要是三王爷塌台了,下一个轮到被身首异处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皇上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非杀他们不可,先是四哥,现在又要他去揭发三哥……
再不想点对策,他就要被对方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了。
皇上秦玉景在看到七弟捂着眼睛浑身轻颤的样子,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
他想到了那位把秦玉染视为珍宝的皇额娘,她最宝贝的亲儿子要是在他这儿出事,宫里有的好闹了,皇上马上喊来福喜公公。
“去给朕宣太医来。”
一想到皇额娘最疼爱的是他七弟而不是自己,皇上心里就受不了。
他没有一天不想除掉秦玉染,他是得死,但不是此时此地死在他手里……
治好眼伤,秦玉染被皇上像扔废物一样地扔出宫去,这是对他彻底失望了呀……
短时内应该不会再指派这种亲友离间的任务交给他做了,知道他也做不好。
回到王府。
温白月看到自家王爷眼睛上包着的纱布,他吓坏了。
“王…王爷……您眼睛是怎么回事呀?”
“外面风大,不小心沙子吹进眼睛里了。”秦玉染死鸭子嘴硬,睁着眼睛说瞎话。
王爷你骗人,我前面还在外面院子里玩呢,今天哪有风?怎么不见吹到我们院子?温白月心里这么想,面上没有揭穿秦玉染。
难道说王爷其实是在宫里吃了苦头?想到他上次也是在太后宫殿里被罚了跪,不禁又想到,其实皇宫对秦玉染来说也未必是个好地方……
没听到温白月再说话,秦玉染先开口了。
他对温白月说:“这段时间,你少跟你兄长联络。”
怎么了?王爷为何突然提到温如铮?
温白月老实说道:“……王爷,您多虑了,白月跟兄长不仅联络得少,仅有的几次,还都是在您眼皮子底下……”
“没有就好,记住,以后无事别联络了,他要是给你寄什么信,或者托下人给你传什么口信,你一定要先知会与我。”
“噢…好的,白月知道了。”
今天刮什么妖风?不仅将王爷眼睛吹伤了,还让王爷特地来跟他提这个?他有什么好跟他哥联络的?他们关系很好吗?他在王府挨打的时候,他哥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乐着呢。
秦玉染回府的第二日,太后就给他传信让他再进宫一趟。
温白月有些担心地看看王爷又看看来传口谕的內监,到底是有什么事啊?他感觉到了有些微妙的危险,想问又不敢问。
秦玉染难得看他一脸担忧的神色,摸摸他的头,脸上挤出了一丝淡然的笑,算是安慰般地跟他说:“没事的,额娘定是好久没见着我了,想我了,我从北境回来后也没马上去看她,是我的不是。”
內监见此情形也伶俐,他没看小夫人,而是对王爷说:“太后娘娘念您念得紧呢,您就放心进宫吧,奴才听娘娘的语气像是好事。”
又安慰了温白月几句,秦玉染翻身上马,独自先行,先去太后娘娘的宫殿,他也有很多话想要去探探额娘的口风。
这次是太后请秦玉染进宫,没皇上什么事,秦玉染自然犯不着再去皇上那里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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