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秦玉染也不猴急,温白月今天肯定是逃不掉的了,他都做好准备一会儿打哭他教训足够了再慢慢安慰他。
“王爷,其实白月去春夜楼是为了买个东西,那个东西现在很难描述,之后用的时候你就懂是什么了。”
“买什么东西需要你以身犯险,跑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上次红倌楼的教训你忘了?就差一点,要是本王没有特意派个暗卫保护你,你差点就让人糟蹋了!”
温白月在心里想,就是因为知道有人保护,他才敢去的啊。
当然这个挑衅的话,他是万万不敢拿出来怼秦玉染的。
“这东西太隐私了……交给别人买白月说不出口……”
“你住口,谁管你买什么东西!本王说的是你还不清楚让自己身犯险境的后果吗?你以为本王治了黄律后,就能轻饶了你吗?”
一腔真心实意的报答被秦玉染骂住口,温白月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终于倾泻而出了。
他哭道:“你不就是要打我吗?那你来啊!你想怎么打?我真是瞎了眼倒霉透了才摊上你这个会家暴老婆的混蛋!”
秦玉染略微想了下后,没太在意这个称呼。
外面一干人躲在门后面听墙角,王爷是要让他们出去,又没规定必须去哪儿,现在正好是一天日头最好的时候,他们就在此处晒太阳,不走了。
顺便还能吃吃瓜子,聊个闲天。
“王爷在里面会干嘛呢?”裴龙问他身边两个侍卫头领,被他们瞪了一下。
青枫和朱剑跟他们不同,他们是真的很担心王爷的身体,要是王爷想教训小夫人,没必要自己花力气还会牵动伤口,使唤个下人就好了……
但他们也知道,王爷不舍得的吧?
屈无名仗着自己是长辈,心里有疑问搁在那里不问出来他也闷得慌,有话就直问了:“你们王爷……平时有亲自教训下属的嗜好吗?”
青枫说:“王爷不教训人,也不打人,如果有人让他生气的话,他一般都直接杀了。”
参考之前的那批厨子。
守在府邸门口的陈二之前也犯过错,不过刘管事没有捅到王爷那儿,算是救了他一条狗命。
“这样啊……那你们王爷这次应该也不会下狠手,不过,照我说啊,你们府里的这位小夫人实在是欠收拾,老朽才来你们王府多少天?看到的尽是小夫人在闯祸,王爷这次要是轻饶了他,他下次还敢。”
宋丹鹤:原来师傅也这样想?终于有人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
这边屈无命刚说完。
屋里就传出了疑似板子打在肉身上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小夫人发出的一声沉闷又痛苦的叫声……
大家想起来,这应该就是王爷差陆安去拿的那把桃木尺子。
裴龙好奇地问陆安:“那…那木头尺子哪儿来的?王爷啥时候买的这东西?”
陆安:“我也不记得王爷有买过这东西,不过这桃木尺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重,小夫人应该不好受……”
“嘿嘿,他活该啊,老朽要是王爷,自己心上人去了那种淫靡的地方,准把他打个半死,让他一辈子都不敢再犯混。”
屈无名插上来,陪着这些后辈们一起聊天。
大家看看这位老翁,听别人都说他是位武林高手,但相处下来感觉跟茶馆里听书听戏曲的糟老头子没啥区别。
宋丹鹤其实是知道师傅为什么一直没娶上妻子的,但那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拿出来说。
裴龙听屋里小夫人还在挨打,不禁问道:“王爷还在打?小夫人承受得住吗?王爷打他哪儿呢?”
“……可能是脊背吧。”青枫回答他。
裴龙马上反驳:“这声音听着不像啊,倒像是大腿……王爷也忒狠了吧。”
“别再问了!一会儿该去当差了。”
“这……”大家一边怕王爷把小夫人的身子打坏了,一边又怕王爷自己身体还没好全,使这么大力,身体会吃不消的。
这时候朱剑回来了,前面他们的两句聊天他也听到了。
他开口说:“王爷真是的……他就不能找个人来替他打吗?找陆安或者裴龙都行啊。”
陆安心想:打坏了小夫人我可惨了……
裴龙因为和朱剑已经很熟了,于是直接道:“大哥,怎么不是你上啊?”
朱剑撇开脸:“我手劲太大,会把人打残的。”
哼哼哼,怕王爷之后想起来怪罪吧?王爷就算再怎么打小夫人,他们都能看得出来,王爷是已经被种了很深的情根,拔不出来了。
不然任谁知道了自己另一半去那种地方都要和离。
温白月疼得在桌子上抽泣,双手紧握成拳。
大颗大颗像珍珠一样的眼泪从他脸颊上滑下来。
他怒而想的是,秦玉染,你他妈的,我再想跟你好我就是狗。
结果他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板子。
“还敢不敢了?”秦玉染问他。
温白月死鸭子嘴硬不睬他,光顾着抽泣和流眼泪了。
秦玉染又打了他一下,继续问:“本王问你还敢不敢去那种地方了?”
温白月嘴硬不过三秒,他晃了晃脑袋,想把额前的碎发弄到一边去,这个动作在秦玉染看来是摇头示弱了。
他又看了下温白月身后肿得很高的伤口,是他太用力了?还是人家本来就太过细皮嫩肉经不起打?
本以为自己伤未痊愈,使不上劲,现在看来也还好……
秦玉染拿出了藏在枕头底下,早就备好了的药膏,想去给温白月涂抹疗伤。
温白月看不见他拿了什么,以为王爷又把尺子拿了起来。
“白月……”
温白月打断他,求饶的话他不想说出口。
他只说:“事到如今,白月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王爷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然后又意识到自己要是只说骂不提打该多好。
他又怯怯地再开口:“只是太疼了……王爷可以让白月休息一会儿再打吗……”
“放心,本王不打了,本王是想要……”
秦玉染将他从桌子上扶起来,轻轻移到床榻上给他上药。
趴在床上的温白月问:“王爷之前不都在床上打白月的吗?为什么这次要在桌上……?”
“因为床上我使不上劲,桌子那个位置正好。”
竟然是这样?王爷果然是个死变态!
好不容易折腾完涂完药了,秦玉染居然还想跟他再做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温白月暗骂他怪会折磨人的:“王爷……!大白天的…您别这样……白月疼……”
秦玉染盯着他,好像并不准备轻易放手。
温白月轻轻转头看向他身后的王爷,猜不出王爷现在想做什么。
“王爷,您下去……”
秦玉染突然说:“本王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为什么本王待你这般好,你还可以心里想着去那种地方,拿刀刮本王的心。”
“不是…王爷,我没有……”
秦玉染怒极连自称都改了:“我已经不想再听你骗我了,与其看你被春夜楼的那些下贱货色玷污,还不如由我来先玷污了你,你知道方才我在听到你去春夜楼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想什么?想他刚拆了红倌楼,又要去拆春夜楼了?这京州马上要被王爷整顿得再无烟花柳巷之地了……
以后会是名垂青史的好王爷吧?
而他所说的玷污,他不是早就把他玷污了吗?
王爷还想怎么样?
温白月想起身的,王爷不让他起身,而他也终于发现王爷居然在大白天就对他……
这个混蛋王爷,他还伤着呢,怎么可以……
温白月想转身,奋力睁开的后果,就是屁股不小心撞在了床栏上,疼得他下一秒就跪地上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加不可描述了。
王爷不仅打他了,在打完他后,王爷还ying了。
回想之前,上次他因糟蹋绸缎被王爷罚了的那次,王爷也是先打了他,后面想要和他……
温白月关上了偏殿的门,他现在住出去了,王爷虽然已经康复到能够搬回寝殿了,但温白月已决定,以后绝不再跟他睡同一张床。
博览群书的温白月,当然也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文学叫作主仆文学,里面的人群喜欢用鞭子抽啊或者藤条打啊那种,倒不是说喜欢那种的就一定是坏人,还是要看现实世界里他的所作所为,行为举止来判断的……
温白月觉得王爷的性癖就是喜欢打人……
尤其喜欢打他。
古代权贵,特别是王爷这种经历过手足相残诸如此类纷争的人,总有点变态的嗜好。
但王爷他……他若是个正常王爷,又怎会允许他刚进府就写那种乱七八糟的书籍呢?他写的时候不得教训他?
都怪他之前现实世界里小黄书看多了,所以老天爷才安排他到这里来,还给他匹配了一个变态王爷。
天,这竟然是因果报应,虽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他就是被困死在这儿逃不掉了。
更要命的是他之前还让王爷帮他修改小黄书来着……
温白月想: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怪我不好!
他捶桌子捶床,捶他自己。
他现在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宋丹鹤推门进来时,后面跟着青兰和绣球,她们一人端着汤药,一人端着蜜饯,像是要讨好温白月。
“小夫人,今日的这顿药再喝完,您身上的毒就彻底解了,以后您不会再失去味觉,也不会再突然晕倒了。”绣球兴冲冲地说。
“……”温白月没回应。
他当然知道宋丹鹤每日煮给他喝的都是王爷那次拿命换来的药草。
因为王爷救了他,所以他就必须报恩?让王爷对他为所欲为?他是男菩萨吗?
……好像确实是他只能报恩了,人家都豁出性命来就他了。
温白月还没想明白,他跟王爷究竟该怎么发展?他现在对谁都不想说话。
虽然不理人,但是给他喝的药他都喝了,也比之前喝药时都乖了,基于同情,也基于他肯老实喝药,宋丹鹤看他的神情态度比之前稍缓和了一些,不再剑拔弩张。
想了想他又像发现什么似地说:“我还以为喝解药期间你还会再晕倒一次呢,结果也没有……”
臭神医,还咒我……睚眦必报得过分了!
温白月将药汤全喝下去了,拿过青兰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
看着小夫人已经完完整整地喝完所有的药,宋丹鹤的解毒任务终于完成了。
他放心地走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给自己竖旗。
他说:“希望小夫人以后生病别再找到我了。”
宋丹鹤返回了王爷住处,前面屈无命来找过他一次,说他发现了王爷身上也有一种奇毒,要他陪着一起去看看。
宋丹鹤皱眉,怎么王府两个主子都那么容易招毒?他们是捅了毒药的马蜂窝了吗?
自从温白月对秦玉染冷淡后,秦玉染也没什么精神,他是感觉身体里有一股乱流叨扰着他,不影响他平时正常生活,就影响他武功的发挥,他是在哪里中的毒?
想来想去也只有在北境的那段时间松懈了,平时在府上他的饭食膳堂厨子都会提前尝过的。
寝殿里,屈无命正在给王爷施针,那些之前捅得温白月哇哇乱叫的银针秦玉染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全受了。
有几根扎得深的地方,还能看到一滴一滴地在往外冒着毒血,要把这些血全清了,身体才能好转。
屈无命还想着找话题来分散他的注意力;“王爷,其实老夫看得出来,小夫人他也是心里有王爷的,这两天在赌气而已,你多哄哄他,他会好的,女人嘛,就是要多哄哄……虽然他不是女人,但老夫觉得嘛,这招肯定对他也管用。”
“哄?本王哄不来人。”这句话秦玉染倒是没撒谎,他是宫里集万千宠爱下长大的皇子,在他额娘还是皇后的时候,他就从来不需要认软伏低,向来都是别人顺着他奉承讨好,哪还有要他求着别人的时候?
“哎……那到时候小夫人跑了,王爷就别怪老夫没提醒过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屈无命施完针,将插在他背上的所有银针全部收回。
王爷挣扎着要起身,屈无命又将他按回到榻上歇息,并好心嘱咐着。
“王爷啊,你这毒解是解了,就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武功内力会受损,你会发现力气大不如从前了,这对普通人来说也就是多养养几年的事情,你之后这段时间少外出吧,闭门谢客,非要事不出门,实在推不掉的呢,也遇事别逞强,多问问你母亲,也就是太后……千万要知进退,別莽撞弄坏自己身体。”
“知道了,师傅,你真啰嗦。”
“嘿,小兔崽子,要不是看在你母亲和你皇舅舅的份上,老夫才不操这份心呢,还师傅呢?老夫不做你这种没出息徒弟的师傅,老夫云游四海,四处为家多开心,要不是看中你京州池子里的鱼……”
说起王府那个大池子,就是之前温白月想要寻死跳得那个,当然他后面飘在池子上面下不去没死成。
这个池子也是跟屈无命大有渊源的,王爷命人造的时候,说是有一位故人很喜欢大池子,记得在里面多养几尾各色不一,鲜活的鱼。
后来这池子里的鱼老了死了一批,又换了新的一批,换了好几批之后,现在终于等来了王爷一直盼着的人。
宋丹鹤进来的时候,秦玉染已经在穿衣服了。
秦玉染停下手上动作,问他:“小夫人如何?”
“还是不肯说话……”
屈无命插上来道:“这不说话不行啊,人会被闷坏的,会傻掉的,丹鹤,你是医师吧,得赶紧想个办法治下。”
宋丹鹤有些被气笑:“他这是心病,宋某还没学那么宽呢,恕宋某无能为力,建议王爷还是给他找个能讲笑话的说书先生,这个都比医师管用。”
宋丹鹤收起了他之前暂放在寝殿的丹药和随身布包:“王爷若无其他事,恕宋某先告辞了,家中还有许多事等着宋某处理,都交由小童也不放心。”
秦玉染叫住他:“……丹鹤,这几日多有叨扰,多谢你,帮了这么大忙的。”
语气难得的真诚。
宋丹鹤有些不敢相信地回头,在他印象里,王爷是从来不会跟人道谢的,他与他是熟识,那就更不会道谢,这次是毒物进了脑?连性子都转变了?
秦玉染也不惊讶于宋丹鹤没回应,他让陆安带着宋神医去库房领钱,之前他去北境的那段时间就没给人家银子,这次可不能再让人家白干了。
宋丹鹤走后,屈无命贼兮兮地笑:“干嘛不等丹鹤自己提出来?我觉得以他这性子你不提他绝对也不会提,老夫还想看看他急得乱跳脚时的模样呢,这在平时可绝对看不到。”
“师傅惯会欺负老实人的。”
“啊哈哈哈,不说他了,小夫人那边你该怎么办?就如宋丹鹤所说?给他找个会讲笑话的说书先生,没准儿还真管用呢。”
只要能把人逗笑了,那心病自然就能解开,温白月现在是因为生气拉不下脸所以才不理王爷的,不是真的得了失心疯,要是能把他逗笑,以后想要再开口说点其他的事也就容易了。
“说书先生……不必找,本王知道有一个。”
“你知道?你平时听戏嘛你?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爱好?”
“听啊,时不时就去本王的别院里听。”
“啥?你还养了戏子在家里?这几年不见你这本事还大发了,太后知道吗?她平时不来你的院子吗?”
秦玉染笑了:“知道,她还见过那位戏子呢,她可喜欢了……师傅要不要也去见一下?”
“哎哟哟,本事挺大,好啊,当然要见啦,老夫也要去看看他怎么把小夫人逗笑。”
拐到一处别院,屈无命才明白过来原来王爷说的会把人逗乐的说书先生是小世子啊。
他来府上解毒救人不是一两天了,也听下人说府上住着小世子,之前是因为忙着给小夫人还有王爷解毒,想着把身上沾染了药的苦味带去孩子那边不好,就一直没去看看王爷可爱的“小儿子”。
现在既然已经给王爷把毒给解了,剩下一部分只需要好好调养就行了,王爷也是因着这个才放心过去看小世子的吧?
秦笛见好久都没看到的“爹”终于来了,忙扑上去喊他爹爹。
“乖,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听锦棠姑姑的话?”
“听的,爹爹,娘亲呢?娘亲在哪里?”两岁半多的小世子已经学会说好多话了。
对啊,这几天因为温白月一直把自己关在偏殿,都有好几天没来看小世子了,平时他是一有空就会来逗他们的儿子玩的。
秦玉染只得骗小世子说:“你娘亲这几天忙着做营生呢,店铺里事情多。”
小孩子才管不了那么多呢。
“我就要娘亲,我就要娘亲!”
“怎么这么不乖?”秦玉染压下声音。
屈无命来打圆场:“诶,你跟小孩子凶什么?他这年纪就是这样的,你平时又不带他,难怪他跟你不亲。”
“师傅怎知我不带他?”
“你是王爷啊,虽然比不上皇上,也是要日理万机的吧?哪儿腾得出空来带娃娃?”
“……”像是被说中,秦玉染无言以对。
屈无命又继续说:“你还别说,按照小世子这活泼的劲,没准儿真能把小夫人逗乐,我就刚跑来这儿待了一小会儿,就觉得有孩子的地方欢腾得不行,到处生机盎然,你说如果小世子送到小夫人面前,他能忍着不理孩子吗?”
秦玉染走过去,轻轻摸着秦笛的小脑袋。
有个孩子就可以把温白月套牢吗?毕竟他也带了那么久,有感情的了,肯定不会抛弃小世子的。
现在已经立春了,王府的人工池子上的薄冰都化了,屈无命就借口要去钓鱼。
王爷当然应许,说你不管钓鱼还是捞鱼都行。
他让锦棠姑姑抱着孩子一起,跟他去偏殿找小夫人。
偏殿里,青兰和绣球装着在到处擦擦弄弄,偶尔弄出点声音,不然偏殿里实在太安静了,落针可闻。
一直待在这种极度安静的环境下,肯定不能让心病有所好转,多少这样情景下的人把自己关起来,关着关着就悬梁自尽了,要么就是投河寻短见了。
投河他们小夫人已经是投过了,之前府内服侍的下人都机警,一看到小夫人靠近河边就做人型围栏,现在两丫鬟是在偏殿里服侍,只要一看到小夫人想拿什么东西,就提起十二分警觉,过去微笑着把东西拿走藏在身后,久而久之,温白月变得坐在床上,双手抱膝不想动了。
忽听外面脚步声响起,两人拉开帘子一看,是王爷带着小世子过来了呀……
“你们两人都下去吧,这里交由我来。”
“是……”两人退到外面院子。
绣球:“青兰姐,我是真不放心,听别人说那日王爷打小夫人打得可狠了,虽说小夫人去了那种场所是不对……也不该遭受如此罪过吧?”
“你不懂,越是在意的人做出出格的事,就越生气,但这个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往后不许再提。看得出来王爷这次是真心想和小夫人和好,都把小世子带来哄小夫人开心了呢。”
寝殿内。
小世子一被放下就直奔温白月那里。
温白月听到他喊娘亲的声音不禁抬眸看向声源。
就在这刚一抬头的功夫就看到秦玉染高大的身体竖立在他床头,他马上把视线移开,露出厌恶的表情。
第84章 小娇夫失宠了
秦玉染浑身一愣,然后有一种被刀剑生刨的感觉让他全身的血液越来越冷……
温白月只一下就收住了神态,小世子还在这儿呢,怎可对孩子摆脸色?小孩子们都是很敏感的。
他下了床,招呼小世子到他跟前玩,他可以好几天都不理睬王爷,但现在却又可以在王爷跟前,自在自如地跟锦棠姑姑询问起小世子这两天的身体情况。
他愿意开口了,却不是因为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而开口。
那日,秦玉染惩罚完温白月后,发现浑身欲火难忍,又想起他几次去清楼差点被人糟蹋的事情,于是因欲念和欲火的交加,他很混蛋地强迫了温白月。
温白月因为受了伤,尽管浑身疼得颤抖也无法将王爷从身上踢下去。
他估计有了一个一辈子都很难忘记的痛苦回忆了吧……秦玉染这样想。
之后完事后,温白月才想起来他脑后还带着固定头发的木簪子。
早知道前面就拿来用了。
温白月在秦玉染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的时候,拔下了木簪子,木簪子的一头是很尖的,为了可以方便扎进发圈里。
秦玉染以为白月是要用这个当做武器刺他的,是他先弄疼了白月,白月要想扎他也无可厚非。
但白月却把尖的那一头对准了自己,在秦玉染根本来不及伸手去抢的时候,扎入了自己的脖子……
当时白月一定是想,是王爷救了他的命,他的解毒草是王爷重伤才采回来的,他不能恩将仇报,所以他选择了刺自己,把命还给王爷。
秦玉染过去将他手上的木簪子一掌拍飞,好在白月用力不深,扎破了喉咙也不致命,皮外伤而已,用棉布按住伤口,再用纱布包一下就行。
回到今日。
秦玉染看着温白月如往常一样逗弄小世子与他玩耍,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他没有强迫过白月,白月也没有跟他在生气。
一切恍如昨日,他却又不得不提醒自己一切已经发生了。
在下人面前,秦玉染不好意思过多地去找话题跟温白月聊,他知道温白月不会回他的,问了只会让下人和他自己更难堪。
他甚至有些嫉妒小世子,那小兔崽子皮得很,被温白月抱着脚不停地连踢好几次他的衣服,还有白月黑长的头发也是的,被小世子一直抓在手里捏玩,拉拉扯扯,被弄得一团乱。
温白月表情始终很温柔,他现在非常奢望,非常想要的那种温柔。
他们再这么好下去,秦玉染都感觉自己要跟温白月一样病了,他快崩溃了,他现在疯狂嫉妒小世子,恨不得自己就是他,被温白月捧在心尖上疼爱。
“锦棠姑姑,小世子玩得差不多了,该睡觉了,你带他下去吧。”
这才玩了多久?秦玉染竟然下了逐客令。
温白月脸一沉,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的,最终没有说。
锦棠姑姑抱着小世子走了,小世子还喊着娘亲娘亲的,眼睛看着温白月很不愿意离开这儿的样子。
秦玉染干脆把门一关,把除他们之外的所有人隔绝在门外面,这下,再没有人可以来打扰他们了。
什么说书啊,用小孩子来逗啊,对温白月根本不管用,温白月可以正常对所有人有说有笑,温柔以待,唯独对他却不行。
宋丹鹤想出来的破法子!
这个法子他不会再用了,非但没效果,还让秦玉染心里更难过了,他见不得温白月对别人好,尤其是现在这样,对别人都好,体贴入微,只对他不好……
不行,他心里难受,他才不会憋着。
秦玉染对温白月冷声说:“白月,你究竟想干嘛?”
“……”温白月拍了拍刚刚被踢脏的袍子,转过身拿了本书坐在床上看,压根不打算理秦玉染一点点。
秦玉染过去一把将他的书打掉:“说话!”
温白月没了书就没了,他转过身背对着王爷看向床里侧,那里什么都没有。
王府的偏殿没有正宫寝殿装饰地那么漂亮,连床帐子都有些土气,大概是装点这里的下人根本想不到有一天王爷也会来这里待吧?
秦玉染不甘示弱,他扳回温白月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你愿意日日睡在这里也行,本王今晚也睡在这儿。”
听到睡这个词,温白月觉得身体某处又疼得厉害,他皱了皱眉,想要挣脱王爷的手,发现怎么也挣脱不掉,他再赌气不说话的话,王爷就要把他的下巴抓坏了,王爷就算病刚好这点儿力道对温白月来说也足够难受了。
温白月把他往外推:“王爷是王府的主人,怎可睡在此处?有失了您的身份。”
“本王是主人,你就不是了吗?我让下人们都尊称你为小夫人,就是希望他们可以敬你,像对待正室夫人那样对待你。”
为何突然说到这个?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王爷跟他说这个,他们还如何吵得起来?
“……可是王爷马上都要娶王妃了。”温白月自己都不知道他说得有些像在吃醋。
“原来你是在气这个?”秦玉染恍然大悟。
温白月终于将王爷的手挣脱掉了,马上往床里面又缩了缩,他不是还在跟王爷冷战吗?怎么陪王爷聊了这么多?就他这出息,活该被人欺负……
“白月不是在气这个,王爷要娶王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跟白月没关系,白月只是恨王爷把……”
温白月没有说下去。
秦玉染补充说:“那日本王确实是气坏了,没有控制住,以后不会了,尽量控制……不会再弄疼你了。”
还想有以后?做梦呢?温白月不睬他。
他都要娶王妃了,他要结婚了,婚前却还要跟他……
温白月气不过。
他像是身上有伤,往床里面挪动地也很慢,前面他站着陪小世子玩的时候没太看得出来,现在坐在硬质的床板上就有些明显了。
温白月的动作被秦玉染看了出来。
想到温白月上次被他弄出来的伤,他很认真地跟温白月说:“白月,你那里上次都裂开来了,现在如何了?让本王来看看你的伤……”
温白月一口回绝:“不劳王爷费心,已经自己长好了。”
这点撕拉伤,两天不缝针就能自己好了,还能等得到王爷来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