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家的逃婚小娇夫—— by小梨花花
小梨花花  发于:202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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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刘管事就在家丁的搀扶下,离开了王府大厅。
温白月想到了昨晚,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朱剑和他简单说明了下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原来昨晚陈二和膳堂的厨子严武吵架了,因为陈二去膳堂后并未发现莲心给他准备的果子,他还以为是守在那儿的严武偷吃了。
也确实是严武顺道拿走了不该放在桌上的东西,他只不过是将它拿回去原路归还放进了果堆里。
陈二因着这事,和严武大吵了一架,他们最后还大打出手,惊动了膳堂守着锅子熬汤的其他厨子。
这一遭,陈二铁定是要被开罪的,他在王府人缘本来就不好,这次更无人替他说情。
除了温白月,因为昨晚是他引诱陈二去了膳堂,为了能把他从书房门口赶跑……
温白月抱头思索,不救人家他心里那道坎肯定过不去。
可救了他后,自己干的恶作剧不就都被发现了吗?王爷知道了又是一顿好打,还好早上听人说王爷在皇宫被人扣下了……
温白月默默祈祷,祈祷皇宫里一定千万要给秦玉染找事情做,让他忙不过来不能再管家里面其他事。
说起来这个厨子温白月也是认识的,就是他第一晚来王府,吃饭没吃饱跑去膳堂偷吃,遇到的那个,人家还给了他一个大鸡腿呢。
“莲心,现在是什么情况,陈二和严武各自在哪儿?”
“回小夫人,都被关在各自的耳房,听后发落。”
“你去将严武先叫过来,本夫人有话问他。”
温白月坐在太师椅上讲话颇有架势,绣球都忍不住掩袖轻笑,小夫人越来越有王府二当家的架子了。随即她又想到了王府现如今的状况,摇了摇头,责怪自己怎么能笑呢,应该没人注意到她吧……
严武很快就被带到了大厅,像膳房厨子这种级别的平时是没有机会见家主人的,大丫鬟过来传唤他的时候他还非常纳闷,他一直工作勤勤恳恳(偶尔夜里偷食),怎得夫人要趁王爷还未归,先得闲来定罪他?
见到温白月的时候,严武如见救星,这不就是那日扮成厨子的那个……
温白月也是一愣,这个严武还是与他有过鸡腿恩情的……
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严武,听闻你和侍卫陈二打架了?”这个属于明知故问,温白月看到严武脸上都破了相,一个厨子哪儿能打得过侍卫?这不是开玩笑吗?说是打架,可能是严武单方面的被暴锤。
严武跪在地上,哇哇地就想哭,他先卖一波惨,说陈二这人平时怎么怎么嚣张跋扈,来膳堂吃饭也是对着大家说话毫不客气,然后再说了一遍昨晚陈二与他动手,他全程都没有还过手,可以说是被陈二按在地上殴打。
温白月心里笑了下,你要想还手也得有那本事才行。
“脸上伤的重吗?身上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
“呃……昨日是被打得浑身是伤,现在已经好些了,就脸上伤的最严重……”
温白月怀疑地又多看了严武好几眼,他作为王府王爷的夫人,身份尊贵仅次于王爷,又不能叫人当庭脱衣,看看到底伤得严不严重,是否还需要找人医治。
想了想,温白月问:“行走可无碍?”
“呃……”
一旁送他来的莲心回复道:“小夫人,严武行走无碍,他是跟奴婢一起走来大厅的,奴婢路上并没有放缓脚步,严武也是一直跟着的。”
这意思就是基本没事,打得很轻的那种,在现代连个轻伤都不算。
“可是,小夫人,我这头被打后,现在都晕得厉害呢。”
“可是我看你前面讲话调理都是很清楚的呀,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还挺喜欢你做的大鸡腿的,也可以继续留你在王府做事……”
严武听后眼睛发光,他这个身份的自然不清楚府外已经被官兵包围了,还以为王爷回来会发难于他。
温白月继续说:“至于夜里发生的事,你能不能就当作没发生过?”
此话一出,大厅内所有侍卫丫鬟们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新型的惩戒方式?就当作没发生过?
严武首先不同意:“那陈二呢?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但陈二必须受到严惩!”
“……陈二是我让他去膳堂拿果子的!”
严武头上冒出了许多个小问号,如果他昨夜没听岔的话,陈二过来说得好像是他家小美人给他送的果子在哪里?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严武不想吃这个哑巴亏,可是他这时候能说什么呢?要是不同意将这事翻篇,没准小夫人还会治他的罪,同意的话,他以后在王府过日子不还得处处小心翼翼,他要小心跟他结下梁子的陈二,以陈二的性子,说不定哪天又要找他生事了。
严武想出来的万全之策就是将陈二赶出去,无奈小夫人不知吃了他什么迷魂药要保他。
这边严武不服,那边朱剑、裴龙这些侍卫也觉得小夫人处理事情不妥当,但他们作为下人,肯定不能当面指出主子的纰漏。
只能日后打报告给他们王爷了。
让莲心将严武送回房再给他休几日假后(其实就是软禁在耳房数日),朱剑站出来问小夫人:“可还需要属下去请陈二过来?”
一旁小厮陆安提醒道:“这不太好吧,一会儿莲心姐回来会尴尬……”
“芜湖,你去把陈二带到王爷书房,我在那儿单独问他几句话。”
陆安:……
请不要当着其他同僚的面乱给我改名字好吗……
陆安已经放低要求了,之前是不要给我乱改名字,现在是不要当着我其他同僚的面……
陆安没有说出口,他向小夫人行了一礼,出去喊人去了。
温白月稍后就移步走向王爷书房。
要从大厅走到书房,其实还需要点时间,秦玉染当初就想要安静地处理事务,所以把书房设定在离大厅最晚。
温白月身边的丫鬟青兰和绣球稍微在他身后跟了他一段路。
“小夫人…王爷这次不会有事吧?”青兰语气里还是非常不安。
她们才不管什么厨子和侍卫打架那种破事呢,再不济灾难也落不到她们头上,王爷可是整个安远王府的顶梁柱,要是王爷倒了,不难想象大家到时候都会被关押,重新卖给别人家的那种惨状……
“王爷可是当今太后娘娘最宠爱的小儿子,他能出什么事?”温白月觉得即便是秦玉染真杀了人,当朝律法也治不了他,顶多要应付那些个人来府上搜证的官员麻烦了些……
他其实也不太希望秦玉染真的杀人了或者惹上什么麻烦事。
心里尽管是很怕他的,但很奇怪的是他还有一种夫妻双双大难临头的那种画面感。
所以,秦玉染你最好别有事……
“青兰,小夫人说的对,你就别再忧心了,前面我出门还看到了那些个身穿铠甲的官兵,他们只是站在门口,连进来都不敢进来,肯定是碍于王爷的身份,他们动不了王府呢。”绣球跟青兰比起来,倒是一脸轻松模样,只是她讲话时的语气也在抖,不知是真不怕还是只是在替自己打气。
青兰被安抚后,稍微平复了下心绪,她又问:“小夫人,您当真要传唤陈二?听府上的其他人都说,他可是个下流胚子,您可得小心提防着些,要不让朱剑和裴龙在门口守着吧?您有什么事也能喊他们。”
“不碍事。”说话功夫,温白月已经去了书房。
他一进到书房就想起昨晚柳青叶在这里批注账本时的模样,人比人气死人,人家能为了上位那么努力那么拼搏,偏偏他生来就是条咸鱼,也不知道在古代像他这样的能不能发财挣大钱……
稍微等了一会儿,陈二便过来了。
陈二被人带上了手链脚链子,他看到温白月正坐在书房的凳子上,于是陈二进来后恭恭敬敬地朝他磕了个响头,尊称一声:“小夫人。”
温白月没想到王府还有链子这种东西备着,没被秦玉染拿来招呼到他身上都算走运的了……
“对不住,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放到膳堂的果子又被人给放回去了,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你打人肯定是你的不对,你要想以后都在王府好好生存做事,以后切记不可再这么鲁莽下去了。”
陈二有些傻眼,他脑子未必有多灵光,他甚至分辨不出昨夜不是莲心给他放的果子,而是小夫人在恶作剧。
他听到了小夫人不仅给他道歉,还教导他生存的大道理,当即感慨到无以复加。
他还以为他这次死定了呢,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
“小夫人,属下多谢您的教导,昨夜属下也不是专门去膳堂找人麻烦的,实在是因为严武,他看属下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属下才没忍住动了手的。”
“你的苦衷,我都知道,我已经敲打过严武了,他以后不会再对你怎样。”
温白月做起了双方调解官,看来王府里面的人情世故还挺复杂的,他以后有机会,要多找这些侍卫丫鬟们谈谈心,看看有哪些王府中潜藏的隐患是可以提前避免,被扼杀在摇篮里的。
于是,温白月一个上午,直到晌午之前,大家都以为他只在王府干了一件破事,还没干好……
特别是各个在王府里混得资深做得稍微久了些的侍卫,都觉得他们小夫人啥也没干,还纵容个别不守规矩的人更加不守规矩,看来以后府上的平和日子堪忧啊,在王爷还没回来之前,不知道会被小夫人搞成什么样子?
皇宫,太后寝殿。
听闻昨晚,皇上只关了七王爷秦玉染一晚,七王爷就浑身高热不退,身上热汗都湿了好几身衣物了。
太后娘娘在暗哨的来报下,连夜就找皇上将重病已经烧糊涂了的秦玉染接回了自己寝宫。
皇帝秦玉景心想,皇额娘这消息还真是灵通啊,不过不打紧,要是秦玉染在他这里真出了什么意外病故了,他也无法跟太后交代,还不如让他生身母亲自己照看着,看秦玉染命硬能活多久?
太后没让身边的得力丫鬟服侍,她一遍一遍自己亲自给秦玉染用锦帕擦汗,直到擦完第三遍时,秦玉染才有些醒转的迹象。
他喊着他小夫人白月的名字,不断重复着。
太后意识到,她这个小儿子之前才刚从重病中重获新生,都是靠了给他冲喜的温府小公子,如今他被皇上留在了皇宫,身边没了他夫人,病魔又缠上他了。

第53章 小娇夫进宫了
温白月在府中刚吃完了午膳,正想着下午再去教导谁的时候,一卷圣旨从天而降,福喜公公过来传旨奉命召唤他进宫的时候,他都吓傻了。
原来他们家王爷秦玉染根本不可怕,有的是比他更可怕的地方、更可怕的人……
温白月开始阿巴阿巴……
青兰绣球莲心,你们怎么都愣着不说话?不会看人脸色行事吗?赶紧跟宫里的人说下我病了,痴病傻病甚至于是疯病都行。
带病之人岂能入宫?把病气都给过进去了。
福喜公公满脸慈笑,他看温白月也一副面善好相与,表情懵懵懂懂的样子,就把他当成了宫里年龄还比较小的公主皇子们一般来哄着。
“安远王夫人,圣上的意思就是说希望您这几天都能够住到宫里来,陪在太后娘娘身边尽尽孝道。”
“可…可是我……”我什么都不会啊,去了直接给他们表演一个殿前失仪,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王府内忠心耿耿的侍卫朱剑此时恨不得能掐着他们小夫人的头,逼迫着他,让他磕头领旨谢恩,他不接旨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什么叫做圣命难违吗?抗旨不遵是想牵连整个王府吗?
福喜公公笑着开导:“太后娘娘和安远王都想您想得紧,您也有段时日没见着太后娘娘了吧?”
上一次见面还是被赐扶额巾的时候,巾上纯白无瑕的白玉石宛若天成,一看就是价值不菲,那时候的情形温白月到现在还记得。
所以这一次进宫主要是去太后娘娘那儿,不是到皇上面前去磕头?
温白月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绪接下了圣旨。
福喜公公又交代了他几句后,转身先回皇宫复命去了。
交代他的话大抵意思也就是说:皇宫里能伺候好他的奴仆众多,不用他带“一兵一卒”。
待人家走后,温白月望着青兰和绣球两眼泪汪汪,他好想去拥抱下她们,以解心中焦虑愁苦,碍于身份他又不能做这动作。
皇宫是多可怕的地方,他还能回得来吗?上一会还有秦玉染带着……
跟下人简单交代了下事宜温白月就戴上太后赏赐的额巾出府了,看来这管理王府的“皮球”最终还是回到了刘管事头上。
青兰为小夫人收拾了行装,他也没啥可带的,宫里什么都不缺,他也不能带王府的书信进宫,像他这种待罪之身,王爷伸着脖子等待被判决的家眷内子,进宫时连亵裤都要被人翻个底朝天。
一番折腾后,温白月终于见到了太后娘娘,和他身边坐着的那位嘴唇煞白看似弱不禁风随时会倒下去的病秧子,那人正是秦玉染。
呃…昨日还耀武扬威,在家都能家暴他的王爷,今日已是……
秦玉染朝温白月动了动嘴唇,但他如今身子弱,声音沙哑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温白月不禁感叹,王爷演技真是好,说病就病,做戏做全套。
温白月朝两人行完礼后,太后赶忙把他拉到秦玉染身边让他坐好。
她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脸上终于有了丝放松。
“玉染,你的福星果然还是要陪在身边得好,现在可觉得身体好些了?”
“……谢额娘。”
“玉染,你和哀家还客气什么?皇上也真是的,哀家生养的孩子是什么性子会不会残杀手足,哀家还不够清楚吗?玉享被歹人杀害,已经让哀家伤透了心,皇上还要把这不存在的罪名强加于你身上,简直是在拿尖刺戳哀家的心啊……”
旁边伺候的嬷嬷看太后又开始垂泪赶紧递上帕子,温白月这才注意到,太后的眼睛哭得很红,四王爷玉享可是太后娘娘的亲儿子啊,亲儿子被杀,另一个亲生的又被嫁祸,哪个母亲能受得了?
也亏得是太后,深宫里待过的抗压能力都比较强。
秦玉染站起来想抢过嬷嬷手里的锦帕为自己母亲擦泪的,他挣扎了一会儿没起得来,转而给温白月使眼色。
温白月想:对哦,我是太后娘娘的儿媳,这时候不是应该尽一份孝心,搏一把好感度的吗?
就算不是为了秦玉染,也为了自己能够在宫里面活命。
温白月去接过了帕子,轻轻地在太后脸上抹,他的力道适中,竟比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嬷嬷擦得还要好。
温白月想:这擦眼泪我熟,上辈子还没来这里之前,我可是在幼儿园里实习了好久的,幼儿园里磕了碰了的孩子太多,那些娇弱的孩子动不动就掉小珍珠,然后他就拿着纸巾跟在后面擦,顺便安抚揉揉抱抱一番。
所以温白月给太后擦完眼泪后,也习惯性地抱了一下她,这令在太后宫里伺候的嬷嬷还有丫鬟太监们都吓了一跳。
秦玉染也抬头错愣,但他什么都没说。
太后看着温白月额头上自己亲自赐予的白玉额巾,想着白月这孩子虽不太懂宫里礼数却正好很得她的欢心。
她因为是太后位高权重,之前身份也是正宫皇后,无人敢对她有亲密举动,即便是养在宫里的孩子也人人都惧怕她,像温白月前面那一抱,除了小时候的秦玉染,她已经好久没受过了。
太后很慈祥地说:“白月,这个额巾,你带着真好看,上次你们走后哀家又让下人翻找出来更多男子适用的饰物,一会儿都赠与你们吧。”
“谢太后娘娘赏赐,可是饰物实在太过贵重……”温白月还想礼貌性地再客气一下,反正人家还是会将饰物再赐予他的……
他本人虽然平时不戴,但他很需要用钱,没准儿下次可以当了换成银两开店。
太后笑着抚摸着他的手,欢喜地很:“再贵重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以后一直留在玉染身边,伴他长命百岁,送什么哀家都觉得值得。”
又客套了一会儿,御医们来给王爷送下一顿药膳了。
秦玉染和他的小夫人回到偏殿用药,太后没再让人打扰她儿子休息,温白月绷了很长时间的神经也终于解脱了。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宫呀?”
“你才来了多久就想出宫?可是额娘对你不好?”秦玉染吃完药,将药碗放在一旁,一会儿会有下人来收取的。
“不是,太后娘娘她很好,就是……宫里待得不习惯,白月总怕自己会说错什么话,或者做错什么事,然后被罚……”
“哼,让你以前学堂的课不好好上。”秦玉染可是看过温白月写字和作文章的,温白月的书法不算好,非常中庸,而更要命的就是他文章里的病句以及形容修饰词,秦玉染都帮他改了好几十处了,这才在卖话本的时候,温白月的书可以卖得这么顺利,短短几天就有他酒楼半个月的营业额。
所以秦玉染推算出来,温白月上学时成绩肯定也不咋样,他这么怕进宫,估计礼学的成绩是垫底。
温白月没有反驳,他问秦玉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我在进宫前,还问了在我们王府门前守着的那个大理寺卿,他什么都不肯透露,嘴巴还特别毒,说王爷您惯会使用好手段金蝉脱壳的呢。”
“本王本来也和他不对付,他这次能过来蹲守王府让王府难堪,心里还挺得意的吧?”
“他心里怎么想的白月不知道,不过,听下人说他气倒了刘叔两次,诶,脸蛋挺漂亮的一个人,我以为他适合当狐狸媚子就跟柳账房那模样的相似,结果是个毒舌判官。”
温白月看他王爷病怏怏的样子,鼻塞喉咙肿痛声音暗哑,一看就是昨夜着凉犯了高烧,他那样子肯定没法再打他了,温白月顿时觉得和他讲话、面对他时的压力都少了不少,至少这段时间里,他都不用再惧怕秦玉染了。
秦玉染听到他提到柳账房,微微蹙眉。
“柳账房怎么得罪你了?”
“没……柳账房他人很好,没有得罪过白月,就是……”
温白月就是不出来,他太过带入王爷小夫人的这个角色了,想着柳青叶是个插足他们感情的外来者,才说人家是狐狸精的。
其实他若是不爱秦玉染,这些根本无所谓。
看着秦玉染的病容,温白月有些心虚,赶紧换个话题,把前面说的都翻篇吧。
“就是太过漂亮了些,不说他了,王爷还没告诉白月,您究竟是犯了什么事了?府上大家都很担心您,在您没回府之前,他们几个肯定晚上都睡不好吧。”
“他们几个是哪几个?”
“府上的下人们。”
秦玉染:“你管这些个下人们做甚?”
他面上虽不悦,等了一会儿,还是将事情吐露出来让温白月知道。
“……我四皇兄,也就是秦玉享,他被人杀害了,整个王府被灭族,皇上因着我的侍卫青枫恰好在皇兄遇害时就在附近不远处,他怀疑是我让侍卫行的凶……”
秦玉染咳嗽了几声,温白月听后有些担忧,这声音怕不是入肺了?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秦玉染又说:“谋害皇室,加之又是自己的亲兄弟手足相残罪加一等,要是罪名落实了,即便有太后娘娘在也保不了我。”
秦玉染全如实说了,没必要隐瞒温白月,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那……青枫现在人在何处?他还好吗?”温白月想起青枫的那张脸,这个人之前还救过他一次,他真的不希望这么好的一个侍卫就这么冤死了,成了别人的替死鬼。
“青枫被皇兄关押了,这两日要是他再吐不出任何东西,刑部就要对他用大刑了。”
“……”温白月听到大刑两字他浑身汗毛就竖起,他也是非常惧怕挨打的一个人,青枫的境遇非常危险,得想办法救他才是。
他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那王爷有想到什么应对措施吗?能救青枫还有我们王府的……”
“暂时还没什么头绪,青枫是肯定不会出卖王府的,他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说出任何一个对我们不利的字。”
温白月叹了口气:“但是我们就算牺牲掉青枫也不能洗脱罪名吧,皇上仍然会觉得是王爷干的,真凶得了王爷您这个替罪羊,现在依然逍遥法外,没准儿下次还会再犯案。”
“……”
怎可便宜了这个真凶?
“王爷,我们必须要推翻青枫去犯案的可能性,他在王府时的功夫如何?能做到一个人无伤去杀四王爷一个府一个家族吗?”
“青枫的武功是顶好的,特别是他的轻功师承名师,在京州已赋盛名,让他很短时间内杀四皇兄一家并无不可能。”
“……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再找下一个突破口,王爷,您可知道,这次四王爷被杀,最大的获利者是谁吗?”
“获利者?”
“就是最大受益人,得好处最多的那个人,任何人做事,只要不是疯子,总归不可能无缘无故,没有目的性地去做,在这次事件上,王爷您觉得是谁获了利?”
“获不获得了利不清楚,我估计凶手就是想借皇上的手除掉我,除掉我之后,就能让他获取最大的利。”
“那谁最希望王爷您死呢?”
“巨傲帮……或者三王爷,但三皇兄绝无可能会去杀玉享的,玉享可不像我……就算他急于除掉我,也不可能……”
“王爷觉得三王爷秦玉峰也对您有杀心?”
“那是,他恨我夺了母亲的宠爱,所以他想除掉我泄愤。”
“仅仅只是这样吗?他就不想在除掉你之后,再当个皇帝什么的?”温白月说得很小声。
“在皇宫里说这个,本王看你是不想活了。”秦玉染又咳嗽了几声,咳得厉害了他赶忙用袖子捂住嘴。
“王爷,我们这是在分析案情呢,所有可能性都是要假设的,王爷觉得三王爷他想当皇帝吗?”
“哼,就他……”
看着秦玉染一副不齿他三皇兄的模样,就能猜出来三王爷秦玉峰并不想夺位,那他派人去杀了远在江南的四弟,仅仅只为嫁祸给七弟,报复自己母亲对小儿子的宠爱?
一个不想夺位的人怎可能大动干戈,有这野心还不如直接当上皇帝了给他母亲看呢。
何况秦玉染也说了,他并不觉得他的三皇兄会去杀他的四哥玉享……
所以是三王爷干的这个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只能另外再假设一个人选了。
“王爷您前面还说了巨傲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帮派?”
秦玉染简单为温白月介绍了一下这个巨傲帮,他就是如今京州以及附近几个城市最大的帮派势力,他们还经常行善扶贫,所以名声还算不错,只不过暗地里也经常做一些不好的勾当,别人不知道而已。
温白月问:“一个江湖帮派为什么会想要对你不利?他们肯定也有他们的幕后势力,效忠于谁?或者谁与他们结盟,互惠互利的人又是谁?”
“白月,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分析案情的,你究竟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一不小心说嗨了。
温白月想说以前寒暑假一千多集的名侦探柯南他是白看的吗?这不,在这里他就用上了,其实也就几个基础的逻辑分析,他在外面看的透彻,秦玉染是局中人,难免有的时候他会看不清楚。
没事的,我会帮你。温白月现在很想大着胆子去抚摸一下秦玉染的肩膀:“谁让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呢?”

秦玉染也没有太纠结他是从哪儿学来的,他说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秦玉染心里有了些暖意,温白月是他的小夫人,心里肯定也是向着他的。
不等温白月抚摸他的肩膀,秦玉染先站了起来,将面前的温白月搂进怀里。
“左右无事,想也想不出办法,不如今晚我们先……”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还是烧糊涂了?
温白月忙挣脱开他:“王爷,您在说什么?我们还得去救青枫呢!”
秦玉染他怎么能做到的?一点儿都不关心属下的死活。
还有病这么重,发这么高的烧都不忘思淫欲。
温白月真怕他一会儿要是真暴毙了太后肯定要拿他是问。
“你有主意?”秦玉染语气漫不经心。
温白月点头道:“用排除法也能猜出来凶手是谁,皇上自然用不着耍阴招陷害于你,你要是再死了,太后有得闹了,他在宫中还有清静日子可过?至于三王爷,您前面也说了他不会害秦玉享性命,那就只剩下一个远在边境,现在正在和突厥人打仗的大王爷了,好像是叫他定北王?”
“对,定北王,秦玉勉,父王在世时最早拟定的太子,本来他排在兄弟几个的首位,继承人的位子也应该是他的。”
“那后来,先皇怎么改变了主意?”
“因为先皇更喜欢他的二皇子,秦玉景,这本来是不应该的,大皇子那时候已经是太子了,废了他,却改立二皇子为太子继承大统,这怎么想都觉得欠缺思考,除非是先太子犯了大错。”
温白月想,这皇室家族果然是异常复杂啊,不是被废就是被杀,哪里过得有平民百姓那么快乐无忧,偏偏很多人挤破头也要挤进皇室,和他们攀上关系,结姻结缘。
“所以大皇子不高兴了报复了?然后被贬去边境参军?”
“并不是,当时大皇子很欣然接受了父皇的惩罚,这是让我们觉得最可怕的,他面上平静无波,也似以前一样生活,对其他皇弟们也都非常友爱。父皇以为他痛改前非,最后竟连最轻的惩罚禁足也给免去了,本来他只能往返上书房读书和寝殿两处的……就这样安然无事度过了一年,直到父王去世后,他才被现任皇帝秦玉景调离京州,派去寸草不生的边境之地和突厥人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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