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向雪山行—— by许湖
许湖  发于:202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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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徐槐喜欢的话,杞无忧觉得他也可以试试。
他偏了偏头,脸埋下去,吻过喉结、锁骨、胸口。
感觉到徐槐的肌肉紧绷起来,他仿佛受到鼓励似的继续往下……
然而却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下颚,被迫抬起下巴。
“你干什么?!”徐槐瞪着他,活像一只炸毛的猫。
语气很诧异、震惊、不可置信,或许还包含着别的情绪,总之里面没有半分愉悦。
杞无忧吃痛地抬眼,望着徐槐微微皱起的眉头,一时间有些语塞,“我……”
徐槐好像不喜欢这样,而且还很排斥。
笨拙的讨好在他这里根本不起作用,杞无忧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点难堪。
忽然,钳着他下巴的手松开了,逐渐往上移。
杞无忧莫名眨了眨眼,“槐哥……”
徐槐指腹触碰到他柔软的嘴唇,轻轻抚摸,“小杞,不需要这样的。”
“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帮我做点别的。”
两人调换了位置。
徐槐并非强势的人,和杞无忧说话时也总是一副商量的口吻,但现在却不由分说地按住杞无忧的膝盖,分开。
滑雪运动员的腿都是充满力量感的,杞无忧当然不例外。一双长腿跟瘦弱白皙完全不沾边,肌肉绷紧时,呈现出健康而匀称的线条,很有美感。
最后一件衣服被剥离,连带着杞无忧的,随手扔到地毯上。
“夹紧。”
杞无忧晕晕乎乎地点头,乖乖照着徐槐的话做。
像上次那样,徐槐用手帮杞无忧,另一只手则按着他紧紧并拢的大腿。
起初有点不适,伴随着隐忍的喘息与碰撞,奇特的感觉如潮水般上涌,杞无忧视线有些涣散,眼前好像有了重影。
越来越快。
剧烈的动作中,汗水从徐槐的额角滑落,他低着头,碎发遮挡住视线,看着面前的杞无忧也是一片朦朦胧胧的虚影。
可他还是看得分明,那双有些湿润、带着水汽的眼睛,始终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
向来冷淡的脸,此刻眉目都含情。
徐槐最受不了杞无忧用这种眼神看他。
一副想要被吻的模样。
徐槐弯下腰,声音低哑,“小杞,闭眼。”
在杞无忧眼皮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连同其他液体往下淌,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杞无忧逃跑似的下床去冲了个澡。
洗到一半,浴室的门打开了。
徐槐走进来。
“小杞,你还好吗?”他垂眸看了眼杞无忧的腿。
都被磨红了。
在热水与蒸气的熏染中,杞无忧全身都泛着红。
沐浴露的香气混着情欲的气味弥漫在窄小的浴室里,逐渐升温,类似于某种催化剂。
刚消退下去的,又冒出头。
杞无忧不敢看他,低垂着眼,“很好。”
“槐哥,我们现在……算在一起了吗?”
声音很小,混入水声里,几不可闻。
坦白说,徐槐还没有认真地计划过和杞无忧在一起之后的打算,有许多事都需要慎重考虑。
可他不想看到杞无忧难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本能或许早就战胜了理智。
“算啊。”
身体贴近,徐槐揽着杞无忧的腰,亲了亲他发红的耳垂,低声说,“我喜欢你,很喜欢。”

蒸汽弥漫的浴室,灯光也如同此刻的气氛一般变得旖旎。
细密的热水从花洒里倾泄而下,落在相拥着的两人身上。
他们都被淋湿了。
杞无忧倚在徐槐肩头,觉得浑身都发烫,皮肤变得更细腻光滑,声音也比平时更软,带着一些沙哑,“槐哥,再帮我一下……”
语气带着恳求意味,但动作却强硬,拉着徐槐的手往下。
手指刚触碰到,徐槐就仿佛被烫到一般缩了缩手,眼里浮现出惊讶,“你怎么又——”
“嗯……”杞无忧有点不好意思。
喘息声与水声交织,徐槐一边帮他,一边还能分神逗他,“挺厉害的嘛。”
杞无忧不说话,耳朵通红,埋在徐槐肩上的脑袋蹭了蹭,试图装鹌鹑。
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腿软。
过了好久,杞无忧才终于从那种灵魂震颤的状态中抽离,但他还是把脸埋在徐槐肩膀上,不肯抬头。
“小杞,你怎么回事?”徐槐笑着,故意把手指上的东西往他下巴上蹭,让他抬起头,“哪有强迫人干这个自己还要不好意思的。”
杞无忧站直身体,不愿承认,“我没强迫,也没不好意思。”
反正“强迫”的大多数罪证都已经顺着水流进了下水道。
把徐槐的手放到花洒下冲干净,杞无忧又洗了一把脸。
徐槐的目光顺着少年脸颊流淌而下的水珠缓缓下移,定格在胸口。
刚才就注意到了。
雪山之上的晶粉蝶栩栩如生,扇动着翅膀,似乎要刺破皮肤,振翅欲飞。
他一眼便认了出来,与自己身上的纹身图案很相似。
注视良久,徐槐才感叹似的说,“原来纹身在这里啊。”
纹身已经掉痂,恢复得很好,墨水颜料的颜色明亮清晰。
他伸手,沿着图案的轮廓轻轻摸了摸。
杞无忧的胸肌饱满而紧致,并不夸张,触感也没有那么硬,身体完全放松的时候肌肉是软软的,很有弹性。
不过他这里好像尤其敏感,徐槐就只是轻轻碰了下,还没有摸到关键位置,杞无忧就紧绷得不行,竭力忍耐。他低下头,又开始埋肩膀了。
他张开嘴朝徐槐肩胛上咬了一口。说是咬也不确切,更像是拿尖牙轻轻磨蹭着皮肤。
哪里舍得用力咬。
徐槐胸口忽然剧烈起伏了下。
这一口下去虽不痛不痒,可他却没办法像刚才那样平静了。
空气湿润,涌动着一阵又一阵情潮。
热水淋到两人身上,冲刷掉所有痕迹。
这之后的夜晚才勉强算得上平和。
一对刚确定关系的爱侣,真正意义上的相拥而眠。
特罗姆瑟的天黑得很早,亮得又很晚,日照时间还不到五个小时,雪季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即使是在透明的玻璃屋里睡觉,也不会有清晨被阳光刺到眼睛的烦恼。
杞无忧是自然醒的。玻璃外面的天色还是一片黑沉沉。
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九点了。
他吻了吻徐槐的脸颊,才心满意足地下床洗漱,又叫了早餐送到屋里来。
洗完漱从浴室出来,徐槐也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坐在床沿,打了个哈欠,“你起好早啊。”
杞无忧笑道:“你困的话就再睡会儿,我不吵你。”
徐槐摇摇头,从床上站起来,眼神还是有些呆滞,“还是不睡了,我怕一觉醒来天又黑了。”
说着,神游一般走到浴室洗漱去了。
洗漱完又刮了下胡子,徐槐人也好像回魂了一样,彻底清醒,在脑内规划了一下今天要带杞无忧去哪里玩。
走出浴室,看到杞无忧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
见他出来,杞无忧几乎是一下就从沙发上弹起,手机丢到一边,以一个似抱非抱的姿势将徐槐挤在沙发和怀抱之间。
“槐哥。”他低下头嗅着徐槐身上的香味,用鼻尖亲昵地蹭蹭他的脖颈。比起被徐槐压在身下,杞无忧更喜欢在上面,低头细细地观察徐槐的脸。
这样会让他觉得,徐槐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
徐槐被他短硬的头发蹭得有点痒,揉了揉他的头,“先吃饭吧,吃完饭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儿。”
吃过早饭,太阳终于冒出头,橘红色的日光把薄云的边缘照得发亮。
特姆卢瑟是挪威著名的度假休闲胜地,除了极光,还有许多风景都值得去看一看。
“博物馆和教堂,你想去看看吗?”
杞无忧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不过只要能和徐槐待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好。”
他们去了几处人文景观逛了逛,杞无忧看到了近处的博物馆与教堂,还有远处绵延的雪山与被冰雪覆盖的广袤峡湾。
从教堂出来,徐槐又带着他去了附近的一个朋友家。
他家里养了许多条雪橇犬,可以载着游客在山坡上滑行。
徐槐问杞无忧要不要坐雪橇,杞无忧看了会儿这群乖乖排成一队的狗,摇了摇头。
他的朋友养的雪橇犬品种大多是边牧,边牧是性情很温顺的犬类,喜欢亲近人类。有一只蓝眼睛的边牧格外活泼,主动走过来咬住杞无忧的裤脚。
“它很喜欢你啊。”徐槐蹲下来抚摸边牧柔软的长毛。
边牧又很通人性似的伸着头去蹭徐槐的手心。
杞无忧觉得这只狗和徐槐邻居家的那只陨石边牧很像,他眼睛弯了下,“也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一些小情侣日常
他俩谈起恋爱不知道会腻歪成什么样……下章搞搞事业吧

他抬起头。
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冰淇淋杯,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一脸慈爱地望着他。
雪橇犬们见到主人从屋里出来,争先恐后地围到他脚边。
“谢谢。”杞无忧站起身,接过了他递来的冰淇淋。
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徐槐的朋友,奥拉夫,一位四十岁出头的咖啡厅老板,兼职养了一大群雪橇犬。他身材稍微有些发福,但由于身形高大,并不显得肥胖,皮肤被阳光经年累月地晒成古铜色,脸上皱纹横生,笑起来令人感觉很亲切。
“Ryan还在和Knut聊天,你要进去坐坐吗?”奥拉夫问他。
Knut是奥拉夫的爱人,也是冰雪项目的运动员,练的是冬季两项,滑雪和射击,不过他已经退役了。当年是因伤退役,左腿受了很严重的伤,到现在走路还是一跛一跛的。退役之后他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在爱人的陪伴下才逐渐走出了过去的阴影。
这些都是在来这里之前听徐槐讲的。
徐槐还告诉杞无忧,有段时间他迷上了射击,会去Knut的靶场里打几枪练练手,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并成为朋友的。
“他们聊的话题我都听不懂,你应该可以。”奥拉夫又露出有些憨厚地笑容。
并不像他们那样是运动员,奥拉夫以前是米其林餐厅的大厨,最擅长的事是做饭。在认识Knut之前,他甚至连滑雪都不会,也从未关注过什么滑雪运动员。
杞无忧摇头,自觉地不去打扰他们,“让他们聊吧。”说着,挖了勺冰淇淋填进嘴里。
结果刚一入口,一股奇怪的味道就直冲上天灵盖,他脸色顿时有几分扭曲。
“这是什么味道的……”杞无忧有些苦大仇深地看向奥拉夫。
“辣椒味,”奥拉夫颇有些自得,“怎么样,没尝过这个味道吧?”
杞无忧面无表情地竖了个大拇指,“真棒。”
“哈哈哈,这是我最新研制的口味,你是第一个品尝的。”
沉默片刻。
“哦,我的荣幸。”杞无忧凉凉地开口。
奥拉夫弯腰挨个摸了摸狗狗们,然后随手掰了截枯树枝,蹲下来,百无聊赖地在雪地上涂涂画画。
杞无忧拿出手机,拍了几张雪橇犬和辣椒味冰淇淋的照片,给杞愿发了过去。
平时他忙于训练和比赛,和家里的联系比较少,他不是擅长找话题的人,聊天的话也不知道该聊什么,只偶尔发点照片过去权当报平安。
国内疫情比较严重的时候,他有问过杞愿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杞愿说不严重,让他照顾好自己安心训练就行了,不要担心家里。
的确不需要杞无忧担心,横竖他也做不了什么。以前在家里,大事小事都由杞愿把关,杞愿远比他细心,想事情也更周到,根本不需要他来叮嘱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了杞愿的回复,只有很高冷的两个字——已阅。
杞无忧又忍不住询问了一下爷爷的近况。
杞愿反而还嫌杞无忧啰嗦,她说爷爷挺好的,还是老样子。
“好冷啊!你们不嫌冷吗?”徐槐推开门走出来,把两人叫回屋里。
他手里也端着一杯冰淇淋球,是红色的。
“槐哥,”杞无忧看了眼徐槐的冰淇淋,有点一言难尽,“你也吃辣椒味的吗?”
奥拉夫抢答:“不,这个是番茄酱味的。”
走近,杞无忧才注意到,徐槐的冰淇淋球上挤了一层厚厚的番茄酱。
这玩意儿能好吃吗?杞无忧感到怀疑。但看徐槐的表情,似乎还真挺好吃的。
徐槐又挖了勺冰淇淋,这次倒没有自己吃,而是喂到杞无忧嘴边。
杞无忧张嘴,把冰淇淋吃了。
“不错吧?”徐槐盯着他的脸,等待评价。
酸酸甜甜的,虽然味道有点奇怪,但比起辣椒味还是要好吃得多。
他点点头,“嗯。”
徐槐继续吃他的番茄味冰淇淋。
“咦?”不知为何,他挖冰淇淋的勺子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杞无忧看过去。
目光落在被挖得只剩半颗的冰淇淋上,他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还埋着一根薯条,露出了一半。
“怎么还有根薯条?”徐槐奇怪地问。
放错了吧这是,杞无忧暗自腹诽。
奥拉夫脸上写满骄傲:“这是Knut特意为你准备的隐藏款哦。”
“哇,”徐槐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太棒了,好有创意!”
杞无忧:……
好吧,确实挺有创意的。
徐槐和杞无忧在奥拉夫的咖啡厅里吃了顿前米其林大厨亲手做的午餐,待到天色转暗才向他们告别,返程。
依然是徐槐开车带着杞无忧。
“Knut刚退役的时候我还挺担心的,现在放心了。”徐槐手握方向盘,目视着前方的道路,脸上浮现淡淡的欣慰之色,看来很为朋友感到开心。
“从很久以前,Knut的愿望就是退役后养一群可爱的狗,再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现在这些愿望都实现了。”
他过上了想过的生活,身边还有爱人,应该很幸福。杞无忧看着徐槐的侧脸,问他:“你呢,你有什么愿望?”
“我?”徐槐笑了一下,追忆道,“我的愿望经常变。”
“小时候的愿望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滑雪场,已经实现了。后来又想找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隐居,不过这个愿望好像做不到,我也不执着。现在让我想的话,可能会想开一家宠物店吧……”
杞无忧也不由自主地陷进徐槐的思绪里。
他没有过什么开店的愿望,以前只想把爷爷的武馆重新开起来。现在想想,开宠物店很好,或者开一家冷饮店,研发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好像也不错。
他们一共在特罗姆瑟待了三天,回到奥斯陆,继续在大跳台与滑雪场训练,准备接下来参加半个月后在荷兰举办的世界杯分站赛。
杞无忧现阶段的训练任务是巩固1980,争取把四个方向的1980都练出来。至于2160,暂时不作为训练的重点,毕竟在正式比赛中,跳2160的风险实在太大了,难度越高,失误受伤的概率就越大。除了Sven那个疯子之外,其他有实力的选手都是把2160放在决赛的决胜轮来挑战,而且少有成功的。
杞无忧上次能成功落地,运气因素占了大部分,徐槐不想在这上面赌。
训练期间,徐槐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储昱在瑞士训练,很倒霉地感染了新冠,在家里隔离了几天,到现在还是高烧不退,已经被送进了医院,可能没办法参加之后的世界杯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
杞无忧收到了XGames的邀请。
他起初还有点难以置信,再三确认过,名单上的确有自己的名字,以及前面国旗的图案。
“真的邀请我了?”杞无忧又和徐槐确认了一遍。
“是的,小杞,你在怀疑什么呀。”徐槐淡笑道。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世界极限运动会,这是全球极限运动中水平最高、影响力最大的盛会,有夏季赛事和冬季赛事,通常在每年的一、二月份举行,冬季赛事近两年都在美国Aspen举办。
XGames一共会邀请八位滑手参赛,邀请的都是在近两个赛季有出色表现的滑手。以前的每一年,Ryan的名字都必在邀请名单上。
现在杞无忧的名字也出现在上面了。
他是这个赛季除了Sven之外唯一一个成功完成2160的滑手。
赛事组邀请他,代表他们对杞无忧这个赛季的表现的认可。同时也意味着,杞无忧的实力,已经处于世界顶尖水准。

第143章 会用到的
过去,在中国单板滑雪项目上,收到过XGames邀请的选手就只有女子单板U型池的两位实力老将,从来没有过男选手。
杞无忧由此成为中国男子单板滑雪史上第一个收到Xgames赛事邀请的运动员。
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集训队,教练和队友纷纷向他表示祝贺,冬运中心的领导也专门打了通电话过来,表示鼓励与期许云云。
没过多久,这个消息逐渐在雪圈蔓延开,XGames官方也正式对外公布了邀请名单,引发了更多人的关注。
对于出现在邀请名单上的这位中国选手,大多数人都是陌生的,更有甚者发出灵魂拷问:名单上最后这个中国人他妈的是谁?
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显然不怎么看比赛或者近两个赛季不怎么看比赛,对于单板圈的了解还停留在两年前。
还有一些有着多年雪龄、自诩为“雪圈资深人士”的网友直呼看不懂官方的骚操作。他们认为,以杞无忧目前的实力和知名度,还不够资格参加XGames,不理解XGames为什么会邀请他,是这个雪季其他滑手都太拉了吗?
国内的网友不管内部怎么撕,这次倒是很团结地一致对外,列出一二三点反驳雪圈“懂王”。
杞无忧当然有资格参加XGames。
毕竟2160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跳出来的。
毕竟世界杯分站赛冠军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的。
毕竟不是谁都能在坡面障碍技巧决赛上自创新动作的。
以上三个条件叠加,全部都满足的人,除了杞无忧,就只有……徐槐。
巧了,杞无忧就是徐槐一手教出来的。
徐槐是在XGames赛史上拿到奖牌和金牌总数最多的运动员,他参加XGames从来没有空手而归过,最差的也是银牌,同时他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在正式比赛中成功跳出过2340的滑手。
2015年的XGames单板大跳台比赛在美国阿斯本举行,徐槐曾在比赛的第五轮中做出举世瞩目的反脚外转2340,许多人认为这似乎就是人类的极限了,此后多年,再也没人能成功完成这个动作,包括徐槐自己。
这也是他被称为雪坛传奇的原因之一。
一月底的XGames也是在阿斯本举行,这个地方有徐槐的好运加持,他希望可以把自己的好运气都分给杞无忧。
网上纷纷扰扰吵翻了天,徐槐看到了一些网上的评论,但没有过多关注,杞无忧对此浑然不知,每天按部就班地去雪场和大跳台训练。
XGames的比赛只比一个晚上,但每位选手要跳5-6轮,这对于滑手的体力与心态都是巨大的考验。
杞无忧以前比赛从来没有比过这么多轮,缺乏相关经验,需要加强体能和专项训练,制定全新的比赛策略、调整滑行节奏来应对。
与此同时,杞无忧还在练习换手抓板和双手抓板。这两种抓板都是很能展现出滑手风格的动作,如果有足够高的完成度,在比赛中会令人眼前一亮。
裁判和观众都希望能够在比赛中看到创新,看到与众不同。杞无忧脑子里装了很多想法,在徐槐的帮助下逐渐把这些想法落地。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徐槐在房间里收拾行李,把要带的衣服分门别类装好,又打开床头柜抽屉找证件。
杞无忧的证件都放在他这里保管,两人杂七杂八的证件都放在一起,这样拿的时候比较方便。
打开抽屉,映入眼帘却不是证件,而是两个连包装都没拆的小盒子,一黑一白。
包装并不陌生,黑色的那盒是避孕套,另外一盒白色的是润滑剂。
徐槐看着这两样东西,愣了半天,才有些好笑地拿起床边的手机,给杞无忧打电话。
“槐哥?”杞无忧就在隔壁房间收拾自己的行李。
“小杞,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没有,还在收拾。”
徐槐顿了顿,“先过来一下。”
“好。”杞无忧没有犹豫。
房间门没关,几秒钟后,脚步声就响起,杞无忧走了进来。
“槐哥,怎么了?”
他走到徐槐旁边,视线不经意间从床头柜上的那两样东西上掠过,神色未变。
徐槐抬了抬下巴,问:“什么时候放这儿的?”
“就上次,”杞无忧回答得无比坦荡,仿佛吃饭喝水那样自然,“我来你房间看比赛的时候。”
两人现在还是各睡各的房间,因为他们的床都是单人床。当初装修的时候,徐槐只是把这里当作一个临时的住所,所有的家居都是按照独居的标准定制的。
上次他喝完酒,和杞无忧睡一张床,床太窄,再加上杞无忧搂着他睡觉,导致他做噩梦梦到被人勒住脖子捆住手脚。
从特罗姆瑟回来的当天晚上,他们又尝试过睡一张床,但徐槐半夜有好几次都差点从床上掉下去,还好被杞无忧长臂一捞捞进了怀里。
两人都是个高腿长的成年男性,睡一张单人床实在挤得不行。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徐槐痛定思痛,决定换一张双人床,但由于疫情,家居店暂时无法提供配送服务。
徐槐就想自己去家居店把床拉回家。
最后杞无忧阻止了他,颇费周折地拉一张双人床回家,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反正他们在奥斯陆待不了多久,很快就要去美国了。参加完Xgames,还有两场坡面障碍技巧和大跳台的积分赛,分别在不同的城市。等本赛季的所有积分赛结束后,他们也许会回中国。
那天之后,杞无忧就回了自己房间睡觉。
比起赖在徐槐房间,和他挤一张床,他更想让徐槐睡得舒服一点。
不过有时候还是会和徐槐一起窝在床上看比赛。两天前的比赛是世界杯坡面障碍技巧决赛。
这个赛季坡障世界杯共有六站,已经有一站取消,下一站在日本,两周后,不过那里的疫情形势似乎不太明朗,可能也面临延期或取消的风险。毕竟连东京奥运会都要延期举办,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分站赛了。
“槐哥,我也没有很想……”杞无忧有些苍白地解释道,“就是先买了备用。”不想让徐槐觉得他急不可耐,脑子里只有这件事,毕竟眼下比赛的事才应该放在第一位。
可他还是有些不理解,徐槐为什么不想和他做爱。
杞无忧喜欢徐槐,就是时刻都想和徐槐待在一起,对他抱有各种各样的性幻想。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爱人之间有这些想法都很正常吧。
可徐槐似乎不是这样,即使两人都在一起了,他好像还是有所保留,在某些事上甚至算得上冷淡。
偶尔会觉得有点挫败。
“我知道。”
徐槐摸了摸杞无忧的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那两样东西放进了行李箱的夹层,拉上拉链。
“会用到的。”他直起身,看着杞无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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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我也很愿意
今年的XGames单板大跳台和坡面障碍技巧比赛在一月底举行,杞无忧和徐槐提前一周就出发前往美国阿斯本。
出发前,两人做了许多准备。首先要了解当地的防疫政策,这里入境不需要强制隔离,只需提供核酸检测证明与疫苗接种证明,节省了很多时间,可以用来训练。
徐槐订了滑雪场附近的酒店,两人一下飞机就有酒店的专人司机来接。
和徐槐出去训练比赛也好,游玩也好,他总能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事无巨细,每次都是这样,杞无忧连脑子都不需要带,只要全程跟着他就可以。
车上,徐槐与司机相谈甚欢,语气熟稔,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两人聊了一路,杞无忧则在后座闭着眼睛补觉。
到了酒店,司机帮他们把行李从后备箱搬下来,然后与他们挥手告别,还笑着对杞无忧说会带着家人去XGames现场看比赛。
杞无忧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没反应过来,冷着脸说了句好的。
直到进了大厅,他才有点恍惚地问徐槐:“槐哥,我刚才是不是有点没礼貌?”
“没有啊,”徐槐扬起唇角,看向杞无忧,“他人很好,不会介意的。”
他拿着两人的证件去办理入住,让杞无忧坐在沙发这里等他。
“你怎么知道他人很好……”杞无忧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了句。
“我们本来就认识啊,我以前来这里比赛,每次都是他来接我。”徐槐手里拿着房卡和一沓雪票从前台走过来。
怎么还被他给听到了?
杞无忧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有些局促地“哦”了一声。
“走吧,上楼。”徐槐确认了一下房卡上的房间号,然后把房卡和雪票一股脑塞进杞无忧的冲锋衣帽子里,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拉着行李箱。
“槐哥,那些雪票是……”
徐槐回答:“酒店送的,我们可以去这家雪场的单板公园练坡障,大跳台训练场地在另一个地方,我已经提前协调过了。”
出国训练和比赛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流程极其复杂。
比赛之前,要提前联络主办方确认报名信息、办出入境手续、订酒店机票、协调好训练场地,到达目的地后要确定好出行方式,尤其是滑雪场附近一般交通都不是很方便,需要提前租车,甚至连在哪里吃饭、吃什么这种琐碎的事情大多数时候都要由教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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