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世界变成蜘蛛精—— by岐山娘
岐山娘  发于:202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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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惹神灵生气。
“你现在也想要出去吗?”子伯祭师仿佛知道黑发青年的想法,开口询问道。
黑发青年点点头,语气十分肯定的道:“我要出去。”虽然他从横死国中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也获得了不少收获,贺堪十分感谢朱郎前辈与子伯前辈的慷慨大方,可他从来没有改变自己目标的意思。
他一直都想出去。
子伯祭师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轻轻的道:“好。”
“不过因为出去的空间裂缝与洪流的原因,你可能会花费一点时间,不过放心,你一定能回家的。”子伯祭师静静的说道,话语
中带着一股莫名的意味。
贺堪听完之后,也感觉到有一些不对,这话中怎么像是他会出意外呢?
贺堪刚准备抬头询问子伯祭师具体原因的时候,还没抬完,他只来得及看见子伯祭师一双黑眸中平静的神色,轻轻对着他一挥。
随后,贺堪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黑发青年倒在黑色祭坛之上,下一秒,整个人就变成数不清得光点,在祭坛靠近阴河的边缘,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
这道空间裂缝就如同一张无声的大嘴一般吞噬了这飞散出来的光点,随后,消失在原地。
黑暗祭坛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子伯祭师暼了一眼消失的空间裂缝,动作优雅古老,十分缓慢得前往神像附近。
无声的蜘蛛嘶鸣声在半空中响起,子伯祭师刚刚在神像下面跪坐,他就听见了这道蜘蛛嘶鸣声。
嘶鸣声中还带着淡淡的困惑。
“怎么了?我的神灵?”子伯祭师轻声询问道,说完之后,子伯祭师侧耳倾听片刻。
“不,我没有生气。”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成为您的巫。”子伯祭师清秀柔和的脸上笑意加深,语气轻描淡写的开口道:“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半空中的蜘蛛嘶鸣声有些苦恼了,一直沉睡终于醒过来的朱郎终于意识到自己怜爱的巫好像真的生气了。
他真的没想让小蜘蛛成为他的巫啊。
怎么可能啊,他们都是佛骨魔蛛的。
“我的神灵,您不用苦恼,虽然我有些小小的作弄,请放心,我没有任何恶意。”子伯祭师等蜘蛛嘶鸣声发泄完自己的苦恼后,这才不紧不慢的继续开口道:“那个地方是他命运会去的地方。”
“即使我送他回到一开始的地方,天命也会带着他去这里的。”子伯祭师其实看不懂命运,他只是知道气息所在,贺堪现在的气息与某一个地方的气息很合。
这样的情况他看见过很多次,天命会让他们相遇。
“况且他吃掉了我很多精心饲养的祭品。”子伯祭师说完自己平静面容下的坏心眼,随后又开始说出原因。
贺堪感觉的的确没错,子伯祭师清秀温和的面容下是十分记仇的性格。
这位大佬真的准备算账的。
不过因为对贺堪看得顺眼外加贺堪与自己的神灵可能有某种联系,子伯祭师也没有下狠手。
举个例子,可能是让一只幼崽原本只需要走直线才能吃到喜欢的食物,现在他要绕一圈才能吃到。
虽然结果都是能吃到,幼崽肯定会郁闷一些,偏偏因为是自己太皮再先,贺堪还不能说什么。
半空中的蜘蛛嘶鸣声顿时不吱声了,祂知道子伯祭师对祭品的看重。

茂密的森林。
太阳笼罩在整片巨大、连绵不绝的森林之上,茂密的树叶在阳光下越发绿的喜人,太阳照得人浑身暖融融的,森下还是不是有几只活泼的松鼠在跑来跑去,时不时看看树下有没有敌人,时不时又从颊囊中掏出几颗坚果用小爪子抓着吃。
当然,他们更好奇的是大树底下突然多出的大家伙。
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森林深处一般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甚至还看见过几只妖兽路过想要动这个大家伙的时候都被几只黑蒙蒙的小东西阻拦了。
也不知道那些妖兽看到了什么,最后一只只都是惊慌失措的逃开了。
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树上的小鸟与松鼠都十分好奇的探出上半身看着树根处的黑色身影。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一声沉痛的闷哼声打破了寂静得氛围,树上的鸟跟松鼠更是第一时间就发现黑色大家伙醒了,毫不犹豫的逃窜离开,只是短短几个眨眼间,树枝上已经空荡荡的。
“…………”贺堪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很疲惫,累的,还有头顶一直都有什么东西在吵,吵得他睡不着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他就被刺目的阳光对上了。
血怨级的修为自然不同寻常。
更不用说贺堪还是佛骨魔蛛的体质,几乎眼睛眨都没眨,贺堪就直直的对上了太阳。
黑发青年靠在树根处直直的看上太阳,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皱起眉头,又轻轻啧了一声,似乎不太确定。
“出来!”贺堪轻轻一挥手,无数的阴影从他身下弥漫成蛛网的形式,因为贺堪修为跃进的原因,阴影便随着主人的变化越发强大,阴影都弥漫着一股古怪的生机,强大的不可思议,更是没有了以前怕阳光的特点,在阳光中依旧行动自如。
阴影中很快钻出两只小小的身影,正是贺堪当初捏的小泥人,现在这个小泥人也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看起来就像是孩童用泥土随便捏的,破破烂烂的小身体上是简陋的无关,现在已经变成十分精细的俑了,俑上的五官都精致了不少。
这些俑人越发的像横死国的那些俑人了。
只不过他们体型更小。
“叮铃——”小俑人利落的爬出来,发出十分寂静的声音,这股声音仿佛一个冰冷的怀抱拥上听者,很容易就会让人平静下来。
小俑人抬头看向他的主人。
“你看看太阳是不是更亮了。”贺堪没有多余的话,抬手就将小俑人的小脑袋转了个方向,正好对上了天空中的太阳。
小俑人也不拒绝,乖乖的抬头看了,他的神态相比于之前也更生动活泼了。
俑人看了片刻,他就明白自家主人的意思了,准确的说,不止是太阳,还有天空,这些都变亮了很多,原本一直笼罩在他们头顶的那层昏暗的颜色消失不见了,太阳与天空展现出他们原本的颜色。
俑人转过头十分肯定的对着贺堪点头,赞同他的看法。
黑发青年眉头皱得更紧了,几乎是一瞬间贺堪就想清楚了一件事情,他语气有些无奈得开口道:“看来不是在大夏朝。”语气十分肯定。
原本他还想着回大夏的话,他一定要先去都城找慈祥天的麻烦,再然后,有机会的话看看能不能从狮侯府乃至其他办法进入宫中,他想要去见见上皇,贺堪一路上很多事情都与上皇有关,从小被教导的他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暗地里的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上皇不是坏人。
可是他心中数不清的困惑都需要找到上皇聊一聊,黄厉级的他不可以,那血怨级的他呢?
至于大夏朝天空的昏暗,这件事情更不是什么秘密了,几乎典籍乃至老一辈的人都没有掩饰的意思,贺堪又不是只有一辈子的人,他都活过三辈子的人了,太阳天空什么样子他能不知道。
只是唯一让贺堪没想到的是他这是到了大夏朝以外。
“啊……,果然不能惹部落中的祭师。”贺堪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子伯祭师的手笔,他临走之前,子伯祭师淡淡的笑容中他都能感受到危险,现在想来,子伯祭师肯定是找他算账了,贺堪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哀叹一口气。
他就是吃了一口,多吃一口,他也不知道蛊坑中的蛊王那么少啊。
要是早知道蛊王那么少……那……那他也还是要吃的,起码要活过来,蛊王与古战场的祭品他肯定要吃得,本能需要这些同样蕴含死亡之力的祭品,不过他肯定不会想之前那么皮。
因为知道这次被扔出来的锅有七成是自己的,贺堪十分乖巧的背上了自己的锅,什么也没多少,当然,也不排除是他知道只要谈论子伯祭师或者心中想着那位大能,都会被黑暗祭坛上的子伯祭师感知到这件事情。
“以后再也不惹祭师生气了。”贺堪语气哀怨的说道,他肩膀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个小俑人,正坐在他肩膀上,顺便还探出小手抓住他披下来的黑发,一边赞同的点自己的小脑袋。
母蛛说部落中祭师们最不能惹,果然是对的。
小俑人发出十分寂静的声音,表示赞同。
这些事情也就占据贺堪很短的时间,本能让他更关注放下,陌生的情况,之所以还肯定是他还在原来的世界。
贺堪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鼻尖弥漫的诡气快速的顺着他的呼吸冲进脉络,再回转进丹田,每一次呼吸都很微弱的增加他的实力,没错,因为这些诡力他才肯定自己还在那个诡异的世界的。
“也不知道是大夏朝那个明摆着诡异的世界好呢,还是现在这个乍看起来十分正常的世界好呢?”贺堪又忍不住看了一会儿太阳,好久没看见正常的太阳了,再看几眼,随后就忍不住嘀咕出心中的想法。
他还是选择第二种罢。
面前这种看起来十分正常实际上暗地里全是波涛汹涌的世界才更可怕,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呼——”巨大的扇动翅膀的声音,从天而降一个黑影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在太阳底下,这个黑影很快就露出自己真正的面目,那是一只大鸟形状得诡异,漆黑如墨的羽毛,还有光秃秃的两只脑袋。
浓重的血腥气则来自这只大鸟羽毛下滴落的血液。
贺堪鼻子动了动,很肯定不是人血,应该是这只诡异特有的天赋。
从来没有见过的诡异。
贺堪只是看了一眼,又顺着羽毛看了一眼大鸟滴下的血液,地面上的植物出现枯萎的状态,一看就是因为这鸟。
丰遗贪婪的看着树下的黑发青年,他离老远都感受到这只蝼蚁旺盛的血气了,比他之前看见的那些两脚羊都要旺盛。
丰遗在这片森林中实力也不算上层,之所以活得舒服,一是因为他的天赋特别,只要他死了,他死去的地方便会寸草不生几百年,二是因为他的血肉难吃有毒,还没有蕴含任何诡力,这两者相加,强大的诡异都懒得看他。
再加上丰遗也十分狡诈,一般不会去冒犯比自己强的诡异,更容易活下来了。
丰遗一开始感受到这股强大的血气的时候,也又过犹豫,毕竟强大的血气十有八九就代表对方的实力与天赋不错,他不想与那些强大的两脚羊对抗。
万万没想到他这次运气足够好,这竟然是一只受了重伤得两脚羊。
丰遗眼中的贪婪越发明显了。
刚刚升级、阴影丛生、死亡之力太多,根本没有受伤却因为前面三个原因导致气势看起来有些弱的贺堪,根本不清楚自己被一只诡异看成了猎物。
不过也不用知道,他已经看出来了。
贺堪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探下头的光秃秃鸟头,大鸟眼睛中的贪婪也看的一清二楚。
“桀!”粗哑难听的声音响起,那只臃肿难看的大鸟展开双翅,血腥气化成一大片淡淡的血雾。
血雾又像是被谁指挥了一般,笔直的朝着树下的黑发青年冲去。
血雾所到之处,一切都枯萎。
贺堪并不在意快要到面前的攻击,他更关注的看了眼血雾造成的影响,那些在所有欣欣向荣,郁郁葱葱的植被中,这一大片枯萎的痕迹十分明显。
贺堪饶有兴趣的挑起眉头,下一秒,他就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丰遗鸟。
手轻轻的对着这只大鸟一点。
原本不可一世的大鸟瞬间就被无数的死亡之力包裹着,漆黑如墨的力量充满不祥,强硬的将大鸟捆住。
黑发青年肩膀上小小的俑人则看着近到眼前的血雾发出动听又带着说不出来的飘渺神圣的声音。
这些声音形成一道无形的力量,吞噬了这一大片的血雾。
血雾消失的那一刻,丰遗鸟也掉落在地上。
此时的丰遗远远没有一开始的不可一世,更加狼狈不堪,漆黑如墨的羽毛早已经破破烂烂,掉落了不少,那股缠绕他身上十分不详的力量也不清楚有什么古怪。
他一只青幽级的诡兽都抵抗不住,他的血肉被腐蚀的七七八八,白骨都露了出来。
贺堪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漆黑羽毛,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丰遗鸟。
青幽级吗?
他回想了下自己刚刚用的天赋,他就是下意识的使用自己驯服的那股死亡之力,连传承记忆中的祭祀图纹都没来得及用就造成这样的结果。
贺堪现在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了。

今天是部落的狩猎日。
天还没彻底亮起来的时候,石七就下意识的起床了,石村说是村其实跟部落也差不多,村里的人穿布衣的少,穿兽皮的多,说是村不过是外面的那些人的叫法罢了。
不过这样的叫法也有好处,那些炼气士的宗门还会定时给东西,久而久之,他们就真的叫石村了。
“阿爹,咱们什么时候上山啊?”石七还没成年,石村人的体型向来高大,即使没成年体质也非同寻常,石七放在外面也比成年男子要高,身材也颇为精炼,乍看之下十分像是生机勃勃的小豹子。
石七懵里懵懂的摸索着起床,从石头与木制的小屋里醒来,抬起头,看起头看向旁边更为高大像是一堵墙的男人。
屋里面还有别的人醒来了,乃是一位颇为精明强悍的女子。
“太阳出来的时候!”被叫做阿爹的男人脸庞颇为坚毅,早早就收拾好自己,已经在旁边收拾猎物了,肉简单的放进泥瓿里煮,又放了点水,听见儿L子的问话,他简单的回答道。
“那咱们这次上山抓什么诡兽?”石七有些好奇的询问,他快要成年了,按理讲,没有成年得孩子没有上山的权力,偏偏石七的成年仪式就在这几天,石村人的成年仪式十分重要,成年地点更加重要,相比于在石村,山上诡力更好。
谁让他们石村人的体质特殊,连一丝炼气士的天赋都没有呢?
石渠默默抬头看一眼自己的妻子,阿奇一脸冷漠,依旧在帮他们收拾东西,然而只有石渠知道,阿奇从知道石七未成年上山这个决定是他下之后,从那天起,阿奇就再也没有跟他说过话了。
现在阿奇愿意忙碌还是看在石七的份上。
石渠想到这里看向旁边一脸好奇的儿L子,一收拾好就眼巴巴的蹲在旁边,完全不知道自己给他爹造成多大的麻烦。
“有什么抓什么,尽可能抓得强大点,你的天赋还没觉醒,抓强大的诡兽你的天赋觉醒的机率更多点。”石渠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阿奇虽然一直都没有说话,也面无表情,不过从石七问话的时候,这位能干的女人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相反正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石七乖乖的点头,这个他倒是懂的。
石村人并不全都是战士的,还有很多连战士都算不上,天赋没有觉醒,只能当部落中的普通人,石村人的体质连炼气士都当不了,万一连觉醒天赋都没有,那他以后肯定当不了战士。
石七很想自己能够觉醒天赋。
最好能够跟着那些来到部落的商队前去那些远方的城池中玩耍,据说,那些城池里面还有炼气士们的宗门,其中不少宗门还用剑呢?虽然石七不明白那个小铁片有什么厉害的,不过他依旧觉得很有趣。
当然这也只是石七心中想想,他更留恋的还是部落中的阿爹阿娘,还有弟弟妹妹们,他要是走了,阿爹阿娘肯定会想他们的。
石七挠挠头,脸上也露出些许的苦恼,少年人的烦恼也就是这些,只不过是脑子里想想,现在就已经开始真情实感的苦恼了。
石渠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他家的屋子并不算大,勉强建成了两间,一间娃娃们住的,一间石渠夫妻住的,石渠在这边煮肉,时不时还要看一点陶锅里面的水,陶锅不耐烧,偏偏做起来麻烦,要么就是换起来很贵,每家每户也没多少,十分珍惜,为了防止烧坏就需要时不时调整下角度。
天刚蒙蒙亮,石渠就听见娃娃们的屋子里面传来走动的声音,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呢,肯定是昨天夜里闹出了动静才导致孩子们睡不安稳。
石渠脸色一动,转过头就对着石七开口道:“去那屋看看你弟弟妹妹是不是醒过来了,天还没彻底亮,别让他们醒来,继续睡,没有太阳,小娃娃容易被夜晚拘了魂!”小孩子与大人还不一样,石七也不一样,他快要成年了,有些规矩还能避一避,他阿弟阿妹可还没有呢。
石七原本还在苦恼,听见他阿爹的话,十分听话的站起来转身去他弟弟妹妹了,石七对于石渠的话十分听从,他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部落中也的确曾经出来过父母失误真的被拘了魂的小娃娃。
那个孩子失了魂魄,连成年都没活过去就死了。
石七连忙去了隔壁屋。
进了屋就听见他一连串长兄味道十足的话,道:“谁睁开眼睛的?不许睁开,睡觉,睡觉!否则下次不让他出去玩!”
石渠夫妻俩向来不管这些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解决,他们向来很看重石七长子,也希望接下来的孩子们听从哥哥的话,这个世道不简单,兄弟姐妹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活下去。
石七一走,石渠就看向了妻子。
“阿奇,你还在气我的决定吗?”石渠不想让妻子继续这么冷漠,他只要一个部落想要活下去必须要齐心协力,夫妻也是这样,阿奇与他不能有误会,他很想在上山前就解决掉这个误会。
被叫做阿奇的女子此时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是以前石渠上山的东西同样再置一份一模一样的,即使石七未成年,可上山就是上山了,东西不能少。
阿奇做完一切这才慢慢抬头看向石渠,面无表情,依旧没有说话,一双眼睛黝黑的,看起来与小豹子石七十分像。
“村里的长老说石七觉醒天赋的可能性不大。”石渠一看石七都走了,这才缓缓说出他下了这个决心的原因。
此话一出不亚于惊雷,阿奇瞳孔一缩,她当然知道石渠言下之意,她下意识的开口询问道:“什么时候?”
“前天。”石渠直视阿奇的双眼。
前天,正好是石渠下了决定的那天,前天晚上石渠回来的时候阿奇就发现不对劲,只是石渠一直都没说,到了昨天他又出去了一趟,再次回来的时候,周身气势低沉,阿奇以为是临近狩猎的原因。
每次到了狩猎的时候,村里都要死几个人,阿奇已经习惯丈夫这几天的心情压抑了,今年不过是比往年更加压抑罢了,再一次听见石渠的话,阿奇瞬间就联系在起来了,恐怕石渠担心的就是石七的天赋了。
石渠是石村负责管狩猎队的,作为他一直看重的长子却没有办法觉醒天赋的话,阿奇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村里面对石渠的审视,她更担心自己孩子以后的生存,觉醒天赋与没觉醒天赋的石村人可是两种人。
“只有去山上,狩猎诡兽,觉醒天赋机率才会高。”石渠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阿奇沉默了。
片刻之后,这个并不算漂亮甚至可以说得上普通的女子退让了,平静的声音响起,开口道:“我知道了。”
石村的狩猎队很快就出发了,在太阳刚刚跃出周围群山的那一刻,太阳光撒向四周,狩猎队刚好准备上山。阿奇沉默的带着孩子们,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的丈夫与长子前往大山的背影。
山上的一切果然与山下的不同,好多东西都与他看见过得不一样,石七即使一直都记得父亲的话语,他动作也丝毫没问题,还是会下意识的多看几眼四周。
山上的气息都要比山下更加野性一点,即使是同一座山,山上山下的气息差别就是很大。
这次狩猎队的运气不是很好,一直到了下午,太阳偏垂于天空,他们还是没有找到适合的诡兽。
作为狩猎队长的石渠表面上依旧稳如泰山,实际上内心十分焦急,可是狩猎队长的职责让他不会冒险,从早上一直狩猎到现在,即使没有什么收获,大家花费的体力不是假的。
石渠让队伍停下了休息,一边拿出家里做的干粮,快速的填饱肚子。
“今年的诡兽去哪里了?”狩猎队坐下没多久,已经有狩猎战士忍不住低声开口道,此时他的表情有些焦急。
“我们只能上山三天,现在一天已经快完了,再找不到,难道说今年的娃娃没有诡兽觉醒天赋吗?”这个男人体型十分健壮,手脚皮肤都有类似于石头的灰色。
这是石村人特有的天赋,石村人,能够以石为名,这代表着他们对大山超乎常人的亲密。
健壮的男人,不,他的名字叫做石力,他的孩子正是今年这批快要成年之中,不怪他特别心急。
石村人觉醒天赋的仪式就在成年仪式上。
“不要急!”石渠面色冷静,沉稳的安抚自己的队员,一边默默的喝着兽皮壶里面的水。
石力还想要说什么,看见队长平静的脸色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记得,队长的长子也在这次成年的娃娃当中。
石力也不说话了,他相信队长同样也在焦急这件事情,成为狩猎战士的人都十分心细。
气氛十分压抑,今年这批娃娃中也有几个是狩猎队伍中的孩子,他们听见石力与石渠的对话,不说话,实际上还是压抑的。
很快,一个身影快速的窜了回来,脚踏在山石上的时候,灰光一闪,没有任何声音。
“找到啊,找到了。”一个同样身材健壮的男人回到狩猎队,连连低声开口道。
“找到丰遗鸟的痕迹,地上有被血烧枯萎的迹象,应该是丰遗鸟才刚刚出现不久。”这是刚刚出去探查的人回来说的,他看见草丛中枯萎的迹象。
经验丰富的他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丰遗鸟。
丰遗鸟,听见这话,在场的狩猎队员们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石渠的脸色也瞬间轻松很多。
丰遗,也是少数几种与石村人天赋极为契合的诡兽。
有了丰遗的话,这次成年仪式上,觉醒天赋的娃娃肯定会多上几个,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追!”石渠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丰遗鸟的速度很快,也很狡诈,他们必须最快速度找到这只诡兽再慢慢决定。
狩猎队中探查的队员经验果然丰富,说得话也不是作假,狩猎队很快就找到了他说的那只丰遗鸟。
唯一让狩猎队伍所有人心狠狠一沉的是这只丰遗鸟的实力要比他们预料的高上一点。
青幽级快要到血怨级了。
石力默默的看着天空中那只漆黑如墨的古怪大鸟周围淡淡的青色诡力中弥漫的一丝血色,这代表这只丰遗鸟的修为。
狩猎队的其他人还准备上前的时。
石渠抬头阻止了他们,沉声道:“先等等,这只丰遗鸟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闻言,众人脚步一顿。
丰遗鸟向来十分狡诈,很难捕捉,所以石村人即使知道丰遗鸟十分契合自己的天赋也不会专门去捕捉,今天这是恰巧就碰上了,现在队长又这样说,几人也怀疑是不是丰遗鸟有意设陷阱让他们过去。
众人决定按兵不动,继续看天空中的丰遗鸟,眼睛眨都不眨。
“……”石七也没有说话,父亲从上山的时候就叮嘱过他,必须要听从他的话,石七即使觉得丰遗鸟有些不对劲也没有说话,随着狩猎队一起躲藏起来。
丰遗鸟在天空中飞翔片刻,很快,它就像是捕捉到什么气息一般,直直的就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追!”石渠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现在只找到这一诡兽,除非想今年成年仪式上什么诡兽都没有,他们必须去。
狩猎队收敛住气息跟随着丰遗鸟的方向,天空中,丰遗鸟停住了飞翔,狩猎队为首的石渠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立刻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整个狩猎队停住脚步,躲藏在草丛中的一点气息都没有。
众人躲起来之后,这才发现丰遗鸟想找的是什么,那是一身黑色长袍的男人,衣服十分奢华,男人靠在树根处,阳光照下,衣服上的暗纹清晰可见,奢华无比,一看就不是他们这个偏僻的村子能有了。
他们的那个鄢城都不一定有,狩猎队的众人看着树根处的男人心中这样想道。
男人的气息他们看不清楚,也不知道能不能逃过丰遗鸟的追杀,石力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队长石渠,目光询问,是否要救下这人。
石渠眼底闪过一丝深思,这样的人出现在这里,他本能觉得不对劲,又看见手下石力询问的眼神,他不露痕迹的摇摇头。
石力听从了石渠的话。
石七则十分担忧的看着树根处的男人,对方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重伤,丰遗鸟近在眼前,石七想要提醒男人,又担心会给狩猎队添麻烦,一时间,他眼睛都睁大了。
正当所有人都看着丰遗鸟下落,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石渠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的时候,男人睁开了眼睛,漆黑如墨的瞳孔,乍看的时候,眼底仿佛有金色的光芒闪烁,仿佛有无数金属质地的复眼在旋转、反复,冰冷的注视着你,让人毛骨悚然,然而,当你准备仔细看清楚的时候。
还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没有任何金色,刚刚看见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一般。
“……”寂静的声音响起像是来自高空的铃铛声,一个带着冰冷气息的拥抱,无声的让人心情平静下来,十分特殊的声音。
狩猎队的众人在生死边缘游走多年,对于危险那是直觉的反应,他们直觉这种声音不对劲,立刻清醒过来,警惕的看着黑袍男人肩膀上出现的小小俑人,他们甚至连这个俑人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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