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世界变成蜘蛛精—— by岐山娘
岐山娘  发于:202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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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是两个村落,实际上也与一个村没什么区别。”!

第25章 铜镜响
李术师念念叨叨说了很多的话,大多数都是关于小贺村的种种,贺堪听得很认真,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李术师说的这些都是他的工作。
李术师也不止说小贺村附近村落的实力范围,当然这是说的最多的,李术师像是生怕贺堪心软一般,一直都在强调如果对方术师不退的话,绝对不能手软,猎场与田地绝对不能被抢走,否则下一年,村里必定会饿死人。
这一点,贺堪牢牢记在心中。
除此之外,李术师还讲了一些关于诡器的各种反应。
比如说诡器在检测到诡物快要到来时候,诡器自动自觉会发出响声来提醒,小贺村里的是铜镜,自然,他们的声音就是金属镜面震颤的声音,而当诡物离开,这声音自然而然就会消失。
“如果诡物攻打村落的话,这铜镜便会生成一层结界。”李术师开口解释诡器铜镜的用处,道:“咱们小贺村的诡器是黄厉级,这所生成的结界自然也就是黄厉级的结界,一些的白游级诡物都不足为据,唯一可惜的是铜镜并不是攻击性诡器,杀伤力不足,面对黄厉级诡物时会落入下风。”
说是这样说,李术师表情却还是有些自得。
无他,这黄厉级的铜镜再怎么一般,它依旧是黄厉级的诡器,在这周围的村子里,依旧是独一份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小贺村的这份好运气。
贺堪点点头,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将李术师说的要点都记在心中,诡器的话,李术师还说了不少关于诡器的保养指南,贺堪虽然有上辈子关于这些鬼器的保养办法,但是,既然本土有那就按照本土的来,又不是非要选一个,取长补短也可以的。
李术师又继续说了很多,中午的时候也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村里有人专门过来送饭,似乎是知道贺堪今天在这里,送饭的婶子还专门端来两份稻饭,有菜有肉,吃完之后,李术师又继续讲课。
李术师还提起了不少的符箓相关的知识,这一点,贺堪自己也是半清不楚,在儒子阁看得也少,没办法,贺堪只能先用脑子记下来,准备之后自己再慢慢琢磨,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再过来询问。
这一点,李术师也十分体谅,他自己也说了符箓这东西靠悟性的多,不必太过强求,只需要会几个最基础的符箓就可以了,至于什么最基础的符箓,李术师特意介绍了。
这也是每个村落都必须要有的三种符,分别为:寻诡符、守官符、一气符。
寻诡符就是贺堪当初回小贺村时候,那些护卫队手中拿着在贺堪与毛驴身上探测的黄色符箓,作用是探测人类身体里是否留存诡物或者诡物留存的怨咒。
守官符:也还是贺堪回小贺村的时候,李术师从怀中掏出符箓递给护卫队贴在自己身上的符箓,拥有坚实皮肤,抵御诡物怨咒攻击的作用,寻诡符与守官符是护卫队最常用的符箓了。
至于一气符,这个一般是村民们要放在家中的,诡器只能挡住大部分的诡物,但是这世间的诡物多种多样,数不胜数,诡器不是万能的,总有些诡器探测不了的诡物偷偷溜进村,捕食村民,很久很久之前,在村落中闹起过无数的惨剧,一气符也就应运而生,这里的一气化用一缕清气的意思。
一气符放在家中,与家中油灯相辅相成,一些厌恶光亮或者白天的诡物,便会主动避开屋子。
等李术师将这些全部都说完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大概就是这些了。”李术师说完最后一句话,缓缓的吐出口气,声音还有些剧烈喘息,自从斗法之后,他的身体变差了很多,连续说这么多的话,即使是诡士都有点累了。
“您没事吧?”贺堪在李术师说的这些要点都记在心中,之后就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坏掉的出气管的声音,十分嘶哑,他抬头就看见李术师表情有些难受的样子,贺堪忍不住站起来,询问道。
李术师摆摆手,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好一会儿,呼吸才重新平息下来,开口道:“没事。”
“我身体已经这样,接下来关于村子的日常守护都要托给你了。”李术师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紧露出一抹苦笑:“也幸亏你回来了。”
“现在天色不早,你便回家吧。”李术师听到这里,神情温和了很多,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他预料的好上太多,起码小贺村有一个诡士了,李术师看着贺堪有些担忧的神情,只是这孩子性格未免有些太好了些,随后,李术师又想起了什么,抬头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差不多快要傍晚了。
李术师便开口催促着贺堪回家。
贺堪当然不清楚李术师在心中完全将他的形象美化太多,听见李术师这样说,眉头皱得更紧,这时候回去……
贺堪有些犹豫。
李术师看出了贺堪的担忧,又继续道:“等会儿钱三命还会过来的,你就放心回去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听见村长会来,贺堪顿时放心很多,不得不说,钱三命虽然有些胆小怕死,关键时刻还是很让人放心,李术师的事情,钱三命接手很长时间,他也最清楚。
想到这里,贺堪就安心告辞了。
李术师则坐在祠堂正中,静静的看着贺堪离开的背影。
贺堪回到茅草屋的时候,白舅舅从村外已经回来了,正在等他。
“回来了?”白舅舅站起来,便去端饭,考虑到贺堪正在长身体,白舅舅特意做的干的,原本看天色,白舅舅准备去找贺堪的,没成想对方竟然自己回来了。
“嗯。”贺堪帮忙端碗。
两个人坐下吃饭。
“舅舅你出去没遇到什么事吧?”贺堪吃了几口,感觉肚子不太饿了便开始放缓进食速度,转过头看向白舅舅,即使知道这段时间没到秋收,诡物们都在蛰伏保存力量,应该不会太危险,贺堪依旧有些担心。
白舅舅今天是去田里干活的,听见贺堪这样说,无奈的挠挠头,道:“没事的,这段时间诡物不可能出来的,你呢,李术师喊你过去有什么事?接手术师的活儿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白舅舅表情有些担心。
即使知道自己外甥可能觉醒天赋成为高不可攀的诡士,看一向稳重的李术师失态的样子,白舅舅都知道自己外甥天赋绝对很强,可这并不能减少他心底的担忧,再怎么强大,在白舅舅心目中依旧是那个幼年脆弱被诡物吓到奄奄一息的外甥。
“嗯,告诉我关于术师的一些事情。”贺堪应了一声,随后又开口道:“还有之后我可能也会接替李术师的事情,村子的巡逻我也会参加,还有护卫队的工作。”
白舅舅眉头皱得更紧了,实在是护卫队薪银虽然高,实际上却是将脑袋别在腰间的工作,村里稍微富裕一些的人家宁愿多出一些银钱也不愿意进入护卫队,这可是要直面诡物的。
可白老三这么多年,姐姐姐夫死了,自家家人都死了,自己一个人带着外甥在小贺村活到现在,还活的安安稳稳,如果不是贺堪自己非要出村去大启城,估计还能带着外甥一直安稳下去,这样的人,他脑子绝对清楚。
贺堪说出来就代表他心意已定。
村里面花了这么多的银钱,李术师又快要死了,好不容易盼回来的诡士,钱三命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贺堪后退。
白舅舅心中百感交集,什么都没说。
反而是贺堪看出了什么,气氛实在有些僵硬,便忍不住开口试图放缓气氛:“其实也有好事的,比如说钱三命他们态度很好,村里也都是按照李术师的银钱给的。”不如说态度好的过分了,贺堪刚刚从祠堂出来的时候,正好就遇上了村长钱三命,后者看见贺堪就笑意潺潺,甚至可以说得上谄媚。
至于银钱问题,按照李术师的想法是想要给多的,比之李术师再多上三分之二的银钱,自然后面这个被贺堪拒绝,贺堪的意思是等他正式成为术师再说,他现在说白了就是个实习术师。
干多少活,拿多少银子。
舅甥俩照常在晚食交流了一会儿,皆是放心很多,也依旧如昨天一般,快速收拾收拾就准备上床睡觉了。
一夜好眠。
接下来的几天,贺堪就正式接手了李术师的工作。
早上到午食的时候,负责与护卫队一起巡逻村落周围,说是巡逻其实巡逻的更多是护卫队,贺堪只需要负责画一些符箓给护卫队的成员,还有万一护卫队遇到解决不了的诡物,他就要出手。
有诡器铜镜在,贺堪的工作说空闲也空闲。
下午的话就是要去村中央的祠堂,在那里,李术师负责教授一些符箓。
这天傍晚。
快要到秋天了。
天色实在太热,闷热的可以,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有习习凉风,李术师看贺堪这几天学的十分认真,进度也比他预料中的快上不少,也有意让他歇一歇,特意今天放早一些让他回家。
贺堪走在村里,一边抬头看夕阳晚霞,一边慢腾腾的往家的方向走。
【嗡———】
清脆的声音就如同金属,金属在半空中相互震颤的声音,飘荡在空中,乍一听闻有些小,很快这金属的震颤声音就由小变大,回荡在每个人的耳旁。
贺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顿了一顿,随后,他意识到这是什么声音,瞳孔一缩。
“诡器预警!!!!”
“报,十里外,有诡物正朝着村子过来!!”!

正是赵西安。
此时赵西安完全没有在护卫队时候的威风了,目光焦虑,身形狼狈,脚步不稳,他一边快速的朝着祠堂的方向走,一边似乎在寻找什么,直到看见不远处的贺堪,眼睛一亮,整个人立马就冲过来。
赵西安来到贺堪面前,还没等贺堪开口,赵西安就一股脑的开口:“村外十里,护卫队发现了诡物。”
“他正朝着咱们村子过来了,速度很快!”
“田地的村民全部都撤回来了吗?”贺堪第一反应是这个,他想起来今天白舅舅早早就去了田中,中午也没有回来,这诡物直直的就冲小贺村过来,那舅舅他……
贺堪表情一顿。
“没事,护卫队里的人都在通知了,铜镜的声音这么大,全村都听见了。”赵西安知道贺堪担心什么,立刻就开口回答,这铜镜作为诡器,声音的确很大。
贺堪听到这里,脸色渐渐好了起来,只是没看见舅舅心中总是没底。
“先去村外。”贺堪知道自己职责所在,转过头就朝着小贺村的村外跑去,他的速度很快,赵西安只能用全力加速这才勉强跟上。
贺堪一来到小贺村村外,此时村外已经站了不少人,村民们早在铜镜响的那一刻,全部都躲进屋里面,此时正透过门窗惊惶不安的看着外面,气氛十分压抑。
所以站在村口的大多数是村里的主事人,要么就是今天负责的护卫队。
赵西安、贺四鬼,王叔,都在这其中,此时正表情严肃的看着远处的一个小黑点。
唯一例外的就是站在其中有些突兀的白舅舅了,白舅舅显然是刚刚从田地里面出来,手脚粘着泥土,白舅舅同样抬头在找人,舅甥俩的目光正好就在半空中对上了,白舅舅一看自己外甥安好无恙,整个人就放松下来。
反而是贺堪看着白舅舅的方向忍不住皱起眉头。
白舅舅再成熟稳重也是个普通人,实在不该出现在村口。
索性白舅舅也只是为了找自己外甥罢了,他也知道现在情况危急,确认完之后,还没等贺堪催促,白舅舅老实沉默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动作十分熟练,转身就回到家,反手将门给关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不留情。
好吧,他不应该觉得舅舅会傻愣愣的等死的。贺堪话语一顿,随后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
说什么呢,他家舅舅一直都是个沉默稳重的大人好吗?贺堪看见白舅舅的动作就忍不住回想起曾经白舅舅是如何带他灵活的躲过小贺村多次的诡物袭击。
现在一看,舅舅灵活不减当年啊。
贺堪整个人放心了,也就有心思看村外到底发生什么事。。
村外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变得阴沉,没有太阳,只有厚厚一层的灰云,低沉沉的压在天空中,看得人心中沉甸甸的。
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闷热了,有点凉风习习,或者说,有种寒意一般,寒意慢慢的爬上脊椎骨。
空气中,慢慢的传来细细的唢呐声,一开始还细细的,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各种乐器的声音,十分喜庆,听上去像是在什么节日中欢度的庆典一般。
贺堪眯着眼睛看向村外。
那遥远的地平线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那黑点在不断缓慢的朝着小贺村的方向移动,移动的速度很快了,一开始是个模糊不清的黑点,慢慢的,它就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从一个黑点变成一群黑点。
那是一个长阵一样渐行渐缓的黑点。
不管走过的地面有山川还是河流还是各种沟子,全部都是如履平地,直直的朝着小贺村走来,看起来慢,实际上却很快,明明上一秒还是黑点,下一年,贺堪已经能够看见为首诡物的样貌了。
一个长长的队列。
为首的是两个壮年男人,面色惨白,布衣短打,眼睛漆黑,眼下有深深地黑眼圈,眼皮动都没动,直直的看向前方,手中拿着超过两米的巨大旗帜,旗帜深黄,旗帜上面被刻画着诡异的纹路。
队伍的更后面是一个黑色神龛,或者说神位,被供奉在一个巨大的黑色轿子之上,由四个粗壮的脚夫托着,脚夫一直低着头,乍看有种头快要掉下去的错觉。
重重黑布像是刷了厚厚的桐油一般,死死地遮挡住了外界的目光,看不清轿子上供奉的神位到底是谁?在这神位的轿子后面,还有几个手中捧着各式祭器的仆祭,同样脸色惨白,穿着布衣,低低的垂着自己的头,看不清神情。
在队伍所有人的外面,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在前面领着。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穿着丧服的老人,刚刚死就从棺材中挖出来的那种,干瘪,惨白,身材瘦小,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如同纸人一般,重重的画着腮红,嘴角扬起,像是被一种无形力道硬生生的扯起来一般,眼睛眯起来,看不清瞳孔。
丧服老头一直都在前面领路,笑眯眯的,突然,他似乎察觉到小贺村这边的目光一般,猛得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了过来,他脸上纸人一般画上去笑容更大了。
“游城隍!”旁边一道苍老中带着不敢置信的声音猛得出现,也将沉思中的贺堪惊醒了。
贺堪下意识抬头看向旁边,发现发声的正是李术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术师来到了村口,目光同样直直的看向村外,似乎看了好一会儿,显然看见了村外过来的诡物,此时一脸惊慌焦虑,忍不住后退一步,呐呐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今年可还不是祭拜城隍爷的日子。”李术师脸色惨白,一边摇头一边试图否认自己看到的一切,动作剧烈到旁边扶着他的钱三命都快要扶不住了。
而此时的钱三命则完全没有心思顾着李术师了。
钱三命自从李术师说出“游城隍”这三个字的时候,便脸色惨白,魂不守舍,他同样呐呐自语:“游城隍,游城隍,城隍爷又来要人了。”
“村里人不够了,真的不够了。”钱三命像是被吓傻了一般,一边摇头,一边嘀嘀咕咕念念叨叨的重复着这些话。
不止是李术师与钱三命失魂落魄,表情惊恐。
村外此时站着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在李术师说出“游城隍”这三个字的时候,皆是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气氛一时间压抑无比,慢慢的寒意越来越大了。
贺堪看见这副场景,眉头渐渐皱紧,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知道“游城隍”到底是什么,而原身不知道?贺堪重新翻看了自己的记忆,发现记忆中的的确确没有“游城隍”这种事情。
按理讲,原身绝对不可能忘记这种全村一定会发生的大事。
贺堪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家,家中窗户并没有关,白舅舅一直沉默不语,好像没有变化,了解他的贺堪却发现白舅舅下意识捏紧了手下的桌角,内心并不平静,显然,白舅舅也知道这件事情。
“怎么回事?”贺堪收回目光,皱眉,开口询问。
“堪娃子被他们吓着了吧。”没成想旁边出现一道苍老的声音,贺堪转过头,发现李术师已经恢复成一开始的稳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李术师察觉到贺堪的目光,同样转过头看向贺堪,苦笑一声道:“这也不怪你,谁让上一次咱们村拜城隍的时候,你还疯着,被你舅舅关在屋子里,自然不知道。”
听到这里,贺堪立刻就想到了,记忆中好像是有这样一段昏暗的记忆,好像是原身发病,犯傻,认不清楚人,浑浑噩噩的,白舅舅忧愁自己外甥会在村子里出事,怎么也不愿意让贺堪出去,便一直将原身锁在家中。
记忆中,周围都是昏暗的茅草屋。
哦,那个时候,气氛也很僵硬,白舅舅总是神色匆匆,时不时的还要出门,还会从屋子里拿着包裹出屋。
难道是那个时候?
原身疯着却还是记得画面,白舅舅拿着包裹出去之后,再次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放松很多,贺堪也被允许出屋,之后就是贺堪恢复正常了,但是那个村子里面也没有人谈论这件事情,至于少没少人,那个时候原身实在太小了,根本看不出来。
“那拜城隍意思是?”贺堪眉头皱的更紧了,城隍贺堪知道是什么意思,拜城隍也知道,可从刚刚村里其他人的表现傻子也看得出来这拜城隍绝对不简单,联想一下这个诡异世界扭曲的三观,贺堪一时间有种不妙的预感。
“哈哈。”李术师哭一般的笑了一声,道:“是啊,拜城隍。”
“咱们这方圆千里都是要拜城隍,这周围四个村子也都在供奉着城隍爷。”
“四个村子每次轮流拜城隍爷,一次间隔为三年,拜祭的人有时候一人,有时候五六人,有时候十几人都是有的,要多少看文老的意思。”
“文老就是在神位旁边穿着丧服的老人了,也是负责游城隍这一仪式的主祭官,每次都是文老负责这些事情,按照道理讲,咱们小贺村排第三个,这次拜祭城隍爷轮到的是河西村,也不知道什么缘由竟来到咱们小贺村了。”
“那拜祭的人会怎样?”贺堪下意识的询问道,那支队伍中只有一顶神龛,上面供奉着神位,轿子上估计也就能抬个神位,那拜祭的人如何拜祭?拜祭后会怎样,吃了?
那拜祭的是城隍爷还是这群抬轿的诡物?
“不知。”李术师苦笑一声,道:“这谁也不知道,往常时候,文老会亲自点中拜祭人,被点中的人拜祭后就会浑浑噩噩的跟着“游城隍”的队伍走了,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也许是死了。”
“也就是说谁也没见过城隍爷?”
“谁都没见过,自从我来到小贺村之后,所有人包括老一辈都没见过城隍爷,唯一见过的就是“游城隍”的队伍了。”
“不止是咱们小贺村,这周围四个村的人,谁不害怕“游城隍”呢?”李术师表情更加无奈,谁不想亲眼看看城隍爷,想要知道他们供奉的到底是谁呢?可偏偏,面对的“游城隍”的时候,他们要出的拜祭人就已经很多,村子无力承担,那比“游城隍”更加恐怖的城隍爷要是亲自显灵,这需要的拜祭人又要多少?
这个想法让人不寒而栗,所有心中有困惑的村民都不约而同将这个想法藏得严严实实,不敢深想。
可谁知道“游城隍”真的游的是“城隍爷”吗?贺堪心中反驳道。
真正的“游城隍”这项仪式与其说是游不如说是接,在村庄与村庄之间的仪式,由上一个村子恭送“城隍爷”,再到下一个村子迎接“城隍爷”,中间载歌载舞,三牲六畜,四时瓜果,拜祭得是这个流程才对。
这个世界的“游城隍”反而不对劲。
时间慢慢推移,那“游城隍”的队伍也慢慢靠近。
此时,李术师已经不再开口说话了,村口的所有人都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慢慢朝着小贺村过来的古怪“游城隍”队伍。
空气中,唢呐锣鼓的声音越来越亮,有种诡异的欢庆感,贺堪也在这个时候注意到,无论是抬轿的脚夫,还是在前面的“文老”四肢都十分僵硬。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这个时候,村长钱三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可能在恐慌之中,他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当然,恢复的不多,只是从一开始的神神叨叨变成一脸惨白的绝望念叨。
“冷静下来!”贺堪皱眉看着钱三命惊慌失措的模样,虽然贺堪知道钱三命有些怕死胆小怕事,记忆中也有过,可以前从来没这么胆小怕事过,他忍不住冷声道。
贺堪声音冰冷带着煞气。
一时间,竟然真的将惊惶不安的众人惊醒。
“不要自乱阵脚,这队伍还没到跟前,你们想得再多也没用,万一不是你们想得那样呢?”贺堪看他们醒过来,缓了缓语气,又重新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冷静下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贺堪说的几率很小,但是贺堪明确的态度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很快,包括钱三命在内的众人都纷纷镇定下来。
此时,“游城隍”的队伍也到了村口。
天色更加昏暗了。
几乎看不见天空中的云朵,只能看见村外的两杆巨大的旗帜还有旗帜身后那如同尸体一般的队伍人群,空中,唢呐锣鼓的声音更加大了。
喜气洋洋。
那文老也停住了脚步,他看起来如同纸人一般的脸庞依旧是僵硬的微笑,像是被什么强行扭曲成现在的模样,细眯眯的眼睛看向小贺村村口,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带着潮湿恐怖的寒意,上下打量了一番众人。
“出巡停!”嘶哑的声音出现。
那队伍顿时就停了下来。
“香供养,停人舟,今年轮到你们这个村了。”文老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在枝头上猛得惨叫的乌鸦声,让人听得心中一紧。
原本镇定下的小贺村人群,一时间忍不住骚动起来,也可能是文老的目光实在太恐怖了,让他们忍不住退缩,一时间又纷纷脸色惨白,偏偏,他们又畏惧恐慌于前面的诡物,一时间动也不敢动。
贺堪都能感受到那抹目光,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文老绝对看了他不止一次。
“…”贺堪同样眯起眼睛。
“请信众拜祭!”文老则完全不在意对面人的死活,他说台词一般将自己的话说完,随后就又是一句嘶哑无比的声音。
伴随着文老的话音落下。
队伍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八个只有半人高的纸人,纸人与文老长得十分想象,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身体,惨白的脸庞,通红的嘴唇,显眼的腮红,还有那如出一撤仿佛被谁硬生生扯上去的微笑弧度。
纸人们手中拿着托盘,托盘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的祭器,各种缩小版的礼器,有玉制的,有青铜制的,他们一开始弯着腰举着托盘在村口,文老话音一落,纸人们就慢慢直起身。
纸人们似乎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目标,直直的朝着小贺村里面走。
【嗡——】
一抹颜色浅淡的结界出现在村子周围,诡器铜镜探寻到诡物的气息在靠近,在距离村口的那瞬间,结界就出现了,挡在纸人们的面前。
那些纸人却仿佛没看见一般,依旧僵硬着微笑,直直的对着结界撞了上去。
结界对纸人们没有任何作用,纸人们身影稍微一淡,下一秒就出现在村子里面。
纸人们到达了人们面前,抬头,对着所有人微笑。
“八个,八个拜祭人!”
贺堪听见了身后钱三命恐惧而绝望的声音,那是一个人对于自己未来看不见希望的绝望,让人听着心里发酸。
纸人们也许听见了钱三命的声音,也许没有听见,他们像是一批批一模一样的玩偶,扬起僵硬诡异的微笑,挡在人群中几个人面前,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目标拜祭人,语气幽幽的开口道:“请信众拜祭!”
“请信众拜祭!”贺堪看着自己面前微笑的纸人,又看了看纸人手中托盘上的祭器,没有动弹,挑挑眉,虽然他已经猜到这诡物不可能放过自己,可真正到面前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无语。
小贺村的其他被选中的拜祭人,有的身材弱小,有的身材高大,其中就有护卫队的贺四鬼,还有一些护卫队的成员,另外就是一些村民,他们被硬生生敲响了房门,纸人就托着托盘站在门口。
声音在不停回荡。
所有被选中的人面色惨白,手不断颤抖的拿着托盘上的祭器,还有被选中的村民推开门出来也是一身狼狈,他们惶恐不安,畏惧的看着恐怖的纸人,却还是颤抖的拿起了祭器,拿起了祭器的人似乎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一般,只有靠着最后一口气硬生生吊在那里,不让他们因为恐惧而逃跑,气氛十分绝望。
只是在场还剩下一个人没有拿。
贺堪面前的纸人不厌其烦的拿着托盘站在贺堪面前,他僵硬的笑容直直的看着贺堪,重复着自己的话语:“请信众拜祭。”
不远处。
文老似乎是发现了这边不对劲,苍老僵硬的脸猛得转向了贺堪的方向,语气幽幽的开口道:“请信众拜祭。”
“请信众拜祭!”在文老的身后,正在托着神龛的脚夫与仆祭也抬起头,所有人脑袋都整整齐齐的看向贺堪,幽幽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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