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慈接过手机,他知道这么忍着对身体不好,但…“您好,我是沈懿慈。”他接了电话,视线不乏挑拨地扫过贺之舟。
贺之舟忍不了了,浑身血液发烫,小腹又酸又憋的。奈何对沈懿慈他是一点招也没有,强的来不了,软的沈懿慈又欲拒欲还,看不透沈懿慈到底想不想要。欲望和兴奋情绪交错下,他还是选择了老办法解决——洗手间。
这通电话宋助理的目的性很强。一开口就提出了和沈懿慈做场交易的话,还要求沈懿慈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贺之舟,可沈懿慈能听的出来宋助理口吻中的不安和紧张,应该是有人在宋助理身旁。
“要做交易的话,宋助理…你是不是应该说一些我不知道的?”沈懿慈无暇去听宋助理说那些关于林万里人尽皆知的事。
宋助理牙齿打颤:“沈助理,您现在和贺总待在一起吗?”
沈懿慈斜了眼浴室,从容答道:“没有。宋助理呢?一个人吗?”
“我…”宋助理心虚的深吸一口气,忐忑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林万里,林万里冷笑一声,直接就拿过了桌上外放的手机,贴在了耳边,噙着恶劣地笑:“沈助理啊,你也真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你直接问我不就好了,怎么还麻烦我的助理呢。”
听到林万里的声音沈懿慈不觉得意外。像林万里这种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又在这圈子混了好几年,性子多疑是是正常的,更何况宋助理表现得太明显了,怕林万里怕的都写在脸上了。不过他有一点搞不明白,想不通这种性子软糯的人是怎么留在林万里身边这么多年的。
沈懿慈眼底不留痕迹地闪过一丝寒意:“林总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和宋助理很投缘,想多了解一下。对了,林总的伤好些了吗?我替贺总和您赔个不是,人都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还请林总谅解。”
林万里狰狞一笑,“谅解,怎么可能不谅解呢。”说着,他泄愤似的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宋助理,这一脚踹在了宋助理的胳膊上,力道很大,踹的宋助理脸色都变得煞白。
电话里除了林万里的声音还有男人压着痛苦的闷哼声。沈懿懿默默叹了口气,“那就不打扰林总休息了。”说完,耳畔就传来了忙音,他想宋助理还会打来的。
宋助理对林万里的忍耐已经濒临极限。一个人若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纵使身后是万丈深渊,也会一跃而下,赌那个千万分之一活的概率。今晚的这一通电话,也许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懿慈放下手机,揉捏着酸痛的眉心。他感到了疲惫,不是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宋助理的反应让他有些于心不忍,不忍去利用那么可怜的人。显然林万里已经把控住了宋助理,两人的关系也绝不是看上去那么单纯,下属会对上司产生畏惧心理但绝不是恐惧,除非上司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恶事。
一想到这,沈懿慈愈发觉得自己变得残忍了...他说不清,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变的犀利,不再会像以前那样在意别人的感受,又或许是变了生存环境,生存的手段也随之而变了,这改变来的很快,快到他已经开始使用这种生存方式但没有接受它。
贺之舟泄了欲,又洗了个冷水澡,感觉全身的毛孔都通透了不少。他推开浴室门,左手拿着毛巾擦着湿哒哒的头发,一抬眼就看见了无力瘫在沙发上的沈懿慈,刚才浴室里的水声太大了,大的他没听见沈懿慈和宋助理的对话。
他朝着沈懿慈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的沈懿慈支起了身子,脸上多了几分难掩的乏色,眼神也呆愣了一会。人心烦意乱的时候,欣赏美景是可以解乏的,美男出浴这种东西不论是放在过去还是现在都很受用,抛去发生的一切不谈,贺之舟那张脸是吸引他的,算是一种生理上的吸引。
沈懿慈眼神的变化贺之舟没发现。他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沈懿慈的身旁,一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着谈话的情况。
刚洗完澡的贺之舟身上沾着沐浴露淡淡的清香,气息里夹着纯男性的张扬清爽。沈懿慈视线从上而下的扫过,在他面前的人是贺之舟,是卸去了所有伪装,没了逼人的锐气,眼里时而会漾出温柔和深情的男人。
啊…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那掺杂着恨意的喜欢,都是有迹可循的。
沈懿慈活了二十多年了,扔掉那段没记忆的,活了有十三年吧。十三年他衣食无忧,就是孤独了点。他没有母亲,至少记忆里是没有。至于父亲,儿时父亲没陪过他,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生活,一个人承担所有,生病啊,遇到什么难事了,也是自己咬咬牙挺过。
没什么事是挺不过去的。沈懿慈这样认为。为什么会对贺之舟的恨有了动摇?原因也很简单,贺之舟的改变给了沈懿慈压了十几年对温暖的渴求,剥开了那颗尘封已久的心,让沈懿慈产生了可以有人依靠的错觉,贺之舟很强大…沈懿慈无法否认,否认那颗渴望被保护的心。
“沈…”察觉到沈懿慈不对劲的贺之舟张了张嘴,又觉得叫全名太生疏了,想到沈懿慈的小名,喉结滑了滑,温声唤道:“懿之…?”
温淡的字音敲打着沈懿慈的心房,好久没人这么叫过他了…一股暖流悄然无息地流过心口,就好似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了,沈懿慈只觉得眼眶发热,溢出来的莫名的不受控的情绪引的他的防线一点点溃散。
贺之舟慌了神,沈懿慈泛红湿润的眼让他猝不及防,脑海里快速回想了一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没有哪件很过分啊…“诶,你是水做的么?怎么这么爱哭…”他探出手想替沈懿慈擦掉脸上的泪珠,却被沈懿慈反手抓住了手腕。
“你放心,我不会…”手心贴上的柔软让贺之舟瞳孔一震,看着沈懿慈的脸贴着自己的手掌,像只受了伤的小猫以求安慰似的蹭着,清俊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和痛苦,那人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呈现给了自己。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也许,也许沈懿慈也在慢慢的接受自己。
“贺之舟...”
贺之舟愣了半秒才回应沈懿慈:“我在。”
沈懿慈抬起雾蒙蒙的眸,紧盯着这个让自己又恨又…“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和夏飞扬,你从什么时候起,不把我当成他了?”他顺从自己的内心问出了这个无数次惹他心烦的问题。
见着贺之舟半晌不应,他仿佛又觉得自己都问题有多可笑…“如果我说喜欢你的一切,你肯定不会相信…懿之,我承认我第一次占有你是为了发泄对夏飞扬求而不得的愤怒。我…现在很后悔,很痛苦,那是我做过最错误的事。我对夏飞扬不是喜欢,是…年少的懵懂,我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得到。”贺之舟说话时话音都在发颤,沈懿慈沉默的听着,眸子也愈发的清明。
“我…习惯了轻而易举掌控别人,我对夏飞扬心存不甘,但那仅仅是不甘,是我自大的表现…我认为,我会理所当然的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只是单纯的控制欲。”从小贺之舟所受的教育都是利益化的,没有接受过正常的有关感情的教育,比如被爱是什么感觉,爱一个人又是什么感觉。过往一切经历教给贺之舟只有不计手段的得到想要的一切,满足那一时的心理就好。
夏飞扬,就像贺之舟偶然看到了新鲜事物,起了好奇心而已。
贺之舟的那些话让沈懿慈心脏抽了抽,他一时间弄不清自己的心情。他是该庆幸贺之舟对他的坦然,还是该为了这一刻的动摇而感到可悲。
贺之舟…他又怎么能相信,相信贺之舟现在对他做的一切,不是一时错觉?贺之舟说白了也才二十一岁,怎么可能真的拿出一颗真心给他,他们才认识多久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呢,贺之舟的喜欢,自己的动容…怎么能这么快?
“我…”沈懿慈难言,对于处理不好自己情绪和感情这件事,他感觉到狼狈难堪,甚至觉得可耻…“太晚了,我们都有些混乱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我…”
贺之舟拉住了欲要起身离开的沈懿慈,眼里含着无法言喻的情绪:“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人都会犯错的不是么…我会学的,我学习能力很强,我会变得温柔体贴…我会弥补一切。”
这一次贺之舟握着他手腕的手很松,沈懿慈没有费力地就抽来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大步的走进了卧室。
卧室的门被关上了,也挡住了贺之舟滚烫的视线。
沈懿慈脱力地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离了所有力气一般。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怀疑自己的感情,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如果他不是疯了,又怎么会对贺之舟生出情愫。
贺之舟可是残忍地夺走了他的第一次,又在他万般痛苦的时候,强着他签下了合同…想着这些,沈懿慈被复杂的情绪折磨的痛苦不堪,他并不想这样,以他现在的处境是绝不能被感情左右的,刚才他怎么能松懈到在贺之舟面前露出自己脆弱难堪的一面。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他想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再为贺之舟动摇了。
第二天一早,贺之舟早早地做好了早餐,沈懿慈从房间里出来时,贺之舟还冲他笑了一下。
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之间还是保持着对话前的关系,贺之舟依旧对沈懿慈发起温柔攻势,但沈懿慈还是发生了微妙地变化,有意无意地躲着贺之舟。
吃饭的时候,贺之舟说起了林万里。
沈懿慈听了个大概,简单明了地说就是林万里私下做了很多法律不允许的事儿,其中包括大量的购买违禁品,吸食之类的事情。除了林万里,还有宋助理,正如沈懿慈所想,宋助理是林万里的床伴,和林万里过得这段时间宋助理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甚至也被逼迫吸食了某些令人精神萎靡的东西。
“嗯…这些都有确凿的证据吗?”吃了几片面包,又喝了一杯牛奶,沈懿慈就觉得胃里不大舒服,但他没在意,胃病是老毛病了,这几天饮食又不规律,犯病了也正常。
贺之舟摇头:“林万里处理的很干净。这些都是靠那些边角料消息拼凑起来的,就算有了什么纸面上的证据啊,也没啥用。物证实质性用处并不大,最重要的是人证。”
沈懿慈点点头,林万里背后的靠山是林氏,是林董事长,像这种事只要林董事长出面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随便找个替罪羊顶嘴,再让公关处理媒体,林万里遇到的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突破口还是在宋助理那…”沈懿慈不禁想起昨晚电话里那声痛苦的闷哼,他很清楚那是宋助理的声音,但他对宋助理遭受的一切感到无能为力,“宋助理还会来电话…也说不定会来找我,但短时间应该不太可能了…”
贺之舟眸色沉了沉,想到林万里那张丑恶的嘴脸,他觉得厌恶,说:“林万里今天就要召开新闻发布公开道歉了。我想,他在卸去负责人的职务之前,还会有所动作。他知道了我的弱点是你,为了避免一切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从今天起,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自己是他的弱点么…沈懿慈垂眸,低着头回了个“好”。
第66章 晚宴(5000+)
隔天,林万里召开了记者发布会。按照贺之舟说的,林万里主动承担责任并公开认错,赔偿胡家一百万。这件事成了热门话题,动摇了林万里的声望,引来了不少骂名,待胡家热度过去后,林万里主动退位,望山工程的总负责人现在只有贺之舟一个。
一切都按照计划发展,但一切太顺风顺水了,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不得不提高警惕。
沈懿慈熬了不少夜,原本定好的南宁三日行延长了一周,工作量自然而然的上来了,做贺之舟的助理不仅仅要处理工作上的事,还有应付贺之舟时不时的示好。
“你要不要工作了?”沈懿慈满眼无奈,用手推了推挨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好累,歇一会吧。”听着贺之舟发哑的声音,沈懿慈偏了偏头,视线下移。
男人黑眼圈很重,垂下的睫毛时而颤着,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儿。比起他,贺之舟承受的更多,受得累也比他多了几倍,想着,他放下了手中沉甸甸的文件,说:“那睡一会吧。”
贺之舟眼皮沉得厉害,听到沈懿慈的话后,迷糊地“嗯”了声,就那么靠着沈懿慈睡过去了。
这样的姿势会让沈懿慈的肩膀很累。沈懿慈没有大幅度的动作,等着那人呼吸平稳了,慢慢地让那人躺在了自己的腿上。他看着贺之舟熟睡的面庞,眼底酿了几分温柔,复杂的情绪缠绕在心头,让那温柔转瞬即逝。
贺之舟,也许...这是既定的发展吧。
两日后,望山工程顺利开工。
万利集团南宁分部
“贺总,我们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包揽望山整个项目?这对我们万利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看起来约有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疾声厉色地开口。他是万利集团分部的副总裁全力山,能力出众,贺之舟有意把万利集团分部的总权交付给全力山。
沈懿慈一边记着会议记录一边听着。贺之舟和他提起过全力山,人很忠心,就是性子冲干什么事急了点,这也是贺之舟迟迟没有把分部的总权交给全力山的原因。
这时,坐在全力山对面年纪约有三十左右的男人开口。
“全副总,您这个胃口未免太大了。望山工程主心骨是林氏,如果没有林氏技术的支持,光靠我们的话,工程进度只会越来越慢。”男人面色严肃,说:“您可别忘了,林氏拥有望山工程的核心技术,虽然这次林万里犯了大错,给林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这不代表我们能拿到林氏的核心技术。”
望山工程的核心是纳米技术。利用纳米技术制作出特定的材料可以省时省力,也省了百分之三十的投资。望山工程算是万利第一次跨行业进行的一次投资,这次工程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纳米技术的涉入,既有高利润汇报也有高风险,一旦失败,对万利的损失是上达千亿。
沈懿慈习惯性思考的时候摸着下巴。他对纳米技术了解不多,当然了,这也不是他能插手的。只是以现在万利和林氏的紧张关系,工程想要顺利进行下去好像有点难度,最好的解决办法想来就是全力山所说,同时考虑技术因素,把林氏核心技术收购。
这项技术也是林氏的立身之本。虽然林氏把主战场的开辟转移到了商业上,但林氏的纳米技术对国家有着重要价值。林氏是一家私营企业,就算不被万利收购,到最后也会为国家所用...万利想要走的长远,开辟更多领域的话,林氏的这一项技术能得到是最好的。
“贺总,您怎么看?”面对两方观点争议的不同,最终的决定权落在贺之舟的身上。
贺之舟原是云淡风轻,没打算细说,听了全力山的话后,觉得颇为有趣地挑起了眉:“我倒是觉得全副总的建议可以采取呢。我们万利能走到今天,不就是硬打过来的么?林氏对我们而言,是个威胁。”
“贺总…”持有反对意见的男人正欲开口,贺之舟看了一眼,然后抢在男人话的前面,说:“许总,我记得没错的话,您之前是为林老董事长工作的吧?是什么时候跳槽过来的…哦,想起来了,望山工程正式启动的前半个月?”
许总脸色一变:“贺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之舟歪歪头,一脸无辜:“没什么意思啊,只是突然想起来了,顺嘴说一句。我这人好奇心很重,林老董事长不是蛮看重许总么?许总为什么要放弃林老董事长的栽培,来万利了?”
沈懿慈一想贺之舟为难人的劲儿一旦来了不为难到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贺之舟不是在工作上乱耍脾性的人,这个许总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听贺之舟那一番话,到极有可能是林老董事长安插进万利的人。
许总扯笑:“人各有志,我一直很仰慕贺总的能力,想跟随贺总。”
“是么…”贺之舟似笑非笑,转而换了话题:“这件事我会再和总部董事会的人商议。现在望山工程的总负责人是我,我一个人呢,时间有限精力有限,所以我想把工程一半的负责权交给全副总。大家没有意见吧?”
会议室一片寂静。
全力山对着突如其来的认命感到意外,他似是没想到贺之舟能把这工程的负责权交给自己。
“看来大家没意见呢。”贺之舟看向全立山:“全副总,你呢?”
全力山立马起了身:“我不会辜负贺总的信任。”
“嗯,那今天就这样吧,大家努力工作,工程上的事别松懈了。”
说罢,贺之舟散了会。
这场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把工程一半负责权交给全立山,以及试探许总。沈懿慈合上会议记录,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只听贺之舟说:“去办公室说。”
沈懿慈抬头看了眼监控:“嗯。”
去办公室的路上,不少人向沈懿慈投来好奇的目光。沈懿慈既是从天而降的总裁助理,又是总裁夫人的,走到哪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再配上精雕玉琢的容颜,简直就是万利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一进办公室,沈懿慈刚把门带上就被贺之舟反手一拽压在了墙上。
贺之舟锁住他的腰,避免脊背和墙面的碰撞,轻轻地把他靠在墙上,沈懿慈不明所以地抬起眼看着眼生妒意的贺之舟:“贺总,我们还是要保持一定距离的吧?”
贺之舟坏意地揉弄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耳垂。沈懿慈歪头想要躲过亲昵的贴近,却被贺之舟一手固住了头,不得已下,他伸手堵住贺之舟想要贴过来的嘴,问:“你吃醋?”
贺之舟不满:“明知故问?”
沈懿慈叹了口气,他以为昨晚说的够明白了…“贺之舟,别这么幼稚了行不行?先干正事,别…”话还没说完,两片温柔堵住了他的嘴,发狠似地又咬又舔,还想要得寸进尺地侵略城池。
“贺…唔…”趁着沈懿慈说话的空隙,贺之舟打开了沈懿慈唇齿,勾住柔软的粉舌细细品味,不放过齿间的每一处香甜,汲取着属于沈懿慈的味道。
沈懿慈的鼻腔里是贺之舟身上淡淡地薄荷香,来势汹汹的吻燥的他浑身发热脑袋发昏,被贺之舟碰过的每一处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又热又痒。
沈懿慈忘记了反抗,这让贺之舟得寸进尺。
双唇离开的那一瞬,他捏住沈懿慈的下巴往下扣,眼色微沉,强势带有侵略性地吻再一次重重落到了那两片红肿的唇瓣上,贪婪的吸.吮着,汹涌的醋意和丝丝怨气一齐从这个吻里宣泄出来。
“够了…”沈懿慈眼角泛红,眸里雾蒙蒙的。
“不够,还不够。”贺之舟反复吸.吮着,一手抵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有半分躲开的机会。“别…”沈懿慈试着去推着贺之舟,双手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被吻的浑身软绵无力,下一秒就被贺之舟揽进了怀里。
此时此刻,沈懿慈一条浅水鱼误入了深海区,一时窒息感弥漫大脑,他下意识地开唇,一点点回应着贺之舟的吻,汲取着空气,本能地渴望得到更多。当那略凉的指腹贴上他的皮肤,一切就像脱了轨,不再受控地沉入了欲望的深渊。
他的思绪和理智在这一刻沦陷,心甘情愿地被贺之舟击的溃不成军。
得到回应的贺之舟动作放肆,反手锁了办公室的门,把沈懿慈抱到了办公桌上。
桌上的物件哗然落地。
“嗯——!”脖颈一瞬刺痛,沈懿慈锁紧眉心,他怨恨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贺之舟!”
贺之舟又想吻过来,沈懿慈及时躲开:“我让你停下!”
“不想停…”他俯下身,开始轻吻沈懿慈白皙的脖颈,沈懿慈捂住了嘴,耳垂红的滴血。
贺之舟一边欣赏着沈懿慈的变化,一边继续自己的动作。
沈懿慈又羞又急:“贺之舟!你不是要听我的话吗?我让你停下…”
贺之舟抬眼,那一眼蛊惑极了。
“真的要停下吗?”
那一刻,他的心脏猛的紧缩。
“你看,你不想。”
沈懿慈瞳孔微动,轻声说了句:“…别在这。”
“嗯?”
“别在这…不要白天,晚上…”沈懿慈坦然面对了自己的内心,他渴望贺之舟,正如贺之舟也渴望着他,不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贺之舟给他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就好像控制了他的身心一般,引他一步步的深陷。
贺之舟眼露惊喜:“真的?”
“....”沈懿慈也是为自己上一刻的动容感到羞愧,可这些事总要面对的不是吗?过去的也要过去…“嗯,不骗你。白天忙正事,行不行?”
“真的愿意…?”
沈懿慈索性勾住贺之舟的脖子,把贺之舟拉近了说:“给你一次机会。”
贺之舟:!
“好,这可是你说的。”贺之舟一下就放开了沈懿慈,把沈懿慈稳稳地从办公桌上抱了下来。
沈懿慈摊肩一笑:“你逼的。”
“我没有。”
“算了…”沈懿慈也不打算和贺之舟继续幼稚的拌嘴,他问:“那个许总,你怀疑他?”
贺之舟眯眸:“我怀疑他什么?”
沈懿慈抱膀:“你知道我在问什么,还是你不想告诉我。”
“怎么可能。”贺之舟半推着沈懿慈坐到了沙发上,然后用座机叫了人来清理,再信步走到沈懿慈身旁一坐,顺手握住了沈懿慈的手,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不说就松开手。”
“这就说,别急。”贺之舟侧身从茶桌的抽屉里拿出关于许总的资料,放在沈懿慈手上后,说:“许万州这人吧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有一定的天资,再加上他个人的努力,受到了林氏集团的助学资助。二十六岁博士毕业后就进入林氏了,在林氏工作五年了,发展前景什么都不错,又是林老董事长重点栽培的人,突然辞职来万利,怎么想都是奇怪的吧?”
沈懿慈翻看着许万州的资料,每一页都有着傲人的成绩。“嗯…许万州来万利半年了,有搞什么小动作吗?”
贺之舟摇头:“分部的事我很少管,全力山的报告里没有太提许万州这个人。想来,这半年许万州是没做什么不利于万利的事,就算做了,全力山那里应该也有证据。但你也知道,如果没有有力的证据,想要解决这个许万州是很困难的,当初他从林氏辞职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抢的,许万州能力不容置疑。”
“这点我知道。”沈懿慈内心的忧虑积攒成了一座小山,他们要面对的太多了,多到一件未能解决下一件就来了,若是变数来的措手不及,他们连防备的能力都没有的话...“贺之舟,你有把握吗?十足的把握去对抗林氏,收购林氏的核心技术?”
贺之舟一笑:“懿之,你很清楚没什么是百分百的。”
懿之这个名听了几次沈懿慈还是没有适应,但他也没有去纠正贺之舟的叫法,这也算是他对贺之舟态度改变的一点吧…“你这是要和所有人为敌吗?贺章的事情还没有…现在又多了个林氏,不要把自己的身体搞垮,我…”
“那你呢?你现在还把我当做敌人吗?”贺之舟直勾勾地盯着沈懿慈。
沈懿慈故意没回应。
贺之舟急了,“怎么不回答?嗯?”他凑了上来。
沈懿慈不躲:“我只是说给你一次机会。”
贺之舟蔫了:“好吧。”
能这么逗贺之舟,沈懿慈觉得蛮有趣的。他面前的贺之舟和别人面前的贺之舟截然不同,贺之舟只会在他的面前露出这种温柔顺从的神态,这一点满足了沈懿慈内心的某种索求。
贺之舟发烧了。
“…三十八度五。”沈懿慈皱眉看着体温计,用手背贴了一下贺之舟的脖子,烫。
不正常的烫。
贺之舟摇头说没事,然后换上了深蓝色的定制西装,说:“这个晚宴得去。”
沈懿慈不想让贺之舟去,说:“你这个状态,去了打算晕在那么?”
“不会,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没那么脆弱。”贺之舟强撑着眼皮,脑袋昏沉沉的,这次发烧比他以前要严重,弄得他嗓子又干又痛的,说话的声音都弱了几分,说:“你乖乖待在家里,关于那个宋助理…”
他的胳膊被沈懿慈拉住了,沈懿慈没费力地就把他从门口拉到了玄关处,贺之舟整个身子险些没站稳。
沈懿慈说:“你都站不稳,不能去。”
贺之舟强笑:“懿之,这次晚宴…”
“我替你去。”
贺之舟愣了一下,沈懿慈对他的关心是让他意外的,意外的同时也觉得心头甜甜的,沈懿慈能这么担心他,这发烧也蛮值的.....“哪能你去啊?你要是去了,那帮老狐狸肯定会欺负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那副臭德行。”
“除了你,还有谁欺负我了。”
“…”贺之舟哑口无言,脑袋胀痛地厉害,又不想提及旧事,说:“那你陪我去,行不行?”
沈懿慈摇头。贺之舟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处在极度虚弱的状态,出现在公共场合又是瞩目的存在,一定会有人趁着贺之舟身体虚弱没有防备的时候趁虚而入,想要伤害取代贺之舟的人太多了,他不能让贺之舟犯这个险。
几番对峙下来,贺之舟难得落了下风。
贺之舟妥协道:“好吧,你到那了以后就直接去找全力山…还有,手机保持开机的状态,我发消息你要回,打电话你要接,还有…每隔十五分钟就给我打一个视频。”
“晚宴上谁给你酒都不要喝…离男的远一点,女的也是,他们...都觊觎你...”生了病的贺之舟开启了碎碎念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