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小皇帝怀了我的崽—— by乘酒兴
乘酒兴  发于:2024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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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陛下想要臣做什么?”郁惊敛看着宗衍,眼神清澈,带着几乎只会出现在涉世未浅的人脸上的期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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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知道。”郁惊敛道。
宗衍像是之前从来没表现出任何逾矩的事情一样, 他说:“朕什么都不想,大人做自己就好。”
这一日,郁惊敛只是继续住在宫中, 昨日宗衍让人准备的东西,他今日也备了些一模一样的。
但郁惊敛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找他了。
他拿捏不清楚宗衍的态度, 实在不敢主动做什么。
原本郁惊敛想要等朝会结束之后去见一下宗衍, 谁知道一下朝,郁相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爹。”郁惊敛道。
郁相道:“今日是你赴任的大日子, 可容不得半点行差踏错。”
听到郁相这么说话,郁惊敛也就明白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昨夜留宿皇宫的事情。
看样子宗衍没让其他人知道。
“儿子明白。”郁惊敛道, “爹放心便是了。”
而后,宋序然也从后面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新官上任, 大人要加把劲让陛下看看。”
郁惊敛点了点头:“你放心便是了。”
宋序然知道, 现在的郁惊敛哪怕是自己不说, 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他早就把小皇帝放在他心上了, 自然不可能和之前一样随便。
到了衙门之后, 郁惊敛就意识到长安确实是长安, 恢宏壮丽的程度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的。
江南纵然是富饶,长安也得胜过它几分。
郁惊敛和宋序然在衙门逛了半天, 也没逛完这里。
“我原本觉得宣议堂已经算是富丽堂皇了。”宋序然道, “没想到这长安衙门才是富丽堂皇。”
郁惊敛点了点头:“我觉得你知道的还是太多了。”
宋序然咳嗽了一声:“你总不能因为要向着小皇帝说话, 就这么对我了吧?”
“我没有。”郁惊敛道,“你不要瞎说, 我没这样的意思。”
宋序然是亲口听到宗衍说宣议堂是为他们而建的, 自然也知道, 所谓的他们, 去掉“们”才是正确的解法。
“所以这长安衙门,到底是不是为了郁大人你建的?”宋序然开口问他。
“我不知道。”郁惊敛开口道,“陛下没和我说。”
“你就事事都得陛下和你说了才能知道?”宋序然道,“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郁惊敛看了他一眼,但是很快收回了视线。
倒也不是心虚,只是他不知道要和宋序然说什么。
宋序然从始至终都是了解自己的,他也很向着自己,自然是知道自己和宗衍之间没办法理清楚的关系。
“惊敛。”宋序然到底还是没忍住提醒,“他是皇帝。”
“我知道。”郁惊敛道,“我不该多想什么。”
宋序然眸中藏了很多情绪,但劝郁惊敛的话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些原本就应该是郁惊敛自己拿主意的,其他人没办法替代。
“这是陛下给的官位。”郁惊敛开口道,“我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宋序然道:“大人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很好,我可是全都听说了。”
郁惊敛没好气道:“宋大人真是客气。”
宋序然难得认真:“惊敛,你有经纶济世之才,何必囿于情爱之事?”
郁惊敛沉默良久:“我明白了。”
他的眼神往远处看去,但始终都没聚焦。
宗衍若即若离,但表现出来的却是绝对的信任。
正如宋序然所说,只要不把目光只放在情爱上面,他其实有很多可以去做的事情。
譬如江南之事,如果不是宗衍,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又比如说杨家的事情,如果不是父亲告知,自己也永远不会知道。
藏在锦绣外表下的,并不知道有多少人见不得人的事情。
只要愿意去做,世界上总有没被发现和解决的问题需要处理。
郁惊敛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
注意他神态变了,宋序然便笑了起来:“你总算想通了。”
“想通了。”郁惊敛说,“自古就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说法,本官今年就要让长安衙门改头换面。”
“你的火要放到哪里去?”宋序然不解道,“我看长安一片太平。”
郁惊敛看了他一眼:“你信吗?”
“不太相信。”宋序然坦然道,“郁大人,你想不想去看看长安诡案卷宗?”
郁惊敛听到他说这个,一下子也来了性质。
一直以来,他们两个人都喜欢去大理寺,并不是喜欢看严刑拷打,主要是喜欢看那些人事情败露之后嘴脸。
“这可不是什么好办的事。”郁惊敛道,“我看宋大人的火烧得才旺。”
宋序然笑着摇摇头:“我只是在帮你想办法。”
郁惊敛到底还是严肃了起来:“序然,长安城不同于江南,我们两个人一举一动都被很多人盯着。”
宋序然自然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了。
长安知府,确实是权利的最中心,但这个位置暗含许多刀光剑影。
杀人的都是无声的刀。
“就算陛下再相信你,你也得知道人言可畏。”宋序然道,“惊敛,这条路并不好走。”
“我明白。”郁惊敛道。
这些话话他没有和宗衍说过,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
臣子手中权势过大,就很容易引起君王的猜忌。
郁家已经有一个丞相了,若是皇帝选妃,郁家一定会出一个妃嫔。
皇帝愿意给,也需要郁家能够承受得住。
就算是这样,皇帝依旧对自己十分器重。
郁惊敛清楚宗衍看上的是自己的德行,宗衍在和自己接触之前,就已经知道戏茶山樵这个名字。
这大概就是初次见面时,宗衍会说愿意的原因。
郁惊敛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继续想江南的事情,可是思绪却没有办法不到上面去。
宗衍各种各样的神情只有自己能看到,他几乎要觉得宗衍是自己的所有物了。
哪怕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在郁惊敛来之前,小庄和程硕就已经帮他把办公的案台整理妥当了。
郁惊敛一坐下,就被桌子上的那方砚台怔住了:“这方端砚是哪来的?”
“陛下差人送来的。”小庄没忍住开了一句玩笑,“阿衍送的。”
“可以了。”郁惊敛道,“谁让你旧事重提了?”
因为帮郁惊敛处理事情,小庄今晨才到京城,自然也就没有参加郁惊敛昨夜的庆祝。
“我可是跟很多人说过了。”小庄不满道,“就许大人你到处给我找麻烦,我就不能嘲笑你了?”
郁惊敛确实理亏,也就没说什么。
小庄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大人啊,要我说,阿衍他还是对你很好的,除了这……”
郁惊敛给了他一记眼刀,不许他继续往下说。
“不说就不说。”小庄道,“反正娘子没了的人又不是我。”
尾音上扬,有明显的揶揄意味。
宋序然也跟着附和。
“胆子越来越大了。”郁惊敛开口问他,“小庄,这是谁给你的?”
宋序然缩了缩脖子,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小庄开口说的却是:“阿衍。”
说完这句话之后,小庄立刻就跑开了:“公子,我回去睡觉了,你好好当官!”
郁惊敛指了指他离开的方向:“他跑得快,不是我宽宏大度,你们可不能跟他一样。”
“越来越好说话了。”宋序然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对,“可能是我猜错了,应该是因为阿衍才好说话的。”
郁惊敛评价他道:“真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
宋序然和他四目相对,他拍了拍郁惊敛心脏的位置:“郁大人,你好好想想、仔细想想,无法无天的人到底是谁?”
郁惊敛和他辩论这个话题肯定会吃亏,所以他干脆就不说话了。
“序然。”郁惊敛说,“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个知洲……”
宋序然帮他说完了没说的话:“不能继续不务正业、无法无天了。”
郁惊敛刚点头,就听到他说:“我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现在开始教育我了?”
“那宋大人说得对啊。”郁惊敛说,“别人我不知道,你确实应该好好教育教育。”
宋序然不满道:“我现在也是宋大人,郁知府。”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因为自己的官位和郁惊敛息息相关,郁惊敛说自己,自己就可以提醒提醒他。
“好啊。”郁惊敛故意做出一副非常难受的样子,“真是世态炎凉,我们序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现在这个讨厌的样子了。”
宋序然说:“郁惊敛,你哪来的脸跟我说这种话?”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郁惊敛道,“别人说得,我就说不得?”
宋序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以前有人说我,你都是说序然天真无邪,不用管他。”
“你现在年纪还小吗?”郁惊敛说,“确实应该安定下来了。”
宋序然觉得他的话简直不可理喻:“郁惊敛,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怎么就不要了?”郁惊敛说,“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脸,不长在我身上,难道应该让给你?”
“我说的是这个吗?”宋序然道,“也不知道是谁整日对小皇帝念念不忘。”
【作者有话说】
“新官上任三把火”典故源于《三国演义》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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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保障
“陛下给什么,我就要什么。”郁惊敛无所谓道,“我替陛下做事,当然是陛下说了算。”
“郁惊敛。”
听到这三个字从郁惊敛自己口中出来, 宋序然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为什么如此坦荡?
“现在不是没有了吗?”郁惊敛道,“ 我已经决定把阿衍放下了,现在只想和陛下君臣一心。”
郁惊敛前半句说的是阿衍, 不是皇帝,也不是陛下, 后半句用的是陛下, 这无疑是说明了他想和宗衍以君臣的身份继续相处下去。
两个人没有继续废话,而是认认真真看起了卷宗。
郁惊敛和宋序然感兴趣的东西不一样, 所以他们看的也是不同的地方。
正如郁惊敛自己说的那样,他找出来的全部都是诡事卷宗。
小庄和程硕帮他找出来的他又进行了一番筛选。
宋序然回来放东西的间隙, 就看到了郁惊敛满桌子的东西。
他甚至都分门别类放好了, 宋序然开口问他:“惊敛,这些你能看完吗?”
“有什么不能的?”郁惊敛道, “我又不是你。”
这话说得不错, 要是宋序然, 肯定是没办法看完这么多东西, 但是郁惊敛, 说不定真的可以。
郁惊敛找个个舒服的坐姿坐了下来, 而后又在案台边上放了一盏茶。
案台上的书卷被郁惊敛一本本拿了起来,他看到手旁边的砚台, 又没忍住想到了宗衍。
宗衍总是体贴的, 他把所有自己需要的东西都给自己准备好了。
甚至昨夜还留自己在宫中。
天下太平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有的, 大乾历代君主都为了这片江山呕血沥血,才有了今日的繁荣昌盛。
但是在繁荣昌盛的外表下, 也总还是有心术不正的人。
他将案件的细节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凡是有问题的地方他全部都没有错过。
郁惊敛一开始的时候还仔细抄录, 到后面便不准备继续抄了。
凡是被收录到卷宗中的案子, 几乎没有一桩是没问题的。
当他面前堆起来近十本的时候,郁惊敛便从房间内出去了。
“惊敛?”察觉到他起身,宋序然开口问他,“怎么了?”
“没事。”郁惊敛说,“我出去透透气。”
宋序然知道他大概是看卷宗才有了这样的情绪,便也没去管他了。
郁惊敛确实心如乱麻,这些案子分开看确实像是诡异之事,但是几件放在一起,便明显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所谓的妖精害人,也不过就是有人找了个方便害人的身份。
郁惊敛不信妖魔之说,凡是不正常的地方,他都觉得是人为所导致的。
只是自古以来,就一直有人喜欢把问题推给鬼神,倘若要查,整个衙门大概都得好一段时间不得消停。
郁惊敛在脑子里过了过今日看过的全部案件,而后脑子里就有了些思路。
他走了进去,对宋序然说道:“我有办法了。”
宋序然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郁惊敛在说什么。
郁惊敛抽了几本册子出来,而后对宋序然说:“你看看。”
宋序然发现郁惊敛已经在上面做了记号:“猫妖?”
郁惊敛点了点头:“你信吗?”
“想查就不信,不想查就信。”宋序然说,“一个选择而已。”
郁惊敛点了点头:“那我不信。”
宋序然笑道:“我知道,只是郁大人要怎么让衙门里的其他人愿意查呢?”
话确实问到了点子上,毕竟郁惊敛新官上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对他这个一下子到来的知府有意见。
就算是表面恭敬,也难保他们不会阳奉阴违。
郁惊敛想了想:“我找陛下要个令牌。”
宋序然瞪大了眼睛:“郁惊敛,你疯了吧?”
郁惊敛说:“我确实没用,但是陛下向来受人敬重,就算是不给我面子,他们也会给陛下面子。”
“你不是已经把吊坠挂在腰间了吗?”宋序然开口问他,“你又想要问陛下要什么了?”
“陛下给什么,我就要什么。”郁惊敛无所谓道,“我替陛下做事,当然是陛下说了算。”
宋序然开口道:“郁惊敛,你只是想见小皇帝,根本就不是为了做什么事情吧?”
郁惊敛的眼神清澈干净:“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懂?”
宋序然摇了摇头:“随便你吧,郁公子。”
郁惊敛从卷宗上誊了几十个名字下来,写成了一份名单。
而后他就把这份名单收了起来。
“我回府了。”郁惊敛说,“今天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宋序然看着自己案前的一堆书册,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郁惊敛,你也太过分了。”
郁惊敛眨了眨眼,眼神非常清澈:“我怎么了?”
“明知故问。”宋序然不满道,“你赶紧回相府,别在我面前碍事了。”
郁惊敛当然知道他这是玩笑话,所以也没多同他说什么。
今天郁相正好叫了戏班子去府里唱戏,郁惊敛回去的时候都没看到什么人。
往里走之后才发现,小庄他们正和自己父亲一起看戏。
“你们怎么都在这?”郁惊敛道,“爹,你没有公务在身吗?”
他又拍了拍小庄:“你不是回来睡觉?”
郁相说:“公务不是交给你了吗?惊敛,我们家不能有两个做事的人,既然你做了,爹就好好休养了。”
小庄道:“老爷说得好,公子,我已经睡醒了,来听会戏应该没问题。”
郁惊敛无话可说,也就在他们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相府对下人的管束并不严格,手上事情做完了都可以来此一聚,郁惊敛在这看到了不少的人。
于是他也就坐下了,今天的戏唱得是经典的爱情戏。
郁惊敛从前看这些都没有感觉,但是现在倒是有些感同身受。
不过只是因为心境不一样了而已。
之前他爱诗,但不爱风花雪月。
就算是从前流连风月场所,想要的也不过是从中找些灵感。
毕竟宋序然总是喜欢去的,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也喜欢写。
现在的郁惊敛,倒是能和诗中写的情愁共情了。
他意识到自己对宗衍,大抵是真的动了心。
宗衍偶尔会和自己索吻,但是自己想要的并不只有偶尔。
他感觉自己胆大包天,想要和皇帝长长久久,甚至庆幸皇帝到现在都不曾娶妻。
这些都不是臣子应该对君王产生的想法,可是郁惊敛想了。
他想要和宗衍长长久久。
“公子?”小庄问他,“戏结束了,你在想什么呢?”
郁惊敛瞥了他一眼,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他起了身,而后便进了书房。
“你等等我啊,公子。”小庄说,“程硕又没回来,还不是只有我陪着公子你。”
郁惊敛瞥了他一眼,并没多说别的什么话。
他在府里用的砚台是他去江南时都一直带着的那方砚,现在用倒是觉得差点意思了。
原本也是方上好的砚台,大抵是因为宗衍给的实在太贵重,才有了这样的心理落差。
“公子,你怎么了?”小庄看他一脸烦闷,便开口问了他一句。”
郁惊敛摇了摇头:“无妨。”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方砚台了?”小庄同他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送给我好了,公子。”
郁惊敛瞥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小庄说:“开玩笑而已,公子,你怎么这么着急?”
郁惊敛没说话,他感觉小庄好像出去了,但是也没管他,他不需要担心小庄什么,小庄做事一向很让他放心。
等小庄回来的时候,就给郁惊敛拿了一方砚台。
郁惊敛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就愣住了:“这是陛下让人送过来的吗?”
“不错。”小庄说,“陛下怕你用不惯。”
郁惊敛顿时觉得心里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毕竟这是宗衍送的。
小庄看他表情就全明白了:“公子,你还是很喜欢陛下吧?”
郁惊敛愣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他今日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话,但是心里根本就和他说的那些不一样。
他说是想要当天子进臣,和皇帝君臣一心,可是他想的却是能在陛下身边长久陪着。
“我看陛下对你也不是无意。”小庄说,“公子,我相信你。”
“这有什么可以相信我的?”郁惊敛道,“这件事和其他又不一样。”
小庄倒是和之前怀疑郁惊敛的态度不一样,他说:“公子,你想做的事情,从来都是可以做到的。”
这样的话小庄会说,但是宋序然不会。
郁惊敛能够明白为什么,因为宋序然考虑的很多,最重要的还是感情本身就是两个人的事情。
就算是阿衍不是皇帝,也不代表这份感情就能够成功了。
小庄看着宗衍,开口道:“小庄,谢谢你,你可能是唯一一个支持我的人了。”
小庄说:“公子,其实一开始,我知道阿衍是陛下的时候,也是不支持你的。”
他话锋一转:“可是陛下对你同样也是念念不忘啊,我就不觉得你完全没有机会了。”
小庄这话让郁惊敛如梦初醒,他说得其实很有道理,宗衍对自己做的,也超过了君臣之线。
郁惊敛突然在想:他会不会也有点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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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惊敛,这很正常,你要是实在看不惯,就别留在朕身边了。”
郁惊敛只敢这么想想, 总也不可能这么去问宗衍。
一来是这些话原本就大逆不道,二来宗衍生病,自己不想让他不痛快。
可是他依旧忍不住想到阿衍泛红的嘴角, 近来因为生病时常更加苍白的脸色。
郁惊敛把手里的东西写完之后,便对小庄说:“我进宫。”
“你就算再喜欢陛下, 也不能日日去找他吧?”小庄道, “这样不合适,公子。”
郁惊敛把写的东西摊给小庄看, 这下就轮到小庄沉默了。
“你现在是不是不会劝我了?”郁惊敛开口问他。
小庄十分紧张:“公子,此事十分危险, 有不少人都相信巫门, 想要做成此事不容易。”
“我最讨厌别人装神弄鬼。”郁惊敛道,“我只是想要找陛下要一个保障而已。”
郁惊敛缓了下语气:“倘若陛下也不同意, 我便放弃做此事的想法。”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
小庄摇了摇头, 他总觉得陛下不可能不同意。
郁惊敛其实也是一样的想法, 虽然是这么和小庄说的, 但是他没觉得宗衍会不同意。
宗衍一直都告诉他要站在他的身边, 希望他做出些功绩。
此事虽然难成, 但如若做成了,便是百姓们会人人称道的好事。
也算是给宗衍一个交代了。
郁惊敛一路并不担心, 他有宗衍不会拒绝他的直觉。
进宫之后, 郁惊敛见宗衍依旧没有人阻拦。
郁惊敛意识到, 宗衍和他虽然不似之前亲厚,但是他还是宗衍这里不一样的存在。
“陛下。”郁惊敛行了个礼后, 就将手里带着的点心先给了宗衍。
张公公在旁边说道:“大人来之前, 陛下可吐了好一阵子。”
郁惊敛眼中立刻就出现了复杂的表情。
近来只要听到宗衍的消息, 几乎就没什么好事。
他做不到全然不在意宗衍。
不只是不在意, 他甚至很容易因为宗衍情绪产生变化。
张公公给了他一个欣赏的眼神,郁惊敛就知道自己应该没做错什么。
宗衍还是愿意见到自己的,也不会拒绝自己带来的食物。
此时,宗衍开口问他:“朕能开吗?”
郁惊敛点了点头,于是宗衍便当着他的面打开了。
这次送的依旧是点心,但和上一次不是同一家,郁惊敛也不知道宗衍会不会喜欢。
宗衍看完之后便夸了一句好看,眼神中也确实没有不满。
宗衍看完之后就把盒子盖上了:“郁大人特意过来见朕,应该不是只想给朕送点心的吧?”
“自然不是。”郁惊敛见他神色没有异样,才继续开口道,“臣有话想要和陛下说。”
“那你说吧。”宗衍同他道,“朕总不会不帮你。”
郁惊敛有些恍惚,宗衍这么说话,就像是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一样。
他的表情自然全部都被宗衍看见了,宗衍到底还是笑了:“郁惊敛,长安才是真正的天子脚下,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朕会不知道吗?”
宗衍说得是实话,但是这些事情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去解决,无非是因为触及到多方利益。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郁惊敛还是明白的。
要是有徇私枉法,可能到最后这件事也是不了了之。
所以从一开始,很多人就没想过要去管。
但是郁惊敛没怎么好顾忌的。
“陛下。”郁惊敛开口说的话非常直接:“陛下,臣可以这么去做吗?”
宗衍道:“当然可以,朕之前就和你说过,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
郁惊敛行了个礼道:“多谢陛下。”
“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宗衍开口问他。
郁惊敛道:“臣想要陛下身上的东西,随便是什么挂坠玉佩都可以,陛下要是不愿意的话……”
宗衍开口打断他的话:“你都这么说了,朕给你便是。”
他走到郁惊敛的身边,将身上的玉佩取了下来,而后郑重地放在郁惊敛的手心里:“现在是你的了。”
郁惊敛简直不敢相信,宗衍就这么把玉佩给了自己。
从前宗衍说,只留下坠子而不是玉佩,就是因为知道在民间,送玉佩时常有定情的意思。
可是现在,宗衍把玉佩送给了他,宗衍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是当定情信物送的。
“多谢陛下。”郁惊敛把乱七八糟的心思收了起来,“臣定当竭尽全力查长安诡异之事。”
“行了。”宗衍道,“大人要是没事便走吧。”
宗衍前一刻还把贴身的玉佩给了自己,现在就迫不及待地赶自己走。
郁惊敛大惊失色,就连看宗衍的眼神中都透露着委屈。
“怎么了?”宗衍开口问他。
一如既往的冷漠语气。
郁惊敛问他:“陛下,臣可以留下来吗?”
“可以。”宗衍道,“大人想住便住。”
郁惊敛依旧觉得宗衍和先前不一样了。
他之前不曾对自己如此冷漠过,现在倒是完全不一样了。
就像是曾经让自己看到的那些不一样,都是一场镜花水月,当不得真。
“微臣告退。”郁惊敛道。
“张公公,你们全都退下吧。”宗衍道,“朕和郁大人单独说些话。”
其他人全部都出去,便帮他们二人将殿门带上了。
宗衍主动问道:“大人想对朕说什么?”
“臣不敢。”郁惊敛没看宗衍。
宗衍看到他眼神躲闪,也不想继续逗他了:“郁惊敛,你是不是觉得朕对你不似从前了?”
郁惊敛犹豫自己应不应该点头。
宗衍对他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郁惊敛说:“陛下既然问了,那臣便说了,臣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于是宗衍又开口问道:“郁惊敛,你是不是要朕什么话都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你才能够明白?”
“臣愚昧。”郁惊敛道,“请陛下明示。”
宗衍对他说:“郁惊敛,你一向聪明,或许你该把事情往你不敢想的地方想一想。”
听到宗衍如此暗示,郁惊敛心里疯狂的念头就又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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