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闫文清对面的男子,大手一伸,抓住女人的手臂一个用力。
女人顺势坐在他的大腿上,红唇弯了弯,媚眼如丝,“虎哥一个星期不见,还是这么勇猛大胆呢。”
虎哥大笑两声,粗粝的手指捏了捏女人富有弹性的臀部,“骚女人,一个星期不见又勾搭了几位老男人啊。”
在酒色场所经营久了,女人最清楚自己的哪一面是男人最受不了的。
只见她脸色红红的,带着几分娇羞、几分清纯道:“虎哥说什么呢,人家可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这几天你不在,娇儿我啊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可想死你了。”
娇儿捏着虎哥的衣角摇了摇,一双眼眸水盈盈的。
看得虎哥下腹一紧,他大手摁在女人的后脑勺,嘴唇重重的在她红唇上厮磨啃咬。
眼见一场活春宫即将现场上演,闫文清忍住心里的恶心,语气不善道:“虎哥,我这次的货呢。”
虎哥放开娇儿,有些不耐烦,但又隐忍的好,“放心,少了我自个的,都不会少了闫少的货。”
借着灯光的掩护,一袋大白兔糖丢在闫文清手里。
他快速看了眼就收进随身的口袋里。
眼里不复刚刚的淡定,有些狂热,闫文清站起身来,“事情已了,我就不打扰虎哥的雅兴了。”
“好说好说。”虎哥笑呵呵的应了声,看着闫文清急匆匆的走出酒吧。
娇儿不明白,这个闫少,装的那么清高,说到底就是有点钱的小艺人而已,为什么虎哥对他这么客气。
虎哥看出她心中的疑问,笑道:“娇儿啊,看事情可不能看表面,你说几句话的功夫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钱,比起劳心劳力的干活,这种是不是更加轻松呢,所以啊,这种人傻钱多的家伙,做做样子捧着他而已。”
“原来是这样。”娇儿恍然大悟,满眼崇拜:“虎哥真厉害。”
虎哥很受用,下腹的肿胀更是让他受不了了,他直接打横抱起娇儿,往酒吧的包厢走去。
酒吧里气氛热烈,门口出来却是一条乌漆麻黑的小巷子口。
门口旁边不远处还是一个垃圾堆放处,臭气熏天,任谁都想不到这么热闹的酒吧竟然会建立在垃圾堆的附近。
闫文清压了压头上的帽子从酒吧里走出来,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才拐入另外一条小巷子。
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人,闫文清赶紧掏出口袋里的大白兔糖。
“撕拉。”
包装里撕裂的声音。
闫文清再度查看了下周围,他猛地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寒战,身体内好像有好多虫子乱窜一样,说不清的难受。
脸上的伤口也开始疼了,巨大的疼痛差点让闫文清失去理智。
他手指颤抖着解开一颗大白兔糖,不同于常见的大白兔糖,包装纸里面的却是一团粉末。
闫文清脸上有些痛苦,压抑的喘息在这黑暗里特别明显,最终还是忍受不住的把粉末吸入鼻子。
体内肆虐乱窜的虫子终于慢慢消失了,闫文清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攥着包装纸的手紧握成拳头。
他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就算是死他也要拖着他们。
他拳头狠狠砸在墙上。
沉浸在情绪里的他,并没有发现黑暗的墙角里站着一个人,并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录了下来。
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上,尽职尽责的给行走在路上的人们指引着道路。
靳云臣抬头望着月亮,冷漠的脸上出现一抹柔情,阿清,你到底在哪儿。
队长真的好想你。
队长错了,队长以后再也不逼你练舞了,你回来好不好?
第201章 信任
靳云臣望着月亮的目光从满怀希望渐渐变成黯淡无光,他喃喃道:“阿清,我真的,好想你!”
“你们说什么?让他逃了?”
闫文清头疼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额头青筋暴起,对着手机怒骂道:“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我花了那么多钱雇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享受的。”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闫文清犀利道:
“什么都不用解释了,现在,你们马上、立刻去把他抓回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你们都要把他给我抓回来,绝对不能让那个人出现在世人面前。”
否则他就彻底完蛋了。
老李欲言又止:“可,可是,闫先生,他已经被人救走了,以我们的能力我们恐怕……”
“你说什么?”
闫文清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他妈为什么不早说,你……”
“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闫文清的话,他捂着手机,朝门外喊道:“谁?”
“闫先生,导演让我来通知你们到楼下大堂集合,要准备拍摄了。”
闫文清压了压心中的怒气,扬声应道:“知道了,马上就下去。”
工作人员应了一声,脚步声很快消失。
被这么一打岔,闫文清也就顾不上问是被谁救走这个问题了,直接用带着吩咐的语气道:
“别管什么身份,你们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把那个人抓回来,要是抓不回来,那就让他永远都开不了口,懂吗?”
老李连忙应道:“懂懂懂。”
不懂也只能装懂。
他们能怎么办呢,拿钱办事,替人消灾,总不能坏了规矩,把自己的饭碗作没。
挂完电话,闫文清平复好心情,脸上重新挂上一副单纯的笑容,装作很匆忙的跑下楼。
接连调整了两天,综艺在来到凉城的第三天终于开始了正常拍摄。
闫文清来到大堂时,所有嘉宾们都已经到齐了。
他歉意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心里不喜,大家也还是掩饰的很好。
邵文辞:“没事没事,凉城这个地方天气没有淮市冷,躺在被窝里我都不想起来。”
郑导一本正经的接上:“怪我,怪我这个导演,太不做人了,硬把你们从床上拖起来,怎么能这样呢,应该让大家睡到自然醒嘛。”
“别,导演。”灵溪撇撇嘴:“你这话说的让我更没有真实感,我感觉你在故意把我们捧高,等会就来个特别难的任务折磨我们,郑导,求求你了,你还是正常一点吧。”
郑一朗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了,“你胡说什么,导演我这么正直的人,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要不是郑导的死亡凝视,灵溪还真会点头说,是的,你就是这样的人。
“好了,言归正传。”郑导从工作人员手中拿过一个箱子,“今天大家就一起玩个小游戏,叫你是我的眼,顾名思义,大家都懂吧,我们现在先来抽签决定队友,抽到同种颜色为一组。”
“开始吧。”郑导看着大家都无动于衷的样子,便直接点名,“灵溪别看了,就你先来,快。”
东张西看的灵溪脑袋顿住,无奈地上前随便拿了一个球就走。
很快抽签结果如下,桑肆和江暮寒一组,灵溪和迟逾白一组,邵文辞和闫文清一组,顾清放和苏钰一组。
嘉宾们跟着工作人员移动到节目组事先布置好的场地。
可以容纳两人并肩而行的木板通道,只是从起点到终点,通道总共两百米长,并不是一条直线设计,其中要经过五个转折点,还要跨过好几个障碍物。
工作人员介绍道:“两个人合作,一人睁眼,一人戴眼罩,戴眼罩的人拉着队友的手根据队友的口令过完整个障碍通道,两名队员轮流上场,用时最少且中途没有睁眼的一组获胜。”
“获胜者将享受我们节目组特制的豪华大餐,失败者....”
郑导适时的拿出一杯苦瓜汁,“一杯苦瓜汁伺候。”
不说嘉宾们,直播间的观众们都惊到了。
【节目组玩的好大啊,就相当于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给队友,没有绝对的信任都做不到。】
【这有点难啊。】
【不是有点难,是巨难,还有那苦瓜汁真的巨难喝,你会明白什么叫痛苦面具。】
【最难的还是信任,要做到全身心的相信别人,哪有那么容易。】
【而且还要戴着眼罩,一片黑暗的情况下,能稳当的走路就算不错了,别说还要过障碍物。】
“你们谁先开始啊?”郑导拿着大喇叭,眼里带着明晃晃的看戏的眼神。
“这真的会有人过得去吗?”闫文清小声问道。
他才不信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对方。
邵文辞微微一笑,目光深邃的让人看不懂其中的深意,“这就要看你对你队友有多信任了。”
“邵哥说得对,信任嘛都是相互的,你相信我我自然也相信你。”闫文清附和了下,只是脸上的笑怎么看都有些牵强。
“阿肆,我们先来可以吗?”江暮寒问。
桑肆偏头看过来,点了点头,“那我们先来吧。”
郑导挑了下眉,看着站在起点的两人,“你们两个谁先来啊?”
“我先吧。”江暮寒率先道,他扭头看着桑肆精致的五官,笑了笑:“阿肆,会紧张吗?”
桑肆摇了摇头,“有时候越紧张就越会出错,当平常心对待就好。”
“好,那我就把我的安全交给阿肆了。”江暮寒玩笑着的语气道,他戴上眼罩。
桑肆的手握住他手腕的那一刻,他觉得他的心都颤了颤。
诚然,现在的他是激动的,唯一的一次零距离接触,他怎么能不激动。
所幸,他已经决定要放下了,就当这是两人之间最后一次独有的回忆吧。
就怕妨碍到两人。
但实际上的江暮寒和桑肆,两人一个说,一个按照指令走,看着就跟如履平地一样。
等郑导报江暮寒的成绩时,全场都震惊了一下。
灵溪掏了掏耳朵,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多少?”
郑导重新报了一下:“五分二十一秒。”
“我天,江哥你这数也卡的太准了,一下子把我们卷死了。”灵溪哀嚎。
江暮寒看了眼桑肆,只是扬了扬唇。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是神色都有些严肃。
倒是顾清放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握上小家伙手腕的江暮寒,腮帮子不爽的鼓了鼓。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住直播间的镜头。
【来了,来了,吃醋狂魔又来了。】
【十年表情管理,遇上一个桑肆一朝回到解放前。】
【哎,别说了,全网都知道我们顾神有多不值钱了。】
【我也真是贱,这种不值钱的还喜欢的不得了。】
【??嗯?我艹!什么情况,这就走完了??】
【尼玛,神速啊,有没有哪位眼尖的大哥大姐告诉我一下真相,咋我低个头的时间这一组就结束了。】
时间回到三分钟前。
桑肆戴上眼罩,江暮寒说拐,他就拐,江暮寒说跨,他就跨。
比江暮寒还要快还要稳健的步伐,现场和直播间的人都惊讶的眼睛都瞪直了。
“三分十五秒。”郑一朗看着这个成绩也有点咋舌。
邵文辞扶额,“服了,我是彻底服了。”
“太恐怖了。”苏钰也不可思议道:“这速度,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第一了。”
江暮寒在陪着走的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在指路上,走完才反应过来,他笑着道:“真厉害,阿肆,跟你合作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桑肆伸出手,灿若星河的眼眸明亮干净,“江哥,很高兴认识你。”也谢谢你的喜欢。
江暮寒一怔,突然明白了什么,他释然的笑了笑,回握着桑肆的手,“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桑肆点了点头,“嗯,永远是朋友。”
第二组上场的是灵溪和迟逾白,经过第一组的轻松度过障碍,现场的氛围还不算太严肃。
桑肆在顾清放旁边坐下,眼前递来一瓶打开盖子的矿泉水。
他接过来喝了口自然的递回去,顾清放拿回来盖上盖子放在一边。
嘉宾们坐的都是小矮凳子,他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看着过障碍的两人,伸手握住桑肆搭在大腿上的手。
桑肆手没动,只是偏过头,用口型问:“怎么了?”
顾清放抿着唇,不开心不想说话,食指在桑肆手心比划了下。
五分二十一秒。
桑肆了然的勾了勾唇,继续用口型道:刚刚你不是看到了吗?还吃醋。
他那样对江暮寒说,算是隐晦的摊牌了他的心意。
别人不知道,但桑肆是跟着江暮寒一起走完那条通道的。
五分二十一秒,走路的间隔、速度明显都是计算过的。
他很感谢江哥对他的喜欢,但霸道闯入他心底的,唯有顾清放一人。
看小家伙陷入沉思,顾清放有些不满地挠了挠他掌心。
就是要吃醋。
男朋友吃醋才不需要什么理由。
桑肆抽出手,反握住顾清放作乱的手。
顾清放手指登时不乱动了,美滋滋的享受着小家伙主动的牵手。
嘉宾们突然一声惊呼。
是灵溪,过中间一个障碍物时,脚下一滑,差点滑出过道,幸好迟逾白及时把他拉住。
灵溪嘴唇抿紧,黑暗的恐惧袭来,脑子里先前对于过道的记忆都想不起来了。
脚都不知该动还是不该动,被遮住视线,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心里开始本能的害怕。
迟逾白感受到他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两人在中间过道停了下来。
“没事,相信我就好了。”迟逾白说。
灵溪长长呼了口气,点头:“好,我们接着走吧。”
两人一鼓作气,接下来的过道尤其的顺利。
灵溪也再也没有出现脚滑的情况,两人顺利达到终点。
迟逾白把灵溪脸上的眼罩摘下来,两人齐齐看向郑导。
嘉宾们也在讨论猜测灵溪的成绩。
“就中间耽误了一点时间,但不到两分钟,他心态调整的很快。”
“应该不超过八分钟。”
这话落下,郑导就公布成绩了,“七分四十九秒。”
“哇,厉害厉害。”邵文辞鼓掌,“又一个强敌。”
内心叹了好大一口气,看来这一把只有他们这个队喝苦瓜汁咯。
他不是在唱衰,他对自己有信心,但是不代表他对闫文清有信心。
即使他不曾选修过心理学,他也能看出闫文清这个人内心极度的不信任别人,或者说他不相信有无利可图的信任。
何况他大学毕业时拿到了心理学证书,在闫文清的世界里,他真正相信的,只有他自己。
【不是吧,这游戏我玩过,没这么简单啊,看他们过的那么容易,我都怀疑我那走三步喘一步,是不是在做梦了。】
【楼上的姐妹,你没做梦,只是这群嘉宾太太太变态了。】
【我刚刚和女朋友试了一下……嗯,沉默是我今晚的康桥。】
接下来换成迟逾白上场,他步伐不带停一下。
就好像眼前的眼罩是摆设一样。
“你走慢一点啊。”
灵溪心都提了起来,就怕他突然一个脚滑拉不住他。
“别人都是催促男朋友快一点的,你怎么反而要我慢一点呢。”迟逾白嘴角勾勒出一抹笑。
灵溪蹙眉,嘴巴比脑子快一点道:“你太快了,我受不住啊。”
迟逾白脚步不停,紧接着问:“那我慢一点,你就受得住了?”
“是是是,你慢一点。”灵溪专注力都在盯着他脚下,哪里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卧槽,这两人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大白天的,这是我能听的吗?一个三十岁的人看的心乱如麻。】
第203章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待灵溪反应过来,两人都到终点了,灵溪又羞又气的给了迟逾白一拳头。
连成绩都不想听,就跑下台了。
迟逾白失笑跟在他后面。
【确认关系后,冷漠的白白都骚话连篇了,你还记得当初那个说不喜欢人这句话的你吗,咋滴,把他忘在大明湖畔了是吧。】
【白白看溪溪的眼神都可以拉丝了。】
【救命……这一对也很好磕ヘ(_ _ヘ)】
郑导看着连成绩都不想听的两人,还好他这个导演尽责啊。
“迟逾白成绩四分零一秒。”郑一朗说。
“我去,还让不让我们后面的活了。”苏钰没忍住吐槽。
闫文清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尤其是想到真正的闫文清逃走了,自己的身份随时都有可能被拆穿。
他的心情就愈加烦躁。
闫文清猛地站起来,他动作太突兀,众人的目光都飘了过来。
内心有些暗恼自己的冲动,闫文清面上却端的一副乖巧样:“抱歉,我去上个洗手间。”
恋综还是非常人性化的,何况人有三急,导演自然不会不允许。
桑肆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短短几天,削瘦的好似只有皮包骨一样,回过头来看着此时上场的顾清放和苏钰这一组。
他起身在邵文辞耳边耳语一阵,转身悄悄跟着退了场。
说去洗手间的闫文清走出一段路之后一个拐弯,走上一条跟洗手间完全相反的方向。
这条道路是通往山上的,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闫文清快步走到一棵大树前停下,他左右望了望。
一个人都没有。
体内的瘾好像因为这个发现变得兴奋起来了。
闫文清弯腰在大树底下挖出一个黑色塑料包裹着的东西。
他从里面拿出一小袋东西,凑在鼻间吸了吸,那种飘飘然的感觉重新充斥在脑海里。
恍然间,闫文清好似看到了很久以前,那个美好幸福的家庭。
所有人都爱他宠他。
他一句话,就有一大堆人捧着他,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去。
这一切就开始变了样的。
闫文清神情有些恍惚,眼前竟然出现了桑肆的身影。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他心底最讨厌的人。
果然,讨厌的人就连做梦都不放过他吗?
闫文清以为他是在做梦,充满愤怒的一拳就朝着眼前的桑肆砸了过去。
桑肆眼疾手快一个手刀砍在他脖子上,闫文清身子一晃,倒在地上。
桑肆看着黑色包裹里的几小袋白粉,沉声道:“出来。”
静静等了一会儿,旁边茂密的树荫里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
桑肆看着来人的面孔,更加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与此同时。
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飘洒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家属们悲伤的神情与护士们严肃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礼缴完住院费用,走回病房刚想推门,护士就从里面推门出来。
护士看着沈礼,带着疑问的语气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沈礼摇摇头,“不是,他只是我在路上救的人,请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蹙眉,但这种事还轮不到她来管,她眼中暗含同情,“这孩子身上大多数都是鞭痕,外伤还好,他身上还被下了一定量的迷药,已经给他洗过胃了,他待会就会醒来。”
“等他苏醒,你们看看,要不要报警吧。”
护士还是有些不忍的提醒了一句。
“好,谢谢。”沈礼礼貌的道谢。
淡淡的清风透过只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进来。
床上穿着蓝白色病服睡梦中的少年眉头紧紧皱起。
似乎是在做噩梦,额头都开始冒出了冷汗。
周围一片漆黑,但身后几个男人紧追不舍的声音清晰可见。
闫文清不敢停下,他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耳边隐隐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他听不太清楚他们的讲话内容,只能听出是一男一女。
闫文清猛地睁开眼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鼻间传来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闫文清眼里的惊恐慢慢褪去,他打量着这间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病房。
他们组合还未出名前,闫文清就因为经常的饮食不规律导致自身有严重的胃病。
当时除了练习室,医院是他最常来的地方了。
门口传来响动,闫文清扭头看向门口,看清男子面容的那一刻,昏迷前的一切涌入他脑海。
闫文清倒吸一口气,他逃出来了。
他真的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了。
手指不自觉地抓紧床单,手背上插着的针被拉出来了都没发觉。
沈礼看着神情激动的少年,开口提醒道:“手不要乱动,针出来了。”
闫文清眼睛红了红,“谢谢,我叫闫文清,谢谢你救了我。”
“你说你叫什么?”沈礼突然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他仔细盯着闫文清的面色,这才发现了怪异之处。
眼前的这张脸不就是这几天他看桑肆综艺里那个新来的嘉宾吗?
长相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样,天底下真有那么巧合的事?
闫文清一脸莫名,“呃……闫文清,门里加个三的闫,文字的文,清水的清。”
他还不知道外面已经有一个顶着跟他同样的脸蛋同样名字的闫文清,在综艺里生活的风生水起。
他看着沈礼愈发严肃的面孔,心里有些不安,“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妥吗?”
沈礼没有说话,他掏出手机,点开微博,桑肆现在在录的综艺。
因为经常看的原因,软件总会自动为他推荐综艺里的一些高光片段。
他点开其中一个视频,面向闫文清。
闫文清目光看清视频里的少年,嘴唇都有点发紫。
当然这是气的。
一想到在他被绑架的这一段时间,罪魁祸首顶着他的脸在外面兴风作浪。
哪怕这人不是他,作为被迫害的当事人,内心还是会有一种反胃的恶心感。
第204章 真假闫文清
沈礼皱紧眉头,声音冷的可怕。“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综艺里的这个闫文清实际上是沈岩,是这个意思吗?”
闫文清重重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愤恨,
“对,就是他,我一个月前出去给队友买蛋糕,恰逢下雨,我躲在一个公交站牌那里,他摔在我面前,我好心把他扶起来,他却用毛巾捂住我的口鼻,那毛巾有迷药之类的药物成分,我整个人就昏迷过去了。”
“这一个月我都被他囚禁在北五环四巷一家秦氏私人整容医院里。”
沈礼揉了揉太阳穴,被这重大的消息差点冲昏头脑,他很庆幸自己救下了闫文清,否则,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
要是再晚一点,真正的闫文清恐怕就要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届时沈岩就真的可以逍遥法外了。
“对不起。”沈礼神色有些复杂。
归根到底,这是他们沈家造的孽。
闫文清现在也知道沈礼的身份了,他摇了摇头,一个月来的囚禁生活并没有完全磨灭掉他心中的正义,“他囚禁我,这跟你没关系,相反,我谢谢你,你救了我。”
他苦笑一声,“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三次逃了。”
“第一次,我逃到了医院附近人流最多的地方,我没有手机,没有钱,也不认识路,他们很快就把我抓住了,我求着路人救救我。”
“没有一个路人伸出手援助,哪怕报个警也好啊。”
少年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捆住手臂,他奋力挣扎着,“放开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好不好,我不认识他们,他们绑架我,把我囚禁在一个房间里。”
他苦苦哀求着周围看热闹的路人,“麻烦大家帮我报个警好不好,求求大家了,我真的不认识他们。”
五大三粗的男人掐着少年手臂的力度加重,脸上却大大咧咧的笑道:“哎,让大家见笑了,小孩子读书读烦了,这不又刚好家里二胎来了,闹脾气呢。”
周围听着的路人自以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纷纷劝导少年。
“妈妈有二胎,这是喜事啊,多个弟弟/妹妹跟你一起玩,不是更好吗,这么大人了,咋这么不懂事呢。”
“就是啊,要我说啊,你爸爸就是太仁慈了,要是我家小孩这样闹脾气,我早把他一顿打了。”
“先生,你还是快点把他带回去吧,这教育孩子可不能宠过头,看他也成年了吧,这么大了,还闹离家出走这一套,真得好好教训一下。”
闫文清眼眶赤红扫过一圈围观的路人,少年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人性的冷漠。
其实他知道,有些人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他们选择了隔岸观火。
选择了规避风险,也有些选择了为虎作伥。
“你没事吧?”
沈礼沉重的嗓音唤回了沉浸在回忆里的闫文清。
他张了张口,又豁然一笑,“我没事。”
沈礼看着少年故作坚强的眉眼,忽然在想曾经桑肆被全网黑时,是不是也是这样,他收回思绪,“你有信得过的人吗,我把他找来。”
闫文清说出个号码,眼里冒出一丝希冀望着沈礼的手机。
但电话一直提示关机中。
少年眼里的光渐渐黯淡,靠在床头不发一言。
沈礼看着这样的他有些不忍,但还是开口,“我可以先打个电话给我弟弟吗?就是桑肆,我怀疑沈岩参加这个综艺就是冲着他去的,我有点担心他。”
闫文清愣愣的点头,“当然可以。”
说起来,桑肆还是他最崇拜的偶像呢。
偶像有危险,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凉城
桑肆看着靳云臣,“你跟着我们,不,准确的说你跟着他想要干什么?”
“子墨老师。”靳云臣嗓音微哑,眼睛周围带着浓重的青影,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了。
“他不是真正的闫文清对不对。”桑肆直接道。
靳云臣一怔,眼里迸发出稀碎的光亮,“他不是阿清,我找不到真正的阿清了,子墨老师。”
他已经快走投无路了,一个月了,他连他的阿清是否安全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