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病娇美人后—— by看云落
看云落  发于:2024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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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闷哼一声,不躲不闪,想要开枪,厉翻转左手,迅速扣住他持枪的手腕。
只听见“咯吱”一声,男人手腕发出骨头错位的脆响,厉一把夺下手枪,抵在对方额头。
厉薄唇微启,漆黑的眼瞳暗沉沉的俯视着他:“你输了。”
因为刚刚的激烈打斗,对方蒙面的黑色面巾已经滑落,露出一张普通人的面孔,厉没有见过这个人。
只见杀手冷冷一笑,用完好的手腕握住厉的手,用力往下压:“殿下,有本事开枪啊!”
“厉!”
不远处突然响起了夙纱的呼唤声。
厉微怔,大脑空白了一秒。
只在这瞬息之间,杀手抓住了时机,用尽全力叩响了扳机。
“砰!”
枪口正对眉心。
杀手睁着眼,带着一丝满足诡异的笑容倒在地上,红白混合的脑浆和血液正突突的从击穿的后脑勺不断冒出来。
厉瞪着尸体,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
“厉!你没事吧!”夙纱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他眉目秀丽,小脸苍白,穿着一袭镶着毛领的绛红色长袍,柔顺黑亮的长发编成数个小辫,辫尾都坠着华美的贝壳和红玛瑙,离得近,还能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淡香。
仿若从宫殿油画走出来的小王子,与这血腥肮脏的场景实在格格不入。
厉拧眉,冷冽如刀刃的眼神直直望向夙纱:“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夙纱漂亮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委屈受伤的神色,他身后的皇家侍卫们纷纷垂下头。
警笛声由远及近,厉站起身来,低头看尸体,如梗在喉......只差一点。
片区警官战战兢兢,额头上全是冷汗,要是皇太子在自己管辖地盘上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别说头上这顶乌纱帽,恐怕以死谢罪都不为过。
“殿下放心,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看这个歹人究竟是受谁指使!”
厉淡淡开口:“不必了,你们帮忙封锁现场,事关重大,我亲自派人调查。”
“是!”
厉拿出手机,发现屏幕已经摔坏了。
“用我的吧!”
眼前出现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手心里放着一只迷你款滑盖手机。
厉没有动。
夙纱垂下眼睫,低声下气的解释道:“我,我弄脏了你的衣服,看你一声不吭的出去了,我以为......”
这是什么理由?
厉冷漠的瞥他一眼,越过他看向侍卫,命令道:“把三皇子带回去。”
侍卫连忙应声。
夙纱不服气道:“我好歹是担心你才赶过来的!”
厉扯下领带,握在手里,擦掉手臂上的血迹,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坏了我的事。”
夙纱心虚片刻,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厉动作忽然停顿。
心中警铃大作。
他有种强烈的不祥之感,厉一把夺过夙纱的手机,在他的惊呼声里拨打监狱中控台的电话:“嘟嘟嘟——”
等待三秒,有人接起了电话。
不等接线员出声,厉道:“我是厉,现在立马查看A723。”
接线员立马恭敬的回答:“是!长官!”
接线员切换到编号为A723的监控摄像,疑惑道:“咦,怎么黑屏了。”
随即他见怪不怪的对厉解释道:“长官稍等,这个摄像头经常坏,我去现场看一下。”
厉心下一紧,沉声道:“紧急通知所有值班人员,一起过去,我担心有突发情况。”
接线员立马会意,严肃起来:“明白!”
厉随手将手机揣在了口袋,他找了一辆车打响发动机,朝监狱的方向飞驰而去。
“我的手机!”
夙纱追在车后跑了两步,眼见着那辆车没了踪影。
侍卫小心翼翼试探道:“三殿下,您看现在,我们是?”
警察已经拉起警戒线封锁现场,忙碌一团。
夙纱有些难堪的站在原地,愤声道:“回王宫。”

熄灯时间一到,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兰斯菲德其实也在赌,赌那个男人藏得够深,以至于厉也查不到线索。
他在脑海内苦苦搜寻,对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也寻不到一点印象。正因如此,他才觉得此事不容小觑。
此前他在监狱接受审讯出事,引起了泽如的怀疑。
他的病情起势急险,种种细节又暗藏蹊跷,以至于蒂尔和厉联手将他送到监狱外进行监控。
前段时间他和厉分析此事,兰斯菲德本以为是巴奈特的手笔,比如在他饮食里做手脚或者使用某种催眠暗示法等等,被厉否定了。
厉当时说:“上次的审讯团队都是高层干部,况且巴奈特没有参与。审讯有关的所有日志记录我都查看过,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才是异常。
兰斯菲德隐约觉得害他的人始终没有浮出水面,这才是令人胆寒的存在。
敌暗我明的局面,只有主动出击,打乱对手的节奏,才能找到狐狸尾巴。
“沙沙——”
什么声音?
兰斯菲德蹙起眉尖,隐约听到盥洗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或许是刮风吧。
黑暗中,摄像头启动了夜相模式,发出晦暗的红色光线。
兰斯菲德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热牛奶或许真的有助眠的效果,渐渐有些倦意。
......
一股凉意袭来。
危险的直觉让兰斯菲德再次睁开眼,他方才竟然无知无觉的昏睡了过去!
一道白光闪过,兰斯菲德被刺的眯了下眼——只见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正站在高处,对摄像头鼓捣着什么,他手里拿着微型手电筒,刚刚的白光就是由此而来。
兰斯菲德轻轻吸了一口气,手朝着枕头下与床头的缝隙间摸去。
某次砸碎摄像头后,地上残留下一块尖利的玻璃碎片,只有巴掌大小,上次他发病正打算拿它玩玩的时候,被及时出现的秦墨险险阻止。
于是这块不起眼的碎片便被他偷偷藏了起来。
那人动作很快,应当是解决了摄像头,兰斯菲德听到他故意放轻的落地声,正朝床的位置走来。
白光照在床上,被褥笼着一个人形。
匕首出鞘,在白光下显现惨白的光芒。
“扑——”
一掀被子,里面空无一人!
就是此刻——兰斯菲德从他背后猛然发动袭击,手快狠准地将锋利的玻璃碎片果断插入对方的脖颈,温热的血流顿时涌了出来。
“啊!”
黑影惨叫起来,用力钳住兰斯菲德的手指意图挣扎,微型手电筒掉在地上,雪白墙壁上呈现两个人影的激烈搏斗。
“呲——”
玻璃碎了,兰斯菲德“啧”了一声,立马放手,他弯腰抄起手电筒,快速直射对方双眼,强烈的白光让久在黑暗里的眼睛分外不适,但也只能延缓几秒,与此同时,兰斯菲德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居然是一名眼熟的狱警。
“该死!”
对方骂了几句脏话,挣扎着用手捂住脖子,一把拔出了玻璃碎片。
兰斯菲德冷笑一声,抡起手电筒狠狠砸向他的头,转身就跑。
脑内飞速运转,这个家伙是狱警,那他很可能关闭了房间内的监控和求救系统,而且对环境十分熟悉。
兰斯菲德只能躲进盥洗室,反锁上门,许久没有这番打斗的躯体不适应的发着颤,而他的大脑却兴奋不已,与其被人囚禁在此了断余生,不如真刀实枪的斗一场!
门被剧烈撞击,手电筒的光照在门上的磨砂玻璃上,将对方的身影看的一清二楚,像一头狰狞的巨兽。
监狱对囚犯的隐私从不当回事,这门质量堪忧,再撞击下估计就散架了。
兰斯菲德深吸一口气,凭着印象摸到了洗手池的墙壁上。
“砰!”
门被撞开,刚踏进来,一面镜子从上而下砸向黑影的头颅,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他恼怒的大骂起来,抖了抖碎片,举起匕首就往兰斯菲德身上刺。
狭小的空间内,兰斯菲德空手白刃,每一招都下了死手,可他的身体终究支撑不了多久,招式疲软,渐渐落了下风,胳膊和腿上均被划伤数道,险险避开致命刀。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验证身份的电子女声提示。
有人来了!
兰斯菲德往里面的淋浴间一闪,对方显然也着急起来,紧追不舍,兰斯菲德等的就是这一刻。
“呼啦”一声,整面淋浴间隔断的玻璃门被兰斯菲德撞倒,他们一齐倒在碎片中,霎时间灯光大亮,狱警们一齐涌入盥洗室,全被眼前景象震惊。
整个盥洗室早已面目全非,瓷砖和地面都是血迹,镜片和玻璃碎片洒落一地,无从下脚。
“朗姆!居然是你!”
兰斯菲德被人小心扶起,医生长吁短叹的给他包扎:“我的天!差一点点就刺中大出血点了!我的上帝!”
朗姆被拷上手铐,他身上都是血痕,脖子上的伤口正不断流出血,他面容凶狠的对兰斯菲德吐了口唾沫:“你这个疯子!早晚都得下地狱!”
“朗姆!”
警员大声呵斥。
兰斯菲德苍白消瘦的脸上挂着有几分神经质的微笑,一双蓝眸闪着嗜血的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个年轻人,像一只跃跃欲试,想要扑上去咬断猎物脖子的猎豹。
医生为他包扎伤口,目光扫过兰斯菲德的脸上,动作一顿。
厉驾车赶到时,兰斯菲德已经被临时安置在新的囚室,医生正大声道:“你需要一针催眠药,过度兴奋是不正常的,依据24H睡眠监测数据,你的睡眠严重不足,这对于你的病情十分不利!”
兰斯菲德的左手肘,大腿膝盖上方都严密包扎过了,缠着一道道绷带。
对于医生的话,兰斯菲德只当做没听见,他掀起眼皮,似笑非笑道:“你来了。”
厉并不比兰斯菲德好到哪里去,身上的高定西服全是脏污,肩膀处撕裂,袖口烧焦了一片,皮鞋边还沾了泥,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厉道:“打了催眠针,他也不一定能睡得着,你先出去。”
他抬手示意医生离去,医生目光在二人之间连连打转,最后叹了口气,带上门走了。
“相信我的推测吗?真正的对手还藏在棋局后。”兰斯菲德上上下下的打量厉,唇角上扬几分:“有意思,连你都敢动。”
这囚室物件还没有置齐全,厉干脆盘膝坐在地板上,他面容冷肃:“巴奈特死了。”
兰斯菲德挑了挑眉:“哦?动作这么快?”
厉的手机震动了,他一看,是夙纱发来的消息:【手机什么时候还我。】
厉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将手机扔到一边,沉声道:“袭击我的杀手自尽了。”
兰斯菲德有些意外,目露轻蔑的看向他:“我以为你身手不错,好不容易有个活口。”
厉偏过头,面色难看的解释:“......的确是我没拦住,总之,你有什么能想起来的重要线索,现在就告诉我,你也看到了,如果我没有及时打电话告知警员过来查看,你恐怕连尸体都凉了。”
兰斯菲德反唇相讥:“呵呵!你怎么不说你御下无方,底下人何时混进了奸细都不知。我若不是命大,还等的到你们这些蠢货来救?”
厉伸出右手,往下压了压,道;“算我的过错,见谅,时间紧张,你真的没有新的线索?”
兰斯菲德冷淡瞥他一眼:“我又不是上帝,怎会事事知晓。”
这时,手机又响了。
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接起来:“何事?”
“殿下!可算联系上您了!”
是心腹打来的。
他急切道:“出事了,加百利.冯部长也遇刺了!”
厉猛然起身:“什么?他现在情况如何?!”
心腹道:“已经送往军部特级医院了,幸好是皮外伤,但是凶手没有抓住,还烧掉了部长家的书房。”
坏事一桩接一桩,厉挂断电话,心脏嘣嘣跳动,一时陷入沉思。
这个人敢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实在匪夷所思,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先是巴奈特中毒死亡,根据现场情况,凶手很可能混在队伍里提前下了手,具体解剖报告还得等法医鉴定完,但此事一出,直接负责人蒂尔暂时被扣下,无法行动,而刺杀加百利,干扰警方的下一步行动,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这也能从侧面说明,他们摸对了路子,触碰到了核心。
第二,他刚从兰斯菲德处得知相片上的男人有蹊跷,在路上就遇到了明目张胆的行刺,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是因为照片带来的线索很重要,还是幕后者本就打算双管齐下,所以选择今天动手?
朗姆很有可能借助工作之便窃取了信息,但队伍里是否还存在奸细不得而知。
第三,兰斯菲德不能死。
厉现在非常肯定的一点,幕后者一定想杀人灭口,“他”不知道兰斯菲德手上有多少线索,这次失败,“他”必定会卷土重来。
眼下保证兰斯菲德的安全至关重要。
门铃响了,厉打开门,警员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被剪断电线的窃听器:“长官,这是在A723拆开的电视机盒里找到的。”
兰斯菲德与厉对视一眼。
厉:“将所有经手这台电视的人员一一审讯。”
警员:“是!”
等警员走出后,兰斯菲德道:“看来就算由你来接手,也无法保证我的安全。”
厉沉默良久:“你放心,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会全力以赴,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兰斯菲德冷笑一声:“那好吧,姑且相信殿下吉言。”
临行前,厉突然将手机扔给兰斯菲德,头也不回道:“这是夙纱殿下的手机,你如果想要打电话,就用这个,还有一格电量。另外,有人问起,你就说是他给你的。”
兰斯菲德接住手机,眸光微闪。
夜晚海面漆黑如浓墨,月亮隐匿在乌云里,没有透露一丝月光。
秦墨踱步在沙滩上,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沿着海岸线行走,没有光,他的眼前是一团黑雾。
远处的巨大货轮停泊在港口卸货,响起机械臂运输货物的嘈杂声。
“叮铃铃——”
秦墨脚步一顿,从口袋里摸出响铃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崇老板。”
秦墨回到华国简单安置后,就与曾施以援手的崇雪猎联系。
他是个习惯长远规划的人,任何计划被扰乱,脱离了掌控,都会令他不适。人情债还是趁早还为妙。
只听崇雪猎语气熟稔道:“听说你最近也在倒腾航运公司,需不需要我帮忙?”
秦墨远远望着货轮上忙碌的人影,无声扯了扯唇角。
他将之前海外账户的巨款取出一部分,收购了一家小型航运公司,在秦墨管理下,已经有模有样的运作起来,账户里其余的钱全部打到了秦柔的账户。
至于姑姑送的房子和银行卡都暂时没动。
秦墨道:“不敢劳烦崇老板。上次多亏崇老板仗义,正瞅着不知如何回报您。”
崇雪猎哈哈大笑:“秦墨,你不必如此客气。”
他压低了声音,磁性的嗓子如海妖般深情切切:“——毕竟当初是你满足了我此生最大的愿望,这点小忙何足挂齿。我过得开心,怎忍心看你遭殃。”
秦墨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他倏而想起,兰斯菲德质问他霍尔顿行踪时的场景,忍不住出声询问:“他还好吗?”
崇雪猎却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谁?”
两人无言,只听见海浪声翻涌。
秦墨率先道歉:“抱歉,恕我多言。”
崇雪猎笑了笑:“秦墨,你是个聪明人,有的人如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就是消失了。”
突然,秦墨耳尖的听见他那边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听见崇雪猎猛然一顿,忽然换上一派温柔的语气,问他那边的人:“你怎么出来了。”
听不清接下来的话,隐隐约约传来模糊的交谈声。
正当秦墨犹豫要不要先挂断电话时,崇雪猎拿起了电话,快速的说:“好了,我有事要忙,先说到这,祝你一切顺利,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嘟嘟嘟——”
秦墨将电话挂断,叹了口气。
他久久站在沙滩上,再往前步行两公里,就是帝国的边界线。
思念让人疯狂,爱欲令人苦痛。
秦墨只能在这里驻足。
或许这就是他这些年犯下过错的代价,因果轮回,善恶相抵,这因为他做了恶事,才会被迫与所爱之人分离。
手机震动,秦墨有些疑惑的拿起来,看见屏幕显示五个未知来电,时间均是在刚刚他与崇雪猎通话期间。
这个陌生号码在刚刚连续五次占线后,就暂停拨打了。
他一边从边界线附近往回走,一边回拨。
“嘟——”
“嘟——”
“嘟——”
“你在做什么?”
秦墨猛然刹住脚步。
这个冷淡悦耳的声音如梦里一般别无二致,贴在耳膜上,一直酥麻到了心口。
“......”秦墨在这一瞬间,甚至不敢发出任何动静,连呼吸都屏住了,唯恐惊扰了这个似梦非梦的瞬间。
兰斯菲德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有些不耐烦道:“没听见我说话?”
秦墨眨了眨左眼,生涩的质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听见了。”
月亮难得从云层里露出半张含羞带怯的脸,悄悄俯视孤寂沙滩上的这个男人。
秦墨英俊的脸庞上染上一丝朦胧的月光,眼眸深邃,轻缓的语气有一种深切的动情:“我太思念你,以至于方才以为是在做梦,所以不敢出声,怕吓走你。”
兰斯菲德静了静,这安谧的几秒钟,只能听见二人清浅的呼吸声。
“呵,太思念我——”
兰斯菲德并不买他的账,冷哼一声:“你刚刚在和谁通话?”
秦墨如实回答:“我开了个航运公司,和同行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
兰斯菲德:“什么同行?”
秦墨顿了顿,换上带了几分窘迫的语气:“现在客源不多,订单量也少,多交些生意上的朋友看能不能介绍点客户,不过到底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秦墨看着远方的邮轮,转开了话题,道:“我最近找了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买了套别墅,全新的,想怎么布置怎么布置,我想你见了应当喜欢。唯一不足的是和你之前住的地方相比,空间有点小。”
兰斯菲德听了,看着眼前狭小逼仄的囚室,嗤笑一声:“我没那么讲究,连监狱都住了这么久,还在乎什么简陋不简陋。”
说不定,他这辈子都走不出这间牢房,可秦墨的语气十分笃定,还带着向往,好似他们明日就能相见似的,兰斯菲德在心底叹息,难得没有泼他冷水。
“门前种什么比较好呢?最好是你喜欢的花,我有空去挑一些盆栽。”秦墨仍在电话那头温和的说:“这些小事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兰斯菲德“嗯”了一声。
秦墨接着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那边情况如何?”
话题无可回转的仍要绕到正经事上。
兰斯菲德面色阴沉,手攥着一截绷带,终究还是说了实话:“有人要害我,还刺杀了厉,不过都没有成功,你在那边也小心些吧。”
秦墨心口一紧,语气陡然阴冷下来:“是谁干的?你受伤了?”
兰斯菲德轻描淡写道:“警察赶来及时,我只受了轻伤而已。对了,你托厉交给我的照片我收到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对劲的?现在就告诉我。”
秦墨没听明白:“哪张照片?”
兰斯菲德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回去翻翻,有一张我们...”
兰斯菲德停顿了一秒,加快了语速:“...有一张照片左下角,我看到个可疑的男人,总觉得有些奇怪。反正你替我好好想一想,我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
兰斯菲德说着,就烦躁起来。
秦墨轻声安抚道:“好,你别着急,我后来找姑姑要了底片,我明晚回去找,到时候还打你这个号码吗?”
兰斯菲德坐在床边,看手机即将告磬的电量,微不可见的叹息。
“不必,这不是我的电话。”兰斯菲德低声说:“我到时候会打给你,你务必保证24小时待命,如果再出现今天这种没有及时接听的情况,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秦墨忍不住讨饶,语气轻松了些:“我错了,老婆请原谅我。”
兰斯菲德愣了一下,随即恼怒道:“谁是你老婆?”
秦墨唇角上翘,月光下,漂亮漆黑的右眼闪着迷人的光芒,他轻轻道:“Always you.”
他的语气温柔,像一片羽毛拂过心尖,勾起一阵悸动。
手机电量耗尽,那低语仿佛依旧萦绕在耳畔,连带着他的左耳都泛起酥酥麻麻的痒。
兰斯菲德面容沉静,盯着手机自动关机。
直到屏幕变得一片漆黑,他仍紧紧攥着它。
作者有话说:
最近有种很想让攻喊老婆的怪癖。

第109章 是你吗?
厉站在台阶下静静等待,他站在雕花木窗旁,日光正盛,洒落在铺着玉砖的地面上,投射一道亮眼的光。
“吱呀”一声,门从里打开了。
夙纱含着笑意看向厉,有几分幸灾乐祸:“父皇让你进来。”
缠着黑布的左手握紧了刀柄,厉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夙纱歪了歪头,一双眼明亮有神,发尾绑带上的紫色珍珠碰撞,发出圆润的敲击声:“你猜猜看。”
大总管站在一旁出声提醒:“皇太子殿下。”
厉垂眸,将长刀卸了下来,放在大总管摊开的双手上,一言不发的迈步进去。
夙纱轻哼一声,见门关上了,亲密的凑到大总管跟前,笑着道:“总管,把刀给我吧,我替他保管。”
大总管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眼角几丝皱纹衬得他笑起来很有慈祥的长辈风范,他摇摇头:“不必了,老奴在此等候皇太子殿下。”
夙纱道:“那好吧,我也在这里等他,他拿了我的东西,到现在还没还呢!”
皇帝坐在书桌前,不怒自威:“昨晚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你有何看法。”
厉跪在台下,简述了事情经过和他的计划。
皇帝却语气淡淡道:“刚刚三殿下的提议很不错,眼下线索不清晰,不如以兰斯菲德.杜邦为诱饵,我们静静等待即可。我倒是要看看,究竟何方神圣,竟敢这般放肆。”
厉抿紧了唇:“可这人始终藏在幕后,我担心风险太大。”
皇帝瞥他一眼,道:“巴奈特绳之以法后,新独立国总理试探频频——”皇帝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语气冷了下来:“不如你替我亲自去新独立国一趟,明天就出发。”
巴奈特死的蹊跷,看来皇帝是不放心了。
厉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应了下来:“父皇放心。”
皇帝放下茶盏,稍稍满意些许:“起身吧,这样的大事交给你办我才放心,夙纱年纪轻,还需要磨练磨练。”
夙纱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见厉出来,立马起身问:“手机快还给我。”
厉根本不搭理他,从大总管手里接过刀别在腰间,大步朝外走去。
夙纱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他阴沉的俊朗侧脸,笑着说:“我的计划是不是很棒,这样我们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厉驻足,站在一树海棠花前,它开的红艳饱满,绿叶鲜嫩,灿烂明媚,点点红色如胭脂般。
宫殿里随处可见的海棠花,象征着皇帝对洛妃的宠爱。
厉冷漠的转过身,逼近了他,暗沉沉的黑色瞳孔里没有一丝光亮,气势凌人:“抢别人的东西,是不是令你很得意。”
夙纱表情微僵,挑起纤细秀丽的眉尖:“什么叫抢?各凭本事罢了!”
雪白色狐狸毛围脖衬得他肌肤胜雪:“我上次已经同你打过招呼了,这桩案子我来负责,况且事情已经涉及到你身上,还差点被人刺杀,让你回避是更安全的做法,难道不是吗?”
厉气笑了:“听你这意思,难不成我还得感谢你?”
夙纱仿若听不懂话一般,骄矜的扬起下巴:“那是自然。”
厉眼眸一沉,猛然将他推到海棠树上,猝不及防撞击到粗粝树身,瞬间让细皮嫩肉的夙纱吃痛:“好疼!”
夙纱一向怕疼,眼眸顿时起了雾气,他的下巴被厉用力钳住,听见那道低哑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要再三挑战我的底线,老老实实当个笨蛋不好吗?”
夙纱满目愕然抬眸,那张凌厉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一双冰寒如霜的黑眸沉沉的打量着自己,没有一丝感情。
“你们在做什么?”
厉放开了夙纱,转过头去,见泽如正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们。
夙纱摸着自己的下巴,酸痛的感觉不断传来,他狠狠瞪着厉高大挺拔的背影。
厉道:“这话应当我问你,你进宫做什么。”
泽如走近了些,上下打量了厉一番,试探着说:“听闻出事了,我同我父亲一道来的。”
厉偏过头,语气冷硬:“以后兰斯菲德的案子移交给三殿下负责了。”
泽如惊讶:“什么?”
夙纱冷哼一声:“没错。”
泽如这才给夙纱行了礼:“方才没看清是三殿下,失礼了。”
夙纱对上了厉的视线,不高兴的避开,抬手示意:“免礼。”
泽如小心翼翼问道:“不知三殿下如何看待此事?”
“他打算以兰斯菲德做诱饵,看能不能钓出大鱼来。”厉讥讽道。
夙纱道:“没错,这样也能顺藤摸瓜,查查看到底有多少奸细藏在内部,连皇子的行踪也敢随意泄露。”
泽如皱眉:“不行,这样做太过危险了,谁也无法保证兰斯菲德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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