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事他人,有什么不好?
“既然宰辅夫人说无妨,那这奴才就交给宰辅夫人吧。本王妃先走了。”最后冀王妃还是没敢上前争。
他才没那么笨去得罪宰辅夫人。
京中谁不知道宰辅大人对夫人的疼爱和尊重。都说得罪宰辅大人,宰辅夫人还能求情。只要夫人一开口,大人便会网开一面。
但得罪宰辅夫人,那就只能去见阎王。
冀王妃带着奴才转身离开,那背影婀娜多姿,摇曳生莲。
等人都走之后,江之晏才问熄墨,“叫人把这受伤的人送回去,再请个太医诊治吧。”看着怪可怜的。
方才小笨蛋瞥一眼,那脸上都是血,也不知伤的多重。
“是。”连熄墨都觉得这小太监运气好,遇到小夫人这样心善的人。
“你们都听到了吗?宰辅夫人的话赶紧去办,若是敢阳奉阴违,且等着。”熄墨最知道这群奴才,冷声呵斥。
“是。”
这群人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敢忤逆。
一直跪伏于地的小太监听到夫人轻软的声音,斗胆抬头看向那边。只看到一片银红色衣角。
心中默默记下。
等奴才都散尽,小笨蛋才从假山后走出来。看到地上还有血迹,摇摇头道,“怎么下这样的狠手。”
肯定都打吐血了,都是同事何必呢?
“夫人,我们且先回去,大人估计已经回去了。”熄墨不曾想会在这里遇到事情耽搁,怕大人担心。
“嗯。”
江之晏回去的路上,就想去那个什么冀王妃。有些奇怪,问道,“那个冀王妃是什么人?”
“那冀王妃可是个狠人呐。”
第八十三章
要说起这个冀王妃,那熄墨也是啧啧称奇。一个小官庶子,居然能斗败那一堆的男男女女,最后一跃成为王妃。
这样的人,果然是很聪明的。
“怎么说?”江之晏生起好奇心。
“夫人,您是不知。这冀王是皇帝的表叔叔。隔着亲但也算是有点关系,这人其他的没什么,唯有两好,第一是美人,第二是养狗。所以后院满是美人,也都是狗。”
“你这话我听着不对劲。”江之晏挠挠头。
熄墨说起这个冀王还有几分想笑,继续解释道,“冀王妃是八年前薨逝的,薨逝后不到一月,这冀王妃就入府。说来也是奇怪,入府之后这位王妃盛宠不衰,最后居然哄得冀王不顾礼法,求来恩典封他为王妃。”
“唔。”小笨蛋听着直摇头,“真是奇怪啊。”
“所以,夫人见到这样的人别去掺和。冀王妃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听完这个八卦,小笨蛋心中存疑,正好回去看到容晨,坐马车回家时便将这件事一五一十说出来,再把心中疑惑告知,“那方才那个冀王妃说什么这个太监心思脏,是怎么回事?”
“冀王好色,估摸着是那冀王妃怕这小太监得冀王青眼,故而如此。”容晨揽住小夫人的肩膀宽慰道,“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的吗?”
每次吃瓜,小笨蛋总是有想不通的事情,这些疑惑只有容晨能解答。
小笨蛋一脸崇拜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很是疑惑:容晨怎么能那么厉害,他怎么能什么都知道?
“可是我想救下那个小太监,他被人打得很惨,一直在吐血。那些人踹一脚,他就吐血。”说到底还是不忍心。
江之晏只是单纯的同情。
“是吗?”容晨低低一句,听不出喜怒。
“是啊。”应完,小笨蛋才扶着容晨的肩膀坐直起来,问出一直想问的话,“夫君,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些日子相处,不管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不论是古今中外还是花草鱼虫,只要问容晨就知道。
甚至于朝中官员那些大小事情,内院宅斗,只要是问也都知道。
小笨蛋不明白,真的有一个人可以那么聪明?记性那么好,比哥哥还厉害吗?
容晨:“大约是因小夫人想知道,所以为夫便知道。”
“所以夫君很聪明啊。”小笨蛋思索半晌,想到漫画里的评价,继而补充一句,“夫君才高八斗。”
“也不是那么说。”容晨看着小夫人,叹气道,“你我夫夫加起来才高十二斗。”
“那我不也占了四斗。”又被夸夸,江之晏笑得眯起凤眸,满脸欢喜。
第一次有人夸我聪明。
看小夫人这样欢喜,容晨也不好说什么,就让夫人高兴吧。
其实,容晨想说。夫夫才高十二斗,夫人倒欠二斗,所幸他有多,能匀过去一点。
“是啊。夫人总是很聪明。”
秋猎开始前,江之晏总是想不起到底这期间发生什么。
一直到九月中旬,大家准备好去三坪山秋猎,大家都准备好东西,明日正好出发。
“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江之晏躲在纱帐后,看着下人流水似的东西送到跟前,根本没什么耐心去看。
“这些是骑装,还有骑具。”醒花端着几个发冠进来,福了福身子,“夫人,您看看这几顶选几个,这一去半月呢,可不得注意一些。”
“你看着挑吧。”小笨蛋眼神都不给一个,继续低头画画。
“那就都带上。”醒花不觉得有什么。端着发冠走出去,对门口排着长队的人吩咐道,“大人吩咐做的东西都带上。”
醒花垫脚看一眼一直排到门口的东西,也不是很多,都带上吧。
“喏。”
原本挤满房间的下人一个个退下,江之晏的心也一寸寸放下。转头看外边已经空了,松口气。
那么多人,要吓死。
隔日辰时出发。其实看的是卯时。但容晨说小夫人起不来,就定下辰时。
可昨天晚上折腾晚,辰时小笨蛋也是容晨抱着上马车的。
“怎么没醒?”门口候着的容名有些无奈,这都辰时,居然还睡着。
“无妨。”容晨并不曾说什么,示意下人噤声将小夫人抱上马车。
车轱辘一转,小笨蛋睡得更死。
三坪山就在城南三十里里的地方,若是轻车简从大约两个时辰就能到,只是一大对的人马,哪里那么快。
从出发到现在,走了三个时辰才到山脚下的行宫,
这时候江之晏已经被饿醒,正低头吃点心。
“累了?”容晨放下手里的书,看小夫人蹲在矮桌上低头吃的欢喜。伸手用拇指抚去嘴角的残渣,“喝点茶。”
“方才睡醒......”小笨蛋咽下嘴里的东西,这才继续说道,“就饿了,我还以为这一觉起来会到。”
“三坪山在三十里外,要从宫门口出发,所以会晚一点。”容晨也跟着蹲下来,递过去一个玫瑰糕,解释道,“已经到山脚,行宫在半山腰,很快。”
说到半山腰,江之晏也感受到马车微微朝天,坐姿也随着动。
“那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今日好好休息,后日才会开始秋猎。”说罢,容晨掀开车帘往外看,“再需小半个时辰就到。”
“嗯。”
到行宫后,容晨先将小夫人安置好,再找个小院子把皇帝丢进去,到时候秋猎需要露个脸,否则也不会带出来,晦气。
江之晏第一次到行宫,这里比起府中小了点但是精致却更粗放豪迈,往窗外探头,那郁郁葱葱的树,是王府没见过的连绵壮观。
行宫最好的院子江之晏住着,还跟之前一样,周围有小笨蛋不知道的暗卫,伺候的人也就醒花,门口几个候命的宫人。
“我来好像也没什么用,都不会骑马。”江之晏想到从前,马术那可是贵族的运动。他家虽然有点积蓄,但并不算豪门。
对了,秋猎到底会发生什么?他想不起来。
“大人会啊。”醒花点好香炉,放到床上驱驱味道。回头看小夫人正坐着小口喝茶,走过去摸摸茶壶有些冷,解释道,“夫人,奴婢去换茶。”
江之晏:“去吧。”
这地方不太熟,江之晏坐在椅子上有些拘谨。等夫君回来之后才稍稍放松下来,起身迎上去,“你回来啦。”
“是啊。”容晨走过去,牵起小夫人的手走到椅子边按坐下,“怎么了,有些不习惯?”跟着坐到身侧。
“还好。”就是刚到一个陌生地方,有些不熟。江之晏垂头,把玩容晨的手,纠结后才问道,“我不会骑马,怎么办?”
他不想学,当个废物挺好。
“一切有为夫在,夫人不必担心。”容晨拍着小夫人的手宽慰道,“后日,夫人和我同乘一匹,别怕。”
“要是我不会骑马,会给你丢人吗?”小笨蛋担心这个。
容晨安抚道,“也不是人人都该会骑马,这些都只是小事。”
闻言,江之晏放心下来。
两人休息一天,差不多后日就早起去秋猎。
骑装江之晏是不会穿,反而得让容晨来帮忙。
这套骑装没有锥帽,改做发冠。黑色长靴、秋香色长裤和同色窄袖短衫,外头是绣凌霄花的交领长袍。
玉带一束,看这纤弱的身板子,估计受不了马上的颠簸。
“夫人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容晨再次感慨。
这一样的骑装,穿在小夫人身上怎么又是不一样的,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将骑装穿出这样的风姿。
“还好,这一身倒是新奇。”江之晏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这一身比起从前的衣服方便不少,像是现代的衣服。
“夫人。”容晨从背后抱住小夫人,附耳过去解释道,“待会儿你就在帐子里等着,等为夫来接你。别怕,知道吗?”
江之晏握住夫君的手,紧张的问道,“你要去哪里?”
“外头的仪式要走的,别怕很快就回来接你。”
容晨知道小夫人怕生,那个仪式也可有可无,并不是非要参加。既然是带小夫人来游玩,必定是要高高兴兴的。
“好。”
小笨蛋跟着容晨到后山的帐子里藏好,看夫君去外头主持仪式,他有点无聊就跪坐在软垫上仔细听外头人说话。
“这是宰辅大人的帐子吗?”
“是啊,方才我看到宰辅大人护着夫人进去,再就在一个人出来。肯定是在里头的,你说我们装作送水,能见到夫人吗?”
在帐子里的小笨蛋看到帐子外映出的两个人影,江之晏吓得心里一咯噔:她们两个人要进来?
应该不会吧,醒花在外头,
“我们将茶点端进去,可以见见宰辅夫人呐!”
“对对对。”
江之晏:“完了,我成猴了!”
可惜这两人的心思没有得逞,在门口就被醒花拦住。接过茶盏将人赶走,居然敢肖想我家小夫人。
“夫人用茶。”
见是醒花进来,小笨蛋笑容满面,小小声说道,“方才我听到有人要进来。”
“不会有闲人进来的。”
作者有话说:
继续宠爱20,Leslie。
第八十四章
“大人早就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醒花将茶端上,看小夫人一脸放心的样子,笑道,“夫人,是不是大人说的话你都信?”
“是啊。”小笨蛋点头。
容晨又不会骗我,为什么不信?
闻言,醒花叹气道,“大人真好福气。”
怎么就能遇上小夫人这样举世无双的妙人呢。
“别那么说啊,其实容晨对我也很好的。”
两人正说话呢,容晨骑马回来。在帐子前翻身下来,进来接小夫人,“夫人,我们去驰马,进围场看看。”
牵起小夫人的手,容晨温笑道,“夫人,今日骑了一匹宝驹,一起看看。”
“好。”小笨蛋丢下醒花,跟着夫君满心欢喜的跑出去。
今日容晨骑的是楼兰进贡的宝驹,说是汗血宝马,初来时但性子极烈,谁接近就踢谁。容晨废好大的劲儿才将马儿驯服,取名鸣风。
因骑它跑起来极快,风儿嘶鸣,故而取名鸣风。这两年若是骑马也一直是鸣风。
鸣风一身漂亮的深褐色,头上有一抹白,那一抹白形似闪电。四蹄漆黑,背部修长,胸廓紧窄,后大腿细长。
那一双眼睛,更是黑如墨石,十分威武俊美。
“好漂亮的马啊。”感慨这匹马的英俊。江之晏走近过去看,看这马儿丰神俊逸。那一身溜光水滑的毛,炯炯有神的眼睛。
甚至想伸手去摸摸。
“夫人小心!”容晨怕鸣风要踹小夫人。昨夜听说它还将靠近的马夫踹得老远,那么多年性子还是那么烈。
除容晨接近之外,其他人想接近都是看马儿心情。要是心情好,能让你凑近喂食,若是心情不好,不管是前蹄还是后蹄,想到就踹。
因这匹马,被踹伤不少养马的。
结果,江之晏刚伸出手,听到容晨的声音,下意识回头手也没收回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夫君。可掌心却传来毛茸茸略微扎手的触感。
一回头,那匹宝马已经将马头蹭到掌心来。
“真乖啊。”江之晏感慨。这匹马好通人性,更是喜欢。摸着马头,一下下安抚性的撸着,轻声道,“你乖乖的啊。”
熄墨看着小夫人和鸣风其乐融融,突然摸摸自己的左肩膀。鸣风刚被送来时,他只当寻常的想要去牵马,结果没防备。
没防备鸣风,结果被它前蹄一扬,直接踹到肩膀上。还好是熄墨身上有功夫,躲闪及时,只是淤青几日。
若是没躲开,只怕整个肩膀都要碎。
“果然,鸣风也喜欢夫人的美貌。”熄墨觉得这可能就是美貌的力量。
看这一幕,容晨也不禁摇头:马儿居然和人一样,感慨道,“这是鸣风第一次主动亲近人。”
居然还是小夫人。
“你乖啊。”江之晏看到一边下人手里的苹果,两步走过去想要拿过苹果。结果一回头,马儿巴巴的也跟着过来,将苹果手上递给马儿,“你要吃吗?”
鸣风乖乖的吃下苹果,又一直眷恋的在江之晏手下蹭。那一副乖顺的样子,哪里有方才用鼻孔嗤人的模样。
乖得像条很会讨人喜欢的小狗勾。
“夫人。”
容晨看不下去,这匹畜生怎么敢的。两步过去,从背后揽住小夫人的腰,附耳亲昵问道,“一起上马?”
“好啊。”
江之晏自然愿意,这马儿看起来很乖的。被容晨牵着翻身上马。只是上马后,鸣风显得很开心。
耳朵放松,身体微微前倾。
“为夫骑它那么久,从不曾见鸣风如此。”容晨吃一只畜生的醋不至于,但真的有点酸。
“什么?”第一次骑马让江之晏格外兴奋。一个回头看夫君,没听到什么。
“没。”
临走前,容晨回头看了眼熄墨,眼神中意味深长。
熄墨见此,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容晨一夹马肚,鸣风跑起来。
而江之晏也因惯性往后倒,撞到夫君的结实的胸膛。欢喜得笑起来,这样的感觉真好啊,风从耳边过去,呼呼作响。
好像风在耳边嘶鸣,这种驰骋的感觉真的好舒服爽快。
两个人一匹马钻进林子里。
“夫人,开心吗?”
“开心的!”
今日容晨没带惯用的鹿皮弓,就是不打算在小夫人面前杀生。只是驰马,马儿在林子里跑得很快。
但江之晏一点都不感到颠簸,容晨骑术极佳。
“夫君,你居然还会骑马?”江之晏很惊讶。
“夫人,夫君自小是学习君子六艺的,加之你婆婆又是将门之后。为夫十岁就会骑马打猎了。”
容家夫妇在世时对容晨极严格,那一身的本领可不是凭空长出来的。
“好厉害啊!”
两人在林中纵马驰骋了一刻钟,容晨怕小夫人受不住颠簸。勒住缰绳稍稍缓一下,“夫人,休息一下。”
“父亲?”容名右手一把弓,身后的箭篓空了大半。,只有零星几支,身后跟着的凉桥也是骑马,但是挂着不少猎物。
看来收获颇丰。
“父亲,不一起打猎吗?”容名唤住两人。眼神不自觉的飘向怀里的那一身骑装的男子,收回目光。
刻意挺起腰板,越发神采奕奕。
“不了,杀生怕夫人害怕。”容晨摇摇头。
这些所谓猎物,他并不是很在意,毕竟他是这场游戏的奖赏者,根本不在乎这些。
听到这话,容名眼神收回来。方才故意挺直的背也微微放松,半晌后点头漠然道,“也是。”
躲在容晨怀里的小笨蛋低下头,并不言语,甚至不敢与人对视。
“如何?”容晨看儿子,收获满满。
“尚可。”
两人交谈一会儿,容名打算离开。
“那父亲,儿子先去了。”说罢勒紧缰绳打算调转马头离开,结果一转身,一枝羽箭直直插过来,钉入树干上。
射箭的人可能也没预料到,容名会突然转头。堪堪避开。
而容名也是,察觉到脸颊一凉,凌厉的箭风刮过脸,这才意识到问题。
“有刺客!”
“夫人小心!”容晨率先调转马头,用背对着羽箭飞来的方向,先将小夫人护住。“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江之晏现在浑身僵直,他不敢乱动生怕害容晨出事。“发生什么了?”
他方才没看清,只看到大家突然紧张起来,然后叮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狠狠的扎进树干里。
“无妨!”
“来人,抓刺客!”
一时间,整个围场都闹起来,四面八方都传来马蹄声和脚步声,不知是刺客还是来的援军。
乱哄哄的闹得小笨蛋心里害怕,下意识的想缩进夫君怀里。
“名儿,带夫人回去!”容晨微微皱眉,哪怕遇到这些事情表情也不曾有半分的慌张,依旧气定神闲。
心中轻笑:就这样点把戏,就想跟我斗?
容名没听清这句话,或者说是难以置信。
“父亲?”
“带夫人回去。”说罢,容晨翻身下马。此事他早有准备,但不能叫夫人在此,说不定会受伤。
容名突然想到父亲要做什么,一扯缰绳将马驱过去,一把揪住江之晏的领子,跟提着小鸡仔似的提到自己马上,按做好。
左右手拉起缰绳,也顺势将人揽在怀里。
小笨蛋这才意识到什么,他完蛋了。
“父亲?”容名要走,但还是担心父亲。回头看一眼,不肯策马离开。马蹄焦躁的原地踏不,人也不肯离去。
“我早有准备,带夫人走。”没想到这些刺客比他预料的快半个时辰行动。来不及让小夫人离开,但不能伤到。
见父亲早有准备,容名也不敢在此逗留,勒紧缰绳就要走,“是!父亲小心!”
现在小笨蛋知道秋猎会发生什么,会发生行刺。为什么他不早一点知道,这样就可以叫夫君小心一点。
“容名,你救救容晨好不好!”江之晏抬起头,梨花带雨。他整个人都倚在男主怀里,想挣扎但又不敢动。
这比死还可怕。
容名低头,这是两人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两人从前哪怕眼神接触都极少,就算有也是这个人以惶恐和害怕结束。
两个人第一次这样近。
“你救救容晨好不好?”江之晏此事很害怕,但想救容晨的心更强烈。
他知道自己没用,帮不了容晨。但是容名是男主,又是夫君的儿子,肯定是能救人的,求他肯定可以的。
“别急。”
容名这一次声音堪称温柔,语气轻轻的,生怕吓坏怀里瑟瑟发抖的人。
“但是,但是容晨他要出事了,我求求你救救他行不行?”
这一次小笨蛋终于胆大妄为的一把揪住容名的衣襟,右手紧紧攥着衣襟,眼泪随着马儿的颠簸一滴滴的落下。声音哽咽得不像话,“你救救容晨好不好?”
只有容名能救夫君,若他去的话,肯定就成为破绽。
“我会去救,但得先送你回去。”容名无奈叹气。父亲可以应付,但刀剑无眼,若是江之晏在,父亲更不好施展。
“但是我!”江之晏还欲求情,在对上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后突然噤声。已经不敢哭出声,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
“容名。”
第八十五章
容名被这一声叫的心软,但也知道不该心软。强忍下要抚过脸颊的手,心一横冷声道,“先送你回去!”
不论如何,都不能叫江之晏出事。
“可是我没关系的,你把我丢在这里也没有关系,你去救容晨!”泪盈盈的眼睛哭得眼前一片水雾,小笨蛋视线都开始泛起雾。
闻言,容名叹气。怕在被这双眼睛看着就真的心软,单手握住缰绳,空出左手将人按进怀里,加快速度。
“等送你回去,我会去救父亲的。”
“你一定要救他!”江之晏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因为有求于人,加之又在逼仄的马上,所以不敢将人推开。
“他是我父亲!”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救我的父亲?
容名叹气,这个问题不想深究,一甩缰绳往人群去。
情况紧急,容名骑马回去后直接将江之晏放下,头也不回的又骑马转身去看父亲。心里存疑:看今日父亲是有备而来,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的?
“夫人,你没事吧?”醒花扶着人进帐子,看小夫人一脸泪痕,又是被小容大人送来的,心里害怕,“到底怎么了?”
“我们....被刺杀,容晨叫容名....送我回来.......”江之晏磕磕巴巴的说完,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脚一软跌坐到地上,“若是我早点说的话,也不会这样的。”
如果他聪明一点,记得这些情节,那容晨肯定会没事的。
“夫人不是已经说了吗?”醒花递过温水浸过的方帕,给小夫人擦脸。
“什么?”
“熄墨说,大人之前吩咐他去查秋猎之事。说是有什么异动,还是夫人您说的。说秋猎不知会发生什么。”醒花以为夫人知道的。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小笨蛋手里捧着帕子一直在思考,好像没说过吧?不对,好像是说过的。
“夫人您放心,大人神机妙算,剑法更是深不可测,不会有事的。”醒花见小夫人一脸的泪痕,又赶紧去再拿一条帕子过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小笨蛋没忆起何时说的,就在帐中来回踱步。一直在等夫君回来,一边祈祷无事。
等容名策马赶回去时,大半的刺客已经伏诛。
容晨抬手,干脆利落的割断最后一个刺客的咽喉。像是看着一只鸡被杀一样普通,手上不曾沾上血,嘴挂淡笑。
“父亲!”容名翻身下马。看到满地狼藉尸体,心道:还好是将他送回去,否则这一幕指不定要吓得多少天睡不着。
但是扫一眼过去,怎么没留下活口。
“父亲,怎么不留一个活口?”容名几步过去,踢一踢脚边的尸体,也是死的。
这样怎么找出幕后主使。
“不必。”接过熄墨递过来的白色帕子,容晨将软剑擦拭好。顺带交给熄墨转身看一眼儿子,“你看不出是谁动的手?”
有些不愉,名儿不该看不出的。
几个人名在脑子过一遍,容名突然开口问道,“是冀王?”
“是。”容晨垂眸,“冀王。”面色淡漠的念着这个名字。
对此,容名是疑惑的。
“父亲,冀王这些年沉迷美色,怎么可能会突然对父亲动手?”而且,冀王并非皇室,而是一个异性王。
容名想不通,更想不通父亲怎么知道会有刺客。
“冀王妃是我的人。”容晨看一眼儿子。走到鸣风身边,翻身上马欲走时还丢下一句,“此处你收拾一下。”
“是,父亲。”
江之晏在帐中等候许久许久,但或许又不是许久。反正喝过两盏茶后,容晨就回来了。
“夫君,你没事吧?”江之晏跑过去,抓过夫君的手上下仔细观察,确定没什么地方破皮才松口气,“会不会伤到哪里?”
“无事。”
容晨牵起小夫人的手按在脸上,让小夫人感受到自己的温度,这是最好的安慰。轻声道,“你看,为夫很好,不是吗?”
看清楚之后,江之晏松口气,“没事就好,吓我一跳。”
“夫人别怕。”紧紧握住小夫人的手,微微叹口气。容晨牵着小夫人来到贵妃椅上坐下,安抚道,“要相信为夫,为夫不是纸糊的,知道吗?”
“嗯。”
现在人在跟前,江之晏是不怕了。靠进夫君怀里叹气道,“夫君,我怎么不记得我何时给你说要注意秋猎?”
“啊?”容晨有些讶异,也就前几日的事情,小夫人怎么就忘了?
江之晏:“算了,你没事就好。”
他现在无心去在意那么多,只希望容晨能好好的。
“为夫怎么可能会出事。”
“我知道。”
等容名处理完那些事情回来后,站在帐子门帘口,听到里头两人恩恩爱爱的话,踌躇半晌后还是决定回去。
不想进去。
转身正好遇到回来的熄墨,手里还抓着一只兔子。
“小容大人。”熄墨提着兔子不太方便行礼,鞠躬请安。
“怎么提着一只兔子?”
“这是方才回来的路上大人打的,说是夫人怕生,给他养只兔子,有些事情可以忙,也不会想多。”
熄墨说着,高高提起兔子。兔子还活着,腿一蹦一蹦。
“受伤了?”看一眼兔子,容名微微皱眉。
“是。”
并不多问,容名转身离开。
兔子被送到江之晏手上时,他眼中是难掩的欢喜。双手小心的抱过小兔子,小心翼翼的去抚摸兔子皮。
“真漂亮。”
“夫人抱着兔子,为夫抱着夫人。”容晨抱着小夫人,凑过去亲一下额头。轻笑道,“为夫怀里也是一只艳冠天下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