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重启。】
于是，巴里和沃利面前的平板，选择重启的那个投票数，从0变成了1。
人类总是从众的，当有一个人进行了选择之后，第二个、第三个选择，也出现了。
【我希望重启。我……我想念我的爸爸妈妈了，我好想他们……】
【我希望重启。我的女儿死去了！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一定要保护好她！】
【我希望重启。我答应了给他一个最棒的生日礼物，他失约了……】
【我不希望重启。所有欺负我的人都死了！我凭什么为了他们放弃现在的一切！】
【我不希望重启。这又是什么阴谋吗？是又开一局新的游戏，还是什么？比起未知，我更愿意保持在现在的已知。】
【我不希望重启。虽然不可否认这是一场灾难，但是我在这个灾难之中看清了一切，所有的人离我而去，但是她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之中。如果重来的话，我不确定还能否遇到她。】
【其他选择。重来的话，那我还会是我吗？】
【其他选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投票数越来越多，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由。
瑟维没有控制投票的数量，他也猜不到人类的想法。
他只是将选择权还给了他们。
人类没有欢迎他的出生，也从未选择过他的出生，但是至少——现在，选择权回到了他们自己的手中。
投票的数量越来越多，越来越高，人们的思念和悲伤、理智和疑惑，都从投票的理由之中浮现了出来。
“这就是人类的选择。”瑟维的手指轻点在那个平板之上：“我并不是在逼迫你，不论你是否愿意这么做，我都会帮助你回到自己的世界，闪电侠。”
巴里看着那份投票的结果，看着那由血和泪组成的理由，他闭了闭眼睛，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么，我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巴里认真地看向那双金色的眼睛：“你也同意这个选择吗，魔术师先生？”

当闪电侠重新回到瞭望塔的会议室的时候，直接对上了伙伴们对上自己的目光。
已经坐在了自己位置上的闪电侠顿了顿：“额、我想，这次我应该没有迟到？”
神奇女侠对他笑了一下：“没有，这一次你很准时。”
绿灯侠愉快道：“是的，精彩的出场——我应该给你打满分再多加一分。”
简单的寒暄过去之后，闪电侠显得有些拘谨。这很少见，闪电侠向来是最活泼、显得最轻松的那个。
所以，哪怕是不知情的人，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一次的灾难，来源于闪电侠冲进了两个世界的时间门交叉口的原因，将另一个世界的力量引到了他们的世界。
“嘿，别露出这种表情，巴里——你是为了自己家的小朋友才这么做的，没有什么好抱歉的。”绿灯侠开口道：“如果你也被困在里面，我也肯定会毫不犹豫去救你的。”
“而且说真的，如果不是你提起，我们甚至会忘记发生过这件事。”
“不，我应该先和你们报备，再行动的。”闪电侠垂下眼，“至少这样，就不会那么……突然了。”
神奇女侠用着一种温和的目光看着失落的闪电侠，开口道：“这是一种很特殊的力量。”
轮到正义联盟的魔法师了，沙赞道：“我去现场确认过了，的确和空间门魔法有一定相似度，但是那份力量和我熟悉的并不同源。”
“但是之前——我没记错的话，蝙蝠你好像有带过类似的能量找我确认过？是同一个人造成的吗？”
显然，蝙蝠侠对这件事有着一定的了解，比他们知道得多。这很蝙蝠侠。
蝙蝠侠没有回答是与否，大多数人都很难透过蝙蝠侠的面罩考到他真正的情绪。
沙赞耸了下肩：“幸好我去的比较早，因为闪电侠的关系，那些力量和神速力融合在一起，再过一段时间门大概也就分不清了。”
闪电侠抬头看着蝙蝠侠面罩上的白色护目镜，脑海中浮现的是他在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平行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他们曾经也对付过来自于平行世界的敌人。
但是他不确定，自己当时所做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
重启一个世界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重启的，所以在这段时间门里，对方随时可以后悔。
只是没有，当闪电侠真的进行奔跑之时，那个青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的情绪。
在重启时间门线的时候，闪电侠隐约看到了那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那的确是一个和平且安详的世界。
虽然战争依旧存在，但是、相对于他们的世界，那个世界的确要更加平静一些。
没有超级英雄，没有超级反派，也没有外星人。
美好的、不好的，在时间门线的加快进展下，闪电侠也没有看到太多。他只知道——他停在了一个小村庄。
村庄里来来往往的村民脸上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容，他们正在为夜晚的派对进行准备。
这本该也和之前一样，只是闪现而过的画面，偏偏闪电侠在这个时候，看到了破碎的金色光芒。
很脆弱，像是新生的小光球。
那道光芒一闪而逝，闪电侠觉得有些眼熟，那道金色——像极了魔术师先生的眼睛。
所以闪电侠无意识的记了下来。
然后，时间门从这一刻开始重新流转。那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就不再和另一个世界的人类有着任何关系了。
而等他做完这些，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刚好回到了他离开不久的时间门线，只是这一次，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沃利。
超英世界被遗忘的沃利，总算是被所有人都想起来了。
只是奇怪的是，那个指引他寻找沃利的小女孩消失了。
等之后和正义联盟联系之后，闪电侠说明了自己的经历，然后超人和蝙蝠侠等人顿了一下，才意识到因为闪电侠的关系，时间门回到了一切发生之前，罩子还没有出现，规则的力量也不再涌现。
因为有闪电侠，所以正义联盟并没有忘记发生了什么。
而这一切，这本就是瑟维预料之中的。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好吧，这一次，多少也有那么一点冒险了。
毕竟，瑟维的本源就来源于另一个世界，而他这一次所做的，是借由闪电侠的力量，回到了他诞生的时候，然后毫不犹豫，摧毁了规则诞生的力量。
狼人带来了规则，相对的，当规则消失之后，本该出现的狼人也就不复存在。
瑟维将那个世界属于自己的痕迹完全消抹了，所以如果那个世界还发生什么……那么就和他无关了。
只是，这一次，他是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如果他没有得到另一个世界的力量的话，他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当恢复了力量之后又完全消失。就像是把一个晒足了太阳的氪星人丢到红太阳之中暴晒。
但凡康纳和乔纳森没有在傀儡师身边，艰难保持着那么一丁点的印象值，瑟维觉得自己大概连人类状态的人形都保持不了。
从一开始瑟维就计划好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伤害人类，这次规则爆发也是一场意外。因此他必然要扭转改变这一切。因为这本就是他的责任。
所以他借由闪电侠的力量，直接从根本上阻止了自己的诞生。但是，就像是他的马甲力量，他在这个世界留下了痕迹……他是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和这个超英世界没有任何关系的世界诞生的，所以，当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之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没有出生，和待在这个世界的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马甲的存在，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刻。
所有的马甲存在的意义都是相同的，只要还有一个人记着他（马甲）的存在，他就可以在这个世界稳固自己的存在。
而这也是瑟维一直以来想要的。
这场灾难虽然意外，但是出乎意料的结束了瑟维身上的定时炸弹。
还顺便把闪电小子带了回来。唯一死去的，就是马甲之一的小女孩。
唯一留下心理阴影的，大概就是那个被迫被他借由着杀死自己的摊主小姐。
上一个世界就算重启了，并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当一切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的时候，瑟维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的……那份责任，稍微轻松了一些。
这似乎很狡猾。
但是人类总爱逃避，而他也不是超级英雄——所以产生这样的想法，应该也很合理吧？
上一个世界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他会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背负的——
酒吧之中的狼人警察重新垂下眼，他的眼里闪烁过什么，任何带着微笑地对着身边对他进行搭讪的女士露出了一个微笑。
女士恍惚了一下，她揉了揉太阳穴，是她喝醉了产生幻觉了吗？为什么她刚才好像一闪而过看到了眼前这位先生脑袋上闪过一对兽耳朵？好吧——她得承认自己的xp有点糟糕——但是实话实说，那真的很辣。
康纳和乔纳森紧紧抓住了傀儡师的手，两双相似的蓝眼睛紧紧盯着他们共同的好友。在一切发生的时候，他们就待在同一个空间门之中——原本就只有康纳德，乔纳森是在后来飞过来的。
乔纳森担心地抓住了傀儡师的手：“小帕，刚才我总觉得你好像要消失了——吓死我了！”
康纳点了下头：“说真的，是有点吓人。”
托尼斯塔克点了个外卖，不过当外卖被送到的时候，托尼接过披萨的时候，顿了一下，他疑惑道：“我怎么感觉好像做过一样的事情？”
锈剑骑士懒懒道：“那就当做多吃一份——反正也不亏。”
托尼无语道：“你难道以为伟大的托尼斯塔克会在意这一点小小的亏损吗？”
瞭望塔之中的超级英雄们进行讨论，最终，他们做下了判断。
沙赞：“我会关注类似的能量的。”
绿灯侠：“要不要做个什么装置？比如相关人物出现在50米内就会响警报的那种？”
闪电侠：“好主意！然后你要做什么，交换电话吗？”
“额、等等，我想起来了！你上次欠费还是我帮你付的钱！”
蝙蝠侠在这个时候点了下头：“想法不错。”
说着，蝙蝠侠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道具放在了桌面上，上面赫然带着蝙蝠的标记：“只有当能量到达一定强度的时候，它才会给出提醒。”
绿灯侠挑了下眉：“嚯，我该说我一点也不意外吗？”
“好吧，我会记得在宇宙巡逻的时候注意的——”
超人温和地做下了结论：“这并不是要把对方当成敌人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之间门不会出现矛盾。”
神奇女侠若有所思：“看来你知道点什么？超人。”
超人平静道：“至少，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还无法控制自己力量的孩子。”
这场会议结束，闪电侠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他站在自己的城市面前，回忆着自己对那个魔术师青年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黑发金眼的魔术师站在中心城的公园之中，然后他和一个冰激凌摊主小姐擦肩而过。
摊主小姐神情恍惚了一瞬，她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刚才，在想什么来着？”
黑发的魔术师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瑟维毫不犹豫地收起了这张身份。
魔术师应该和另一个重启的世界一起消失才对。所以——
【抱歉，应该不会再见了，闪电侠。】

瑟维表情沉重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就像是超级英雄在面对毁灭地球级别的灾难。
重新回顾一下发生了什么——他先是恢复了原世界的力量，但是他自己把这份力量杀死了。这不是什么大事。
偏偏在这个过程中，他杀死了不少人，尽管通过回到现在的时间线，约等于他们没有死，可是瑟维能感受到力量被消耗的感觉。
哪怕是隔壁的力量做的，依旧被算在了瑟维自己的脑袋上。
要知道他之前杀人都是计算着印象值去杀的。毕竟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杀掉这个世界的人，越是重要的，他扣除的印象值就越高。
等印象值变成零，就是他死去的那一天。
更别说，他借由普通人的力量杀死了自己的一个马甲。
也就幸好瑟维之前有攒印象值，出于屯屯鼠的习惯，印象值的数字还挺高的。
但是就算如此，他现在的印象值，也已经岌岌可危了。
他必须要开始赚钱养家了！这一整个家（马甲）都是他在养啊！
好不容易活过了隔壁世界的搞事，难道要死在没有印象值这一点上吗！
提姆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家助理这样一脸沉重的表情。
提姆回忆了一下公司的业务，确定不是公司上的事情之后，他关心道：“怎么了？”
“突然发现了养家的困难。”瑟维回答。
“就因为这个？”提摩西德雷克发出了资本家的声音。
瑟维抬头看向不知当家苦的资本家，正打算冷笑一声，就听到提姆开口道：“需要我给你涨工资吗？”
瑟维到嘴边的冷笑化为微笑，他毫不犹豫打开笔记本，用时10秒钟将一份文件投递到了提姆的邮箱里。
在提姆一脸疑惑地看到了文件上的标题之后，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嘴角抽搐：“……涨薪申请？”
鉴于瑟维刚才一气呵成甚至没有在键盘上敲击多久的动作，提姆怀疑道：“你准备了多久？”
“难道你忘了有种东西叫做模板吗？先生。”瑟维愉快道：“我只是在模板上改上了我的名字和职业而已。”
之后就是正常的工作了，等做完之前留下来的工作之后，瑟维看了眼时间，自觉地点好了午餐，等午餐外卖到达的时候，刚好是午休时间。
瑟维的时间向来算得很准，就像是有强迫症一样。
提姆也是在看到瑟维把外卖拿进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上午，这才停下手里的工作。
“今天是泰餐？”提姆眨眨眼。
“有点想吃菠萝炒饭。”瑟维回答。
提姆点了下头，瑟维给他点的主食并不是菠萝炒饭，而是泰式炒面。
大多数时候，提姆并不会对于食物表达不满。只要不是加了菠萝的披萨的话。
在吃饭的过程中，两人随意聊起了天，无意中提起了提姆对于大学的选择。
说起这个，提姆露出了一抹微笑：“我收到了常青藤的通知书。”
提姆本就有读大学的计划，被自己看中的大学录取，这的确是足够高兴的事情。
听到提姆说了那个学校的名字之后，瑟维喝了口果汁，随口道：“所以你要离开哥谭吗？”
这句话让气氛变得有些沉默，对于一个知情人来，莫过于在说“你是打算放弃红罗宾这个身份吗？”
当然，不是说红罗宾不能离开哥谭。为了少年正义联盟的任务，红罗宾也经常离开哥谭，他的任务中心也不再全是哥谭。
只是……上大学还是有区别的。
如果是哥谭大学的话，他就可以和现在这样，依旧住在韦恩庄园。他甚至可以和达米安一样，开着飞机去大都会上学。
他知道，没有人会拒绝他离开，甚至都会为他高兴，他也不是做不到在上大学的过程中继续帮助他们。
只是，这和他留在哥谭是完全不同的。
他的重心不可能会继续留在哥谭，而他成为罗宾，最初是为了蝙蝠侠，成为红罗宾，也同样是为了蝙蝠侠。
那么，红罗宾会离开哥谭，离开蝙蝠侠吗？
显然，提姆也没有想好答案。
瑟维看着眼前已经长开的青少年。这个年纪的男孩本就长得很快，提姆虽然经常通宵熬夜喝咖啡，但是他的成长并没有被遏制。
瑟维开口道：“当你产生犹豫的时候，就代表着两个选择对你来说都很重要。”
提姆为了蝙蝠侠，放弃了自己普通人的身份，主动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然后被训练成为罗宾。他原本平静的生活消失，受伤，死亡每一次都距离着他这么近。
他本来可以不这么做的。
哪怕现在提姆在犹豫，瑟维也没有开预言家的账号，但是在他犹豫的时候，瑟维就知道他最后会偏向哪一方了。
提姆很优秀，优秀到他不论做什么选择，他的未来都会是光鲜亮丽的。甚至现在就可以看到少年总裁的未来。
他的工作不是在韦恩大厦当总裁，就是去德雷克集团当。
他就算没有上过大学，也可以牢牢坐稳自己现在的位置。
唯一一个不那么光明的选择，就是成为义警。
但是他却在扎在这里头完全不打算出来了，偶尔探出脑袋看看外面，可是却并不打算移开脚步，离开这个大坑。
所以，提姆德雷克会犹豫，但是红罗宾会选择蝙蝠侠。
瑟维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炒饭：“要去那个学校看看吗？”
提姆有点惊讶地抬头：“什么？”
“你明天有一个外出的行程，所以周末怎么样？我来安排。”瑟维拿出手机记录了一下：“你周日有空吗？”
提姆还没反应过来：“……应该有空？”
瑟维点了下头，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点头道：“我已经定好票了。”
向来安排别人的提姆难得被人安排了一次。
等周日到来的时候，提姆在一大早出现在客厅的时候，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一点惊讶的表情：“您是打算出门吗？”
提姆顿了下，点头道：“……额，是的，不用准备我的晚餐了，阿福。”
等出门之后，提姆看到了停在韦恩庄园不远处的车。
坐在驾驶座的司机打开了车窗，对着提姆露出了一个微笑。
坐在副驾驶的助理也对他打了个招呼。
一路上很安静，偶尔会进行一些对话，所以气氛并不尴尬。
等到达机场之后，普利斯才开口问道：“晚上我来接你们吗？”
“不用，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的。”瑟维回答。
普利斯点了下头，然后开着车走人了。
瑟维是一个绝对优秀的助理，行程他全都准备好了，提姆只需要抬起他的脚跟着走就行了。
或者如果他不想走路的话，瑟维也可以很自然安排好轮椅。提姆在心里吐槽了一声。
飞机到达之后，瑟维带着提姆坐上了他预约好的出租车。在瑟维开口的时候，提姆大概就预料到了。
但是当真的站在了他选择的大学的门口时，提姆还是有点……感到出乎意料。
那是一种很神奇很奇妙的心情。
“人的一生很短暂，也只有一次机会。”瑟维看着这所大学门口的标志，对提姆露出了一个微笑：“有时候做出一个选择，必然要抛弃另一个选择。”
“就算未来还可以挽回，但和最初就进行选择，绝对不是同一份心情。”
“我们进去逛逛，这所学校是开放的。”
这所大学没有围墙，允许游客进入，旁边不远处还有另一所学校。
随处可见的都是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学生，就算是周日，学校里也还是有不少学生。
当然，往来的也有不少是单纯来参观的游客。
草坪上有不少年轻人坐着看书，也有在拍照。
不过前往图书馆的路上，学习的氛围就瞬间拉满了。哪怕今天是周日，也依旧有不少人出入图书馆。
“要进去看看吗？”瑟维问道。
“我记得图书馆不给游客开放？”提姆挑眉。
瑟维摆了摆手里的两张学生卡，勾起一抹笑：“办法总比问题多。”
这所学校很大，可以有不少开放的区域，瑟维和提姆的年龄刚刚好，除了两个人身上自带的社畜感之外，看上去就和这里的学生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就算他们进入了不给游客开放的区域，也没有人察觉到不对劲。
“这里和哥谭完全不一样。”瑟维感叹道。
虽然哥谭大学并不是外地人所想象的培育反派的地方——毕竟哥谭有不少超级反派都是哥谭大学出身，让不少人吐槽现在当反派都需要门槛了——但是哥谭本身的气场就在那里。
不说别的，至少这里阳光明媚，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暖的。
就好像是从哥谭突然来到了大都会的反差一样。
“是吗。”提姆在一边笑了一下，而在这个时候，他像是被惊到，猛地回过头，眼神锐利。就看到一个拿着相机的青年抱歉地摆了摆手：“我刚才拍到你了，需要我删掉照片吗？”
提姆还没有说话，瑟维就习惯以助理的口吻开口：“那就麻烦……不，等等。”
瑟维顿了下，微笑扩大了一分：“可以拜托你把这张照片传给我再删除吗？我可以付钱。”
青年有点惊讶，但是笑着拒绝了金钱交易，但并没有拒绝将照片传给瑟维。
提姆是意外入镜的，但是这张照片拍得很优秀。
等到第一天回到了公司之后，提姆看到了放在自己办公桌前被洗出来的照片。
照片里的自己是被抓拍的侧脸，嘴角带着一点微笑，而背景刚好出现了那所大学标志性的建筑物。
提姆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好像明白为什么瑟维会留下这张照片了。

瑟维很难得的在公司里又见到了那位韦恩小少爷。
最开始的时候，达米安很坚定地要继承韦恩家的所有产业资产，并且表示自己才是唯一的继承人。
不过后来，瑟维就没有怎么见到过对方了。
当又一次在提姆的办公桌位前看到那个身高一米四好像都不到的小朋友，瑟维露出了一点惊讶的表情，将手里的两杯咖啡——是的，提姆的咖啡又一次回归了——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并不适合摄入咖啡因。
“你好，韦恩小先生？”瑟维打了个招呼。
达米安用一种警惕又怀疑地目光打量着瑟维，而瑟维不动如山，保持着助理的礼貌微笑。
上一次来公司，达米安是为了打败提姆德雷克。而这一次，却完全相反——毕竟瑟维利安的不正常，显然在蝙蝠电脑上有标注。
作为罗宾的达米安，显然也有机会注意到。
他显然认为懦弱的德雷克心软了，所以才会对明显有问题的助理保持原本的相处——但是蝙蝠侠也表示要观察，所以达米安不会主动拿起刀。
达米安冷冷地看了眼瑟维，注意到他手里的咖啡：“给我。”
瑟维保持微笑：“我个人认为，韦恩先生您这个年龄的孩子并不适合咖啡这种饮品。”
达米安皱起了眉，只是不等他说话，就看到瑟维将其中一份咖啡放在了他的桌子上：“但是作为助理，我会尽可能满足老板的所有要求——哪怕那再不合理。”
达米安拿到咖啡并没有喝，而是拿起了一份文件，真的干起了活。
瑟维有点意外，毕竟按照时间，今天的小学生应该不放假才对？
所以，这位小学生逃课了？
瑟维没有联系提姆，而是联系了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表示知道了。于是没多久，瑟维就听到了楼顶传来的飞机的声音。
达米安不愧是韦恩家的小少爷，上学都是要开飞机去的。
等达米安离开之后，瑟维注意到了原本摆放着那张照片的位置稍微变动了一下。
瑟维将那张在校门口拍的照片洗出来放进了相册，提姆没有拒绝这份好意，所以就这么摆在了办公桌的前面。
自从杰森和达米安回归都来暴揍他了一次之外，韦恩家其实很少有人会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并且坐在他的办公桌前。
瑟维看着变动的相册，挑了下眉。
于是当晚，韦恩庄园的餐桌旁，刚好提起了达米安今天上午没有去上学这件事。
达米安皱眉道：“那些知识在我三岁的时候我就已经会了。”
提姆在一边开口：“关于这件事，我以为你和布鲁斯已经说好了？”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达米安就看向他：“我在你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张照片。”
“什么？”提姆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张：“哦，那个……”
布鲁斯抬头：“什么照片。”
提姆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就是一张抓拍，我觉得挺好看的就留下来了。”
达米安冷笑了一声，没有拆穿提姆。
布鲁斯看着餐桌上两个儿子的反应，没有说话。
迪克大多数时候都在布鲁德海文，杰森本就不怎么会回来，女孩们会过来玩，但并不经常常住在家里。所以这一次，餐桌上只坐了三个人。
不过当天晚上，夜巡后，被留在蝙蝠洞谈话的提姆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出现这个。
布鲁斯开口道：“我记得你过去说过，你向往那个大学。”
那双钢蓝色的眼睛看向提姆：“你现在收到了通知书，你做得很好。”
提姆的嘴角不由地勾了勾。
“等开学的那天，让阿福送你过去吧，他肯定很高兴。”布鲁斯这样说道。
提姆顿了顿，而后开口道：“其实哥谭大学也不错？至少公司不少人都是在那里毕业的，我们对那里也有投资，我也更了解那里。”
布鲁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但是得到这个回答，他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提姆是所有孩子中最安静的那个，他向来可以将一切都处理好，所以布鲁斯很难开口。
提姆自然地略过这个话题，就离开了蝙蝠洞。
布鲁斯看着他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他明白提姆的想法。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对于越是亲近的人，他越难开口。他担心自己表示让他不用担心哥谭，会被误解为“哥谭已经不需要你了”“你被抛弃了”这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