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维没有控制普利斯去做什么，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原位，看着眼前发生的自相残杀。
有的人不愿意动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游戏的不同表现，不代表每一场游戏的玩家都需要自己动手。
就像是真正只是坐在桌面上的卡牌游戏，只是口头上说说的话语，让人很难意识到到底会发生什么。
或许只是为了有趣，也或许只是为了试探如果不满足脑海之中的命令会导致什么。
但是当第一个人死去之后，当第一个不愿意接受命令的人死去之后，剩下的玩家必然会选择去接受这不公平的对待。
就算不存在倒计时，他们也终究会存在进行游戏的动机。因为饥饿——如果不去完成任务，那么他们无法逃离现在的位置，他们没有食物，没有水源，如果不离开这里的话，他们会饿死。
这就是上个世界，那些普通人所接受的任务和“游戏”。
“她为什么会这么做。”提姆这么问道，但是在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因为，我们的力量是共通的。”瑟维回答道。
在之前的梦境游戏之中，就已经体现出来这一点了，当规则越强大，那么其他人的力量也会有一定的增强——最简单的原因就是，规则越强，那么锈剑骑士也就可以活得更久。
从很早的时候，蝙蝠侠就已经推测出杀死规则的办法了。
那就是所有的后代全都死亡，和规则有关系的血亲后代，继承了那些力量的后代。只要这么做，规则也会自己消亡。
提姆眼神显得有些沉重，他摇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瑟维没有说话。
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借由其他人的手，把自己的马甲全都杀死。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压制住他的力量。
可是现在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挽回也无法结束。
还有一种办法，显然蝙蝠侠也意识到了——那就是闪电侠。
从闪电侠离开之后，他们就联系不到闪电侠了。闪电侠是他们之中的bug，他可以穿越时间线，当他处在神速力空间之中的时候，他是无法收到其他人的消息的。
时间是最不能动的东西，蝴蝶效应从不是乱说的。当年闪电侠为了自己的母亲，所以回到过去改变了母亲死亡的现实，结果波动时间线的后果，就是出现了一个“闪点世界”。
在“闪点世界”之中，当年死在小巷里的不是韦恩夫妇，而是布鲁斯。于是成为蝙蝠侠的那个人变成了布鲁斯的父亲托马斯，而布鲁斯的母亲玛莎，却变成了小丑。
除此之外，海王和神奇女侠之间发动了战争，超人也不曾出现过——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诫着闪电侠时间的可怕性。
这一次，闪电侠没有拨动时间，他只是、只是想要重新见到自己的侄子而已，无辜被困在了时间线之中还被遗忘的闪电小子。
谁知道只是这一件本该显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却依旧引发了一场灾难？
正在神速力空间里，给了自己的侄子一个拥抱的闪电侠几乎要落泪，他说道：“我怎么会忘记你？”
“我、我以为没有人会想起我了。”沃利的声线也有点不受控制的带着一点哭腔，但是他还是深吸一口气，憋住那点微不可查的哭腔，认真问道：“外面过去了多久？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闪电侠抓着自家侄子的手腕，笑着跟他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显然，在被遗忘的这段时间里，沃利没办法继续长大，他的时间线也和现实的流速显然不一样。
听到超人和蝙蝠侠都多了个儿子之后，沃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天，迪克他肯定很头疼——他以前就和我说过他兄弟的问题。”
沃利极具幽默性地说道：“该说他们不愧是世界第一搭档吗？连儿子都是一起出现的。”
巴里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句话你可不能在蝙蝠面前说。”
解释完自己这边的事情之后，巴里问道：“你呢？这段时间……你怎么样？”
沃利愣了下，有点郁闷道：“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我没有感到饥饿，也没有疲倦。我还以为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下一次意外的时候，才能出去。”
“你不知道我有多无聊！”
巴里有点难过——超级英雄总是喜欢把责任背负在自己身上，他认为自己的侄子会遭受这些，就是因为他也忘记了自己的侄子才导致的。
比起其他人，拥有着神速力的巴里应该比任何人都先意识到这一件事才对。
沃利向来体贴，他意识到了这个，立刻转移话题道：“我们赶紧回去吧！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笑了起来，下一瞬，就都做出了奔跑的姿态。
只是，当他们重新奔跑，踩在地面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了好像哪里不太对。
他们站在纽约的城市之中，看着几乎成为废墟的纽约，简直就像是回到了纽约大战的那个时间。
沃利脸色大变：“发生了什么？！”
巴里在周围跑了一圈，却没看到几个活人，城市里显然也没有太多人类进行活动的痕迹。
所以他们便扩大了奔跑范围——他们总算是找到了一个队伍。
但是巴里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到一点熟悉，反而对他们的造型（紧身衣）表现出了明显的迷惑。
简单交流了几句之后，巴里和沃利确定了一件事，这里没有人认识闪电侠和闪电小子，对于超人、蝙蝠侠钢铁侠等存在，也很陌生。
巴里主动问这里发生了什么战斗的时候，所有人都表现出了警惕，并不愿意回答他。
于是巴里和沃利分头奔跑，确定了这个地球不存在中心城、也没有大都会和哥谭。
巴里和沃利面面相觑。
沃利：“额……我们是不是，跑错世界了？”
巴里捂住脸，但是还是在自己侄子面前表现出了成熟和稳重：“我想，你的想法没有错。”
巴里和沃利换下自己的紧身衣，换上普通的衣服，去确认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当然，这一次他们就没有之前那么莽撞了。
等问清楚之后，巴里和沃利互相确认对方得到的信息，确定没有太大的误差。
“所以……之前出现了一场掌控了整个地球的灾难，所以地球活下来的人不多。”
“然后呢？”
“……不知道。”
巴里和沃利继续面面相觑，甚至这份信息，他们都是从过去留下来的报纸上找到的。
能在狼人杀里活下来的人，不是运气好就是脑子好。他们显然不可能会是完全的傻白甜。
所以这很影响巴里和沃利收集信息。
“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敌人已经离开了？”沃利不确定道。
既然敌人已经被离开了，他们自然也不用去思考打败敌人拯救人类的事情。
那么现在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想办法回家了。
“这太奇怪了。”巴里说道：“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管神速力再怎么出现差错，他们再怎么迷路，都不应该迷路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啊。
沃利倒是若有所思：“我觉得……这个世界给我的感觉、有点熟悉？”
“就好像我被困在那里面的时候，和这个世界有过什么接触一样。”
其他事情闪电侠或许不知情，但是和神速力有关的事情，闪电侠当然会更熟悉一点。
“说起来，沃利，你到底是怎么被困在里面的？”
仔细一想的话，关于这一点，他们之前都忽视了。
沃利立刻就想通了：“我怀疑，我会被困在里面，和这个世界有关系！”
好，有关系了——然后呢，他们应该怎么做？
于是，两个向来都把大问题交给他们的蝙蝠伙伴的闪电家族的成员，再一次面面相觑。
在中心城的时候，对付无赖帮从来都不需要什么计划，在他们抢银行做坏事的时候，赶过去揍他们一顿，然后把他们抓进监狱里去。而一旦涉及到地球有关的灾难，蝙蝠侠又总能设计好abcd的计划，他只需要遵守就行了。
所以闪电侠向来不擅长这个。
“我有点想念蝙蝠了。”巴里喃喃。
“好巧，我也想念迪克了。”沃利跟着喃喃。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我们失踪了呢？”
“我想，在你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吧。”沃利随口感叹：“总不可能和我一样，被忘记这么多年都想不起来……吧？”
说着说着，沃利露出了惊恐的目光。

第154章 你应该杀死我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正义联盟之中没有谁是谁的附庸，他们都是最优秀的战士。
确定有极大可能自己不存在后援之后，巴里反倒显得格外冷静。
神速力曾经让他搞砸过一些事，但是这也让巴里多了不少经验。
比如，他想要离开的最佳办法，就是奔跑。
沃利的性格更为活泼，但是被困在时间线这么长时间，也让他变得更加有耐心了。
“不过在此之前，浓缩能量补充饮料还有多少？”沃利开口问道，他发出了闪电家族最常见的声音：“我饿了。”
作为被遗忘的闪电小子，沃利身上显然没有什么另外的道具。巴里倒是很自觉取出了两瓶能量饮料，给了沃利一瓶，又给自己灌了一瓶。
作为一个经常消耗体力的超级英雄，他的速度再快，在战场上也不可能让他抱着一堆零食补充体力的。所以很早之前，他自己就研究出了补充能量的饮料，后来加入正义联盟之后，联盟拨款给他研究了更专业的能量饮料。
别的不说，加入联盟他最受益的一件事，不是保护地球更方便了，而是他不至于再把自己吃穷了。
就像是迪克总是会为沃利准备好零食和能量饮料，正义联盟大厅，也有着专属于闪电侠的零食“箱”。自从加入了正义联盟，闪电侠再也没有为体力消耗产生过苦恼，也不用自己研究怎么升级能量水——联盟的后援总是会把最好的装备准备好。
在战斗之中，他当然是喝能量水的，但是在日常生活中，他更愿意通过美味的食物补充体力。
“好吧，我们要认真点了，沃利。”
沃利勾起嘴角：“我们好像很久没有搭档过了。”
“要来比比看谁先找到线索吗？”
巴里眼睛显得格外明亮，他也笑了起来，回答道：“好啊。”
这一次，双方都认真了起来。
不同于第一次只是草草扫过这个世界，巴里这一次格外认真地注意着每一个细节。
虽然外表不太像，但是巴里的职业和警察也有那么一点联系——他是中心城警察局物证技术科学家，他的专研偏向于技术专业，却不代表他不熟悉警察们的工作。
玩笑归玩笑，虽然组队的时候，蝙蝠系的义警们总会准备好一切，但是不代表他们就真的只是所谓的“吉祥物”了。
等这一圈跑下来之后，沃利和巴里一人接着一句开口道。
“我查阅了一下没有被损坏的报纸——是在五年前出现的大型灾难，随后报纸上出现了相关事件的刊登，更往后的报纸也不再出现了。”
“这个世界没有网络，不是不存在，而是被外力刻意限制了。”沃利说道：“我原本还想连接网络查一下这个世界的新闻的，这也算一个线索，不是吗？”
“你做得很好。”巴里点头：“我发现，这场灾难，被这个世界的人称之为【狼人杀】。”
“这听起来像是一款游戏？”
“的确是一款游戏。”
“这有点像是神奇女侠那些神明的存在。”沃利嘀咕道：“我以前以为宙斯和洛基雷神他们都是故事里的存在。”
所以游戏其实真的有灵魂什么的，经历过不少事情的英雄显然对此毫不意外。
“其实更像是ai械斗。”巴里说道。
他们互相比对着自己找到的情报，将一切线索连接在一起。
五年前，是灾难开始的时间，这个灾难名为游戏。游戏的规则浮现在现世，所以人类不得不自相残杀。
这个世界没有超级英雄，没有神明，人类只能自救。仅仅五年的世界，人类文明几乎陷落——这个时间说不定会更早一点，但是初期的灾难扩散得没有那么大，是中期后才发展为更成熟的灾难的。
除此之外，他们注意到，似乎近几天，规则没有再出现过，只是人类依旧保持着警惕，还没有从中缓过神，或者说并不相信这一点。
这个世界并没有闪电侠所能做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没有超级英雄，他们也不需要超级英雄。
作为见证过不少战争的英雄，闪电侠明白在这段时间的阵痛缓和之后，人类就会开始重新重建家园。就像是在他的世界，遇见了外星军队之后，哪怕城市几乎毁灭，可是人类依旧可以在废墟上重建家园。
因此，闪电侠确认了一番的确没有规则外的敌人之后，就要专注于自己应该如何带着侄子回家了。
“总算找到你们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朗的声线从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巴里和沃利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相当浮夸的男人，他带着和扎塔娜有些类似、但是点缀着羽毛的魔术礼帽，华丽的燕尾服搭配着黑白方格的围脖，脸上都点缀着扑克的黑桃图案，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上舞台表演了。
男人浮夸地对着眼前的两位闪电家的英雄鞠了一躬，就像是在舞台上，表演者对着观众鞠躬一般。
他开口，第一句话之间点破了他们的身份。
“两位异世界的客人，下午好。”
男人弯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本身的瞳色，整个人显得友好却又奇怪。
看着两个警惕的超级英雄，男人笑着道：“或许我应该先进行自我介绍？”
“我是魔术师，我一直看着这个世界。”男人微笑着说道。
虽然不至于和蝙蝠侠那样心防极重，但是闪电侠也不是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的人。
稍微花了一点时间进行自我介绍之后，沃利刚想说话，结果他的肚子就已经提前表达了他想说的话语了。
听到沃利咕咕叫的肚子，眼前的魔术师笑了起来，他打了个响指：“抱歉，是我失礼了。”
随着这个响指，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自带黑白格子桌布的餐桌，上面出现了不少美味的食物。
“如果你们不愿意相信我的话，我们可以随意找一家超市——我想，总归是有些食物是还在保质期内的。”
沃利发出了一声感叹，他说道：“比起魔术，我觉得更像是魔法。”
比起这些，巴里更在意一件事，他说道：“如果你一直看着这个世界，那么……你也看到了这场灾难吗？”
巴里无法确认眼前人的立场。
他一开始以为这个世界并没有超能力者，但是眼前之人证明了这个世界并非没有超能力。那么，在这一场灾难出现的时候，眼前的这个人，他有做过什么吗？
超级英雄向来不会强求别人做什么，就像是闪电侠自己也很清楚，超级英雄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他们在拥有力量后，穿上了这身制服。
或许换一个人得到这份力量，对他们来说，这只是多了一个让生活变得更加方便的能力而已。
可是，他不要求别人去做什么，不代表——巴里心里不会产生一点迟疑。
正因为眼前的魔术师拥有力量，或许是这个世界唯一的超能力者。可是在灾难袭来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有做过什么吗？
巴里忍不住这么想，而这个答案，也会直接影响到他是否选择去信任。
是的，是否拯救他人是自己的选择，巴里不会因此对他人产生芥蒂，或者恶感。但是相应的，他也不会升起好感就是了。
“……”魔术师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对于速度极快的闪电侠来说，他此刻的沉默就显得非常明显了。
“我看到了，灾难的开始，包括结束。”魔术师微笑，他转移了怀疑道：“或许你不会相信，但是我并没有恶意。”
“不，我相信你没有恶意。”闪电侠顿了顿，“所以，你是希望我做什么？”
魔术师睁开了眼睛，巴里和沃利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是极为纯粹的金色。
那双眼睛显得有几分冷淡，却透着一点不明显的难过：“如果我说，我也不希望发生这些事，你信吗。”
“我信。”闪电侠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回答道。
闪电侠的确容易轻信别人，但是这一次，他的毫不犹豫，并是因为他真的信任了。而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最好不要给出否认的答案。
而且，他意识到了一件事，眼前的人在寻求自己的帮助。
瑟维有点感叹——这就是超级英雄。明明还在怀疑他，却依旧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这个回答，让他……反而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你，当你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感知到了，并且也知道你的能力。”瑟维的眼睛扫过眼前的一片废墟，脑海之中浮现的是另一个世界还未结束的争斗。
正义联盟只凑齐了五个人，钢骨，神奇女侠，超人，蝙蝠侠，以及绿灯侠。
他们在尽可能地拯救那个世界，可是他们无法打破罩子，也看不到罩子之中发生了什么，更无法通过网络联系到存在罩子之中的其他人。
明明力量不受瑟维控制，可是瑟维依旧看得到——就像是他操控每一个马甲时候的视角一样，他看到了所有的罩子（游戏）之中发生的事情。
有的人坚定不会杀人，也有的人开局就高高兴兴拿起了武器。
有的人善良而犹豫，有的人残忍也凶狠。
被困在罩子之中的超级英雄明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努力安抚和保护和他们被困在一起的其他人。
在知道杀死瑟维利安以及其他人（马甲）可以阻止一切的时候，超级英雄毫不犹豫选择了拒绝。
他们不会用任何一条生命，去换取其他人的生命。
所以——瑟维才会借由闪电侠打通的道路，凝聚力量重新构建了一个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和闪电侠面对面。
瑟维平静说道：“我希望你，重启这个世界。”
让一切的灾厄，从最初就不存在。

这是瑟维认真想过的答案。
瑟维原本是连接不上自己的世界了的——或许可以，但是瑟维从未尝试过。他像是逃避一样刻意忽视了上个世界发生的一切。
但是偏偏，闪电侠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也偏偏，闪电侠的确拥有着重启一切的力量。
就好像是命运一样。
每一个命运的出现，都是因为有人做出了选择。就算什么都不做——这本身也是一个选择。
只要从一开始，艾米斯就不出现，那么现在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听到瑟维的要求，让闪电侠皱起了眉头，他的确有这样的能力，但是他很少这么做。
因为他试过一次，就为了就自己的妈妈，他回到了妈妈死亡的时间线，最后却带来了灾难。
他知道时间线不能轻易改变，所以他问道：“为什么。”
“这会是一个漫长的故事。”瑟维挥了下手，放满了事物的桌面上多出了三杯水，他笑着道：“请坐。”
虽然闪电侠的确需要补充体力，需要食物。但是面对陌生人的邀请，他们也不会随意食用。
尽管他们的新陈代谢让一般的迷药都无法迷倒他们，但是谁知道有没有人会研究出新型的对付闪电侠的药物？
“如你们所见，这个世界，没有超级力量。”瑟维平静道：“没有超级英雄，没有外星人——或许是有的，但是地球的宇宙研究还没有找到真正可以交流的外星人。”
“我们对外星人的概念，还处在大眼睛的异形外貌上。”
沃利忍不住赞同，在真正见到外星人之前，常人眼中对外星人的猜想，大多都是宇宙飞船UFO，然后外星人是占据一半脸的眼睛，身材纤细不穿衣服的奇怪长相。
“这个世界，本就不应该出现外来的力量。人类从过去来到现在，一切都是他们用着自己的双手创造的。”
或许隐秘之下的确有些玄学的概念，也曾出现过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但是至少，历史的进程到达现在，人类都是在依靠自己。
“但是意外发生了，有人不小心唤醒了规格外的力量，而这份力量却并未曾保护人类。你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已经是灾难过去后的画面了。”
“甚至到了现在，网络还没有恢复，他们并不确定灾难是否结束，还在警惕之中。”
“只要回到最初的时间，遏制那份力量的诞生。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巴里沉默地听着瑟维的解释，他之前为了确认信息，在这个地球奔跑了一圈——既然没有了网络，人类之间本身的“规则”也自然不复存在。
“或许你是好意。”巴里迟疑了一下，但是他还是开口说道：“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的行动，太过傲慢了吗。”
瑟维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他甚至是鼓励巴里和沃利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外来的力量我们无法控制，但是我们不应该……代替其他人进行选择。”
听到闪电侠的话语，瑟维一点也不意外。
超级英雄总是比一般人想得更多，也更愿意将一切往着好处去想。
“我看到了你身上的力量。”瑟维说道：“你也曾经重启过你的世界，对吗。”
巴里抿了下嘴，点了下头，那份被称之为闪点的文件，现在就存放在档案之中。
他大概猜到了眼前的魔术师会问什么了。
果不其然，魔术师开口道：“那你，在那个时候，为什么会选择重启。”
“因为那是我一手造成的灾难——”巴里说出这句话之后，突然顿住了，他错愕地看向瑟维，看向魔术师，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巴里抿了下嘴，继续道：“我看到过和平的时代，我知道原本不应该出现战争，我知道他们（神奇女侠和海王）原本会是最棒的伙伴，而不是仇敌。”
“我知道原本的世界没有那么糟糕，我知道……”布鲁斯原本不应该在那个小巷死亡，死去的，是他的父母。
我也知道，超人本该如何在天空飞行，而不是从未出现在世人面前。
巴里喃喃：“我见过原本美好的世界，明白是自己为了一己私欲，改变了那份美好，使‘她’变成了战争，所以我才会……”
才会重启那个世界，让一切回到原本的齿轮之中。
巴里和沃利意识到了答案。
而他们面前的魔术师，金色的眼睛美丽又平和：“所以，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我没有看到呢？”
“就如同你一般，那同样是一个存在的一己私欲。”就像是巴里想要救下自己的母亲，艾米斯、瑟维——也只是为了一己私欲想要活下去而已。
而前者带来了闪点，后者带来了灾难。他们的选择都将毁灭世界。
“这也是我希望你们可以重启一切的理由。”
这让巴里很纠结，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答应。
因为他无法确定，眼前的人是否是在欺骗他。
但是不论想多少，巴里唯一没有想过的事情是——这件事原本不是他的责任。他完全可以保持着最开始的想法，将心思都放在如何回家上，而不是纠结这些。
“你是想要知道人们眼中的选择，对吗？”瑟维微笑道：“你认为这应该由这个世界的人类进行选择，而不是通过我们的一两句话，而改变这一切，对吗。”
巴里点头。
看着巴里的眼睛，魔术师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他的面前多出了一个平板——非常的、非常的不符合现在的画风。
按理说，他们以为现在的发展，会更魔法一点。
似乎是猜到了他们的想法，瑟维笑着说道：“因为我是魔术师，而不是魔法师。”
“不，明明已经是魔法了。”沃利吐槽。
平板的桌面上浮现出一个还未开始的投票，规则是在电子之中出现的规则，所以瑟维在原本的世界，他可以操控一切电子设备。
也因为他的离开，所以这里的一切都失去了网络。
原本的网络在他的控制之中，而不是人类进行升级保养，所以才会在他离开后，立刻停止。
所以人类才会犹疑、怀疑灾难是否真的结束。
或者说，现在才是最好的时间。
人类总是适应力极高的生物，如果不是两个世界的时间并不想通。如果在人类概念之中，他们已经失去了亲友好几年，那么人类就会习惯这份失去，开启自己的新生活。
所以，当网络再次出现、他们的眼前投影出熟悉的屏障之后，人们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们就知道，灾难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消失。
只是出乎意料的，他们面前出现的不是要求他们再一次进行游戏。
而是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投票。
【你愿意回到一切都还没有失去的过去吗？你愿意重启一切吗，让一切重新来过吗？】
人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于做出第一个选择。
所以巴里和沃利面前的平板投票数量为零。
他们害怕这又是什么游戏的陷阱，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看着没有变化的投票，瑟维突然开口道：“我也算是人类，对吗？”
巴里和沃利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是啊，怎么了？”
这是面向于所有人类的投票，那么，他也可以进行投票，对吧？
瑟维看着自己面前浮现的半透明投影——那是巴里和沃利所看不见的。他毫不犹豫地在所有人类之前，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