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狼人选择了1号。
而当他们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一只有着尖锐利爪的狼爪直接穿透了1号的心脏——血液溅射出来，直接泼洒在了在场距离1号最近的几个玩家身上。包括了刚才选择了1号的4号狼人玩家。
哪怕其他人未曾睁眼，温热又粘稠的鲜血溅射在他们的脸上，他们也能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1号的死亡，正式揭露了这场血腥游戏的危险。
明明是他们所选择的死者，但是当血液泼洒出来的时候，四位狼人依旧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主持人的声音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是他声线之中的浅浅笑意，却让在场剩下11位玩家的心情再次蒙上一层阴霾。
“女巫请睁眼——这是今日的死亡对象，你要救对方吗？你要使用毒药吗？”
身份为女巫的玩家拒绝了救人，毕竟这会是一份保命的手段。
背景的主持人感叹了一句：“真可惜。”
这是主持人不该出现的话语，作为游戏的主持人，就应该没有任何情绪的对游戏进行操控。
这个主持人显然不合格，可是没有人能对他发表任何的意见。
一步一步的步骤，直到“天亮”到来。
主持人开口道：“天亮了，请睁眼——昨晚的受害者是1号。”
“轮到你们发言了。”
当玩家们睁开眼，他们就看到了心脏被撕裂的1号，距离最远没有被血液溅射到的12号发出了短处的尖叫声。她捂住了嘴，看上去几乎想要呕吐出来。
主持人用着一种略显轻蔑的口吻说道：“我记得——你是研究员？我以为你应该对这一幕非常熟悉。”
“毕竟，死在你手中的变种人们，他们在死前受到的折磨可比现在的1号受害者更加……”
主持人还没有说完，突然就自己截断了接下去的话语，他带着笑意低声道：“抱歉，我的话有些多了。”
“这是我第一次扮演这个角色，有些不太熟练。”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对谁解释。
“好了，接下来是讨论时间。鉴于你们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所以我帮你们把规则简化了不少。”主持人温声说道：“按照顺序开口吧，每个人有两分钟的时间。”
2号因为距离1号最近，他的半边身体都是血。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太过明显的肌肉，没有什么锻炼过的痕迹。如果主持人没有撒谎的话，那么在场的人大概都是研究员或者科研家的学者身份。
只是九头蛇之中的学者、科学家——他们所研究的“实验项目”，以及他们的“实验品”，显而易见到甚至不用去特地思考了。
明明在面对实验品的时候，他们可以高高在上的表达着傲慢。但是当自己也成为了“实验品”的一员，他们的角色就好像相反了一般。
蝙蝠侠在录像的过程中，已经查出了在场的12人的身份。
“——是九头蛇的研究员。”之前美国队长刚处理过一个九头蛇基地，里面还带着一部分没有被销毁的资料，里面包括了在场一部分人的身份。
当知道了其中几个人的身份，用另外的手段就可以很轻松查到别的人的
钢铁侠同样如此，但是哪怕知道录像之中的人是敌人，他们的手中沾染了不少的血腥——可是托尼依旧皱起了眉头。
这是录像，而非直播。所以没有人着急地冲出去，他们只是在观看发生的既定事实。
2号颤抖着开口说道：“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这场游戏最糟糕的回答了。没有人熟悉这个游戏，所以连续几人开口都没有抓到重点。
直到轮到8号，8号收敛了表情之中的慌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开口说道：“我的身份是预言家，我昨天晚上——测了2号的身份，他是普通人。”
“刚才的对话之中，我有点怀疑7号——在刚才……我是说我们闭眼睛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好像在过程中抬了下手。所以我怀疑他是狼人，今晚我会查他的身份！如果我死了那他肯定就是狼人！你们必须投他！”
8号总算是开了个好头，将这场游戏带上了正轨。
可是，他们忘记了一件事。
主持人愉快地提醒道：“所以，你们要投谁？”
不仅是夜晚要杀人，在游戏的“白天”时，他们依旧要选择投票。
他们甚至不知道，如果选择了一个人之后，那个被“放逐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决定。
他们当然不是为了别人着想——他们只会比谁都想要活下去，因此，他们担心的是自己会被投中。
10号开口道：“睁眼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杰布——5号他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他肯定是杀人的凶手！”
5号睁大了眼睛：“该死！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害我吗？我知道我之前抢了你的实验品让你怀恨在心，但是我们现在必须要合作！而且你不能杀死我！我是——”
明明不是5号发言的时间，可是主持人偏偏等5号说到关键点的时候，才温柔地提醒道：“现在不是你的发言时间。”
10号又点明了这个游戏的一个特点，他们在自保的同时，还可以……以这种方式，杀死自己的敌人。
录像清晰地展现出了11位玩家此刻的微表情，他们不怀好意地看向了互相厌恶的人。
于是，当投票到来之时，他们都投向了自己认为有问题、或者自己讨厌的人。
他们显然没有什么默契，只有5号得到了3张票，其他人要么是2张，要么是1张。
“真遗憾，你被淘汰了。”主持人可惜地说道：“你有什么遗言吗？”
5号紧紧地盯着害他的10号，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他！”
10号错愕地看向5号：“不、不可能——按照规则，你应该立刻……”
可是没有等他说完，一枚子弹传来破空声，5号和10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死亡，鲜血再度让长桌多了一层粘稠的血液。
仅仅只是过去几分钟，在场已经死亡了3个人。
而他们的尸体并没有被带走，他们或趴或仰躺在长椅上，面容狰狞而恐怖，平白增加了其他人的心理压力。
1号，5号，10号死亡。而游戏继续了下来。
依旧是第一夜一样的过程，8号自称预言家的人死亡了，主持人问女巫是否要救人。
犹豫着的女巫玩家握紧了拳头，看着死亡的8号，为了胜利，他点了下头。
然后他就看着，心脏被撕裂的8号，在一瓶药水倒在伤口处之后，心脏逐渐愈合，女巫玩家的眼里几乎是瞬间就出现了一份贪婪——这样强大的药水，如果他能得到……
录像的镜头清晰地展露了这一点。
录像之中的玩家没有意识到，但是录像外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当天亮时，8号玩家眼中的庆幸，以及和另外三个人
的小心对视。
8号是狼人——他为了骗走女巫的解药，大胆下注，赌女巫玩家会救自己。
而真正的预言家玩家，在第一夜就死亡了，纯粹的巧合，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
2号因为被8号“证明”过是普通人，现在完全认同了8号的身份，并且显而易见是跟着8号的发言进行行动的。
平民被狼人的花言巧语欺骗了。
游戏逐渐到达了高潮的部分，女巫玩家在思考后，总算是使用了自己剩下的那份毒药。
他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他纯粹是想看到和解药相对的毒药的效果。
但是当看到眼前人化为血水消失之后，女巫玩家哑然了——他猜到了对方会死，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死法。
仅仅两轮游戏，就死亡了五个人。剩下的七个人慢慢抓到了游戏的精髓，开始了精彩的辩论。
12号发出了质疑：“如果8号是预言家——为什么昨天晚上，狼人没有杀他？前一晚已经女巫救了他，为什么狼人没有继续动手？难道他们不怕8号继续——测试出他们的身份被我们投死吗？”
狼人杀之中，只有傻子狼人才不会在开局杀死预言家。
除非预言家就是狼人伪装的。
12号刚好是最后一个开口的，因此，在主持人的刻意控制下，8号没有开口给自己解释的机会，而其他狼人为了自己存活，在8号愤怒且慌乱的眼神之中，毫不犹豫投了8号。
毕竟他们要活下来，并不需要四个人都活下来。
人数越来越少，但是他们也抓住了每一轮的发言机会，努力地让自己活下来。
桌面上的血液滴答滴答的落下，就像是他们生命的倒计时。
对于不熟悉游戏的人来说，狼人的身份才是最具备主动权的。只要不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们完全可以伪装不知情的平民。而平民就是最好伪装的——毕竟平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按照已知的发言进行分析。
这一场狼人杀是标准的12人局，4名平民，4名狼人，以及4名神职角色。
托尼或许没有那么了解，但是红罗宾这边，却立刻将女巫预言家等人的力量和现实之中他所认识的人对应上了。
这场游戏，到底是为了什么？红罗宾沉思着这一点。
而这场游戏的结局出乎意料——不是狼人赢，也不是平民胜利，而是第三阵营的丘比特阵营。
2号和12号从开始就没有暴露过他们之间被绑定的关系，9号玩家也努力保持着沉默。
2号就是之前提过的——伪装成普通人的狼人，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甚至到最后，他的剩下两名狼人队友，都未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
所以到结局到来的时候，最后那名以为自己即将胜利的狼人，眼神错愕得令人印象深刻。
并且，录像之外的人还注意到一件事，狼人一方没有透露出任何的除去杀人之外的力量。
是刻意的掩盖，还是狼人仅仅只有纯粹的肉体力量？
托尼抱着手，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防御姿态，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点着自己的胳膊，他思索了一会儿，对着已经结束的录像黑屏，开口说道：“……这个游戏的意义是什么？”
“以商人的目光来看，去除其中杀人的部分，这种成熟的规则——非常适合在聚餐的时候进行游戏。”
当然，这个游戏之所以能第二次唤醒主持人（艾米斯），就是因为有人将这份规则整理出来，做成了卡牌游戏，之后再成为了电子游戏，在民众之中非常流行。
就算不会玩、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多少也听说过狼人杀这个游戏的名号。
只是为什么要将这份录
像发放给他们——这一点到底是为了什么？
提姆也陷入了沉思，不知道为什么，他回忆起了瑟维利安……不，准确的说，是艾米斯的话语。
艾米斯说，他被欺骗了。
在已知的条件之中，艾米斯对人类并没有太大的恶意。那么，艾米斯最在意的事情是什么？
他到底认为什么欺骗了他？
“那是埃尔的声音。”一直安静坐在托尼旁边吃着爆米花的锈剑骑士说道。
托尼看向了他。
埃尔蒙斯——就是那天救走了尹凡科的狼先生，只是狼人形态的埃尔蒙斯的声线，和他人类状态时的声线不太相同，因此托尼没有第一时间意思到这一点。
尹凡科的表情显得有些冷，他开口说道：“但是埃尔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他的话语之中带着肯定和显而易见的信任，托尼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冒火。
尹凡科此刻的口吻就和美国队长毫不犹豫站在巴基巴恩斯身边的时候一模一样。
哪怕他看到了巴基巴恩斯做的恶。
当有人在安慰他的时候，义正言辞地说着他应该仇恨的是九头蛇，而巴恩斯只是九头蛇手中的一把刀、武器。
托尼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一点？但是——如果杀死他父母的是一把冷冰冰的刀，他也会毫不犹豫毁掉那把刀，用炸弹、用火炮，用所有他能做到的一切，他当然也会对九头蛇复仇，但是不妨碍他毁掉伤害他父母的武器——为什么轮到他想毁掉巴恩斯，就有人出现阻止他了？
托尼不是不懂，但是事实就是巴基巴恩斯用他的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哪怕他是被洗脑的。
人都是有情感的，哪怕理智明白，他依旧会忍不住去迁怒。他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什么都可以单靠理智去思考。
明明已经接受了现在的情况，但是托尼还是忍不住将埃尔去救尹凡科当时发生的事情放给了尹凡科看。他想知道尹凡科在看到这一幕之后，还会是刚才那样信任的表情吗。
只是在听到尹凡科的回答之后，托尼突然有种拳头砸进棉花的感觉。
因为尹凡科说道：“有什么问题？死亡的不是你的敌人吗。”
尹凡科是个不折不扣的结果论者。只要结果是正确的，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过程的发展。
托尼说道：“既然如此，录像之中死的都是九头蛇——你为什么说他不会这么做？”
尹凡科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这个游戏。”
“你或许不知道，斯塔克。”红发青年的表情很严肃，他低声道：“在我们那个时代，特殊就是不详。”
“埃尔的身份不比我姐好，甚至因为每个月的特殊情况，埃尔比我还容易暴露身份。”
“狼人很强大吗？”尹凡科说道：“那为什么现在狼人还没有统治世界？甚至还要躲躲藏藏？”
“单体的强大，再强大能强过你们的超人吗？”
“狼人同样是不详的象征，所以一旦他们暴露身份，等待着的就是死亡。”
“可是在我长大前，在我认识埃尔的那段时间，他和我一起接受过老骑士的教导。”
“老骑士在死前对我们强调过——绝对不能互相伤害，不能唤醒那个。”
“那个？”托尼反问。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尹凡科诚实道：“但是老骑士说过，‘那个’的力量和我们息息相关，我们争斗地越是厉害，‘那个’就会越来越强大。”
“我后来试着调查过，但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就被——嗯。”尹凡科眨了下眼睛：“但是我知道，唤醒‘那个’需要仪式。”
“如果我没有猜错，录像里的就是那个仪式……但是埃尔
不会这么做的。”尹凡科的眼里带起了显而易见的疑惑和沉思：“埃尔最喜欢那个老家伙了，还因为我得到了他的剑和我闹过脾气……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做那老头子禁止的事情？”
托尼听着这样的话语，微微侧头，看向了尹凡科：“你如何确定，他在这么漫长的时间之中，从未改变过。”
“你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确定，他还是你认识的埃尔蒙斯吗。”
托尼的话语显得有些尖锐，可是他说的是事实。
在堪萨斯肯特家的隔壁，同样看着这份录像的傀儡师早在一开始就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他纯黑色的眼睛倒映着录像之中的画面。
直到录像结束之后，傀儡师突然开口说道：“规则，变强了。”
康纳开口问道：“那是什么？小帕。”
帕佩特摇头，眼里带着一点疑惑：“我不知道……只是，直觉。”
这份录像无法二次录像，所以在意识到这个时候，提姆就用蝙蝠家特有的小手段，将录像直接播放给了蝙蝠侠看。
蝙蝠侠向来多疑，他从一开始就对所有的事情抱着怀疑，并没有轻易给某个人定向善与恶的立场。
或者说，人类本就是复杂的生物，哪怕是超级英雄，他们心中也存在着阴暗面。就像是超人，也会随时出现想要扭断蝙蝠侠脖子的想法。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阴暗的一面，只是大多数人类都会因为收到的教育，遏制住自己的不理智行为而已。
而从一开始，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听到、看到的都是其中一方的一面之词。
蝙蝠侠对于狼人一方的存在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唯一稍微靠近一些、让蝙蝠侠可以得到信息和情报的格雷（小灰），也在蝙蝠侠调查之前，在最开始就被驱逐了。这一件事充满着巧合和刻意。
“他们隐瞒了什么？”蝙蝠侠平静道：“从一开始，我们得到的情报就不全面。”
“是什么驱使着他进行这个游戏，这个游戏到底在证明着什么——向着谁证明着什么？”
蝙蝠侠比谁都清楚，每个人的立场都和他们所在的阵营有着相当的关系。
就像是当年氪星的佐德将军侵入地球的时候，以佐德的立场，他只是想要重建自己的家园，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就是正义的。但是对于地球人来说，他们就是入侵自己家园的反派和敌人。
既然瑟维利安愿意前往另一个阵营，就代表着——两边的阵营对他来说并没有区别。
阵营的正反面，到底是由谁来判定？
但是蝙蝠侠还是可以明确一件事，就是这份录像，必然可以带来什么——否则，这就是没有意义的行动。
没有人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至于这个录像带能带来什么？
瑟维看着几乎是瞬间上涨到从未有过的印象值，捂住了自己的心脏。突然暴富，他有点承受不住。
他之前都是在赚最低限额的印象值，毕竟他只是在扮演狼人杀之中的角色，根本没有暴露规则的意思。
但是他作为规则化身，力量的来源就是大众对狼人杀规则的认知。有人玩这个游戏的话，才会给他带去力量。
“……虽然也是这个游戏带来的灾难。”瑟维叹了口气：“虽然我也将规则简略了……”
“虽然玩游戏的是九头蛇……虽然——”
瑟维用着一种怀念又感叹的口吻说道：“但是，这可是这个世界第一场正规的狼人杀啊……”
“如果他们能笑着玩这个游戏就更好了。”
规则这么低喃道。

第137章 录像带。【34w营养液加更】
这份录像傀儡师收到了，锈剑骑士也收到了——当然，普利斯也收到了。
迪克是在哥谭的一个楼顶找到普利斯的。
就和那天普利斯带着茫然向他求助那天一样。狼耳警官蹲在楼顶，踩在最危险的边缘之位，竖在脑袋上的狼耳朵顺着高空的冷风摇摆着。
他身后的尾巴被长风衣的衣摆挡住了一部分，偶尔会晃动几下。
夜翼到达的时候，他应该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了。
“嗨，这里的风景怎么样。”夜翼用着最为平常的口吻打了个招呼，他站在了狼耳警官的旁边，用着显得愉快的口吻说道：“‘警官’先生？”
这是一个亲切的称呼，也是调侃普利斯过去那一次用警官当代号的这件事。
“很少会有人注意到。”普利斯用着温和的口吻回应道：“哥谭的夜晚是如此的美丽。”
“很少有人会这么评价夜晚的哥谭，黑暗、恐怖、混乱——他们总是这么评价这里。”夜翼看着眼前的画面，用着相似的感叹语气说道。
“但是，我从小就看到了这一幕，我明白哥谭是多么美丽，也明白蝙蝠侠对哥谭的爱。所以我也愿意保护这里，想让更多的人看到她的美丽。”
倒映在夜翼的多米诺面具护目镜上的，是夜晚下霓虹灯光亮起的美丽夜景。
在白天，因为高污染导致天气总是显得昏蒙蒙的，也因此让这样的灯光显得更加璀璨明亮。那每一盏灯，都代表了一个家庭，一个生活在哥谭的普通人——也代表了，正在加班的社畜。
瑟维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个词汇，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毁气氛了，幸好他没有说出口。
只有瑟维利安才会在提姆面前特地毁一下气氛，普利斯是从来不会做这种事的。
两人随意聊着日常，都没有主动提起他们今天见面的原因。
直到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还是普利斯主动开的口：“不管是在电影里，还是之中，狼人总是处在反派的位置里。”
“大概是因为——狼人变身后长得不太符合常人的审美？”夜翼开了个玩笑。
不过对于文学相关涉猎不少的夜翼瞥了眼旁边普利斯的脸，没有刻意打量，在心中小声嘟囔了一句：如果每个狼人都有这样的脸和性格，哪怕是反派也不会有人讨厌他的。甚至会收获更多的爱意……毕竟连小丑都有粉丝？
联想到小丑，夜翼没忍住打了个冷颤，这个笑话太——过于笑话了。
“你是对的。”普利斯笑了一下。
“但是我们都知道，我们无法选择出身，却可以选择未来。”夜翼说道。
“可已知的过去无法改变。”狼耳警官平静地看着夜空之上高悬着的弯月：“我想过杀死瑟维。”
夜翼的表情被挡在了他的面具之后，他开口，带着信任：“为什么。”
“因为他差点杀死了福利院的所有孩子，包括院长。”
“你也说了，是‘差点’。”夜翼温和道：“就连蝙蝠侠，也曾‘差点’杀死过罪犯。你拦住了他，是吗。”
“不是我。”普利斯低沉着说道：“录像之中发生的事情，曾经就在我眼前发生过。”
夜翼没有说话，夜晚的冷风在他的耳边吹拂，风的动静很大，呼啸声很响，可是他依旧可以听见狼耳警官的声音。
“瑟维一直都是一个大人眼中的好孩子，安静，乖巧——我曾经还想过，他就像是商店之中昂贵精致的娃娃。”
“有很多人想过要收养他，但是每一次，瑟维都会被退回
“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非常……嗯，愤愤不平？”普利斯回忆道：“我觉得这些大人、成年人眼光真的太糟糕了。”
“因为这样的原因，后来再有夫妇来□□，院长也不再让瑟维出现了。”
“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为什么瑟维不会被大人喜欢。”普利斯的声线变得沉重起来：“因为，他……不，是祂，会带来灾难。”
“祂就像是一个贪心的怪物，他会毁掉身边的一切。”
普利斯“回忆”了起来，并且将他的回忆描述了出来。
那是他十多岁时候发生的事情，他的性格非常敏感，狼人的身份也让他从未有过被收养的机会。
毕竟每个月一次的不受控制——没有人会接受这个的。
没有任何一对想要□□的夫妇，会接受自己的养子是一个怪物，就算普利斯能保证自己每一次都不会被发现……那么，也没有任何一对夫妇会接受自己的养子每个月都会失踪一次。
所以普利斯从不对收养家庭抱有什么希望，他总是趴在窗口安安静静地看着每个被挑走的孩子，因为自己被选中而露出惊喜又惶恐的表情。
也因为他的这个习惯，在瑟维利安第三次被送回来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件事。
瑟维利安喜欢坐在福利院的那棵树下看书，手里的书每一次都是不同的。
当又一次看到瑟维利安出现在树下之后，福利院的孩子们都很快意识到——瑟维利安又被送回来了。
普利斯对此很不满，他在其他孩子嘲笑出声的时候，挡在了瑟维利安面前，用凶恶的表情赶跑了那些坏孩子。
这可是哥谭的福利院，孩子们也乖巧不到哪里去——他们如果真的乖的话，没有一天就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然后普利斯拉着瑟维利安，冲进去找院长和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把瑟维利安送回来的人。
但是当冲进去之后，普利斯对上了正和院长聊天的白发青年的蓝眼睛。
似乎在他冲进来的时候，那个白发青年就意识到了他的到来。白发男人的表情没有一点惊讶，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但是直到被哄走，普利斯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个白发男人根本不是收养带走瑟维利安的人！
幼年狼人敏锐的听觉让他听到了没有关紧的房门之中的对话声。
“德维先生，又麻烦你了。”他们的院长这样说道。
德维？普利斯听到了这个名字。
再后来，瑟维利安因为前三次被送回的经历，他失去了继续被收养的可能性。
普利斯也慢慢遗忘了这件事——因为他很清楚，随着年龄增长，他迟早会被赶出福利院自己谋生。
所以他必须要在被赶走之前，想清楚自己未来要做什么。
他从未想过和那位白发的“德维”先生再度相见。
而这一天，瑟维利安带来了灾难。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因素催化的——但是整个福利院，都成了祂的游戏场。”普利斯严肃道：“祂说，想和大家玩一个游戏。”
“但是这份游戏，差点害死福利院的所有人。”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阻拦祂。”
然而，就像是超级英雄总是会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一样，德维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的怀里甚至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婴儿有着浅金色的胎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纯粹的天使。
德维说：“我有办法阻止他，但是可能会让你付出生命，
你愿意吗？”
还算是孩子的普利斯坚定道：“当然！”
白发的预言家在这一刻眼神变得有些怀念：“虽然外貌没有那么相似，但是你和他真得很像。”
普利斯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游戏的确结束了。”普利斯眨眨眼，开了个玩笑：“如果有什么防诈骗科普的话，我当年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同意？”
“你提醒我了，说不定我们可以在警局提议开创一下这个项目？”夜翼严肃道。
两位现役警官对视一眼，都没忍住笑出声。
“那个婴儿就是拉弗，你知道的那个。”
听到普利斯这么说，迪克立刻回忆起了拉弗干过的事情——比如让自己爱上了一个小朋友的事情——这让迪克脸上真心的笑容变得有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