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攻了言情文男主—— by宋青言
宋青言  发于:2024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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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风令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打量了几眼余父面上的神情,小心翼翼道,“爹,你不会反对我跟小王爷的事吧。”
“这是你的姻缘,既然你自己愿意,我又何必去做那个恶人。”余父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以后你们如何,现在说还为时尚早,还是过两年你们加冠了,再且看吧。”
余风令听了双眼一亮,这岂不就是不反对的意思?!
他当即面色一喜,朗声说道,“谢谢爹!”
余风令之后几天一直就在忙着打理盘下的那间铺子,除了修整之外,制作芳香皂的作坊,还有要雇佣的匠人,以及账房先生之类的,他睁眼闭眼全是关于芳香皂的事。
他去王府的次数渐渐少了些,君不离就日日来找他陪他处理这些事情。
终于在忙了半个多月后,秋香堂正式开张。
余风令本想着起一个意义深远一些的名字,例如将他和君不离名字融合在一起给这间铺子命名。但君不离这个名字,不离两字合在一起尚可,若是单把这个“离”字拿出来就难免有些兆头不太好了。
索性就随意起了个,正值秋日,卖的又是香皂,“秋香堂”倒是听起来也还行。
因着今日刚开张,秋香堂里的所有东西一律按八折算,因此吸引了不少人前来。
好在铺子里的人手都是之前卖过芳香皂的,对芳香皂也比较熟悉,虽然来的人多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一直到了午时饭点儿,人才算少了些许。
余风令舒展了一下胳膊,打算去楼上问问君不离午时吃什么,刚踏上楼梯就听见从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风铃,你这铺子里一上午人可真不少啊,我挤都挤不进来。”
余风令转过头就看见顾随和游听扬提着东西进门。
“你们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余风令面上带了几分惊喜,他转头看向顾随,“你不是天天在鸿胪寺当牛做马的吗?这是不在那儿干了?”
顾随面色装的严肃了几分,斜睨着眼看他,“小瞧我是不是?我在那儿可谓是如鱼得水,他们捧着我都来不及呢,我出来趟可不就是提几嘴的事儿。”
“别听他掰扯。给,贺礼。”游听扬把东西递给余风令,笑声道,“在不在那儿干可不是他说了算的,顾大人可盯着他呢。”
余风令把东西接过来,转头看向游听扬,“谢了啊。你呢?不会是特意告假过来的吧。”
“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岂能不过来支持你。”游听扬说着拳头抵了抵余风令的肩。
顾随把东西也给他,“就是啊,今儿可是你正式走上经商之路的第一步,不来还算是兄弟吗。”
“那今日正好了,我也有事要跟你们说,中午你们选地方,我请你们喝点儿?”余风令朝着两人抬了抬下巴。
顾随连忙抬手示意不行,“酒还是算了吧,这段时间我家老头子看的紧呢,吃点儿倒是可以。”
“那就春华楼?我看着这儿离那里也挺近。”游听扬提议道。
余风令点了点头,“行,你们等我会儿,我去楼上叫个人。”
顾随顿时眼睛微亮,连忙拉住就要转身的余风令,“哎哎哎,等等等等,你上去叫的人……不会是小王爷吧?”
余风令朝他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说,只是把他的手拽了下来,“等会儿我再跟你们细说。”
顾随看着余风令朝楼上走去的背影,突然乐了,他转头看了游听扬一眼说道,“要跟我赌吗?他俩肯定在一起了。”
游听扬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以为我傻吗?”
看着他没答应,顾随耸了耸肩,颇为无趣的撇了撇嘴。
两人没等多久,余风令就从楼上下来了,身后是脸上还带着几分困意眼皮还在打架的君不离。
似乎是怕身后的人摔着,下楼梯时余风令时不时的会向后看一眼,而下了楼梯后,君不离习惯性的拽紧了余风令的衣角。
顾随看着他们这样子,忽然就觉得牙一酸。
但这样的君不离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有余风令这个关系在,他应该也不会突然有一天对自己下什么狠手吧。
虽然不是很远,但几人还是坐了马车过去。
游听扬和顾随坐着来时的马车,余风令和君不离坐在一驾马车上。
刚上了马车,君不离就身子一歪倒在了余风令怀里,轻轻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余风令伸手揽住他的腰身给他轻轻按揉着,另一只手摸了摸他脸,“就这么困吗?”
“困,不想动。”君不离趴在他脖颈间,声音也懒散的紧。
余风令闻言轻笑了声,“这可是你一直缠着我,要跟我算账的啊,可不赖我。”
君不离在他怀里哼唧了两声,倒是没有反驳。
马车很快到了春华楼。
余风令先下了马车,之后转身把手递给君不离,让他扶着自己下来。
看着他因为动作皱起一瞬的眉头,在他下来站稳后,余风令抬手揽在他腰上轻轻给他按了几下。
“很不舒服吗?”余风令面带关切的低头看他,轻声问道。
君不离面上带了几分委屈,小声拉着尾音朝他撒娇,“酸疼死了,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下次就该让你也试试。”
“咳咳咳……”突然一旁传来几声刻意的咳嗽声,似乎是怕他们没听见,声音后面又大了些,“咳咳咳!”
余风令一听就是顾随的声音,他莫名奇妙的朝着声音来处抬头看过去,就看着顾随在朝着自己抽风了一般地挤眼睛,一旁的游听扬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皱着眉头朝一旁看去。
然后就跟一个异常熟悉的中年美大叔对上了眼,正是他爹,当朝宰相余大人。
身后还跟着一众穿着常服的也基本上都很眼熟的大臣。
余风令余光一瞥,就瞥见人群中的靳疏逸朝着自己眨了眨眼,面上是一如往常温润如玉的笑。
当即场面沉寂了一瞬。

第49章 上元宴
余风令当即松开了放在君不离腰上的手,虽然内心已经有个小人在狂叫了,但他面上极其镇定,一副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君不离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么多朝臣,眼看着以余大人为首的乌拉拉的一群大臣就要朝他行礼,他眉头微皱,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朝臣们默不作声的看了看不远处的丞相公子和小王爷,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丞相,互相对视了几眼,连忙极有眼色朝着丞相拱了拱手先告退了。
人群散去,顿时门口只剩了余父还有靳疏逸。
顾随看了眼一脸严肃的余父,替余风令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他快步走到余风令身边低声跟他说道,“今儿看来不是个好日子,我跟游听扬就先不吃了。反正我俩都知道你跟小王爷的事了,咱们有缘再聚哈。”
说完也不待余风令回答,就连忙拽着游听扬撤了。
春华楼,三楼雅间。
余父思及在楼下见到的那一幕,以及昨日余风令一晚上也并未回府,他眉头微皱,落在君不离身上的目光不知不觉的复杂了几分。
虽然小王爷体弱,但他本以为以小王爷的性子,是不会任由余风令占据上位的。
想到自己儿子才是欺负人家的那一个,余父忽然就有些哑然了起来。
靳疏逸看了眼未曾开口的老师,主动冲着君不离温声问道,“小王爷可是和风令一起从秋香堂过来的?”
君不离听着他口中对余风令亲昵的称谓,下意识眉头一皱,他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余风令谈及靳疏逸时满目欣喜和崇拜的模样,他的眸子忽的晦暗了几分。
余风令看着君不离没有说话,以为他是因为不舒服,连忙接话道,“我们一起在秋香堂来着,到饭点儿了就准备来用个午膳。”
他还未跟靳疏逸说过自己和君不离的关系,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没想到阴差阳错的今天突然碰上了。
“用午膳便用午膳,在楼下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余父突然出声,目光落在余风令脸上带着几分责备。
京中这段时间本就因为他们走的过于近,而有些他们的闲言碎语,而今日朝臣中大多又都是成了亲的,都是年轻过的,见到了那一幕如何能不多想,这又置小王爷的颜面于何地!
余风令被余父说的感觉自己有多么莽撞孟浪似的,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热的耳朵,谦虚受教,“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些的。”
“这有什么好注意的?”君不离浑不在意的说道,“你我行正常之事,有何不能让人看的,他们愿意看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我们又有何干。”
想到余大人是余风令父亲这层关系,君不离又补充似的跟他说了句,“余大人,您多虑了。”
余父闻言目光落在君不离脸上,见他确实并无丝毫介意的模样,将要说出的话也一滞。
小王爷虽性子睚眦必报些,但没想到在这点上倒是个豁达之人。
靳疏逸听了他们的话,面色微讶的目光在君不离和余风令身上流转了几瞬。
余风令感受到靳疏逸的目光,朝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谁能想到呢,他其实是个断袖。
靳疏逸见此恍然大悟般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和余风令在京中重逢时见到他怀中抱着小王爷,之后谈起是否找到了媳妇他言辞含糊的样子,原是如此。
靳疏逸倒是未对此有什么偏见,他幼时在乡野之间长大,后来回了本家,再后来他也曾在外面游历过几年,见过的人和事多了,自然就对事物的包容度也高些。
况且这还是他视为亲弟的人,自然无论如何他都是站在余风令这一边的。
“秋香堂今日开张生意如何?”靳疏逸未曾多说他和君不离的事,转而问起他准备了多日的铺子。
余风令闻言面上也带了些压不住的笑来,“那简直是红红火火,说是客流如织,人山人海也不为过了。”
“那今日你不得赚的个盆满钵满的。”靳疏逸温声笑道。
余风令语气谦虚,面上毫不谦虚的眉眼飞扬,“尚可吧,但请你吃顿好的倒是绰绰有余了。”
“行了,在这儿耗得功夫也不少了。”余父出声打断他们,说着站起身来,朝着君不离点了点头,“小王爷,您慢用。”
说完他叫着一旁的靳疏逸,“泽良,你跟我回府一趟。”
“爹,您这就走了啊?不再吃点儿了吗?”余风令连忙也站起身来。
靳疏逸也站起身来,跟上老师,转身之前看了一眼余风令说道,“你们来的时候我们刚用完膳,可没有多余的肚子能吃的下了。”
余父走到门口推开门就要出去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余风令,“你出来一下。”
余风令看着说完就出门了的余父茫然的眨了眨眼,他低头跟君不离嘱咐了句,连忙起身出去。
余父正站在门外,靳疏逸站在稍远些地方的楼梯处。
“爹。”余风令疑惑的叫了声面上看不出情绪的余父。
余父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正在余风令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余父突然跟他开口,“若是空闲的时候,带着小王爷去家里吃顿饭吧。”
余风令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之前不是说他行了行了冠礼之后再看看吗?
现在这是直接就见父母了吗。
但时机不可错过,余风令连忙点了点头,“我过段时候,找个都空闲的日子就带他回去。”
余父闻言点了点头,收回目光未再多说,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进去,自己转身跟靳疏逸下楼了。
余风令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进了门,边朝着桌边走去边跟君不离笑声开口,“今儿倒真是个好日子,双喜临门啊。”
“什么?”君不离抬眼看他。
余风令走到君不离身前弯下腰狠狠的亲了一下他的唇,“等过些日子你相公就带你回家见公婆去。”
君不离顺势揽住他的脖子,“你爹说的?”
余风令点了点头,把他的手松开,坐到他身旁,“突然就让我带你回家一趟了。”
“靳疏逸经常去你家吗?”君不离忽然开口道。
余风令转过身子,拿起桌上的茶水仰头喝了下去,喝完才道,“靳大哥家人不是不在京中吗?孤家寡人一个的,我爹跟我娘又那么喜欢他,就经常让他去我家吃饭,估计都把他当半个儿子看了。”
“那你呢?”君不离在一旁盯着他幽幽出声。
余风令一愣,侧头看他,“什么我呢?”
“你喜欢他吗?”君不离目光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余风令眉梢微抬,忽的凑近君不离盯着他的眼睛,唇角不自觉上扬,声音里也带了点儿笑,“菜还没上呢,我怎么就闻着了一股子好大的醋酸味儿啊。”
君不离却没理他的调侃,只是睁着一双眸子不说话的看着他。
看人又要开始不高兴了,余风令也没再敢逗他,他亲了亲眼前人的眼睫,声音里带着轻哄,“不喜欢他,只喜欢你。”
窗外微风徐徐,和煦柔光落入屋内,散开一片令胸腔颤动的融融暖意。
时间倏然溜走,在几场纷纷扬扬的大雪过后,新岁也如期到来。
转眼就到了上元节这天。
之前几次的宫宴,余风令都未跟着余父余母进宫,而是和君不离两人在宫外自己找地方逛着过得。
许是多次未在宫宴上见着君不离,这次上元宴清和帝专门点了余风令的名字让他进宫,君不离一人在宫外无聊,自然也就跟着进宫了。
这次余书嘉因为贪食吃多了元宵,正蔫蔫的躺家里呢,余母不放心他便留在了家里,故进宫的只有余父和余风令两人。
“您说皇上非叫我和君不离进宫参宴干什么呀?怪没意思的。”余风令歪斜着身子靠在马车璧上百无聊赖朝着余父说道。
余父这这几个月来待在家里的时间直线增多,余风令也渐渐的不在他面前收着性子了。
余父端坐在一旁眼睛未睁,清声说道,“无论是何原因,这都是皇命。”
余风令听着了这说了跟没说似的话,暗暗撇了撇嘴。
因是上元夜,皇宫之中沿途灯彩高悬,处处火树银花,众灯齐放照的黑夜都带了几分白昼的光辉。
到了大殿之中时,各个大臣基本上已经差不多来齐了。
余风令跟着余父到一旁坐下,他抬眸看了一眼君不离那处俨然还空着的位置,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几分。
他在宫门外可是看见了君不离的马车进宫了的,为何人现在还没到。
就在他疑惑之时,殿外忽然传来通报声。
是清和帝来了。
余风令随着众人行礼,微微抬眼就看见了站在清河帝身侧的君不离。
众人随着清河帝落座后,也一一坐了下来。
坐在清和帝右下手的君阑看着面色淡淡的君不离,眼睫微颤,继而垂了下去,遮住了眸子中那一闪而过的嫉恨。

君不离坐下后,目光一转,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君阑身上。
他眉目间夹杂了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朝着低垂着眸子的君阑开口道,“皇侄近日可有去看戏?”
“小皇叔说笑了,我日常课业较忙,如何能有闲暇去看这些呢。”君阑衣袖中的手微攥,嘴角带着几分乖巧的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几分勉强。
君不离像是赞同般的对着他点了点头,“倒是是多该把心神放在课业上,而不是那些杂七杂八的下作事上,不然可是白费了这大好时光。”
“皇叔说的是。”君阑听着这略带讽意的话,嘴角越发僵硬了几分,他心中恨意激增,面上却是一副虚心受教了的模样低下了头。
君不离像是逗弄一般的看着他又开口说道,“我倒是前段时日发现了件极有意思的事儿。皇侄想听听吗?”
君阑不知今日君不离为何会一反常态地主动跟自己说这么多,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但在君不离的目光下,却不得带着些乖巧的点了点头。
“想必你也知我自小就不顺,总是遭遇各种明刀暗箭的,但无奈就是查不到那些人的来处。”君不离状似烦恼的样子。
君阑听到他忽然开口说这个,心里猛的一跳,胸腔里莫名散开几许不好的预感来。
果不其然,君不离面上忽的又变脸般的出现了几分笑意,他凑近君阑,压低了声音在他耳侧开口,“但或许是这缘分到了,突然就被我给查出了几分眉目来。”
君阑下颚骤然紧绷了起来,唇角也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他侧眸看向君不离,眼底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忐忑和紧张,开口的声音干而涩,“是谁要害小皇叔呢?”
君不离目光在他的面上自上而下的扫了几眼,像是在观察一件极有意思的物件儿,倏然面上的笑意更浓了些,他身子缓缓后退了些许笑声道,“此事牵扯的有些广,而且也不过就是我自己的猜测而已,做不得准。具体如何,还要待到宴席结束后去跟皇兄商讨一下才能确定呢。”
君阑一听清和帝还不知道,心底猛的松了些许,他看向君不离,声音里带了些试探,“小皇叔开宴前未和父皇说吗?”
“我和他也不过是在殿前碰上的,如何有时间去说这个。”君不离随口答道,说完他打了个哈欠,像是有些困倦般的动了动眼皮,一副不想再开口的样子。
君阑看着没太有精神的君不离,残余的紧张和慌乱让他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
外祖昨日在雪地里摔倒跌伤了脚,今日并未前来,而母妃又出了宫去探望祖父,现下他根本无人可询该如何是好。
而到宴席结束时辰又太过短,根本来不及往宫外去送信。
若是君不离当真找到了证据,确定了那些刺客是颜家所为……
君阑面色忽的一紧。
不行,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被父皇知道。
以父皇对君不离的看重程度,若是知道了这事,肯定无论如何也不会偏向自己的。
想到这里君阑的眼里忽的就浮现了几分嫉妒和不甘,明明自己才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父皇对自己那么冷淡,对君不离却那么关切偏宠。
那么多人都说君不离是未定的太子,父皇也曾未对此否认过,那自己算什么?
难道他真的要越过儿子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弟弟吗!
又或者,真的如那些传言说的一般,君不离不是先皇的遗腹子,而是清和帝和莺太妃苟合生下的孽种。
君阑一想到这个猜测,他面上的不安就更浓重了几分,若是真是如此,那太子之位乃至那金銮宝座岂不直接就是君不离的囊中之物了。
他看着君不离的目光幽深了些许,眼底掠过一丝杀意。
君不离就不该在这个世上,他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
这个念头一生,君阑胸腔里的心跳声忽地如鼓点一般发狂地躁动起来,带着一股迫切,让他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的上涌。
对,君不离若是在这宴席中途出了差错,那他就没机会去跟父皇说了。
他跟自己毫不隐瞒的说这个想必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想看自己露出不安慌张的丑态,想必一定想不到自己会今晚再对他出手吧。
君阑面上不安和忐忑渐渐消去,随之浮上几分激动和诡异的兴奋。
该怎么做呢?让他想想。
仿佛是上天都在助他,就在他想着如何不动声色的把君不离引出去的时候,君不离忽然起身一脸困倦的挥退了跟着的人朝外面走去。
对面的余风令看着君不离出了大殿,待的无聊的他立马起身也向外走去,但抬眼就看见了面色发红的君阑目光落在君不离身上也跟了出去。
他眉头微皱,君阑跟君不离出去能干嘛。
出了大殿,君阑一直跟着君不离身后有一段距离,而君不离却恍若并未察觉到他跟在自己身后。
余风令四处目光转了转,不知是不是因为上元节的原因,今晚宫里的宫女太监好像格外的少,连巡逻的侍卫都没有几个。
他眉头紧紧蹙起,想到之前玥王府里那个心怀不轨的下人,抬步也不露声色的落后君阑身后一段距离跟了上去,同时目光时刻注意着不远处的君不离。
走了一会儿,君不离来到了一个湖边,正是他九岁那年曾经被人推下去过的那个湖。
月光下,君不离站着湖边仰头看着天边的圆月,面上的几丝困倦也渐渐消了下去。
在他身后离他几步之遥的君阑死死盯着他,却是半点儿声息也未发出。
余风令虽然觉得君阑怎么也不应该这么莽撞蠢笨的,在这儿明目张胆想要对君不离下手,但看着明显有些异常的君阑,他目光还是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约莫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君不离还是站在湖边,而君阑也是身形未动的站在他身后。
就在余风令耐心快要告罄,抬脚要从一旁出来的时候,他不过是侧眸看了眼君不离的功夫,忽然君阑那处就传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下一瞬他就看见君阑手里拿了个尖利的冰锥朝君不离那边刺了过去。
余风令眉心微蹙,当即上前去抬脚给人一个飞踢,君阑直接被这力道给踢得退后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假山上。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君阑直接撞的晕了过去。
余风令走到他身前,目光略过他手里的冰锥,随即目光一移看到了另掉出来的摔倒石头上碎裂了的瓷盏。
正在余风令无语君阑莽撞又不失心细,还知道放弃瓷盏用冰锥作案时,他忽然发现君阑面色有些不对。
背光的假山下,虽然视线有些昏暗,但君阑的面色明显潮红的不正常,然而却不太像醉酒所致。
他把手伸向君阑的胸口,就要试试他的心跳疾缓,忽然身侧传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做什么?”君不离低头看他,面色有些不愉。
余风令皱着眉没答反而问他,声音里也少了以往的笑意,“我还想问你做什么呢?你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余风令语气不善的模样,君不离面上的表情柔软了几分,手上微微用力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拽了起来,倾身搂住他的腰,抬眼看他,“你生气了吗?”
“我哪儿敢生小王爷的气啊。”余风令未向以前一样揽住他,也未低头看他,语气冷嘲热讽的,“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我生气又关你什么事。你估计巴不得早死了跟我分开吧。”
想到刚刚君阑失了理智跟疯了一般的样子,余风令心中就有些后怕,若是万一君不离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君不离下颚微抬亲他的下巴,“你看他那个蠢样子,遇见个浅显的套就着急的往下跳,估计也就那一丁点演戏的本事了。”
余风令闻言这才低头看他,“你故意把他引过来的?”
“算是吧,不过暗处我让人跟着了,不会出事的。”君不离微微软了几分语气说道。
想到君阑的异常,余风令忽然放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开口,“你是不是给他下什么药了?”
“你看出来了?”君不离双眼微亮,他揽住余风令的脖子在他耳边开口,“我让人在他的酒里加了点儿曼陀罗。”
说着他声音里带了些意兴阑珊的闲懒,“我不过就是吓唬了他两句,竟然真的激起了他的杀心,到底还是没脑子,这么快就玩儿完了,真是怪没意思的。”
“皇上知道这事吗?”余风令眉心微皱开口问道。
君不离在他耳边笑了声,“这可少不了他的主意,他现在估计就等着宴席结束,把君阑和颜家一起处理了呢。”
“这就是你等的时机?”余风令眉梢微挑。
君不离看着他因为挑眉显得有些无赖玩世不恭的样子,没忍住把唇凑向了他的唇瓣,“比我预想的早些,不过倒是件好事。”
余风令脑袋后移,伸出手捏住他的颈子不让他亲,“这人还在这儿呢,我可没心思。按那话本子里写的,他说不好突然就醒了偷袭我们呢。”
君不离没亲成功,面上带了几分不满和委屈,但听到他这话又没忍住笑了起来,“你还挺高看他,他可没那本事。”
“那也不行。”余风令伸手捂住他又要凑过来的嘴,“先把这事儿解决。他这赤裸裸的谋害明显就是不过脑子,稍微想想就能觉出不正常来,你这给人下药的事儿不会被查出来吧。”
君不离张口就咬他的手,余风令吃痛当即一缩。
看到眼前人微皱的眉心,君不离目光看向他的眼睛,抓住他的手,张口伸出舌头轻轻给他舔了舔刚刚咬过的地方。
“这不过就是一个发作颜家的由头而已,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颜贵妃混淆皇室血脉和颜尚书动用私权助君阑谋害亲王之事。”君不离说起这些的语气透着几分漫不经心,面上浑不在意,“更甚者可是兵部尚书有有不臣之心,欲行谋逆之事。而且这君王所认定之事,又有几人敢质疑呢。”
余风令目光落在君不离胸有成竹不以为意的脸上,忽的又被他勾的心痒痒了起来,他当即揽住人的腰身低头吻上了他微带不屑的嘴角,含糊不清的话语从唇齿间吐出,“那就如你所愿吧。”
苍穹之上圆月高悬,月光落在处处高挂的彩灯之上,清冷与柔暖的微光相融,皇宫大殿之中由喧嚣归为寂静。
急促的马蹄声由穿过盛京城内的大街来到颜府,落在府门之上的敲门声咚咚响起,敲碎了这兵部尚书府内维持了十几年的安逸与平静。
一夜之间,当今圣上唯一血脉被查出乃是其母颜贵妃与侍卫私通所生的野种,而颜贵妃母族颜家多次助纣为虐,动用兵部势力对玥王爷行谋害之事。
其心不轨,罪不容诛。君阑与其母被赐毒酒,颜尚书被革职下狱,后其在牢中自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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