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首辅家的那位—— by千棵树
千棵树  发于:2024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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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到林静文没有性命之忧后,古老先生松了口气。
此时福二已经带着几名影卫将那些黑衣死士一一诛杀,转身走了过来,看见林静文的时候,眼睛闪了闪,这人竟然在这里?之前不是说突发奇想要去柳州——等等,柳州?!福二看了眼古老先生,所以才会一起啊。
“老先生,我们回柳州?”福三示意影卫背起林静文,对古老先生拱手问道。
“不,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是……谁的人?”古老先生看了看福二,又看了看福三,有些疑惑,“我觉得你们有些眼熟?”
“老先生,我们的主子是林静深。”福二上前,拱手做礼,随后,呈递了一封信,“这是我们主子给老先生的信。”

第57章 一只鱼的南州行4
林静深从前堂慢步返回小院, 一路穿过回廊,转角亭, 然后就在角亭外见沈嬷嬷恭敬的跪伏在地, 对他做礼。
林静深顿住脚步,示意福大上前扶起沈嬷嬷,随后便先进入角亭。
“嬷嬷在此等我,可是有事?”林静深慢慢的问着, 看着沈嬷嬷, “可是愿意告诉静深, 关于当年白家的真相?”
沈嬷嬷一愣, 随即苦笑一声, “没有什么是能瞒得过殿下的。”
“当年那碗让我母亲不得不委身于中宫神武殿的凤茶很不简单, 我查了多年也才摸到了一点, 裕亲王宁愿被打压, 交出一些东西, 也不愿与中宫为敌,那碗凤茶, 他明明知道, 即便愤怒至极,也只能畏缩在裕亲王府。中宫之中, 到底有什么, 是让人这般畏惧的?白家当年并无不臣之心,即便帝王猜忌,也不该落到那般惨烈的下场, 是白家知道了什么, 或者说,白家无意中发现了什么, 得罪了谁?以至于白家陨落,白家唯一的女儿被那般欺辱?甚至最后用死来护住我?”林静深一句一句的慢慢的说着,看着沈嬷嬷因为他的话先是脸色惨白,而后是满脸惨然,落泪不已。
“殿下……老奴若是知道的话,就不可能苟活到现在了……我只能给你这个。”沈嬷嬷惨笑一声,双手呈递了一个荷包。
林静深看了眼荷包,抬眼看向沈嬷嬷,“嬷嬷,你两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我问过你,你什么都不肯说,为何今日却愿意说了。”
沈嬷嬷微微一笑,看着林静深,眉眼柔和,“因为殿下愿意放小公子离开三年,殿下也与小公子有了约定书,三年后,小公子就是殿下的王君了……殿下懂得怎么去爱惜一个人了。”
——之前的殿下是让人看不清的高深莫测,而如今的殿下,依旧高深莫测,但却是理智的,克制的,如此,就可以放心了,而不用担心殿下若是探查到什么的时候,就不顾一切……
林静深慢步走向小院,在进入小院看见他的鱼儿,正苦大仇深的瞪着条陈的时候,不由的嘴角扬了起来,温柔的宠溺的笑容自然而然的慢慢的浮现。
——懂得怎么去爱惜一个人?是呀。是因为鱼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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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三发愁的看向福二,福二却刷的一下转开头,摆明了就是不理会!
福三瞪眼:……(兄弟你这样可行?!)
“去南州吧。陈铭大人就在南州,听说是在实施新农法,我想去看看,而且,陈铭大人在的话,殿下也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全了。”古老先生睁着一双满怀希望的眼睛看着福三。
不,不止一双,还有五双,古老先生的弟子们都齐刷刷的闪着星星眼的看着他们。
“老先生啊,您都看了殿下给您的信了。殿下说了,先回柳州。”福三叹气说着。
“呵呵呵……你是怕殿下去骂你是不是,不用怕不用怕,老朽也算是殿下的半个老师,再说了,老朽一个糟老头子,南州近,柳州那么远,哎呦,老朽怕走不了啊,现在,还有人追杀我们,去南州的话,他们肯定想不到的……呵呵呵……”古老先生笑呵呵的说着,说完,又慢慢的抚着胡须,问着,“还是说,南州……有什么,是不可以让老朽知道的?”
福三一个警醒,警惕的看着古老先生,而福二皱眉看了过来。
“呵呵……我就是去南州看看,看完了就好了。”古老先生笑呵呵的说着。
“老先生,实话跟你说吧。现在的南州,没有殿下的诏令,谁都不能去。”福二开口了,带着几分郑重和严肃,拱手为礼,“还请老先生不要为难我们。”
古老先生一听这话,就眯了眯眼,点头道,“那好,那就烦请两位回禀殿下,容许老朽南州一行。”
福二点头,继续拱手,“自当为老先生转达,还请老先生现在跟我们回返柳州。”
古老先生却是摇了摇头,指了指这山林,“老朽一路逃亡,路过那里,那里有一个山洞,外头就是深水潭,风景不错,老朽就暂且到那里住下,待殿下回话了,我再随你们出发。”
福二福三:……(这是铁了心要进南州是吧。)
*******
商静鱼捏了捏荷包,又打开看了看,空空的,啥都没有,看这荷包的图样,很普通的莲花,丝线也很普通,到底……这荷包有什么秘密。
“沈嬷嬷说,我娘亲从中宫回来后,就随身带着这只荷包,到死的时候,就把荷包偷偷的塞给了她,要求绝对不能丢失,将来,时机到了,就把这荷包给我。她带着这荷包二十多年,已经用尽了办法,从针线,走针,绣的荷花样式,她都已经研究过了,就是找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林静深一边斟茶,一边说着,看着商静鱼瞪着荷包的样子,不由笑了笑,“鱼儿,不着急,我查探当年白家一案查了七年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两年的,若是能够轻易查探而出,当年白家就不会陨落了。”
商静鱼叹了气,大哥哥的身世,白家的覆灭,唉,真是,一团乱谜。
林静深抬手揉了揉商静鱼的头,柔声说着,“好了,我都未曾为此烦恼过,鱼儿不必为我烦忧。不论当年真相如何,如今该做的事,做好了就是。”
商静鱼抬眼看向林静深,见林静深俊美的面容上一片轻淡柔和,看着他,目光温柔,却没有解锁剧情里的冷凝和恨意,商静鱼不由也笑了笑,“嗯,对,反正这乱麻总能解开的。”
大哥哥不受身世之仇的桎梏,目标明确,按照既定的计划前行,真不愧是大哥哥!
“对了,对了,大哥哥,你说说,顾家的,这后宅事是怎么回事啊。”商静鱼今天特地翻了一遍条陈,又让平平跑了一趟禁地,找了顾家的那些记录册子,才稍微明白了,为什么顾家老祖宗宁可在这拓苍山下的农庄住也不愿回上京了。
原来那顾善闻顾大人的嫡妻是被逼娶的,娶了后,不肯圆房,又被下药,才有顾家的唯一的嫡女,顾秋。
听闻顾秋出生的时候,因为顾大人不肯来见,那女子居然要用匕首划伤了那顾秋的小脸蛋,是被顾家老太太按住了,然后,顾秋就被顾家老太太抱走了,但后来那女子又闹了不少事情,无奈之下,顾家老祖宗就带着顾秋搬到了郊外,然后那女人又跑去郊外闹事,就因为顾善闻顾大人不肯见她……
“顾善闻顾大人当年上京殿试,一举夺魁,中了状元,是继崔珏后的又一个□□,自然就被上京的世家权阀们看中了,他的母亲又是崔家女,顾家虽然不算上流世家,但也不是很差,因此,当年要和顾家联姻的可不少,然后,来自王家的旁系嫡女,现如今贵妃的表妹,就当众扬言,非顾善闻不嫁。这位王家的旁系嫡女当初也算是上京的名媛,主要是,贵妃似乎很喜欢她,所以贵妃出面了,亲自说亲,顾善闻当场拒绝,之后,中宫下了赐婚的旨意,顾善闻就被逼着娶了这个女人,当时,接到旨意的时候,顾善闻曾经说过,即便娶了,也绝不会以真心相待。”
林静深说着,端起一杯做好的茶,递给商静鱼,“是荷花茶,我下了一点桂花糖,鱼儿试试。”
商静鱼正听得入神呢,接过茶,三口两口喝完,林静深看着,心头无奈,品茶哪有这样的啊。
“后来呢?”商静鱼眨眼,赶紧的催促,哎呀,这说八卦怎能说一半呢。
林静深没好气的轻轻捏了一下商静鱼的脸颊,“你不是有看条陈吗?”
“看到了呀,说起来,这也怪不得顾善闻,这姻缘之事哪能强求啊,而且这王家的女人,真的是很坏呀,打杀了那么多的侍女仆从,而且还居然打顾秋,那是她自己的女儿!不过顾善闻大人就这样不闻不问,也是不对的,他这样做难怪顾家老祖宗会气得不想见他。”
“他并非惧怕王家的势力,也不是贪图他的头上乌纱帽。他曾经搜集了那王家的证据,想要跪神武殿,想要敲响问天鼓,想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自休了那恶妇!鱼儿,条陈里有些我没有让你看的,是那王家女人曾经将一个偷看顾善闻大人的侍女活活的剥皮。”林静深轻声说着。
见商静鱼脸色一变,不由皱眉,心里有些后悔,这些事到底不应该让鱼儿知道。
“那,为什么他没有做。”商静鱼深吸一口气,低声问着。
“因为我阻止了他。”林静深说着,抚了抚商静鱼的背,仔细打量了一下,见商静鱼虽然脸色还有些白,但是并没有任何不适,这才放了心。
“大哥哥你阻止他,是因为想要布局,钓大鱼?”商静鱼疑惑的问着。
“叫我四郎!”林静深敲了敲商静鱼的额头,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怎的又喊他大哥哥。
“咳。”商静鱼挠挠头,习惯了嘛。喊大哥哥比较容易喊得出口,喊四郎……每次都觉得自己的心跳不像话。
林静深无奈摇头,继续说着,“他能隐忍,也有智谋,最重要的是,他不拘泥于世俗,心里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有自己的道。所以我拦下他,他若是真的敲响问天鼓,真的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休了王家女,只怕顾家和崔家都要陨落了。”
“四郎,这王家怎么专出女的,这王家没有男的吗?”商静鱼不解,从贵妃,到这个王家女,哦,听闻先皇的老爹也有一个宠妃是王家女。
“王家女子都是出名的美,而王家男,也有,但是极为低调,目前都在一些不引人瞩目的地方为官。”林静深说着,淡淡的补充了一句,“长阳公主就有王家的血脉。当年白家覆灭,只怕和王家多少有点关系。”
商静鱼睁大眼睛,啊?
“我还在查,等有了结果了,我再告诉你。”林静深说着,抚了抚商静鱼的头,“南州那边的庄子都已经安排好了吗?寿一寿二,寿三寿四,还有平平都跟着你去,但是,这些人我觉得不够,我已经让九门的一卫和二卫先行启程去南州了,至于影卫,我派了一些人跟着你,你就不要管这些人了。”
“四郎,我这边的人不需要那么多!”商静鱼皱起眉头,看着林静深,“你这里的事情才重要!”
林静深微微一笑,“接下来的确会很多事,但是,有摘星阁就够了,放心吧,你去了南州,也是不得清闲,到时候也要帮我处理很多事情的。”

第58章 一只鱼的南州行5
南州外的山林里, 福三看着古老先生真的要暂时定居下来了的样子,指挥着自己的几个弟子, 那里整整, 这里扫扫的,福三头痛了,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在柳州就把老先生给看住了。
“老先生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才非得要去南州吧?”放了信鹰回来的福二低声说着。
“可是, 南州也没有什么事啊, 南州的地理位置虽然可以说是四通八达的, 但是南州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啊。”福三非常不解。
福二却翻了个白眼, 南州没有什么事?那两个摘星阁备选官员之一现在还在南州死磕呢, 就是那州令陈铭!南州是南境新农法的试点的地方, 而且南州实行了六品以下的选考, 已经实行了五年了, 效果不错, 现在的南州风景宜人,民风淳朴, 又各种繁荣的, 最重要的,南州的府衙是办事效率最好的一个地方, 新农法的推行也很不错。
“你莫不是傻了!”福二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福三, “南州可是殿下的选点之地!”
福三这才恍然,随即尴尬的一笑,“我记得, 我记得, 就是这两年南州安安静静的,我也一时间忘了。不过, 老先生不可能知道的吧。”
“南州又没有封锁,所行之事,只要有心人留意一二,总能看出点什么的。”福二说着,“我和老先生再好好谈谈。”
福二看着那古老先生悠哉的席地而坐,一身狼狈的模样,可却偏偏透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悠然自得,福二想,从柳州逃亡出来,一路风餐露宿,几次生死之间的狼狈不已,虽说有林静文的拼死相送,但是,老先生的这个意志力,用小主子的话来说,就是这种心理素质,真的是极为不错的。
也是,天下三大儒之一的古城古老先生,也算是主子的老师,又岂是普通人可比?但这也意味着,老先生是不容易被说服的。
福二长长的叹了口气。
*******
在福二和老先生谈话的时候,拓苍山下的农庄里,商静鱼正帮着自家大哥哥看条陈,看册子,一边说着话。
“……那顾善闻真的在打我娘亲的主意?”商静鱼合上册子,皱眉问着。
“我不知,但是,顾善闻是守礼的君子,老祖宗也只是单方面的喜欢和你娘亲说话罢了。顾家去南州,是我的安排,顾善闻将接替陈铭,做南州的州令,陈铭要返回上京做些事,崔珏和宋文泽要去陈州,陈州百废俱兴,又靠着海,单单一个张楚平是不够的。灵州那边,沈融会去,南境陵国的一些事,沈融会很有兴趣。”林静深翻着折子,一边慢慢的说着,“鱼儿,我想在这三年里,完成一些事,所以要做些安排。”
商静鱼静静的听着,半晌,才低声开口,“大哥哥……你这样,很辛苦。”
林静深侧头看向商静鱼,一笑,“辛苦倒是不会,鱼儿,有时候做事太过顺利反而无趣。”
商静鱼看着林静深,“大哥哥,你若是需要我做什么,你说!鱼儿绝不推辞!”
林静深慢慢的合上手里的折子,叹了口气,“眼下就有一事。”
“嗯?大哥哥请说。”
“鱼儿,我说过的,你该唤我什么?”
“……四,四郎。”
“鱼儿,我们不若定个契约如何,若是你再唤我大哥哥,唤一次,你便欠我一事?嗯?”
“……好QAQ。”
林静深看着商静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由被逗笑了,抬手捏了捏商静鱼的脸,“好了,刚刚的就不算,从此刻起,你可记住了。”
商静鱼泪眼汪汪的点头,可是他觉得他真的会忘记……
说话间,福大匆匆进来了,恭敬跪地,拱手做礼,“主子,柳州急报,柳州学子反了。”
商静鱼睁大眼睛,哇喔!学子反了?!等会,好像解锁剧情里就有这个,学子造反,然后被残酷镇压,以至于柳州附近几个州的学子们扛着孺子剑石进了上京!
林静深皱起眉头,“陈老先生呢?”
福大低声禀报着,“陈老先生和卢老先生是……第一个反的!”
商静鱼忍不住哇了一声,不是吧,两位老先生这么暴怒的吗?最该沉得住气的人,如今反而跳出来做了第一人,那看来柳州的情况很严重了。
“把消息压住,立即请卢大人,蔡大人马上去欢喜楼等我,立即传令越策赶赴柳州,务必要稳住局势,柳州学子一个不能死!”林静深说完,便起身,对商静鱼说着,“鱼儿,我晚上不回来了,你好好吃饭,记得要用药膳。”
商静鱼忙点头,站起,看着林静深一边低声吩咐着什么一边施展身法,瞬间便消失在他的眼前了。
商静鱼看着,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淤泥似的大夏朝啊,到处都是坑,要不,就是恶心的淤泥,大哥哥要填坑,要清理淤泥,真的不容易,这般想着,商静鱼便坐下,继续批阅起册子和条陈来,唉,还是帮大哥哥把这些繁琐的先解决掉吧。晚点要让寿三给大哥哥送点吃的。大哥哥忙起来就不会记得吃饭了。
******
南州外的山林里,篝火点燃,福二坐在古老先生的身侧,周名轩等几名学子就在另一处的篝火,和福三吃着烤鸡。
“也是偶然,老朽在四年前途径南州,在南州的农家,听到了老村长跟农户们说新农法,老朽听着,觉得非常有趣,而这份新农法,绝不是朝堂和中宫能够推行出来的,而,敢背着朝堂和中宫,在地方直接推行新农法,这种直接无视君王权威和朝堂法令的做法,更让老朽震动。”说到此处,古老先生看着福二,抚着胡须,笑了起来,“但若是七绝郎君林静深的话,那老朽忽然就觉得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福二垂首不语,心头默默的想着,主子,您的老师已经在四年前就勘破了……不过,对主子来说,有没有勘破都不重要吧。
“南州是老朽留意了四年多的地方,四年来,老朽来往南州多次,两年前南州州令陈铭开始实行选考,老朽就更加关注着,陈铭……也是殿下的人吧。”古老先生抚着胡须,慢慢的说着,“因为陈铭不是那种敢于做出这种事的人,若非有人背后支持,他是不可能推行新农法和选考的。而选考的推行,让老朽明白了,七绝郎君林静深除了想要革新农事,也想变革应考,选考的施行老朽时时关注着,但可惜,老朽名下弟子并没有南州的学子,而南州的学子自从选考施行后,就遵循南州法令,不参加外州的会试,包括恩科考试。让老朽意外的是,南州的学子们对此居然都是支持的,而且都齐齐的保持着缄默。这个态度,让老朽震惊。也让老朽对南州更加感兴趣了。”
福二沉默听着,古老先生果然精明。
“七绝郎君林静深,如今的睿亲王府世子殿下,他的所为,老朽实则十分佩服,最近,又听闻了陈州的事,摘星阁?应是殿下的吧。”说到此处,古老显示似乎也不以为意福二有没有听他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喃喃说着,“柳州一事,我是极为愤慨的,柳州当年可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当年太上曾经亲临柳州,写下了孺子剑石,却不想……只是恩科会试而已,柳州的那些人居然就能这么多年的明目张胆的买卖会试名额!全然不顾柳州几千学子的多年寒窗苦读!不顾柳州的学子之乡的名声!”古老先生说到此处,有些激动,眼眶也红了,“我是想着要撞死在孺子剑石下,好让天下人都知道,现在的柳州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了!”
福二低声说着,“殿下一直都在看着柳州。”
福二的这句话让古老先生眼睛亮了起来,一把抓住福二的手,“老朽知道……若是殿下能为陈州百姓,灭了陈州东卢,也定然能够解救柳州,而四年前殿下就已经在试行选考了,可见殿下的革新会试的决心,只是……为什么不让老朽进南州,南州的事,老朽都知道,老朽就是想再看看那个选考是怎么回事……老朽绝不会多话的……”
福二看着古老先生,嘴唇动了几下,还是叹气,“老先生,您还是再等等吧,等殿下的信,如何?”
古老先生点点头,松开了福二的手,“好,老朽也不为难你。老朽就在这里等着。”说完,又转开了话题,突兀问道,“商家的那位小金童,可是殿下的人?”
福二眉头一跳,看着古老先生似乎是无意问出的话,轻咳一声,“老先生,这个……等殿下回信如何?”
古老先生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随即缓缓点头,“好。”
********
上京,欢喜楼阁楼中,卢怀德和蔡英匆匆进入,就见崔老尚书已经坐在阁楼中,还有崔珏和宋文泽,顾善闻几人。卢怀德和蔡英忙拱手做礼,正欲做跪伏礼,但林静深抬手示意起来,“事情紧急,便不要多礼了。”
“柳州急报,你们看看。”林静深说着,示意福大将急报递给卢怀德和蔡英。
卢怀德接过急报,脸色一变,他那不省心的老爹居然在柳州带头反了!陈老先生也是?柳州到底做了什么事!
“眼下,陈州风波刚平,柳州乱起,但也只能是暂时压下,不可扬起,否则天下纷乱而起,北境的蛮族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但是,荒族那边蠢蠢欲动,南境的三苗族和陵国潜藏于我朝多年,如今正是探查的关键时刻,决不可再让柳州的□□扩大,因此,我已经让越策赶赴柳州,而陈州的沈融必须赶往灵州,灵州是陵国和三苗族的毗邻之地,得由沈融去,所以,崔大人和宋兄,就辛苦两位了,立刻赶赴陈州,接替沈融,和张楚平一起,务必要在三年内安抚好陈州百姓。”林静深平静说着,示意福大递过去诏令。
崔珏和宋文泽站起身,齐齐拱手为礼,恭敬应下。
“柳州那边,我实在无法,麻烦崔老尚书了。”林静深轻叹一声,“陈老先生和卢老先生已经暴怒到无法抑制了,而我暂时无法离开柳州,因此,就麻烦老尚书了,务必劝说两人。”林静深说罢,就朝崔老尚书拱手为礼。
崔老尚书忙摆手,恭敬回礼,“殿下不可如此,老臣惶恐,定然会让那两个老头子清醒过来。”
“时间紧迫,还麻烦老尚书夤夜起行。”林静深歉然说道。
“殿下客气了,我这就马上赶赴柳州。”崔老尚书说着,接过福大递来的诏令和亲笔信。
卢怀德忙上前,深深鞠躬,“麻烦老尚书了,我父亲为人迂腐,还请老尚书多多海涵。”
“呵呵……贤侄放心,放心,我定当尽力而为!”崔老尚书说着。
“这是我给陈老先生的信,若是陈老先生不肯听,那就请老尚书将信给他,并问他,可还记得与林静深的赌约?”
“是!”崔老尚书恭敬拱手,便转身急急的走了。

第59章 一只鱼的南州行6
“柳州的事必须压下, 五天,应该是可以。神武殿的那位最近沉迷于凌霄阁和烟雨殿中, 应该是没有那个心情理会, 副帝正在追查摘星阁的事,柳州的急报五天后到来,他必然会攻击诚王,而信王最近和宣王走近了, 信王最近迷上了一位道士, 那个道士来自于南境扬州, 是正阳道教的第七十代传人, 真正的道士世家出身, 名叫穆棱, 他来上京, 是为了找有缘人, 但却被信王看上了, 因为穆家的背景,他不敢对穆棱做什么, 而穆棱是宣王引荐给信王的。”说到此处, 林静深的神色冷凝起来,“不管是佛, 还是道, 干预朝政,乱朝纲者,皆可斩杀。”
卢怀德站起, 恭敬拱手, “殿下,既然如此, 不若和穆家交涉一番,那穆棱最好还是离开为好。”
“不,我倒是要看看,来自于南境的,和陵国有所关联的穆家,到底要做什么。”林静深说着,看向卢怀德,“而且此时,柳州□□已起,朝中乱不得,暂且旁观就好。中宫如何纷乱,只要不会影响到天下大局,就随他们闹去。”
卢怀德明白了,再次拱手,“是,臣明白了,不过,殿下,长坤宫已经怀疑到我西卢了,他们最近频繁的查探,是否要做些什么?”
“不用,他们查不了什么,信王和宣王会让副帝忙到无法做什么。”林静深挥手说着。
“是,柳州□□已起,但推亩法的害处也已经压不住了。”卢怀德苦笑说着,“殿下,只怕这推亩法比之柳州□□更难解决啊。”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推苗法的事,无论如何先暂时压下,至少,半年内,不能乱起来。”林静深说着,看向蔡英,“各地的军所之前已经整顿了多少?”
蔡英恭敬站起,“至少闽江以北,都已经没有问题了。”
“好,让各地军所加强戒备,闽江军已经由白术在整顿了,剩下的云天军和幽州军,幽州军之前在北境之时已经整顿了,云天军在灵州,越策要接影卫营,云天军暂且让沈融处理了。”林静深说着,看向崔珏,“接下来,你会很忙,你和宋兄的盟约礼完成后,恐怕得马上赶赴陈州了。”
崔珏拱手,“殿下,这个无碍,只是殿下,我们是否要增加阁员?接下来诸事繁杂,只怕分身乏术呀。”
一旁的卢怀德和蔡英忙点头,心头凄然,之前还不觉得,现在潜伏的危机一冒出来了,简直恨不得多出一个人来。
“摘星阁的入阁标准和入阁考验绝不会改变。”林静深淡淡的说着。
崔珏愣了一下,微微点头,看来殿下是宁缺毋滥了。
“凌烟阁范学士和宋学士即将返回上京,到时候,你们就把推苗法和皇庄一事交给他们即可。”林静深侧头对卢怀德说着。
卢怀德和蔡英一听,脸上露出喜色,那真是太好了。
说完后,留下顾善闻,其余人等皆拱手告辞。
崔珏和宋文泽走出欢喜楼上了马车,宋文泽就拉着崔珏低声问着,“怎么单独留下顾大人?”
崔珏顺势将宋文泽揽入怀里,低声说着,“应是顾大人去就任南州州令的事吧。”
宋文泽一听南州,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是因为小鱼去了南州,所以特地安排了顾大人去南州……
宋文泽叹了口气,看着崔珏,眼底露出一丝难掩的兴奋和惊惧,“我知道殿下很厉害,也知道他可以暗中操控朝局,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已经做到了任免官员的地步!太厉害了!”
“对殿下来说,天下就是棋盘,他是下棋之人。”而我等皆是棋子……
“我等皆是棋子。”宋文泽叹息一声,拍了拍崔珏的肩膀,“你可以直接说出来的,我不介意。”
崔珏看着宋文泽,有些疑惑,“你以前……是很怕他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小鱼可是我的学生!”宋文泽神秘一笑,在殿下没有公开前,他不好说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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