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没车你这么开心?”太子爷黑眸睨着他,微微眯起,“嗯?”
杜承,“……”
背后长眼了是吧?
杜承咳嗽一声,“……哪有。”
“实在不行,我就自己出去好了。”
“你不是没地方去吗?”杜承掰指头帮他数,“全岛又给禁了,其他地方的房估计也给封了吧。”
“那你不如就呆家里算了。”不然总不可能去他家吧?
杜承分析半天,一抬头,阎南修人都不见了。
杜承,“……?”
他刚纳闷一秒,下一刻,就听“喂”的一声。
还带回音。
杜承再一看,太子爷站在车库另一端,远远对他勾勾手指。
他语气懒懒,“过来。”
……干嘛。
杜承挠挠脸,半信半疑地走过去。
刚一过去,一道深黑的弧线就朝他怀里飞了过来。他连忙手忙脚乱接稳抱住——
一看,原来是个黑色安全帽。
他一抬头,太子爷已经跨上一台拉风的深黑带银重机,长腿点地。
这么酷?杜承心底“哦?”了一声。
“喂,大叔。”阎南修边戴安全帽边睨了过来,语气懒懒,“你家附近可以停车吧?”
……他就知道。
杜承嘴角抽了抽,无语又好笑地摇头。
阎南修眯了眯眼,刚要说话。
谁知杜承居然没有说什么,艰难地爬上重机较高的后座。
阎南修,“……”
阎南修挑眉,从后视镜斜了杜承一眼,“这回怎么不拒绝了。”
杜承切了一声,“拒绝了你不也还是没地方去?”那还不如坐坐重机呢,他略带兴奋地拍拍阎南修的肩,“冲。”
阎南修唇角嗤笑一翘。
他懒懒道,“坐稳了。”
下一秒,“轰!!!”地一声,深黑重机咆哮着驶出车库。
强风拂面,咩咩都没做几次的杜承顿时吓得抱紧阎南修的腰,接连卧槽几声。
深黑重机在夜色里疾驰。
一直到下个弯道,阎南修才慢条斯理地把速度降了一些。
“大叔,”阎南修语气悠悠,“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考虑慢一点。”
慢一点?
杜承“啊?”了一声。
他咽了咽口水,神色中有点紧张又兴奋地大声回道,“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好爽!”
……好爽?阎南修顿时扬了眉。
下一秒,黑眸一亮,顿时浮现点恶趣味的顽意。
“那让你再爽一点?”
杜承,“……蛤?”
他话都没听清楚,忽然又“轰!!”地一声。
灰色大衣瞬间被风吹的鼓了起来,猎猎作响。
“我焯我焯我焯我焯我焯我焯我焯!”杜承吓得闭紧了眼,戴着头盔往都阎南修肩膀钻,“你也不用这么快啊啊啊啊!!!”
等到地方。
阎南修停稳,随手脱了头盔。
杜承这才晕晕乎乎地把头盔脱下来。闷了一会儿,脸上都泛了点红。
他艰难地从机车较高的后座上翻下来,腿肚子都有点发软。
阎南修攥住他小臂,好看的眉一蹙,“你不会又要吐吧?”
杜承,“……哪有那么夸张。”
“夸张?下个车都站不稳。”阎南修“啧”了一声,“没见过比你更娇气的,大叔。”
“……是你开太快了好不好!”杜承额角跳了跳。
“你自己说爽的。”阎南修耸耸肩。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上了电梯。
而另一边。
“哥怎么今天还不回。”杜启奇怪,“疯狂星期四还这么晚,想不想吃鸡腿了。”
“爸你也不给他打个电话。”
“打电话干嘛,”杜超啃鸡腿,嘿嘿一声,“爸都算准了,你哥说不定谈恋爱了呢。”
话刚说完,门口就传来动静。
杜启顿时“切”了一声,晃晃悠悠去拉门。
一开,杜启震惊道,“哥,你还真谈了啊?”
杜承,“……?”谈什么?
他脸上刚露出疑问,就听客厅里传来咚咚哐哐的声音,下一秒,杜超已经旋风般冲到门口,“谈了谁?谁!!”
话说一半,看到门口的阎南修,杜超眼睛茫然地眨了眨,“怎么是男……?”
“……”杜承额角跳了跳,“爸!”
杜超顿时反应过来,连忙闭了嘴,讪讪笑了笑。
阎南修似若有所思地看了过来,“谈什么?”
“什么都没谈,”杜承又警告的“爸”了一声,警火速截住话题,“爸,这是我……这是我同事。”
“他最近还没找到房住。”不等他爸说话,他又马上补充,“先和我暂住几天。”
这么说着,杜承回头,刚想介绍一下,却忽然听旁边一道声音。
“叔叔好。”黑眸清澈,极其温和地微微一笑,“我叫阎南修。”
杜超不禁笑着连连点头,“好好好。”
“进来说,进来说。”杜父招呼着两个人进来。
他又杜启去倒水,“去给人家拿杯水。”
杜启去端了个温水过来,阎南修接过纸杯,很有涵养地说了声谢。
他坐在客厅的亚麻沙发上,黑眸微低,抿了一口。
沙发不大,上铺着花艺布,木地板,对面的客厅墙角放了两盆发财树和吉他,空间不大,但足够温馨。
杜超热情问,“你这么年轻,也是编剧吗?新来的实习生?”
阎南修一顿,微微一笑,“差不多。”他说,“极世还没有分公司宿舍,所以承哥就带我回来住了。”
……承、承哥?
杜承喝着可乐,闻言顿时呛得一喷。
“你看人小阎多斯文。”杜超边擦桌子边数落他,“这么大个人了,喝可乐还能喷出来。”
这能怪他吗?
杜承边咳边一脸地铁老人地望着阎南修。
谁知这罪魁祸首脸皮够厚,一脸无辜看回来,“承哥你没事吧。”
阵恶寒,咳得更厉害了。
但真别说,太子爷本就生的好看,肤白唇红。
他身上黑灰毛衣宽松,捧着水杯的手指根根整洁白皙,确实像个温润如玉的大学生,格外具有欺骗性。
杜承:= =
杜超倒是拉着阎南修好一顿聊。
杜承懒得说话,闷头吃翅桶,只是吃到一半,他就见听他爸盯着阎南修看了半天。
果然,下一秒杜超就一脸羡慕,“你长得这么俊,肯定不少人追吧?”
杜承嘴角抽了抽,“……”果然。
他挥了挥手里的蛋挞,含糊不清道,“爸,打住。”
“别天天是个人你就问这些有的没的=。 =。”
“干嘛,爸夸人还不行吗?”杜超嘟囔了一下,“我又没说什么。”
阎南修笑了笑,“也没有,没什么人追。”
杜超震惊,“你都没什么人追?”
杜承也震惊,这人还好意思说没人追?
阎南修盯着杜承震惊的视线面不改色,微微一笑,“没遇到合适的。”
杜超连连点头,“你们年轻人是这样的,”他叹了一声,“不过也不要太挑了,不然和杜承一样,一个都没谈到。”
杜承,“爸= =!”他一字一顿,“叫你少说这些了。”
杜超“知道知道了知道了”,“人家又不是不知道,你急什么。”
杜承警告他爸完,杜超收敛了一点。
之后也是问的工作顺不顺利之类的问题。
杜承这才稍作松懈。
抓了个鸡翅,刚啃一口,忽然就听他爸抓空问道。
“小阎,上次圣诞节和杜承呆一块的人,你有照片不?”
“圣诞节吗。”阎南修放下水杯,“他那天和我在一块”
我焯!杜承鸡翅一口气呛出来,这尼玛跟他打游击战呢他爸?
杜超一怔,反应过来,立马追问,“那昨天呢?”
警铃在这一刻疯狂大作!
杜承咳嗽着尔康伸手,“等、咳咳,等等——”
阎南修挑眉,“昨天?”
“昨天他也是和我在一块。”
客厅一时陷入沉默。
下一秒,杜承就看杜超卡姿兰老眼“噌”的一亮,瞬间跟八百瓦电灯泡似的大放异彩。
杜承,“………………”
杜承战术性扶额,一脸凝重。
这下真的完了。
杜超连连搓手,喜不自胜,整个人都在傻乐,“我就说,我就说……”
阎南修放下水杯,“怎么了吗。”
杜承,“。”
受不了客厅里八婆洋溢的气氛,他一屁股站起来,拽住阎南修,“走走走,先去洗澡。”他催促道,“这么晚了,先休息。”
阎南修挑了挑眉。
倒是没说什么,跟在他后头。
客厅里杜启又拖长了声音,怪叫一声。
杜承额角跳了跳,“叫什么叫。”
杜启,“哦哦哦~~~不叫不叫。”
杜承,“。”
尼玛,这两个人真是= =!
杜承带着阎南修去了浴室,说了一下冷热水的方向,又去自己房里找衣服给他。
杜启太空步溜过来,在门口嬉皮笑脸地探头,“哥~你们俩要一起睡吗。”
“爸说拿新被子过来。”杜启嘻嘻,“你想要什么颜色的,白的粉的蓝的?”
杜承,“……”
杜承额角狠狠跳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道,“可以,放你房间。”
“!”杜启睁圆眼,大惊失色,“我不跟你睡。”
“你不跟我睡你话还那么多?”
杜启,“。”
好不容易把杜启打发走,家里开着暖气,杜承找了个买大了的t恤和短裤给阎南修。
太子爷挑眉,“……你就穿这个睡觉?”
杜承,“是啊。”
太子爷展开,挑眉盯着上面的蜡笔小新一眼,哂笑出声,“怪不得没女朋友。”
杜承,“……”
杜承面无表情把衣服抓了回去,“那你裸睡吧。”
“我不介意。”
阎南修顿时沉默两秒。
杜承耸耸肩,转身要走,下一秒,忽然被人带着肩膀旋了回来。
脖子被阎南修一把勾住,杜承没站稳,就听耳边低磁声音响起,“我倒是也不介意。”
“不过要是第二天起床,你爸真觉得我和你真的在谈恋爱怎么办?”
他尾音懒懒上扬,“你负责吗,大叔?”
作者有话说:
杜承“= =”了一下,“有什么好负责的。”
“我都和他们说了你说我白日做梦了,他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而已。”杜承耸耸肩,“想起来了,我爸就不会觉得你和我在谈恋爱了,你放心。”
阎南修闻言,先是一顿。
反应过来,眉毛微微一皱,语气似有不满,“有没搞错,这你都和你爸说?”
“那还不是因为……”杜承下意识开口,说到一半一顿,含糊道,“算了,洗你的澡去。”
阎南修黑眸顿时眯了眯,“因为什么?”
“说。”
“……你也十万个为什么是吧= =!”杜承他手背撞撞阎南修胸口,“松手松手。”
“不说不松。”
不松算了,不松他自己走。
杜承去推阎南修的手臂,结果那家伙居然还故意加了点力把他往下带。
“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是吧,”杜承都气笑了,“喂,再不松手,我等下认真了啊!”
……不是,他好歹也是个近一米八的大男人——平时让他几岁算了,真要斗起来,还斗不过他?
还真把他当欧吉桑了?
杜承当下抿了抿嘴,另只胳膊肘刚不服输用力地向后顶阎南修,又趁机去扒开阎南修锢住他脖子的手臂——
谁知道他这两招完全没用,一下就被又被阎南修闲着的左手攫住,另只手也被阎南修直接一个反手拽住。
这下倒好,他彻底被阎南修捉成了一个两手被人擒在背后的姿势。
阎南修挑高眉,哂笑出声,“你认真啊。”
“大叔,”顿了顿,杜承又听他贱的要死悠悠一问,“你不会已经认真了吧?”
杜承:……?
杜承:。
不得不说,这一刻!
杜承被激将了!
他使劲往后一撞,阎南修反应不及,膝盖撞到床畔,就被杜承用后背压在了床.上,手上力道也下意识一松。
杜承连忙挣开桎梏,迅速翻身,得意地骑在阎南修身上压着他,顺手拽了阎南修脸一把。
“叫你小子猖——”
狂字还没说完。
阎南修腰腿用力,杜承“卧槽”一声,瞬间天旋地转,就被翻了下去。
“……喂!松手松手!”杜承顿时大感不妙,挣扎起来,肩膀就被大手死死压在床.上,大.腿也被膝盖压着抵住。
“还敢扯我的脸?”
因为姿势的原因,阎南修黑发半垂下来,遮住挑高的深黑眉眼。
四目相对。
“就你这水平,”阎南修嗤笑一声,语气嘲弄,“再来三个也不够……”
看的两个字字没有说完。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你们里头咚咚哐哐的在干嘛,”杜超手上挂着厚厚的新被子,艰难用肩膀顶开,“两个人多一床被子够不……!”
“啪嗒”一声。
厚厚的被子掉在地上。
话音卡在嗓里,杜超呆滞的站在门口。
床上搏斗的两人也瞬间呆住。
杜启在杜超后面探头探脑,声音好奇问,“干嘛,哥哥他们在干嘛?”
下一秒,杜超似一个激灵回过神。
床.上两人便眼睁睁地看着“砰!”地一声——
门被重重一甩合上。
杜超告诫杜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别打扰你哥,你小孩子快点走!”
“怎么说不听呢还!”
杜承,“……”
阎南修,“……”
床上的两人悻悻弹开。
房间里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过了几秒。
“……都叫你去洗澡了。”/“让你和我说你不说。”
两句话同时响起,互相甩锅的人又哽住两秒。
片刻后,杜承囫囵从床上站起来,“你不洗我洗。”
……妈的!
杜承甩了甩湿漉漉地头发,郁闷地照了照镜子。
这下爸又要发癫了。
他抓狂地用毛巾揉了一把头发。
但怎么揉,都觉得有股挥之不去的尴尬。
这莫名其妙的尴尬,在他换完睡衣出来,重新推开自己房门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不过马上跟抛物线似的骤然掉下去了就是了。
因为太子爷拿着他桌上的相框,朝他挑眉晃了晃。
“大叔,你喜欢宋以晴?”
杜承,“……”
杜承,“= =”
他边无语又好笑地走过去,“你没看旁边还有别人?”
他凑过去指了指隔壁的郑子崇,“我们三都是一起的好不好。”
阎南修“哦”了一声,“没看到。”
这都看不到?杜承狐疑地看着他,什么八百度近视?
阎南修耸耸肩,也去洗澡了。
忽然被打了个岔,感觉气氛也没那么尴尬了。
杜承把床收拾一下,刚刚掉在地上的厚被子已经被阎南修捡起来了。
他又收拾了一下床铺和桌面。
刚从衣柜里拿了个薄毯,阎南修已经洗完出来了。
黑发湿漉漉的还带着水汽。
他边用毛巾擦边走过来,看到杜承又拿了个薄毯,顿时些奇怪,“没那么冷吧。”
杜承头也不抬地把薄被搞成竖条放在中间,“三八线。”
阎南修,“……”
阎南修喷笑出声,“大叔,要不要这么幼稚。”
“不是幼稚,”杜承呵呵一声,义正词严,“我没有和男人同床共枕的习惯。”
“我又有?”太子爷嗤了一声。
“……你也没有,我也没有,那就都老实点。”杜承“=。=”说。
反正互相,不许过河。”他用手比划毯子,“楚河汉界,OK?”
灯“啪”地一熄。
当晚就这么睡着了。
杜承本来还以为阎南修一个大少爷,要挤他的硬床估计半天睡不着,没想到没一会儿旁边就没声音了。
杜承心里无语两秒,真是的,没钱还能睡这么香。
他无语半晌,小心翼翼尽量不吵人的翻了个身,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听到旁边均匀的呼吸声。
半晌,阎南修在一片黑暗里睁开了眼睛。
他两手抱起后脑,转过头,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在一片黑暗中转过头。
盯着陷在枕头里的杜承熟睡的脸半晌,半晌,从鼻子里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
他刚准备闭眼,下一秒,一只手重重砸向胸口。
阎南修,“。”
阎南修额角抽抽,把那只不规矩的手打开。
重新闭眼没一会儿,一条腿就往他身上压了下来。
阎南修,“……”
就这种睡法,好意思和他拉三八线?
重复第四次。
太子爷那张好看的俊脸也比夜色还要黑了几分。
阎南修一口气坐起身,他磨了磨牙,“大叔,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再动一次试试。”
这句话说完,阎南修眯着眼等着大叔的动静。
没有回音。
黑漆漆的房间里一片静谧,某人兀自睡得香甜。
也不知道哪句话起了效果,太子爷等了半天,刚刚睡的跟个AHD多动症一样的人一动不动,那叫一个老实本分。
阎南修,“……”
阎南修沉了口气,重新躺了下去。
刚要闭眼。
一只手直接拍在了他脸上。
阎南修,“。”
阎南修额角狠狠的,狠狠的跳了跳,“……!”
第二天。
杜承还在睡眼惺忪的状态里,模模糊糊感受到旁边的热源,又忍不住靠进了点。
下一秒,门就被“哐哐”敲了敲。
杜承被这一声吓的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一脸懵逼的和来者不善的杜启对上。
杜启探出个头来,跟个兴奋地小敌特分子一样,从门缝里扫了一圈,顿时兴奋道,“你们两个果然在搂搂抱抱!”
……搂搂抱抱?
搂什么搂搂抱抱?
杜承还没完全睡醒,脸上还带着惺忪的。
腰上忽然一紧。
他一愣,这才发现他好像窝在……窝在太子爷的怀里!
杜承人都傻了——他俩什么时候就睡一个被窝了?
象征三八线的薄毯,像是被蹂.躏过似的掉在地上,凌乱成一团,
阎南修黑发在他肩膀蹭了蹭,声音还带了点没睡醒的沙哑。
“……别吵。”他声音哑的过分,“再睡一会。”
杜承大脑宕机两秒。
还没重启成功,下一秒,杜超又急吼吼地闪现在门口,把杜启拖走,“不是和你说了别打扰你哥吗?”
说完,杜超嘿嘿一声,“你俩继续,继续。”
门“砰”地一声合上。
杜承,“……”
杜承,“…………”
作者有话说:
杜承:回来!给我回来!!
杜承这回是彻底醒了,“唰”地弹坐起来。
结果他一动作,搭在他腰上的手不耐烦地动了动,杜承那块肉本来就敏.感,条件反射地就往旁边一推——
“砰!”地一声。
某人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
杜承,“……!”卧槽!
太子爷半睡半醒间被一推,毫无防备摔了个正着,一脸不可置信地和床上心虚的杜承四目相对。
杜承一汗,尴尬挠头道,“那啥,我不是故意……”
他话没说完,地上的太子爷已经撑地板起身。
阎南修俊脸沉的吓人,一字一顿,“大清早你发什么疯?”
对上那带了点煞气的黑眸,杜承顿时心虚了两秒,但余光一瞥地上饱受蹂躏的薄毯,瞬间又想起他爸刚刚的两声荡漾的“嘿嘿”。
杜承,“。”
他发疯?杜承整个头大,他爸看到他们一个被我才是真的要发疯,“不是说好了不要过三八线吗?”
他一说这个,太子爷脸色看着更难看了。
“三八线?”
“你昨天半夜隔着线在我身上练拳,”太子爷黑着脸抓起地上的薄毯,语气阴森,“我没把你揪起来已经算对你够可以的了,你还好意思和我说三八线?”
杜承,“……”
他睡相是差了一点点,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杜承坐在床上,语气露出一分心虚,“哪有这么夸张……”
“夸张?”阎南修神情似咬牙切齿,“大叔,我就睡了几个钟你和我说夸张?”
不是,杜承弱弱道,“那你就叫我起来呗。”
他这话一说,阎南修脸上的火气更大了,“你以为我不想吗?睡的跟死猪一样!”
“我不把你压住,你半夜朝我打天龙八部是吧大叔?”
杜承,“。”
怎么还人身攻击呢还。
但太子爷脸上的火气过于真挚,杜承也难得的有些不大好意思。
但是!杜承嘀咕,“你要受不了就打地铺呗……”
阎南修,“。”
下一秒,黑漆漆的眼刀“唰”地刮了过来。
杜承顿时咳嗽一声,“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说完,他倒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要换之前太子爷那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样子,可能这一眼还有点杀伤力。
但是他现在黑发乱蓬蓬的,身上睡衣蜡笔小新还在露屁股动感光波——
杜承不禁没被唬住,反而想到阎南修刚掉地上那副愕然样子,顿时觉得更搞笑了。
不过他这才偷乐一秒,下一刻就被睡眠不足格外敏.感的某个人抓住。
“……你再笑?”
杜承,“……”
杜承顿时咳嗽一声,“我错了我错了。”他往床上拱拱手,“你睡,你继续睡。”
阎南修烦躁的揉了把头发,“啧”了一声,“……算了。”
他起来一起收拾。
杜承顺便给阎南修找衣服。
被赶的匆忙,昨天衣服又都沾了酒气,全洗了。
阎南修换的衣服也得穿他的,还好其实他们身高也就差了五六厘米,杜承冬装本来买的就大,他也能穿。
他的黑色卫衣都是基本款型,也不知道是阎南修比他高还是怎么的,莫名传出了一股韩男的潮味。
搞得杜承有点酸羡地多看两眼。
阎南修黑眸瞥他一眼,嗤道,“干嘛,看我穿的比你帅?”
……这你都知道?
“……谁说的。”杜承切了一声,站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两人身高,啧啧道,“我看你平时有没有偷偷穿增高鞋垫。”
阎南修一哂,语气嘲弄,“你以为我是你?”
“两米池都怕淹死的人……”阎南修语气懒懒,“我纯一米八六,ok?”
杜承,“。”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他刚要不服想辩,门被从外面敲了敲。
“你们好了没。”杜启欠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爸把饭买好了。”
杜承这才歇战= =!
换了衣服出来,杜承洗漱完,打了个哈欠坐到餐桌。
阎南修在他旁边坐下。
杜启和他爸坐在对面。
“杜启吃鸡蛋的,杜承平时吃斋的,“杜超买了五盒肠粉,一边分一边说,“小阎,我也不知道你喜欢斋肠还是鸡蛋肠,我就都买了一个,你自己挑哈。”
阎南修闻言一顿。
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早上不怎么有胃口。
但对上杜超问询的脸,阎南修微微一笑,“……我都可以,谢谢叔叔。”
“都可以?”杜启在旁边“啊?”了一声,“那我还想吃两份的。”
“那我吃斋的。”
杜启顿时欢呼一声,“太好了,鸡蛋肠归我咯。”
阎南修像是被逗笑了,“你吃。”他顺手把筷子递了过去。
对杜启态度这么好?杜承倒是诧异地看过去一看,这人对小孩倒是蛮温柔的。
刚好和阎南修看过来的视线撞上一块。
阎南修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杜承耸耸肩,收回视线,继续吃着自己的肠粉。
杜超倒是把这一幕收入眼底,又嘿嘿一声。
杜承,“……?”
杜承刚觉得不妙,他爸就已经热切地看着阎南修开口,“小阎,你什么时候生日啊?”
话题跳跃的太快。阎南修愣了一下,“八月二十四。”
“哪里人?出生时间还记得不?”
“我是临江的。”阎南修,“时间要问一下。”
杜超眼睛一亮,“叔叔和你说,你这生日巧了——”
他话没说完,杜承额角抽抽,语气警告,“爸,你让他先吃饭。”
潜台词:你少说那些有的没的。
杜超悻悻刚要闭嘴,阎南修黑眸弯起,笑了一下,“没事,叔叔你说。”
“……等下我爸说个没完了都。”杜承委婉暗示。他爸误会了怎么办?
“没关系,”阎南修整个一猪队友,黑眸瞥他一眼,“我爷爷也经常说类似的。”
“有些确实有意思。”
杜承,“。”
阎南修这话说完,杜超眼睛顿时亮的更厉害了,脸上笑容都深了几分,“唉哟,小阎你可比杜承识货多了。”
他埋怨地看了杜承一眼,接着又笑容满面的和阎南修讲话,“叔叔和你说,你这生日刚好是狮子座和处女座的交界,”杜超嘿嘿一声,王婆卖瓜似的,“我们杜承也是水瓶和双鱼的交界,你说是不是很有缘?”
杜承在旁边,“……”
这下倒好,杜超是完全打开了话匣子。
平时杜启不爱听,杜承信一半,他满肚子高谈阔论没处说,好不容易多了阎南修这么个听众,一下说的津津有味,从星盘聊到八字聊到噼里啪啦的。
这些话连杜启都听了一百八事变,耳朵里都起茧子了,没有兴趣地打哈欠。
杜承也没听,自顾自吃饭。
……反正讲这些总好过他爸盯着他和阎南修接着“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