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骑猫的鱼：对面的指挥吧？你之前在国外，不怎么参加阵营的事儿，所以不认识他们也是正常的。
[队伍]骑猫的鱼：正跟她说话的这个[画万古]，好像是那个梨涡的前夫，之前在哪看到过。
[队伍]骑鱼的猫：还能在哪儿啊，818呗，他俩分手那会儿闹得可僵了，贴吧微博都在聊他们。
[队伍]小鹿瑶瑶：怪不得，说话这么阴阳怪气针锋相对的，一看就有点不对劲，原来是有一段。
[队伍]小鹿瑶瑶：不过这女的说话咋这么婊呢？不是她先带队来杀我们的吗？
什么叫阴阳怪气针锋相对就是不对劲？这小屁妮子，理论还一套一套的。
路知许边看边乐。
梨涡和画万古的感情纠葛他也知道，他俩好像是现实的男女朋友，梨涡原先也和画万古一样，是玄月的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跟上清的一个指挥、也就是路知许的副手，看对眼搞在了一起，然后就转阵营了。
路知许乐完，画万古还是在和梨涡在那你来我往地一个嘲讽一个卖茶，折竹也没让人停下，很快就把对面杀得只剩没几个人还在站着了。
路知许灵光一闪，唇角不由地勾了起来，在键盘上打字。
[近聊]小鹿知知：嗳，说打架就打架，说停就停，主人一样，其他玩家白白遭大殃呀。我玩了很多游戏，都没见谁是能把游戏地图当成自己的……她是不是游戏老板的大小姐呀？那样子倒能理解为什么这么有底气了。
[队伍]小鹿瑶瑶：……！！
[队伍]小鹿瑶瑶：你是不是发错频道了！！
[队伍]骑猫的鱼：沃德天，知知姐姐你……！
[队伍]骑鱼的猫：我曹。
[近聊]梨涡：？
频道都安静了下来。
路知许嘴边的弧度没落下去，连眸底都染上了笑，手上却是惊慌失措地打字。
[近聊]小鹿知知：呀，发错频道了！
[近聊]小鹿知知：抱歉qwq，我不是有意的。
[近聊]小鹿知知：我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真的不太懂……
[近聊]小鹿知知：你们请继续！！
[私聊]画万古：……
[私聊]画万古：（/大拇指）
[近聊]画万古：你新来的，不了解。这位是上清盟皇帝的正宫夫人，什么大小姐，拉低皇后娘娘的身份。
梨涡被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玉心给气到，又见画万古也帮腔，更是一肚子火。
她压着怒气，在当前打字。
[近聊]梨涡：万古，这就是你们阵营的素质？
[近聊]梨涡：对立阵营打架本来就是游戏允许的，你们不也在玄月和梦剑他们打架吗？我现在只不过是来帮帮我们阵营的小号，她就可以这样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吗？
[近聊]梨涡：我只是做了一个指挥该做的事，难道我做错了吗？
路知许一哂，又想打字，就见一直没说话的某个ID终于加入了讨论。
[近聊]折竹：你没错。
手起剑落，一直站着不动在打字的梨涡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青衣侠士收剑，挽了个飘逸的剑花，衣袂微漾。
[近聊]折竹：所以你可以躺下了。
画万古一乐，仙气飘飘的白袍男子溜达过去，蹲在了那个粉裙女侠的身边，伸手给她嘴里塞了个丹药。
[近聊]画万古：说得没错你可以杀我们小号，我们也可以杀你，这是理所应当的。
[近聊]画万古：你做了指挥该做的事，我们也是做了指挥该做的事。
而在此刻，路知许才恍然发现，上清盟的人已经全被杀了，梨涡是最后一个倒下的。
玄月的人已经正在以牙还牙地给他们喂锁命丸了。
路知许啧了一声，刚想说干得漂亮，干字说了一半，惊觉自己是个“卧底”，对面躺着的才是他应该保护的人，顿时哑了声。
梨涡自觉丢了面子，也不愿意挂机等锁命丸的时间过去，干脆下线了。
地图里又到来一个人，白发红衣，手持长剑，头上的ID是“梦剑”。他一到来，就站到了折竹和画万古身前。
[近聊]画万古：哟，皇帝老爷来了？
近聊频道没消息，梦剑没有公开回应他，估计是去私聊了。
剩下的应该都是两方的交涉了，很没意思。
路知许看得明白，就也不再停留。
他拖出来画万古的好友申请，郑重其事点了拒绝，然后叫上路知瑶他们去捡物资交任务，一起转到了下一个任务的地图去。
一系列的任务做完，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路知许已经两个月没玩游戏到这个点了，有点累，道了别之后下线关机。
等他洗漱完上床，摸起手机打算刷会儿视频的时候，就见路知瑶把他拉进了一个群。
群里，一个头像是猫的人发了条链接出来。
##长夜无月#突然爆发阵营战为哪般，从玄月盟一路打到日常点，折竹冲冠一怒，竟是为了她？#
路知许：……
啥玩意儿？

但凡是玩《江湖》的，就基本没有没看过818这种东西的。
哪怕是再单机，多多少少也都会在各种地方刷到过。
而且承载818的题材也很广泛，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经从单纯的贴吧帖子变到了微博豆瓣等一系列地方，还有在各种视频平台上做视频的。
不过还是帖子最原汁原味儿。
而现在这个头像是猫、昵称是“猫猫”的人，发的这一串链接就是个帖子。
路知许当然也看过818，他又不是什么不接触潮流的人，但是他还是感觉有一点点匪夷所思。
因为他从来没在818搭边的事儿上见到过“折竹”这个ID啊。
不知道是因为把所有游戏时间都给了阵营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折竹这人跟路知许俩人一模一样，几乎都像是818绝缘体。主要他们一不搞网恋二不搞亲友团那一套勾心斗角的，仿佛玩游戏就是为了来带领阵营走向胜利的。
而且路知许还知道，他没少被人在背地里说是“小学鸡”。对于这种事，路知许只能很无语地翻个白眼：幼稚！
但没想到，他竟然在退游后的某一天、在818上看到了折竹的名字。
这太震撼了。
终于有人发现折竹这厮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了吗？
还是个女她，难道折竹也变成渣男了？
抱着求知若渴的心理，路知许心怀敬畏地点开了链接。
【江湖快报、长夜无月今天发生了规模不小的阵营战！】
【今天又不是周末，阵营里突然起了冲突，甚至都打到玄月盟了，长夜无月的大家，就没人觉得奇怪吗？】
【作为从头至尾围观了全程、又从各种亲友那里把错过了的分片场剧情补齐的人，卤煮终于把这场大战的前因后果弄明白了！】
【大家别急，让我来慢慢为大家讲解这一场震惊长夜无月的大战——~】
不得不说，这写帖子的还挺会吊人胃口的。
就一楼放的这些，就成功把路知许的胃口钓起来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才不到十二点，双方息战应该还没过去多久呢，这“只看楼主”竟然都已经出来大几十层了。
路知许把大灯关上，开了床头灯，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躺着，开始认认真真看帖子。
【其实这件事情要从上上个月说起了。这两个月长夜无月的资深阵营PVP玩家应该都注意到了一件事吧？】
【对，没错，就是上清的总指挥、ID咱就不说了怪丢人的，叫阿知就行了——他A游戏了！】
没想到第一句就差点让路知许喷了。
不是，等等，什么意思？
说折竹就说折竹，为什么要先从他开始啊？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而且什么叫ID就不说了怪丢人的？丢谁的人了？？
路知许郁郁不平。
他原号ID叫：知是你父不。
是个占人便宜的ID，还是双重的。当然，只有路知许自己知道是双重的就是了。
按照玩网游的逻辑，一般叫人都是取ID中比较明显好记的字词或者是直接取后两个字，就好比路知瑶，她的亲友有的叫她瑶瑶有的叫小鹿，但路知许这个ID吧，一般人还真没法琢磨该怎么叫他。
总不能叫爹、也不能叫“父不”吧？所以大家最后被搞得没办法了，干脆叫他阿知，毕竟整个名字里只有这个字才差不多算是最正常的那个。
这个ID也是路知许被背地里说成“小学鸡”的原因之一。
路知许一开始会挺不服的，但他端着指挥“高深莫测”的架子，才不去跟其他人辩解，只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斜。
谁知道一直到他A游戏，别人还觉得他ID丢人。
路知许：妈的。
作为被突然cue到又被扎了一枪的受害者，路知许整理了一下心情，继续看下去。
倒要看看这8折竹的帖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本人是上清盟的人，所以对这个还算比较了解的。阿知A游戏的事没在阵营里公开说过。就是久了，他缺席了好多次该他带的据点战，甚至连每周的阵营战都不来了，据说私下里也都联系不上，他断了跟这边的一切联系，这边的指挥们才知道他A了。】
【长夜无月上清本来就弱势，在总指挥A了之后，上清连续一个月在阵营战失败，这个大家也都知道吧。其实说点不怕玄月看笑话的，那阵子是我们内部有点乱。】
路知许拧着眉毛。
看到这儿了，他都没看出来今天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虽然他确实在“分片场”现场。
……等等，不会是有人认出来他了、所以才用女她吧？
不会吧？！
这tm也能认出来？？
被自己的猜测吓到，路知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里就要让我们的女主角出场了——锵锵，玄月盟分城主画万古亲口承认的、我们上清的新任皇后娘娘，梨涡酱哒！】
路知许：……
差点被吓死。
【画万古为什么要阴阳咱们梨涡娘娘相信大家应该都知道，咱们今天就不多说了，今天要说的是“皇后娘娘”这个名称的来源。】
【众所周知，梨涡的相好是上清的原副指挥、现总指挥，梦剑。】
【阿知A游戏之后，上清内部真的是乱了一阵子，虽然家丑不可外扬吧，就总之，最后是梦剑成功上位。那梨涡可不就成功当上皇后娘娘了？】
【其实我更想称呼她是“阵营夫人”，毕竟人家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路知许彻底放心了。
看来他的戏份过去了，他就是个引出“上清盟乱子”的引子。
【老实说，要不是阿知实在是太像个小学生了，对这种信号完全接收不到，当时怕是也没梦剑什么事儿了。】
【梨涡这女的，应该是个能做到无视他那个搞笑的ID、也能面不改色管阿知喊知哥哥和老公的人。】
路知许：？
首先，他又被骂了。
其次，梨涡什么时候勾搭过他了？
那女的不就是天天缠着他想让他教她怎么带团吗？
他也教了啊，是她自己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弯，手上也笨，他怎么可能让她真的上来当指挥？
【勾搭阿知失败，所以阿知的副手，ID好听角色又帅的梦剑就走入了梨涡的视野。】
【你们说奇怪不，画万古哪里差了？要是说画万古败给阿知，咱们还能说一句是总指挥和指挥之间地位风头的区别，但梦剑呢？难道就因为画万古是落霞，梦剑是尘潇？】
【但是，就在今天，这一切真相大白——不，只能说苗头被看出来了！】
【因为梨涡娘娘，她去折竹面前自爆了！】
路知许啧了一声，看起来是对折竹的出现颇为不屑，但心里却是立马把刚刚还被伤害了的事抛到脑后了。
梨涡做了什么？去折竹面前做的？
【梨涡娘娘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折竹最近有个挂机的习惯，还摸到了折竹挂机的地图，就跑折竹身边偶遇去了。】
【结果怎么着？】
【结果她在近聊说了一堆文艺的话，折竹愣是一句没理，连角色都没动过，估计是真没在，真的在挂机。】
【后来折竹动了，他直接开始传送，要离开地图了。】
【笑死我了。我当时也在那里，但我在看风景，而且位置比较偏，他们没看见我！】
【梨涡一看折竹这架势，那不就急了么，她就开始卖惨。说之前的指挥因为自己太废所以拍拍屁股卸任走了，还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太不负责任了，她和梦剑都头疼得不得了。然后上清的阵营PVP现在换领导了，所以之前的一切条约都已经自动作废。她现在是想来缔结新契约的，想先修复好关系。】
【这里就不得不提之前说过的为什么画万古会败给梦剑了，你们看，她这个意思不就表明了——因为她觉得阿知是废物，迟早卸任，到时候梦剑上位，她就是阵营夫人，但画万古上头顶着个折竹，俩人又是好兄弟，所以不会篡位的吗？】
【而且听听这女的的话，好像之前舔阿知黏着阿知的人不是她一样。】
路知许微微蹙起了眉。
他抿抿嘴，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他走是走了，但对这些事吧……也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说实话，虽然我们总是调侃阿知小学鸡，但我们也都知道，他对游戏还是蛮认真的。平时他在的时候一直都是能多就多地带小号、打阵营战的时候也都几乎从不缺席。中肯地说，他真没少做。所以上清虽然弱，也总算是没被玄月碾压。】
【阿知A了我还是挺失落的，别的不说，他声音其实还挺好听的。咳，总之，我当时都差点看不下去，想去揍这个女的。】
【但是折竹还真停下了传送。】
路知许无语。
这厮不会是一听到他的坏话就觉得得多听两耳朵吧？
真幼稚！
【折竹也终于肯搭理我们梨涡娘娘了，他问：跟你有关？】
【我发誓，这是原话。就这么四个字一个问号！】
【我从来没玩过玄月盟的号，不知道你们指挥说话是啥特点，但就看之前他跟我们阿知阵前针锋相对，也没觉得这人话这么少啊，估计是有点生气了。】
【要我说也是，搁谁不生气？谁听了路边突然出来一个女的说“咱们之前的条约都作废了”这种类似于“想要和平就重新拿出诚意吧”的挑衅，会不生气啊？】
【刚刚楼上有玄月的瓜友补充了，说他们这阵子确实听说了画万古在阵营精英小群里商量，说上清要撕毁“和平条约”，要重新更换条件重新制定，希望玄月也出人一起商量。】
【啧啧，这跟阵营毒瘤似的了吧？玩个游戏还真把自己当成国jia领导了？谁不恼啊？】
【梨涡娘娘偏偏没察觉出来折竹的杀气，她好像觉得折竹这样说话是很正常的——插个题外话，他们之前不还是亲友吗？难道折竹平时说话就是这么个爱搭不理高岭之花的味儿的？】
【总之，梨涡娘娘说：是的呀，梦剑和我都想和你们好好相处。】
【然后折竹就拔剑了。】
【对没错，他拔剑了。】
路知许：……
这小暴脾气？
其实也没啥吧，不就是梦剑他们想把他这个人的存在彻底抹没了呗。
谁也不喜欢自己上位后还在上一任的“阴影”里吧，不都说那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么。
梦剑和梨涡这种做法虽然有点不太厚道，但其实也是能理解的。
而且游戏版本更迭，如果新定一下更适合现在的“和平条约”，对双方小号的成长环境也更好一点，更有利于保护他们的游戏体验。
其实确实让人有点不爽。但也不至于就打起来吧……
折竹这厮，脾气真是有够暴的。
路知许感慨。
【折竹出手，梨涡当然很快就跪了。他们之间甚至不用开红杀人——因为地图是阵营地图啊！！】
【折竹这人竟然敢在阵营地图挂机啊！！】
【反正俩人直接就是开着阵营的，梨涡娘娘给折竹送阵营积分去了这就是。】
【梨涡当时肯定懵了，估计以为折竹没听明白她“友好”的目的，因为她原地复活了。】
【结果又送了一波积分。】
【折竹直接飞走了，没再留在这儿刷分，唉，要是我，肯定多杀几次，白送的积分不要白不要啊。】
【然后梨涡娘娘在地图发了一会儿呆，就直接回到我们阵营语音哭去了。说玄月的人把她杀了。】
【我们上清也不是吃素的啊，在语音里挂着的精英们当时就集结了一队，去劫玄月的镖了。】
【两边就打起来了。】
【后来梦剑上线，和她不懂带的队伍撞上，小打了一波，然后就越打越大。】
【我们梨涡娘娘当然有不少追随者，后来干脆给玄月下战书，说要去玄月盟打。】
【大战就爆发了。】
【然后咱们的梨涡，悄悄神隐了。】
【她做什么去了呢？她私自带了两个团，去日常点扫图去了！】
【两边虽然说是要重新订“和平条约”，但也没正式撕毁呢吧？！】
【玄月也咽不下这口气啊，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
【折竹和画万古就带人去救了。】
【听上边玄月的兄弟补充了一下，是画万古要去救，然后折竹主动加入带队的。】
【唉，看来折竹对梨涡娘娘这种阵营毒瘤似的做法实在是很不满意啊。】
【反正结果就是梨涡娘娘再次大败。】
【梦剑又一次跑去给梨涡娘娘收拾烂摊子。】
【没见过这么惨的皇帝。】
【折竹，啧啧，玄月的这位大佬，阴差阳错的还替我这种心系我们小阿知的人出了口气呢。】
【妖女认不清自己的位置，胡言乱语搅乱阵营，折竹冲冠一怒，就是这样啦！】
路知许：……
真没劲。
还以为折竹跟谁争女人，或者折竹的女朋友被打了呢，结果就因为这么点事儿就大打出手？
两方还打这么大规模？
这也叫818？
这也叫为了女人冲冠一怒？
还不如说折竹帮小鹿知知挡伤害、然后对梨涡他们大打出手，这种事更像冲冠一怒呢——如果小鹿知知不是他的号的话。
这什么标题党！！
怒骂了一顿无聊，路知许退出帖子，顺手给猫猫回了个表情包，然后刷玉心的视频去了。

对于路知许来说，时间过得还算快。
一眨眼酷热的暑假就已经过去，路知许也重新回到学校，又回到了青春阳光但宅男的大学生活。
这段时间里，就算路知许已经满级，但由于他的装备太过垃圾，路知瑶依旧没能按照她所承诺的那样：“带”他玩。
路知许只好勤勤恳恳自己每天做日常，但他只做采集物资和走镖，从来不去打那些对于装备要求比较高的活动。
而因为偶尔有她不懂来充当护花使者、或者路知瑶良心发现陪着跑几趟，小鹿知知竟然一路安稳，一次也没遇到过劫镖的事情。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上清和玄月的新和平条约才过去没多久，所以暂时消停了不少。
宿舍里的人都玩游戏，虽然玩的不是同一款。
开了学，路知许在宿舍里玩《江湖》的时候，一开始还有点偷偷摸摸的，生怕舍友们发现他说话不算话，毕竟要A游戏的豪情壮语都是他亲口说出来的。
但后来被舍友们发现过几次，路知许发现室友们完全没什么意外的神情，这反倒让他有点不自在。
“哎，你们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又回去玩了？”
对此，室友们无语地看了看他，仿佛在用眼神谴责他在问什么屁话。
“你A游戏不就是因为期末吗？期末过了重新回去玩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还真能A掉？”
路知许：。
好像被说服了。
遂释然。
拎着兜晚饭回来，路知许习惯性地打开电脑登游戏。
刚上线，她不懂的密聊就发了过来。
[私聊]她不懂：知知，装备怎么还是这么差，做了这么久任务了，没有换装备吗？
她不懂现在有老婆，所以对徒弟们还算规矩，只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我要对所有女孩子负责”的感觉，对徒弟们尤为地关爱。
虽然路知许对此敬谢不敏，但过去的死对头现在转过头来给自己当保镖，不用白不用——就算对方并不知道这回事，他也觉得很爽。
默认这位便宜师傅是颗大白菜和免费保镖后，路知许对知知这个称呼已经免疫，他咬着勺子打开烤肉饭的包装盒，然后腾出手回复。
[私聊]小鹿知知：还不够换啦。
她不懂皱眉。
[私聊]她不懂：这么久过去了，怎么还不够？经常被劫镖吗？
[私聊]小鹿知知：不是的，是我号太小，一直不敢去打据点战和竞技场啦……
[私聊]她不懂：这样啊。
[私聊]她不懂：那你等下。
不知道他想干嘛，路知许也不怎么关心。
他的装备怎么搞，他已经做了很多功课了，但确实几分还不够换，这也没办法，最能刷积分的活动他从来没去过，肯定回慢上一点。
于是他放着游戏没管，分个屏搜出玉心的竞技场视频下饭，开始恰饭。
只是饭还没扒拉两口，游戏的密聊声音就又响了。
[私聊]她不懂：知知，点我进组。
路知许：？
路知许一头雾水，实在摸不准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饭还没吃呢！
但考虑道自己现在的人设是个乖乖好徒弟，还是照做了。
[系统]：小鹿知知进入团队。
随着组队成功的提示音效响起，路知许下意识去看队伍里的人。
——然后他差点被一口米饭噎住，咳了个半晌，一口气喘不上来，眼眶都红了起来。
[团队]画万古：唷~。
[团队]小鹿知知：……
《江湖》中，一个队伍的上限是五人，而一个团队，最多可容纳五队。
现在路知许加进来的这个团，虽然人还没齐，但看这规模，最低也是个十五人团。
加上路知许，这里已经有十二个人。
而团队人员列表里，除了刚刚打招呼的画万古，以及路知许的便宜师傅她不懂，其他全是一溜路知许眼熟的ID，只有个别是他不怎么认识的。
——团长是折竹。
路知许灌了几口和烤肉饭一起带回来的花茶，勉勉强强把那股劲儿压了下去，一边拍着前胸顺气，面露不解。
……这是什么场面啊？
玄月大大小小的指挥还有阵营首屈一指的精英玩家齐聚一团，这是要干嘛啊？
不会是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准备把他杀退服吧！？
思绪天马行空，不过路知许虽然震惊，脑子也不算完全掉线，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自己这猜测有多荒谬。
定睛再一看，十五人团。
他点开今天的阵营日常列表，果然发现今天的据点战是双方各十五人的地图，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应该是要去打据点战的团。
同时，他又忍不住魂游天外：折竹带队、其余的成员也全是玄月精英，今天这据点战岂不是要被横扫了？
遇神杀神啊这得是。
……啧，好想也带一队精英来跟他们碰一碰啊。
直到看到她不懂在团队里发言，路知许才惊觉自己已经不是昔日的上清大指挥，他现在只是混在玄月精英里的一个瑟瑟发抖孤苦无依的小鹿而已。
[团队]她不懂：怎么，老画你认识我徒弟？
[团队]画万古：什么？
[团队]画万古：不是吧你，真就要发展成我们在路上随便遇到一个妹子就都是你徒弟了？
[团队]画万古：小鹿，听我说，你师父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早叛出师门啊！
[团队]她不懂：去你的，给老子闭嘴。
路知许心里一哂，他还能不知道这孙子不是好东西？还有，小陆也是你能叫的？
[团队]小鹿知知：O.O
[团队]小鹿知知：师父父……
[团队]她不懂：乖哈，别听他瞎说，这人是羡慕我有个这么好的徒弟。
画万古：……
不是，他没看错吧？
这小玉心不是之前跟他说话还不假辞色、甚至一点面子也不给的犀利手法党吗？
那种从内而外散发的不好接近都快写脸上了，竟然跟她不懂在这儿“师父父”“乖徒弟”？
画万古沉默了。
他感觉亲眼目睹了黄花大闺女站在火坑边缘的一幕。
然后欲言又止了一下，十分明智地选择住嘴了。
再继续说这个的话就不是开玩笑，而是不给她不懂面子了。
路知许也乐得不再跟他们在这儿掰扯。
私聊里，路知许给她不懂发消息：师父，这是要干嘛去？
她不懂：去打据点战。
她不懂：你号小，打野团是不好打，这次刚好我们开团，你跟一趟。
她不懂：之后我开团给你留坑，记得常看师门群。
小鹿知知：欸，可是我的装备……
小鹿知知：我不想拉你们后腿……要不，就不去了吧？
她不懂：没事，有十五个人啊，带你一个也没关系的，别怕。
路知许又扒了一口半凉的米饭，舔了舔唇面，面无表情打字。
小鹿知知：可是我没打过呀，团长他……会不会骂我呀？
小鹿知知：前几天还看到818说他很凶，打人呢。
小鹿知知：QAQ
她不懂失笑，觉得这小萌新真是太可爱了。
他解释：不会，我会跟他说你是我徒弟的，就算犯错了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路知许冷笑。
信你个鬼。
就折竹这厮一言不合上去杀人的，叫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