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初:“……”
他唯唯诺诺地半天,终于决定开口了。
“你不是说,那边有很重要的工作,必须你亲自去吗?”池雨初开始担心了,“你不在的话,公司会不会损失很多钱呀?”
“我又不是张大彩票,少我公司刮不出奖。”盛熠说。
池雨初:“哦……”
“一般这种大小项目活动都是有预备方案的。”盛熠用简单易懂的话跟他解释,“我出席,算是最优方案,我不在的话,也有人会顶上。”
“那这样……”池雨初懂了,“就不是最优方案了。”
“再优也不会优先于你。”盛熠直截了当地打断他,“当然我本来也不想去,你刚好给我当个理由。”
池雨初:“哦……”
“下次别老跟人说对不起。”盛熠教训他,“凡事多想想别人的原因。”
“真的吗……”池雨初问,“要是我台词没背完……”
“怪编剧写的人话太少。”盛熠说。
池雨初:“我在红毯上发呆停住脚步……”
“怪他们没铺个传送带。”盛熠说,“直接给你传到观众眼前。”
“你好离谱啊。”池雨初被逗笑了,他抬起左手轻轻去推盛熠,忘记了胳膊上有伤,疼到悲鸣,“嗷呜嗷呜。”
“笨。”盛熠连忙抓着他的手搭回被子上,“别乱动。”
“怪你太离谱。”池雨初说。
盛熠:“……”学会了是吧。
“你累不累呀?”池雨初问盛熠,“这才两天不到,你飞来飞去,比动物大迁徙还辛苦。”
盛熠哄人哄一半,差点被气笑:“池雨初,不会打比方可以不打。”
池雨初掀开被子,挪啊挪,自己坐到了床边上。
“给你睡,你睡。”他有些着急地说,“快睡吧,现在才6点。”
他怕盛熠不乐意,一点点地往外挪,挪着挪着,屁股底下一空,咣当摔下了床。
盛熠捞都没来得及,只抓住了池雨初的手指。
私人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陈沉带着医生出现在门口,两个人同时抬头,看了眼陈沉。
“干嘛呢你俩?”陈沉问。
“在演跳崖。”池雨初说,“我跳,他拉住我的那种。”
陈沉人如其名,一阵沉默,转头对医生说:“要不再给他查查脑子。”
但池雨初确实没大病,不用赖在医院里不走。
医生给盛熠递了好几张检查单,说明了情况,就允许池雨初出院了。
“你先回去休息两天。”陈沉说,“这周都不用拍戏,两天后我们去见一下代言方就好,我先把合作资料发给你,你可以先看。”
“好的。”池雨初说。
听完了这些交代,他抱着盛熠的胳膊,和盛熠一起下楼,在医院的停车场找到了盛熠的车。
“你不要疲劳驾驶。”池雨初说,“你看起来很困,不安全的。”
“那怎么办?”盛熠的嘴角扬了下,“你开,能给我送回家吗?”
池雨初:“只……只能送你走。”
后颈微凉,盛熠的手指搭在他颈后,捏了捏他的脖子:“等着,司机去给你买热牛奶了,马上回来。
池雨初放心了,他把半个人都靠在盛熠身边,站着省力。
“胳膊还疼不疼?”盛熠又问他。
“疼……”他说。
好像,他是可以跟盛熠喊疼的。
不高兴可以说,不开心也可以说,要是哪里疼了,也可以说好多次。
“好疼好疼的。”他低声喃喃地说。
他尽量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可是,他想给盛熠添好多好多麻烦,谁让盛熠那么凶,还说自己是他的。
车停在小区楼下,池雨初坐着没动,等盛熠给他开门,下车时他的手机不小心落在了坐垫上,他正要去捡,盛熠先俯身,从车座上拾起了手机,递给他。
“没电了?”盛熠问。
原本还想按一下看看这小笨蛋的壁纸最近换成了哪张自拍。
池雨初:“嗯……”
陈沉忙得团团转,忘了给他拿充电器,昨天的最后一点电量,他都拿来给盛熠添麻烦了。
反正他昨天就是,又想找盛熠说话,又不想告诉他自己哪里受伤。
“我是不是很坏……”他自言自语。
在电话里顾左右而言他,是想让盛熠着急担心吗?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盛熠侧目问他,“跟个小麻雀似的。”
“小麻雀?!”池雨初惊讶。
以前还说他是小金丝雀,现在怎么变成小麻雀了,身份降级?
他有点伤心地被盛熠牵进了家门,对方俯身帮他抽开鞋带,给他换了个拖鞋。
“我自己可以换呀。”他说,“我伤的是手,不是脚呀。”
“我乐意。”他老公说,“先别走,你站这儿。”
池雨初:“?”
于是,他看着盛熠往门边点了个熏香,又用柔软的枝条沾着水,往他身上洒了点,又让他把外套脱掉,再往他手里塞了好几串东西。
池雨初低头一看,一串平安结,一串铜钱,一个平安符,还有个玉牌。
池雨初:“怎……怎么了,家里是有什么东西显灵了吗?”
盛熠轻嗤了声,这才把他拉进怀里:“出院了给你去去晦气,你吓我我了。”
池雨初歪了歪脑袋,为什么,像盛熠这样冷淡强大,小事靠吼大事靠阴间解决的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你给我这么多……”他捧着手心里的东西,“我要信哪一个啊?”
“随便。”盛熠揉他的头发,“这么多,总得有一个护着你吧。”
他不信命,也不信神,但为了他家小笨蛋,可以稍微迷信一下。
“我知道啦。”池雨初轻拍着盛熠的手背,“你快去睡觉,我感觉你好困的。”
“嗯。”盛熠随口应着,“能亲你吗?”
池雨初仰头,目光没躲,这次盛熠完全看清了他脸颊一点点变红的过程。
“……可以。”池雨初说,“你可以随便来的。”
“那必然不可以。”盛熠捏住他的脸颊,“以后每次我都要问你的,你要是不想,你就扇我,知道吗?”
池雨初:“……”
盛熠说要吻他,动作也比从前温柔,算是浅尝辄止,很照顾他的感受,比起先前那种疾风骤雨般的亲吻摆弄,这种温和的吻法让他一直腿软。
他想象着自己是一团使不上力的棉花糖,一直想往地上瘫瘫。
“你快去睡觉啦。”他小声催促着,“我又不会跑掉。”
“行啊,听老婆的。”盛熠把小棉花糖捞起来,“我现在去。”
池雨初被这个称呼叫得有些不好意思。
盛熠真的是累了,躺下没多久,他身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轻轻地抱着笔记本电脑,查看自己的工作消息。
一条消息来自于导演,说电影的预告片最近会放出,他扮演的深情钓系小坏蛋形象即将在预告片中和大家见面了。
另一条消息来自于陈沉,给他发来了代言合作方的资料。新代言的产品是珠宝,来自于一家叫风起的公司,公司前身是风和集团。池雨初通篇看下来,对方给出的合作要求确实不多,价格也开得不错,首饰设计得都挺好看,挺合他的审美。
就是这个风和集团,听起来稍微有点耳熟,可能因为是大众名的缘故。
[陈沉]:明天把试戴的项链还有手镯给你拿过去。
[雨]:好呀好呀。
为了不打扰盛熠睡觉,他轻轻地合上电脑,再放到一边。
他脱掉外套,轻手轻脚地躺下。
身边的盛熠睡得不太安稳,眉心一直紧拧着,池雨初想了想,伸出手指戳了戳,再戳了戳,把人戳醒了。
“搞什么呢?”盛熠睁开了眼睛。
“你好像睡得不太好。”池雨初说,“我给你唱个催眠曲。”
盛熠:“你把我叫醒了,然后给我唱催眠曲?”
第65章 在哄我呀
“你不听就算了嘛……你凶什么凶。”池雨初翻了个身,准备拿后脑勺对着盛熠。
然后他就忘记了自己胳膊上有伤,痛击了自己。
池雨初:“啊啊啊嗷。”
天台池雨初一位。
“我没凶你。”盛熠的嘴角抽了抽,“我就是说话大声。”
这闹腾的,有你是我的福气。
“乖,不闹了。”盛熠把人扒拉过来,抱进怀里,小心避开了池雨初受伤的手臂,“唱什么歌?哼两声我听听看。”
池雨初给盛熠唱了个电视剧的片尾曲,唱一半,他自己先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久都没睡得这么安心了。
他睡到了傍晚,迷迷糊糊地起床,出去找水喝。
盛熠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举着一只娃娃左右端详。那是叶以然寄过来的手作娃娃材料包,池雨初过年期间闲在家里,抽空按照盛熠的形象做了不少,还给缝了红红黑黑的衣服。
他觉得还挺好看的,准备送盛熠当个车挂来着。
他正想担当讲解员,给盛熠讲讲这工艺品的由来,就见到他老公从针线盒里抽了根针,对着娃娃扎了两下。
池雨初:“……”
“谁欺负你了吗?”盛熠问,“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扎小人。”
池雨初要爆鸣了。
手艺被嫌弃,他失魂落魄地从盛熠手上摘走娃娃,蔫嗒嗒地坐到了盛熠边上。
“方驰外公过生日,我既然在c市,等下我得过去走一趟。”盛熠微热的掌根贴着他的脸颊,轻轻地抚了抚,“盛太太和我一起吗?”
池雨初挺怕生的,但他想跟盛熠一起去。
“那我去挑个好看的衣服。”他说,“你要不要我给你挑?我眼光很好的,造型师姐姐不在的时候,我能自己完成妆造的,你要不要呀?”
“行啊。”盛熠说,“交给你了。”
池雨初给盛熠挑了身衣服,搭了条领带,盛熠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弄。
他把领带在盛熠的脖子上绕好,跨坐在对方的腿上,白皙修长的手指绕啊绕,给盛熠打了个挺漂亮的领带结。
盛熠有点愣神,相处这么久了,池雨初很少会主动给他提供这种服务。
“你这个领带夹好好看啊。”池雨初给盛熠别好,“好了,完美。”
做娃娃他手艺差了点,但是穿搭他还是很可以的。
“我还可以给你卷个微分碎盖,显年轻。”池雨初刚说完,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干嘛打我!”
完全不知道说错了哪句话,冬天过去了,他穿的裤挺薄,挨了一巴掌,屁股上火辣辣地疼。
“你不要急,很好看的。”池雨初手中的剪刀闪过一抹寒光。
盛熠:“……”
俩小时以后,盛熠的车停在了方驰家外公生日宴的老宅附近。
安保帮忙泊车,过来迎接的方驰同好友骆新一起,迎上了两人。
“哟,盛熠,你头上顶的什么玩意儿?”骆新问,“几天没见,这么拉……”
“小雨弄的。”盛熠说。
骆新:“这么拉……风。”
池雨初挺忐忑的,他剪的微分碎盖好像只做到了一个字,“碎”。
盛熠竟然不揍他,还顶着一头鸟窝在大街上横行,全靠天生的一张俊脸撑着,只会让人觉得有病,不觉得难看。
“上过综艺的人就是不一样。”骆新在盛熠跟前扭曲晃动,“这穿搭,这造型。”
盛熠扬手,跟拍苍蝇似的,把骆新拍了出去。
“对不起……”池雨初拉了拉盛熠的衣袖,“下次会给你弄好看点的。”
这个“下次”让盛熠的嘴角抽了抽:“你等我头发先长长。”
池雨初:“哦……”
他的手指搭在盛熠漆黑色的袖口上,对比之下,白皙手指上的一道擦伤泛红鲜明,是昨天摔倒时弄伤的。
“手指上的创可贴呢?”盛熠问他。
池雨初刚刚帮盛熠系领带弄头发的时候,嫌不方便,就顺手撕掉了,这会儿口袋里也没有新的。
“附近有药店,我带你去买一张吧。”盛熠说。
池雨初:“嗯……”
盛熠把他的手攥进掌心里,往附近的药店走,骆新和方驰也跟上了。
“小雨,你们的综艺是不是还有一部分没有放出来?”骆新问,“我还等着看呢。”
“骆新哥……你应该不属于婚综的观众吧?”池雨初困惑。
“我是‘盛熠叹气’‘盛熠摇头’‘盛熠无可奈何’的观众。”骆新说,“我就喜欢看盛狗被嫂子收拾……哎哟,你急了。”
骆新被盛熠推了个趔趄,差点一头撞在了电线杆子上。
药店的灯光温暖,店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正抱着平板电脑看考研试题。
店门被推开,两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拉着玻璃门,等着后面两人进来。
“创可贴。”盛熠开口。
小姑娘正愣着,盯着戴着口罩的池雨初,闻言回过神来:“啊,好的。”
她把几种不同类型的创可贴摆在桌面上:“普通的,防水的,还有这种液体创可贴,需要哪一种呀?”
“那我们盛总不得表现一下,买空店里所有的创可贴,然后说一句刷卡?”骆新叨叨。
“然后全贴你嘴上,让你这辈子都撕不完。”盛熠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暴躁地问,“有砒霜卖吗?”
“您好,要这个。”池雨初的指尖在其中一盒上点了点,拿出自己的手机正要付款,盛熠先给付完了。
药店门外,盛熠抓着池雨初的手,给贴创可贴。
“嫂子这手指,好水灵。”骆新仍在一旁叽叽歪歪,“盛熠也不知道轻点,要轻轻地……”
“我等下就轻轻敲醒你沉睡的心灵。”盛熠暴躁握拳,“行了,贴好了,别再乱撕了。”
池雨初的手被盛熠攥着,揣进了口袋里。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听身边这几人斗嘴。
“嫂子,我跟你说,盛熠小时候,他妈送他出国读书,送了好几次都自己跑回来了,跟狗似的认得家哈哈哈。”骆新笑得很猖狂。
“活爹吗你?话这么多,滚蛋。”盛熠骂道。
“为什么呀?”池雨初问。
骆新:“他怂。”
“我给你两拳尝尝咸淡,你看看我怂不怂。”盛熠嗤笑。
池雨初想象不出来小时候的盛熠,他以为盛熠向来都是说走就走的那种潇洒。
“小雨小时候爱哭吗?”骆新问。
池雨初赶紧摇头。
“以前没怎么见过你,不然肯定给你买糖吃。”骆新冲他眨了下眼睛。
几人说笑间,已经走到了方驰家外公八十大寿的宴会大厅,一对精神矍铄的老夫妻站在门前,正笑着,冲进来的每位客人打招呼。
“小雨,这是我外公外婆。”方驰特地给介绍。
“这不是盛家的小媳妇吗?”方驰的外婆笑眯眯得,“真漂亮,皮肤真白。”
“谢谢。”池雨初礼貌地说。
“盛熠也在啊。”外婆说。
盛熠:“……”
简单打了招呼,方驰安排他们入座,就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感觉方驰今天特年轻。”骆新说。
“如何年轻?”盛熠问。
骆新:“去给人当孙子。”
“……”盛熠真的无语了,“去给小雨倒点水,今晚饶你不死。”
骆新乐颠颠地去了。
池雨初的目光一直停在宴会厅的门前没动,方驰的外公外婆好像都很温柔,两人头发已然花白,却一直挽手站在一起,时常用目光交流一二,彼此之间的默契绝佳。
“他外婆追的他外公。”盛熠忽然开口。
“嗯?”池雨初来了点兴趣。
不管是i人还是e人,八卦都是爱听的。
“你看他外婆,是不是气质很好?”盛熠问。
池雨初点头:“……很美的,岁月不败美人。”
“我听我妈说的,他外婆当年是c市有名的千金小姐,外公是在家里省吃俭用供来c市读书的普通学生。”盛熠说,“外婆追的外公,家里反对得很厉害,但他外婆一身反骨,愣是把这段感情坚守了下来,后来,他外公也争气,毕业后直接干出了不少名堂。”
“你看。”盛熠用胳膊撞了撞池雨初,“他外公对他外婆也超级好,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很喜欢的。”
池雨初看了过去,方驰的外公给外婆拿外套,帮递果汁,还帮忙拉开椅子。
原来……这就是喜欢的话,那盛熠也给他做了很多很多,甚至更多。
“行啊你。”骆新回来了,把一杯水轻轻推给了池雨初,还往他面前放了一颗糖,转头又去跟盛熠嘴贱,“你还懂这些家长里短。”
当初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盛大公子,为了哄老婆开心,也开始讲这些传了不知多少遍的坊间小故事了。
池雨初胳膊上有伤,吃不了辛辣油腻的东西。
盛熠在碗里挑来挑去,捡走辣椒,再捡走骨头鱼刺,最后再把碗递给池雨初。
池雨初莫名产生了一种他和盛熠哪天也能白头偕老的错觉。
“方驰说,等下去唱歌,你俩去吗?”骆新问。
“问小雨。”盛熠说,“他去我就去。”
池雨初摇了摇头。
“不去了。”盛熠立马宣布,“我老婆社恐i人,只敢唱歌给我听,我今天刚听过。”
“猪皮都没你脸皮厚。”骆新翻了个白眼。
第66章 深情钓系小坏蛋
“今天太晚啦,想回去休息了。”池雨初说,“骆新哥,方驰哥,改天我再唱给你们听。”
“改天是哪天呀?”骆新凑过来,“小雨没空的话,我可以上门去听哦。”
“我去你的,你脸皮比地壳都厚。”盛熠一巴掌把骆新推出去一米,“离我老婆远点儿。”
“推什么!”骆新大喊大叫,“我最讨厌装逼的人,其次最讨厌妨碍我装逼的人。”
池雨初站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笑。
“看吧,外头都是坏人,嗓门那么大。”盛熠推完骆新,几步走过来,拎着他的领口帮他把外套正了正,“我们回家。”
“好呀。”池雨初说。
“真的不去吗?”方驰也凑热闹,“我唱rap很绝的,还能给你喊麦。”
“滚。”盛熠说,“你还知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再不滚把你族谱都骂一遍。”
告别了两位朋友,池雨初坐上了副驾驶位,盛熠开车,他就在边上看着,看看盛熠鸟窝似的头发,再看看那双搭在方向盘上的骨节分明的手。
今晚的路况一般,高架上堵起了车,前赛车手非常暴躁。
“可以从这条缝开过去,挤到前面吗?”池雨初指着车窗外,给盛熠出主意。
盛熠:“……我是赛车手,不是摄魂怪,没那么丝滑,这么窄开不了哦。”
“你急着回去?”盛熠问。
池雨初嗯了声。
珠宝代言的样品送到了,他好奇,想回去看看。
这车堵成这样,盛熠也没闲着,这会儿,公司的电话一个个地打过来,他正好挨个处理。
“嗯?”盛熠接电话,“方案三否掉,那玩意儿实行起来不切实际,人是灵活的,不能拿规定框死。”
盛熠挂断电话,没多久又接起来。
“……终止合作,让他们把自己公司的事情处理干净再来。”盛熠挂断电话。
过了会儿,电话又来了。
“我他妈……这高架上的车是你们堵的吧?”盛熠暴躁地问。
“我他妈是你妈!”于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哎,妈。”盛熠低声下气,“您说,找雨雨是吧,我给他。”
于玲刚在娱乐新闻上看见了池雨初拍戏受伤的消息,吓得不轻,赶紧打电话来问情况。
“没事的。”池雨初说,“媒体他们都很喜欢夸大,如果是几天没参加活动,他们就会说糊了,如果是糊了,他们就会说死了。”
于玲:“……”
“挺活泼的。”于玲声音中有笑意,“看来真没事。”
“嗯,盛熠回来陪我啦。”池雨初说。
于阿姨又叮嘱了他几句,让他日后一定小心。
这车堵得挺久,两人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是深夜了。
盛熠还有工作要处理,得加个班,他用咖啡机打了杯咖啡,满客厅都是咖啡的香气。
池雨初想了想,也没睡,他往书房搬了把椅子,占了书桌边边,倒腾自己刚收到的样品。
“坐这儿干什么?”盛熠抿了口咖啡,“我熬夜,你熬鹰?”
池雨初一时语塞:“我……”
“你不要管我。”他说,“你快点工作。”
“啊行行行。”盛熠转头敲键盘。
半小时后,盛熠放下咖啡杯,从桌角摘下了已经睡着了的池雨初,塞进了卧室的被窝里。
这么大动静,小笨蛋也没醒,只是睫毛颤了颤,叽里呱啦地说了句梦话,脸颊还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
非得熬夜等他,又熬不住,池雨初……是不是终于有点喜欢他了呢?
盛熠的嘴角牵了下,轻轻关上房间门。
隔天两人都有工作,一大早,盛熠就陪着池雨初站在小区大门外,等经纪人来接。
七点,陈沉和车准时到达小区门口,陈沉先是冲盛熠点了点头,随口问池雨初:“手好点了吗?”
池雨初甩了甩手臂,证明自己好点了,然后疼得哎哟了一声。
陈沉:“……”
“他今天没什么要用到手的工作。”陈沉说,“请您放心。”
池雨初今天确实不需要动手,公司今天安排了他和品牌方见面。
这种见面他参加过不少次,他只要安静地当个小花瓶就好,陈沉哥会帮他谈妥一切。
双方约见的地点,在c市西区的一家私人会馆。
对方比他们先到,看起来已经等待多时了,男人看上去30岁左右,气质儒雅。
“您好。”池雨初小声地打招呼,“我是池雨初。”
“董朝。”对方报了自己的名字,“风起珠宝的区域总经理。”
服务生上前,给他们点单。
“我喝茶就好。”陈沉说,“小雨的话,给他一杯水就行。”
“不点个果茶或者奶茶吗?”董朝问,“年纪小的孩子,好像都喜欢甜味的东西,来,我来给点上,有想喝的吗?”
“他对自己挺严苛,不喝这些。”陈沉笑了笑。
“谢谢您,给我热水就好啦。”池雨初说。
“你的丈夫,是盛家的盛熠吗?”董朝问。
池雨初:“嗯……”
怎么了?认识吗?
“董总,人你见到了,我们来谈谈代言合作的细节吧。”陈沉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摆在了桌上,身体前倾,开始主导这场谈话。
“好,我正想跟你说呢。”董朝说。
寒暄结束,话题正式进入了工作内容,池雨初听得走神,没好意思玩手机,只好让目光飘过窗帘的缝隙,去看庭院里的落雨。
这个时间,盛熠在做什么呢,是在给员工开会,还是在办公室里回复邮件?
昨天他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似乎感觉到盛熠把自己抱回了房间,好像……盛熠还吻了吻自己的嘴角。
不是说好以后亲吻什么的都会问他的意见吗,怎么还偷偷地来。
“小雨?”陈沉的声音传来,“小雨,在想什么呢,董总问你话呢。”
池雨初:“……不好意思。”
“我们想尽快推出这款产品,本周末就开始拍摄,你的档期可以吗?”董朝问。
“没有问题。”他说。
“一定要这周吗,我这周末要出差,只能让助理陪他过去。”陈沉有些不放心,“他有点怕生,我怕他拍摄状态不好。”
“我们不指定摄影师。”董朝说,“你们公司可以让他的御用摄影师来,方案也可以按照你们的意愿有所调整。”
“那行。”陈沉同意了,“就先这么定了。”
接下来的谈话又变成了池雨初的盲区,他找了个理由去洗手间,倚在庭院的墙边给叶以然发消息。
[雨]:我脑子好像突然卡bug了。
[叶以然]:不突然。
[雨]:?
[雨]:我要生气了。
[叶以然]:好嘛,咋了嘛,我的雨宝宝。
[雨]:我好像……总是想到盛熠。
[叶以然]:啊,这不是卡bug,笨东西,这是喜欢他。
[雨]:我说,我喜欢他,他说我,不喜欢他。
[叶以然]:那你换句时髦点的情话嘛。
[雨]:时髦这个词本身就很不时髦了。
[叶以然]:管那么多!
[叶以然]:我教你说,你要打比方,你的眼睛像星星,对我的爱像星光,对你的想念像银河,这种。
[雨]:盛熠像哥斯拉,会喷火。
[叶以然]:……
[叶以然]:我教教你,笨东西,你怎么连喜欢都不会说。
盛熠今天的心情不错,左脸写着“和气”,右脸写着“善良”,傍晚,下了班,他甚至让助理给买了一束小玫瑰。玫瑰花很新鲜,花瓣上还沾着小水珠,散发着淡香。
昨天晚上,他盯着池雨初埋在被子里的小半张脸,以及柔软温热的唇,莫名就想到了娇艳的玫瑰。
结婚这么久,他好像……还没给池雨初送过花。
小笨蛋收到花,做梦都会笑醒吧?
他把车停在池雨初公司的楼下,给池雨初发了消息,让他过来找自己。
[盛]:来接你了,等下直接上我的车。
[雨]:等我呀,有句话想跟你说。
[盛]:行啊,给你买了好东西。
“好东西!池雨初新电影抢先看!打破角色固话,池雨初首次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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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电影的预告片?是池雨初之前拍的那个,商战题材的吗?
有点意思,看两眼,他倒是要看看这小笨蛋是如何商战的。
盛熠嘴角带着笑意,点开了电影预告。
从预告片上来看,池雨初演的应该是个不择手段的小少爷,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