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漂亮炮灰他以脸服人/快穿之钓系美人拒绝炮灰—— by一隙而已
一隙而已  发于:2024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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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担心你了!”时容像是被戳中了哪点,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提高了声音,嫌弃道:“燕檀央,你真是自作多情!”
燕檀央没有再说话了。
时容反应过来后,咬了咬唇。他似乎也没说什么吧……燕檀央怎么不说话了?总不可能是被自己的话给伤到了吧?
真是的,怎么这么脆弱?
时容心虚地哼了一声,“燕檀央,说话!”
“容容,我发现我很这个人很复杂。”
时容不明所以地张大了嘴巴,“啊?”
“我既怕你担心我,可却又因为你不关心我,而心里难受。”燕檀央的声音染上了苦涩的意味,他低笑着,“看来,我是个很虚伪的人。”
不是一件小事吗?想那么多做什么!
时容的心彻底乱了,他不自在地扯了扯被子,坐起了身,别扭地安抚燕檀央:“其实,我对你还是有一点关心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时容恼了,“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来床上睡,但是你可不许动手动脚!”
“听到没有!”
燕檀央听到时容语气里的羞恼,知道不能再欲拒还迎了。否则,以时容的脾气,说不定还真会让他继续在榻上睡。
“多谢容容。”他缓缓起身,绕过了屏风,向时容的床边走去。穿着里衣的少年已经躺进了被窝中,只露给他一半绝美的侧脸和泛红的耳朵。
真是令他心都要化了……

第485章 记仇小凤凰(35)
三日光景仿佛一晃即过,灿金的光线落入屋内,是一个极好的天气。时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燕檀央动作轻柔地给他梳着头发。
时容也是才发觉燕檀央居然有这样的好记性与好手艺,玉书给他梳过的发式,燕檀央几乎是看一眼就能学会,甚至还能想些新奇的发式。
也正因此,给时容梳头的活计便落到了燕檀央的手中。他不紧不慢地给时容梳好头,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只剔透的玉簪,插在了时容的发丝中。
玉质细腻莹白,毫无杂色,做工精细,一看就知这簪子绝不是凡品。时容伸手抚了抚,入手温润,玉料竟是暖玉。
他困惑地皱了皱眉,“燕檀央,这簪子少说也得五六百两银子吧?我才给了你二十两银子的月钱,你是怎么买得起这只簪子的?”
总不会是去借贷了吧?
燕檀央:“……”
他面上温柔的神色僵了僵,见时容满眼质疑,只能略带无奈地道,“放心吧,容容。送给你的这支簪子,用的是我自己的银子买的。”
早知如此,他便不该在时容面前装的如此贫困的。否则他也不至于买了只簪子,还要被怀疑是用了时容的银钱……
燕檀央顿了顿,伸手揉了揉时容细软的发丝,“容容,我也是有一些银两的。再说了,送给你的东西,又怎好用你的银钱?”
时容面上动容,可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你既然有银两,当初为何还要收我的荷包?”
时容当初没出嫁之际,向来大手大脚,老是出去惹事。后来宋清芸为了管住他,便不会给他太多的银钱。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本想去找燕檀央的麻烦,结果却一时昏了头,就将自己身上的银两全给了燕檀央,导致后些天只能省吃俭用的,过得十分拮据。
现在想来,时容还有些咬牙切齿。
燕檀央:“……”
时容的脑子像是突然开了窍,“你有银两,为何书桌上摆放的纸墨笔砚却如此廉价?你有银两,当初为何还要去多宝阁当你的玉佩?”
燕檀央:“……”
时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怒:“你知不知道,我当初把钱袋给了你,后来的日子过得有多窘迫?我怎么求娘亲,她都不肯再给我钱了!”
燕檀央很有眼色地道歉,“对不起,容容。”
不等他开口,燕檀央又立即低垂着眼睛道,“我收了你的钱袋,只是因为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有人送给我东西……”
时容呆住。
“你送我的那只荷包,我一直都精心珍藏着。”
燕檀央面上浮现出一抹绯色,睫羽在细碎的金光中弧动着,“有时我会将你的荷包拿出来看一看,看到它,便总会想到你……”
“别说了!”时容的心跳的飞快,他一急,便打断了燕檀央的话。他觉得燕檀央的脸皮真是太厚了,什么叫送给他荷包?
明明就是自己当初看不起燕檀央,要想拿银钱来羞辱他!怎么到了燕檀央的口中,怎么听上去便显得暧昧了许多?
“你送我的簪子,我很喜欢。”犹豫了片刻,时容又伸出手抚了抚那支白玉簪子,语气别扭地道。
先前,他曾经为了一支白玉簪子和温嘉玉大打出手,却不想,如今燕檀央送给他的这支簪子,却比他当初看上的那支簪子更合心意……
时容抿了抿唇,唇角的弧度掩也掩藏不住,“既然你送了我东西,那么礼尚往来,我必然是要回赠的。燕檀央,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燕檀央忽的抬起头,那双素来柔弱无害的眼中,如今却显得分外强势,“容容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今日之后,他便不得不回到燕国了。届时,知道了自己的真实面目,知道了一直以来自己都在骗他,时容还会再心悦自己吗?
燕檀央眼也不眨地盯着面前雪肤花貌、如火般高傲秾丽的少年。他的眼底一片晦涩,其中满是复杂难辨的情绪。
在时容心里,燕檀央在他心里的形象一直都是怯懦可欺的,燕檀央表露出强势的一面,还是在上一次强吻他的时候。
时容心里莫名有些慌,他忙撇过头,“再、再说吧!”
燕檀央又学着之前那般可怜的模样,低垂着眼皮,声音苦涩:“容容,你是不是还在嫌弃我?我知道,我不配……”
“住嘴!”可惜,这一招再落到时容身上便不管用了。时容恼羞成怒,伸出手拽了拽燕檀央的发丝,“不许说话!”
燕檀央顿了顿,还是在他美目含怒的瞪视下闭了嘴。
装模作样的。
他还治不了燕檀央了?
启国民风开放,倒也没有男女不同席的规定。时容与燕檀央在宫女的引领下到达殿中落座之时,席上近乎已是坐了大半的人。
拖燕檀央的福,时容这次的坐席很是靠前。他一袭红衣,冷着一张脸,身旁的燕檀央则是低眉顺目,一看便知关系僵硬,没有半分亲近之处。
这是上了马车之后,燕檀央要求的。他说,他终归是燕国质子,身份特殊,若是时容与他表现的太过亲近,难免会受到牵连。
但时容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可是燕檀央这次却百般强调此事。时容甚至因此生了气,燕檀央却没去哄他……
时容就更气了。
同时,他的心中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慌张。他知道,燕国国内动荡不安,启国最近在着主张对燕国动兵……
而两国交战,杀其质子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燕檀央此话,莫非是已经预料到了他以后的结局?
不会的。
不会的。
燕国这么多年来,对燕檀央不管不问,即便是杀了他,也不会对燕国造成什么损害,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再说了,哪怕是为了他手里的那支“军队”,启国也不会对燕檀央下手的……尽管这么想着,时容还是掐紧了手心,心中惶惶不安。
他忽然想到,此次宫宴的不同寻常之处……

殿内歌舞升平,丝竹乱耳,显得颇为热闹。
时容和燕檀央在赌气,没心思欣赏这曼妙的歌舞,只冷着一张脸,攥着筷子,一下一下地捣弄着面前的玉盘。
突然察觉到一道极为灼人的视线,时容烦闷地抬头看去,却看到了不远处的二皇子与时白宣。
二皇子正妃去世,还未再娶,有资格参加宫宴的只有时白宣及一位怀了孕的侧妃,因此此次宫宴他便带了时白宣过来。
时白宣这次倒没穿着他惯常穿的白衣,而是穿了一身奢华艳丽的红衣,反而衬得他那张清秀的面容有些寡淡。
他面色苍白,神情憔悴,显然过得很不好。见时容看了过来,他一双黑而无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与时容对视着,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而他身旁的二皇子则还是用那种粘腻到恶心的视线在时容的身上打转,偶尔轻蔑地瞥燕檀央一眼,笑容分外诡异。
时容嫌恶地皱了皱眉,避开了他们的目光。真是恶心,他名义上已经是燕檀央的妻子了,二皇子却还是一副不想善罢甘休的架势……
真是烦人。
依照皇上对二皇子宠溺的态度,倘若二皇子登上皇位,他还能有安生的日子过吗?时容暗自许愿,最好天降一道雷,劈死二皇子才好……
燕檀央自然也注意到了二皇子看向时容的眼神。他装作畏惧似的垂眸,借此来掩饰眸中的冰冷和肃杀。
但无妨。
这样恶心的视线,他不会再让时容感受到第二次。
早在燕檀央收到情报的时候,他便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部署。启国欲以他刺杀二皇子为由出兵燕国,那他便给启国这个理由。
而代价便是,二皇子的一条命。
宴会已至高潮,气氛正好,二皇子呼来自己的随身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便悄然离席。时白宣手中的酒杯一抖,打湿了衣袖。
他抬起眼睛,贪恋地看着不远处那道纤长的白衣身影。被迫嫁入二皇子府中,他每一日都过得如坠地狱。
二皇子此人暴戾专横,容不得半点违逆,时白宣稍不合他的心意,便会被二皇子用鞭子抽得死去活来。
甚至他还言语羞辱时白宣,说时白宣为了爬床不择手段,甚至还强迫时白宣穿上红衣,扮作时容的模样,来……
支撑时白宣活下来的动力,便是期待着时容沦落到同他一样的境地。他知道,以二皇子的脾性,不得到时容,是绝对不可善罢甘休的。
二皇子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且心胸狭隘,时容当初选择了燕檀央而拒绝了他,到了他的手中之后,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每当他饱受折磨的时候,一想到时容会过得比他凄惨百倍,他便会觉得心中痛快极了。可对于燕檀央,时白宣却是又爱又恨。
他恨燕檀央当初拒绝了他,而选择时容;恨燕檀央从未对他有一丝优待,而偏偏对时容特殊;恨自己沦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时白宣很清楚,二皇子即将要去做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燕檀央,心想着,若是燕檀央肯抬头看他一眼,对他露出一个笑容,他便肯为了燕檀央,背叛二皇子。
只要他给自己一个眼神……
可是始终没有。
燕檀央始终没有往这边看过来。
反倒是时容不经意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又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般嫌恶地转过了头。
至此,时白宣的心彻底冷硬下去。他冷淡地扯了扯嘴角,心中流淌着毒液,像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通通灼烧殆尽。
燕檀央,既然你不爱我,那就去死吧。时白宣怨毒地想。
明明自己从来不介意燕檀央身世卑微,性格软弱,对燕檀央一直都是温柔而友好的。相反时容却一直欺凌于他,为何燕檀央却心悦上了时容?
无所谓了。
他现在可以不在乎这些事了。
总归,燕檀央今日就要死了。
“檀央殿下,二皇子有事相邀。”二皇子的贴身护卫悄然地来到了燕檀央的身边,语气强硬,显然不容他拒绝。
听到这话,时容心头一跳,莫名恐慌起来。他也顾不得再与燕檀央冷战了,竖起眉毛质问那护卫:“二皇子喊燕檀央去做什么?”
护卫没有回答时容的问题,只是双目定定地看着燕檀央,极具压迫感。
捕捉到时容眼中的关心,燕檀央心中一柔,却装作畏惧时容的神色退后了几步,“时容公子,我、我去去就回……”
时容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着燕檀央。
到了现在,燕檀央还要与他装吗!二皇子可不是什么善茬,燕檀央若是去了,指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时容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命令护卫:“我要跟着一起去。”
护卫这才开了口,“二皇子只请了檀央殿下一人。”
不等时容发火,燕檀央已经起身跟在了那护卫的身后,一双琉璃目中满是安抚之色,“时容公子,我、我去去就回。”
时容气得握紧了拳头,赌气没去看他。燕檀央想去就去吧,反正自己是再也不会管他了!哪怕他死了,都和自己没关系!
还叫自己时容公子……
燕檀央,你真是好样的!
时容冷笑着想,等回府之后,他便立刻将燕檀央赶回之前的屋子里,哪怕燕檀央被冻死,他也不会再让燕檀央进入自己的房间!
非但如此,就连以后每个月二十两的月银,他都不会再给燕檀央了!
极为曼妙动听的丝竹声到了时容的耳中却如乌鸦嘶鸣般嘈杂难听,他心烦意乱,试图转移心神,猝不及防却又对上了时白宣的目光。
时白宣的眼中依旧满是怨恨、厌恶,同时,他的眼中似乎又多了一丝大仇得报的痛快和极浅的哀伤。
脑中如同当头一棒,时容的面色霎时间惨白如纸。某种预感越发的强烈,他咬了咬唇,飞快地站起了身,跑了出去。
燕檀央,你这个蠢货!
我还没有好好教训你,你现在还不能死……

第487章 记仇小凤凰(37)
二皇子和燕檀央相见的地方,是一处四面透风的小亭,视野开阔,极易传音,只要他一声令下,附近的侍卫便会齐齐涌上来,将燕檀央拿下。
“檀央殿下,到了。”
亭子中,二皇子坐在石桌前不紧不慢地斟茶,那名引路的贴身护卫站回了他的身后,燕檀央一袭白衣,站于一旁,衣袂飘飘。
二皇子此人心狠手辣,但最为怕死。
他虽然出了一个污蔑燕檀央刺杀他的主意,可也真怕马前失足,栽在了燕檀央的手里,便特地喊了护卫来保护他。
当然了,这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实际上,二皇子还是瞧不上燕檀央的,并不觉得燕檀央这个懦弱无能的人会给他带来什么威胁。
“檀央殿下……”
他阴阳怪气地念叨着这句敬语,随后立即变了脸色,表情阴狠起来,“区区燕国质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尊贵之人不成?竟敢不知死活地跟我抢人?”
燕檀央的面上无甚波动,一双清冷无垢的琉璃目静静地看着二皇子,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二皇子被燕檀央的目光给惹怒,面色变得狰狞起来,他伸手重重地拍上了石桌,命令道:“十二,好好教一教这位‘檀央殿下’下人的礼仪!”
他叫燕檀央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他死得简单,死之前如此,必然还要狠狠的燕檀央凌辱一番,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在二皇子心里,燕檀央就犹如蝼蚁般可欺,或许他一个冷眼,燕檀央就会吓破了胆子,跪下来给他磕头求饶。
可却不曾想,燕檀央竟敢拿那种眼神来看他……
他是怎么敢的!不过是一个卑微质子而已,不过是一个卑微质子而已!
已经下达了命令,可身后素来听话的护卫却迟迟没有动静,沉浸在怒火中的二皇子没有多想,又是一掌拍在了石桌上。
“十二!你的耳朵聋了不成,给我……呃!”
眼前的景物蒙上了血色,二皇子浑浊暴戾的眼球凸起,呆滞地转动着。
脖颈处有什么东西喷涌出来,打湿了他下半张脸,他张大了嘴,可口中却吐不出只言片语,只有大口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十二怎么会,怎么会对他动手?
黑衣护卫收回了沾血的匕首,神情恭敬:“殿下。”
原来……
十二,居然是燕檀央的人!
那燕檀央平日里的懦弱无能,难不成都是伪装?
二皇子重重倒地,逐渐黯淡的眼中倒映着两人的身影,他的生命定格在最后一幕,白衣男子神色漠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来不及悔恨,他便失去了呼吸。
“处理好他的尸体。”燕檀央淡淡地吩咐,正欲转身离开,猝不及防之间,却对上了红衣少年冰冷愤怒的目光。
面上的运筹帷幄、从容淡定瞬间碎裂,他试着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容容,你……”
“燕、檀、央!”
时容双目通红,声音宛如泣血。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字号第一大傻瓜!
什么性格怯懦、柔弱可欺……原来都是装出来的!想到燕檀央淡然地命令护卫处理掉二皇子的尸体的那一幕,时容的心底有些发冷。
他似乎……从来都不了解燕檀央。
在他自以为是地欺负燕檀央之际,燕檀央心里想的是什么呢?是不是也想着有朝一日会像处理二皇子一样,处理掉他?
之前的话,或许都是骗他的。
是他蠢,居然通通都相信了……
哈哈哈……
他真是个蠢货!
正在处理尸体的十二见状,连忙拔出了匕首,目露凶光:“殿下!是否……”
燕檀央双目一凛,冷声道:“退下!”
时容心中彻底冷了下去。
他居然还担心燕檀央出事,想来救燕檀央,真是可笑。燕檀央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反倒是自己,撞破了这样的大秘密,怕是被灭口了……
眼前视线逐渐朦胧,看着燕檀央满脸焦急地一步步走近,时容的心神彻底崩溃,他哭喊道:“燕檀央,你滚开!你滚……”
后颈一疼,时容失去了神智。
少年双目紧闭,雪白的脸上犹带泪痕,燕檀央心中微痛。他将时容的脸擦拭的干干净净,随后低叹了一声。
容容,对不起。
哒哒的马蹄声仿佛响在耳边,马车中沉睡着的人身体随之轻微地晃动着。忽然间,那双朦胧胧的眼神睁开,视线缓缓聚焦。
意识到自己身在哪里后,时容倏的坐起身来。
“容容,你醒了……”一双大手托在了他的后背之上,男子身着雪白的锦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啪!”时容却不为所动,冷着脸狠狠地给了燕檀央一巴掌,力道之大,甚至将燕檀央打得侧过了头。
燕檀央面色如常的转过头,“容容……”
“啪!”
时容又是冷着脸给了他一巴掌。
“如果能让容容就此出气的话。”
燕檀央顶着左右两边通红的掌痕,却无损他清冷俊美的容颜,他直视着时容冒着火光的眼睛,淡笑道:“打我多少巴掌都可以。”
时容顿时失去了兴致,他恨恨地瞪着燕檀央:“燕檀央,你将我带到了哪里?怎么,杀了二皇子还不够,还想找我报仇吗?那你怎么还不杀了我?”
他忽然想起和宋玉竹从狗洞里钻出去那一天,无意间撞破了一位白衣皇子与人密谋商量要事。他当时吃了瘪,想报复回去,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符合条件的皇子。
现在想来,那人便是燕檀央吧!
当初的寒梅宴,也是燕檀央故意的。他就是想娶了自己,来戏弄自己、折磨自己。看着自己被他骗得团团转,他心里想必很满足吧?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是他有眼无珠,把一头狼当做了无害的小羊,所以自食恶果,也是理所应当。
亏他还真以为……
亏他还真以为……
“我从未想要杀了你。”燕檀央伸手拂去时容眼角悄然滴落的泪珠,声音微哑:“不管你相不相信……容容,我是真的心悦与你。”

时容自然是不相信的。
燕檀央十岁为质,掌握着那样一股庞大的势力,却能伪装成懦弱无能的模样示人,这是何等的善于隐忍,心思缜密。
这样一个深不可测之人,怎么可能会心悦于他?更何况,他之前还常常找燕檀央的麻烦,欺负燕檀央……
或许是因为这个,才遭到了报复吧。
时容撇过了脸,打掉了燕檀央的手,冷冷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燕檀央眸中一黯,还是温声回道:“燕国。”
时容长这么大,还从未出过远门,但从马车外的景色来看,他们显然已经远离了京城,他这一觉怕是睡了三四个时辰。
“费这么大的功夫将我拐回燕国……你是想拿我来威胁宣宁侯府吗?”
时容想到了燕檀央这么做的理由,他的眼中盛满了嘲讽,“别说我不是宣宁侯府的嫡系,即便我是,他们也不会听你的威胁。”
“我是……真的心悦你。”
燕檀央心中密密麻麻的刺痛,他闭了闭目,“容容,你相信我。”
“我将你掳走,只是你随我一同离席,我担心启国皇帝会将罪责牵连到你身上,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离席,是担心二皇子会为难你。没想到,檀央殿下何等能耐,哪用得着我自作多情的来维护?”
燕檀央一怔,低声道:“我之所以要除掉二皇子,是担心我离开启国之后,他会找你的麻烦。”
“二皇子死了,我家也要受到牵连!”
“我留下了一具伪装成你的尸体。”燕檀央说,“皇帝只会以为我将你和二皇子一同杀害,非但不会牵连你们,反而还要下旨安抚你家。”
时容又甩了燕檀央一巴掌,他以为做到这种地步,自己就会感动至极,原谅他的欺骗了吗?可燕檀央忘了,是他将自己卷入其中的。
若不是燕檀央当初在寒梅宴上没有开口,他便不用被迫卷入其中,不用受到牵连,更不用,伪装成死亡!
“我娘亲只有我这一个孩子,我若是死了,她必然会痛彻心扉。若是我娘出了什么差错,你负担的起吗?”
燕檀央被时容冷漠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慌,他强硬的将时容揽入了怀中,炽热的吻不断地落在他的额头和眼睫。
“我在启国留下了暗卫,会告诉你娘这个消息……容容,等我拿下燕国,必然会三书六聘,给你一场盛世婚礼,好不好?”
时容小时候脑子就不太好使,别人说什么他都信,因此吃了不少亏。后来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不肯再信了。
其实到现在,他还分不清燕檀央说的是真是假。毕竟最初他装作懦弱无能的模样,也是那样的真实,将他给骗的团团转。
因此,时容无动于衷地道,“滚。”
他不会再相信燕檀央了。
燕檀央眸中闪过一丝痛苦,神情落寞:“容容……”
时容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我是真的心悦你……不,我爱你,容容。”燕檀央用力抱紧了时容,像是想要从他纤细柔弱的身体里汲取一丝温暖。
而时容始终没有回应。
燕国,皇宫。
兵戈相撞,厮杀声四起,血腥味弥漫。年迈的燕皇躺在龙床上,身体动弹不得,浑浊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力和愤恨。
此次造反的,是老二还是老六?
真是胆大包天!他还没死呢,就如此的迫不及待地想篡位了?
早知今日……
早知今日……
真是一群逆子!
燕皇气血翻涌,对这副无能的身体痛恨至极。
自从他生病之后,这一个个逆子,怕是都盼着他去死,就连曾经后宫中他宠爱有加的妃子也从未来关怀过他。
当初个个都装得对他情深义重,现在来看,全都是虚情假意!若是他能恢复,必然要将这群逆子毒妇通通除掉……
不知何时,兵戈厮杀声渐缓,厚重的殿门被推开,浓烈的血腥气味涌入鼻腔,燕皇剧烈地咳嗽起来。
刺目的日光在那人身上铺就一层华光,令燕皇看不清那人的具体面容,只看到一道步履缓慢的纤长的身影,向自己而来。
“你是……”
燕皇混浊的眼中满是不解,这样的身形,似乎不是老二和老六。可是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有谁有这能力逼宫呢?
“父皇,好久不见。”燕檀央缓缓地来到了燕皇的龙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面容苍老憔悴的肥胖男人。
十年前,他被送往启国之时,这个男人终于除了去心腹大患,脸上是大权在握的志得意满,说不尽的意气风发。
可现在,他已经成了一块烂肉,只能躺在龙床上发烂、腐朽。
怎能不感叹世事无常,光阴易变?
燕皇满眼陌生:“你、你是……”
燕檀央也不意外燕皇没有认出他。
毕竟这个男人向来冷心冷肺,最爱的人只有自己。被丢到启国之后,他便成为了个弃子,谁会再抽空关注弃子的死活呢?
他微笑,“我是燕檀央啊。林家的,燕檀央。”
燕皇身子一颤,终于想到了燕檀央的身份。当初,他忍辱负重,终于将林家尽数诛灭,便将这个讨人嫌的孩子丢去做了质子。
从那之后,他便再也没听到过燕檀央的消息。
燕皇一张口,口水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含糊不清地质问:“你、你是怎么、怎么回来的……”
“我在启国这些年,实在太想父皇了。”燕檀央道,“听闻父皇病重,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回来的。”
“老二,老二他们……”
燕檀央垂眸,“他们大逆不道,竟敢逼宫,我又怎能饶过他们?”
看到燕檀央手中的长剑,燕皇的身体突然急速颤抖起来,他可不觉得燕檀央这样的态度,是为了救驾而来的。
“皇、皇位……”给你,饶我一命。
“我就知道,父皇真正想传位的人,是我。”燕檀央手中长剑一转,顷刻便在燕皇的身上留下了道道伤口,他语气轻柔:“只可惜我更想亲自去拿。短时间内,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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