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漂亮炮灰他以脸服人/快穿之钓系美人拒绝炮灰—— by一隙而已
一隙而已  发于:2024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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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骑马摔断了一条腿,再无治好的可能。他通过蛛丝马迹查到是六皇子下的手,眼下正疯狂报复六皇子,朝堂上也被搅和得乌烟瘴气。”
“三皇子与右相公子争夺一青楼女子,岂料右相公子喝醉了酒,失手将三皇子刺死,右相府因此获罪抄家。”
“四皇子被发现府中藏有龙袍,意图谋反,已被贬为庶人。五皇子奴婢所出,天资愚钝,不成大器……”
“朝堂上有一半的人已被我们拉拢,其余皇子再不是殿下的对手。只要殿下归国,江山易主,已是必然。”
犹豫了片刻,玄凤低头谨慎地问:“不知殿下欲何日归国?”
燕檀央回头,略带警告地瞥了玄凤一眼,语气冰冷:“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玄凤低头,“属下知错!”
“下去自罚五鞭。”
“是。”
时容的伤本就没有多严重,养了两三日之后便好了。但他发现,自从那日燕檀央狗胆包天亲了他之后,便怎么也找不到燕檀央的人了。
燕檀央在躲他。
这个认知令时容气得火冒三丈。燕檀央这个狗东西,当时亲过来的时候不是表现的很强势吗?现在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想跑了,没门!
因此伤好之后,时容便气势汹汹地找上了燕檀央。一脚将门踹开,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燕!檀!央!”
正在写字的燕檀央笔一顿,洁白的宣纸上瞬间晕染出了一片墨痕。他将那张纸揉作一团,站起身来,不敢对上时容的视线,“时容公子,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
时容冷笑,不知为何,他突然对燕檀央的称呼极为不满,“吃我的用我的,写字的纸墨笔砚都是我给你买的,还这样称呼我?”
燕檀央是个穷困潦倒的,根本就没什么银子。若不是启国皇室有事要用到他,甚至都不会出钱给他修缮质子府。
幸好他的嫁妆丰厚,能支撑得了府里的花销。燕檀央这个可恶的白眼狼,花着他的银子,还敢欺负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燕檀央似乎急了,他红了脸,慌乱地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找我。至于称呼……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呢?”
见他这副模样,时容的心里才妥帖了些。他哼了一声,又瞪了燕檀央一眼,“别人是怎么称呼我的,你就怎么称呼我,很难吗?”
燕檀央试探地问:“那我叫你……容容,可以吗?”
时容哼了一声,“随便。”
燕檀央怎么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好像他会吃人一般……时容突然又觉得不满起来。
他有那么吓人吗?
他可是京城第一美人!
时容气势汹汹地一巴掌拍在了书桌上,随后面上凶狠的神情一僵,又极快地收回手,趁燕檀央没注意小心地揉了揉。
他质问:“燕檀央,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第481章 记仇小凤凰(31)
时容这个问题一问出口,燕檀央如玉的面容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绯色,眼神变得飘忽躲闪起来,不敢与时容的目光相对。
时容本是怀着怒气想要来找燕檀央算账的,但见到他这副模样,莫名也感觉有些不自在,凶巴巴地吼道:“快说!”
“时、时容,容容。”
燕檀央的脸色越发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解释,“自从那天我冲动之下冒犯了你,心里便一直充满了愧疚,哪还有什么颜面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伴随着燕檀央的话,时容也难以自抑的回忆起了那一天。男人的吻凶狠而炙热,几乎要将人给融化,他逃无可逃,只能任人索.取……
好几个夜晚,他都做了奇奇怪怪的梦。
时容气红了脸,怒瞪着燕檀央,命令道:“你给我闭嘴!”
燕檀央像是被吓住,闭紧了嘴巴。可迟疑了片刻,他又像是下定决心地道:“我很抱歉,时、容容,我、我会负责的。”
“我让你闭嘴,你没听见吗!”
时容的脸更红了,他气的跳脚,热血直冲头脑,口不择言地骂道:“谁需要你负责了?我才看不上你这种废、你这种人呢!”
“别以为我们成过亲就是夫妻了,我告诉你燕檀央,你别痴心妄想了!我现在伤好了,你若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打断你的三条腿!”
时容一口气说完,又恶狠狠地上前踢了燕檀央一脚,转头就跑。
心跳的极快,整张脸都在发烫,被冷风吹了一会,时容才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他跑什么啊?
他不是来找燕檀央算账的吗?
怎么倒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般,居然还落荒而逃了?
燕檀央不会给他下了什么蛊吧?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变得那么奇怪啊……
玉书最近发现,他的公子对待那个燕国质子的态度突然变了样。
之前是公子一提起燕檀央,便是咬牙切齿,甚至还想到了让燕檀央到他房间打地铺的主意,想来捉弄那质子。
可是后来又不知为何,公子又打消了那个主意。公子身体恢复后,他便总是去找燕檀央的麻烦,说是麻烦,倒也不太像……
因为公子口头上羞辱着燕檀央一身麻布白衣,太过穷酸,丢他的面子,却又给了燕檀央银两,给他裁了新衣。
嫌弃燕檀央日日读书练字,是个书呆子,可是却又会在雁滩央读书练字时,在一旁看着,甚至还要燕檀央教他练字……
天知道,他们公子打小就不爱读书练字,气走了不少的夫子!如今,换作燕檀央教他,他怎么就肯静下心了?
玉书觉得,他们公子怕是对燕檀央动了心了。这燕国质子虽性格懦弱,却着实有一副好容貌,对他们公子低眉顺目,言听计从的,公子动心也不为过。
只是……
玉书作为时容的贴身婢子,自然也清楚不少其中的隐秘。他犹豫许久,终于在时容兴致勃勃地又打算去“折磨”燕檀央之际,喊住了时容。
“公子……”
“啊?”时容刚踏出门槛的脚步一顿,听到御书语气中的凝重,不解地回头去看他,“怎么了?”
“檀央殿下手头上有一支军队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城。”
玉书面色凝重,京城最近的风声之大,哪怕只是他一个小小的奴婢,也有所耳闻,“更何况近日来,诸位皇子频频邀请檀央殿下……”
时容没看出来玉书的暗示和提醒,他心大地道,“这都是假的。燕檀央手头上若是有一支军队,怎会沦落到被我欺负的地步?”
说着,他还抬了抬下巴,面上得意万分。
玉书:“……”
这样的欺负,怕是全天下的人都想要得到。
“行了,玉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很快,时容的脑子便转过弯来,他撇了撇嘴,“即便是启国图谋他手上的那支军队,与我又有何关系?”
“我巴不得他再惨一些呢!你没见我天天都在折磨他吗?现在他被我教训的可听话了,我让他做什么他都不敢违抗的。”
玉书欲言又止。
虽说公子这话说的也没什么错处,只是公子吩咐檀央殿下做的事无非就是教他练字,让檀央殿下陪同他出去玩,又或者是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檀央殿下怕不是不敢拒绝,而是根本就没打算想拒绝吧……
时容可不知道玉书心里在想什么,他还想着去折腾燕檀央呢。他最近发现,燕檀央虽然性子怯懦,但被逼急了,还是有几分脾气的。
他现在最喜欢做的就是想办法激怒燕檀央,然后欣赏着燕檀央虽然气恼,却面对着他无可奈何的神色。
别提有多好玩了。
这么想着,时容心里又乐滋滋的,便步履轻快地往燕檀央的住处走去。
“殿下,燕国的内斗越发激烈,今日启国朝堂上商讨的要事便是何时对燕国出兵。私下里,二皇子甚至向启国皇帝建议,以您刺杀皇子为由,借此出兵燕国。”
密室里,一袭黑衣的暗卫跪下来,向燕檀央汇报着打探出来的消息。
密室位于质子府书房下方,有着条条暗道,通往四面八方。倘若时容能看到这密室里陈列的摆件,必然会惊愕万分。
因为这密室中摆放的最为寻常的一张书桌,都是采用价值连城的紫檀木雕刻,笔墨纸砚,皆是珍品,造价非凡。
在那珍贵的笔墨旁,摆着一只小小的红色荷包。色彩鲜艳,用料不凡,只是那绣工实在是拙劣,与这书香环境相比,显得格外突兀。
而此刻,燕檀央的手则习惯性地把弄着这枚小小的荷包,神色平静,就好像二皇子想要设计的人不是他一样。
“启国皇帝同意了吗?”
“回殿下,其余皇子仍认为您的手里有一支军队,想对您采取怀柔策略,纷纷出头为您说话。只可惜启国皇帝站在了二皇子那边,同意了他的计划。”
纤长的手指划过那金线绣制的粗陋莲花,密室之中,沉寂无声。
暗卫紧低着头,一动不动,等待着燕檀央的命令。
他在启国待了整整十年了……
燕檀央攥紧了手里的荷包,垂下了眼睛,声音凉意刺骨:“吩咐下去,集结好人手,在城外待命。”
“是!”

第482章 记仇小凤凰(32)
时容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燕檀央的书房,便看到房门紧闭,玄凤冷着一张脸,身姿笔挺地站在门口,像极了一尊黑面门神。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容虽不怕燕檀央,却对玄凤有些发怵。玄凤身形高大,体魄强健,一看就十分的凶悍。
当然了,时容自认为他不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没见他都敢对玄凤的主子吆五喝六了吗?他也不是打不过玄凤,只是不想和一个下人动手罢了。
就是这样的。
时容偷偷瞪了玄凤一眼,就想推门闯进去。果不其然,身前突然横来了一只有力的手臂,“夫人,请容我通禀一声。”
玄凤一直跟在燕檀央身边,从不离身的,如今怎会突然站在门口把着门?听到玄凤的话,时容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心中有股不好的想法,时容一把打在了玄凤的手臂上,怒道:“燕檀央莫非在里面做什么坏事不成?还需要你在门口给他通风报信?给我滚开!”
他可是没少听说过,哪家的夫君生性风流,一年娶一房小妾,哪家的夫君用着妻子的嫁妆娶小妾,甚至还责打妻子……
燕檀央生性懦弱,自然是没有那个胆子的。时容察看过,质子府里的人,十分简单,或许是燕檀央穷困潦倒的原因,就连侍从也没几个。
自从成亲那夜那个婢子给他下药之后,时容更是请母亲派来几位嬷嬷,将质子府里的奴婢整顿了一番,虽然人少了些,可足够清净。
话说回来,燕檀央已是二十岁了,寻常男子这个时候早已有了孩子,他若是忍不住,倒也很正常。
虽然这么想着,时容的心里还是积满了怒火。
他咬紧牙关,手指的指节捏的嘎吱作响。他才不管那么多,最重要的是,燕檀央这个狗东西,花着他的银子,还敢给他戴绿帽子?
若让他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嘲笑自己!而且他那么弱,还在大白天做坏事,真不怕丢尽颜面吗?!
时容心中莫名有些酸涩,他抬腿便冲着玄凤踹去,气得眼角通红,“燕檀央在里面做什么?是不是在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玄凤心中一紧,以为时容从哪里听到了些什么,情绪不由在面上表达了出来,“夫人,您别多想,我现在便去通禀殿下……”
时容看了出来,彻底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他的心像被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痛,嘴唇也被咬出了血。
“我们的动静这么大,燕檀央早就该出来了。他一直不出来,是在里面做什么呢?玄凤,你可真是一条好狗,给我滚开!”
时容抬腿便向玄凤攻去,他的花拳绣腿对于玄凤来说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但玄凤也知道,殿下对时容是有几分特殊的,因此只是闪避,不敢还手,因此一时之间应付起来竟有些狼狈。
时容身子一绕,做了个假动作,实则趁玄凤梅注意,一脚踹开了门,怒道:“燕檀央,你给我滚出来……”
他的声音消失在口中。
伏在桌案上沉睡的白衣男子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时容,他弯了弯眸,下意识想起身,可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将垫在手臂下的宣纸收了起来。
时容意识到错怪了燕檀央正有点不好意思,可见到他这般举动,整个人又炸了,一把推开玄凤便冲了进去。
“燕檀央,你办了什么好事?有什么要遮遮藏藏的呢?”时容一把拽住燕檀央的衣领,就想去夺他手中的宣纸。
“容容,没什么……”可是素来听话的燕檀央这次居然避开了时容的手,羞窘地想把那张宣纸藏起来,“我只是写毁了一幅字而已。”
燕檀央不听他的话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骗他,真当他是个蠢货吗?
时容再次确信了这张宣纸上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箍住了燕檀央的手,再次伸手去夺那宣纸。
他冷着脸威胁道,“燕檀央,你若是再敢躲,不给我看,就别怪我痛下狠手了!”
燕檀央的手一顿,到底还是任由时容抢过去了那张宣纸。
时容满怀着怒气打开了那张宣纸,本想看看燕檀央在上面写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却不曾想看到宣纸上的内容后,愣在了原地。
纸上画着一个容貌昳丽的少年,他神情骄傲,发丝凌乱,却无损他美丽的容颜,反而多了丝不拘的生机与趣味。
这幅画惟妙惟肖,不难看出,作画之人用了多深的感情。哪怕是时容这种不懂得欣赏之人,也不得不承认,这幅画的出色。
只是……
时容飞快地合上了画,涨红了脸,瞪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没有底气地质问道:“燕檀央!你画我做什么?”
没错,画上之人正是他自己。
燕檀央看了一眼时容,便飞快地避开了他的眼睛,低声踌躇道:“我……”
“你……你什么?”
“我,我……”燕檀央面上纠结了片刻,最终下定了决心,转头定定地直视着时容的眼睛,“容、容容,我,我心悦你。”
其实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时容便明白了什么,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按理来说,他应该不会有触动才对。
他甚至想着自己要好好训斥燕檀央一番,让燕檀央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听到燕檀央的话后,他却只是讷讷道,“啊。”
燕檀央眸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后又轻声道,“我知道容容,你嫌弃我性格懦弱,我这种人是配不上你的……”
虽然时容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可听到燕檀央这么说,他的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了。燕檀央脾气温和,容貌出色,也没他说的那么差吧……
他抿了抿唇,反驳道,“我可没这么觉得。”
燕檀央黯淡的眸色顿时亮了起来,他眼含期待地看着时容,“容容,你……”
时容的睫羽不自在地颤了颤,“反正我们都成亲了。”
腰间突然一紧,时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容容,我、我可以亲你吗?”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边,时容烧红了耳根,手忙脚乱的推开了燕檀央,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当、当然不可以!”
他才不想再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况且,那种头脑眩晕失神,呼吸不上来的感觉,令他至今还心有余悸。在他被燕檀央牢牢按着的时候,时容真的有种自己无法抵抗的软弱错觉。
燕檀央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初次见面之时,甚至还会被自己撞倒在地,怎么强吻起自己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莫非是愤怒能激发人的潜力不成?
燕檀央失落的声音打破了时容的思索,白衣男子低垂着眸,神情苦涩,“我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哪里敢奢求得到……”
“住口!”
时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把燕檀央打击得太过了,否则最近燕檀央怎么总是自怨自艾的,说一些奇怪的话?
时容本来想凶燕檀央一顿,让他不要如此作态,可是看到他那张清冷的脸上满是忐忑,刚欲吐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
燕檀央近日里还是很自己的听话的,无论被自己怎么欺负,都是不敢有怨言,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都这么懂事了,自己怎好再欺负他?
要不……答应他?
可是,万一自己又被燕檀央给亲得晕晕乎乎,露出那副丢脸的软弱模样,他的颜面何存?以后还怎么在燕檀央面前耀武扬威?
要是……等等。时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顿时有了主意。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燕檀央。
燕檀央正满眼含笑地着看时容满面纠结的有趣模样,突然看到时容抬起了头,便立刻又换了一副低落难过的表情。
他听到时容兴致勃勃地要求道:“燕檀央,你闭上眼睛,不许动!”
燕檀央猜到了什么,唇角微微翘起,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嘴唇贴上了两瓣柔软温暖的物体。
这哥儿根本就不懂什么技巧,只是蛮横地在他嘴唇上又咬又啃,燕檀央甚至能听到,时容小声而得意地说了声“咬哭你”。
这是一个毫无旖旎意味的吻,燕檀央感觉有些好笑,他张开了嘴唇,想着要好好教一教这个不太聪明的笨哥儿。
唇.齿相碰之际,燕檀央能清楚的感受到,对面的人呆住了,想急速逃离,却被他趁虚而入,缠了上去……
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时容懵了。
他茫茫然地想,为何这次明明是由他自己主导的,却还是陷入了同之前一样的境地啊?
夜色渐深。
时容和燕檀央正在用饭,玄凤突然疾步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令牌呈给燕檀央,低声道,“殿下,夫人,宫内传讯,让您二位去参加三日后的宫宴。”
时容喜欢吃鱼,却懒得挑鱼刺,燕檀央发现了这一点,便拿了小碗将鱼刺挑的干干净净,递到了他的面前。
时容夹了一筷子鲜嫩洁白的鱼肉入口,不解地问道,“往年的宫宴,应该不是在这个时候吧?”
他之前随宋清芸参加过几次宫宴,依稀对此也有印象。同往年相比,今年的宫宴举办得似乎太过早了一些。
“是的,夫人。”玄凤神情凝重,“往年里,我们殿下都没去参加。只是今年,宫内却百般强调,命殿下与您都务必去参加。”
时容皱起了眉头。他素来懒怠,宋清芸也不爱交际,对于宫宴是能避则避,宫里是从来没有命人强制参加过的。
怎么这次……
莫非皇室还打着燕檀央的主意?
仔细想来,之前常常邀请燕檀央出去游玩的皇子们再也不见了踪影。时容以为他们是相信了燕檀央手里没有军队,已经放弃了,莫非这次是准备在宫宴上憋个大的?
想到燕檀央十岁为质,孤身一人来到启国,一直被人欺辱、被人算计,时容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和愧疚。
他好像……对燕檀央是有些过分了。
燕檀央的性子这样的柔弱怯懦,也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倘若他母族尚在,不在启国为质,怕是会出落的气质非凡,高不可攀。
燕檀央看到了时容面上的神情,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向来知道,这个哥儿,向来是口是心非,嘴上不饶人,却有一颗极为柔软的心。
或许正是为此,他才会……心动。
燕檀央本是不愿意承认此事的,对他而言,“爱”这种感情,只会给他带来致命的弱点。人一旦有了爱,就会变得软弱无能,而他要做的事,容不得有一丝的错误。
他以为自己能压抑住这无用的情感,可是越压抑,心中的感情反倒是越发的汹涌。燕檀央多智近妖,意识到此事,便决定要顺其自然,遵从自己的内心。
当彻底感受到“爱”的滋味,燕檀央才明白,为何会有人因它而痴狂。哪怕清醒如他,都忍不住沉沦其中……
却不想挣脱。
“既然宫内下令了,那我们便不得不去。”
时容看到燕檀央低垂着眉眼,以为他在为此担惊受怕,便拍了拍胸脯,安抚他道,“放心吧,燕檀央,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他的人只能他来欺负!
玄凤见状,识趣的出去了。
燕檀央抬起眼皮,神色动容。那双清透如月光般的眼中仿佛闪烁着流光溢彩,满满都是时容的身影。
他轻声笑道:“多谢容容。”
时容的脸红了。他沉醉在燕檀央的笑容之中,迷迷糊糊地想,怎么他以前没发现,燕檀央的容貌如此出色呢?
好像近日里,自己总会盯着燕檀央失了神……不会是真给自己下了什么蛊吧?
时容磕磕巴巴地说,“应、应该的。”
燕檀央笑而不语。
用过饭之后,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垂着眼皮,低声询问时容,声音又轻又柔,像带着钩子:“容容,今夜,我可以留下来吗?”
时容跳了起来,“什么?”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红耳朵也红,像熟透了的桃子。
他羞恼地瞪燕檀央,警告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燕檀央,三日之后还要参加宫宴,你别想……”
燕檀央睫羽颤了颤,眼神清明而无辜,“我只是想和容容一起睡。我房间里的地龙,不太暖和。我发现你的房间有张小榻,想在上面挤一挤,不可以吗?”

原、原来是这样。
对上燕檀央清明而不含一丝邪念的目光,时容的脸更红了。都怪他出嫁那日,娘亲给他塞了个小册子,导致他想歪了!
他还以为……
他还以为……
好丢脸!
他干巴巴地问,“地龙怎会不暖?”
燕檀央似乎有消息难以启齿,“质子府年久失修……”
“哦。”时容知道燕檀央处境窘迫,也没多想。他不敢去看燕檀央的眼睛,便撇过头轻声道,“那你、那你就歇在我屋里吧。”
反正他当时摔伤了,也想着要折腾燕檀央,命他在自己屋子里的地上打地铺的。只是后来被燕檀央亲怕了,担心燕檀央再欺负自己,才打消了那个想法。
睡在地上和睡在榻上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他那个床榻又窄又小的。燕檀央身形纤长,缩成一团,必然不会有多好受。
这可是燕檀央主动要睡在榻上的,可不是自己要折腾他的!
时容的思绪完全给燕檀央带偏了,竟忽略了一件事。
质子府里的银丝炭备得充足,倘若屋里冷,完全可以在屋里多摆几个炭盆,哪至于委委屈屈地缩在他的榻上呢?
燕檀央缓缓一笑,神情感激,“多谢容容。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时容敷衍地应了声,“唔。”
时容睡的是主屋,很是宽敞。
燕檀央要睡的那张低矮的小榻恰巧对着他的床,中间隔了一座山水画屏风,在烛火的映照下,屏风上映下了燕檀央的身影。
果不其然,燕檀央虽看着弱不禁风,可身形很是高大,缩在一张小小的矮榻上,怎么看怎么可怜。
见屏风上那个纤长的身影艰难地在榻上翻着身,时容不悦地抿了抿唇。他这个榻根本就不是用来睡觉的,也不知道睡一夜会有多难受。
那道身影仍在翻来翻去,时容终于忍不住出声道,“燕檀央。”
那道身影僵住,没再动了,声音倒是如常,听不出来什么异样:“怎么了?容容。”
装,你再装!
时容问,“这个矮塌,你睡得还习惯吗?”
屏风上的人影扯了扯被子,艰难地翻了个身,声音柔和,像缓缓流淌的泉水,叮咚作响:“还好。”
“不会觉得挤吗?”
“不会的。”
骗子!明明燕檀央的腿都放不下了,不得不伸了出去……
时容赌气地想,既然燕檀央都这么说了,自己还管他做什么?岂不是会显得自己很是殷勤,上赶着关心他吗?
他蒙上了被子,侧过身去,不看那个屏风。
榻上的燕檀央听到那动静,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他知道时容嘴硬心软,最看不得他可怜的模样,这次怎么会突然冷下心了?
莫不是他做的太过,惹得时容心烦生气了?
燕檀央垂眸,思索着该如何去哄时容。
却不曾想,时容的床上又传来了动静,那嘴硬心软的人似乎坐了起来,声音带着气闷:“真的不挤吗?”
燕檀央一怔,眸色变得柔和起来。
还真是……
嘴硬心软。
让他怎能不喜欢?
时容本来想着,不再去管燕檀央了,甚至等到第二天醒来,他还要再嘲笑一番燕檀央腰酸腿疼,走不动路的窘迫模样。
可是又一想,三日之后,他们可是要参加宫宴的。燕檀央若是浑身疲惫酸痛,表现不佳,届时在宫宴上给他丢了脸,该如何是好?
燕檀央不重要,但自己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思来想去,时容还是坐起了身,打算再给燕檀央一次机会。
时容绷着一张脸冷酷地想,若是燕檀央还是回答自己,他并未感觉到拥挤,那自己就不管他了!
他好心关怀燕檀央……不对,他为了自己的面子,勉强关心一番燕檀央,燕檀央若还是不领情,那便窝在矮榻上,难受着吧!
“其实……是有点拥挤的。”燕檀央语气羞赧,“但是我可以克服。容容的屋子很温暖,挤一些也无妨。”
好蠢……
不过也算燕檀央识趣,不敢欺骗自己。时容撇了撇嘴,教训他:“既然拥挤,便要直说,不许再说谎瞒我!”
“我知道了,容容。”顿了顿,燕檀央道,“我只是怕……你为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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