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丑夫后—— by林沁人
林沁人  发于:2024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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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被轻轻放了进去,热水浸湿肌肤,清言舒服地叹了口气,邱鹤年耐心地给他洗头洗澡。
洗完之后,又好好地帮他洗脸刷牙擦头发。
全完事了,邱鹤年把人抱回床上,用被子盖好。
清言见他没有宽衣的意思,就用目光看了看那浴桶,又看了看他,那意思是问他:“你不洗吗?”
邱鹤年说:“不急,待会儿再说。”
邱鹤年坐到床边,拿了本书读了起来,清言身体还虚着,听了不大会,就眼皮打架,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熟后,他耳边还隐隐约约能听到水声,应该是邱鹤年在洗澡。还感觉到有毛茸茸温热的小身体在他脸颊边蹭来蹭去,随即又离开了。
他听见有人低声说:“阿妙乖,不要吵到他。”
小狸花喵呜了两声,像是在答应。
不过,清言还是缓缓睁开眼醒了,虽说还疲累,但这两天睡得多,睡这么一小觉,身体恢复了些,就睡不着了。
他睁眼时,邱鹤年还是坐在他身边看书,衣领没平时合拢得那么严实,露出了脖颈和一点锁骨,他头发还半湿着,阿妙正老老实实趴在他腿上,被他轻轻摸着背脊上厚实的小猫毛。
清言动了动,邱鹤年听见了动静,便放下书看了过来。
清言撑着手肘坐起身,抬手抓住他衣袖。
“怎么了,想解手吗?”邱鹤年看着他问。
清言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目光看着对方的唇。
邱鹤年明白了他的意思,弯腰朝他靠近了,快要亲上之前,他低声道:“昨天是因为没洗澡,所以不让我亲近吗?”
清言眼睛眨了眨,邱鹤年笑了,终于亲了上去。
唇舌交缠间,邱鹤年大手托住清言的臀,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阿妙嗷的一声,被自己主人无情地挤走了,从床上跳下地,回头抗议地喵呜了几声,就踏着四只轻盈的小爪子跑出了屋门,自己玩去了。
床上的两人亲了好一会才气喘吁吁地告一段落,清言屁股底下感觉到了什么,脸蛋红红的,往下看了一眼。
邱鹤年在他眉眼上印下细碎的吻,含含糊糊地哑声道:“不用管它。”
清言这一趟京城之行,身体亏大了,且得恢复几天。
邱鹤年就算再想,也不舍得在这时候折腾他。
清言便软软地靠在他肩膀上,脸对着他颈窝,在那上面蹭了蹭,满足地叹了口气。
又过了两天,清言的嗓子终于好了,能说话了,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能出去溜达溜达了。
上午不大热的时候,邱鹤年就陪他在河边走走,回到家,就坐在葡萄架下晒晒太阳,跟阿妙玩玩,喂喂小鸡,摸摸鸡蛋。
也不过是十几天不在,清言再回来,就觉得这个家哪哪都特别好,连那几只小鸡都看着个个儿眉清目秀的。
他一能出门,家里就热闹起来了。
李婶和秋娘天天往家里送好吃的,陈玉还特意给他炖了一锅高汤送了来。
李婶见他恢复得不错,便把花妮离开店里的事说了。
“是她自己说不做了的,我把这个月的月钱给她,她也没要。”李婶叹着气说。
清言听了,也叹了口气,说:“走便走吧,现在这种状况,疙瘩已经有了,就算我一如既往待她,恐怕天长日久的,也难免要出些问题。”
李婶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没强留她。”
清言说:“只是,最近还是得去雇个人来才行,过两日我便回店里,到时候我们再商量吧。”
李婶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清言养病这几日,刘发夫妻两也过来了一趟,手上大包小包地拎着,两人神色都很愧疚。
邱鹤年夫夫两对他家没的说。
可刘湘的事他们没处理好,该决断的时候拖泥带水,连累到了他们夫夫两身上,那刘永福和张菊还收了杨怀的钱,诬告了人家,差点就把人冤死了。
刘发夫妻两都觉得没脸见这夫夫两了,这日是来赔礼道歉的。
邱鹤年说:“刘哥,你家里的事我都清楚,你有你的难处,错的不是你们,不必向我道歉。”
清言也说:“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咱还和以前一样。”
他们带的东西清言也都收了,这样这夫妻两心里也就能安生些了。
不过,他们把剩下的一百两银钱还了,额外还要再给五十两的谢礼时,清言是说什么都没肯要,只说以后家里有挪不开钱的时候,也跟他们开口,刘发夫妻两这才把那五十两收了回去。
又过了一日,邱鹤年换了身外出的袍子,要去县里一趟。
从京城来的宣谕使邱炎,即将要启程返京了,离开之前,他让人给邱鹤年传了口信,想见他一面。

第113章 过去
县城一处茶馆二楼的一间茶室内,身穿青灰色长袍,束发戴冠的邱鹤年双手抱拳,朝窗边站着的人躬身行礼后,叫了声“伯父。”
那人五十岁左右年纪,面白无须,抬头纹和眼角的皱纹都很明显,气质儒雅中透着冷硬感,此人正是本朝皇帝派来的宣谕使邱炎。
邱炎灰色的瞳孔望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偏薄的嘴唇动了动,说:“你竟还肯叫我一声伯父。”
邱鹤年站直身体,将双手放下,说道:“多年未见,这是做晚辈的礼数。”
邱炎脸色阴沉,“就算是我让你让出军功给启年,又用你一众下属的命逼你服毒抹去记忆,害的你流落在小山村里做个穷铁匠,你也不怨恨我吗?”
邱鹤年的神情平静,他看着对方说:“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如果当年爹娘不带我回去,也许我早在哪天夜里,死于野狗的撕咬,或冬日的酷寒了。”
他眼皮垂下,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只当这些年,是把这恩情都还清了罢。”
邱炎目光炯炯,说:“你在狱中时,我让人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邱鹤年点头,“看了。”
邱炎说:“你既已知晓,当年逼你让功一事不是我一人做主,而是你爹的遗言嘱托,制毒之人更是邱家衷心的老家仆,你为何不恨?”
邱鹤年沉默了一阵,说:“恨过。”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不恨了。
邱炎眼眸眯了眯,又问:“得知那样的消息,又在牢中不知未来生死,你又为何不干脆放弃,你既感激他们的救命和养育之恩,何不用你的命,给他们陪葬?还是你贪了生怕了死?”
邱鹤年抬眼看他,问道:“你希望看到我自己走上法场,身首异处?”
邱炎咬着牙,“有何不可?启年已经死了,你活着还有何用?”
邱鹤年说:“我不想死,是因为这世上,还有人不能失去我,是我不能辜负之人。”
邱炎冷笑,“人走茶凉,你又怎知这人没了你不会过得更快活?”
邱鹤年突然笑了一下,说:“您在京城不是见过他了吗?如果他想尽了办法,您还是不答应他的请求,他会跟您拼命。”
邱炎眼角抽动了一下,一甩袖子背过身去,面对着窗子。
屋子里安静了一阵,邱鹤年再次幽幽开口道:“您最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邱炎身体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挺直的脊背弯了下去,他深深叹了口气,说:“这次回去,得空我会去一趟南惠县,当面给他赔罪,任由他处置。”
邱鹤年说:“因为您的自私妄为,害得他背井离乡多年,一家人再无团聚的可能,哪是一句轻飘飘的赔罪能抵消。”
“任他处置?您是朝廷命官,他又能拿您如何呢?”
邱炎垂在身侧的手紧握,青筋暴露。
邱鹤年看着他的背影,在他身后向他鞠了一躬,说:“谢谢你这次愿来救我,从此,我和邱家再无瓜葛了。”
茶馆里,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俊秀的年轻男人,出了那道门槛,他神色沉沉,抬头看了看天,轻轻吐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也像是在和什么人或什么事告别。
之后,他脸上神情渐渐放松下来,看了看街道的两边,找到了方向,便迈步启程。
当年在禁军中的兄弟两,邱启年行事高调莽撞,邱鹤年沉稳有度。
早在两人当兵的头几年,邱父便已看出,鹤年不是池中之物,启年的将军之梦终要落空。
家中从小便跟随的老仆擅用药毒,邱父只是随口一提,这世上要是有不伤人命,却让人无条件听命的药就好了。
等过些时日,老仆便告知主人,不伤人命让人听命的药没有,但不伤人命,让人失去过去记忆的药,他做出来了,只是效果还需要试用才知晓。
那时邱母身体已经不好,邱父成日在她身边照料,无法出门,便把这药给了前来探望的哥哥邱炎。
他虽未明说,但邱炎已明白他的意思。
邱炎的夫人早逝,之后再没有续弦,也无子嗣,便把邱启年当做亲子来看待。
对于邱鹤年,他的态度要比自己的弟弟和弟妹冷得多,在他看来,这邱鹤年既得了邱家这大恩,自然是要给邱家卖命的。
邱启年心气极高,不甘于人下,更何况是家里收养的玩伴,邱家夫妻两望子成龙,想要成全他,邱炎自然也如此。
他们并不想做坏人,也想过这药未必用得上。
后来,邱炎被调到北方做官,也是在那年,他得到了弟妹、弟弟先后离世的消息,也收到了弟弟遣人送来的最后一封信。
信里通篇都是问候和嘱托,最后一句话,写的是:“你手里那药还在吧?”
那年,邱炎从北方调往南方,赶赴南盛上任。
启年、鹤年兄弟两特意从风雨关来到他必经之路上送他。
阴差阳错,两人救下了差点被强盗杀了的秦凉川,邱炎见到这被救之人时,脑海里立刻有了试药的想法,他与他们说了会话,就把两人支走了。
之后,就要下属背上这人,随自己一起赶路。
邱鹤年当时就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走了之后,又找了借口和启年分开,单独绕了回来,躲在树林中偷看。
邱炎手下里有武功高强之人,发现了以后不动声色,悄悄告知了主人。
邱炎便装模作样与下属道:“我们快些下山,这下面镇上说不定有人认识这人,到时候把他交于他家人,我们便能安心赶路了。”
这话说完,果然,那邱鹤年便不再有所怀疑,悄悄地离去了。
邱炎在半路上便给昏迷的秦凉川下了药,但药量很小,他并不想害死人命。
待这秦凉川醒来,便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了。
路上,邱炎曾数次犹豫,想将这秦凉川送回,但最后还是私心作祟,终是铸成了大错。
战事起来后,邱鹤年果然越战越勇,上层有意要提拔他。
邱启年知道后,发了一次火,从那以后两人就不大说话了。
再后来,一次突袭任务,两人要合作,才又一起随大部队出行。
就是这次,邱鹤年趁夜只身一人杀进荒狼一处军帐,把在其中议事的五六人杀掉了,另外逃走的一人,被随后赶到的邱启年杀了。
这次突袭,他们获得了丰硕的战果。
荒狼就是在那次突袭后,迅速势弱,溃败到了边境线以外。
两年的战事结束了,所有人都通宵达旦地喝酒狂欢庆祝,等待日后的论功行赏。
那时恰逢邱炎升官回到北方,他去风雨关探望,得知了此事,他把那武功高强的仆从暗暗部署在险地。
他便以当时在外未归的下属的命作为要挟,逼迫邱鹤年喝下了那毒药。
杀了帐内五六人的,变成了邱启年,杀了一人的,变成了邱鹤年。
养父母给捡来的孩子起名“鹤年”,是期望他能长命百岁。
他们亲生的孩子叫启年,是期望他大鹏展翅、鹏程万里。
这两个孩子的未来,也算是如他们所愿,“各得其所”。
六月中下旬的天气越来越热了,清言穿了薄衫在外屋里,把刘发媳妇送来的香瓜洗了,去皮切开了,用勺子把里面的子都清干净,再切成一块块的,摆在盘子里。
他端了盘子进了里屋,阿妙闻到了香瓜的甜味,跟在他脚跟后头,一个劲儿喵喵地叫,清言坐到桌子旁,它便跳上了桌子,在盘子旁边嗅嗅闻闻,小爪子激动地哆哆嗦嗦。
清言就笑着给了它一小块,放到桌面上,阿妙低头用小猫舌头舔了舔,吃了起来。
清言一手撑着额侧,拈起一块香瓜也吃了起来。
香瓜一直放在屋里水缸旁边,沾了水汽的凉意,吃起来清甜沁凉,非常美味,好吃得让他眯起了眼睛。
邱鹤年推开外屋门时,隔着里屋开着的门框,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的夫郎懒洋洋地倚靠在桌边,因为天气热,头发随意盘在了脑后,身上只穿了件薄衫,撑着头侧的胳膊衣袖滑了下去,露出白净细嫩的小臂。
他两腿随意交叠,小腿肚和脚踝都在衣衫外露着,孕肚在薄衫下鼓起得很明显。漂亮的眼睛含着笑意看着正在吃东西的小狸花,自己的唇上也还沾着些香瓜的汁液。
邱鹤年静静看了一阵,才刻意加重了脚步往里面走去。
清言听见了动静,往这边看了过来,见是他回来了,便露出惊喜的笑容来,说:“你回来了!”
然后忙站起身,接过他的外袍挂起来,又去水盆那边给他洗了布巾擦脸擦手。
待邱鹤年擦好了,他便拉着他的手,让男人坐到桌子旁,拈了一块香瓜喂给他,问:“甜吗?”
邱鹤年看着他的唇,“嗯”了一声。
清言便动作相当自然地坐到他大腿上,邱鹤年垂眸看着他,一手环住他的腰臀,将他往自己这里又靠了靠。
两人一起边吃香瓜边唠嗑,清言问他见面见得怎样,邱鹤年就简单把他和邱炎的对话重复了一遍,也把过去发生过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讲完了,盘子里的东西早就吃光了,阿妙也吃完了那块瓜,见他们一直在说话,觉得无聊,便去别处玩去了。
听完了邱鹤年的讲述,清言唏嘘地叹了口气,说:“当时我猜到邱炎应该就是对你下毒之人,只是没想到竟是为了这样的事,人的贪欲太可怕了。”
邱鹤年说:“从县里回来的路上,我去了趟香韵坊,跟李婶说了过去的事。”
清言抬头看他,“婶子她怎么说?”
邱鹤年说:“这事虽不是我的错,但确实因我而起,否则她和秦叔现在日子还过得好好的,我跟她道了歉,她只是说这都是命,并没怪我。”
清言知道邱鹤年向来不喜欢亏欠别人,此时心里一定不好过,便转过身来,起身跪在他腿侧椅子的空处,抬手搂住他,把他抱在自己怀里。
邱鹤年脸侧贴在他胸口,听着清言规律的心跳,闭上了眼睛。
两人温存了一阵,邱鹤年睁开眼,抬起头来,吻上了刚刚就在渴望的嘴唇。
他用牙齿轻轻咬清言柔嫩饱满的唇,清言就哼哼着张开了嘴。
亲了好一会,邱鹤年大手从他脑后,来到颈侧,将他一边领口扯了开来,露出漂亮的颈部线条和锁骨,还有颜色鲜嫩的那颗小痣。
男人盯着那痣看了一会,低头亲了上去。
好久没有这事儿了,就算是摸了满掌心的湿滑,清言还是遭了疼,流了泪出来。
邱鹤年吻着他的泪,还有他的唇,好一会儿,等他适应了才继续。
怕他身体还虚弱受不住,邱鹤年见清言好了一次,便结束了。
清言还想帮他,被邱鹤年按住了手。
晚上,邱鹤年杀了一只乌鸡,炖了油滋滋的鸡汤给清言煮了鸡丝面条吃。
面条吃得很香,但肉清言却没吃几口,他本来日日看着那两只鸡流口水,现在真给他炖了,他又觉得那肉太黑,看着没什么食欲,被邱鹤年哄着,才勉强把两只鸡腿给吃了。
剩下的肉,邱鹤年几口就给啃完了。
吃过饭,邱鹤年拿了尺子出来,量了量外屋的门下一角。
清言问他要做什么,邱鹤年说:“给阿妙做个猫门,天热了,它想去院子里玩,还是回屋,都方便。”
清言便饶有兴致地随手搬了个小凳坐他旁边看,邱鹤年看了他一眼,起身把不太舒服的小凳子换成了靠背椅,又放了个软垫上去,让他重新坐了,这才继续做手里的活。
邱鹤年手大,但巧得很,这种活做起来特别细致,锯出来的猫门洞四四方方,还不嫌麻烦地去隔壁屋找来了一对儿闲置的双向合页,把锯下来的木板当做门板,给安上去了。
做完了以后,清言叫了两声阿妙,手上动作轻柔地带着小狸花来回钻了两遍,阿妙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喵呜呜地试探着,自己就从猫门钻出去了。
清言觉得好玩,笑了起来,推开个门缝,往院子里撒欢的小狸花那边看。
邱鹤年来到他身后,在他肩膀上方往外看了一阵后,在他耳边低声问道:“还疼吗?”
清言转头抬眼看他,眼睛晶晶亮,说:“还疼怎么办?”
邱鹤年低头在他眉眼上亲了亲,声音很低,“还疼,就给你揉揉。”
清言转身过来,两手抬起搂住他脖颈,脸颊在他颈窝里蹭蹭,含含糊糊道:“才不要,你不安好心。”
邱鹤年搂住他的腰,双眸中神情愉悦,嘴角微弯,笑了起来。

第114章 后续
晚上睡前,邱鹤年帮清言涂防孕纹的油,清言四肢软趴趴地瘫在床褥上,嘴里哼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邱鹤年涂抹时,能感觉到这鼓鼓的孕肚里面,偶尔会有微小的回应,好像是里面睡着了的小豆子被吵醒了,他手上的动作便更轻了。
涂完了,被子也盖好了,清言却又起来坐到了邱鹤年的对面,话也不说,手便伸向了人家裤腰。
邱鹤年下意识抬了一下手,又很快放下了,由着他动作。
清言低下头去,邱鹤年闭了闭眼,在嗓子深处发出一声叹息,抬手抚摸着清言的额发。
过了一会,清言湿润着嘴唇抬头看他,白白的牙齿,红红的舌尖,眼睛也水润润的,他抱怨道:“你干嘛直挺挺地坐着,往后靠着嘛,这样我肚子不方便。”
邱鹤年目光停留在他唇上,双手插在他腋下,将他抱了起来,低头一边吻他一边调整姿势。
他坐到了床边,把清言放到了地上,鞋子都帮他穿好,这次清言没意见了,蹲了下去,继续刚才的事。
清言现在的耐力不行,过了一会便累了,蹲不住了,邱鹤年就把他抱回床上,亲吻着他,自己动手解决了。
完事以后,邱鹤年下床给自己清理好,又回到床上,清言困得直打哈欠,靠过来贴着他躺着,不大会儿就睡着了。
后半夜时,邱鹤年被轻轻的啜泣声吵醒,他睁开眼,就感觉出不对来。
他是侧身躺着的,亵衣被掀开一边,露出大半个背部来,他倏地一惊,下意识就要将衣裳拉好,手腕却被细嫩柔软的手给握住,清言在他背后坐着,哽咽着说:“我就觉得不对,你还瞒着我!”
邱鹤年连忙坐起身,将自己衣裳拉好,清言却固执地又给他拉开了,来回几次,清言哭得更厉害了,说:“背上都那样了,你不疼吗?我就是个傻子,在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地出来!”
邱鹤年想抱他,清言不肯,男人态度强硬地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了,清言就小心翼翼地揽住他脖颈,低头凑近了他后衣领,往里面轻轻地吹着气,一边哭一边说:“不疼不疼。”
邱鹤年心里酸酸的,抱着他晃了晃,说:“给老郎中看过了,已经没事了,没打算瞒你,只是怕你养病心情受影响。”
清言抬头看他,脸色紧绷,“还有没有哪里伤了,不许瞒着我!”
邱鹤年摇头,“真没有了,牢里有邱炎的人,他当时只是想让我死,没想折磨我。”
清言有了身子后,情绪就格外敏感,一点小事也要委屈地哭一场,之前邱鹤年出了事,他却几乎没怎么掉眼泪,咬着牙一股劲儿只想着尽快到京城,找到邱炎,现在放松下来,就收不住了。
邱鹤年哄了他一阵,清言就渐渐缓过来了。
邱鹤年把他放回床上,帮他擦干眼泪,要扶着他躺下。
清言躺下了,才想起来自己原本起来是要做什么,又坐起身来,他脸蛋红红地说:“我……我还没解手呢!”
邱鹤年笑了一下,摸了摸他脸颊,说:“等着,我去拿桶子。”
邱炎走了,把大牢里关押的杨怀和那县令也带走了。
一般来说,就算是死刑犯,也是在当地判刑执行,但杨怀这个案子的受害者人数多,持续年头长。
间接与此事关联的人员众多,有杨家的家里人和仆从,其中涉及的还并不只木陵县令一位官员。
整个县城都因此沸沸扬扬了好一段时间,影响很大,所以邱炎才把犯人押回了京城。
除了这些人,还有像刘永福、张菊这样,为了利益,为杨怀作伪证,助纣为虐之人,这类案犯就在当地就近处理。
按当朝律例,他们都被送到大北方边境流放。
这两口子从刘发那里弄去不少钱,本来回去老家能过得不错,偏偏贪心不足,大老远的又回到木陵县,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
那刘勇倒是没参与此事,他之前被杨怀找人打得够呛,但是养了这么久也该好了,但他父母被流放,哭爹喊娘地被押走了,他是一面都没露的。
任孝和妻子来探望岳母时,跟邱鹤年聊了好半天。
他前几天才跟县衙那主簿喝了顿酒,据那人说,那杨怀在县衙大牢里时,也很不老实。
开始时,他可能还存着侥幸之心,一脸的傲气,对牢里的衙役不大搭理。
后来,等那县令也被抓进去之后,杨怀才觉出这次他可能真的要完了。
便日日疯子般破口大骂,骂他爹娘,骂被他害死之人,骂那县令,也骂邱鹤年。
据说杨家人为了捞他,也是花了不少银钱,四处奔波求人。
可这次不同以往,审案的是皇上亲自派来的大官,谁敢插手,岂不是在自找麻烦送人头?
所以,除了趁火打劫骗钱的,杨家连银钱都送不出去,更别提找人帮忙了。
不过也不都是坏事。
犯人都被带走了,杨家人没法只手遮天了,这县城茶馆里的《怀阳记》直接改名成了《杨怀记》,又开始热火朝天地讲了起来。
茶馆里日日爆满,掌柜的和说书人都借此机会赚了一笔。
可谓是几家忧愁,几家欢喜。
清言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像往常一样,日日去香韵坊里忙。
他离开这段时间,李婶和秋娘虽有些手忙脚乱,但清言已经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能提前做的都做好了,流程也是清清楚楚,所以两人该做的都没落,经营得也是有声有色。
他回了店里,便和她们商量了一番雇人的事。
商定好了,第二天,清言没着急去镇上,而是去了大地里。
柳西村村民的田地分布在村子周围的山脚下,一片片的。
这个季节地里的作物都在旺盛生长,抬眼望去,入眼都是绿油油的庄稼。
清言走到一片玉米地里,现在玉米杆子还不太高,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其中忙碌的人。
清言喊了一声:“大嫂。”
大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申玟抬起头眯着眼看过来,见是清言,便惊喜地从玉米杆子之间穿过,走了过来。
等走近了,他打量着清言说:“看你气色好多了,这几日怎么样,身体可养好了?”
清言点头,“我没事了,这次往返京城幸亏有你,要么恐怕我撑不下来,谢谢你。”
申玟摆了摆手,说:“你和二弟以前照顾我甚多,我一直觉得亏欠,却没办法回报,这次我能帮上点儿忙,自己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你不用客气的。”
清言笑了笑,看向他身后的田地,说:“今年地里种的都是玉米吗?”
申玟也回头看了一眼,说:“大部分是玉米,另外还种了些青菜,夏天到秋天就不用自己买菜了。”
清言算了算账,说:“这一年到头忙下来,你自己的吃喝倒是够了。”
申玟苦笑了一下,“也就这样了,再就是冬天能添件棉衣裳,我一个人起早贪黑也只能做这么多,地少雇人的话,就更剩不下什么了。”
清言看着他,试探地问道:“香韵坊现在缺个看店的人,赚不到什么大钱,但比你这片地的收入还是要多不少的,而且也不用这么辛苦,你愿意来吗?”
申玟惊讶地睁大了眼,低头看了看自己,“我……我能行吗?”
清言笑着道:“行啊,我教你,几天便上手了。你样子好看,把店里的衣裳首饰穿戴了,还能帮我带货呢!”
申玟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低下头弯起嘴角笑了,可不大会,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神情又紧绷起来,看着清言道:“你是因为这次我陪你去京城才要我的吧?店里我还是不去了,我活得下去,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清言握住他的手,真诚道:“是有这个原因,可店里也确实需要人手。”
申玟看着他,犹豫了一阵,到底是咬了咬牙,说:“如果我做得不好,你便直接辞了我。”
清言点了点头,同意了。
申玟说:“好,我跟你去。”

申玟来店里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只是他那点儿地还需要有人打理,清言私下里问他,愿不愿意像自家一样,把地交给三幺管,以后地里收成了,分给三幺一部分就行。
申玟高兴道:“那自然好了,给我留下够吃的就好。”
清言说:“这眼看着夏天过去,就该收地了,你地里种子是自己买的,玉米杆子都这么高了,到时候就按雇人收地算钱就行,等明年你要是还让他帮你种,到时候再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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