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离不弃。”奕炀搂着他的肩,搓了搓冷气。虽然有太阳,地面的雪却很厚,淹到了脚踝。
奕炀挡在乐言跟前,弯腰在背上拍拍,“宝宝脚冷不冷?来,我背。”
“不冷,但要背!”乐言退后几步,两米助跑蹦到奕炀背上,“老公!”
“嗯?”
“雪其实会说话。”
奕炀早就习惯他的奇奇怪怪了,不问为什么,顺着他的意思道:“说了什么,宝宝给我翻译一下。”
“嘎吱嘎吱…”兔子在他耳边小声模仿雪如果开口说话有可能的语气,“好疼啊好疼啊,你踩到我啦。”
“这么疼啊,”奕炀避开干净的雪地,尽量往别人的脚印上踩,“这样呢?疼不疼?”
“没有嘎吱嘎吱。”乐言说:“不疼了。”
走出去十几米,兔子的嘀咕越来越小声,奕炀偏头,见他乖乖趴着,自己把自己哄睡着了。
外边还刮风,就这么睡容易感冒,奕炀轻轻晃肩,找话题聊天:“老婆,就这么领证了,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委屈?”乐言眯着眼,强行开机大脑,惊觉奕炀说的是委屈!他并不感觉委屈,他现在很雀跃,又困又雀跃。
“说好的浪漫求婚,因为时间紧也没给你。”奕炀保证道:“不管怎么样,求婚会有,婚礼也会有,宝宝可以期待一下。”
“好!那我每天都要期待!”
往返总共花费两天时间。下了飞机奕炀忙得边走边接电话。乐言闲,左手揣在他的兜里,低头琢磨右手上的戒指。
一枚相当简约大气的男士婚戒,套在无名指上衬的手指细长好看。兔子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和项链手表胸针一类的装饰品作用截然不同。
这是婚戒啊,结婚才戴的戒指。乐言惊喜到爱不释手,并且暗自决定,永远不会摘下来!
他观察过了,普通人类的婚戒会有一颗或大或小的钻石,当然,也神圣好看,只不过奕炀给他的略有不同,是大钻堆小钻,堆出超级无敌可爱的侏儒兔脑袋。
有一只耳朵还是往后撇的,奕炀说,乐言这样的时候特别可爱,可爱到抓耳挠腮,抱着亲到晕。
光听描述就觉得一定可爱死了,奕炀在夸兔子方面一直厉害得很。
乐言欣赏完自己的手,意犹未尽扒拉奕炀的手继续琢磨。两枚戒指款式一样,奕炀的大一点,兔子试过了,他和奕炀交换的话只能套在大拇指,奕炀的手真的特别大,有兔子脸那么大!
奕炀挂了电话,一把扶着兔子的腰,避开路人的行李箱,“宝宝,我需要回一趟公司,先送你回家补觉,好不好?”
忙碌两天没好觉,奕炀怕这只兔子吃不消。
乐言自己也不想去公司,他给叶传熹泡中药的事被周秘书知道了,可能知道的人更多。
高冷人设彻底崩塌了,真的很不酷...
给那些人三天时间,忘不掉乐言就开除自己!
下午两点不到,庄园静悄悄。乐言躺下酝酿了十分钟,眼睛闭疼了还是完全没有睡意。他觉得少了点什么,转了一圈恍然大悟。
少了奕炀!
也不算没事做,乐言心心念念着叶奶奶提到过的保险箱。庄园很大,具体哪里会有保险箱很难判断,他先去了叶奶奶的小书房,没有收获又折去叶传熹住的那栋楼。
刚踏进去就有佣人迎上来,“您找叶先生?他在书房。”
在!书房!
兔子脸色微变,叶传熹今天怎么会在家?
他硬着头皮被佣人带过去,抬手准备敲门时,乐言及时拦住她的手,“叶总在忙,等等,我自己敲。”
佣人有些尴尬,点头回客厅继续打扫卫生。乐言则站在门口进退两难,但来都来了,什么都不做直接回去多废物。
还在纠结要不要走的时候,乐言耳朵一动,敏锐捕捉到了里边的谈话声。
听到‘开发’、‘地皮’、‘八月份’等字眼。
完全听不懂,过半天听到齿轮转动摩擦出的‘咔咔’声。这道声音对乐言特别不友好,他还是侏儒兔的时候就很讨厌听到,一旦听到就会脊背发麻,浑身泛痒。
齿轮响了六次。
乐言抬眼盯着紧闭的红木门,大胆猜测,保险箱密码?
这下更不能走了,他得确认是不是!鼓起勇气抬手敲门,里边迟迟没回应,过了半分钟,周秘书过来开门,诧异望着门口规矩站定的乐言。
乐言歪头,往周秘书身后看了一眼,叶传熹靠在椅子上看文件,对来人漠不关心。
“我来找叶...叔叔。”乐言故意喊‘叔叔’,因为在家里喊‘叶总’显得生疏,不好套近乎。
听到声音,叶传熹也意外,放下文件问,“乐言回来了?奕炀呢?”
“他回公司了。”乐言慢吞吞挪进来,表面老实,余光乱瞟,有意无意抓耳挠头,哪里有什么一下看完了。最后,他的余光定在叶传熹左手边的柜墙里,这有色半开的黑金铁柜。
很符合保险箱的长相!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要玩几天呢。”
叶传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不过,光看脸,乐言觉得他大概生病了。
乐言说:“我来和您道歉,那天泡错了茶...”
兔子突然觉得这个脱口而出的借口超完美,只需要一个诚恳的道歉,就把来这儿的复杂目的简单化,说不定叶传熹还会觉得他懂事有礼,从而放下戒备增加好感!
“没事,那包中药确实和茶差不多。”
叶传熹嘴上说没事,敏感兔子却觉得他在用看笨蛋的眼神审视自己。如果人类放下‘礼貌’,直白一些的话,叶传熹此刻应该会骂得很难听。
乐言不知道接什么话,提议说帮他再泡一杯茶,叶传熹咳了咳,生怕乐言把开水放成敌敌畏,果断拒绝了。
献殷勤无果的兔子灰溜溜从书房出来,摸出手机给老公打电话。
但是,他密谋的事儿被奕炀拒绝了,狠狠地拒绝。
奕炀怕乐言不听话,手边的事儿忙完马不停蹄赶回来,在客厅把人逮了个现行。
他抽走乐言手肘下压的白纸,摊平一看,竟然是一张乱七八糟的地图,标注还不少。
类似于几点到几点人不在,留有三分钟时间完成任务。背面是两个方案的逃跑线路。
“可以啊,三个小时不见,我老婆成特工了。”奕炀仔细翻了翻,他很少看到乐言拿笔写字,没想到有笔锋,潇洒又漂亮。
“老公你帮帮我。”乐言认真说:“我真的很想打开那个保险箱,奶奶提他一定有道理,说不定关于你的父母呢?”
兔子学机灵了,如果单说‘好奇’,奕炀一定还会像在电话里那样,毫不犹豫拒绝。
奕炀抱着人,指尖在兔子脸蛋上团圈圈,“想一个能够完完全全说服我的理由,三分钟倒计时,开始。”
单纯为了满足兔子的好奇心奕炀也有办法,不过,他还挺想知道乐言非去不可的理由。图纸都画好了,决心不是一般的大。
乐言听到倒计时,紧张了,语速很快:“我听到了密码!”
“听到?”奕炀蹙眉,“听到他们说的?”
如果真是这样,这件事就需要再好好斟酌了,思考叶传熹故意为之的可能性有多少。
“耳朵,听。”乐言见他不明白,形容道:“具体哪几个数字我还不知道,但是我记住了每个地方停顿时,齿轮的声音,照着扭一遍就行,真的!”
“啊?”奕炀无比意外。
“老公,你帮帮我,拖着叶传熹,不给他回书房,”乐言看了眼地图上的计划,“十分钟!”
奕炀瞬间哭笑不得,小小侏儒兔,还是个全能人才,不去刑侦大队真的可惜了。
“行,陪你闹一次。”
为了圆兔子刑侦梦,晚饭奕炀请了叶传熹,两人水深火热的关系摆在餐桌上反而没那么恶劣了,特别是谈起公事,勉强能聊上几句。
叶传熹贪图他手上的股份,奕炀利用这一点钓着他,给小兔子争取足够的时间。
乐言吃饱后假意散步消食,兜转一圈溜去叶传熹的书房。门没锁,一拧就开。乐言猫身进去,小心翼翼撞上房门。
黑金保险箱就在他的正前方,按照图纸上规划好的,整个行动只能花费五分钟!剩下的五分钟花费在‘溜进来’以及‘逃出去’。
兔子偏头,耳朵贴着保险柜,捏着旋转齿轮,确定好第一个数字后,后边五个基本一扭一个准。三十秒不到,‘咔哒’一声,厚重的保险柜门弹开了!
入目是红色的百元钞票,堆了满满一屉,下一层是各色的本子,看上去和动物园曾经给乐言颁发过的荣誉证书差不多。
翻开一看,其实是各地房产证明,还有一堆中英文文件。乐言珍惜看到的每个字,逗号都不放过,仗着好记性,迅速记下所有文字信息,边记边给文件恢复原样。
争分夺秒一分半,按上柜门后的几秒,乐言慌得大脑鸣响不断。呼吸间,赫然捕捉到轻微的脚步声,迈得很快。
皮鞋踏在瓷砖上的脆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乐言身后,三步左右的门口。
兔子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冒汗。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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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锅上的兔子:怎么办怎么办!
兔子在元旦节完结,这两天我会加班加点地赶!
呆呆龙那本叫做《可惜我是小呆龙》还没挂预收,但一定在龙年和大家见面!
第89章 真是只犟兔子!
兔子的心跳和刚才书房外的脚步声一样急促。就像被大货车压扁后,拽起来拍胖,重新扔回车轱辘底下一样的命悬一线,大起大落。
那人手落在门把手上的响动清晰可闻,可放眼望去,书房里没有适合藏身的地方。乐言的心瞬间窜到了嗓子眼。
其实柜子下的罅隙能够完美藏身,但这地方只有拳头那么宽,如果他是侏儒兔,滚进去简直不要太容易,但是他现在是一个庞大的人类...
‘咔哒’
门把手按下去了。
乐言差点吓晕,眼睛一闭,极度恐慌后,竟真一骨碌滚进了梦寐以求的柜子底下。
由于太用力,侏儒兔的毛绒脑袋撞到了最里边的墙壁,蹭了一脸灰的同时,脸上套了张灰扑扑的蜘蛛网,还有一只小小的黑蜘蛛抓在网上盯着兔子看。
见状,拳头大小的侏儒兔极力克制喊声,耳朵瞬间压成了飞机耳,眼珠子比平时圆且大了半倍之多。
周秘书踩着棕色皮鞋,哒哒哒大步迈进来,直直往书桌走。乐言顶着蜘蛛网,低下下巴,悄咪咪观察他。看他翻了两分半钟的文件还是没找到想要的。
兔子迫切想出去找奕炀,如果现在不出去的话,他很可能会被关在这个书房,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那个时候奕炀一定会着急!
乐言会在许多事上犹豫,独独关乎奕炀的事不会。于是,他一边害怕会被发现,一边下定了决心,后腿用力一蹬,就见一团白茸茸往门口冲去。
兔子满脑子只想着跑,忘了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冲出来只有一小截走廊,紧接着就是通往一楼的楼梯。后腿没刹住车,咕噜咕噜滚下去。
“找不到的话,回公司再说,不一定非要现在看。”奕炀送叶传熹进来,抬眼就看到那团脏兮兮的肉兔子往楼梯下滚。
吓得他三步并两步过来,捡起兔子包在手心里。
叶传熹看他跑那么急,还当是什么,没看清模样就被奕炀藏了起来。
“这...兔子?”
“嗯,乐乐养的小宠物,回来没找到难过一下午,原来在这儿。”奕炀着急查看乐言的情况,转身往外走,“剩下的回公司说吧,我把兔子送去给乐乐。”
十分钟后。
一人一兔面面相觑,这画面有些点熟悉,上回实验室发生火灾,乐言就是现在这种情况。这么久了,还是小小一只,一点没长个儿。
奕炀温声细语问:“宝宝是被吓的?”
乐言点点脑袋。
他蹲在毛绒毯子上的姿势很奇怪,奕炀一边清理他脸上的蜘蛛网,扒开毛发看有没有剐蹭的伤。检查到右爪时,奕炀棒槌住了。
这只兔爪奋力撑开,套在里边的是他们的婚戒,对于体型过小的侏儒兔来说,那枚戒指太大了,如果不把爪子开花,戒指会掉!
“宝宝放松,取下来我先帮你保管?”奕炀怕他累,小兔子看着全身都在用力,呆呆愣愣的真可怜。
乐言不要摘下来,躲开奕炀伸过来的手,然后背过身母鸡蹲,把开花的爪子和戒指一起埋在怀里,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兔子在郁闷,他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看到的所有都告诉奕炀,这是战功,是荣耀。但是,他必须先恢复人形。侏儒兔不会说话,更不可能拿笔写字!
有上次的经验,奕炀照顾起小兔子相对得心应手,但和上回不同的是,兔子这次乐忠于睡在他的脸上,胸口都不行,一定得是脸上,拿下去十次,十次都会重新爬上来。
“你想谋杀亲夫,失足少男再找一个老公?”奕炀第十一次把兔子从脸上拿下去,抚顺他后脊背的毛,瞥见他右爪子依旧开着花,牢牢扣着戒指,真是只犟兔子!
兔子:“叽#%哩*&!哇#%&啦@@$.”
“你想怎么样?”奕炀伸手打开床头的灯,“你太小了,和我睡我能给你压成兔子饼,宝宝听话,去小窝里,自己睡两天。”
这回兔子没吱声,奕炀第八感觉察,他是生气了。于是好脾气地把那团兔子捧起来,稳稳放在脸上,勉强露出一只鼻孔给自己透气。
乐言就像是故意的,母鸡蹲把奕炀透气的鼻孔也牢牢堵住。
奕炀后知后觉,肯定有事,一件件问。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半,宝宝不困,还想玩?”
兔子摇头。
“那...饿了,晚饭没吃饱?”
兔子还是摇头。
“不饿,也困,非常符合乖乖睡觉的条件,哪里出了问题?”
兔子轻轻咬着奕炀的手指,点亮了手机屏幕,再点开微信顶置‘老公’的聊天框,方便快捷地点了两个表情包。
红色的汽车以及一个大哭的表情。
奕炀琢磨了两秒,“噢...我出门,你哭...你的意思是明天想跟我出门?”
睡前他和兔子说待在家里,中午会回来看他。
乐言点头,爪子狂按大哭表情。最后是奕炀妥协了,兔子如愿,趴在奕炀胸口满意入睡。
第二天到公司,奕炀穿了件口袋相对大的西装,免得兔子丢了,得随身揣着。上午开完两个项目总结会,下午的安排是临时加的。
昨天为了拖住叶传熹,顺水推舟答应去他干侄女,樊卉卉的生日宴。他隐隐知道为什么叶传熹执着于叫他去。
叶媛晴很早之前提过,说当年他父母还在世时,曾经玩笑约定过这门亲事,不过真是玩笑话的口吻,不知怎么就记到了现在,对方还被叶传熹认了干侄女...
进场时乐言还窝在奕炀兜里,抱着一颗淡粉色软糖一点点啃,右爪子依旧开着花,奕炀怕他爪子抽筋,劝过不少次,乐言一次都不听。
他发过誓的,戒指永远不摘下来!
“奕炀,来来来,这是妹妹。”
叶传熹装作熟络的模样,端着酒杯和几个合作人迈步过来,被他拉着的那个漂亮姑娘正是今天的寿星,樊卉卉,樊小姐。
“你好。”奕炀第一次见她,礼貌握手没多说别的。
樊卉卉偏内向,招呼过后也没话了,气氛些许尴尬。叶传熹安排两人坐在一起,周秘书小跑过来在他耳边说话,就见他理了理西装外套起身上台。
乐言对这个寿星很好奇,咬着糖,伸出脑袋悄悄盯着看。米色公主长裙,长相偏文静。奕炀在看手机没有注意到,女孩其实一直想和奕炀搭话,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种开口又找不到气口的尴尬氛围只有兔子看到了。
叶传熹拿着话筒在上边讲话,是些无关紧要的祝福,奕炀懒得听,打算再待十分钟就走。
“最后,感谢大家百忙来参加侄女的生日宴,除了生日外,还有件喜事想分享给大家...”
话筒的声音传了好远,乐言原本还在看寿星,忽然听到奕炀的名字,整合这段话后,大致的内容是奕炀和今晚的寿星有婚约。也就是说,今晚不仅是什么生日宴,还是订婚宴。
难怪漂亮寿星一直都不好意思。
奕炀的手包在袋口揉了揉,下一秒站起身,直直往台上去,接走叶传熹手里的话筒。
“不好意思,我想叶总只是想活跃气氛,没有什么订婚,我已经结婚了,”说着他偏头,含笑望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叶传熹,“叶总,开玩笑也应该找个单身未婚的才有可信度啊,您说呢?”
“你...”叶传熹避开话筒,说:“这可是你亲爹亲妈的遗愿,怎么?真想和个男人一辈子?”
奕炀并不想搞砸人家的生日宴,走下来往阳台走,“叶传熹,究竟是我爸妈想要这门亲事,还是你?莫名其妙认了个侄女就想包办婚姻了?你是谁?奶奶还在呢,怎么也轮不到你自作主张吧?”
早知道叶传熹没憋什么好,奕炀紧急领证也是为了预防这件事儿,他怕小兔子听到刚刚的疯言疯语没安全感。
奕炀说:“我和乐乐结婚了,这不是开玩笑。你在我这儿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知道也正常。”
“你!”叶传熹握拳,压着声儿指着他道:“你奶奶难道同意了?乐乐?他蠢成什么样了,笨手笨脚,怎么拿得出手?奕炀,我告诉你,你执意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丢的是奕家,是你爸妈的脸!太丢人了!”
话音落下,坐在旁边的人咳嗽一声,“叶总这话欠考虑。”男人起身,蹙眉问:“我的另一半也是男人,这很丢人吗?”
“江总...”叶传熹偏头,不仅看见了江崇年,还看到江氏集团出了名的摄像,明扬。他们确实是一对,两人高调结婚,全义城几乎都听说过这对夫夫...
乐言本来在生闷气,叶传熹骂他笨手笨脚,当着本人的面骂人真的很没有礼貌!但他好奇,什么另一半也是男人,于是从奕炀的兜里挤出一个毛脑袋。
不料和这位江姓先生身后的年轻人四目相对。
兔子微微张嘴,半天没吃完的软糖吧嗒落地。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性,这个年轻人看了他很久!
并且,乐言终于知道‘清澈的愚蠢’真的可以从两只眼睛里散发出来...
这个年轻人,又清澈又呆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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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流下口水:糖呢,我糖呢?
Ps:明扬是猫嘛,我觉得他们应该有共同话题,并且都在义城,于是客串一下下。
“在想什么?”
回去路上,奕炀把小兔子托在手心,举到眼前,下意识看一眼他奋力开花的小爪子,指腹轻轻捏着给他揉了揉。
总开着花一定特别累,他拆下缠在礼盒上的细绳子,帮乐言把戒指拴在爪子上,这样一来,不用开着花也能牢牢戴着婚戒。
兔子低头盯着奕炀帮他打结的手,叽叽咕咕回答奕炀自己在想什么,尽管奕炀根本听不懂。
怕小兔子落寞,听不懂的奕炀也会鸡同鸭讲回应他。到家很晚了,吃饱饭喝饱水的兔子想起自己两天没洗澡!
洁癖兔从自己的专属小窝蹦下来,扭着屁股去浴室。奈何不论浴缸,还是花洒对他来说都是庞然大物。
奕炀对着镜子刮胡子,注意到了脚边的白团子,问他怎么了?
乐言没吱声,蹦一下抓住奕炀的浴袍,接着攀岩一般一点点往上爬。奕炀以为他单纯想和自己玩,所以不拦着,忧心他摔,时刻注意攀爬情况。
“再一分钟胡子就刮完了,宝宝坚持,抓紧了。”
剃须刀嗡嗡不断,兔子扭头望见浴缸没放的水,还冒着腾腾热气,泡着一定特别舒服。
奕炀总怕他生病,不给洗澡,很讨厌!乐言说干就干,前爪松开浴袍,后腿用力蹬。
兔子朝着浴缸正上方自由落体,溅起小小小小水花。
“乐乐!”
肉兔子淹没了。
奕炀丢了剃须刀迅速伸手去捞,淹没的兔子在他没看清状况的情况下,溜烟恢复人形,猛地从水里抬起湿漉漉的脑袋。光溜溜的脊背滑下几股带泡泡水流。
人被水呛着了,捂着胸口急促地咳嗽。
水虽然在冒烟,但早凉得差不多了。奕炀捡了条浴巾,抱人出来裹着,骂不得,还不能揶揄,“那种高度对小兔子来说算是蹦极,你的胆子真不小。”
乐言一边咳嗽,一边惊喜晃腿,“老公,我知道人兔开关了!”他拉开挡在嘴边妨碍说话的浴巾,挣扎着要下来,“只要强有力的惊吓就有可能变成侏儒兔,以毒攻毒,再吓一次的话,就能恢复人形!好神奇啊!”
这么说来,这两天被困在侏儒兔小小的躯壳里,真是委屈死他了。
“你先别动,我给头发擦一擦。”
“不,要洗澡。”乐言咳得脸蛋通红,一手抓着奕炀的胳膊,另一只手按着咳疼的胸口,“老公,我必须得洗澡了。”
“你先告诉我,有没有摔着哪里?”
“没有,我特别好。”乐言拉着他往浴室方向走。今天的澡,洗定了。
奕炀拗不过,边走边抬手帮他把贴额的发全抓在脑后。乌黑的发沾着水像打了发蜡,再抓两下就是油光发亮的大背头,配着兔子纯得滴水的脸蛋,有种强行成熟的割裂感。
“老公?”乐言说了一堆话,不知道奕炀有没有听到。喊他一声,拇指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见对方盯着自己还是不说话,以为是没有刘海很难看,下意识抬手想把刘海抓下来。
“宝宝,”奕炀捏着兔子的手腕,轻轻按在浴室门口的白墙上,贴着他湿润的唇瓣,深吻一口,再退开一点点,说话时彼此唇瓣偶尔触碰到,他说:“一起洗?”
要是以前,乐言听到这三个字会真的以为是字面意思,你帮我搓背我帮你搓背。现在,他已经不是从前的笨蛋兔子了,立刻知道这是某种令人脸红心跳的邀请。
他向来乐忠这件事,尽管翻来覆去就几个老套动作,还是念得很。但直白并不等于不会害羞,乐言红了脖颈和耳尖,主动攀到奕炀身上挂着,“奕炀哥哥。”
“不喊老公?”
“你…听到哥哥会更兴奋。”
“老公也会,听到老公是满满当当的幸福感,哥哥的话……”奕炀稍微一顿,望着他的眼睛:“哥哥是刺激开关。宝宝知道意思后,想喊哪一个?”
乐言没回答,他向来机灵。不满足的时候喊哥哥,觉得够了想温柔的时候委屈地喊一声老公。
适当变通,能够吃饱饱!
完事在几个小时后,乐言疲惫躺在泡泡浴里。脖颈、锁骨、腰、腿,越白皙的地方痕迹越明显。他面前放着一块板,有水果小零食,以及一个放着刑侦类电影的平板。
兔子注意力不在电影上,咬一口奕炀递过来的草莓,不嚼,用舌头挪到左边放着,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老公,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好,一件一件慢慢说。”奕炀凑过去亲他一口。暗叹道,侏儒兔固然可爱,可相比之下,漂亮的人形更让他记挂。
乐言捏着他的手指头,当捏捏乐一样把玩,把在叶传熹保险柜里看到的所有文字背给他听,后边有英文,但兔子念不来单词,只能把一个个字母拼出来...
“等等,”奕炀打住小兔子背课文式慢悠悠地阐述, 抓重点问:“倒数第四句,宝宝提到过一个名字,钱什么?”
“钱阜军。”
奕炀问:“我听到他有一段详细介绍?”
“是地址”乐言非常配合地帮这个‘钱阜军’自报家门,“江北市 汴垒县 白寅镇 昂汇二组。电话号码1374827XXXX”
“这段地址出现的原因,宝宝还记得起来吗?”奕炀又拿了一颗草莓喂过去,“比如说,在什么纸上看到的,关于他的,还有没有别的信息?”
兔子肚子饿了,坐端正低头吃水果零食,看似漫不经心,问题在脑子里自动生成了答案。
“是一张夹在卡包里的脏纸条,上边有油渍,卡包应该很久很久了,上边的皮,一小块一小块翘起,像……炸毛的鱼鳞?”
“旧卡包,脏纸条…”奕炀若有所思,一时没给结论。
他把饿肚子的小兔带出来淋浴再擦干,回房换睡衣出来的功夫,奕炀煮了碗香喷喷的鸡蛋面给他。
闻到味道的那一刻,乐言的肚子和口水表示热烈欢迎。
“宝宝,我们去一趟白寅镇,怎么样?”
“这个信息是有用的吗?”侦探兔倍感骄傲,能帮到奕炀比让他中大奖还快乐,急忙吸溜一口面条,绘声绘色说:“我们可以先查这个钱阜军的来历,最好从爱好下手…”说到这,兔子一顿,“老公,我们攻略他做什么?”
“他曾是我爸的司机。”
开了四个小时的车,乐言坚持一路不睡觉,就算困了也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原因无他,奕炀开车很辛苦,如果乐言还没良心地自顾自睡觉,奕炀会变得又辛苦又无聊。
“二组二组,昂汇二组…”兔子念念有词开门下车。
下午快五点,太阳正在落山,镇上的温度下降得很快,大路两边有没化的雪。
奕炀拉开后座车门拿了外套和围巾帽子,一一裹在小兔子身上,“晚上有雾,结冰路也滑,太晚我们就在镇上住一晚。”
“可以。”
乐言将刑侦精神贯彻到底,说话间视线不断寻找二组的具体位置,蓝色的贴牌出现四组的时候,他往前跑了一段,停在二组跟前。
灰扑扑的卷闸门是拉下来的,中间贴着一张‘店面出租’。
奕炀看出兔子的跃跃欲试,鼓励他去问左邻门口谈天的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