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复苏—— by望三山
望三山  发于:2024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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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头支起上半身看着傅雪舟的双眼,蛇嘴一张,蛇信嘶嘶作响,发出了阴冷的女人声音,“真是让我伤心啊,傅先生竟然到现在都不愿意给我们一个正眼。”
说完,蛇头就绷直了身体,疾如雷电地往傅雪舟的面具咬去。
傅雪舟精准地捏住了蛇头,按住了黑蛇的血盆大口。他终于从纸上收回了视线,抬头和黑蛇对视,与此同时,已经有十几条黑蛇爬到了他的肩膀处蓄势待发。
傅雪舟淡淡地对着手里的黑蛇道:“你的手碰过他,还对他说了让他跟了你的话?”
他问:“你看上了他?”
黑蛇隐隐觉得不对,她没有回答这话,而是用力缠紧傅雪舟的脖子,其他的黑蛇一同而起猛地朝傅雪舟袭去。傅雪舟手中一个用力,手里捏着的黑蛇就变成了一团血雾。
随后,他身上的黑蛇一个接着一个炸起成了血雾,像是烟花爆炸一样从头到脚炸了个干净。
“啊啊啊啊!”男女痛苦哀嚎声同时响起。
傅雪舟抬起腿,一脚踩在一条黑蛇上朝暴躁男人逼近,黑蛇被军靴踩成了肉泥,傅雪舟身上残留的黑蛇肢体与血肉从他身上大批大批掉落。空气中布满着血腥气味,傅雪舟看着墙上的暴躁男人道:“你的手也碰过他。”
暴躁男人怒视着傅雪舟,心中的惧怕和怒火升到了顶端,警惕心也提到了喉咙里。他的双腿蹬着墙壁蓄力,螳螂刀横在身前,正准备给傅雪舟致命一击时,他的手臂突然一阵剧痛,变成螳螂刀的臂膀竟然被砍断掉在了地上!
鲜血从臂膀喷出,暴躁男人发出令人胆寒的惨叫,“姓傅的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小女孩吓了一跳,冷汗遍布全身,不由往门边的方向移动。
傅雪舟平静地看着暴躁男人,问道:“还有哪里碰过他?另一只手?还是你的腿?”
他每说一个部分,暴躁男人的肢体就会被切断一部分——暴躁男人惨叫声更加凄厉,他充斥着血丝的余光往自己的伤口上看去,看到了一根根银色如钢丝一般的细发。
这些头发什么时候缠上他的!
暴躁男人冷汗淋漓,在剧痛和恐惧之中颤抖开口求饶:“傅、你放过我,我——”
“哦,”傅雪舟走近他,“你还对他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背后,“咯吱咯吱”老人头牙齿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响,傅雪舟反应快速地扯过暴躁男人转身挡在自己的面前,暴躁男人的身上顿时出现了数个深黑色的牙印。
暴躁男人眼睛翻白,脑袋无力一垂,死了。
“啊啊啊!”误杀死人的小女孩受到这一层的惩罚,痛苦地在地上翻滚,面具下的五官流出鲜血,她捂着脖子抽搐了几下,在地上爬着往门的方向伸出手,“救我、救我……”
“外面的人……楼延……你们快……快进来。”
她一边吐血一边努力伸手,指甲扣着门板,细微的声音犹如老鼠啃噬,“救、救我……”
但门外没有丝毫动静,小女孩听到身后军靴声音传来,傅雪舟道:“他似乎很喜欢你?”
不好——!
小女孩心中惊恐,眼前发黑,又吐出了一口血。
为什么……
为什么楼延他们没有冲进来,为什么傅雪舟会在乎纸上那些无聊的话……
他们被坑了。
被楼延坑了!
几分钟后,房间内陷入一片安静。
本来干净整洁的房间到处溅满了鲜血,三个猎人像死了一样凄惨地躺在地上。除了被小女孩误杀死的暴躁男人,另外两个猎人傅雪舟都留了他们一口气。
傅雪舟的身上、面具上都是猎人们的鲜血,他看着满地的血污皱皱眉,走到浴室门口一看,浴室内因为刚刚的战斗损坏,门内都是碎木灰尘和流入浴室门的鲜血,玻璃隔间门碎了一地。
这个浴室已经不能使用了。
傅雪舟打开门走了出去,往这一层的公共浴室走去。
在傅雪舟离开后,他的房门再一次被别人打开。
李三新和林游悄声走进屋内,留下叶不言在门口望风。两个人一进屋,就被这满屋血淋淋的画面给吓一跳。
两个人打了个手势,小心翼翼靠近躺在地上的三个猎人。分别试了他们的呼吸,发现三个猎人里已经死了一个。
林游复杂地收回试探他们呼吸的手,和李三新相互配合着摘掉了他们脸上的面具,并脱下了他们身上的衣服。
面具下的三张脸孔都格外熟悉,无一不是臭名远昭国际的罪犯。林游没办法从娱乐场中将还活着的两个罪犯带出去关押在监狱里,从实际出发,他很想当即结束这两个人的性命,免得这两个人活着出去继续为非作歹,祸害人民。
他的手在懦弱男人的脖子上不断收缩,关键时刻,李三新抓住了他的手腕冲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别冲动。他们受了重伤,又没了猎人身份庇护,不用你亲自杀,他们在后面几层绝对活不下去。这里是第五层,禁止杀人,你犯不着冒险,他们的命不值得。”
林游最终收回了手,“嗯。”
三个猎人里,小女孩的狱警衣服他们没法穿。但即使没法穿,他们也拿走了小女孩的狱警衣服和脸上的面具,防止小女孩继续使用猎人身份。
另一边,浴室内。
滴滴答答,天花板上汇集的水滴落在地上,这会儿的时间,没有一个人在浴室内洗澡。
在这么寂静的环境中,傅雪舟走进来的脚步声好像放大了一般,在浴室内有了回响。
傅雪舟走进浴室,随便挑选了一个干净的隔间,他将围起来的黄色帘子拉到一角,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帘子前抬手解掉了腰间的黑色皮质腰带,将黑色腰带随手搭在了帘子杆上。
“咣当”一声,腰带上的金属与铁质的帘子杆碰撞后发出了一声巨响。
浴室内仍然安安静静。
傅雪舟抬起手,开始解黑色狱警服上的黑色圆形纽扣。
他扬起脖子,银发懒散地晃动着,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紧不慢地从上至下,纽扣一一被解开。
黑色而厚重的狱警上衣,也被他搭在了帘子杆上。
作者有话说:
男大在洗澡,楼总在偷窥

连同狱警服下方的白色衬衫也被傅雪舟脱下一起扔在了帘子杆上。
银发青年露出结实劲瘦的上半身。按生理年龄来算, 傅雪舟也不过二十出头,但他的身体却完美得可以比拟模特。
胸肌紧实,六块腹肌分明, 背部肌肉线条流畅得如一笔而成。透着年轻人独有的魅力和性感。
傅雪舟侧了侧头, 往周围看了一眼, 漫不经心地伸手拉开了裤子拉链。
浴室内的水声淅淅沥沥响起,过了两分钟之后, 浴室内明亮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两下,傅雪舟睁开眼睛,热水从他的眼睫上流下, 下一秒, 浴室内的灯骤然全部熄灭。
安静的、黑暗的空大房间中, 水流声如常。
两秒之后, 浴室的灯光又莫名其妙地重新亮起,好像刚刚那两秒的黑暗只是一个意外。
与浴室相隔百米外的电闸处,楼延手握着电闸, 转头看着一脸惊慌的温一安皱起了眉,等看到温一安两手空空的双手后,直接问道:“失败了?”
楼延知道傅雪舟对他的独占欲强得莫名其妙, 所以故意写了一封看似平平无奇却处处可以激怒傅雪舟的信让傅雪舟和其他猎人自相残杀。
如他所料的一样,傅雪舟重伤了其他猎人, 并且被逼得来到了公共浴室清洗身上的血污。
在刚刚他关掉电闸的那一瞬间,他就让温一安按照计划利用自己的天赋能力潜入了黑暗, 去浴室内将傅雪舟换下来的狱警服和面具偷来。温一安的天赋能力可以让她在黑暗之中随意穿梭, 两秒的时间足够让温一安办好这件事, 但看温一安现在的样子, 她显然是失败了。
温一安脸色苍白, 神情难堪地道:“我成功潜入到了浴室里,但在偷傅雪舟衣服的时候却被他发现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不立刻逃跑我会死得很惨,所以我没来得及偷他的衣服就直接逃走了……抱歉,我没有完成任务。”
楼延忍不住啧了一声,最重要的一环竟然出了问题……但这事怪不到温一安,自保是所有人面对危机时的第一反应。连楼延基于傅雪舟的强悍,都思考过温一安失败的可能,他思索了几秒后问道:“你偷偷去了浴室一趟,有没有发现什么?”
温一安点点头,面色严肃:“我看到傅雪舟把他身上的狱警服脱了搭在了帘子杆上,但他脸上的面具还戴在了脸上!”
“他洗澡还戴着面具?”楼延皱起眉,顿时棘手了起来。他之前想过好几种意外场景,唯独没想到傅雪舟竟然连洗澡都不摘下面具。
他这是什么怪癖???
这可不太妙啊。
楼延的直觉告诉他,猎人们脸上戴着的千奇百怪的面具才是他们扮演猎人最重要的东西。
如果没有傅雪舟的面具,即使温一安偷到傅雪舟的衣服也无济于事……
温一安也无奈地点了点头,对傅雪舟此行为非常无语,她继续补充道:“而且我的精神力剩得也不多了。剩下的精神力只能再使用最后一次天赋能力,如果不能一次性地偷到傅雪舟的面具和衣服的话,那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所以我们得想办法,让傅雪舟把脸上的面具脱下来之后再做行动。”
说着,温一安看了楼延一眼,欲言又止。她的意思很明显:她认为楼延可以让傅雪舟脱下脸上的面具。除了楼延,其他人都做不到这件事。
楼延握紧了电闸门想了一会儿:“你之前说你曾经带着温九的尸体潜入黑暗,借此逃脱了傅雪舟的追杀。如果我去浴室里想办法将傅雪舟的面具和狱警衣服搞到手,你能不能用天赋能力带我一起离开浴室?”
温一安毫不犹豫地道:“可以。我可以把你带出来。”
楼延点点头,让开了电闸门前的位置,给温一安安排了新任务:“你过来记住我说的话。你要和我配合好,如果我成功拿到了傅雪舟的衣服和面具,我会找机会关上浴室里的灯,你在这里能看到浴室里的灯光变化,等你看到浴室里的灯灭了之后,你立刻拉下电闸门用你的天赋能力赶到我身边把我带走。记住了吗?”
温一安认真听着他的计划,郑重地颔首道:“我记住了,你交给我吧,注意安全。”
楼延将电闸门交给了温一安,独自往公共浴室内走去。
这一路没有见到任何人——因为猎人们先前的命令和搜查,没有任何囚犯们敢在外头乱走。更何况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除了楼延他们忙着反击没法睡觉之外,其他囚犯们已经吃饱喝足,呼呼大睡,不知道有多舒坦。
一想到是因为傅雪舟,楼延才要在满身疲惫的现在硬是提起精神搞事时,楼延的心里就满是想杀人的火气,想要弄死傅雪舟的原因又多了一个。
楼延面无表情,脚步轻盈地走到了浴室前,看着虚掩的浴室大门无声冷笑了一声后,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声响起,但浴室内洗着澡的那个人却好似一无所知一样,仍然藏在隔间内毫无异动。
楼延循着水声在浴室内穿梭寻找,心里暗暗提高警惕,很快找到了水声传来的源头。
黄色的帘子内有人影晃动,楼延眼神沉着,一步一步地靠近傅雪舟。
楼延知道自己冒险来找傅雪舟有多么危险。
傅雪舟的目的是他,他这么做相当于自投罗网。但傅雪舟的猎人身份实在是太克制他的发挥了,如果不趁着这一层的机会剥夺傅雪舟的猎人身份,之后楼延的处境会更加危险。更何况他们还要假扮猎人,如果留着傅雪舟这么一个猎人头头,楼延他们假扮猎人的时候被傅雪舟拆穿怎么办?
因此即使楼延知道此行危险,他也不得不过来。他心里清楚能从傅雪舟的脸上拿到面具的人也只有他一个。
楼延走到帘子前两米的位置处停下,他不相信傅雪舟没有听见他到来的动静,直接嗤笑一声,开口嘲讽道:“傅——”
然而仅仅说出一个字,几缕银发就倏地从帘子里飞速袭来,卷起楼延的身体将他猛地扯到了帘子内的隔间里!
一阵天旋地转,楼延眼前一闪,他已经被傅雪舟从背后擒住双手压在了冰冷又滚烫的雪白墙壁上!
热水哗啦啦地从头浇下,一瞬间打湿了楼延的黑发和身上的衣服。白色雾气在小小的隔间内蒸腾,驱赶走了大部分的空气,让这一方狭小的空间更加逼仄且呼吸困难。
哪怕楼延知道傅雪舟很有可能会对他做些什么,这么突然一下也让楼延心中又惊又怒,急促的热水滚落在他的身上,打得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但楼延哪怕心里恨得再狠,也只用了一个眨眼的时间压制住了心中的滔天骇浪,强行冷静住侧头往后看去。
身后,一个同样冰冷又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
傅雪舟攥着楼延的双手,蠕动的银发在楼延的身上爬行,缠绕住了楼延被束缚在背后的双臂,还有两缕银发顺着楼延的腰部缓慢向下,从楼延的大腿根穿过,螺旋似的在长腿上缠绕了几圈。
银发缠住楼延后,傅雪舟也松开了攥住楼延双手的手。身形修长的银发青年一手搂住了楼延的腰,另外一手从背后握住楼延的脖颈,抬起了楼延的脸。
脸部正面接受到头顶热水的冲击,楼延的眼睛更加睁不开。他长长的眼睫抖动着,眼皮也在不安地跳动,紧紧抿起的发青的唇在热水的作用下肉眼可见地变得艳丽殷红。
人看不见,其他感官就格外明显。楼延能够感觉到一道目光从后上方投射到他的脸上,有如实质一般从他的眉眼滑到他的鼻梁,然后又轻飘飘地来到了他的唇上。
楼延咬着牙,张口道:“傅雪舟……你想干什么?”
傅雪舟微微弯腰,湿漉漉黏在一起的几缕黑发弯曲着落在楼延的肩头。傅雪舟全身上下只在腰间随意地围了一个白色浴巾。浴巾搭在他的胯部,松松散散,像是随时都能松开掉落。
楼延形容不出来傅雪舟身上的冰冷来自何处,也形容不出来他身上的滚烫又来自何处。他只知道傅雪舟那胸膛的温度从背后透过他的衣服传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一瞬间连说话都变得无比僵硬。
傅雪舟的声音含着令人胆战心惊的笑意,“我要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楼延猛地睁开眼睛,无视莲蓬头内落下的水珠,死死看着傅雪舟。
傅雪舟戴着猎人面具,楼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能看到傅雪舟那双漆黑的双眼在此时变得比最黑暗的夜色还要幽深而恐怖,若有若无的嘲弄与更大的愉悦在这个人的眼底交织,似乎楼延的表情让他格外满意,“我以为在你把信通过他们交给我的时候,你就做好了我不但会教训他们,也会教训你的准备了。”
男人托住楼延脖子的大拇指向上摩挲着楼延的下嘴唇,让这片唇如同被碾碎的玫瑰花瓣一样捻转出更为靡丽的颜色,他淡淡地道:“你比我想象的更加难抓,为了逼你出来,你竟然杀了我的三个猎人。”
楼延奋力偏过头,像是不堪受辱一样地重新闭上了眼睛,呼吸起伏越来越剧烈,但他的眉头却毫不掩饰厌恶与不屑地皱起,嘴唇被水珠打湿,刚刚被傅雪舟弄出来的颜色却没有那么轻易就被洗去。他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却对傅雪舟毫无反抗之力,像是怒极后强行掩饰内心慌张极力彰显出不怕与强势的受了伤的孤狼,“那群和你一样的蠢货死了也活该。”
傅雪舟歪歪头,看了几秒钟他的神色,忽然笑了两声,“那你受到的惩罚也是活该了。”
话音刚落,缠绕住楼延下身的几缕银发骤然拽落了楼延的灰色囚裤。
作者有话说:
开始演戏的楼总对上了爱打直球(重音)的傅处长hhh

楼延脸上所有为了迷惑傅雪舟而故意为之的表情一瞬间全部空白。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傅雪舟竟然会这么直接。
笔直而白皙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 直到透明水珠毫无阻碍地飞溅到他的双腿上,楼延才回过神。
他眼皮颤了颤,心底涌起复杂翻涌的各种情绪, 又一一归于冷静。楼延自己都有些惊讶, 因为在这个档口,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自己,而且利用傅雪舟对他的情绪、举动来为自己寻找机会。
他想要偷走傅雪舟的面具和猎人衣服, 至少要先恢复行动力。所以,他需要演一出戏,一场让傅雪舟失去对他防备的戏, 还要让傅雪舟松开捆住他身体的银发。
一转眼的时间, 楼延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他睁开眼睛, 装成不敢置信的样子, 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
五分真五分假的怒意浮现,楼延没有去管被拽掉的裤子,直接开始剧烈挣扎。
他用尽了全力, 腿上紧实的肌肉紧紧绷起,在银发的缠绕下更显糜丽。
围住他们四周的黄布帘子被楼延弄得晃晃荡荡,楼延的肩膀砸到墙壁上发出闷响。一个成年男人用全部力量挣扎的效果相当惊人, 哪怕是傅雪舟也被他砸到了几下。
楼延死死盯着傅雪舟,双眼骇人得像是要把傅雪舟撕得粉碎, 牙齿碰撞发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傅雪舟,你敢?!”
这眼神和表情完全可以把人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傅雪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瞥了下他此刻受制于银发的模样, 背后的鬼婚契微微发热, 连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躁意也从心底烧起。
银发随着他的心意舞动, 蛇一样蠕动着将楼延缠绕得更紧,强行镇压了楼延。
楼延的皮肤被银发缠得发红,红痕和银发交织,一起刺进傅雪舟的眼中。连楼延不断吐出狠毒话语的嘴巴都被银发裹住,唯独楼延侧头看来的眼神还是那么炙热凶狠,眼尾发红,充斥狠戾。
这样的眼神野性难驯,让傅雪舟想起来了那只他挺喜欢的老鹰。
傅雪舟抬手摩挲着楼延的眼角,兴味浓厚,内心深处的暴虐欲和征服欲.望被楼延挑动得蠢蠢欲动。
“表情很吓人,眼神也很吓人,”傅雪舟微微笑了笑,“但你光着腿说狠话,楼延,你不觉得奇怪吗?”
楼延心里冷笑了两声,面上隐忍地抿直唇,闭上了眼睛像是不愿意再看傅雪舟,也不愿意再开口搭腔傅雪舟的话。
傅雪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自言自语道:“还是那么不听话……”
他的手指在楼延的眼睛上扫过,忽然推着楼延的肩头将楼延重重地压在墙上。
楼延身前毫无缝隙地贴着冷冰冰的墙面,身后的傅雪舟语调一下子冰冷异常,“你在信里说,他们碰了你的腰?”
楼延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在他身上缠绕的银发就撩起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他劲瘦的,还残留着傅雪舟手印的腰部。
傅雪舟将头顶的莲蓬头摘下,将水拧到最大,对准着楼延的后腰就冲了过去。
猛烈的热水冲刷在楼延的腰上,哗啦啦地顺着腰部往下滑落到臀.部、大腿,内.裤湿漉漉地贴在楼延的皮肤上。搭在双腿脚踝处的囚犯裤子也被热水弄湿成了黑色,楼延喉间发出“唔”的一声闷哼,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热水给刺激得突起。
热水能够消毒,楼延的大脑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他忍耐地闭了闭眼。
傅雪舟到底在发什么疯。
水很热,发烫,楼延的皮肤很快就被热水烫成了红色。身后的傅雪舟继续冷酷地问道:“他们还碰了你哪里?”
楼延额头靠着墙壁,眼珠子在眼皮下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摆出拒绝的姿势一动不动。
傅雪舟不满意楼延的态度,他将楼延转过了身。楼延背靠着墙正对着傅雪舟,他撩起眼皮傅雪舟对视后,被傅雪舟眼神里的冷意心惊了一下。
楼延状似躲闪地垂下了脸,傅雪舟抬起了他的下巴,强硬地逼迫楼延和自己对视,“说话。”
先折磨,再等对方怕了后驯服……
楼延的脑海中想起来了上辈子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雄狮。
傅雪舟此时对他的手段,和对付那只雄狮的手段多么相像。
楼延抬眸,在傅雪舟漆黑的眼中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此刻衣不蔽体的模样……上身的衣服被撩起到胸膛处,下身除了内裤外干干净净,身上的水流声滴答滴答落下,几乎有些浪.荡了……
楼延咬了下侧脸肉,血腥气让他保持着理智。最终,他嘴巴动了动,声音却被银发堵住。
傅雪舟看到他的动作后收起了堵住楼延嘴巴的银发。
银发一退,楼延反而不假装挣扎了,他甚至懒洋洋地靠在了墙上,上下打量了傅雪舟一眼后冷笑一声,“啊……那可就多了。不只你的那些猎人碰过我,其他人也碰过我……碰我最多的不就是你吗?你的手,你的脸,还有你的腿……你要不先把你身上碰过我的地方给砍掉?”
说着,楼延对着傅雪舟虚伪地笑了笑,笑容夸张却动人,唇角微妙挑起,像是沾了毒汁的艳丽花朵那般勾人,又毫不掩饰恶意和不屑,声音轻柔到了极点,“所以,你要不要先把自己砍了?”
哪怕他现在模样狼狈,哪怕他光着大部分身体,也没有让他身上的硬刺软下来一根。
傅雪舟看着他,好像看到了最难驯服的猛兽,这无疑是一件让傅雪舟难得兴奋的事情。
傅雪舟享受和野兽互熬的过程,而楼延,比他之前291个世界里驯服过的所有野兽还要特殊和危险。
傅雪舟勾勾唇,目光在楼延的身上扫视着,似乎在寻找下一个需要“清洗”的地方。他看的很慢,也很细致,慢条斯理地,仿佛是故意为之。
哪怕楼延知道他是故意的,哪怕楼延很冷静,但身体还是在傅雪舟的视线下微不可见地一僵。
银发青年将楼延看了一遍,从腰到臀,从臀到腿……他没有在楼延身上看到其他人留下的痕迹,但却像是自食恶果一样,傅雪舟身体内部那股来的突然的燥热却莫名其妙地变得更盛。
外部的热水加重了这种燥热,后背的鬼婚契纹身也是越来越烫,这种感觉无法控制,让傅雪舟万分不喜也万分不适。
傅雪舟毫不犹豫地将热水调凉,语气危险,“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再问最后一次,他们还碰了你哪里?”
傅雪舟看过楼延写的那封信,但他明明知道那些猎人碰过了楼延身上的哪里,他却非要楼延说出来,简直不可理喻。
楼延生硬地道:“我不想说你又能怎么样?”
话音刚落,傅雪舟就轻笑了一声,目光平静地看着楼延。
楼延额角一突,本能叫嚣着不妙,他果断改口,用冷嘲热讽的表情道:“但你放开我的手,说不定我就愿意指给你看了呢?”
傅雪舟深深看了楼延一眼,竟然真的放开了楼延,银发从楼延身上如潮水一样全部离开,恢复了正常的头发长度。
楼延的上衣没了银发勾起,皱皱巴巴地往下垂落了一点,但仍然露着一部分的腰部,隐隐约约透着几分半遮半掩的性感。
楼延揉着手腕,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傅雪舟脸上的面具扫过,刚想弯腰把自己的裤子拉起来,衣服给整理好,傅雪舟却慢悠悠地阻止他的动作,“别动。”
“……”
楼延眼神一暗,心中升起浓浓的不虞。
傅雪舟,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他放下了手,缓缓站直身,直勾勾地和傅雪舟对视十几秒后,突然笑了:“好,我不动,我就这么和你说。你不是想知道他们碰了我哪里了吗?”
傅雪舟不让他整理衣服,楼延就冷笑着索性直接把上衣撩起到胸膛上方,手指尖不经意间碰过突起的敏感点,他自己却没有任何感觉,指着锁骨下方的位置笑眯眯,只顾着刺激傅雪舟:“戴小丑面具的那个蠢货猎人揪住我领口的时候手也碰过我的胸膛,怎么样,你有没有把他的手给剁了?要不要再跟刚刚一样给我洗一洗啊,傅雪舟?”
笑得很好看,但眼神却冰冷。
傅雪舟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他的胸前。
楼延毫无所觉,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撩着衣服看着傅雪舟的反应。
敏感点本就敏感,被冷风一吹,热雾一激,尤其是当傅雪舟的目光也放在上面的时候……它好似若有所觉,被刺激得前所未有的挺硬,在空气中颤颤巍巍地立起,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它的主人尚且没有发现,就对主人对面的银发青年看了个干干净净。
傅雪舟定定看了几秒,看得楼延都有些不自在。楼延心里升起怪异的感觉,本能地放下手扯下衣服,皮笑肉不笑,“除了腰和胸膛,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碰过,还要不要我给你指一指下一个地方?”
傅雪舟和他对视一眼,眼眸一垂,视线又落到了楼延的胸前,“扯起来。”
楼延:“……什么?”
傅雪舟举起手里的莲蓬头,淡淡地道:“把衣服扯起来,洗干净。”
……真是个神经病。
楼延忍辱负重地重新将衣服拉起。
有些微凉的水流凶猛地喷到胸前,将上身本就潮湿的衣服再一次浇湿,也让楼延打了一个激灵。
傅雪舟和楼延靠得越来越近,楼延只觉得他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带着让他焦灼的热意,从胸膛遍布全身。背后的鬼婚契纹身随着傅雪舟的靠近变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热……这一方狭窄的空间里,空气都好似被鬼婚契纹身所传染,弥漫上了令人窒息的热意和急促。
楼延抓着衣服的手越来越用力,指骨发白,皮肤泛着红意。他仰头吐息了一口热气,大脑有些缺氧的眩晕。
等到这一次的“清洗”结束时,傅雪舟举着莲蓬头的手与楼延的胸前也不过还剩一个伸手就能摸到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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