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 by墨森里
墨森里  发于:2023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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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还挺开心的,但不知为何,在看到季琦目不转睛盯着他签的合同,并且在他署名后明显长舒一口大气后,感到了一种熟悉的不详之感。
似是注意到了鹿嘉渺质疑的视线,季琦回以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安抚眼神。
“……”就是因为你我才不放心的啊喂!
最后一名毫无意外是姜龄菱。
说起这个事,季琦才认识到人的多样性——姜龄菱在代言试镜成功后太高兴,碰巧节目带来的热度不小,又有人私下邀约,还是同类产品。
按理说这种想长续发展的都会选择避嫌,但姜龄菱似乎有点既要还要的意思,没想到小聚结束后就被人匿名举报酒驾,被逮了。
这是一个利益至上的至上的世界,之前姜龄菱买票买得那么明显,也就网友骂骂,没闹怎么大,毕竟她愿意冒风险买,并且真的带来了好处和热度。
这个世界的一切价值都是可以商品化衡量的,这酒驾一出来,无疑是一股彩票沾了脏污,价值可就没那么高了。
代言瞬间跑了,打算观望观望再说,票数更是买了都没超过其他人。
季琦长叹了一声,本来想就这个案例提醒一下鹿嘉渺,但目光往鹿嘉渺悄悄藏糖结果被藏总逮到被迫交出的场景中收回……
嗯,这家庭管理很有保障。
鹿嘉渺没有直接去参加代言试镜。
季琦说,对方对他的基本外形条件非常满意,就是不知道他满不满意对方。
所以先去红灯区,代言等对方会把产品寄过来试用。
基本……外形条件?
什么产品……还要试用???
鹿嘉渺被卖的感觉十分强烈。
但他还没琢磨透这个,就被窗外的景象吸引去了注意力——
这是一片与高楼大厦一河之隔的废墟。
他们的车从绿洲城市的繁华中驶出,不知道走了多久,快近黄昏时,终于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建筑物矮小拥挤,墙体斑驳破败。
地上洼着黑污浑浊的水,有一群脏兮兮的小孩从上面打闹跑过。
紧凑的楼层间,悬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被风轻轻吹起,倒成了这座城市里唯一的亮色。
纷沓而至的记忆一下冲入脑海,鹿嘉渺的瞳孔微微睁大,像是被时间和空间的洪流骤然拉入了某个记忆里的画面。
眼前的场景分明颜色鲜亮,但脑海里浮现的场景,却像莫名浮上了一层隔着遥远岁月的泛黄颜色……
他家应该再上面一点,从这道窄窄的楼梯走上去,左转一个小弯。
有些歪歪扭扭的竹篱笆,春天会开满不知名的野花。
有座不大不小,刚好能住下他和奶奶的小屋。
屋后片不结果子的树林。
那里远没有山下繁华,却是他当时所有颠沛流离的唯一归宿。
那条回家的路他记得很远,要爬很久很久的阶梯,要经过那些污水和灯红酒绿……
但那时候,就算有人在必经的路口堵他,有人用小石子砸他……他都是要回家的。
因为,家里有奶奶在等他。
温热的眼泪什么时候从眼眶掉落的,鹿嘉渺都全然不觉,还是微冷的风吹在顺着脸颊而落的泪痕上,凉凉的触感让鹿嘉渺呆呆抬手碰了碰……
记忆里的那个地方在另一个世界都已经被拆掉了,奶奶死后他回去过一次,他的小院子变成了高楼,就连那条要走很久很久回家的阶梯,都被夷为了平地……
那时候他还很小很小,在书上学会了一个词……叫作遗憾。
那时候他就知道,人的一生总是在失去的,总会有些留不下的人和物。
所以往后,他对一切都大大咧咧,无所畏惧,却从不敢想拥有什么。
他没有能力保护,更没有能力留住。
可……岁月流转那么多年,在另一个世界竟然有一块能填补他心里名为“遗憾”的小小拼图。
天色越来越沉,挤簇的房屋上亮起霓虹灯。
各色的酒吧、娱乐场地像一块块魔方一样从白日里杂乱不起眼的楼栋中点亮。
所有人都在兴奋的欢声笑语,对这个即将布上颓靡的地方充满新奇。
只有鹿嘉渺背对着所有人,趴在车窗边缘,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很乱。
但他的目光却很安静,像是在……描摹一幅久别重逢的画卷。
季琦把车停下,宣布今晚将请大家到当地最大的酒吧玩儿一场。
先去酒店,八点准时开场。
只是,他的车前脚才刹住,后脚一直安安静静的某个小孩儿就一把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这边临近海湾,尤其是中心区本就是个港口,入夜了很冷。
但鹿嘉渺好像不觉得,只穿着件白色单衣就跑了出去。
即将落幕时的晚霞把世界染成铺天的红。
身边是一场刚走人的空风,藏矜白目光落在那个顺着阶梯往上跑着的少年身上——
晚风把白色衣摆轻轻,他忽然觉得,像是隔着遥远时光,看到了那个……他还未来得及来到他身边的小少年。
鹿嘉渺几乎是铆足了气冲上阶梯,然后凭着记忆里描摹过无数遍的路线左转的。
他记得路边的每一刻小树,记得哪里有绊脚的大石头……那些小时候的东西像是都在,只是缩小了许多……就像他长大了。
只是,当落到那个一路奔赴的目的地,入目不再是那座歪歪扭扭的小房子,而是一片从未有人开垦过的荒地时……鹿嘉渺还是感觉心脏狠狠往下坠了坠。
像是……那些本来从不敢燃起的希望又落了空。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刚才一路走来,左手边那家早餐店不再是那个和蔼的阿姨,五金店也不是记忆里那个很凶很高的叔叔……他只是刚才有一瞬间觉得,万一呢。
万一,这里真的藏了他的小时候。
鹿嘉渺不知在那片全种满不结果子的树面前站了多久,等他愣愣回神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黑定了。
这片无人注意的荒地没有灯光,但幸好今晚的月亮够亮。
鹿嘉渺垂着脑袋往回走,一步一步踩在自己的影子上,像小时候总是一个人回家时玩的小游戏。
其实他也没有很难过。
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只是世界不小心让他看到了个小小惊喜,然后拆开是个空壳而已。
鹿嘉渺揉揉眼睛,也没有掉眼泪,只是风有点大,吹得有点儿痒痒的。
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正准备昂首挺胸回去,继续做自己乐观积极的小太阳。
只是,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左转处路口,有人在等他。
藏矜白微微有些懒散地靠在墙上,臂弯搭着件大衣,听到脚步声是抬头看过来。
月光洒在他的白衬衫上,像把他整个人都晕上了一层微光……
鹿嘉渺就顿在那里了,不知道藏矜白什么时候步至跟前,然后把衣服披在了他身上。
藏矜白没问什么,像是允许鹿嘉渺做一切想做的事,有一切想藏的小秘密。
他只是温和道,“冷吗?”
鹿嘉渺觉得眼睛又有一点点痒,但只是眼尾红了红。
他用手拉住大衣领口,挡住了下半张脸,这样情绪会暴露得少一点点。
他的声音闷在衣领里,听不清情绪,“我不是故意丢下你一个人跑出来的……”
“嗯。”藏矜白肯定道,“下次应该带上外套。”
鹿嘉渺抬起眼看向他,有一点点惊讶。
他总是温和地守着他,给他很多很多属于自己的空间,又永远会在那方小天地门外,等着他自己走出来……
也许还没从那种时空相叠的感觉里走出来,骤然看到藏矜白站在路口那瞬间……那些失落和割裂都像被稳稳接住了。
他终于在这条只有月光的路上,遇到了等他回家的人。
下去的路显得很长,每声脚步都清晰。
两人安安静静走着,不知多久,可能快要接近喧嚣的时候,鹿嘉渺忽然很轻地问,“你不好奇吗?”
藏矜白微侧过头,“什么?”
“我……”鹿嘉渺看着他,顿了顿,“为什么突然跑出来。”
藏矜白总会认真听他的每句话,他似乎思考了下,舒眉道,“好奇啊。”
“那你为什么不——”鹿嘉渺话音未落,就见藏矜白微微俯身,与他视线相对。
藏矜白说,“但小朋友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天地。”
所以他一直站在转角处没有过去。
只停在他回家必经的路口等他。
等他和他回家,或者……带他看看他的“家”。

两人回去的时候,大家已经陆陆续续到达酒吧,季琦连卡座都订好了。
音乐动感,灯光迷乱,鹿嘉渺挤过人潮到达目的地时,由衷佩服季琦的搞事能力。
明目张胆的C位,露天卡座上还坐了许多打扮时髦的陌生人。
这里是这个港口最大的娱乐场顶层,能到这儿玩的人身份都不会太差。
季琦见鹿嘉渺过来,指着身边的几位介绍道,“我朋友,不介意吧?”
刚才吻人的时候只是情绪上头,等冷静下来,鹿嘉渺才发现当时两人站在喧嚣的城市中央……此刻正把发红的脸藏在竖起的大衣领里,闷闷摇了摇头。
当然不介意,反正你开钱。
季琦的朋友都跟他一个性格,很是开朗外向,见鹿嘉渺就有人小声问了句,“这就是前段时间很火那个小皇帝?”
季琦挑眉回道,“这段时间更火。”
也是,虽然鹿嘉渺在网上风评五彩斑斓,但热度是实打实的。
小皇帝带来了昙花一现的露面,很多人熟知那个角色,却不一定认识“鹿嘉渺”这个人。
这次季崎的恋综,凭借大胆的作风和花样,几乎天天高挂热搜上,尤其是最近风评逆转很厉害的鹿嘉渺。
比起之前惊鸿一瞥的小皇帝,这次恋综里又纯又甜还大胆的风格,倒是让观众认识到了不依附于角色的真正的鹿嘉渺。
这样的热度一般比较持久,而且鲜明的个人形象也能带来更大的商业价值。
这次有几个人就是专门冲鹿嘉渺来的。
虽然他们对鹿嘉渺的身份存疑,但他带来的热度和价值是实打实的,无论是Z集团,还是季崎的珠宝,都靠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十八线打响过旗号。
里面有几个正在试水娱乐圈的人,对鹿嘉渺很有兴趣。
鹿嘉渺安静时总是乖乖软软,脾气很好,见他身边也没什么人,便准备把人拉到自己旁边。
圈子里大家默认都是这样的,这种漂亮年轻的小明星只是调剂品,没什么专属特权。
尤其是他的金主还是那位,大家可就更敢兴趣了。
只是,探出手那位,还没碰到人呢,手还没碰到人呢,就被横空挡出的一只手拦住了。
“不好意思啊,小朋友我预定了~”羌笛把鹿嘉渺拉进靠里的小卡座,凑到鹿嘉渺耳边小声说,“给你俩留的座位,远离乌烟瘴气。”
“季琦绝对在周围安了摄像头。”羌笛透露,“待会儿不想玩儿就躲这。”
藏矜白没和鹿嘉渺一起进来,在进酒吧门口时接了个电话,出去说了,所以两人错开了一点时差。
鹿嘉渺本就是不惹毛时就不会拒绝的人,见羌笛姐为自己解围,很是感谢地说了句,“谢谢姐姐。”
羌笛听得心软软,目光环顾一圈四周,然后迅速伸手揉了揉鹿嘉渺毛茸茸的脑袋。
柳修含在旁边看着,笑得温和,伸手递了杯橙汁过去换鹿嘉渺面前的啤酒,“也谢谢哥哥?”
在不适应的环境里被人照顾保护的感觉很好,尤其是在一个与曾经遭受恶意相似的地方时……有种遗憾被逆转的错觉。
鹿嘉渺捧着橙汁,很会来事儿地说了句,“谢谢姐夫!”
羌笛笑得不可开交,柳修含也眉眼弯深。
【有点一家三口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说,这传说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两口子对小十八线也太好了点吧】
【虽然我不想那么快承认,但刚才那被风吹乱的小炸毛我也想摸摸呢】
【[骄傲拍胸]我们十块就是走到哪里都是团宠![骄傲拍胸]】
藏矜白来时,正巧碰上季琦那几个朋友带来的朋友在讨论“Z集团”。
这些都是圈子套圈子之外的人了,能挤进这种上流社交圈,加上几杯酒下肚,多少有点口误遮拦。
“这不金主没来嘛,镜头前可以做的事可就太多了。”有位把目光悄悄往鹿嘉渺那边落落,“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这人的确有点伎俩,连羌笛都能搞定。”
距离不远不近,酒吧又太吵,没人听到,所以谈论得愈发肆意。
甚至有人见鹿嘉渺拉下大衣衣领,露出全脸时评价道,“这脸蛋长得倒的确可以,是我我也玩儿。”
也不怪季琦,出来组团玩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带一个,有时候人带来了你也不好拒绝。
他挨得近,用手拐提醒了一下几个人,“人来了啊,别嘴没把门儿,待会儿吃亏可别怪我没提醒。”
众人目光看过去,就见到迷乱灯光走进一个高挑矜贵的身影。
“靠,真的是他。”几句惊呼声在藏矜白步至卡座前戛然而止,变成了笑脸逢迎的问好。
藏矜白目光往他们身上落了下,得体得回了个很浅淡的笑。
几人不用季琦就自发做起了自我介绍,好好的狂玩酒吧硬是弄成了商务晚会。
好在藏矜白涵养不错,又是鹿嘉渺的节目,所以礼貌回应着,只是对方的问好的手伸至眼前,藏矜白依旧是那副不答眼底的笑意,抬了抬右手,“抱歉,拿着小朋友的外套,不是很方便。”
“……”有点尴尬又被秀了一脸,但他敢说啥?只把话题又岔到自己的领域上。
藏矜白已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看到远处正玩得不亦乐乎,全然没注意到他到来的鹿嘉渺。
这小孩儿就是心大,悲伤总是很短暂,或者说,总是很快就会藏回去。
身边的人还在畅谈,有点儿吵了。
“医疗吗?”他随口应着,终于打断对方,儒雅回道,“我只是对口语有些研究。”
藏矜白言语依旧得体,但这句不知是随意还是提醒的话还是让那人立马闭了嘴。
【懂口语的潜台词是大佬刚刚听到他们嘴碎了??】
【嘶——有杀气】
藏矜白得了清净,却没直接过去座位,而是从外绕到了鹿嘉渺椅背后。
他手搭鹿嘉渺的小卡座上时,这小家伙正在斗志昂扬地打开骰盅——一对一点骤然显现。
“……”鹿嘉渺沉默了,羌笛却爆笑起来。
柳修含倒是好脾气,把手边的骰盅拿了个过去,“说不定那个是坏的。”
苏女士本来还在旁边和羌导拌嘴,见这边玩得热火朝天,也要加入。
其实就是和对面玩不到一块儿去,也没什么惩罚,陪小孩闹罢了。
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但谁都察觉出了鹿嘉渺刚刚进来时有些心事重重。
没人问理由,却都不着痕迹地把氛围带动得活跃些。
苏女士先自己掷了次,四点五点,中规中矩,她笑着告诉鹿嘉渺,“帮你试过了,这个没问题。”
苏期微女士是教育学教授,这样的人总是柔软又温暖的……就像,记忆里也会和他一起玩石子的奶奶一样。
石子没有点数,却是他童年记忆里,最安静快乐的时光。
奶奶每次出门,都会给他带几颗圆圆漂亮的小石头,她像是发现了鹿嘉渺总爱坐在门槛上孤零零的等人,她便用那双苍老如枯枝的手,教鹿嘉渺她小时候的玩法。
仿佛……把鹿嘉渺的小时候填补成了一个永不褪色的童话。
熟悉的场景和情绪,让鹿嘉渺觉得心里酸酸软软的,握着骰盅抚了抚,才弯着眼摇了下,并立下壮志,“我这次一定能有六点!”
这声响亮得连羌导都侧目过来看着他能摇出朵什么花来。
【不是我说,他们好像一家人啊,虽然是在酒吧,但我心软软是怎么回事?】
【更像一家子缅因养一只呆笨布偶[微笑]】
【只有我注意到大佬已经在背后搭了很久了吗哈哈哈哈哈】
鹿嘉渺一鼓作气骰子摇得叮当响,正准备放下,就听身后有人轻声道,“再摇一下。”
“先生!”鹿嘉渺一下转过头,“你来啦!”
藏矜白探手托住他的骰盅,笑道,“怎么顾头不顾尾的。”
酒吧的光影迷幻,扫过藏矜白棱角分明的脸,配上他懒散搭在椅阿背的手,平添了些说不明的魅力。
鹿嘉渺嘿嘿一笑,“我玩游戏呢。”
藏矜白能看出他心情好了不少,正准备笑着应他,就被人突兀打断了。
“藏总。”是刚才那几人,像是做了半天心里建设,终于铆足勇气上来搭话,“刚才的事……怪我们嘴没把门儿,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介意。”
其实酒吧那么吵,大概率没人听到他们说什么,但刚才藏矜白那句状似无意的搭话总让人觉得事情不简单。
而且看刚刚这位竟站到那小玩意儿身后去陪他玩游戏了,实在让人估摸不准这位金丝雀的地位。
以防万一还不如先负荆请罪,毕竟这位真是他们惹不起的。
冯宁拐了身边的人一下,继续道,“我们点了两瓶好酒,给大家边喝边玩儿,就当是赔罪了。”
说是两瓶,几乎掏光了两月家底,把酒吧里有点好酒都点出来了,宽敞的大理石桌面铺了满桌。
冯宁引着送酒的服务生过来,顺势就坐在了藏矜白旁边,还狗腿地开了瓶酒添上。
藏矜白是很少直接冷脸的人,他总一副儒雅随和的样子,也没明确拒绝。
鹿嘉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在冯宁也添了杯酒递到自己面前时礼貌拒绝,“谢谢,但我不能喝酒的。”
说着他还悄悄暼了藏矜白一眼。
“来玩儿哪能不喝点酒助兴?”冯宁热场子道,“听阿季说你们在拍节目?拍节目那就更得有点花样了,老掷骰子有什么意思。”
“没意思吗?”藏矜白手搭在膝盖上,用指尖拨弄一下鹿嘉渺刚才转出的六点,“我觉得挺有趣的。”
“……”他妈的护短呢,冯宁还敢说什么。
酒是没敢让人喝,但游戏还是玩起来了。
毕竟是在录节目,大家帮鹿嘉渺缓了缓心情,也是知道自己工作的。
游戏很简单,依旧是掷骰子,只是加入了点恋爱元素——真心话大冒险。
老土又总能出热点的游戏。
第一轮就是羌导输了,两位在节目里一直是细水长流的风格,第一次被挑出来,弹幕刷挺快。
羌导轻咳了一声,装作不经意凑到苏女士旁边问了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小孩选玩具呢?”苏女士笑道,“这都问我。”
羌导又轻咳了两声,“这不怕选到你不喜欢的,又不高兴嘛。一生气就气几天,我和闺女都怕哄。”
鬓发微白的人说起这些,大家就像听故事一样,没多少想刺激荷尔蒙的欲望,更多是好奇那个年代的爱情故事。
羌导在最火的那场电影开幕会上宣布的恋情,当年可是热及一时。
“要不我帮你们选的,”季琦站出来,“真心话,羌导方便谈谈你和苏教授的……爱情故事?”
酒吧其实不是适合说故事的地方,但羌导不愧是拍故事的人,把那段几十年前的岁月娓娓道来,像是一篇记载最寻常爱情的浪漫散文。
鹿嘉渺听入了迷,从他们年少想到自己,又看着苏教授眼眶微红,然后用指腹擦了擦后握住了羌导的手。
故事结束,鹿嘉渺还在设想,想以后……他和先生也会这样吗?
骰子又轮到了鹿嘉渺面前,他还在发呆,还是羌笛拐了他一下,鹿嘉渺才匆匆回神。
他随意晃了晃,在骰子还在转动的间隙,忽然凑到藏矜白耳边说了小声说了句,“我会永远喜欢你的。”
他藏在喧嚣和众人的目光里,悄悄告诉他,“无论年少还是老去,我都最最喜欢你。”
【啊啊啊啊啊啊谢我季导在卡座下偷装收音器让我磕糖呜呜呜甜死我了】
【啊啊啊啊他好甜他好甜他好甜怎么有看到别人恩爱就悄悄表白的宝宝呜呜呜】
【有恋爱那味儿了,说包养的要不要来听听?听听什么是优质恋人?听听什么是我看到所有关于爱情的词句,想到的都是你?kswl!!!】
【哈哈哈先别急着秀恩爱宝宝你一点哈哈哈哈哈两个一点】
【大冒险大冒险大冒险!!!】
对于这种年轻情侣,网友们的想法就不在婉约,满屏除了大冒险就是亲一个。
季琦轻咳一声,“要不……大冒险?”
鹿嘉渺看着藏矜白时笑得眉眼弯弯的,听到季琦说话,才侧回头就看到了面前两颗赤裸裸嘲笑他的一点,“……”
这就是传说中的秀恩爱死得快?
季琦见藏总也没什么意见,又试探性从弹幕里收回目光,“要不……亲一个?”
“!”鹿嘉渺惊呆了,大庭广众之下,怎么敢有这种尺度。
他猛转回头,准备告诉先生,他会拒绝的,势必维护藏总的精英形象。
只是他脑袋才侧过来,话还没开口,就感觉额头处贴上了温热的温度。
藏矜白吻了他的眉心。
这样炫彩沾着俗欲的灯光,总让他看起来有些不同。
那一刻周围好像没那么吵。
藏矜白垂眸道,“嗯,永远最最喜欢你。”
【啊啊啊啊啊】
【我以为是包养,结果是纯爱。】
【我以为是金丝雀上位,没想到还能反向操作,大佬他超爱!!!】
【只有我啊啊啊啊啊啊嗑死了吗】
弹幕里的【啊啊啊啊】一直刷到游戏结束。
在这三天三夜的恋爱直播下,大家已经从到处找黑点变成了再让我磕磕呢?
鹿嘉渺回到酒店,还有点点害羞。
抱着季琦刚才给的代言试用先进了卧室。
那个请他代言的人就是今天第一个和自己搭话那位,听说是位……风格大胆的设计师。
那句“风格大胆”,的确有点吓人。
但代言=巨资=还家里那位恋爱脑欠下的巨债。
非必要不放弃。
所以鹿嘉渺十分忐忑地掀开盒子——竟是黑丝猫猫!!!
藏矜白才从厨房温了杯牛奶出来,就听卧房门打开,而后,里面先是探出了一个毛茸茸拖鞋尖,再然后,门缝推大了一点,他就看到了那双细白腿上穿了什么。
“……”藏矜白才觉头疼,鹿嘉渺就探出脑袋来。
柔软的头发上带着个大大的猫耳,上半身穿着一条吊带小裙,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还有个小铃铛。
“……”握着牛奶杯的力道骤然一重,藏矜白随手丢了件衣服,挡住客厅闪着微亮红光的摄像头。
鹿嘉渺却全然不觉,眼睛亮亮的,一点不害羞,兴奋邀约道,“黑丝诶,贴贴吗!”

【啊啊啊啊啊别遮啊啊啊啊有什么是我尊贵的VIP不能看的!!!】
【黑丝?!什么黑丝!!!rwkk!!!QAQ】
【狗粮票一百张能让我看看宝宝穿黑丝吗呜呜呜眼泪已经从嘴巴流出来了】
【话说,藏总是不是一直知道摄像头在哪儿?又磕到一些盲点】
网上的惊涛骇浪都被一件外套给遮住了。
鹿嘉渺正准备推门而出,就被藏矜白拦腰一把拎进了屋。
真的是拎,一手拿着他的温牛奶,一手揽在腰上,真的很像在拎乱跑的小猫!
鹿嘉渺倒是没有反抗,乖乖垂着手和脑袋,只在快被丢到床上时抬头问了句,“不贴贴吗?”
半小时后,房间隐约传出压抑的哭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就是老夫老妻的情趣吗呜呜呜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虽然听墙角不好,但是让我也康康呢?】
样品坏掉了,像被泡在牛奶了,被随意丢弃在地上。
鹿嘉渺觉得自己也坏掉了。
猫耳不知掉到了哪里,只留下汉湿的额发和泛着潮红的脸……
铃铛项圈歪到一旁,搭在左侧锁骨上,欲坠不坠……
脚踝被握出红痕,脚心也疼。
鹿嘉渺嗓子也哑了,开口就是哭腔,他抬起尚沾着湿漉漉泪水的眼睫抱怨道,“不是这样的……”
他的书上说,他是很有主导权,很熟练的……不会被这样欺负。
鹿嘉渺睡着前唯二两个意识就是——
再也不要邀请某人玩游戏了。
还有,做梦都在呜咽着抱怨,我的书上不是这样的QAQ
藏矜白的怀抱很舒服,又有熟悉安稳的味道,所以他全然没注意,意识恍惚间说出口的梦话。
他的书……这是藏矜白第二次听到小朋友说。
鹿嘉渺第二天浑身酸软,赖了好一会儿的床。
还是季琦的夺命连环call出现,才把他从一个由自己掌控全局的美梦里拉回来。
鹿嘉渺闭着眼,听藏矜白接通后放在他耳边的电话。
“鹿宝!晚上羌导直播试镜,你来不来?!”
试……试什么?!!
鹿嘉渺猛地睁开眼——羌导要直播试镜!!!
作为一个恋爱文里面出来的事业脑,只要一提到喜欢的工作,就算粘床上了,鹿嘉渺都能立刻把自己撕下来。
只是……挂断电话后,鹿嘉渺才惊觉被子下面不对劲。
身后传来的异样感让鹿嘉渺难以置信地转回头。
那双瞪圆惊呆的眼睛里藏着千言万语,仿佛在说——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老禽兽!!!!
羌导直播试镜的事通知得突然,因为消息早放出去了,准备的人自会准备。
羌老一直奉行,你要演好这个角色,就要让他融入你的生活,甚至成为他。
从消息出去到现在,时间不长不短,现在试镜,既能看出天赋,也能看出对角色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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