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作品一经展出,便吸引了圈子内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苏老先生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本领,本以为他是有些功底,却没想到功底这样深厚。
许嘉言把握住了这次机会,也成功地将苏老先生留在了台阶上面。
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让沉寂了许久的雕刻界再次热闹起来,许嘉言的名字也从一个寂寂无闻的小木匠,变成了新一代炙手可热的雕刻师。
只不过外人如何评价,业界如何赞美,都没有影响许嘉言原有的步调,能够得到这样的认可他心里当然高兴,但高兴之余,也没有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依旧跟在苏老先生身边,修补着那些远方顾客寄来的各种各样破损的木雕作品。
忙过了这段时间,苏老先生也终于决定将工作室迁到A市,并全权交给许嘉言负责。S市的工作室也没关,依旧留给程安、小毛两位师兄自主经营。
本以为回到A市,许嘉言的工作能够轻松一些,结果工作室的选址、装修,所有的一切都要他亲力亲为,竟然变得更加忙碌起来。
云山居,包间。
沈青釉和霍白瓷、钱非凡三人例行小聚。
三人相识多年,性格却南辕北辙,说实话,他们三个聚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聊,但是为了少年时的友谊不随着时间退化,总是要时不时聚到一起,以免忘了彼此长什么模样。
钱非凡拿着手机浏览雕刻网站,将许嘉言雕的那幅作品横竖看了不下十遍,每看一遍都要撇个四字成语赞扬一番。
这要搁在往常,沈青釉早就不耐烦地让他闭嘴了,今天竟然一反常态,不仅认真听着,听到兴起还给他倒了杯茶。
钱非凡再次赞扬了一遍许嘉言的雕刻技术出神入化,端起沈青釉给他倒的茶喝了一口,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和小许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真心相爱啊?”
沈青釉听到这句话时,微微皱了下眉,问道:“什么意思?”
钱非凡说:“我记得你当时接近小许,可并不是单纯地想要跟他恋爱啊。”
霍白瓷似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环节,放下茶杯一脸八卦地问道:“什么情况?”
钱非凡说:“你不知道吗?沈爷爷当时为了让阿釉赶紧找对象结婚,决定把他手里45%的股份全部给他,如果没有这样的利益诱惑,以阿釉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把小许接到家里!”
霍白瓷顿时目瞪口呆,看向沈青釉说:“真的呀?”
沈青釉看了看两位朋友,倒是没有否认,毕竟股份这件事真实存在,他刚要点头,就听钱非凡说:“别说话,无论你是否真的接受了沈爷爷的股份,都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话!”
霍白瓷一脸好奇,问道:“为什么啊?”
钱非凡说:“你不知道吗?影视剧里这种时候最容易产生误会了,万一咱们三个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被突然找过来的小许听到了怎么办?”
许嘉言今天晚上确实是要过来,他原计划是要和沈青釉他们一起吃晚饭,但是装修公司那边打电话,把他临时拽过去讨论装修方案去了。
霍白瓷说:“不会这么巧吧,小许不是九点半才来,怎么可能突然出现,我艹!”霍白瓷话没说完,一抬头,就看到许嘉言正站在他们三个人的包间门口!?
钱、霍两人大惊,齐刷刷地看向许嘉言,异口同声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许嘉言说:“十分钟以前。”
钱、霍两人又是一惊,问道:“那你听到了多少?”
许嘉言的表情有些茫然,回应道:“45%的股份。”
那岂不是全听到了!?
钱非凡顿时觉得不妙,刚要站起来跟许嘉言解释,就见许嘉言的表情突然变了变,他倒退了几步,竟像一阵风似地向门外跑了出去。
沈青釉从许嘉言过来就没有开口,一直默默地看着地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此刻看到许嘉言跑了,也皱着眉头大步流星地跟了出去。
钱、霍两人面面相觑,感觉这事要坏,钱非凡拍着大腿问霍白瓷,“你说他们俩不会因为这件事分了吧?”
霍白瓷说:“不能吧?”
钱非凡说:“怎么不能,你没看过那些虐恋小说吗?两位主角总会因为这种听墙角的误会分开,无论误会是大是小,反正就是解释不清,两人因为这事就此分手,一分就得分个十年以上,不到十年绝对不能复合,但十年归来沈青釉都快四十了!我靠。”钱非凡说:“我不会一句无心之失,给他俩整成《破镜重圆之黄昏再恋》了吧?!”
许嘉言和沈青釉一前一后,确实跑出了一股影视剧的味道。
如果此时再添加一些雨雪特效,可能更能突出钱非凡口中的那种虐恋效果。
但是今晚夜空朗晴,圆圆的月亮旁边挂着几颗闪闪的星星。
许嘉言气喘吁吁地跑到苏老先生给他的配车旁边,拉开驾驶室的车门,从副驾驶的座位上面够出来了一个牛皮纸袋。
沈青釉跟他距离不远,在他将纸袋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他的旁边。
两人均喘着粗气,有些不明所以。
沈青釉问:“你跑什么?”
许嘉言拿着纸袋从里面摸出了一个已经快要化成水的甜筒,懊恼地说:“我给你买了冰激凌,刚刚光顾着听八卦了,忘了拿了!”
沈青釉看着那只瘫了的粉红色甜筒,皱着眉说:“那也没必要这么着急,你的鞋带都开了,没看到吗?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他一边说一边蹲下身把许嘉言的鞋带系好,许嘉言等他站起来,本想把甜筒递给他,又见这附近没有洗手的地方,只好拿着甜筒递到他的嘴边,喂到他的嘴里。
钱、霍两人担心他们两个也跟着跑了出来,结果看到此时的画面又都顿住了脚步。
钱非凡迟疑了半晌说道:“这个剧本的走向好像不太对吧?”
霍白瓷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可能是你研究的方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