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妈妈，我们要去旁边玩跳绳，佳佳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么？”
看着结伴的三四个女孩，女人摸了摸目露希冀的女儿的脸庞。
“那你们记得不要走散哦，佳佳，半个小时要给妈妈打个电话哦。”
“知道了。”
女孩顿时绽放笑脸，和小伙伴们手牵手跑远了。
而刚刚说是要去买水的女生瞅了眼人群中的父母，见他们没关注自己，快步走到一个卖奶茶的小摊前，语气老练地说：
“一杯奶绿，中杯，三分糖，少冰。”
“好嘞！”
奶茶的旁边，还有个小贩正在捏糖人，旁边围了好几个小孩，他手指翻飞，很快出来一个孙猴子的形状。再仔细一看，还有个卖糖葫芦的人正穿梭在人群中。
这些附加“服务”之前郑青璇就和任焰讨论过了，要说他们这种露天形式的公开性活动，这些流动小贩不来参与是不可能的，堵不如疏，在向演出经验丰富的越剧团请教后，最终采用了让小贩登记并提交押金的方式。

“三载同窗情如海, 山伯难舍祝英台。相依相伴送下山，又向钱塘道上来。”
听到熟悉的唱段，走廊里, 正在出牌的男人跟着哼唱了一句，抬头往舞台看了眼，顺手打出一对对子：
“一对二, 有炸的么？”
“没有没有。”
梁祝故事家喻户晓, 不管是从哪里开始听, 都能接得上剧情，听得多了的还能唱上几句，这也是任焰他们当初选这个剧本的原因。
【祝英台：梁兄啊，英台若是红妆女，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梁山伯：配鸳鸯, 配鸳鸯, 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
【祝英台：雄的就在前面走，雌的后面叫哥哥。】
【祝英台：（唱）可叹你梁兄像只呆头鹅。】
【梁山伯：既然我是呆头鹅, 从今你莫叫我梁哥哥。】
【？？？不叫就不叫, 你这个笨哥哥我还不想认呢[气嘟嘟]】
【救命, 他们好甜[大哭]】
【梁山伯, 我恨你是根木头！】
【好基, 不管听多少遍都是好基[喷血]】
【哥哥弟弟的, 古人真的好会玩[泪]】
【好甜好甜好甜！】
【这cp，我嗑生嗑死！】
【所以最后他们真的死了[撇嘴]】
【？？？楼上的？？？】
人群中，一个穿着靓丽的女孩正举着手机做直播，她也不是专业直播, 只是家在本市，碰巧遇到, 就临时起意开了个直播，没想到那么多人陪她一起看，好惊喜。
时间一点点过去，舞台上的演出也在继续，从梁山伯思祝下山，楼台会，到祝父逼婚再到山伯临终，美好的只是一段，悲剧却是永恒的。
【银心：小姐……方才四九前来报信，他说梁相公……】
【祝英台：梁相公……】
【银心：他去世了！小姐，小姐，小姐！】
【别虐了别虐了[大哭]】
【家人们，真的寒毛竖起来了，两位演员乃至配角的表演力都太强了，这不比市面上的明星有感染力？】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小小一个越剧，不想被骂。】
【太好哭太难受了，我哭倒埃菲尔铁塔，孟姜女都没有我会哭[大哭]】
【心好痛，我宣布BE就是最绝的！】
【梁祝真的好好嗑，甜虐甜虐的，有没有甜一点的改编剧或者同人，想嗑。】
【我有一个同人，是现代人穿成银心，帮助梁祝逃婚，谁敢拦给谁一个大耳光巴子，主打的就是一个爽。】
【小伏特上面还有现代校园pa，设定梁祝两家是商业对手，甜甜的校园恋爱就是最叼的，还有女扮男装抢图书馆位置的剧情，真的超搞笑超可爱。】
【我之前好像看到过一个现代剪辑，我找找看……】
【开饭了开饭了[敲锣打鼓]】
【正好马上放假了无聊，有没有姐妹跟我搞一个暑假的戏剧圈？】
【同是学生党，来啊！】
看着翩跹飞走的蝴蝶，这一段属于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终于结束。
全场都被最后的化蝶所吸引，全神贯注地看到了结尾，随着舞台画面逐渐暗下，台下发出如雷般的掌声。
“好，好！”
“唱得好！”
首次演出圆满成功，任焰他们也松了口气，不过现在还不到他们松懈的时候，这么多人，乌泱泱的人头，散场的时候保证离场秩序，不发生任何意外地将人都送走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任务。
出口处早就安排好了人，戴着个麦克风引导大家陆续离场，还有走散的孩子也被几个工作人员领到了边上，拿着手机给他们叫爸妈……
等到十点二十分的时候，农家乐里面除了工作人员和越剧团的人外，终于没有一个外人了。
“呼——”
郑青璇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总算结束了。”
胡伯：“今天的成果很不错，下面观众也很满意。”
李老师送完了人，也走过来道：“我跟坐我旁边的几个人聊了会天，她们都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又热闹又充实，哪怕以后收费也会来。”
任焰开玩笑道：“就怕以后人太多了！”
“那也是你该受着的。”
众人嘻嘻哈哈，紧绷了一天的心终于完全放了下来。
郑青璇：“那我们这就算成功了，能正式开演了？”
任焰：“能！”
“李鸣航——”
“哎，到了——”
今天其实不用这么多人在，不过大家也都是好多年难得一回，都过来凑热闹，这热闹都凑了在自家地里，怎么着也得看守一下秩序，照顾一下孩子，不知不觉就成了工作人员。
李鸣航小跑过来。
任焰：“你明天就把宣传视频放上去吧，通知周五周六晚上开始有越剧表演，还有附上下周的剧目表。”
“好！”
任焰拍拍手，道：“大家晚上也辛苦了，话我也不多说了，早点回去休息，有事明天再安排。”
“好！”
越剧团的人还要整理卸妆，他们今晚还要回去市里，任焰跟一个工作人员守到了最后，将近零点才回去睡觉。
到了第二天，任焰稍稍晚了会起床，到工厂不久，就叫来郑青璇开会。
“你那个跟几个旅行app的合作都弄好了么？”
“弄好了，我也跟他们打过招呼了，我们确定套餐，他们就可以直接放上去。”
“那好，那我们就将之前定好的团购套餐都放上去，这事你盯着。”
“没问题。”
任焰跟郑青璇简单开完会，又转悠到李老师办公室，现在李老师办公室一共有四个常驻人员，因为业务扩展，李老师一个人忙不过来，又招了一个财务，除此以外，还给李鸣航招了个同岗位的同事，之前也算是文字工作的，主要负责写各种文案，不得不说，公司做大后，这种对外宣传窗口还是得有专业人员在。
现在他和李鸣航一个负责影像图片，一个负责文字排版，挺好挺好。
任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三个人脑袋凑在一块在看一个东西。
“在看什么？”
“老板你过来看，有人帮我们宣传呢！”
任焰走过去一看，这是一个发在B站的视频，足足有十来分钟，发视频的人是个粉丝五十来万的大up主，视频是昨天晚上发布的，现在已经有近十万点击了。
“家人们，我现在就在顺安农家乐啊，据说时言经常会出来遛弯，但是我目前为止还没见到他，我不会都见不到他吧，那我运气也太差了！”
简单又朴素的一句话，很快引来弹幕一阵附和，有说想去有说已经去过并且见到过时言了的，后者又被追着羡慕嫉妒恨了许久。
“现在才晚上六点半，大家可以看到广场上已经很多人了啊，哇，大家都是搬着小凳子过来的么？不愧是你们。”
UP主边走边拍边说：
“这场景，怎么说呢，比起是看剧，我觉得更像是小时候大伙儿吃完晚饭一块到村头遛弯啊，还有大叔大妈拿着扇子，哇，真的有扇子，有那味了！”
弹幕一溜的“有那味了”。
“我看到有卖糖葫芦的和奶茶的已经入驻了啊，这味太正了，就跟小时候过年的氛围似的，很热闹，中国人还是需要热闹的。”
“有朋友问我来这里旅行的心得，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
“因为是周五周六晚上有戏剧表演嘛，所以最好是住一晚上。周五或者周六的早上过来吃午饭，记得一定要点东坡肉和鱼头豆腐汤，那个鱼汤鲜美得我整个胃都暖暖的，有喜欢吃甜的小伙伴，最后点一个宁波汤圆也不错。”
“吃完饭可以稍作休息，现在还不是非常热，农村空气也好视野开阔，可以在田间走走。下午可以玩迷宫和寻宝，不过寻宝现在要排队，玩的人很多，好在农场有个小程序，可以知道排队人数，还会给你排组，如果你选了接受分配，缺人的时候会自动把你排进去，比如说我只有一个人，前面一组有个人退出正好缺一个，工作人员打电话问我要不要提前过来玩，那我当然同意了！”
【不错，真不错。】
【单排的人有福了。】
“迷宫和寻宝游戏能玩两三个小时，地方很大，每个线索离得比较远，但是因为这样才好玩，你都不知道别的组在干嘛，进行到哪一步了，更刺激了不是吗？”
“寻宝游戏还有很多好玩的点，这个我就不剧透了。玩到下午差不多再散散步，随便搞点游戏就到晚饭时间了，晚餐大家随意，吃多吃少都行，我点了一个蚕豆饭，第一次吃蚕豆饭很新鲜很好吃。”
“然后晚上就可以享受我们现在这个过年走集市一般的氛围了，农家乐有安排椅子，不过一般都不够ww我是耐不住坐，站着看的，表演有两个半小时，期间很多人都一边玩游戏一边听剧，看，我这边就有人在看UNO，啊，好想玩，可不可以加我一个？”
【UP主你上啊！】
【e人无所畏惧。】
镜头还拍摄到了在人群中流动的小贩，穿着汉服唐装的年轻男女……
【师母：山伯啊，英台原是女子扮。】
【梁山伯（身形一晃）：英台是个女的？】
【梁山伯：英台是个女的？如此说来，英台就是九妹，九妹就是英台！】
【师母：山伯，既有婚约，何不早去求亲。快去禀明先生，下山访英台去吧。】
【梁山伯：多谢师母，多谢师母！多谢师母！！（跪地一拜）】
【好家伙，突如其来的狗粮。】
【这狗粮来的触不及防】
【防不胜防，防不胜防！】
【UP主就是专程在这等我们的吧？】
【你们想想前面UP主说他是自己一个人过去的[狗头]】
【悟了，家人。】
镜头对准舞台播放了一会高甜剧情才转回来。
“对了，我去的时候，工作人员还说农家乐搞了一个套餐，包含住宿，早餐，租借帐篷，自行车，寻宝还有听戏，一共是120，住宿有在村里也有在镇上，看自己意愿和有没有房间吧。单单住宿就要50，加上游戏和听戏，我觉得还挺值得的。”
【知道了知道了，会去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什么时候才能放假啊啊啊！】
这个视频的点击还在增加，而评论区都在热烈讨论什么时候去农家乐，怎么去，有没有姐妹分享“捕捉”到时言的特殊技巧……
任焰吐出一口气，说道：
“网上应该会有科普过来农家乐最佳路线和怎么联系工作人员的教程，你找下看，找几个概括性高的转发一下。”
“好。”

“什么听戏？去哪里听？”
“哎呀你还不知道啊？就是那个有大明星在的农家乐啊, 他那边现在在搞越剧，每周五六晚上有得听戏，一个人20, 也不贵。”
一个人20是不贵, 这个叫阿琴的女人不经意地想。从大脑的记忆中找出了有关“大明星”这三个字的信息, 他们市出了个大明星，就在隔壁镇，这个事现在都传遍了，她自然也听说过。
不过她不关注，反正人大明星离她这么遥远, 不过, 听戏啊……
外头人还在念叨：“好多年没请戏班子来演出了，这个倒是热闹的, 我听上回去过的人说很多人, 都快坐不下了, 哎阿琴你去不去啊？去的话得带凳子过去啊。”
“明天晚上也没事, 你去的时候叫我声啊。”
“好嘞。”
到了第二天, 也就是周五傍晚, 吃过饭，一辆面包车就停在了阿琴家大门口。
“阿琴，阿琴！”
“来了来了，这么多人？”
车里满满一车的人, 担当司机那人扭过头，笑：“这不正好坐满一车人, 一个个送麻烦，晚上听完戏你们也到一块来，方便我接。”
“晓得了。”
车子先是开进了隔壁镇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晚的镇子看起来特别热闹，路上好多的人，尤其年轻人多，平时也就逢年过年，要不放假了镇上才这么多年轻人。
“他们都是去听戏的啊？”
“是呀，好多杭州啊绍兴啊那边过来的，有的听戏，说不定还能碰上时言，多好。”
“这可真是……”
车子到了进杜平村的三岔路口，多难得，这路口竟然堵车了，他们把速度放到二三十才缓缓开了进去，开车师傅去停车，他们先进去看了。
现在是六点多，农家乐门口两根大柱子已经亮起了灯，有两个工作人员在门口收费，他们是直接付钱进去的，付钱的时候还闹腾了一小会，有人说就这么点钱他付就好了，其他人不同意，不过最后还是被他眼疾手快地扫了墙上的二维码直接付掉了。
除了现场付款后，还有的好像是提前网上预订，扫码进去的。
一进场就看到一个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的戏台子，台子上铺着红毯，两边挂着帷幕，台子正前方有一个用围栏围起来的座椅区，据说那边是vip席位，一个人要100，还免费提供饮料和小吃，好处是旁边有围栏拦着，离后面座椅也有点距离，能安心听戏，缺点是进去了就不好出来。
后面的座位就没有限制了，不过，的确跟朋友说的一样，这么多人，凳子可能不够，幸好她自己带了——不过后来她发现自己想多了，后面好多人听着听着就去玩了，空出来好多位置，人来来去去，不过总归都能坐三分之二以上。
阿琴看到很多人手上捧着奶茶，也是，来都来了，不省这几块钱的奶茶费了。
餐厅里面，农家乐自己弄了个小卖铺，主要是卖瓶装饮料，口香糖，棒棒糖，薯片这种基础零食，小孩子最喜欢的奶茶，糖葫芦之类没有涉及，也是给了小贩一个赚钱的机会。
烟酒是严谨交易的，喝酒容易误事，尤其人一多，大脑一上头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别说让人卖了，晚饭过后，农家乐自己都不卖了。
阿琴拿出自己带来的水杯，扭头看着周边，来来去去都是人，热闹是真的热闹，看着在场上奔跑的小孩，阿琴慢慢露出了笑容。
路上，任焰两只手放在方向盘上，稳稳当当地开着。
后座，赵二伯和五叔夫妇扭头张望着窗户外边。
“任焰你这么忙还要你来接，实在不好意思啊。”五叔老婆满面笑容地说。
“没事的，晚上大家都忙，就我没事。”
“结束了也别走啊，我送你们回去。”
“哎，好的。”
五叔老婆心里暗想，怪不得人这么年轻能赚钱，又是大明星又是大老板，一点都不眼界大（目中无人），还记着二伯跟他的交情特意过来接人。
活该他赚钱！
赵二伯一路没讲几句话，他脸从来都是臭臭的，任焰也没在意，快到村子的时候，他发现竟然堵车了，一条长龙，从马路这头堵到那头，这场面……
任焰立刻拿出手机拍了个照，发给远在学校的莫非。
【柴火：我们村，出息了！】
【墨菲：……】
平时两分钟能开到的路开了有七八分钟，结果到了门口还堵，幸好任焰还有猪场vip停车位，绕了一圈从猪场门口进，再把人送到农家乐。
再度返回工厂时，任焰指着外面说：“这停车位得搞一搞了。”
李老师：“停不下了，好多都停进村子里了，或者停在二水坑。”
这说明什么？说明农村生活水平高了啊！
搁十来年前，大伙都是走路过来听戏的。
任焰摇了摇头，他的农家乐太受欢迎了，能怎么办呢~
七点半，表演准时开始。
正式演出第一场还是梁祝，然后周六白天和晚上是孟丽君。
有了试演出的铺垫，正式演出非常顺利，台上台下都顺利，工作人员成功“抓”住了好几个走失的小孩，一个个地给他们家长打电话让他们过来领人。
还有引导去厕所，定时给vip客人提供服务，给丢失了棋子的客人补上棋子，给摔倒了的小孩上药……
两个半小时眨眼过去。
帷幕拉上，然而下一刻台上的灯再次亮了起来，随之掀开了还有帷幕。
“要谢两次幕么？”
底下人不解地抬起头，然而下一刻，惊潮般的尖叫淹没了他们的耳朵。
“啊啊啊啊时言！！”
“时言，是时言！！！”
“言言，言言，啊我疯了！”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明星啊？长得是挺俊。”
【呜呜呜为什么他们能看到时言？！！】
【靠，隐藏彩蛋！】
【守候到最后有惊喜是真的[流泪]】
任焰走上台，尖叫声震得他耳朵生疼，他下意识地拧了拧嘴角，拿起麦克风。
“呃，首先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来观看我们的越剧表演，非常感谢。”
他鞠了鞠躬，台下又是一阵尖叫。
“我上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除了周末表演外，越剧团的朋友会在我们农家乐常驻，平时就在室内外练习。”
“我们和越剧团的合作一方面是出于我们农家乐活动多样化的需要，另一方面是为了更好的推广宣传越剧，所以有对越剧感兴趣的朋友，我们随时欢迎你过来找我们越剧团的演员们聊天，一起学习越剧。”
阿琴怔了怔，没想到这个演出还有这方面考虑在，不过她随即想到，这个倒是不错，反正自己在家也没事，周末出来转转也挺好。
任焰说完了正事，最后道：
“表演结束，大家有序离开，注意安全啊，住在村里的游客们也注意不要玩的太晚，回去的时候结伴回去啊。”
台下有人大声喊：“言言我只有一个人，你会保护我么？”
任焰苦笑了一下：“我也只有一个人。”
“不过大家放心，我的心与你们同在！”
“哦~~”
现场再次爆发哄笑声，任焰用力挥了挥手，快速下了台。
他走到后台时，几位演员正在卸妆，任焰和她们拥抱了下，从后走进来的小于手上接过花束。
“恭喜，首演圆满完成，今天算首演啊，上周的不算。”
两位主演互相看了眼，华兰微笑着接过花束。
“谢谢。”
“好了，我不打扰你们卸妆了，我先出去了。”
“好的。”
对任焰他们来说，能够有人主动来找，和越剧团的人交流越剧相关自然是最好的，不过他们也没想这么快就一步到位，事事如意，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就真的有人来找她们了，而且还不止一两个，好几个留在镇上住宿的年轻女孩，还有附近村的人都过来了，让越剧团的人措手不及，倒是自己差点没接待好这些客人们。
“真的有很多人来了解越剧么？”
“有的有的！”女孩兴奋地说：
“还不少呢，我教她们唱了几句，做了几个动作，她们都很高兴！”
“这就好。”
对一样稍稍入门，就会想要更加了解，在了解途中自然会观看更多越剧，和越剧的羁绊也会越来越深，这也是她们当时想要留下来的目的。
“这真是太好了。”章老师欣慰道。
“那你们就跟平时跟老师学一样好好教导她们，周末人多点，平时就少了，记得保护嗓子，还有尽量不要给农家乐的人添麻烦。”
“知道了，老师！”
章老师和越剧团的女孩聊天的时候，任焰也正和科领导打电话。
“任焰啊，恭喜你们演出成功，我看到照片了啊，现场来了很多人啊。”科领导显得心情很好，乐呵呵地说。
“嗯，大家都对越剧很感兴趣。”
“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还是你先带来了热度，我要谢谢你啊。”
任焰开玩笑道：
“您要真感谢我，就给我点建议呗，我们有打算再办一个农家乐，但是不知道选哪里，您肯定知道以后市里面的规划，给我们选一个以后游客最多的地方呗。”
“你啊……行，那我就直接说了，就是&……￥#（）”
任焰：“不，等等啊领导，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你说哪，那地方也能建设起来么？”

第112章 .真的主角
周六的演出也圆满成功, 最让人高兴的是，有不少人对越剧感兴趣，通过农家乐这个平台, 让时下疏于戏剧的年轻人能够亲身地感受到戏剧的魅力。
戏剧的事情已经走上了正轨，任焰一时半刻也不把精力放在这上面了，他有更加紧要的事情要做。
农家乐客流量增加后, 怎么妥善地安排这么多的人, 这么多的车子就成了问题。事情的发展途径似乎从来都是一样的：
想尽办法招揽客流——稳定客流——消化客流。
要是第三步做不好, 无法消化的客流量会慢慢消退消失，曾经的辉煌犹如过眼云烟眨眼就没了。
比如说，现在放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停车位。
经过讨论后，任焰最终决定把油菜花地后面一块地改造成停车场，计划定下后他就开始找人了, 还是去年给他们做二号猪舍的施工队, 施工队队长一见到任焰就亲热地上来握手。
“任老板你厉害啊，你真的是厉害啊, 这么不到一年的功夫, 公司就做的这么好了！”
任焰现在也习惯见面被人奉承了, 他没当回事, 笑着说：
“我这个停车场就交给几位师傅了, 有点急, 麻烦你们赶下工了。”
“没事没事，肯定给任老板加急搞。”
任焰请郑青璇帮忙盯着进度后就回去工厂那边了，到了中午的时候，他去食堂吃饭, 施工队的人正好也在，吃完饭, 他正要回去午休，一个男人跟着他走出了食堂。
“您是……”
面向憨厚的男人笑了笑，说：“我是李正，李鸣航是我侄子。”
“想起来了，您是李鸣航他叔叔。”
当时李鸣航最开始进来工厂就是跟着他叔叔来造猪舍，既然是员工的亲人，任焰也没端着，问他：
“您是有什么事么？”
“我是来谢谢你的，他爸妈也老跟我说，要向任老板你道谢。”
他是农村人但并不代表他傻，靠脑子和技术的活，和靠体力的活哪个好他们有判断力，否则也不用拼尽努力也要让孩子上学了。
李鸣航自从到了这里，不仅人开朗了，因为不用天天晒太阳干苦力变得白净了，微胖了，整个人精气神好了一圈，最重要的是他每天都很开心很有活力。
他周末在家也捧着相机，他爸妈还怕他摔坏，他却说这是他们老板同意的，说让他日常练习拍摄技术。后来他爸妈在同村人的指导下也开始用抖音了，天天看他们儿子拍的视频，评论区里活跃着儿子的身影，大胆地和许多网友互动，看文字就知道他很开心。
这个钱和福利的事情就不说了，反正到了这公司后，儿子就是变好变开朗了，这当爸妈的能不高兴么？
男人真诚地说：“谢谢任老板对李鸣航的栽培，让他能够继续在这个公司干！”
任焰笑了笑，道：“您客气了，李鸣航是公司员工，而且他工作又努力又优秀，我不是跟你说客套话，您看我们公司的抖音微博都是他管的，是不是都搞得很好，员工做事利索，我也能放心，这对我们双方都是好事。”
“是，是，那我反正就是来感谢一下老板，我先回去了，停车场的事你不用操心，保管给您干好了。”
“那就谢谢您了。”
任焰目送着人远去，回头正要往家里去，脚步停了停，转到了办公楼。
“嗯？李老师，李鸣航呢？”
“给人叫走拍视频去了，说是要发到网上的，想让个专业的人拍。”
“那他现在身兼数职了啊。”果然有本事的人处处都能发光。
“怎么了，找他有事啊？”
“没事。”任焰走进办公室，把腰靠到李鸣航的办公桌上。
“我本来是想来问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之前要他做一个越剧的专题报道，他做的怎么样了。”
任焰打算做一篇越剧相关的总结文章，然后花点钱推广，反正现在赚钱了，不要太吝啬。
一旁新来的员工道：“他好像已经拍完照片了，正在整理。”
“这样。”
既然人不在，任焰打算先离开，他站起身，目光轻轻地扫过李鸣航桌上的文件框。
“嗯？”
一个文件袋压着一张彩色的纸张，任焰抽出那张纸，这是一个某个省级摄像摄影社团组织的摄影比赛宣传页。
某个古老的记忆忽然复苏，好像之前《今日养猪》报刊来取材的时候，跟随的摄影师将李鸣航加到了摄影爱好者的群里，从那个时候开始，李鸣航与摄影世界的联系又近了一步。
“……”
任焰放下宣传页，起身道：“跟李鸣航说一声我找他，让他有空去下我办公室。”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