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何意虽是喜欢穿女装,但也是从小打到大的,否则怎么会没有人敢嘲笑他穿裙子,可是他的这些招数,在学过军方格斗术的保镖面前就显得不那么够用了。
不用费何意开口问什么,保镖压着费何意的手臂,主动解释道:“费少,有件事情必须得提醒你一下子,不该觊觎的东西就不要觊觎,小心惹火上身。”
费何意最近的小动作确实太多了,还拍了尚时和屠明知的照片,在家中是来回的观摩。
保镖更奇怪的是秦瑾的态度,秦瑾虽是知道,可是并没有多加阻拦,不过,秦瑾眼眸略有些阴沉,他一半身子还站在夕阳照不到的阴影中,整个人的气压就更低了。
费何意的脸色难看了那么一瞬间,他很快就恢复了那副阴柔的样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能觊觎什么呢?”
保镖见费何意这般样子,他松开了费何意,很是清楚费何意终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是等到撞了南墙可就彻彻底底的晚了。
费何意表面上装的可恪守本分了,但是暗地里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很是秦瑾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意的两个人——尚时、屠明知在一起呢?
还有屠明知那张与秦瑾过于相似的脸,这点不可能不让人生疑,即便屠明知的解释很清楚明了。
费何意把自己知道的是一股脑的都告诉了尚时,“根本就没有屠明知这个人,秦瑾就是屠明知,你之前认识屠明知吗?为什么他要……伪装成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来接近你?”
“你给屠明知上药时的照片,就在秦瑾的手里,是秦瑾交给我,让我再给窦文钰,程漠原会变成这个样子,大概就是那些照片给害的。”
想到这些,他就遍体生寒,程漠原手控的这个癖好,其实被他自己保密的很好,可还是被秦瑾给扒了出来。
程漠原的这个癖好,的确是一查就会被查到,但是程漠原相当克制,连他身边的助理都不知道,可见程漠原在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从来都不会表现出来。
即便是这样,却还是被秦瑾给知道了,足以见得秦瑾的可怕之处。
这件事情也是蛮稀奇的,费何意觉得秦瑾是要地位有地位,要金钱有金钱,秦瑾完全没有必要去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去接近尚时,除非他觉得以自己原本的样子,尚时一定不会接近他,更不会接受他的爱意。
费何意想到这里,脊背微凉,医院中央空调吹出来的冷风多了几分阴冷。
“尚时……”
这句极为委屈的声音不是费何意发出来的,他现在嗓子干的厉害,根本就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他往后一瞧,穿着黑色衣服的屠明知戴着口罩,站在盆栽的后面,即便屠明知遮住了面容,那双眼睛让人看过一眼就会铭记。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是两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就算他们面容一样,恐怕也会有人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人。
尚时看向站在远处的屠明知,男人似是想笑,但是笑容略微有些苦涩,阴冷的目光落在了费何意拉住他手臂的那只手上。
“尚时,他是你的朋友吗?”
屠明知问的又轻又柔,好似根本没有任何的恶意。
第37章 而你喜欢
费何意见到屠明知的一瞬间是晃了神的,他是已经笃定了屠明知就是秦瑾,秦瑾就是屠明知。
尚时眉头轻皱,推开了费何意的手,这边费何意还想要挽留尚时。
费何意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想要利用过、也威胁过尚时,可是他自认为他是要比秦瑾好上不少的,所以在面前秦瑾与他的时候,尚时也应该选他才对。
费何意再一次抓住了尚时的袖口,这次他连尚时的手腕都不敢抓,就是害怕尚时会拒绝他,推开他,“尚时,你不能过去,他的父亲是个疯子,他也是个疯子,你还看不出来他在骗你吗?”
他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站在远处的屠明知听到,屠明知垂着纤长的羽睫,就站在原地,似乎没有过来的打算,而是在等着尚时走过去。
“那你呢?”
尚时抬起眼眸,眸光顿时锐利了不少,加之他的五官艳丽之余还带着些许攻击性,竟让费何意多了几分心虚,“他是疯子,你是什么?”
这两个人在他看来就是半斤八两,费何意将窦文钰藏进衣柜里的时候,费何意应该还想要将他骗入那个房间,那么在他进入那个房间后,费何意会对他做什么?才能够让费何意觉得是惩罚到了窦文钰?
费何意被尚时那样的目光逼的有些想要后退,但是他现在没有后退的余地,他的声音略有些发颤,“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这个时候还要与我置气?你到底怎样才会消气,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秦瑾让我做的,都是他让我做的……我没有办法……”
他心虚的不敢对上尚时的眼睛,即便眼中有受伤与落寞,他也不敢展示给尚时看。
“他能让我掌掴,无时无刻,无论在什么地点都行,费何意,”尚时故意顿了一下,眼中沾染上了些许厌恶,“你做得到吗?”
他原本是不想要和费何意撕破脸的,但是费何意这些小心思的确让他恶心到了,费何意这是害怕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所以一股脑的都推到了秦瑾的身上。
费何意或许早就知道秦瑾与屠明知是同一个人,但是他没有说,他一直等着尚时也怀疑秦瑾的时候才说出,这样一来,费何意觉得能够博得尚时所有的信任,自己与尚时就是同一战线的人了。
尚时看到费何意脸上的错愕,可是他还没有说完,“你想要让我消气也行,你把脸伸过来,让我打到消气。”
费何意脸上的笑容难以维持住,似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什么?”
他下意识的往四周看去,这条走廊上虽是人少,但是不代表就没有人经过,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
费何意自认为对尚时已经属于不错的了,他还没有对谁如此掏心掏肺过,即便是欺骗,那他也是出于喜欢,何况他现在真的有在考虑尚时这些不切实际的要求。
就在费何意微微愣神的这个空档,尚时挣脱开费何意的手,向目光人畜无害的屠明知走了过去。
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尚时其实就他身上没太有成熟气质的这个问题有好好思考过,样貌看着年轻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就是他在现实世界里,要比现在年轻,或许还在上大学。
尚时用的是或许,这是因为他对未穿越之前的事情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系统告诉他这样只是暂时的,等他完成任务后,他的记忆还能够恢复。
他想着既然自己年龄不是特别大,那么他有的时候表现的孩子气些大概是没有关系的。
费何意告诉他的那些,只是认证了他的说法,尚时看着带着口罩的屠明知,也是一阵恍惚。
秦瑾是屠明知,屠明知是秦瑾……
那他先前所经历过的一切,认识到的屠明知,包括秦瑾所谓的“强制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几乎都要相信屠明知是真正存在这个世上的,因为秦瑾演得太像了,还威逼利诱他拒绝根本就不存在的“屠明知”。
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细想便知道“屠明知”是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而秦瑾塑造出来这么一个人,无非就是用来掩饰自己身上的某些“特制”。
尚时隐晦的打量着屠明知,此时再看屠明知,他只觉得陌生。
屠明知羽睫又黑又长,但是没有特别弯翘,所以透过羽睫落下的青影就会略重一下,他垂下眼眸,望向尚时,嗓音喑哑难听,“他是你的朋友吗”
男人很为固执的又问了一遍,似是要刨根问底。
尚时没有看站在那边的费何意,他被骗了,心中自然是生气,更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戏耍的小丑,他还教屠明知该如何爱护自己,如今看来,屠明知根本就不需要。
他漫不经心的动了动薄唇,“他不是我的朋友。”
尚时也不怎么甘心就这么被骗了,何况他此时戳穿了屠明知,屠明知就会跟他摊牌吗?而且这已经不是摊不摊牌的问题了,屠明知之所以会这样做,显然是打算刻意接近他,或许从那天他离开剧组后,明明那么长时间都打不到一辆计程车,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却突然出现了屠明知这个司机的时候,屠明知就已经开始算计他了。
他即便是戳穿了屠明知,屠明知依旧可以与他装疯卖傻,也可以如法炮制,换个身份继续接近他,欺骗他……
既然这样,就必须另寻蹊径,屠明知可以骗他,那他也可以骗屠明知。
方才他与费何意说的那些话,不知道屠明知有没有听到。
不过秦瑾城府那么深,就算是听到了,大概也会装成没有听到的样子。
尚时第一次觉得屠明知脸上的口罩这么碍事,他连屠明知此时此刻的神情都无法看到。
尚时微微向前走了半步,这鞋尖都快要踩到屠明知的鞋面了,屠明知除了羽睫敏感的颤动了两下,便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了。
尚时抬起的手落在了屠明知的侧脸上,他明显感觉到男人脸上的肌肉僵硬住了,“你知道为什么他不是我的朋友吗?”
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倒映着尚时过于精致的面容。
尚时微微垫了一下脚,在屠明知很白、粉色极浅的耳边轻声道:“因为……他不喜欢被打脸,而你喜欢。”
第38章 惩罚or奖励
屠明知虽是带着口罩,但是听完尚时的话,他的目光微滞了一下,呼吸也慢了下来,他甚至都没有去看尚时的眼睛,就认定尚时说的是真的。
尚时选择在屠明知耳边轻声耳语,倒不是他觉得这话有多么难以启齿的,而是这个角度,屠明知看不见他的眼睛,自然也就看不到他懒得遮掩的厌恶。
既然屠明知整个人都是假的,世上没有屠明知,只有秦瑾,那么从前屠明知与秦瑾与他说的话都不可信,所以他得检验一下屠明知说的那些话是真,那些话是假。
最差的结果就是屠明知说的每一句话都在骗他,因为为了伪造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物,屠明知需要撒很多谎。
不过,好在屠明知说的不介意被他打是真的。
如今的屠明知在尚时看来,的确如同费何意说的那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是他得和这个疯子周旋,他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是正常的,要让即便偷听到费何意说那些话的屠明知知道,他并没有相信费何意的话。
“你怎么来……你嘴巴里的伤怎么样了?严重吗?”
尚时久久没有听到屠明知的声音,其实也没有太久,只是他略有些心烦意乱,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了一点。
他侧眸去看屠明知,男人的狭长深邃的眼眸里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兴奋,他瞧得是真真切切的,男人是完完全全把他的话给听了进去。
尚时将唇瓣抿了又抿,是忍了好久才没有将变.态二字给骂出来。
以前他只是觉得屠明知可怜,因为屠明知是因为强制爱才变成这幅模样的,可是如今开来,屠明知就是单纯喜欢被他触碰,即便是掌掴,屠明知都可以接受。
事情略微变得棘手了起来,尚时是一个极为害怕麻烦的人,他也很少会主动对外界的一些东西做出回应,但是对于这种刺激又惊悚的事情,他会颇为感兴趣。
屠明知戴着口罩,一说话,口腔里的伤疤又重新裂开了,甜腥的血味充斥着他整个口腔,他并不喜欢血的味道,但是不想要因此耽误了和尚时说话。
他声音略有些含糊,“不怎么严重。”
一个极为会撒谎的人,甚至可以塑造出一个与自己原本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眼下,撒谎的时候却蹩脚的抬起手,局促的做着意味不明的手势,替自己打掩护。
这样的撒谎技巧,不说尚时了,只要换一个有视力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屠明知在心虚。
瞧着屠明知这幅样子,尚时只觉得有些好笑,有不得不承认屠明知是个非常擅长伪装的人,“你不擅长在着方面撒谎?嗯?你跟我过来。”
尚时没能控制住自己,他的语气极为鄙夷。
男人比他高上了半头,有着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加之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成熟稳重,这怎么看也应该是一个非常有阅历的人,可是男人却能够做出最茫然无措与无辜的表情。
屠明知伸出冷白的手指想要去勾尚时的袖口,尚时避开了,回眸睹着他,“屠明知,你之前和我说了,你希望我为你做脱敏治疗,你还说你喜欢我,我收回之前我说的那些话,你喜欢我,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如果你不希望我讨厌你的话,你现在就要听我的,不要做一些我讨厌的事情,就比如说没有经过我的允许,随意碰触我。”
屠明知微微皱起了眉,他犹豫了,因为之前的尚时不会这么明显厌恶他的碰触。
“你不是说喜欢有人命令你吗?我现在就是在命令你,而不是在和你商量,你不喜欢吗?”尚时眸色缓缓变暗,与屠明知这样的人虚与委蛇还是挺累的。
屠明知眼中的犹豫顿时一扫而空,狭长的眼眸里甚至还沾染上了一点笑意,他忍着嘴里的痛,有些笨拙道:“喜欢……”
尚时看着屠明知这般样子,心越来越沉,他想要看看屠明知什么时候才愿意与他彻底摊牌,在这段时间里,那便只有“屠明知”,没有秦瑾。
尚时走进了厕所,挑了最靠窗,也是最内侧的厕所隔间走了进去,他根本都不会回头看,屠明知一定会跟着进来的。
厕所里也不是空无一人,自然有人看到尚时与屠明知走进了同一个厕所隔间,他们眉头轻皱,还有人发出了轻啧声,这里是医院,即便是忍耐不住了,也得考虑一下进来上厕所的病人吧!
有人虽是看不惯尚时和屠明知的做法,但是没有人敢上来制止他们,屠明知也就在尚时的面前,愿意当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他对待起别人可是极为凶戾的。
隔间原本是挺宽敞的,但是再宽敞的厕所隔间容下两个大男人的时候,也会显得略微狭小。
厕所里是空清新剂的味道,即便闻到的是淡淡的柠檬香味,但其实也无法抹去其他味道存在的事实。
尚时专门选择这个地方,就是有意折.辱屠明知。
他转过身来对着屠明知,微微抬了抬精致的下巴,“把口罩摘了,我要检查一下你的嘴,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和我说谎,要是说谎了,我可是会好好的惩罚你。”
屠明知很听尚时的话,他摘下了口罩,露出那张绝对俊美的面容,就连鼻梁挺翘的弧度都好似做过精细的测量,每一处都尽可能做到绝对的完美。
他缓缓张开嘴了。
尚时明明都与他说了,撒谎会遭到惩罚的,可是屠明知还是将血痕留在了嘴里,明明他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就能够将这血沫子吞下去,可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
都到了这种地步,屠明知想要什么,尚时还能够不知道吗?他用极为清冷的声音道:“留了这么多血,真是可怜,你真的有好好去看医生吗?”
“你现在不用回答我这些,因为你撒谎了,我也不想要知道了。”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屠明知低下头,男人没有丝毫要问的意思,就按照尚时的意愿低下了头。
尚时一只手轻按住屠明知的下巴,这是防止屠明知忽然将嘴闭上,后来他在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有多么多余,屠明知根本不会反抗,就更加不会闭上嘴,将他拒之门外。
屠明知嘴里的状况有些惨不忍睹,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口子,嫣红的像是开到糜烂的玫瑰花,有些还在往外冒着小小的血珠。
尚时白皙的手指伸了进去,指尖擦过那些伤口,似是轻轻的安抚屠明知,但他本意并附如此,若是屠明知误会了……那就只能是屠明知太过变.态。
“你没有找医生好好检查一下,那就由我来帮你检查。”
屠明知颤了颤羽睫,极为想要滚动一下喉结,可以又不敢乱动。
屠明知是一个从内到外都过于干净的人,尚时有时候瞧着屠明知,都会怀疑屠明知死后身体大概也不会腐烂,他的身上有极为浅淡的洗衣液的清香,如果不仔细去闻,根本就闻不到。
尚时拿回了手指,因为他发现这样并没有起到他原来想要的作用,屠明知的瞳孔似是有些放大,他极为享受这个过程,这与尚时的出发点背道而驰,所以尚时从屠明知的手里拿过了口罩,将手指上的水渍都摸到了口罩上,然后极为厌恶的扔到了垃圾箱内。
“记住,以后别对我撒谎,这样我会不高兴的。”
尚时自认为已经使用了足够冰冷的声音,可是屠明知依旧皱着眉,脸上满是纠结,欲言又止,唇齿间都是尚时手指上清甜的温带。
当秦瑾是“屠明知”时,其实也有好处的,因为屠明知会把心中所想写在脸上,根本就不用去猜,尚时都有点怀疑屠明知戴着口罩就是为了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
尚时眸色一凌,更觉得屠明知有些恶心了,“你在想什么?我都说了这是惩罚,如果你表现的乖一点,我可以教你正常的恋爱关系是怎么样的。”
居然把惩罚当成奖励……
尚时呼吸微微一紧,屠明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以驯服,如果两个人的三观差的太多,有的时候就连沟通都成了问题。
屠明知抬起羽睫,看向尚时,眼底荡起了涟漪,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柔和的目光中多几分不容易被察觉的侵略性,“……好。”
清甜的味道与血腥味混合在了一遍,也变得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尚时想要离开厕所隔间这个狭小的时候,屠明知忽然抱住了他,很是用力的在他脖颈嗅闻着,像是要将他身上的气味完全印刻在自己脑子里。
只是屠明知还没有践行这个念想,侧脸上就挨了尚时一下,尚时打的极为克制,没有太用力,妖冶没有在屠明知的脸上留下痕迹。
因为此时,屠明知对惩罚与奖励的界限太不清晰了,这让尚时想要用力打,也没有办法用力。
“放开我。”尚时需要在屠明知的面前保持绝对的冷静,这样才能在这场驯服中掌握绝对的领导权。
屠明知看着尚时的面容,从微微睥睨,再到平视,最后变成了仰视。
他跪了下来,将脸贴到了尚时腹部,下巴轻靠在尚时冰冷的腰带扣上,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猫,需要人轻轻抚摸一般。
尚时恼羞成怒的推了推屠明知的肩头,最柔软的肚子被人这么轻靠着,若尚时是一只猫,此时早就炸毛了。
他放在屠明知肩头的手缓缓收了几分力道,因为比起力量大到有些蛮不讲理的屠明知来说,他推屠明知的肩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尚时眸光微动,“屠明知……”
屠明知听到尚时在叫他的名字,眼中的光晕更亮了些。
“我想要见见秦瑾,你有办法让我见到他吗?”
“为什么?”
尚时垂下眼帘,唇角轻扬,对于践踏男人的心,他能够感受到快意与报复的感觉,并且十分的乐此不疲。
“因为……”
“我喜欢他。”
他看到了屠明知眼中的光亮在渐渐消失,不过,这种事情倒也不难理解,屠明知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创造出来一个原本就不存在的人,结果他还说自己喜欢屠明知原本的样子,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受不了。
尚时推开屠明知,走到盥洗池前洗了洗手,将属于屠明知的气味完全洗掉,他从镜子里并没有看到屠明知跟在他身后从隔间里走出来,想到方才屠明知身体的异样,挡也挡不住的升起,他厌恶的皱了皱眉。
他抿了抿唇,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略有些出神。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没有想到的,与他想的也有很大出入,根本就没有另外一部强制爱小说,秦瑾自导自演了很出彩的一部戏。
屠明知从厕所隔间走出来后,就一直盯着尚时的后背看,没等他走过去,尚时挥了挥手上的水珠,还有不少溅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嘴里伤的太严重,住院吧。”尚时声音微冷,带着不容置喙。
屠明知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是对上尚时似是安抚般的目光,他又忍了下来,争取着和尚时商量,“我……可以不住院吗?我不想要住院,我的伤真的不严重,真的。”
尚时走出厕所,目光在走廊的拐角处顿了一下,故意走了一条会绕远的路,“我说的话你又不听了吗?我这是对你好,你不是想要体验一下正常的恋爱关系吗互相对彼此好,就是在正常恋爱关系中应该做的。”
“何况,我还会来医院里看你,所以住院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上次你就没有来……”男人失落的垂下羽睫,默默地跟在尚时的身后,他是想要抱住尚时,可是想到尚时抗拒的样子,他又生生的忍了下来,通过咬自己的舌尖的方式。
尚时讪讪的低了低头,“上次是因为我太忙了,这次不会了。”
【你在骗他。】作为绑定尚时的系统,有的时候是能够辨别的出来尚时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
尚时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你的任务是要帮助我这个攻四逆袭,那我要做的就不单单只是挽回主角受的心,还要让抢走主角受的主角攻受到惩罚,不是吗?”
系统想要反驳,可是他眼珠子转了转,又觉得尚时说的实在过于有道理。
也是,光挽回窦文钰的心有什么用,一个巴掌拍不响,秦瑾也是罪魁祸首。
不过,小说中可没有涉及到秦瑾伪装成另外一个人接近尚时的剧情。
“或许是蝴蝶效应也说不定。”
除此之前,尚时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够解释秦瑾过于怪异的举动。
尚时往前走着,直到目光触及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微微停住了脚步,抬眸去看。
眸色有些灰沉的窦文钰同时向这边望了过来,他是来找尚时,因为尚时离开太久了,打尚时的手机,尚时一个都没有接。
他现在是找到尚时了,可是还见到了尚时身边的与秦瑾长得极为相似的屠明知。
窦文钰老远就注意到了尚时的身影,在尚时没有看到他之前,还看见了跟在尚时身边的屠明知,因为隔得有些远,窦文钰没有在认出来那张脸。
他只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以前不在乎尚时的时候,他知道没有人会他争抢尚时,现在他在乎起了尚时,偏偏又蹦出来这么多到处发.情的男人。
当他听说程漠原跳楼了,他想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巴不得程漠原就此死掉,就是不死,也最好永远也醒不过来。
窦文钰撇了撇唇角,眼眸轻眯,没怎么把尚时身边的男人放在眼中,反正这些人最后都会被他‘除掉’。
这个想法一直延续到屠明知走进,窦文钰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眸,那天在秦家庄园里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又重新在他脑海上演了一遍,那天可以说是他最为无力的一天。
两个他在乎的人在一起发生过于亲密的举动,而他只能够看着,是什么也不能够做,他又气又恼。
起先他还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吃谁的醋,如今再见到尚时与“秦瑾”在一起,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在意的究竟是谁。
“你去哪里了?”窦文钰的目光先是极为关心的在尚时的身上转了一圈,等移到屠明知的脸上时,便泛着戾气,恨不得将目光化为利刃,狠狠的刺入屠明知的脖子里,“秦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若是从前的窦文钰见到秦瑾,必定会兴高采烈的围上去,如若还有个尾巴,一定会摇得欢快,而对着尚时龇牙咧嘴,质问尚时为什么要个秦瑾在一起。
现在是完全反过来了。
屠明知狭长的眼眸是一点波澜都没有,看窦文钰时,比看到一颗细小的尘埃好不到哪里去,此刻他脸上没有了口罩,与“秦瑾”一样的脸就露了出来。
不需要屠明知开口说什么,尚时就已经先替屠明知做了解释,“他不是秦瑾,他叫屠明知,秦瑾曾经骗他做了一个整容手术,术后……他就成了这幅样子。”
既然他打算陪秦瑾就这么玩下去,他就要装得像一点,要让屠明知相信他已经完全信了他此时此刻的身份。
可是,窦文钰作为同样想要占有尚时的人,他是一眼就察觉到了屠明知身上与他几乎相同的念头,甚至男人的还要更恐怖一点。
他伸手就要去拉尚时,“你被骗了,他就是秦瑾,我太了解秦瑾……”
窦文钰的手根本没有碰到尚时,就被一道他根本反抗不了的力气给拦了下来,巨大的疼痛有那么一瞬将让他以为自己的骨头要裂了。
他额头流出了冷汗,抬眸望着屠明知,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可是在这种力量悬殊的情况下,他什么都做不了。
“够了屠明知,放开他。”
尚时见窦文钰的脸色越来越怪,屠明知的手腕上青筋凸起,好似再这样下去,窦文钰的手骨断掉就是迟早的事情。
屠明知看了一眼尚时,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窦文钰在他看来就像是无生命体,即便折断了他的手臂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缓缓的松开了手,这个时候又恢复了最开始人畜无害又有些慌乱的样子,仿佛窦文钰那只快要断掉的手不是他的杰作一样,他看着尚时,这手扣着手,克制住了想要抱住尚时的打算,尤其是在尚时将视线落在了窦文钰的身上。
尚时盯着窦文钰的眼睛,又强调了一遍,“我说了他是屠明知,是我的朋友,不是秦瑾。”
窦文钰将下唇都要破了,尚时说得信誓旦旦,可是他不相信,这个人怎么可能不是秦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