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窦文钰太过没有用了,他虽然长了一张极为乖巧的脸,属于万人迷主受文中常见的形象,但是窦文钰也不是乖乖的那种类型,从小也是打到大的那种,也有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但像是眼下这样毫无反手之力,还是头一回儿,非常的新鲜。
窦文钰不是忍不住疼,而是秦瑾下了手,他没有叫出来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他没有招架之力也算是情有可原,就算他打架再厉害,再狠,那他也是在一次次打架中总结出来的不入流的技巧,而秦瑾学过的是军方格斗术。
秦瑾淡淡垂下眼帘,窦文钰闯入的太过突然,他只来得及给尚时穿上一只袜子,另外一只还被他攥在手中。
“崔助理,拿一身衣服过来。
“……是,秦董。”
助理这也是第一次见秦董穿的那么少,要知道平日里秦瑾穿得极其禁欲,连扣子都要颗颗扣紧,守“攻”德守到了极致。
如果他们的秦董是攻的话。
秦瑾不想要留给窦文钰单独与尚时相处的机会,所以他就当着尚时的面将衣服换上了,不过窦文钰是背对着他的,窦文钰要是想要稍稍转转头,秦瑾不仅会暴力压制,还会提醒他,“窦少,你父亲独自撑起整个公司并不容易,你不想要你的父亲累到住进医院里吧。”
窦文钰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拳头攥的发响,恶狠狠的视线落在前面的地上,他低着头,始终都不肯将自己狰狞的面容对上尚时的视线。
要说窦文钰现在最怕的是什么,就是他自己狰狞可怖的一面,即便他现在窝囊憋屈,也不愿给尚时瞧上一眼。
窦文钰被对着秦瑾,自然也就看不到请堂而皇之的将尚时那只白袜子放到了口袋内,就当着尚时的面这么做了。
尚时穿着皮鞋的脚趾微微弯了一下,没有袜子,鞋底略粗糙的触感被放大了不少,同时,他瞧着秦瑾虽然是在摩挲着他的袜子,但是他总有一种自己的脚底也被秦瑾握在了手中的错觉。
一抹言语描绘不出来的燥热感从脚下攀升,他微微移开视线,当做无事发生,方才只有他与秦瑾时,他当然可以肆无忌惮的“发疯”,现在多了一个窦文钰,他只想要当作方才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秦瑾看似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但其实还是选择了离尚时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即便窦文钰捂着受伤的地方,死死地叮住秦瑾,恨不得从秦瑾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秦瑾还是旁若无人的将目光放到了尚时的身上。
窦文钰已经够气的了,他追了秦瑾那么多年,以为秦瑾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开花的铁树,对待他与别人都是一样的,所以即便没有得到秦瑾的喜欢,在他知道秦瑾也不会爱上其他人的时候,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还有些窃喜。
但是眼下秦瑾的所作所为几乎是要点爆窦文钰,秦瑾不仅动心了,而且喜欢上的他的前夫,还是他极为想要与其复合的前夫。
窦文钰看向尚时的时候,是他已经调整好的情绪,可怜巴巴的,像是一只呜咽的小狗,“你刚刚和他在做什么?”
明明是质问的话,从窦文钰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是慢慢的委屈。
秦瑾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单手微微撑着侧脸,腕表泛着淡淡的阴冷,他侧眸看着尚时,用充满磁性的声音慢条斯理道:“尚先生,你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有随上一份新婚礼物,现在你们离婚了,那我要不要把这份礼物补上。”
秦瑾这话就是奔着气死窦文钰去的,窦文钰结婚的时候他不送礼,离婚的时候,倒是盘算这要送尚时离婚礼物。
窦文钰对着秦瑾露出了一个愤怒之余的讥讽的笑容,“秦瑾,你他妈什么时候惦记上尚时的?”
要是别人惦记尚时,他可能还不会这么生气,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足够了解秦瑾,认为任何人挖他的墙角,秦瑾都不会挖他的墙角,他现在才会如此生气。
比起窦文钰的气急败坏,秦瑾深邃的眼眸尤为波澜不惊,他轻飘飘道:“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窦文钰拳头用力攥着,指节泛白,秦瑾有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够勾出无限“肮脏”的遐想,他再次起身,想要对秦瑾挥拳,但是秦瑾视若无睹,仿佛完全就没有把秦瑾放在眼中。
“窦文钰,别闹了!”
尚时在合适的时候叫住了窦文钰。
窦文钰的拳头都举到了半空中,就差砸在秦瑾的脸上了,他没能挥下去,但是极为疯癫的看着秦瑾,“秦瑾,你不会看不出来他一直都在骗你吧,他知道你是屠明知,他配合你演戏,你不会没有看出来吧?”
“嗯,秦瑾?你们现在到底算是谁骗谁?”
秦瑾幽幽的抬起狭长的眼眸,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尚先生怎么会骗我呢?”
尚时下意识的看向秦瑾,说实话,他不是没有被人无条件信任过,但是他与秦瑾之间就不应该存在信任,秦瑾的语气又过于笃定,让他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来真假。
窦文钰最后是被“请”出秦瑾的公司的,他自然是不想要离开,因为尚时还没有走,但是秦瑾明显拿他们家的产业来要挟他,他确实不能够让自己家的公司受挫,不然他就不再是窦家的少爷,什么身份和地位都没有了。
窦文钰在这里受挫了,他必定是要报复回来的,秦瑾他是动不了,但是他可以动那个“平凡”的男人屠明知。
他想到了就要去做,既然屠明知不是秦瑾,那他对屠明知做什么都和秦瑾没有关系。
窦文钰拿出手机,一通电话打到了季宏那里。
尚时没有等屠明知回来,就离开了公司,当然他也完全没有必要等屠明知,因为知道秦瑾字啊他的面前,屠明知就不会回来。
秦瑾也大大方方说了,“尚先生,你今天是等不到屠明知了。”
他语气强势又有些干掉情敌后的洋洋得意,不过他掩饰的极好,一般人根本听不出来。
尚时别有深意的看了秦瑾一眼,要不是他知道屠明知和秦瑾就是同一个人,他就真的要相信世上真的有屠明知这个人存在了。
“既然我等不到,那我就去找他。”尚时站起身来,裤腿落下,也看不出来他左边少了一只袜子。
他转身就走,一点都没想过要问秦瑾把那只袜子要回来,既然秦瑾想要,他就留给秦瑾了。
秦瑾原本是想要起身的,可是才微微站起身子,一股眩晕感就让他挺不直腰,因为尚时尚未离开,他只能够装作无事发生的坐了回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他忍着不适感,等到尚时完全离开后,才拿出了一瓶药。
秦瑾的记忆在慢慢消退,如果不借助这些药物的话,存在他脑子里的所有东西都会消失,有一天他还会彻底忘记自己是谁。
可是要是终究不能够完全治愈他的病,他总有一天还是会把发生的一切都忘记,所以他才想要做点什么,让这一切记录下来。
这段时间,除了窦文钰频繁来找他,几乎就没有其他人来烦他了。
尚时好不容易拍完一部剧,他是打算要好好休息一下,但是这天收件人微窦文钰的快递寄到了他的家里。
这件事情还挺稀奇的,就算放在以前尚时和没有和窦文钰离婚的时候,也不常见。
窦文钰不愿意住在尚时的破房子里,自然也不会把买的东西往尚时这边寄,有的时候尚时都怀疑窦文钰根本不知道他家的地址。
尚时也不想要这个麻烦的包裹,但是快递员特意强调了,寄件人就是要他送到这里,无论签收的是窦文钰,还是窦文钰的丈夫。
这便更稀奇了。
尚时拿着快递件瞧了瞧,实在是没有瞧出来这是一个什么东西,他掏出手机,微微犹豫了一会儿,电话刚打出去,对面的窦文钰就立马接了起来,他合理怀疑窦文钰就是在对面等着他这一通电话。
“喂,我的东西是不是寄到你哪里了?”窦文钰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装都不带装一下了。
尚时颠了颠了手中的快递盒,“你的东西还要吗?要是不要了,你就来把它捡走后扔掉。”
“老公……”
窦文钰这淡淡的一声,让尚时极为不适应的把手机拿离离开耳朵,抖了抖肩膀,将这不适感尽可能的从身体里赶出去。
原主之前可能最希望的就是窦文钰对自己身份和他们婚姻的承认,可是都离婚了,窦文钰再这么叫就很奇怪了。
“窦文钰,你要做什么?”
尚时的声音有些疲惫沙哑,窦文钰很清楚尚时很少抽烟,更不会无缘无故抽烟,但是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去想象尚时抽烟的样子,恰好又没有穿衣服……
窦文钰兴奋了,他沉着声音笑了两下,“开个玩笑,我以前没有觉得这两个字叫起来能够这么顺口,那个快递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里面是和秦瑾……或者说是屠明知有关的东西,你看看吧,很精彩,这才是秦瑾的真面目。”
电话被尚时挂断了,他垂眸看向快递盒子,明知道不应该打开盒子,但是这东西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不是他“知道”就能够起作用的。
尚时拆开了快递合理,里面是一张包裹解释的光盘。
他拿起来瞧了瞧,很害怕这是窦文钰寄给他的不能够看的的东西,微微思索了片刻,他那是把光盘放到了电脑里。
尚时坐在电脑前,在光盘内的视频播放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有些看不下去了,眉头紧拧着按下了暂停键。
他虽是没有见过秦瑾年轻时候的样子,但是视频这个面容美艳的少年,大概就是秦瑾了,因为除了秦瑾,他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够长成这个样子。
秦瑾十来岁的样子与他现在有着蛮大的差别,也难怪在二十出头的时候会把窦文钰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视频上的少年从很多表现上来看他更像是人畜无害的屠明知,而心思阴沉的秦瑾,与前者待在一起的时候,尚时会觉得舒服,而和后者待着一起时,空气中总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捏着他的心脏。
少年面对镜头的时候十分拘束,他抬起美眸盯着镜头看了几秒,又很快的将头垂了下来纤长的羽睫轻微的颤了两下,极为好看的薄唇轻抿着。
少年的对面穿来了一道极为严厉的声音,“小瑾,你为什么总不听话?”
少年没有畏惧,他只觉得委屈,“父亲,情书……不是我让他们送的。”
“那又怎么样?你这张脸,你的这个软弱的性格,始终都是一个祸害,看着就让人生厌,我很你说了很多遍,我想要的是一个没有心的财产继承人。”
尚时听着秦瑾父亲说的这些话,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眉头紧锁,这根本就不应该是对一个少年能够说出来的话。
早恋虽然不对,但是秦瑾的父亲要的不仅仅是秦瑾不能恋爱,还要剥夺秦瑾大部分的喜好,秦瑾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能够用。
那种带有窒息感的压迫感即便是隔着屏幕,尚时都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
这些剪辑在一起的视频,估计就是秦瑾的父亲为了记录秦瑾蜕变的,从“屠明知”变成秦瑾的蜕变。
秦瑾在他父亲的眼中大概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经常被关在庄园别墅旁的地下室内。
秦瑾经常被这样关禁闭,他的父亲以极其强势,甚至可以说是虐待的方式逼迫秦瑾放弃掉那些他不应该喜欢上的东西。
若他不肯亲口说出放弃二字,便会一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经过特殊的处理,这里完全透不进来一点光,或许活人可以在这里待上一会儿,但是待久了,没有疯的人,也会被逼疯。
十几岁的秦瑾不是神,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他可以忍耐,但随着时间流逝,心中的不安与恐惧被无限放大,尚时看到秦瑾做出了一些自残行为。
他紧紧的咬着唇瓣,用用撞击着墙壁,频率不快,但是每一下都极为用力。
秦瑾的父亲会这么对待秦瑾,一开始就想到了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所以他提前就让人用绵软的材料将墙壁与地面包裹了起来,他所要的从来都不是秦瑾受伤,他想要的无非就是秦瑾主动放弃那些不应该喜欢的东西,这样才配成为他的继承人。
秦瑾的父亲只是将秦瑾关了起来,但是没有不给秦瑾饭吃,可是秦瑾极其抗拒有人接近他,那些饭菜都被他掀翻在地,汤汤水水的溅落在他的身上。
尚时缓缓将身子远离了屏幕,不要让视频中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落在他的身上,秦瑾最后还是妥协了,他烧毁了那些他曾经喜欢过的东西。
整个过程秦瑾都面无表情,火光蔓延在他黑色的瞳孔中,忽明忽暗,在这一瞬间,秦瑾大概完成了秦瑾父亲想要的蜕变,他变成了真正的“秦瑾”。
尚时没能将视频播放玩,是因为后面的内容几乎都是在鞭打秦瑾,他不知道秦瑾犯了什么错,或许根本都算不上是错,只是秦瑾做了某些在他父亲看来是错的事情,所以才会被打的皮开肉绽。
这段视频,是秦瑾父亲亲手录下来的,对于他来说,这是极为成功的“育儿手册”,是一件非常值得记录下来的事情。
但是尚时看的只觉得生理反胃,屠明知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就能解释了,秦瑾父亲伤害秦瑾时,说这是“爱人”的一种方式,即便成年以后的秦瑾知道这是错的,但是他也更改不掉这样的“习惯”了。
尚时关掉了视频,将光盘扔到了垃圾箱里,当窗边吹了吹风。
看过视频后,秦瑾为什么要伪装成屠明知这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的事情也可以解释了,秦瑾自己都在痛恶现在的自己,他厌恶因为受到父亲的影响而长大的他,比起现在的他,以前的那个他似乎会更受人喜欢,所以他模仿着没有遭受到一切的那个从前的自己,成为了“屠明知”,小心翼翼又克制的接近着尚时。
尚时忽然觉得嗓子很干,特别想要抽一根烟,他摸了摸全身,都没有找出来一根烟,就放弃了。
这段视频首先是季宏找到的,所以他才会说秦瑾与秦瑾父亲一样是变.态,正常人遭受了这一切,的确非常值得人同情,就算不去同情他,也不会再去加害他。
但是秦瑾完全不一样。
季宏是看完整段视频后,秦瑾长得越大,他挨打的次数也就越少,不是秦瑾父亲心软了,或者是秦瑾父亲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对,而是秦瑾已经完全长成了秦瑾父亲的样子,并且与秦瑾的父亲极为相似。
秦瑾这些年做的事情也足以证明他成为了什么样的人,心狠手辣,做事情一点余地都不留,凡是得罪过他的公司,要么破产,要么被秦瑾吞并。
秦家里的其他人但凡有动过瓜分企业心思的,皆没有好下场。
这样的人身上没有柔弱的地方,也近乎没有弱点,所以可以可怜十几岁那个秦瑾,但是现在的秦瑾根本没有必要可怜,而且旁人拿什么去可怜秦瑾。
季宏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如果当事人秦瑾不想要任何知道这段视频的存在,他根本不会有机会能拿到视频。
他看过视频后,也没敢传给其他人看,怕的就是秦瑾报复。
原本应该是他掌握了秦瑾的秘密,他可以以此要挟秦瑾,但是季宏完全没有这种感受,反倒是觉得像是有一把刀悬挂在他的头顶上,他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所以他即便知道秦瑾的过往,他也不敢把详细过程给说出去。
直到有一天,窦文钰要走了他手里的视频。
季宏听到窦文钰的这个要求时,也是狠狠怔了一下,他有视频的事情可是从来都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
他原本是不想要给的,但是窦文钰拿合作让利来跟他换,在他看来,窦文钰这就是极为愚蠢的行为,可是他也没能抵御住诱惑,答应了窦文钰。
只是季宏不曾想到,窦文钰在得到视频后,是一点都没有看,他清楚上面是什么内容,直接把光盘寄给了尚时。
因为秦瑾提前告知了他视频里面的内容。
尚时看了一般的视频,还没有能够接受的了,窦文钰一个电话又打到了他这里,开口问的就十分刺激:
“尚时,你想不想要秦瑾永远都不喜欢你,我有办法。”
第46章
尚时在想,这明摆着就是一个“陷阱”,他手指轻扣着桌面,“你凭什么就这么自信?那你怎么不让你不喜欢我呢?”
尚时一向喜欢杀人诛心,窦文钰这些天异常的举动他都是看在眼里的,窦文钰也是在喜欢尚时这件事情上做了不少傻逼事情,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尚时看了。
其实,尚时根本都不用看,就知道窦文钰是什么心思,他很纳闷窦文钰为什么突然之间对他的态度转变这么大,怎么就又喜欢上了他。
但纳闷归纳闷,他没打算刨根问底,就想装作没有看见,管窦文钰痛不痛苦,难不难受,又没有因此变成彻头彻尾的疯批呢。
“……哥,你说话就非得这么伤人吗?”窦文钰先前还在笑着,勾着唇角,满眼阴毒的算计,但是又因为尚时这一句话,瞬间委屈成的淋了雨的狗狗,呜咽着,向尚时乞讨着安慰。
“如果真的有这么神奇的方法,你就现在你自己的身上用一下。”
尚时说完就挂断电话了,根本不管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无情。
不过,窦文钰在喜欢尚时这件事情上,不只是自私自利,他还双标,从方长恒到程漠原,但是对尚时稍稍动过一点心的,他都对他们下手了,就是阻止他们对尚时继续喜欢下去。
窦文钰想着其他人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秦瑾这么一个人了,他想的是要是不除掉秦瑾,尚时就永远不会喜欢上他,因为秦瑾一直觊觎着尚时,秦瑾会成为阻止他与尚时复婚的最大障碍。
窦文钰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变得非常疯魔了,他也不在内部找原因,全是找的外因,因为他不想要认识到尚时是真的对他一点念想都没有了,完全不喜欢他了。
尽管尚时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可是窦文钰仍是不肯放弃,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后,给尚时发去了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内容一下子就让尚时联想到了前段时间他看过的视频,只不过视频上赤l裸着上半身的亲近当初只有十八岁,而现在的照片上的屠明知已经四十多了。
没穿上衣的屠明知被关在了一间非常漆黑的房间里,他的手脚被捆住了,不知道他被关了多久,但是汗将他鬓角的发丝浸湿,他瑟缩着身子,想要将着无孔不入的黑暗驱赶出去,后背与手臂上有伤痕。
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复刻了视频上的内容。
尚时觉得照片上的人是屠明知,是因为秦瑾绝对不会允许别人这么对待他,他更加不会让自己变得这么狼狈。
窦文钰对屠明知这是做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尚时眉头紧锁,他不明白,既然秦瑾和屠明知是同一个人,为什么秦瑾要允许窦文钰做出如此伤害他的事情?难道当这个“屠明知”就这么重要吗?
在确定尚时拿到照片后,窦文钰电话又打到尚时这里了,还十分得意洋洋,“哥,你不过来看看吗?还挺好玩的,就和那视频上的内容一样,屠明知被折腾的很难受,但是就是不肯放弃,你真应该看看他可怜的样子。”
“……”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我让你过去接你。”窦文钰没有敛去唇角扬起的弧度,但是再看上显示屏上的屠明知时,他的眼睛骤然冷了下来,讥讽的看着“自作自受”的屠明知。
在他看来屠明知就是自作自受,自掘坟墓,屠明知之前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肯定现在就一定能够做得到?
窦文钰说是让人去接尚时,但是尚时才出了家门,就看到了等在他家门口的车子和司机,他抿了抿唇瓣,还是坐了上去。
窦文钰现在是掩饰都不掩饰了。
司机脸上同样挂着是得逞的表情,尽管不是特别明显,但还是被尚时给看见了。
尚时心情正郁闷着,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撞了下来,他给窦文钰打了一个电话,窦文钰是秒接的,接起电话后,都不用尚时说什么,窦文钰先兴高采烈的问:“找我有事?”
窦文钰害怕尚时打电话是因为屠明知,尽管他是用屠明知才把尚时吸引过来的,但是他不想要尚时句句不离屠明知,这样只会嫉妒的让他发疯。
尚时没有去理睬电话那头的屠明知,而是抬眸看向了正在开车的司机,同时把电话调成了免提,“窦文钰是你的老板?我想要听听窦文钰的缺点,你和我说说吧。”
“这……”
司机见到尚时真的如窦文涛说的那样坐上了他的车,以为完成了窦文钰交代的任务,他自然是高兴的,就像是看到主人在等待的猎物落入了陷阱中。
可是,说窦文钰缺点这种事情他根本就做不出来,也不是完全不能够做,如果是私下里,那他还有可能说说,但现在窦文钰就电话的另外一头听着,这叫他怎么说?
司机不敢说,他摇了摇头,硬着头皮道:“尚先生,窦少没有什么缺点。”
他之前就在窦家工作当司机了,他见尚时的次数很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他很清楚尚时根本就不得窦文钰的喜欢。
尚时虽说是窦文钰的丈夫,但是在窦家的存在感就像是空气一样,他和其他人一样,经常把尚时当做空气一样来对待,因为他知道像尚时这样的人是迟早要和窦文钰离婚了,没有过多的原因,说白了就是不配。
尚时就是一个小家小户收养的孤儿,他与窦文钰和门当户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尽管与他预料中的一样,尚时和窦文钰离婚了,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对此念念不忘,甚至是不甘心,并且还对着人家尚时死缠烂打,这一点都不像是窦文钰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窦文钰是对秦瑾爱而不得,但是他自己也是旁人喜欢暗恋的对象,完全不至于对着一个前夫念念不忘,但是窦文钰还真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窦文钰将手机贴在耳朵旁,他知道尚时开了免提,因为这次手机离得尚时的脸太远了,他听不到尚时那轻微,令人遐想无限的呼吸声了。
尚时的呼吸身很浅,节奏也略慢,窦文钰时常就在想如果尚时的呼吸快起来会变成什么样,他想着想着,身体就起了反应。
窦文钰:“说给他听。”
司机眉头拧的更紧了,心中是愈发的忐忑,并没有因为窦文钰的准许而感到轻松,他张了张嘴,磕磕绊绊道:“窦少他有的时候脾气不太好,但是人不坏……”
尚时还没有说什么,窦文钰却是第一个表示不满意的人,“我脾气不好就是不好,你不用给我找补,继续说。”
司机咽了咽口水,压在他身上的压力是越来越大,“少爷他……他还经常忘事情……”
“……”
司机又接连说了不少,窦文钰没有让他停下来,他也不敢停,到最后实在是找不出来了,他是迎着头皮,冒着会被辞退的风险说:“少爷他……他之前玩的很花……”
尚时听到这里,眼中终于多了些兴趣,他抬起眼眸,用舒适的姿势交叠着双腿,“玩的怎么花了?”
窦文钰不太想要司机继续说下去,但是尚时开口问了,把他想要阻止的话又给堵了回去。
司机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少爷他……经常出去喝酒,身边换,换过不少人……”
尚时:“你觉得他脏吗?”
司机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话他可不敢乱接,再说下去,他真的有可能要被窦文钰给整死,“我……”
不过幸好,这个问题不用他来回来。
窦文钰用着近乎讨好的语气说道:“哥,求你了?别问了。”
他从未在意过自己的过往,这个圈子里的人谁不喜欢玩?
就算是玩,他也没有玩的特别过火,比他玩的过分的人多了去了,而且他从来都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直到尚时来问,并且言语中都是厌恶。
尚时单手撑着脸,镜片后的一双眼睛不见任何的波澜,“你不让他说,那就你自己来说,这样也省得别人添油加醋。”
窦文钰这下子才领会尚时有多么“残忍”,尚时明知道他有多么忌讳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可是尚时偏偏要他来说。
窦文钰闭了闭眼眸,轻叹一声,“……脏。”
听到窦文钰自己承认了,尚时扬了扬唇角,讥讽之意是再明料不过了,“我不喜欢太脏的人,你说你要怎么做呢?”
窦文钰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是只要能挽回尚时的心,他是什么都愿意做。
“你说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可以洗,可以用酒精消毒……或者切掉都可以。”
司机在前面听得是胆战心惊,觉得尚时离开窦文钰也是情理中的事情,要是他遇到一个爱他爱的如此疯魔的人,他肯定早就躲得远远地。
窦文钰“掏心掏肺”的话是一点都没有得到尚时的怜悯与同情,他冷冰冰的碰了碰唇瓣,“窦文钰,你还真是让人恶心,你要是真的切掉那东西的话,最好是扔得远远的,不要让我看到。”
窦文钰笑了笑:“哥,怎么知道我会拿过来你给看?”
尚时把电话挂断了,挂的还挺用力的,顺便也把窦文钰给拉黑了。
坐在前面的司机心情就像是做过山车一样,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听完窦文钰说的话,心跳到了嗓子眼里,生怕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应该听的。
司机把尚时送到秦家的庄园后,是立马开车就走,头也不会,生怕多留那么一会儿,就再也走不了了。
窦文钰虽是没有出来迎接尚时,但很是贴心的将沿路的灯给打开了,有些漂亮的小灯泡是窦文钰买来新装上的,一点都不觉得在别人家中捣鼓这些小灯泡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