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久了，顾立廷也就看到了向天歌的各种优点。
向天歌乐观又骄傲，温暖又善良。
许多美好的品质，让顾立廷放下了防备，也渐渐忘记了利用向天歌的初衷。
从此，顾立廷的人生中，多了可以分享日常的人。
而这个人，不仅会回应他，还能给他提供无比积极的情绪价值。
这样的回馈，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顾立廷。
就连身边的工作人员最近都常说：
咦老板，你最近好像不那么嘴毒了！
或者是：
老板！你怎么一拿到手机，就咧着个嘴笑得那么傻啊？
随着相处的深入，顾立廷的生活里，多了向天歌的家人，也多了个可以去安心吃顿饭、睡一觉的安全去处。
和向天歌有关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明媚，给他一种安心的力量。
一遇到向天歌，顾立廷好像就不用过于保护自己、封闭自己，而是完全可以在向天歌面前想说什么说什么。
他走入了向天歌的世界，同时，他也让向天歌走入了自己的世界。
向天歌知道了他不愿让外人了解的家庭背景，也知道了他过往的许多秘密。
每每向天歌为他提供帮助，为他出头，顾立廷除了感觉甜蜜，更想为向天歌付出更多。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向天歌变成了顾立廷的一种习惯。
习惯和他分享每天的所见所闻。
习惯睡前听一听他的声音，和他道一声晚安。
习惯把所有休息时间都留给他……
这些日积月累的细小改变，构成了顾立廷心中澎湃的感情。
只是向天歌的优秀，让一向骄傲的顾立廷也难免迟疑。
自己和向天歌，是不是不够般配？
他能给向天歌的，是不是太少太少了？
这样的迟疑，让顾立廷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但也是这样的迟疑，让顾立廷彻底意识到。
只有真正的喜欢，才会让人感觉自卑，怯懦，也让他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强大的一面。
原本顾立廷想，自己完全可以凭借着这两三年的时间，慢慢融化向天歌，让向天歌也走向自己。
可是对向天歌虎视眈眈的余骁，彻底激发了顾立廷的占有欲。
看着余骁，顾立廷知道自己已经不满足于，只能成为向天歌的“伙伴”和“朋友”。
这些都不够，远远不够。
顾立廷开始想成为向天歌身边最重要的人，成为那个无可替代的唯一伴侣。
而此刻，这个念头一刻不停地在顾立廷脑袋里叫嚣。
“那个……顾立廷你先放开我，你勒着我了。”
被这么实打实地抱着，向天歌那是又有点惊恐，又有点害怕。
可等反过劲儿来，再加上听清顾立廷说了什么……
向天歌现在脑袋里，只剩紧张和羞涩了。
完了完了，顾立廷这是在跟自己表白吗？
而且自己怎么一点都不抗拒这个怀抱？
这顾立廷表白的风格，居然这么勇猛的吗？
种种感想让向天歌一时有点晕眩。
虽然向天歌也早就感觉出，他俩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了。
可顾立廷这么突兀地表白，还是让向天歌很是措手不及。
明明以前听到别人的告白，向天歌都是无动于衷甚至想笑，最后也能做到直接拒绝转身就走的。
可面对顾立廷，向天歌拿不出当年的潇洒了。
向天歌无法忽视自己怦怦狂跳的心。
可他，也同样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不确定。
向天歌想了想，好不容易抬起手，勉强拉开了自己和顾立廷的距离。
他在近距离里直视着顾立廷，也坦诚了自己的想法：
“顾立廷，我觉得感情和信任，都应该是一点一点建立的……”
向天歌并没有因为这些好感，就盲目地给出答复，决定和顾立廷在一起之类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决定，影响着这场协议婚姻的走向。
所以向天歌拿出平日里的慎重，很是客观地对顾立廷说：
“可是比起你对我，我对你，其实并不算足够了解吧。”
向天歌知道顾立廷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果然，顾立廷点点头：
“我知道有些事你一直很好奇，我也早应该跟你讲清楚。”
关于这点，顾立廷也想得很清楚了。
过去的经历，是他一部分，无论向天歌知道后会有什么感想，他都不能因此逃避，不对向天歌坦诚。
两个人的互相了解和互相信任，是让感情能长久走下去的基础。
而这次，顾立廷是真的想要打好这个基础，再和向天歌细水长流。
顾立廷正正神色，很是郑重地望着向天歌：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来让你了解我所经历过的一切。”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点突然，所以，你可以等了解了全部的我之后，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向天歌没出声，似乎是接受了顾立廷的这番话。
而很清楚向天歌想了解什么的顾立廷，也正色下来，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我和严斯羽是在比赛时期认识，并且开始恋爱的。”
“不过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也没有什么特别正式的告白或是谈过心，就是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就像当时节目里呈现的那样，在节目里，我们确实很要好。”
顾立廷边说，边仔细观察着向天歌的表情。
好在向天歌了解过这段历史，他只是安静地听着，面色上并没有露出太多不快。
反正比赛时的事，有很多视频可以回看。
所以顾立廷只挑了重点说：
“后来严斯羽退赛是我们关系的一个转折点，他是为了我才退赛的。”
向天歌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内幕。
此时此刻，向天歌的心态完全是一个吃瓜群众。
他惊讶地捂住嘴，差点喊出来：
“真的假的？他退赛居然是为了你？快快快跟我讲讲怎么回事儿！”
看到向天歌这么没心没肺地吃瓜，顾立廷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他维持着平稳的语调，和向天歌好好讲了讲来龙去脉。
向天歌听完，忍不住要感叹一句：
“那严斯羽以前对你真的挺好的呢……”
这让向天歌对严斯羽，也有了些许的改观。
可能严斯羽的偏执，正是因为以前对顾立廷付出了太多？
然后顾立廷亏欠了严斯羽，所以严斯羽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想到这里，向天歌赶紧打断自己的浮想联翩，让自己不要妄下定论，好好听顾立廷讲。
“虽然我们没能一起出道，但因为非常感激他的付出，所以那之后，我们的感情算是稳定了下来。”
“只是出道之后，我的行程繁忙，他作为新人演员也有很多东西要学，所以那时候我们根本见不到面，电话都没时间经常打。”
“后来因为我的团队眼高手低，得罪了不少业内的人，导致我很难转型，刚好那时我的上升期已经到顶了。”
“在外界纷纷唱衰我的情况下，公司也有点想放养我的意思，就是那时候，已经有了一些人脉的严斯羽，给我推了个好本子。”
听到这里，向天歌免不了又要被震惊一次：
“哇，严斯羽真的为你做了好多呀！”
如果向天歌是顾立廷是单纯的朋友，那向天歌差点都想说一句：
别人对你这么好，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顾立廷点点头，认可了向天歌的话：
“的确，严斯羽那时帮我了非常多的忙，因为他，我成功接到了合适的角色，之后的演员之路也慢慢变得顺利。”
“只是我得承认，那时候我太年轻、太不成熟了，把很多事都想得非常简单，对自己也不够负责。”
“而这，导致了之后我们一次又一次的争吵。”
接着，顾立廷把严斯羽的敏感多疑，还有自己的解决方法，都简略地说了一下。
顾立廷回忆这些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情绪，仿佛单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那时候，严斯羽甚至买通了我剧组的一些工作人员，时时刻刻拍下我的照片，监视我的情况。”
“但凡我私下和合作演员多说两句话，他就会打电话来质问我，然后和我吵架。”
“我不能和合作演员有任何多余接触，和剧组一起出去吃个饭他也要打十几通电话让我回酒店。”
“这种紧盯让我透不过气，频繁的争吵又很伤感情，再加上那时候肖哥和其他亲近的人，都在劝我要专注事业……”
“所以我在本来就见不到面的情况下，用半逃避的方式，向严斯羽提出了分手。”
“分手时，我用的理由是严斯羽对我付出太多了，严斯羽离开我才能过得更好之类的……总之我为了减轻负罪感，没敢说实话，只找了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年轻时，不知道谈恋爱很复杂，更不明白分手也藏着很深的学问。
顾立廷不否认自己当时，选择了比较错误的处理方式。
而这，导致了之后一次又一次的剪不断理还乱。
向天歌听到这里，皱起了脸：
“我想严斯羽肯定不能接受吧，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结果说分开就分开了……”
向天歌天生就喜欢同情弱者，再加上听到目前为止，他觉得严斯羽并没做错什么。
聚少离多，再加上顾立廷魅力太大，严斯羽没安全感，应该也很正常吧？
“是，我的确处理得不够好，既想分手，又狠不下心。”
向天歌算是听明白了，对于提分手，顾立廷有愧疚，但不多。
“所以后来听到严斯羽被雪藏，出于报恩和不能见死不救的心态，我出手帮了严斯羽。”
顾立廷把自己如何帮助严斯羽渡过难关的事，都讲了一遍。
除了帮严斯羽接综艺之外，其实他还和当时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打过不少招呼，麻烦他们在拍摄期间多多帮助严斯羽。
“对我来说，严斯羽帮我了那么多，哪怕作为朋友，我也应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向天歌很是赞同地点点头，他有点欣慰于顾立廷是个重情义的人：
“你做得没错呀！做人不能太忘恩负义，他那么难，你拉他一把也没错。”
顾立廷听完，却苦涩地叹了口气：
“我是这么想，可我忘了，在严斯羽眼里，我的做法等同于给了他莫大的希望。”
向天歌觉得其实这也可以理解：
“所以严斯羽从那时开始，就一直缠着你要复合？”
顾立廷对此，也有着自己的无奈：
“是，如果我一直不回消息，他就会拍安眠药或是试图割腕的照片，暗示我他要自残、自杀。”
顾立廷说着，也拿出了手机，翻找出了一些当时的记录给向天歌看。
向天歌看了几行就不敢再看了。
那些极端的用词和照片，不说是触目惊心吧，确实也够让人害怕的。
“这让我始终不敢做太狠，生怕自己刺激到他。”
“就这样一直纠缠着，直到有一天，他用要跳楼自杀来逼我，逼我一定出来见他。”
“考虑到他的情绪，我担心他出事，所以还是和他见面了。”
“可是我没想到，他却提前联系了狗仔，还特意……特意突然做出一些很亲密的事，让狗仔拍下了照片，想要威胁我公开关系。”
这番话，让向天歌一时难以评价：
“啊这这这……那，那你被威胁到了吗……”
顾立廷摇头：
“肖哥替我摆平了，也是这件事之后，肖哥对严斯羽很是避讳，也警告我不能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了。”
向天歌听得入迷，也是适时发表自己的看法：
“唉……我算是理解你们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奇怪，这么复杂了。”
毕竟两个人一起经历了起起落落，那么深的羁绊，再加上严斯羽的执念，确实很难斩断。
看到向天歌的表情变化，顾立廷小心翼翼地问：
“你听到这些……会不会不开心？”
“啊？我为什么要不开心？”向天歌有些茫然。
是人都有过去，再说这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他为啥要为了这个搅乱自己的情绪？
顾立廷看向天歌好像没什么感觉，也不知该不该为向天歌的心大高兴。
一方面吧，又想看向天歌为自己吃醋。
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向天歌因为自己而不高兴。
看来喜欢，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很矛盾呢。
顾立廷摆摆手，正要说“没什么”。
向天歌却突然跟豁然开朗一样，啪嗒用力拍了下顾立廷的大腿：
“咦，所以你也突然找人结婚，包括之前发癫一样猛秀恩爱……是不是因为你想利用我，来让严斯羽彻底死心？”

哪怕顾立廷不回答，向天歌也认定了这个结论。
也只有这个原因，能解释顾立廷当时为什么突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癫营业了。
好在，顾立廷对此也是直接坦诚回答：
“是，就像你想的那样。我当时认为，如果我和别人在一起了，严斯羽总不会再继续纠缠了。”
他说完，尽可能用目光传递着自己的抱歉：
“对不起，关于这件事，的确是我自私，没考虑你的处境和意愿，就利用了你这么多次。”
被单方面用来解决顾立廷的情感纠葛，后来还导致自己也被卷进了这个漩涡。
向天歌想了想，感觉还是挺不爽的。
所以顾立廷之前的各种营业，真的完全就是把他当工具人呗。
这种不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加上两人本来就是个互相利用才结婚的关系……
向天歌暂时忽略了心头的不快，低声嘟囔道：
“好吧……总算是解开我长久以来的疑惑了。”
顾立廷看着向天歌不太明朗的表情，再次道歉。
向天歌想着事情都这样了，没必要为已经发生的事费口舌。
于是他搬出商人本性，精明地跟顾立廷讨要补偿：
“你要真感觉抱歉的话，我手上还有好几个大型项目呢，你以后多来帮我家的购物中心站站台吧。”
说完，向天歌还龇着牙特地警告顾立廷：
“不许收我钱哦！”
看到向天歌古灵精怪的模样，顾立廷放下心来：
“没问题，包括之前代言的费用，我之后也会从个人账户转回给你。”
向天歌也不跟顾立廷客气。
虽说一百万于整个集团而言只是小钱，可向天歌不会跟零花钱过不去：
“哇哦，顾先生真大方！记得转账时要备注自愿赠予哦！”
顾立廷很喜欢向天歌这样，大方地接受自己的付出。
反正每次能为向天歌多做一些、多给予一些，顾立廷自己也会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趁着向天歌心情看似还不错，顾立廷很郑重地问：
“所以，关于我，你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向天歌觉得既然两人都开诚布公，聊到这份上了。
那他也就干脆直白地问：
“严斯羽现在还有来找你吗？”
虽说执迷不悟的恋爱脑很傻，可是想想严斯羽毕竟为顾立廷付出过那么多。
哪怕是心疼自己的沉没成本，不愿意轻易放手，向天歌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理解，不代表他认可和接受严斯羽极端的做法。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好好爱自己，又怎么能指望别人来爱你呢？
而且严斯羽把自己视作假想敌的行为，也有点过于偏激了。
就算他和顾立廷初始没有感情，是协议婚姻。
可那张结婚证是真的啊！
严斯羽这是宁愿要做小三，也要把顾立廷抢回去吗？
向天歌代入顾立廷的角度想了想，严斯羽这样的爱，还真的挺令人窒息的：
“主要我觉得吧，严斯羽已经做了这么多都没放弃，以后应该也不会轻易放弃吧……”
对于这个问题，顾立廷冷静想了几秒才沉吟道：
“上次和他通过电话后，他就没有再联系过我了。”
向天歌思索了下：
“他也没再找过我诶，你们最后一次通话说什么了？”
“说了我早就该对他坦诚的实话。”顾立廷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我明确地告诉他，我早就不爱他了，也再次跟他重申，我和你是要来真的。”
顾立廷这后半句，听得向天歌又是耳朵一热。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说给他听的呀？
瞄见向天歌的眼神又有些闪躲，顾立廷适时握住向天歌的手，再次回到正题：
“所以，当你了解了这一切后，你愿意接受我的提议，给我一个机会吗？”
向天歌望向天花板装傻：
“什么机会……听不懂……”
“别装傻。”顾立廷说完，把向天歌往前一拉，又想抱住他。
只是这次，向天歌机敏地用手挡在了两人之间。
见没法逃避，向天歌只能和他深入聊一聊：
“顾立廷，我不好对你以前的私事多做评价，但我觉得，你那时应该是根本没有想清楚，很仓促就开始了一段恋爱吧？”
顾立廷对此也是大方承认：
“是啊，那时的我太年轻太不成熟了，对于很多事都没有想太多。”
“那时我并没有好好谈恋爱、好好对一段感情负责的能力，只凭着好感就盲目地开始了一段关系。”
“日后回想，我明白我的不成熟，其实也给严斯羽带去了很多伤害。”
从顾立廷的话语里，向天歌能听出，经过这段恋爱，顾立廷是有所成长的。
虽说自己比顾立廷大个两岁，可是在恋爱这方面，他还真不如顾立廷有经验。
但是年长者的自尊心，让向天歌不想因为这点就在顾立廷面前露怯。
所以向天歌小脑瓜子飞快转动，用另一套说辞，来掩饰了自己的紧张：
“你有没有想过，这次你可能也是一时冲动呢？既然已经有过失败的经验，我觉得你应该……”
向天歌自以为说得头头是道，然而顾立廷却是勾了勾唇角，一下就看破了他的虚张声势：
“天歌，你在害怕什么？”
向天歌吓得一下抽回了手，恨不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什么害怕？你别乱说！我告你造谣！”
顾立廷忍着笑意，伸手拍了拍向天歌的手背，要他别紧张：
“我理解你的犹豫，我的提议某种意味上来说太沉重了，你会有负担也很正常。”
把协议婚姻变成真的婚姻，就等同于未来他们要相伴一生。
对于此前从未考虑过这点的向天歌来说，这的确太突兀了。
可能向天歌之于自己，也不过才停留在有好感的层面。
这种时候，顾立廷必须克制好自己的心急。
想到这里，顾立廷重新拾起那份沉稳。
他离开沙发，转身对着向天歌，单膝半蹲下来：
“或许，我应该换个说法。”
他拉过向天歌的一只手，仰起头，微笑着征求着向天歌的意见：
“向天歌先生，你愿意从今天开始，和我真真正正地谈一场恋爱吗？”

第140章 被协议结婚的真相气晕了
听到顾立廷这么诚恳的告白，比起心跳加速，向天歌更多感受到的，竟然是一种难言的心安。
就好像一直以来那些单方面的悸动，突然一下子都有了着落，也有了归处。
只是直到此刻，向天歌的心中仍是充满了不确定。
比起不信任顾立廷，向天歌更多的，反而是不相信自己拥有这个经营感情的能力。
毕竟谈恋爱，不是做生意。
如果经营得不好，那真是伤人又伤己。
更何况顾立廷作为顶流，平时生活有多不自由，向天歌全都看在眼里。
别说出门逛街约会了，可能两人到时候一年都见不了几面。
和大明星恋爱，惨过异地恋。
这种无法天天陪伴和相见的恋爱，向天歌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去尝试。
即使再对顾立廷有好感，向天歌此刻，仍是优先考虑了自己心中所想：
“我相信一个定论，一件事，当你越想得到最好的结果，往往结果会背道而驰。”
向天歌拿出自己理性成熟的那一面，娓娓道来：
“相反，如果放平心态，降低期待，那通常结果会比你想象中要好得多。”
顾立廷似乎能猜到向天歌要说什么。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仍是温柔地望着向天歌。
在这样饱含耐心的注视里，向天歌以年长者的姿态，平和地反问顾立廷：
“我们就先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看看我们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可以吗？”
向天歌会这么说，主要也是因为，他觉得现在这样的状态就很好。
保持着那种淡淡的喜欢，对顾立廷不会有太多要求，也不至于予取予求。
一旦进入了某种确定的关系，他可能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
到时，只怕顾立廷上一段恋情里的许多悲剧，又会重演了吧？
总而言之，向天歌对和顾立廷来真的这件事，实在是没有信心。
好在顾立廷很尊重向天歌的想法。
反正现在已经让向天歌知道自己的心意了，顾立廷也很乐意和向天歌慢慢来：
“好，一切以你的意愿为准。不过，你愿意告诉我你在顾虑什么吗？”
顾立廷知道向天歌一定是有所迟疑，才没办法给出自己想要的答复。
所以他想要彻底了解向天歌的想法。
好在向天歌是一个很会沟通、也很愿意和人沟通的人。
只要好好对话，向天歌一般也不会有所隐瞒。
果然，向天歌把顾立廷拉起来后，拽着他的小臂嘟起了嘴：
“你太红了，也太忙了，你看你一年才几天休息……”向天歌隐隐有些抱怨意味。
看到顾立廷对着自己笑得宠溺，向天歌又赶紧摆摆手：
“可是我也不是希望你不红的意思哦！我是很希望你一直长红下去的！”
而这，显然就是问题所在。
只要顾立廷一直是顶流，一直有很多工作，那和顾立廷享受普通人那样的生活，就绝对会是一种奢望。
向天歌说到这里，顾立廷已经很清楚向天歌心中所想了。
他完全理解这点。
毕竟他上一段失败的恋爱中，太忙也是一个很大的诱因。
别说向天歌，就是他自己，也很迫切地，希望能重新平衡一下工作和生活。
因为现在，他找到了想要一起共度快乐生活的人。
顾立廷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郑重地对向天歌开口：
“只要有心，很多问题和困难都是可以解决的，这些难题就交给我吧。”
顾立廷说得信誓旦旦的，眼里还闪着热烈的光芒。
这让向天歌，差点就沦陷在顾立廷耀眼的决心里。
不过仔细一想，向天歌还有点骄傲于自制力。
那可是顾立廷啊！对着那张脸，自己竟让还能稳住心绪，没有被勾了魂！
看来自己真的是个做大事的人，这未来向氏的股价，不得在自己的运营下一飞冲天啊？
虽说向天歌并没有正式给出答复，可顾立廷的这番表白，还是让两个人相处的气氛变得不一样了。
回到楼下吃饭时，顾立廷已经可以旁若无人地给向天歌夹菜。
而向天歌，也可以完全无视其他人投来的目光，边吃边和顾立廷说悄悄话。
吃过饭，顾立廷也是很自然地拉着向天歌的手，跟长辈们说要和他出去散散步。
向天歌只当没听到大人们都在说“你俩感情真好”，红着脸埋着头，和顾立廷快速去到了山庄外的园子里。
因为出行时做足了保密工作，加上这个山庄外人进不来。
所以顾立廷，可以很放心地，和向天歌在这个大院子里牵手散步。
他呼吸着乡野清新的空气，心情格外轻松。
一抬头，看到头顶的皎洁月光，顾立廷忍不住感叹：
“今天的月亮好像格外圆。”
向天歌闻声，也仰头看向天空：
“是啊，城市里灯光太亮，很少能看到这么好看的月亮呢。”
顾立廷转头，看着向天歌清秀的侧脸，心里又荡漾起一种温暖的情感：
“你知道每天拍月亮给你时，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向天歌还是一眨不眨地望着月亮，随口问：
“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是以后，能和你一起看遍全世界的月亮就好了。”
向天歌这才注意到，顾立廷的目光一直黏在他的脸上，语调也格外柔和深情。
这让向天歌不好意思地遮了遮脸，说话也磕磕绊绊的：
“嗯……以后应该……会，会有机会的吧……”
相比向天歌的闪躲，顾立廷却是表现得信心十足：
“一定会有的。”
向天歌发现，顾立廷平时在屏幕前，看着高冷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像表外甥女画的那只杜宾。
可实际上，顾立廷对很多事展现出的满腔热情和决心，会让向天歌觉得顾立廷更像一只金毛或是德牧。
向天歌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和顾立廷度过了愉快的一晚后，又在团队的护送下回了别墅。
第二天，他俩都是一大早起来，为了购物中心的开业典礼忙碌。
原本向天歌是不用到场的，可是经过昨晚，向天歌特别想抓住能和顾立廷相处的机会。
他和顾立廷一起出门，一起来到购物中心准备的休息室，陪着顾立廷换装，沟通流程。
就在等待顾立廷化妆期间，向天歌却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
“喂，妈，我今天有点……”
向天歌走到人少的地方接起来。正要跟妈妈说今天很忙，晚点给她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