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顾立廷还会跟向天歌讲一讲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遥想几个月前，顾立廷的行程，还是由秘书转达给向天歌的。
现在，却是由顶流本人，亲自跟他报备行程。
向天歌觉得这样的转变很神奇，同时也越来越让向天歌感觉到甜蜜。
他和顾立廷不会真的已经适应结婚的状态了吧？
每次这样的想法冒出来，向天歌自己都会先被吓一大跳。
而且这种想法，他也不太敢跟别人分享。
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余骁，都不行。
因为向天歌越来越能感受到余骁对于顾立廷的敌意。
每每见面，余骁都会问顾立廷最近有没有找他配合营业，问顾立廷有没有麻烦他。
问完，还要提醒向天歌：
“记住，千万别太心软，别总是什么忙都去帮，傻傻的变成了血包都不知道。”
向天歌知道余骁是为自己好，所以也只是嗯嗯嗯地应着，再撒娇糊弄过去。
可在向天歌心里还是觉得，自己也不至于变成个血包吧？
不说顾立廷现在已经很少找他帮忙营业了，再者，月底开业典礼的事，他还占了顾立廷的大便宜呢。
而且，除了开业典礼的事，那些八百年才聚一次的亲戚，趁着这个长假，也要开家庭聚会。
爸妈已经提前和向天歌说好，要向天歌带着顾立廷一起出席。
毕竟结婚都大半年了。自己的准儿婿一次都没出现过，有点说不过去。
考虑到爸妈的心情，向天歌还是在顾立廷要从云南回来前，厚脸皮开口，问他方不方便。
谁知顾立廷爽快答应，还问：
“我是不是应该美美白、稍微练壮一点再去比较好？”
“不用啦不用啦，不用那么隆重。”向天歌美滋滋地：
“你去露个脸就行了，我们不多待，露个脸我们就走。”
顾立廷对此持有不同意见：
“这样你爸妈不好交代，我们至少得坐下来陪长辈们吃一会儿。”
有了顾立廷这句话，向天歌也就给了爸妈确切的答复，说到时他俩会一起出席。
也不知爸妈是不是顺手把这个消息，发到了家族群里。
在向天歌和爸妈打完电话的十分钟后，表外甥女激动地给向天歌发信息：
【什么什么？表舅你没骗我吧？你真的会和顾立廷一起来么？】
向天歌回：
【嗯，一起来的。】
【太好了！】表外甥女像是守着对话框一样，噼里啪啦就扔过来两个链接，还要回复：
【表舅，那你赶紧帮我看看画得怎么样，神态够不够可爱。】
向天歌只当小孩子说话跳脱，没多问，而是循着好奇心随手点进链接一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
向天歌吓得差点灵魂出窍——
只因链接里，居然是自家的表外甥女画的，他和顾立廷的Q版同人图？！

第134章 看到了自己和顶流的大尺度同人文
这张画里，顾立廷被画成了高大凶猛的杜宾犬，他则被画成了端庄高贵的德文猫。
一黑一白的配色，加上毛茸茸的质感，显得两人分外可爱登对。
实话说，画得还真不错。
但一想到画这画的人是自己的表外甥女，向天歌吓得赶紧给表外甥女打电话：
“你这个丫头，你你你！你不是喜欢严斯羽吗？！我以为你嗑廷廷羽立？！”
向天歌一接通电话，就是语无伦次地质问。
结果表外甥女相当淡定地回答：
“表舅，你也不看看现下的趋势，廷廷羽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俩早八百年就没糖了，现在谁不嗑廷歌谁傻。”
表外甥女闺女一副小大人的口气，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已经舞到了正主面前。
反正她也就是个散粉，不爱讲什么饭圈的规矩。
既然向天歌送上门了，表外甥女也顺水推舟问：
“表舅，你跟我讲讲你和顾立廷的日常呗，我回头要把这些都画出来！”
小孩子热爱艺术是好事，除了锻炼她的画功之外，还能培养端正的兴趣爱好。
但是画表舅的CP图……是不是有点太超过了？！
向天歌扶着额头，无言以对：
“……你个小屁孩，你给我好好学习，别整天搞这些有的没的！”
向天歌试图用严厉的语气教育小孩，但是鉴于他平时和这帮小孩玩得很亲近，所以装成熟失败。
无奈之下，他只得说“等我过两天来好好教育你”，接着迅速挂了电话。
向天歌本想暗下屏幕，只当自己今晚没看见那些。
可是眼睛一瞥到CP超话的同人创作版块，向天歌就像着了魔似的，那手指一个忍不住就戳到里面划拉起来。
这有段时间没关注廷歌CP粉，向天歌都不知道，她们竟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如此壮大的群体！
CP超话有了管理员，有了正儿八经的管理组和超话规则。
超话的帖子类型，也是非常工整地分好了类。
而站姐除了最开始的【朝廷晚歌】，还多了几个专门发图的的个人号。
按图片来源看，这些图大多是从站姐或是代拍那里买来的。
“乖乖……我和顾立廷都开始有代拍啦……”
向天歌看得连连咂舌。
一通浏览下来，向天歌又忍不住回到了同人创作版块。
这个分类里，除了一些可爱的Q版图片，其余最多的，就是CP粉创作的同人文。
虽说嗑CP写同人文看同人文很常见。
可是当这事发生到自己身上，向天歌很难形容自己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去看。
有点儿好奇，也有点儿猎奇。
好奇心一向旺盛的向天歌，自然也不会放过一探究竟的机会。
向天歌划拉了一下，然后挑了个热度比较高的点开。
他发现，想看到同人文，还挺不容易的。
就比如这篇吧，这链接跟套娃一样，点了一个又一个，跳转了好几个页面，向天歌才终于看到文章内容。
而当他看到这篇小说的第一行，他就知道为什么这个链接会藏得如此隐蔽了。
因为在这篇小说里，他和顾立廷那叫一个没羞没臊，颠鸾倒凤，翻云覆雨，不知天地为何物。
尺度之大，光是看了两行，向天歌就面红耳赤：
“妈呀这这这这……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向天歌害羞之下，用一只手捂住眼睛。
可是越害羞，又越想看。
就这样遮遮掩掩的，向天歌差不多看完了这个大尺度的短篇。
不得不说，这个CP粉很有文采。
光是看那些文字，向天歌都能想象到顾立廷把自己这样那样，然后又反过来那样这样的画面。
可偏偏，向天歌不同于这些粉丝。
他是每天实打实和顾立廷有接触的啊！
每一次想象，这个画面对向天歌来说都极具代入感，因此也分外有冲击力。
等终于受不了甩开手机时，向天歌的整张脸都红了。
秘书在外面敲门，向天歌愣是用文件对自己扇了好久的风，又是深呼吸，又是灌冰咖啡的，才把脑袋上的高温降下来。
明明看完无比羞涩，可这种同人文，对向天歌来说实在是后劲十足。
这天看完之后，向天歌发现自己跟着了魔一样，时不时就要点进CP超话，扒拉一下有没有好看的小说。
有时候，他看着小说，就好像真的能看到自己和顾立廷，像小说里那样甜甜蜜蜜地相处。
向天歌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他也不打算告诉别人。
似乎从和顾立廷变得亲近以后，向天歌也拥有了许多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带着这样的秘密，也或者说是乐趣。
日子平稳地来到了顾立廷从云南转场回来。
这期间，顾立廷的拍摄一切顺利，严斯羽也没来骚扰过向天歌。
顾立廷回来的当天，还是和之前一样住到了向天歌的别墅里。
顾立廷自己买下的那栋，装修队已经进驻了。
不过距离顾立廷能正式住上，起码还需要个一年半载的。
晚上吃过饭，顾立廷又拉着向天歌去拼那进度缓慢的乐高。
顾立廷在进行棚内拍摄前，有三天的假期。
这三天，他都留给了向天歌。第一天也就是明天，他要陪向天歌去参加亲戚的聚餐；第二天是开业典礼。
这最后一天，顾立廷打算什么也不干，就好好睡一天。
想到明天的聚餐，向天歌挠了挠头发，还是决定先知会顾立廷：
“对了，明天要是我表外甥女说什么奇怪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
“表外甥女？”顾立廷一经提醒就想起来了：
“哦——是你那个喜欢严……”
向天歌赶紧摆手打断顾立廷：
“不是不是，她现在喜欢你了，而且她还……”向天歌结巴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一样，眼神也开始飘忽：
“她还……还嗑上了我跟你的CP。”
顾立廷闻言，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开来：
“是么？那她是不是找你打听我的事了？”
向天歌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那小丫头：
“何止啊，她不止打听，她还画了我们两个的Q版同人图，还要发给我看，真的吓死我了！”
放松之下，嘴一快，向天歌不小心把这个也说了出来。
本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一下“我可没看”，谁知顾立廷却淡然地接话：
“原来你表外甥女也是个小画家，不过创作不分年龄，现在很多年轻人创作的同人文啊视频啊，都还是很有可看性的。”
看到顾立廷很是了解一般地悠悠道来，向天歌很是惊诧：
“啊？你怎么知道？你不会也……”
顾立廷毫不掩饰地承认：
“闲暇时也会上微博看一下，说真的，我觉得这批CP粉都很有才华。”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有看过，顾立廷还详细讲了不错的点：
“就拿同人文来说，大多数小说都写得很不错，尤其是把我描写得非常勇猛。”
怎么有人看个同人文还能自卖自夸啊？
向天歌嗤了一声，不过同时他的害羞也被缓解了许多。
既然顾立廷也看，那说明看自己的同人文，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
向天歌正想就此和顾立廷聊聊，谁知顾立廷话锋一转，又叹了口气：
“不过幻想的小说和现实还是有一些出入的，比如我在现实里，可比在小说里还要勇猛得多。”
向天歌忍不住捂嘴偷笑：
“哟呵，吹吧，接着吹，我看你还能怎么吹。”
“你觉得我在吹牛？！”
顾立廷说完这话，冷不丁站了起来，而后倾身靠近向天歌：
“那向总，要不然你亲自试一试……”
顾立廷勾起唇角，语气无比暧昧：
“……试一试，然后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吹牛。”

第135章 喜欢和你一起参加家族聚会
顾立廷刚说完这句话，向天歌的脑子里，瞬间闪现出了不少廷歌同人文的片段。
各种不可描述的这样那样的姿势，也随之在向天歌眼前浮现。
而这样有些晦涩的联想，毫不意外地，让向天歌一下从脖颈红到了耳朵根。
向天歌有些无措地，望着顾立廷那双含着深意的眼睛。
那其中闪烁着的狡黠光芒，似乎在对向天歌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我和你想到了一样的东西。
再加上顾立廷那一如既往勾人的微笑，和低沉有魅力的声线……
向天歌滚了滚喉结，嘴唇一抖，差点想问：
我们要怎么试？
好在矜持让他及时忍住了。
理智提醒了向天歌，什么是幻想，什么是现实。
那些CP粉们用热情创作的小说，是幻想；他和顾立廷只是朋友关系，才是现实。
想到这些，向天歌警觉地清醒过来。
他往后缩缩脖子，细声细气地说：
“……你这次演的角色是不是特别会撩骚的性格啊？我感觉你有点……咳咳，出不了戏呢。”
相比直接转移话题，向天歌这个打破暧昧的话倒也不算特别生硬。
顾立廷早就将向天歌一瞬间的失神，和被自己诱惑时那种傻愣愣的样子尽收眼底。
但他一如既往没有戳破，而是顺着向天歌的话说：
“这个角色还好，不至于让我在日常生活里入戏，我现在是在别的戏里有点太过于入戏，走不太出来了。”
顾立廷的话说隐晦也隐晦，说直白也直白。
反正向天歌那颗聪明的脑袋瓜也差不多听懂了。
其实不止这一句。
在这之前，和顾立廷平时的聊天里，向天歌也总能看到这样似真非真的暗示。
反正顾立廷要表达意思无非就是自己当初说过的那句：
我们两个，越来越像真的结婚了。
如果说，这种感觉，原本只是存在于向天歌时不时出现的脑洞里。
那当隔天，向天歌带着顾立廷参加家族聚会时，这种感受，可以说是史无前例地让向天歌感觉真实。
虽说为了避开狗仔，上午他俩一路去各种停车场换车很麻烦。
可当挽着顾立廷，来到亲戚家的山庄，他和顾立廷，可以说是接受了全家族的瞩目：
“哎哟要不说大明星就是大明星，和普通人不一样呢！小顾你比电视上和照片上还要好看！”
“瞧小顾这气质，这身板，天歌啊，你可真是闷声办大事啊，这一结婚，就找了个这么个耀眼的大明星！”
向天歌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尴尬。
毕竟他之前，没怎么和顾立廷一起接受众人的评价。
可当顾立廷自然地牵住他的手，陪着他一起问候各个长辈。
向天歌发现，原来微笑着接受长辈的夸张，也不会很尴尬嘛。
“好了好了，别总围着他俩，你们让小顾和天歌去喝点茶吃点水果。”
见向天歌和顾立廷被各路人围得团团转，妈妈主动上前想让他俩脱身喘口气：
“从一进门他俩的屁股就没沾过凳子，咱这是家里人吃饭，不是小顾来开见面会，人小顾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们让人家歇歇。”
丈母娘一发话，亲戚们自然也很有眼力见儿地就暂时停止了叨叨。
他们喜笑颜开地看着顾顶流牵着向大少爷落座。
见顾顶流坐下后，又是帮向天歌倒茶，又是帮向天歌拿水果的，他们免不了还要嘀咕一句：
“还以为天歌没怎么谈过恋爱，会被人骗，现在看来，他还真挺会驯男朋友的！”
“是啊，我看这小子就是深藏不露，否则他怎么那么有底气，直接坐上他老爸的位置呢。”
“可不，我听说他在集团里相当心狠手辣，好多元老都被他踢走了呢……”
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也免不了这些茶余饭后的闲言碎语。
不过向天歌听不到这些，也不关心这些人背后怎么议论他。
相比起来，他比较关心顾立廷受不受得了这样的场合。
趁没人注意，向天歌偷偷拉了拉顾立廷的袖子，凑近过去问他：
“你会不会觉得很尬啊？要是你感觉不自在，我就找个借口提前溜。”
然而顾立廷的回答，却有些出乎向天歌的意料：
“不会，我还挺喜欢这样的氛围。”
顾立廷说完，还笑着扫视了一圈偌大的饭厅。
不管是在边上跑跑跳跳独自玩玩具的小孩，还是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聊着天的老人，都让顾立廷很是感触：
“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融入一个大家庭的感觉了。”
他说完，又看着向天歌，带着些感慨笑笑：
“平时过节都是在工作，难得休息的话，也基本是在酒店房间睡一天。”
“至于家庭聚会……可能只在我妈妈去世前我去过几次，不过也已经没有太多印象了。”
顾立廷说着说着，难免真情流露：
“我很喜欢参加这样的家族聚会，特别是和你一起。”
向天歌没想到，顾立廷会这么自然而然地和他分享小时候的回忆。
这些回忆，显然是带着一些伤痕的。
向天歌想，可能人就是这样的。
对于自己拥有的，基本不会在意。更不会去想，这对别的人来说，可能是很宝贵很稀缺的东西。
看着顾立廷发自内心的笑容，向天歌抿抿嘴，很小声地说：
“那你要是喜欢，以后这种家族聚会，我就经常带你来……前提是你有空的话。”
顾立廷的心，一下子就因为向天歌软软的声音充满了暖意。
他正想借着这个场合，再多握握向天歌的手。
向天歌却在这时警觉地冲向天歌身后喊：
“华筱舟！你鬼鬼祟祟站那儿干什么！”
顾立廷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蹭了过来：
“表舅，你那么凶干嘛呀！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和表舅夫！”
向天歌被表外甥女的古灵精怪给吓住了：
“……谁教你叫他表舅夫的？！”
表外甥女显然是冲着顾立廷来的，她不想和向天歌多聊，赶紧给他推了杯茶：
“哎呀表舅你别管那么多，你快喝茶。”
华筱舟有备而来，这头刚把向天歌噎住，她就一屁股坐到了顾立廷身边的空椅子上，很有礼貌地对顾立廷说：
“表舅夫，你好，我叫华筱舟，是你的表外甥女。”
顾立廷被这小大人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
他于是点点头，配合地回话：
“筱舟，你好。”
见顾立廷对她很和善，华筱舟于是故作乖巧地说：
“表舅夫，我是个特别善良的女孩，所以我这个善良的女孩可以问亲爱的表舅夫一个问题吗？”
“可以。”
向天歌一听华筱舟这话，就知道肯定有古怪。
他赶忙跳下椅子，想绕过去捂住表外甥女的嘴。
然而有备而来的华筱舟，已经机灵地直接问出了口：
“表舅夫，我特别想知道，你们平时也会看CP粉写的同人文吗？”

顾立廷，早已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个问题。
不止听到，面对孩子，顾立廷非常真诚且郑重地回答：
“当然，我们待在一起时，总会一起看一些粉丝们创作的文学作品。”
顾立廷的回答让华筱舟立刻兴奋起来，她就像嗑到了一颗甜度无比高的大糖，浑身都充满了能量。
也不知哪来的劲，她直接就挣开了表舅的拉扯，原地蹦跳起来：
“我就知道廷歌CP粉和正主是双向奔赴！”
生怕其他人把目光都投向这里，向天歌恨不得就地钻到桌子下面去。
然而华筱舟面对自己畏畏缩缩的表舅，竟然一脸嫌弃：
“我说表舅，你有必要这么不好意思嘛？你俩什么没做过啊，看点虚构的文学作品怎么还要脸红？”
要蹲不蹲的向天歌被表外甥女这么一怼，简直无语凝噎：
这现在的小孩子是不是接触网络太早，一个个也都太早熟了吧？！
现在让华筱舟的家长没收她的手机，给她断网，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华筱舟看着向天歌微红的脸、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居然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接着就蹦蹦跳跳地跑了。
向天歌看到表外甥女这样，更崩溃了：
“……我居然被一个小屁孩调戏了。”
在旁边闷声不响看了半天戏的顾立廷，这才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他起身拉过向天歌，要他重新坐好，还不忘故意夸一句：
“你表外甥女挺可爱的。”
向天歌扶着额头，躲避着顾立廷的注视：
“确实，小时候家族聚会让她出来表演节目，我看她那一点都不怯场的样子，就知道她未来绝对是个狠人。”
向天歌只是随口一唠叨，却勾起了顾立廷的兴趣：
“那你小时候有没有被喊出来，给长辈表演节目？”
向天歌疯狂点头：
“必须有啊，这简直是童年噩梦！”
顾立廷跟着这话，想象了一下向天歌的临场表现：
“但是我感觉你也不会怯场，应该也表现得很好吧？”
向天歌立马按着桌子猛摇头：
“才不是呢，我可害羞了！”
其实顾立廷猜到向天歌这么容易害羞的人，肯定不好意思表演节目。
但顾立廷还是逗向天歌：
“是吗？我看不出来向总是容易害羞的人。”说完，顾立廷又眯起眼睛笑笑，假装不经意地问：
“说到这个，我还真有点好奇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呢。”
“和现在差不多吧。”向天歌大大咧咧地回了句，没想到顾立廷认真追问：
“有照片能看看吗？我怎么有点想象不出来。”
对于顾立廷的提问，向天歌倒也挺上心。
反正在这儿待着也挺无聊，向天歌想了想，干脆起身去找了山庄的主人，也就是他的表舅：
“舅舅，你这儿有我小时候的照片吗？顾……我先生想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向天歌有些拗口地说完，却又发现把顾立廷称呼为“我先生”，原来也没那么别扭。
表舅一听是顾立廷想看，立刻热情指引：
“当然有！你们小时候的照片，你表舅母可都好好保存着呢！”
表舅说完，就指了指二楼用来放置书画的房间：
“喏，相册就在那个全家福下面的架子上，你带小顾去看吧，无聊的话也可以到处转转。”
要说大家族的人就是这个好。
大家都见过世面，不至于因为见到个顶流，就真的一直围着他问个不停，或是要签名合影之类的。
一开始的寒暄和问候结束后，大家也都听从了向天歌爸妈的意思，没去打扰这小两口。
所以向天歌，很顺利地就把顾立廷带离了楼下的喧闹。
他去到书画房，找到相册，然后和顾立廷坐在实木沙发上，一起欣赏自己儿时的照片：
“喏，这张应该是我五岁的时候吧，那时候我是这里最小的孩子，所以大家拍合照都要把我放在C位。”
照片里，小小的顾立廷叉腰站着，戴着个毛线帽，被一大群大人围在中间，神气得不行。
“这个应该是九岁吧，过年来吃饭，我带着自己三好学生的奖状来的，可把大家乐坏了。”
这张照片里，向天歌高举着自己的奖状，一脸骄傲，同样被大人围着。
从照片里，顾立廷都能看到向天歌一定是从小，就获得了满满的爱。
往后翻，照片里陆续开始出现了别的小孩。
但顾立廷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小小的向天歌身上。
不管是童真的五六岁，还是稚嫩的八九岁，抑或是青涩的十一二岁。
在顾立廷看来，向天歌都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那有些娇憨迟钝，却又娇俏精灵的气质，从小就刻印在了向天歌身上。
顾立廷看得移不开眼，看着看着，他甚至还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照片里的向天歌。
向天歌则还在自顾自地说：
“不过我出国以后，这后面就没有我的照片了。这么看来，这里的照片也不多啊，你要是想看，下次……”
向天歌还没说完，顾立廷就有些恍神地，低低念了句：
“有个这样热闹的家，有这么多爱你的家人，真好啊……”
顾立廷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怅惘。
而这，让向天歌一下就听出了顾立廷的悲伤。
真奇怪，他现在好像很轻易地，就能读懂顾立廷隐藏的情绪了。
为了让顾立廷高兴起来，向天歌停止自己的介绍，转而安慰顾立廷：
“顾立廷，不止我的爸爸妈妈爷爷，这里的大家都很喜欢你的。”向天歌眨巴着眼睛，笑得温暖又可人：
“你要是愿意，以后你可以把我这儿当成你的家呀。”
顾立廷知道向天歌这话这不是表白，不掺杂任何特殊的目的。
这只是向天歌最本真的善良和柔软。
可在这一刻，一向感情内敛的顾立廷，对于拥有向天歌的渴望还是达到了巅峰。
汹涌的感情席卷了顾立廷的理智，让他难以自控地侧身拥住了向天歌：
在向天歌来得及推拒之前，顾立廷紧拥住他，用自己最诚挚的心意颤声请求道：
“天歌，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们一起把这个协议婚姻……变成一场真正的婚姻？”

第137章 我愿意让你了解全部的我
感受到向天歌似乎想挣脱这个怀抱，顾立廷收紧手臂，口吻也变得蛮横：
“天歌，不要那么快拒绝我，至少考虑一下好吗？我是认真的。”
顾立廷没有在说笑，更不是一时冲动。
这个想法，经过很多个日夜的深思熟虑后，才终于下定的决心。
从和余骁打过架后，顾立廷就一直在捋清自己的感受。
他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向天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明明刚见面时，他还希望和向天歌永远不要有感情纠葛，能好好合作好聚好散就行。
可是自从在停车场，见到向天歌喝得歪歪扭扭毫无防备时。
顾立廷，就对这个表面精英实则迟钝单纯的男人，产生了微妙的兴趣。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逗向天歌很好玩。
毕竟这个男人，看着高冷，看着不易靠近。
其实私底下咋咋呼呼的，一点就炸毛，可心思又直来直去，简单阳光得很。
既然逗逗向天歌，和他拉近距离的同时，自己还能完美地营业，那顾立廷觉得，就这样和向天歌多多相处一下，也算是两全其美。
毕竟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活动范围也很有限。
向天歌这个名正言顺的合法伴侣，似乎在无意中为他的生活，打开了一扇新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