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那么多劲，说到底不还是为了顾立廷嘛。
向天歌原本只觉得严斯羽是为了炒CP。
现在，他开始隐隐嗅到了一些，严斯羽爱而不得的气息。
可顾立廷的种种反应，又让向天歌有了别的猜测。
如果只是严斯羽单方面爱而不得，顾立廷大可以直说，甚至表现出厌烦。
毕竟没人会喜欢死缠烂打的追求者。
可顾立廷对严斯羽，显然不是这个态度。
每次提起严斯羽，顾立廷总是会表现出无奈和回避。
而这，恰恰证明了严斯羽对顾立廷不是单纯的单箭头。
他俩之间，一定还有某种更深度的纠缠在。
面对向天歌直白的提问，顾立廷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模棱两可地敷衍。
他沉思状，看着向天歌说：
“等时机成熟，你都会知道的。”
“好叭。”向天歌吐了吐舌头，也有些后悔自己越界的提问。
说到底只是顾立廷的私事，想不想跟他说，是顾立廷的自由。
看来自己最近，真是对顾立廷太没大没小了。
严斯羽这么一搅合，他也没心思继续拼乐高了。
“好像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们都先休息吧。”
趁着气氛冷下来，向天歌伸了个懒腰，主动提出要回去睡觉。
顾立廷心里有事，也没什么异议。
向天歌跟顾立廷说了句注意明早接钟叔的电话后，就和顾立廷各自回房了。
顾立廷回到房间后的第一时间，就拿起手机给严斯羽打了通电话。
毫无意外地，严斯羽也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
“果然啊，只要涉及到向天歌，你就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严斯羽轻笑着，带些调侃地说：
“刚刚加向天歌好友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旁边？”
顾立廷一早就猜到，严斯羽是特意挑这个时间点去找向天歌的。
那些媒体和狗仔，早就把他今天的行程都拍得一清二楚了。
他和向天歌回了别墅区后就没再出去过，是个人都知道他俩现在正待在一起。
也严斯羽一定很清楚，这会儿他做任何事，自己都看得见。
对于严斯羽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顾立廷没什么好回答的。
严斯羽猜到顾立廷不会说话，于是又主动开口说：
“我猜你一定阻止向天歌了吧？怎么样？你越阻止，他是不是就越好奇？”
怎么说，都是在娱乐圈混了几年的人精。
虽然严斯羽只和向天歌接触过几次。可向天歌大致是什么性子，会有什么反应，严斯羽也都猜得出来。
面对严斯羽一再的“挑衅”，顾立廷无话可说。
他沉下声，很不悦地警告严斯羽：
“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扯到向天歌。”
这是他忍了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对严斯羽真正生气。
他本想再说一些警告的话。
可是还没所出口，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连串轻快的笑声。
严斯羽笑得前俯后仰的，说话声也断断续续：
“我……我没听错吧顾立廷？我扯到向天歌？”
“顾立廷，你是不是在向总的温柔乡里泡太久，失忆了？”
严斯羽说完停顿了一下，轻快的笑声也同时消失：
“最先把向天歌扯到我们之间的人，明明是你啊！”

他不得不承认，严斯羽说得是对的。
一开始，是他同意了经纪人的提议，也几乎是一眼就相中了向天歌作为假结婚的对象。
可是随着和向天歌的相处变多。
他的心态，早就慢慢背离了最初的目的。
对于顾立廷的沉默，严斯羽并不意外。
他是最了解顾立廷的人，也最知道怎么让顾立廷束手无策。
不等顾立廷开口，严斯羽又恢复了温柔的语调：
“顾立廷，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磨。”
顾立廷甚至没有问严斯羽，到底想怎样。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严斯羽要的是什么。
只是严斯羽要的，他已经不想给，也不可能再给了。
他抱着打电话给严斯羽的初衷，继续沉着声说：
“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别再影响到向天歌，要是你对他造成了困扰，我也不会再念旧情。”
严斯羽听了，只是冷笑了声：
“我没听错吧，原来你还念着那些旧情呢？”
严斯羽的语气听起来波澜不惊。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是何等的怒火中烧。
他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顾立廷会为了别的男人，对他发出这么冷冰冰的警告。
严斯羽不相信顾立廷是被向天歌这个人吸引。
为了自我安慰，严斯羽把原因归结为向天歌的资本：
“顾立廷，难道向天歌的钱就这么有魅力，有魅力到让你愿意跟我翻脸？”
听到严斯羽又再提起向天歌，顾立廷也有些控制不住怒意：
“我说过了，我们的事和他无关！我希望你不要再用任何方式去打扰他！”
明知自己的话，只会激起严斯羽的逆反心理。
可顾立廷，还是把这些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因为顾立廷知道，说出来，至少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严斯羽果然听不进这些话。
他又慢悠悠地笑了声，然后说：
“顾立廷，别担心，事情会很有趣的。”
在顾立廷的沉默中，严斯羽又对着听筒，一字一句地说：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承认，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严斯羽说完，没再和顾立廷做无用的争执，率先挂了电话。
只留下顾立廷握着手机，心绪烦杂。
他原本以为，找个人假结婚，可以彻底了结他和严斯羽之间的事。
可他低估了严斯羽的执着程度。
想起向天歌几次三番地打探他和严斯羽的事。
顾立廷意识到，事情不仅没有顺利解决，甚至还朝着他控制不了的方向越走越偏。
也许他该把所有事情都和向天歌说清楚？
不管是向天歌感兴趣的部分，还是向天歌不感兴趣的部分。
可是一想到，要是他说了，向天歌可能会因为被利用而生气，也可能会改变对他的看法，不再愿意和他亲近……
出于私心。
一向很有决断力的顾立廷，再次犹豫了。
带着各种矛盾的复杂想法，顾立廷睡了个很不安稳的觉。
一大早，钟叔的车如约抵达，接上他和小米去机场。
回程的路上，顾立廷又是被狗仔和媒体追着跑。
因为航班泄露，甚至有私生粉和站姐跟上了飞机。
顾立廷反正是习惯了这样的阵仗。
为了避免多生事端，顾立廷一路上都吧口罩墨镜帽子戴得严严实实的，一上飞机就睡觉，无视了周围的各种嘈杂。
反而是小米，因为是第一次跟顾立廷的私人行程。
看到就连私人行程都这么多人跟着顾立廷拍摄，小米也是不停跟向天歌吐槽：
【那些粉丝太疯狂了！他们就买在老板后边，飞行全程都举着手机怼着他拍！】
小米现在和顾立廷熟悉了些，已经直接称呼他为老板，不叫顾先生了。
【我想阻止，老板还让我别说话，以免跟粉丝吵起来，影响不好。】
【老板真是好脾气，没办法，我也只能忍着。】
【为了回来一趟，老板这次真的挺辛苦的呢。】
小米汇报着汇报着，就不自觉想在向天歌面前替顾立廷说好话。
既然没法开小号嗑CP，那她就在正主面前舞一舞，应该不过分吧？
鉴于顾立廷这次配合营业，让向天歌受益良多。
所以向天歌，也是很能体谅顾立廷的辛苦。很上心地追着余骁，问关于琼科传媒的事。
这次顾立廷这么大阵仗地回来看他，不仅哄得他爸妈和爷爷开心。
就连公司里那些不认可他实力的股东，也看到了新闻。
向天歌听秘书说，这帮人私底下在讨论，说向天歌看起来年轻，却是驯夫有道。
那么红的一个顶流大明星，居然为了向天歌如此奔波。
一看，就是被向天歌管得服服帖帖的。
看来向天歌这个人，高深莫测，以后他们可不能小瞧了向天歌，言行举止都要多多注意。
向天歌对此得意得不行，同时也是倍加着急地追着余骁，问关于琼科传媒的事。
他一天发四五条信息，搞得余骁都怀疑：
【我查过了，这个琼科传媒旗下的营销号主黑顾立廷，你老实说，是不是为了顾立廷才找我帮忙的？】
向天歌见敷衍不了，只好承认。
余骁没说什么，只跟向天歌讲：
【你这么帮顾立廷，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你别太善良，要多为自己想想。】
向天歌知道余骁是为他好。
所以对于余骁的话，向天歌从来不会生气。
他装傻略过这个问题，只发愁琼科传媒的事：
【这公司是不是挺难查到幕后老板的？】
余骁过了很久才回复：
【让顾立廷别急，说不定哪天就有惊喜了。】
向天歌并不知道，余骁提到的“惊喜”，和他以为的“惊喜”，并不是一回事。
而一周后，远在云南的顾立廷，也确实收到了这份惊喜。
这天他下了戏，正在找角度拍月亮。
肖哥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把他拉到了一边，跟他说了个坏消息：
“那个，制片人刚刚跟我说，这两天电影的资方看了点已经拍好的片段，有点不太满意你的表现……”
顾立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然后呢？”
肖哥的表情愈发严肃：
“然后他们说，想要毕导把男二的角色改成男一，把你变成男二。”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突然到肖哥也是满面愁容：
“资方还说，要是毕导不同意的话，他们可能会直接撤资，这电影……多半也是暂时拍不下去了。”

这电影拍得好好的，他们完全配合剧组和导演的要求。
就连之前导演发微博，他们也是自己出钱买营销号，顺便帮电影宣传了一波。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演员之间合作也很愉快。
怎么一夜之间，资方就对顾立廷的表现不满意了？
要知道，这部电影的每个演员，都是导演亲自一个个面试选拔来的。
当时来试男一号的演员，就肖哥所知，数量超过五十个。
这还不包括各种影视圈大佬，想托关系花钱把人塞进来的关系户。
哪怕竞争这么激烈，哪怕这么多人觊觎这个高质量资源。
导演和制片人，也是通过一轮轮的筛选，确定了这个男主角非顾立廷不可。
而出品方也是在导演确定了，要让顾立廷出演男主角之后。
才通过顾立廷的名声加持，找来了联合出品——也就是最大的资方。
这部电影原本投资并不高。
顾立廷和其他演员，也都是降薪出演。
只是当演员都确定以后，导演和编剧对剧本再次进行了润色。
原本简单的场景，也因为预算的充足，改为了来云南实景拍摄。
这样一来，电影的成本也逐级递增。
但是因为有顾立廷这块招牌在，所以此前制片人和资方一直没有过什么意见。
然而就在顾立廷请假回来之后。
肖哥就听制片人提到，说资方想要来看看电影的拍摄进度如何。
肖哥想着导演那么严格，对每一场戏都严格把控，不拍到满意绝对不过。
这种情况下，导演认可的片段，资方肯定也不会有意见。
于是肖哥，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投资人想要看看电影的拍摄情况，也是十分常见的。
可谁都想不到，等资方看完，得出的结论竟然是：
对顾立廷的表现不满意。
一般资方对某个演员不满意，也是常见的情况。
可这次，他们竟然不满意到，要直接把顾立廷的男一变成男二……
这种情况，就相当不寻常了。
考虑到拍摄成本，一般拍摄到一半的电影或者电视剧，是不会轻易改动的。
因为改动剧本，就意味着所有工作都要跟着改动。
这不仅耗时耗力，更耗钱。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尤其是指望着靠电影赚钱的投资人。
所以不用细想，肖哥就明白了。
这次，根本就是有人要故意为难顾立廷。
至于看不惯顾立廷，想要搞他的人到底是谁……
肖哥就完全没有头绪了。
因为明明最开始，出品方和投资方，都是冲着顾立廷这块吸金的招牌来的。
导演想冲奖，想拍出高质量的作品。
投资人想赚钱，更想要名利双收。
大家原本都是一条船上的才对。
好在这个消息，目前只有制片人、导演、和肖哥知情。
肖哥一脸着急地看着顾立廷，问他：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这种情况下，肖哥只能认为。
肯定是有谁，在投资人那边吹了耳旁风，要他们换掉顾立廷。
而这个吹耳旁风的人，范围就很广了。
毕竟顾立廷的同期竞争对手，实在太多了。
顾立廷能担当这部电影的男一，本来就让很多男演员眼红了。
再加上最近顾立廷因为频繁和向天歌秀恩爱，更是容易招来阴暗的嫉妒。
顾立廷维持着凝重的神情，独自想了想。
要说得罪的人，那简直是太多了。
想和他炒CP被他拒绝的艺人。
想单独加他联系方式被他拒绝的同事。
还有想通过给他塞资源来包养他的各色大佬。
这么些年，他让很多人都丢过面子。
可尽管如此，依靠着庞大的粉丝群体，和肖哥的人脉。
他也算是慢慢拥有了，可以给人甩脸子的资本
再加上现在他和向天歌的关系，敢动他的人，应该少之又少。
而能说动投资大佬直接下场的人……
除了严斯羽，顾立廷能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弟弟顾峻廷了。
可是严斯羽再怎么样，绝对不会动他的事业。
对于严斯羽，顾立廷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排除了严斯羽的话，那就只剩顾峻廷了。
可是按说，顾峻廷才大学毕业没多久，刚接受家里的生意。
而且家里的生意是本地的房地产，和娱乐圈压根不沾边。
花点钱隐身开个传媒公司，没事就黑一下自己，才比较像顾峻廷做得到的事。
年纪轻轻的顾峻廷，显然不可能搭上娱乐圈资本中心的人脉。
面对急切的肖哥，顾立廷也只能尽可能镇定地答：
“暂时没有头绪。”
肖哥来回揉着头发，一时有些六神无主：
“按说不应该啊，就算有竞争对手想搞你，他们也搭不上这种等级的大佬啊……”
带了顾立廷这么些年。
肖哥自身的人脉，再加上顾立廷本身的身价和地位。
能做到这份上，除了行业大佬，肖哥真想不出其他人。
他正想把顾立廷拉走，好好和他讨论一下这事。
制片人从小屋子里跑出来，用眼神示意肖哥和顾立廷进来。
趁着消息还没走漏，导演和制片人，准备找他们开个小会。
四个人围成一圈坐着，导演的神情尤其肃穆。
虽然还没有想出对策，但导演首先表态：
“我不同意改剧本，这样只会把一个原本流畅的故事改得面目全非。”
导演的语气里有坚定，也有无奈。
入行这么久，导演最常碰到的，是投资方塞关系户，或是删掉自己原本很满意的镜头。
而且随着导演拿了各种大奖，地位逐渐提高，他在一部电影里的话语权，也越来越高了。
像这种拍到一半来干涉主演的，导演也是头一次遇到。
面对导演的原则，制片人很是为难。
他拍了拍顾立廷的肩：
“小顾啊，我在尽力安排，争取让我们大家和投资方见一面，看看能不能当面协商一下……”
顾立廷这种时候，不能意气用事。
为了不给导演添麻烦，顾立廷暂时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很客气地说：
“谢谢哥，我等你们的通知。”
一场小会开下来，也是没开出什么结果。
悬而未决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等制片人安排好饭局，到时再当面协调。
开完会，制片人替导演宣布，给剧组员工放一天假。
肖哥安慰着顾立廷，让他别多想。
说是这么说，可他自己也是乱得不行。
等周围都没人的时候，肖哥思来想去，还是给向天歌发去了信息：
【向总，对不住这么晚还打扰您，但小顾这次，真的遇上大麻烦了……】

肖哥原本是不打算联系向天歌的。
他知道自己之前劝说向天歌别营业，已经惹得向天歌有些不高兴了。
而之后顾立廷的做法，更是让他看出。
顾立廷如今，对向天歌那是越来越上心了。
顾立廷再也不会像领证时那样，特意染一头绿毛，去给向天歌留下不好的印象。
比起从前对向天歌完全不在意的状态。
现在的顾立廷，会关注向天歌的情绪。
做事，也会考虑向天歌的感受。
明明顾立廷也明白，在粉丝气头上和粉丝对着干，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可为了照顾向天歌的感受，顾立廷不仅同意向天歌营业。
他甚至，还亲力亲为，不辞辛劳地配合向天歌一起营业。
虽说那次请假离组，最后取得了很不错的营销效果。
可为了营销，肖哥也没少砸钱。
说到底，那么大动静地折腾，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哄向天歌开心。
明明按照半年前互不来往的模式，大家也合作得很好。
可是就因为顾立廷逐渐转变的态度，他们和向天歌的关系，也是愈发紧密。
而顾立廷对向天歌各方面的在意，也意味着，顾立廷很在乎自己在向天歌心里的形象。
之前顾立廷不那么在意时，肖哥还能因为顾立廷的人设问题，去和向天歌友好协商一下。
可眼下这种情况，以肖哥对顾立廷的了解。
顾立廷是绝对绝对，不愿意去求向天歌帮忙的。
但凡他跟向天歌开口，都会显得他顾立廷很弱，很无能。
甚至于，这还等于坐实了他顾立廷，要背靠向天歌这棵大树才能在娱乐圈混。
肖哥明白大家都是男人，也很了解男人的通病——那就是死要面子。
对于这种劣根性，就算是完美的顾立廷，也不能幸免。
不到万不得已，肖哥当然也不会动这个念头。
可他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之前也带过一个当红的影星。
什么情况紧急，什么情况不紧急，肖哥是立马就能敏锐分辨出来的。
像现在这种棘手情况，绝对可以被肖哥列为十万火急的程度。
就算他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他的身份也始终是一个经纪人。
哪怕人脉再广，朋友再多。
以他的社会地位，是不可能接触到真正的行业大佬的。
虽说他也可以通过人脉，一个一个向上拜托，直到摸到大佬圈子的边边。
可要是等他做到这步。
那黄花菜，也都凉得透透的了。
但要是肖哥不管，任其发展……
那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立廷从男一变成男二。
接着，这件事会变成顾立廷职业生涯中的污点。
再然后，所有人都会笑话顾立廷，看轻顾立廷。
长此以往，别说男一变成男二了。
很有可能慢慢的，顾立廷连男二男三都演不上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突发情况，对于顾立廷来说都是十万火急的。
尤其在他们想不出到底是得罪谁的情况下。
肖哥迫不得已，只能找到他唯一能直接接触到的大佬，向天歌。
也好在，因为顾立廷最初那些他也没料到的营业。
这段时间下来，他们和向天歌也熟悉了不少。
放到半年前，如果向天歌收到这种信息，只会一头雾水地丢给秘书。
接着还要不耐烦地问秘书：
顾立廷那边的人没事打扰我干嘛？有什么事你和他们沟通吧，只要不影响到我们就别去管。
可放到现在，向天歌不会置之不理。
难得看到肖哥直接发来这样的信息，向天歌在收到的第一时间，就给肖哥回了电话：
“怎么啦？出什么大事啦？”
肖哥等回音时简直忐忑得不行。
听到向天歌的声音，肖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赶紧先和向天歌道歉：
“向总，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对不起啊，我不该拦着您的。”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向天歌本来就因为顾立廷的表现消气了。
再听到经纪人这么客客气气的，向天歌也是一挥手，小事化了：
“那个过去了就算了，你突然大半夜找我，感觉很紧急的样子，到底怎么啦？”
听到向天歌的语气里有关心，肖哥稍稍松了口气。
他尽可能简略地，把来龙去脉跟向天歌复述了一遍。
末了，他还特意强调：
“小顾也不知得罪什么人了，总之这人，是想把小顾往死里整啊。”
向天歌皱着眉头听完，也觉得确实挺严重的。
好好的电影男主角，突然被降格成男二号。
这传出去，得多丢人啊！
作为同样心气很高的人，向天歌很理解这样的状况。
要是换做他，光是听到这种事，都能气个半死。
向天歌说自己了解了，接着又问：
“咦，顾立廷怎么自己不找我啊？”
肖哥拍着大腿，也是很惆怅：
“小顾不可能主动找你，他那么要面子，绝对不会主动和你开口的。”
向天歌感觉奇怪。
这顾立廷，以前也没少找他帮忙配合营业吧。
可能是知道向天歌不理解，肖哥只得往细了说：
“小顾虽然说对营业这事积极，可他吧，绝对没想过要觊觎向总您的一分钱，或是靠您来得到什么资源。”
营业归营业。
现在这事，显然已经到了资本博弈的范畴。
这比起过家家一样的营业，可是要涉及到金钱，也要真正比试各方面雄厚实力的。
只要顾立廷靠过向天歌为自己争取工作，哪怕只有一次，软饭男这个标签，他就再也别想甩掉了。
向天歌想了想，倒也理解了：
“可是明知他不愿意，你还找我开口，那就说明情况应该很棘手吧？”
“是啊……”肖哥边说边叹气：
“所以我也是特别不好意思的，厚脸皮来找向总开口了……”
向天歌倒不觉得这事很麻烦。
出品方和投资方很好查，这种公司的背后，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
需要的话，他去搭个关系，说点话。
以他的身份，绝对是能起到作用的。
只是想到肖哥是偷偷找自己的，向天歌还是好心地跟肖哥说：
“要不你还是先和顾立廷商量一下吧？你也说他不希望我帮忙，别到时候我们这么做，他反而不高兴。”
肖哥再心急，也知道向天歌说得有道理。
不过和向天歌通过气，肖哥心里也稳了一些。
挂了电话后，肖哥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是敲开了顾立廷的房门。
如肖哥所料。
得知自己找了向天歌后，顾立廷果然大发雷霆：
“你为什么要去惊动向天歌？”
他把剧本往床上一甩，脖颈上的青筋都急得爆了起来：
“我不需要他的帮忙，这件事，绝对不要让向天歌插手！”

肖哥猜到顾立廷会反对，可他没想到顾立廷会这么暴跳如雷。
刚刚跟他通报这个坏消息的时候，都不见他这样一蹦三尺高。
现在明明是给他想法子，他却突然火冒三丈？
肖哥于是也来了气。
他拽住顾立廷，吼了他一句：
“什么时候了你还分不清孰轻孰重？除了向天歌，现在还有谁能救你？”
顾立廷甩开肖哥，也是倔强得很：
“不是还没和投资人见面吗？事情还有很大转机，到时见了面怎么协商还是未知！”
看到顾立廷似乎很有信心的样子，肖哥简直急火攻心：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你第一天在这个圈子里混啊？既然人家敢半道提出要把你改成男二，就说明人家有这个资本！”
肖哥觉得顾立廷这几年，也是太顺利了。
以前有什么人要搞他、黑他，自己能帮他挡下的，也就都挡了。
以至于让顾立廷觉得，工作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可能是待在舒适圈太久，顾立廷才没意识到严重性嘛。
想到这也是怪自己保护得太好，肖哥也就没法跟顾立廷置气了。
他拉着顾立廷坐下，好声好气地劝他：
“在这个圈子里，我比你见得多，也比你有经验。”
“这次的事，绝对不是见面协商一下就能解决的。你要做好准备，等真的见了面，他们也只会想尽办法为难你。”
“往好的情况想，他们也就是让你难堪下，饭局就结束了。”
“往坏的情况下，他们就是故意使坏比你甩脸子，然后他们就更有理由搞你了，”
肖哥苦口婆心地，把各种情况都分析给顾立廷听：
“你说过去这么几年，能帮你解决的，我哪件没帮你解决？花再多钱，托再多人，团队都没含糊过。”
“我说得这么直白，你也应该懂了。我会找向总，就是因为这件事已经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面对肖哥的掏心掏肺，顾立廷也稍微消了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