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美人误当修罗场万人迷—— by鱼幼眠
鱼幼眠  发于:2023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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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脏……”林予星尾音发颤,又掺杂些软。身上若有似无的甜香传来,勾得人喉头发腻。
伯特伦轻轻吻在他的脚背,姿态虔诚。
林予星骤然失声。
【这难道就是管家们的自我修养吗?】
比如说硬逼着他吃饭。
又比如说不准他光脚踩在地上。
他在心里小声问系统。
008没回话。
管家专心用手帕擦去青年足底的脏污——尽管雪白的地毯很干净,青年的脚上并不可能沾染上脏东西。
然后才嗓音磁性温柔地道,“夫人下次不能光脚踩在地上了。”
林予星茫然地眨着眼,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也看出来伯特伦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决心要做的事情他根本阻止不了。
他恍神瞬间,又睁大眼睛。
伯特伦居然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抱起来了。
失重感令他情不自禁搂住伯特伦的脖颈,看起来倒像是他主动依偎在管家怀里。林予星意识到,脸颊泛起薄薄的粉色。
但他没穿鞋子,害怕伯特伦又给他擦一次脚,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
伯特伦将他放在床上,余光瞥到洁白的绸被上散落的玫瑰花瓣,喉间发出闷笑,“夫人喜欢红玫瑰吗?”
他的语调温柔,又夹杂着宠溺,如同在调侃小孩子。
林予星的脸颊莫名温度上升,却又不敢拖延时间,害怕伯特伦看到被子下面的信纸,只好支支吾吾地应声。
殊不知他不住往被子底下瞟的眼神分外明显。
伯特伦仿佛没闻到空气中奇怪的香味,勾唇,“那就祝夫人好梦。”
他端起烛台,朝房外走去。
那一大串钥匙叮叮铃铃发出悦耳的声音,引得林予星情不自禁看过去,直到随着掩盖的房门隔绝在黑暗之中。
“每天晚上我都会检查一遍古堡每个房间的门窗有没有关好。”
管家的话又浮现在耳边。
是不是说明也有书房的钥匙?
林予星眼前一亮。
他不想再呆在这个世界了,尤其是想到暗处还有一个变态在偷窥自己。
这一次能悄无声息往他房里送信,那下一次呢?下一次会不会直接潜伏在他房间里面?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完成进阶任务。
林予星盯着床上的日记本。
公爵的遗嘱。
和遗嘱有关,线索很可能就在书房。
伯特伦看到玫瑰的时候神情看起来很自然,信封应该不会是他送的。但是想起上次管家不允许他进书房的坚决态度,显然不会轻易把钥匙给他。
他要怎么进书房呢?
林予星将信纸夹在日记本里,然后藏在旁边的枕头里面,又将玫瑰花扫落在地毯上,想着明天叫女仆来清理掉。
自己躺在柔软的被褥里,思来想去没想到办法。反倒是闻着绸被上残留的玫瑰花香,逐渐感到困倦。

第15章 公爵的遗嘱(15)
林予星一连几日都没找到进入书房的办法。每次他一靠近书房,管家都会适时出现在他身后。
008说,这可能是某种游戏规则。
触犯规则很可能会遭受惩罚。
但这恰恰证明了书房里必然有重要的线索。
只有接近傍晚的时候,伯特伦必然会去修剪玫瑰,然后回来安排晚餐。这段时间是他最好的机会。
林予星想着自己大胆的决定,就连中午用餐时都心不在焉。
伯特伦:“是午餐不合夫人胃口吗?”
“不是,是有值得高兴的事情。”林予星高兴之余,不小心说出来。说完才反应过来,偷偷瞄伯特伦。
伯特伦仿佛没发现青年小心翼翼的神情,躬身倒了一杯热茶。
“是吗?那祝夫人今日愉快。”
想必,我也会很愉快。
他的唇畔慢慢勾起,紫罗兰色的眼眸闪烁着不明显的笑意。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华贵典雅的房间内,女仆们正向浴桶中倒入一桶又一桶热水。听到声音,她们脸颊微红,却不敢抬起头来。
青年裹着白色的浴袍,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房间内氤氲着水汽,他有些无措地眨了眨蝶翼般的乌睫。
浴袍下是纤细修长的双腿,肌肤被水雾滋润,敏感地泛起粉意。那张漂亮的脸蛋在雾气中愈发蛊惑人心。
待到女仆们退出房间,林予星慢慢呼出一口气。
白玉般的脚在木质地板上,迤逦出一道水迹,羞赧地从衣物中翻找出早就准备好的女仆装。
他趁着伯特伦去修剪玫瑰时,让女仆们准备热水,假装沐浴。自己则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去伯特伦的房间偷钥匙。
古堡中少有男仆,他只能弄来一身女仆装。
只是这身衣服明显不合身,他穿裙子时花费了不少功夫,尤其是穿白丝吊带袜时。
细嫩的手指勾着白丝袜一点一点往上推,纯白色丝袜紧绷,勒得幼嫩的肤肉鼓起,在大腿处留下一圈淡粉色的印记。
往上是一根细细的蕾丝带,连接着大腿根部。
让人感觉很难受。
镜子里的人昳丽的眉眼被汗水浸湿,秾艳勾人。过小的女仆装完美勾勒出腰线,荷叶边裙摆堪堪没过大腿。
看起来很奇怪。
真的能穿出门吗?
林予星难为情地绞着衣摆。
想到进阶任务,他咬咬牙,在房门后听了半天,确定门口没有女仆后,悄悄溜了出来。
长廊很安静,林予星一路上都低垂着头,倒还真没人发现他。
到了伯特伦的房间外,他张望了一圈,趁着没人轻轻推开房门,钻了进去。
卧室装饰得简洁大气,青年目光一转,轻易看到橱柜上的钥匙。
他眼眸微亮,正准备过去,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正好有一群女仆们调笑打闹着,经过房门外。
林予星的脚步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心脏砰砰直跳。直到她们离去,才松了口气,小心地藏好钥匙,摄手摄脚掩上房门。
008:【居然这么轻易就拿到了钥匙。】
林予星也有些疑惑,但是那抹异样很快淹没在拿到钥匙的激动中。
他垂着头,朝书房而去。
路上遇到不少女仆,她们似乎有事情要忙,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书房的位置安静偏僻,基本没有女仆会来这里。
林予星试探性地推了推,果然还是被反锁,需要钥匙才能打开。好在书房的锁孔很奇特,他轻易就找到了正确的钥匙。
门锁打开。
林予星听着清脆的声响,古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是不是……太过顺利了?
【怎么了?】008问。
一定是他想多了。
林予星压下心底的异样,【没什么。】
书房的占地面积巨大,墙壁上是大片大片的木雕内嵌式书架。进来后可以闻到古朴的木质香,装饰沉稳庄重。欧式落地窗的窗帘被拉上,书房内呈昏暗的色调。
木质长桌上还有一本书半敞开着,如同主人生前的模样。
看起来确实从公爵去世后,就没有人踏入过书房,很多家具上落了灰尘。
书房看起来和寻常书房没什么两样,林予星首先从木质长桌搜起,他翻遍了抽屉也没找到所谓的遗嘱。
青年盯着大排书架犯难,不小心撞掉了桌上摊开的书。书中夹着的泛黄的老照片随之飘落在地上。
林予星一愣,捡起来。
照片上的人很熟悉,与他卧室里挂着的那副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正是他的亡夫。
路易斯公爵。
照片是黑白的,路易斯公爵与长发女人比肩站着,身后是庄园的白玫瑰花海。
林予星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脸的位置,这里有一处烫痕,恰好在脸上,让人完全看不清长相。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恶意为之。
他正欲将照片放回原处,忽然瞄到照片后有一行小字。
比利亚·路易斯&唯……
他轻轻念出声。
比利亚是公爵的名字,后面应该就是那个长发女人的名字。只可惜刚好被烫掉,只能勉强看清一个唯字。
可能是前两任夫人,也可能是某个亲属。
看起来和遗嘱无关。
林予星失落地将照片放回原处。但进阶任务岂会这么轻易就能完成,他安慰自己,下次再来。
正打算轻手轻脚灭掉烛台。
“不听话的小家伙,乱闯公爵大人的书房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哦。”寂静的长廊上忽然响起一道优雅磁性的声线。
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响,在长廊不停回荡。
笃笃笃。
男人端着烛台,一身修长优雅的黑色燕尾服。烛火摇曳,映照出他俊美斯文的容颜,以及唇畔耐人寻味的笑。
被发现了。
林予星瞬间脸色惨白,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他恍神后退几步,猝不及防倒在暗红色沙发上。
咚咚咚。
书房外,来人还颇有礼貌地扣了三下房门,每一声都仿佛敲在林予星心上。
紧接着,吧嗒。
房门被推开。
来人修长均亭的长腿停在沙发前,视线扫过正在燃烧的烛台——那是林予星为了找东西点燃的。
还有沙发上明显被人蹭过的痕迹。
以及轻微鼓起的落地窗帘,唇畔的弧度愈发明显。
他端着烛台,慢条斯理逼近。
从林予星的角度能看清那双被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距离靠近了,来人的面容在烛火中显现。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唇畔笑容兴味,犹如耐心的猎人。
“哗啦。”
欧式窗帘被掀开,冷风自打开的落地窗灌入,吹起窗帘。
而落地窗处,空无一人。
林予星猛然松了口气。
刚刚他早就猜到管家会先找落地窗,所以偷偷躲在了里间。
“咦?居然不在这里吗?” 伯特伦嗓音愈发愉悦,他的视线一转,对上紧闭的里间门。
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穿透与林予星对上。
林予星刚刚放下的心又猛然扬起,眼尾甚至急得泛红。
他没注意到,身后的黑暗中忽然探出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
一股寒意霎时间顺着脊椎骨冲上天灵盖。他身体哆哆嗦嗦,漂亮的眼眸已经浮上一层雾气,在黑暗中异常明显。
“母亲,您哭什么?”
身后那人几乎是咬着耳朵和他说话,热气撩过耳廓引起酥酥麻麻的感觉。
林予星腰身发软,眼里含着泪,半个身子倚在他怀里,全靠他扶着才能勉强站住。
“他是来找您的吧。”黑发少年饶有兴趣地透过缝隙,看着靠近的伯特伦。“您知道第二任夫人是怎么死的吗?”
“她也是偷偷闯进了书房,然后被路易斯公爵绞杀而死。”
查理斯故意放低声音,着重强调了绞杀二字,欣赏着青年恐惧害怕的神情。
绞……绞杀?
犹如一盆冷水,狠狠地浇灭了林予星出去认错的心思。
令他彻骨寒凉。
门外的管家仿佛胜券在握,不紧不慢犹如猫爪耗子般靠近。
每走近一步,他的笑意就明显一分。月光下,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摇曳着愉悦的光芒。
门内,林予星身子软得更加厉害,苍白的脸色与艳丽的眉眼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一尊即将破碎的瓷器。
殊不知这般模样既惹人心疼,也更能激发人的狩猎欲。
“只是,我怎么舍得我的好母亲被绞杀而死呢?”查理斯蹭了蹭青年嫩白的脸蛋,吻去上面的泪痕。
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掉呢?
我亲爱的……继母。
灰色的眼眸划过暗色。
他轻松揽住青年的细腰,随意按了一处机关,木质地板忽然出现一条暗道。
林予星呆呆地看着眼前一幕,泪珠欲落不落挂在乌睫上,看着有几分好笑。
暗道内漆黑一片,温度骤然降了一个度,若有似无的寒意仿佛无孔不入。林予星看不清路,只能紧紧黏着查理斯。
“这是去哪里的路?”
他刚刚受了惊,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几分鼻音。乖巧地牵人衣摆时,身上那股子勾人的甜香无可避免萦绕在查理斯鼻尖。
挑拨起骨子深处的恶意。

地下室?
熟悉的潮湿寒冷令林予星想起那个交界口,就连路过的女仆都不愿多留,没想到他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进来的。
“您应该最熟悉了,不是吗?” 黑发少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林予星一愣,查理斯忽然弯腰,在他耳边轻言细语。小巧精致的耳垂很快敏感地泛起一层粉色,他不适地想要躲开。下一瞬,少年的话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僵住。
“当初您不是最喜欢把我关在地下室吗?”
【今天小贱种被我关到冰窖里面去了。他被冻得奄奄一息,真可怜。】
【可惜公爵回来了,他没死。】
“您感觉到了吗?”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覆上他纤细的背脊,林予星强压住尖叫,纯澈的眼眸盈满泪水,却一动不敢动。
只能任由那只手像游蛇般一路往上,从脊背到他的脸颊。力道很轻,如羽毛拂过,所过之处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留下的后遗症。”查理斯欣赏着他苍白的脸色,犹如不怀好意的毒蛇,吐着蛇信子。
林予星被吓得睁大眼睛,感受到少年的指骨摁压在他凸起的唇珠,一点一点用力。
柔嫩的触感令查理斯眸色渐深,想到在黑暗中隐约看见的景象,指尖微动。暗道两侧忽然亮起烛火。
青年被欺负得眼眶通红,却不敢哭出声来。乌泱泱的眼睫被泪珠打湿,恹恹地垂下,看起来狼狈可怜至极。
原本苍白的唇瓣,被他摁压出玫色的痕迹。
再往下……
明亮的烛火下,诱人的景致展露无疑。
林予星原本拥有一头稠黑的长发,在任务世界中依照原主的模样幻化为短发。为了伪装成女仆,他特意找来了一顶黑色的长发。
乌墨般的发丝顺着他削尖细瘦的下巴滑落,遮住精致的锁骨。裙子尺码太小,露出肩头大片滑腻的肌肤。
以查理斯的角度,甚至能轻而易举地往下窥探到嫩粉色,宛若青涩诱人的花骨朵,勾引人犯罪。
盈盈一握的细腰被蕾丝腰带勒紧,勾勒出曼妙的弧度。裙摆的荷叶边上镶着大片纯色蕾丝,过短的裙摆只能勉强遮住大腿,轻轻一动,便能看到裙抵下笔直修长的双腿,被白色丝袜勒住,边缘是鼓鼓的肉感,隐约能看见一圈旖旎的痕迹。
泪珠滚落在纯色丝袜上,晕开一个小小的水痕。
他向来虚荣恶毒的继母穿着女仆装,被他堵在漆黑的甬道里。那张满是谎言的红唇被挤压着,如同碾碎的玫瑰花汁。
查理斯喉结上下滚动,灰色的眸子犹如乌墨晕开。
他直勾勾盯着那圈水渍。
林予星哆哆嗦嗦抬头,恰好看到他眸底让人心惊的墨色。
“你,你……”
“母亲,有没有人和您说过您穿裙子的模样真美。让人看了就想……”
他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地在青年耳边说着。
林予星脸色又羞又臊,想抬手给他一巴掌,却被查理斯轻易抓住。
“母亲,同样的招数就不要玩第二回了。”黑发少年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
林予星看得心里发憷,宛如受惊的小白兔,可怜兮兮的。
查理斯慢条斯理地拭去他眼皮上的泪珠,另一手肆无忌惮把玩着青年细嫩的手指,如同在思考从哪一处下口。
“我……我可是你父亲的妻子。”林予星强装镇定,用朦胧的泪眼瞪人。殊不知发颤的声音与通红的眼尾都毫无威慑力可言。
“这难道不是母亲想要的吗?” 查理斯勾弄着他的发丝,“母亲难道不喜欢这样吗?不喜欢我……”
林予星被他揉捏得身子发软,唇齿间不断溢出呜咽。他的视线落在查理斯身后,忽然惊恐地出声,“伯特伦。”
查理斯眸色倏然发冷,转头。
只看到漆黑的墙壁。
林予星趁他不备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朝前奔去。
暗道不长,他们刚刚已经快到终点。明亮的光线终止于暗道出口,地下室入口幽暗不见头,里头更是漆黑一片。
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林予星小脸发白。
难怪查理斯刚刚没有急着追上来,原来是笃定他不敢进地下室。
【008我可以兑换道具吗?】林予星巴巴向系统求助,小漂亮的眼睫上还沾着泪珠,可怜巴巴望着你的时候,没有人能不心软。
008恨不得拥有实体陪在宿主身边,但是很遗憾,不仅这个想法做不到,它连为宿主兑换手电筒都做不到。
【积分不够,只能兑换蜡烛。】
008害怕他难过,又补充道,【我会陪着你的。等到第二个副本咱们开启直播就有积分了。】
林予星想到查理斯明显不正常的神色,仍心有余悸。挺翘的唇珠被含住,他没有纠结多久就兑换了蜡烛,端着烛台义无反顾扎进黑暗中。
片刻后,查理斯停在地下室门口,唇畔的笑容在看到空荡荡的入口时荡然无存。
林予星顺利从地下室出来。
路过人来人往的大厅时,他心口高高扬起,悄悄打量着周围。好在大家的神色都很平静,并不像是发生了大事的模样。
看来伯特伦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将事情宣扬出来。可是林予星心头莫名笼罩着一层不安。
他垂着头,着急想要回浴室。
就在他即将穿过大厅时,一道凉薄的声音喊住了他。
林予星身子一僵,他将头埋得更低往前走,想装作没听到。
“巴塞洛缪先生在喊你。”一名好心的女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手指不经意触碰到肩头裸露的肌肤,宛若刚剥壳的鸡蛋般柔软细腻。
她一愣,小女仆是用什么保养的?
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包括那道冷漠、毫无感情的视线。
如同透过层层伪装,将他看得明明白白。
林予星咬住嘴唇,强压下自己想要逃跑的欲望,转身一步一步朝巴塞洛缪走去。
男人正坐在长桌的一侧,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姿态散漫又不失矜贵,指骨分明的手握着餐刀,绅士优雅地切着牛排。
明明他手里拿着的只是餐刀,林予星却感觉他仿佛握着锋利冰冷的手术刀,一刀又一刀,漫不经心切开猎物的胸腔。
心疯狂跳动。
他抿着唇,动作笨拙地靠近。
“你知道管家去哪里了吗?” 巴塞洛缪放下餐叉,抿了一口红酒,仿佛随口一提般,“听说古堡里进了只老鼠,他去处理了。”
却让林予星刹那瞳孔扩张,心砰砰跳动,如同要跳出胸口。
这是发现他了吗?
听说公爵对巴塞洛缪十分器重,他与管家在古堡的权限都极高。可是林予星没想到,正好撞到巴塞洛缪与伯特伦共进晚餐,伯特伦还因为他中途退场。
冷汗一瞬间出现在他的额角,打湿了乌黑的发丝。
“本来一个人用餐有些许无趣,现在……”
巴塞洛缪犹如没察觉到他的紧张,他的瞳仁漆黑,给人一种极度缺乏同理心的冷漠感。
林予星没听清他后面半句话,只觉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不,不知道管家去了哪里。”
带着浓重鼻音的声线令巴塞洛缪捏着红酒杯的手微顿,皮鞋轻点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
“是吗?”男人觑了一眼始终垂着头的女仆,语气冷漠,“管家说要请一位女仆给我按摩,就你来吧。”
林予星动作僵硬地靠近。越是接近,越能感受到男人极具侵略性的视线。过度紧张之下,他没看清路,忽然被什么绊了一跤,直直扑到了巴塞洛缪的怀里。
巴塞洛缪能看到青年头顶乖软的发旋,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一股勾人的体香登时萦绕。青年细软的腰塌在他怀中。
林予星也吓了一跳,茫然地睁大眼睛。
隔着薄薄的衬衫,脸颊处传来的热意。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简单矜贵的白衬衫下是清瘦却又不失劲道的肌理。
不像他细瘦的腰肢,应该是线条分明的腹肌。
林予星恍神,猛然反应过来。
“抱歉。”为了掩饰,他的声音带了很重的鼻音,软糯甜腻,如同快要哭出来般。细嫩的手指慌不择路,摸过的地方都带来一股奇异的触感。
一边手忙脚乱地想要从他怀里出来,素来漂亮白嫩的脸颊染上胭脂色。
他刚惊惶地起身,整个人忽然又重新跌回巴塞洛缪的怀中。
“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这回林予星是真的要哭出来了,他的假发居然缠在了巴塞洛缪的皮带上。
“是吗?”巴塞洛缪的神情依然很冷漠,只是细看之下瞳仁漆黑。
他俯视着怀里的人,纤细的腰肢被他单手握住,犹如被缚住的娇雀。
垂下的乌发挡住了青年的容颜。即使看不见,也可以想象出青年此刻可怜兮兮,又害怕,又歉意的神态。
多么单纯。
林予星脊背一僵,感受到腰间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脊椎骨。
仿佛在思考从哪里下手。
他眸底的泪更加止不住了,强迫自己不去注意腰上的触感,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此刻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多么令人遐想。
穿着纯色丝袜的小女仆懵懂无辜地扑在人怀中,半张脸埋在人腰部。
其他女仆们只看了一眼,便匆匆低下头。
林予星的手指哆哆嗦嗦,半天解不开头发。反倒是不小心碰到了好几次男人的大腿。
背脊上那只手停了停,轻轻抚弄着他的蝴蝶骨。
像是无声的警告。
“你的手指很凉。”
林予星听见头顶的人笃定地说,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是,是吗?可能是因为我刚刚在干活。”
其实是因为地下室的温度太低。
他害怕男人看出什么,不敢再接话。过了会儿,终于解开发丝。
林予星眸底划过喜悦,从男人怀里退出来。
刚好女仆走过来,“管家请您过去。”
林予星眨眼,就连老天爷都在帮他,连忙找机会退下。
“是吗?”巴塞洛缪应了声,可完全没起身。反而盯着青年离去的背影。
餐厅外,一人慢条斯理走进来。
他刚刚一直在外面围观。
“你吓到小羔羊了。”

第17章 公爵的遗嘱(17)
林予星自然没有看到后来出现的身影。一道视线紧紧跟随着他,令他如芒在背。
巴塞洛缪一直在盯着他。
这个认知让他脸色苍白,指尖发颤,强撑着走出他的视线范围,才松了一口气,又趁着没人回到浴室。
【D级副本就这么吓人了,他们是想杀了我。】林予星身体发软,压根没有力气,全凭靠着门才能勉强站住。一张秾艳漂亮的脸蛋被汗水浸湿,双眸涣散。
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乖,先去泡个澡休息一下。】008安慰道。
林予星迟钝地眨了眨眼,机械般脱掉身上的纯色丝袜。丝袜裹得很紧,凹凸不平的蕾丝划过主人细嫩的大腿,因为主人粗暴的动作留下旖旎艳丽的玫色痕迹。
圆润精致的脚趾踩在潮湿的地板上,受到刺激蜷缩起来。
女仆裙的拉链在背后,青年曲着手指,怎么都拉不下来。他抻直修长的脖颈,宛若一只引颈受戮的白天鹅。柔软的身躯被迫折成诱人的曲线。
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细长的脖颈滚落。
林予星咬着唇,额头是细细密密的汗。
008看着这一幕,真心认为那群男人哪里舍得杀了他?
裙子滑落到他脚边,林予星青涩地捂住肩头,伸出白皙的脚在水面轻点,试探着温度。整个人泡进去以后,秀气的眉头缓缓舒展。
水温不冷不烫,恰到好处。浸泡在温暖的洗澡水中,每一个毛孔都得到舒缓、放松。像是无数羽毛轻柔地抚平他一天的倦怠。
白皙的肌肤被热水泡得透出粉色,就连眼尾都带着旖旎的红痕。
整个人好似泡进一团棉花里,起初林予星还强撑着和系统讨论线索,没多久,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头一歪,沉沉睡去。
林予星做了个噩梦。
梦里他犹如枝头娇艳欲滴的玫瑰,颤巍巍地接受风吹雨打。纤细的腰肢被人握在手中把玩。
他难耐地呻|吟,“唔,不要。”
声音又甜又腻,好似一把软钩子,欲拒还迎。
眼尾的胭脂色愈发艳丽。
宛若开到靡靡的玫瑰。
林予星是在浴桶里惊醒的,醒来时头昏昏沉沉的。
“好难受。”他哑着嗓子道。
丝毫不知晓自己现在的样子,仿佛一只刚出水的艳鬼,眼眸盈着层水汽,昳丽蛊惑的眉眼莫名透出股涩气。
008异常沉默。
“居然在浴桶里睡着了,不会感冒吧?”
林予星照着镜子穿好衣服,疑惑地问,指尖忽然一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在浴室睡着?
破碎的片段忽然争先恐后浮现。
他迷迷糊糊之际,好像看到了一名面具人走进浴室。
当时他困得睁不开眼,只能勉勉强强看清面具人在翻他脱下的那堆衣物,看到钥匙的那刻,喉间溢出轻笑。
“找到了。”
是很凉,很沙哑的声线。
林予星从来没在古堡听到过。
他惴惴不安,想要去翻那叠衣物,却发现哪里还有它们的踪迹?
他穿过的女仆装、白丝、钥匙全部不翼而飞!
青年新雪般的脸蛋霎时间一寸一寸白了,一股巨大的恐慌萦绕在他心头。
他又回想起那封来历不明的信。
【你好像发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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