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会怀里人小幅度地挣扎,嘴里念着:
“11月,在浴室冲冷水,发疯了?”
江方野不回答,只是哽咽着,用惹人怜惜的语气,乞求陆思榕带他去医院。
“行行行,去医院。我先给你把衣服穿上才能去医院是不是?”
陆思榕把人在床上放下,从椅背上扯过浴巾胡乱地给两人都擦了擦,随意地踢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从衣柜里找了一套新的哄着神志不清的人穿上,又找了件稍微宽大的卫衣当着江方野的面脱掉湿透的西装,把干爽的新衣物换上。
江方野此刻心跳如擂鼓。他不知道怎么了,总想抚摸自己全身,又顾及陆思榕在身边。为难地哼哼唧唧几声,无力地催着陆思榕赶紧带他去医院。
陆思榕换好衣服,将床上的人抱起。江方野不再挣扎,紧紧搂住陆思榕的脖子,两个人走出宿舍门上车。他感觉此刻他对alpha产生了很严重的依赖情绪,甚至隐约能闻到一股,不知道是不是对方信息素的味道。头埋在胸前,闷声低语了一句好香。
陆思榕没听到,他扯过纸巾擦了擦刚托在臀部的手,嘴角带笑地看着后视镜里瘫软在后座的人:
“这么湿。”
江方野装听不见,紧紧闭上眼。无论是打针还是吃药,做手术也行,现在只求赶紧结束这痛苦的副作用。
陆思榕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医院,直接将车开往离学校最近的酒店。在门口将已经昏睡的人抱下车,车钥匙丢给门童,大步走进大堂。
正在前台值班的酒店经理一早便收到陆思榕发来的酒店预订信息,此刻看到人来了带着公式化的笑迎上前,把房卡放进alpha口袋里,说了句819。全程保持着敬业的工作态度,没有往对方怀里看一眼。
江方野滚烫的身体在怀里异常鲜明。关上酒店房门的那一刻他忍不住释放了大量的alpha信息素,很快就看到怀里的人在睡梦中不安地开始扭动身子,呢喃了几句,双腿夹紧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忍不了,真的再也克制不了一点。陆思榕将人丢在床上,俯身从江方野的脖颈开始一路向下。略微急躁的动作让睡梦中的人很快睁开眼,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舒服和羞耻,还有震惊一同浮现,他虚弱地推了几下,嘴里嘟哝着:
“陆,陆思榕,你在干嘛......这里,这里好像不是医院......你快起来,我们不能,不能这样......”
推不动,趴在身体上的人舔舐地更加起劲。很快密密麻麻的快感从江方野的胸口一路往上,汇聚在头顶仿佛下一刻要炸开。陆思榕发现江方野无意识地挺起身子配合,发出一声低笑。
......
......
江方野知道这是不对的,对方是一个有omega伴侣的alpha。可是他好像控制不住,全身都在叫嚣着再多一点,想要什么东西把他弄坏,让他没精力去想为什么身体会如此难受。
混乱的身体情况和满屋子的香气让他此刻大脑完全失去神智,喘了几声后哽哽咽咽地想去摸陆思榕。手在半空中没挥几下被握住,充满诱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怎么了?你想要什么?”
此刻还要被逗弄,委屈的神色在江方野脸上表现明显。陆思榕看得满意,将两人紧握的手改为十指交缠,温声说到:
“别哭。”
......
......
江方野瞪大的眼睛滚下两行泪,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从刚刚开始他就已经不是自己,身体和心灵满足的令他害怕。很快他变得不能呼吸,能做的只是仰起头,被动地承受着alpha。让陆思榕吻他的锁骨,咬他的脖颈,舔他流下来的眼泪,在早已分不清是谁的喘息声中再次找寻那片让他失神的乐园。
Alpha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将他翻个身。然而此刻江方野觉得不够,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请求:
“咬,咬一下腺体,哥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腺体肿胀发痒,被咬了似乎能好受些。
陆思榕一顿,哑着声音,问:
“你叫我什么?江方野,再叫一次。”
没得到回答,动作重了一下。身下的人哭叫起来,嘴里喊着,
“哥哥,哥哥......”
在刚来陆家的时候陆思榕还会听到哥哥这个称呼,开心时会江方野会哥哥哥哥的连喊好几声,害怕时像结巴一样断断续续地念着哥哥。然而等到初中毕业后江方野就再也没这么叫过他,改为直接喊名字。
虽然没有明着对此表示过不满,但现在这句黏糊的,久未听到的哥哥无疑让他更加兴奋。
抓着双手将人拉起向后贴近自己,嘴里呢喃着:
“咬腺体是吧,好......”张嘴用力咬住腺体的同时,注入大量的alpha信息素。
......
江方野软软地躺倒,念着“不要了,不要了”,却还是被alpha抱起带进浴室,简单地清理一番后又再次被拖进漩涡里。每一次腺体都被alpha发狠地咬住,痛感和快感并存,时间在喘息和哭喊声中走的飞快。
最后江方野满脸泪痕的在陆思榕怀里昏睡了过去。陆思榕做了一次认真地清理,擦干后将人抱进套房内另一个房间,放在干净的床上,盖好被子。
此刻已经夜深,结束后他的脑子异常清醒。他不知道江方野有没有感觉到,对方从一开始很明显维持理智的那根绳已经断裂,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作为alpha,他能非常清晰地感知此刻两人的信息素在偌大的套房里疯狂的融合交汇,无比确定今天这一切都是江方野进入发情期的表现,他顺利从beta分化成了omega。
而自己在对方二次分化成omega的第一个晚上,成功进行了永久标记。
陆思榕露出餍足的笑,侧身看向一旁睡得并不安稳的人。轻轻拂过对方裸露在被子外的肌肤上自己留下的红痕,又看了看腺体处的齿痕。此刻江方野在他眼里宛如艺术品,他从未觉得这个跟了他快10年的玩具如此美丽诱人。低头舔了舔对方红肿的腺体,眼里全是狂热:
“你终于完整地成为属于我的东西了。”
第15章
陆思榕醒的比一旁的人早。起来后把江方野踢掉的被子给人重新掖好,把漏光的窗帘拉紧,洗漱完出了房间。整个套房依旧萦绕着两种信息素的味道,看了一眼控制台,发现有信息素净化器按钮,不过现在不打算打开。
他要江方野在沾染情欲的信息素里再沉溺多一会。
拨打客房服务电话点了粥,想起江方野不喜欢放葱特地多嘱咐一句。又按照记忆里对方平常在陆家庄园早餐吃的东西,要了几分茶点。昨天他是吃了午饭后才接到的电话,但他估计江方野昨天午饭没有吃,晚饭时间两个人一直粘在一起,更加没时间进食。点完餐要求做好马上送上来,到达时不要按门铃,轻轻敲门即可。
他打算等餐食到了再去叫人起床,现下要处理邮箱里多出来的数封邮件,以及助理传来的昨天半途结束的会议记录。
助理发来的消息句句都是胆战心惊,告知陆思榕昨天他暂停会议,没有一句解释一走了之之后,几个早就对陆思榕不满的人将助理堵在会议室,发泄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怨气。言辞激烈,从要不是姓陆他不可能在公司干这么久到没一句解释就走简直为老不尊,透露出来的意思是如果还有下一次就会去陆先生那里参他一本。
陆思榕想着自己这位年轻的alpha助理,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被一群凶神恶煞的老家伙堵在会议室里,觉得场景莫名的有意思。
一个电话直接打过去,安抚性地说了几句自己来解决,同时告知对方把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再往后推3天;不在公司的这几天自己只会处理截止现在这一刻已经发送至邮箱里的事务,其他事情请找副总经理。
想了想,又要了一份昨天会议结束后留下来施压的人员名单。话还没说完,一个裹着毛毯,纤细的身影从房间冲出来,直接跨坐在他怀里,带了点委屈抽泣着,可怜地喊了两声哥哥。
助理的声音在电话那边一顿,随即很有眼力见的留下一句您先忙,剩下的微信或者邮件沟通,主动挂断电话。
江方野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脸颊小幅度地在肩窝处蹭来蹭去,喊完哥哥又嗫嚅了几句好香。细碎的头发偶尔擦过下巴,陆思榕觉得有点痒。拍了一下身上坐着的人让对方坐直,额头抵着额头测了测温度,摸了摸漏在外面的胳膊:
“怎么还这么烫?”
“不知道,哥哥,不知道......”江方野声音嘶哑,胡乱地摇着头。他半个小时左右前睁开眼,闻到满房间全是香甜又莫名让人安心的气味,没细想味道来自哪里,只知道能散发味道的人不在他身边。
脑子里有几千个记忆碎片在飞舞,夹紧床单小声呜咽了几句哥哥,眼泪把枕套淋湿一片。哭了一会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随意扯过放在一边的薄毯披上就冲了出来。
他只想离另一个热源近一点,离香气的源头近一点。
“好香,好好闻,再,再给我多点......”
陆思榕看着江方野像小狗似的在他脖颈侧边嗅来嗅去,眼尾绯红,锁骨上还留着昨夜的痕迹。江方野这种撒娇的迷糊语气让他觉得新鲜,他知道怀里的人依旧没有恢复神智,不然怎么会摩擦着他的大腿露出这种痴态。
此刻江方野所有行为都是被AO结合后带来的羁绊以及完全标记所推动,驱使着他来找自己,来找标记他的alpha。
这是他第一次完全标记omega。尽管之前查过相关信息,知道被完全标记后omega会对alpha产生依赖,但江方野表现出来的程度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本不打算释放信息素让江方野闻着空气中残留的味道来求他,想了片刻还是拍着怀里人的肩膀,释放了一些信息素。江方野觉得热潮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茧将他包裹,舒服的哭出来。眼泪蹭在陆思榕浴袍上,怯怯地擦去,继续祈求着:
“要,要......”
“要什么,嗯?”陆思榕都不用摸,他已经感受到此刻大腿上湿湿哒哒一片。好气又好笑地往上顶了顶,“江方野,控制一下。再来你要晕过去了,好几个小时都没吃东西。我叫了早餐让人送上来,你等会一起吃点。”
“呜......”被拒绝,怀里的人眼泪流的更凶,擦也擦不完。犹豫了一会凑上来想索吻,陆思榕捂住他靠近的脸,被湿润的舌头舔了一下掌心。昨天胡闹了那么久他也没有和江方野接吻,他总觉得这件事要留到对方清醒时再做。
突发奇想的,他有点后悔没带个录像机来,录下此刻的场景。从江方野被他带进这个房间开始就应该被记录,日后一定是值得拿出来反复品鉴的佳作。
平常被他碰一下就脸红心跳,被发现在主卧睡觉后巴不得马上夺门而出的人,如今在信息素的影响下性格大变,两种江方野,都让他觉得有趣。
思及此处,他抹了把面前人依旧在流的泪,坏心眼地问:
“喂,你不会清醒了就全忘了吧?”
江方野不知道这指的是忘了什么,事实上他没有办法认真思考问题,只能执行一些简单的指令。
没得到回答,陆思榕看着他双眼放空,被发情热折磨的一副痴傻样,心下觉得好笑。微微俯身咬上omega的腺体再次注入信息素,等到怀里人开始推他才松开,佯装恼怒:
“咬你后颈是为了缓解发热。刚不是说要,现在又推开。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江方野想说话,被轻微的几下敲门声吓一跳,扯着陆思榕的袖子不让人走。陆思榕挣了几下没挣脱,无奈只好将人用毯子裹得严严实实,一手拖着臀部一手环在腰际,抱着去开了门。
精致的餐车被推入。有着良好工作素养的beta职员没有对被裹住只剩一双眼睛在外面的人产生一丝好奇的眼神,尽职地把所有餐点放在客厅餐桌上,介绍完后说了句用餐愉快,再次低下头退出套房。
“吃一点,吃完才有力气。”陆思榕把怀里人在一边的椅子上放下,看到毯子因为太长耷拉到地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俯下身卷好塞进人和椅子中间的缝隙里。长这么大他都没照顾过人,这会因为发情期全做了。
坐在一边的omega缩在毯子里,几乎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乖巧的模样让他心里的烦闷稍微减轻一些,陆思榕伸手抹掉omega眼角挂的几滴泪,把粥和几个做工精巧的小包子推过去,再递过勺子叉子。
半天没动静。等陆思榕看过去,坐一边的人又把勺子递过来,眼里写了明晃晃两个字:要喂。
陆思榕刚想发作,想到几个小时没吃东西,又进行高强度体力运动,omega可能确实没什么力气进食。嘴上不依不饶,骂了句真没用,手却是接过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喂之前还知道吹凉。
没吃几口江方野就嚷嚷着不要,被强行哄着吃了两个小包子。吃完闹腾地又坐回陆思榕腿上,要他释放信息素,要他咬腺体。陆思榕统统拒绝,看到毯子因为人的移动又掉在地上,眼皮也不抬:
“把地上掉的毯子捡起来。”
“唔......”江方野低头看了一眼,不想动,他此刻只想靠近alpha的腺体。没过一会屁股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小声呜咽了一句,委委屈屈地从陆思榕身上下来整理毯子。
整理好又重新跨坐在陆思榕的腿上,想要一点奖励。陆思榕依旧不理不睬,任由腿上的人蹭着他在浴袍下裸露出来的大腿肌肤,慢条斯理地把自己那份早餐吃完。
吃完收拾好,抱着江方野又带人洗了个澡。可能是浴室蒸汽熏得,泡澡前还哼哼唧唧的人不一会就没了声音。陆思榕低头一看,竟是又睡了过去。借着这个机会他认真地欣赏起面前这具裸露的胴体。很久之前他见过年幼的江方野换衣服,和那个时候相比这具身体除了多了点肉,体型更加修长以外似乎没什么变化。
老实说江方野的身体就像他的脸一样平常又缺少吸引力,但因为前面的前缀,‘江方野’三个字,才让陆思榕有了极大的兴趣。
只要前面加了江方野三个字,都会让他感到有趣。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要这个人完全属于自己,他要全世界只有他能继续体会这些有趣,不给别人感受一分一毫。
陆思榕将眼神移开,在一片水汽中盯着天花板。他想,被信息素影响到的不止江方野,还有他自己。第一次身体结合,第一次完全标记omega,为了把江方野永远留在身边,他付出了许多第一次。
他很清楚,自己是一个想要就一定要拥有的人。什么东西一旦他产生了‘想要’这个欲望,就必须紧紧握在手里。
在他看来随便付出点什么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就是值得的。
就像成年并且经济独立后买东西一样,在杂志或者网站上一眼看中的东西他就一定要拿到手。如果已经被人提前预订就会花更高的价钱或者给予其他自己能给的资源,将物品买回;中意的合作商拒绝了他们公司发来的提案而投向另一间公司,他会不择手段的打压那间公司直到对方放弃为止。
回溯到很久之前,在最开始向江方野抛出名为领养的橄榄枝时,他有想过如果这个一眼称心的玩具拒绝来到陆家庄园,他会叫保镖半夜破门把人掳走,并且很自信陆以则会给他善后。
他想要这些东西并不是说有什么用或者怎么样,就像大费周章抢回来的高定衣物也只是在衣柜里挂着,偶尔有合适的场合拿出来穿穿。或许简单来说只是满足于自己‘想要’的这种欲望被填满,补上灵魂某处的空缺。
将omega从水里抱出来擦干净身子,放在床上安顿好,他再次回到客厅开始处理没看完的邮件。令人烦躁的是一些小事底下的人也要发邮件来问他如何处理,例如几天后的产品宣传会演讲稿要用AB哪一版。
凡是邮件没设置紧急的被他一眼掠过,直到看到一封邮件主题栏写着,元宵慈善晚会出席人数;点开看是慈善晚会的介绍,以及负责人询问是否携带伴侣出席。想到正在房间里酣睡的人,陆思榕回了这封邮件,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将会携带伴侣出席,伴侣名字将会提前两个星期告知。】
中午没叫醒人,自己随意点了份餐让人送上来。消了会食也回到房间,抱着依旧在睡的人眯了一个中午。江方野睡觉算是老实的那种类型,一旦睡着就会保持着入睡的姿势不变。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被手机铃声吵醒,在床上放空了十几秒,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手机。江方野也被闹醒,脸色依旧潮红,无措地看着陆思榕。
刚想问你的手机在哪儿,反应过来omega估计早就不知道把手机丢到哪个角落。顺着铃声一路寻找,在昨夜胡闹的凌乱房间地上找到了不停闪烁的手机,来电显示许致云。
陆思榕捡起手机按下通话键,对面大嗓门刺得他紧皱眉头:
“江方野,昨天下午到今天的课你怎么都没出席啊!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我给你打掩护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身体不舒服,你记得明天上课补个请假条啊!”
清了清嗓子,陆思榕开口:
“是我。你小声点,听得我头疼。”
那边似乎被一键静音。半晌疑惑的声音传来:
“......陆思榕?”
“是。江方野昨天下午身体突然不舒服,这几天可能都无法去上课,我等会把他的课表发给你,辛苦你帮他给几个老师都请下假。”
“哦哦......很严重吗?要请这么久?需要人照顾吗?我看看我的排班或许我可以请假......”
“这不是你该管的了。”陆思榕打断对面,捏了捏眉心。他放任许致云去和江方野接触,除了之前两人都是beta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许致云有的时候热情的像个滥好人,他很清楚对方对江方野不会产生除了朋友外过多的情感,“多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挂了。”
第16章
挂断电话手机又恢复锁屏界面。心血来潮想看下江方野手机内容,试探性地输入自己的生日一下便解开。随意翻了翻微信,看到给自己的备注是简单的陆思榕三个字。
嗤笑一声,倒不是失望,只是他以为会是什么更加充满幻想以及暧昧氛围的称呼,或者是代表爱意的一些emoji。好友列表里几乎都是和陆思榕报备过的,他有了解的人;有一些没听过的点开主页,看到添加方式是通过群聊添加,想来是上了大学以后每一次的小组成员。
在好几个群被提及,点开看大多数是小组作业以及辅导员@所有人发的一些通知,比如校运会即将开幕大家踊跃报名,或者是提醒大家天冷记得加衣,AO记得时刻检查有没有囤好抑制剂。
他以江方野的口吻在几个小组作业群里说自己身体突然不舒服,这几天请假去了医院;如果有需要自己做的东西在微信上发过来自己会在截止日期前做完。消息发出去许多组员都表达了关心和问候,纷纷表示其实大部分作业已经到了尾声,只是想所有人聚在一起好好检查一遍。
陆思榕一一感谢大家的关心,承诺会尽快回到学校。
算是冗长的好友列表里,只有许致云主动的,以私人名义发来了问候,没人关心江方野这么久没出现是出了什么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估计无人关心,也无人知晓。
“真可怜。”陆思榕摇摇头。明明是他隔绝了大部分江方野的人际交流,罪魁祸首此刻却露出惋惜的表情,像是诚心忏悔。
往下翻了翻,一个名为‘ABO’的群聊跃进视线,点进去发现是自己弟弟妹妹和江方野的三人群。这个群名倒是取得应景,陆思榕想,只不过现在可能得根据三个人的第二性别重新改名为‘AOO’了。
他很早就知道这个三人群,之前有一次抓到该复习的陆思枷在玩手机,聊天界面就是这个群聊,只不过那个时候应该不叫‘ABO’,至于叫什么,太过久远没有印象。
三个人大部分时候是周末才聊天,因为陆思枷和陆思橞周末才能从学校回庄园拿到手机。聊天内容非常广泛,明星八卦,生活趣事,学习问题。江方野在这个群里担任的完全就是知心大哥哥这个角色,尽职尽责地为陆思枷和陆思橞解决烦恼,偶尔还担任捧哏,夸陆思橞周末出去玩的造型好看,拍的照片没加滤镜都这么美等等。
陆思榕一直都知道,尽管他明着说了不喜欢江方野把心思放到陆思枷和陆思橞身上,在他在的时候三个人看起来战战兢兢。实际上私底下三个人依旧好的能穿进一条裤子。没当着他的面来,他觉得不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群里还时不时有一些陆思橞对他这个大哥的抱怨。每当这个时候江方野依旧会回复,只不过回复的是一些‘摸摸你’, ‘安慰’的表情包。
还想继续往下看,屏幕上弹出手机电量低于20%。起身回到二人睡觉的房间,刚推门就听到被子底下传来断断续续地啜泣。找出充电器充上电,陆思榕坐在床边,掀开被子,冷冷地看向眼睛红肿的omega。
他在脑子里不停地搜索,没记得看过的信息有说发情期的omega会这么爱哭,哭到他心烦,哭到他觉得人生中第一次出现了令他束手无策的事情。
床边坐着的人不说话,江方野更觉得委屈。在他看来刚睡醒,标记自己的alpha又为了接电话匆匆离开房间,很明显是对自己产生了厌恶。现在回来了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柔情蜜意。
他想要信息素,想要做昨天那些让他身体舒缓,精神快乐的事,却不敢说。和alpha对视了一会,怯生生地伸出胳膊抓住陆思榕的手往自己脸上贴,含混地说着:
“烫,呜......还是很烫......”
愣了一下,陆思榕快速把手抽回来,
“所以呢?上午已经又标记你一次了。”
“我,我......我想做昨天那些事,行不行?”
陆思榕不说话,他又叫了几声哥哥。
Omega刚分化还不会控制信息素。此刻房间内两股信息素浓度持续上升,像两条交尾的蛇般缠绕,又像烟花般在空中绽开。陆思榕闻着甜腻的信息素味脸色沉了几分,目光扫过面前人通红的脸,咬咬牙:
“行,你说的。”
翻身覆上去,依旧忽略对方想要接吻的动作。
......
陆思榕擦了几把头发在床边坐下,看着再次因为精疲力尽而陷入昏睡的omega,一阵无言。醒了哭,哭完做,做完又睡,没有摄入还一直在运动。他觉得这两天自己光洗澡就要被搓掉一层皮,加上背部还有江方野留下的抓痕,好像自己身体也出现了不适感。
本来想着两三天就能结束,事后将人再次送回学校。然而现在已经快过去两天,人依旧看起来没有恢复清醒,发热也没有褪去,还在被信息素所支配。
拿出手机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告知自己明天上午会带一位omega去进行检查。又告知助理,自己能否准时回去工作还未知。助理回复个哭哭的表情包,告诉他副总经理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都快没时间吃饭;上次对他颇有怨言的那几位元老似乎已经告诉了陆先生他‘不务正业’的事情。
陆思榕回复知道了,没有一点焦急。
他当时进入公司提的条件便是陆以则无论是父亲还是董事长的身份,都不能插手他的一切,所有他提出来的提案,无论是并购还是抛售,开发的产品,一律不能过问。毕竟进入公司算是他父亲半乞求半威胁的,这个骄傲又有点自负的传统中年alpha希望陆家如此庞大的企业能被alpha儿子接手,而他也正是以这个为目标培养的陆思榕。
到现在为止没有接到来自陆以则的任何一个电话或者是带有指责意味的消息,就足以证明这件事父亲依旧不会插手,他仍然有足够的自由。
像是怕听到omega再哭以及请求继续做消耗体力的事,他拿起手机出了房间带上门,借着酒店提供的电脑继续办公。之前的邮件只处理一半,这一天下来还有几个不知是不是没被通知到的管理层给他发送新邮件,被统一转发抄送给了副总经理。
可能过了快两个小时,他揉揉眼睛觉得是时候可以休息。窗外染红半边天的橘色霞光让他一阵恍惚,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场景。平常的这个点仍在拉紧窗帘的会议室里和一批又一批不同的部门开会,手机屏幕偶尔亮起显示江方野发来的消息。
上一次看到这样美又震撼的落日是那次4个人谁都不愉快的,他的高三毕业游。而他记得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因为在某个不经意望向海边的瞬间,他看到江方野在夕阳笼罩下微笑着看向无边大海,暮色肆意将衬衫染得血红。
在记忆里他出声叫了江方野的名字。少年放下相机回过头来,带着些许的吃惊,回应他:
“怎么了,哥哥。”
咸湿的海风吹起衬衫的一角。四目相对他一时无言,摆摆手:
“没什么。”
回家以后他无数次午夜梦回那个海边。如果有人问他海是什么颜色,他会回答橘红色。不得不承认的是江方野似乎成为了他苍白寡淡的人生画布上,唯一的那抹亮眼色彩。
也不得不承认在海边那会,除了一直以来的占有欲以外,他心跳确实快了几分,只不过转瞬即逝。
如今永久标记这一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该怎么做他这才惊觉自己似乎没做好计划。正常来说永久标记了一位omega以后在将来肯定会和这位omega结婚,他要和江方野结婚吗?如今对方已经从beta变为omega,结婚也不会违背alpha必须和omega结合的家训。
只是他不确定单靠江方野对他的喜欢能不能撑起未来的婚姻,但他清楚婚姻绝对是除永久标记外,另一个把江方野永远锁在自己身边的方法,也很明白对方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