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
小五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杨砚青一个惊慌猛然转头,果然见墨踪已被小五推进书房。
“咳,咳咳......”靠在软玉怀里被一口口喂饭的杨砚青吓得猛咳起来,饭菜全喷了出来。
凤儿连忙拍着杨砚青后背,回头紧骂着,“混账!这大晚上你把那贱人推进来作甚。”
杨砚青:“......”
这回轮到杨砚青脸白了。
擦,要照凤儿这么无礼下去,墨踪最后不得连凤儿一起灭喽?
凤儿依旧口不择言,哂道:“这哪儿来的白毛妖怪,瞧把大人给吓......”
杨砚青连忙抓住凤儿胳膊打断她,冷汗都下来了,冲小五直瞪眼,“还愣着干嘛,赶紧推着贱人滚!”
小五战战兢兢立马扶着轮椅要掉头,却没推动......
小五:“......”
墨踪此时紧抓轮椅扶手,眼睛冷冷盯着杨砚青握在凤儿胳膊上的那只手,遽然开了口:“我把刀片带来了......”
杨砚青:“......?”
墨踪的指甲一下下挠着木制扶手发出森森摩擦声,手背暴起了根根青筋,“大人难道忘了?是大人召我来的。”
杨砚青:“......”
墨踪刺骨声音让杨砚青起了一身鸡皮。
“大人说又想在我身上弹琵琶了,想边弹边吸血......”
杨砚青:“!”
墨踪的眼睛一点点挪到凤儿身上,不知是光线反射还是其他原因,墨踪眼里竟泛起幽幽绿光,阴冷声音像从牙缝里瘆出来:
“还是说......大人改了主意,想尝尝女子身上的血。”
凤儿涨红脸腾地窜起身,一把扯住杨砚青胳膊,“姐姐,你还不快撕烂这白毛贱人的嘴!”
作者有话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 墨踪在弹他
杨砚青一听凤儿要让他撕烂墨踪的嘴,心说卧槽!谁撕谁啊.....随后再一想起墨踪竟还看过才“上市”没多久的那本“刀片弹琵琶”艳册,杨砚青都恨不能把全府人抓来挨个审,看是哪个挨千刀的敢把册子带进府,非把这瘪犊子大卸八块!
杨砚青气得眼睛模糊了,隐隐觉着自己特么明天是不是还得下不来床......
喉咙吞咽几下后杨砚青看着凤儿回了一句,声音不禁发抖,“嗯,是,是得撕......我有日子没搭理这贱人了,是要好好梳梳他皮子。行了,你先回房去吧。”
“姐姐身体不适,我来替姐姐梳理。”凤儿蓦地撸起袖子,“小五,把刀片拿来,我替大人在这贱人身上弹琴,弹得定也不会差。”
杨砚青:“......”
杨砚青的脑袋瞪时变成三个大。
他娘的一个个全是我祖宗!
“胡闹!姑娘家家真亏你说得出这不害臊的话。我教你弹琵琶,教你在别人身上弹了?好的不学学坏的,赶紧给我回西院去!”
凤儿:“......”
凤儿的脸颊红得更艳,突然抿嘴乐了,娇羞着垂下头,“姐姐莫非是吃醋了?”
杨砚青:“......”
好家伙,我特么还吃醋呢,你再不走我嘴都保不住了还吃,我搞啥吃!
杨砚青急得下了床,刚站起身就打了个晃儿立刻被凤儿扶住,杨砚青挣开凤儿直摆手,“小五,你来把凤儿领走,谁都别打扰我,全出去!”
凤儿上下瞧了瞧杨砚青,像是确认他的确没什么大碍了这才不情愿的跟着小五出了门,路过墨踪时还像看到污秽般狠狠翻了墨踪一个白眼儿。
而墨踪此时则静静看着被凤儿遗漏在桌上忘记拿的琵琶。
在凤儿和小五出了屋后,杨砚青尴尬地轻咳一声用手挠挠眉故意遮住脸,一时他也不知该说什么,真有心跟小五和凤儿一起出去,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杨砚青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心说毕竟墨踪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说的所有不敬言语更都是反话。
但要说另一方面,被他看到自己和凤儿略“亲密”的举动,想必他应该也不会当回事,毕竟他稀罕的人又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杨砚青心里一酸反倒坐回了榻上,一时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墨踪冷冷看着桌上琵琶突然悠悠开了口,一字一句:“这有灵气的姑娘比那些花枝招展的招人喜欢。”
杨砚青:“......?”
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
擦!我说过的话,他真全都能记住?!
墨踪话毕摇着轮椅去到桌旁把琵琶拿到了手里,再开口时声音像冰渣般钻进杨砚青耳朵里:
“你喜欢她?”
杨砚青:“......”
杨砚青一时更被整无语了,心说那天晚上自己没皮没脸抱着墨踪直截了当就说了句“我心里只有夫人一人”,难道自己的表白全被他当耳旁风了?
“是喜欢过姑娘,但不是她。”
杨砚青冲动脱口的这句话的确是句气话,但他学生时期倒真朦朦胧胧暗恋过一个女孩,所以也不全算假话。
可杨砚青没过脑子的话却无形中把墨踪心里埋的小刺变相坐实,更是一不留神火烧连营覆灭八百里。
“喀嚓”几声脆响合奏一起,墨踪手指瞬间爆发的抓力直接在琵琶板上穿出了五个洞,而面板虽裂纹却并未碎裂。
杨砚青语塞当场看呆,然而也没容他眨眼,墨踪已经来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胳膊拽坐腿,上,三两下杨砚青的衣裳竟直接被扯了个七零八落。
“拿着!”墨踪随即低吼一声抓过琵琶塞到了杨砚青身上。
浑身被“撕”的杨砚青脑子一懵半天没回过味儿来。
不是......他这是疯了?
他至于生这么大气?
不是?他又不喜欢我他哪儿来的气?!
“弹《应天长》。”墨踪声音夹着怒意更夹了一丝阴鸷玩味,“弹错一处便让你挨上一刀。”
杨砚青遽地汗毛炸起,一时间他竟觉身后人不像是墨踪,而是他完全不认识的人,甚至......那藏了无底深渊又泛着幽光的眼睛都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头野兽。
杨砚青:“......”
擦,他是雪狼啊......
杨砚青脑中骤然冒出书中写的那些文字:
岭狼氏族乃吐蕃国最强利刃,以一敌百所向披靡,而其中被王朝当神一样朝拜的雪狼王更是继承远古神秘血脉,天生神力,嗜血成性战天斗地......
杨砚青是第一次心里感到了害怕......
他抱着琵琶僵了半晌后不敢再迟疑,手指颤抖着放到了琴弦上缓缓弹下了第一个音。
还好杨砚青对自己琴技还是成竹在胸,毕竟要让一个专业级选手弹错一个音都是为难他,所以至少他应该不会挨刀子了......
琵琶声响起以后,一股骇浪却刹那席卷而来,刚好打了杨砚青一个措手不及。
滚烫湿,滑的浪尖卷上了杨砚青白皙的颈窝,墨踪冰凉的手像一条蟒蛇吐信在他身上游走,最终缠绕在玉笋之上,狂蛇乱舞。
杨砚青:“......!”
赤条条坐在墨踪身上弹琵琶的杨砚青知道自己是又特么想多了,还一个音不错呢,他是双手直接颤成琴弦,都不是他在弹琵琶,而是琵琶在弹他,更是墨踪在“弹”他......
“别停!”墨踪粗砺的喘息声让已经开始“弹棉花”弹到几近没声,红透身子呼吸不匀的杨砚青又强撑着一个音一个音晃晃悠悠往外荡.....
没过多久杨砚青突然自暴自弃般抓了把琴弦,一歪身把头埋进了墨踪肩上,伴随一声口申吟以及颤抖的身躯,杨砚青软在了墨踪怀里,眼里一片潮雾。
“弹错一千九百四十一处。”
墨踪沉闷燥热的声音传来,杨砚青这才回过神,腾地又从墨踪怀里弹起来僵硬了身子。
一千九百四十一?咋算的?
这不扯犊子吗,上千刀我特么不被捅成筛子了!?
麻地,再不跑我特么就是傻子!
杨砚青一个鲤鱼打挺真站起来了,但随后就被墨踪一胳膊箍了回去,但杨砚青却没料到竟直接坐到了一座烧红的铁峰之上。
擦!墨踪咋把亵裤,扒开了!
杨砚青疼得一个痉挛弹起身,“嗷”的一嗓门儿又直接给吞没了,眼冒金星差点儿当场过去。
“一。”
杨砚青:“......?”
弓着身站半天才缓过劲儿的杨砚青突然听到墨踪在他身后莫名其妙说了个一,浆糊脑袋更迷糊了。
此时墨踪的眼睛早已粘在杨砚青不知死活冲他翘起的屁,股上。
粉嫩,欲滴的花瓣让墨踪的眼睛越来越暗,滔天欲,火一触即发。
猛兽随即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杨砚青又一次被按回到烧得通红又呲呲冒烟的刀峰之上......
“第二刀......”
第一百二十三章 臣妾扛不住
当杨砚青明白过来墨踪所谓的让自己挨刀子竟是挨这种刀时彻底傻眼,腹诽一千九百四十一刀还都朝一个地方捅,这特么想当个筛子都成痴心妄想了!
主要是这姿势也太他娘......
深了......
就那非人尺寸,万一全进去了自己不得穿堂风儿了?自己他娘的肉体凡胎怎么扛得住......
回头墨踪的腿还没好自己倒先被干废了,这后半辈子不会彻底焊床上了吧!
“三......”
杨砚青:“......!”
杨砚青疼得一闭眼差点儿没咬上舌头,“轻......”刚发出的声音又被吞回去。
“四。”
“轻点儿......”杨砚青倒吸凉气终于说出声,两手紧抓了墨踪的胳膊。
骇浪却像故意唱起反调,竟突然又加深了力度。
“五!”
杨砚青:“!”
“不行!太,太深了......”
杨砚青咬牙转过头,泛红的桃花眼湿湿望着墨踪,本是乞求眼神却不料把野兽眼里烧出了一片烈焰。
“六!七!八!九......”
杨砚青:“!!”
浪潮不但没降低力度反而还加速了。
杨砚青连张嘴的动作都做不出了,额头倏地留下冷汗。
“你喜欢过哪个姑娘。”墨踪狂躁的呼吸伴随着低吼声击穿了杨砚青的耳朵,“说!”
杨砚青:“......”
杨砚青吃力摇头,因他实在说不出话来只能强撑着摆了摆手。
墨踪:“......”
杨砚青这回算彻底明白墨踪为何生这么大气,原来是狼王的占有欲作祟。
即便狼王瞧不上自己这凡夫俗子,但也绝不允许被“使用”过的人再去喜欢别人。
杨砚青:“......”
又霸道又迷人是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被灌两口蜜的杨砚青顿时又有些迷糊了,然而下一刻墨踪粗,暴的动作却蓦地轻柔下来,刺破九霄的利刃也不再横冲直闯。
“现在......还疼吗。”
杨砚青:“......”
“......这样行吗。”墨踪忽然侧头噙上了杨砚青的耳垂儿:
“这样......舒服吗。”
杨砚青:“......”
面对墨踪温柔夺魂三连问,杨砚青地狱天堂过山车般天旋地转,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曹砚青......”温暖的热浪从杨砚青耳朵一路卷到了脖颈,“过去的事不计较,但从今往后......”
墨踪把脸埋进杨砚青颈,窝深深吸了口气,“不论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都只能是我的。”
话毕墨踪把杨砚青带去了榻上。
“还剩一千九百二十四刀......”
杨砚青:“......”
被墨踪温柔拓土的杨砚青此时已不再觉着疼痛,相反,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竟还贪婪地迎合、吞咽,竟似不知羞耻般想要更多......
一番柔蜜云雨过后,趴在床上的杨砚青软成一滩烂泥,心说挨完了近两千刀,这至少得半小时过去了吧......
杨砚青的身子虽不听使唤但身心都享受到了极致快,感,甚至还沉浸其中回味着。
墨踪此时又轻轻把杨砚青翻过了身,凑到杨砚青耳边,热浪席卷着这片最易沦陷的区域。
凶悍潮水随后把柔弱枝条再一次翘了起来,“还有一千九百四十一刀......”
杨砚青浑身一颤。
不会数数?这恶狼!还带这么玩儿的!?
又坏又惹人爱,又是怎么回事......
杨砚青:“......”
杨砚青心里骂骂咧咧两条腿却主动箍到了墨踪腰上,主要是他心疼墨踪,怕再把墨踪累着,却不料当即给恶狼“惹毛”了。
墨踪眼睛骤然暗下来一口咬上杨砚青耳朵,嗓子里的火把声音熏哑了,“你个妖精......”
杨砚青:“?”
话毕一阵疾风骤雨袭来再次把杨砚青吞没......
杨砚青:“......”
不是,大哥你误会了!擦......臣妾扛不住了啊......
又是一场粗风暴雨过后,杨砚青迷迷糊糊感到身子一松后背一凉,上一刻还紧抱他似永远不会松手的墨踪把杨砚青独自留在榻上,坐回轮椅向门口而去。
杨砚青知道墨踪是要回东厢房了。他看着墨踪离开的背影想挽留却怎都张不开嘴,房门被关上的霎那杨砚青也空成了一具躯壳。
上一刻多炙热下一刻就多悲凉。
杨砚青缓缓把手放到嘴上,突然想起这几次发生关,系时,墨踪都没再与他接吻......
“擦,别特么想了!”杨砚青猛地蒙住脑袋,“你是帮人治病的,不是特么跟人谈恋爱的,疯了吧你!”
第二日,被捅几千刀的杨砚青妥妥躺在床上两眼望大天儿,脑子比身子沉,脑子又比身子空......
宋小宝在杨砚青床边唉声叹气了整整一天,几次要冲去西厢房找叶赞目质问止疼药膏到底管不管用却几次都被杨砚青叫住了。
“少爷!”宋小宝数不过来是第几回从地上弹起来,“靠着房事给夫人治腿的邪门偏方到底管不管用,我咋瞧着夫人的腿也没啥起色啊,别回头再把少爷给搭进去。”
“你再瞎吵吵我就把叶长老叫来用虫把你嘴封上半月!曹府也能清静清静。”
宋小宝:“......”
宋小宝立马捂嘴蹲回了地上。
“行了,赶紧出去吧。”
“不成。”宋小宝又不要命突然弹起来,“今儿是中元节,天都黑了,少爷身子又虚,小宝必须守着少爷不被鬼邪冲身。”
杨砚青:“......”
“滚,谁虚了。”杨砚青坐起身心说看来不下床宋小宝是不会走了,其实他从晌午过后身子就不怎么乏了,不过是心情低落才一直赖床不起。
“我来守着他,定不会有鬼祟敢冲撞你家少爷。”
宋小宝:“......”
杨砚青:“......”
主仆二人一齐看向了门口,只见消失了几日的梅赤摇着酒葫芦“大言不惭”回来了,宋小宝和杨砚青不约而同撇了撇嘴。
杨砚青皱眉掏了掏耳朵,“小宝,你先下去吧。”
“小宝不能走。”宋小宝瞥了眼梅赤,嫌弃道:“中元节这日子口,还不定谁保护谁呢。少爷,您还是让小宝留下......”
“爷是钟馗!”杨砚青打断宋小宝又两步上前拍拍他脑袋,“用不着你保护。”随后又瞟了眼梅赤,“鬼都比你俩惹人爱,都走都走。”
宋小宝:“......”
杨砚青见宋小宝出门后又朝梅赤皱眉摆手,“愣着作甚,你也走。”
梅赤却遽地一拱手,“钟馗大人在上,受小人一拜,望大人今夜能守护在下......”
“打住!”杨砚青知道梅赤想干啥,“你甭想在我房里呆着啊,赶紧走。”
“我不走。”梅赤大摇大摆走到桌旁一坐,耍无赖般镶在了椅子上,“我害怕。”
杨砚青:“......”
擦,现在不是你害不害怕的事,是你不走,老子我就得没命的事!
杨砚青抹把脸,“我说梅兄啊,你都一大把岁数了还怕鬼,丢不丢人呐!”
梅赤像没听到般望着窗外夜色灌了口酒,徐徐道:
“小时候我总喜欢说浑话逗你,还总爱晚上抱着你睡觉,虽然每次你都会推开我。”
杨砚青:“......”
梅赤勾起唇又长长饮了口酒,微醺凤眼染上和脸颊一样的绯色,“有一次,我发现在我跟你说我害怕鬼时,你晚上就不推开我了,虽然嘴里依旧抱怨但却准许我一直抱着你了......”
杨砚青:“......”
整个酒葫芦被梅赤高高竖在嘴上,汩汩烈酒灼烧了五脏六腑,把梅赤的眼睛也辣出眼泪,喝空酒的梅赤背过身擦了擦眼睛。
“再后来,我才知道......”梅赤忽然起身慢慢朝杨砚青走来,在其身前站定深深看着他,一字一句:
“曹砚青,原来是我先喜欢上你的。”
杨砚青嗖地背过身抓了抓手心,一股骇浪瞬间填满胸腔冲上了喉头......
“今日中元节,夫人应,应早些回来的。”小五推着墨踪进了内院,说话小心翼翼却仍露出了不悦:
“夫人......您,您每夜和蓝学录待在耳窟里,在,在做什么啊......”
墨踪:“......”
“夫人回来了?”宋小宝见小五推着墨踪进了院立马迎上去,刚想告诉墨踪梅赤又来纠缠,但转念一想怕墨踪回头把气撒到少爷头上就完了,于是忍着没说,却不知欲盖弥彰:
“夫人不必去书房,少,少爷已经睡下了,咳......”
墨踪看着书房烛灯大亮,且还映出了两个熟悉身影。
墨踪:“......”
墨踪蓦地沉下脸,“你二人都下去吧。”
宋小宝:“......”
小五:“......”
小五上手拍了下打断他和墨踪对话的宋小宝,宋小宝反手又还给小五一下,俩人打打闹闹出了院子。
墨踪此时已摇着轮椅靠近书房,在能听到屋内二人说话时停了下来......
“青青,你让我走也行,但你今晚必须跟我说句实话。”
“......说什么实话。”
“你和墨踪......行过房了吗。”
屋内的一阵沉寂让墨踪不由抓紧了把手,但等了半晌杨砚青依旧没说话。
墨踪遽地摇着轮椅向书房而去,杨砚青的声音却又倏地传来:
“没有。”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祝宝宝们周末愉快!
梅赤从书房出来后径直回西厢房来到叶赞目房内。
梅赤才一进屋劈头就问:“墨踪还要多久才被彻底毒死。”
叶赞目:“......”
“回将军。”叶赞目遽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扛起青竹杖,“大概还有半月。”
梅赤眯起眼,“他现今可还在受毒虫折磨?”
“那是自然。”叶赞目躬下身眼中晦暗不清,“每一日墨踪都疼得彻夜难眠,将军难道没发现墨踪的头发都白了?便是离死期不远了。”
“嗯,事成之后请叶长老立刻离开曹府。”说罢梅赤转身朝门口走去,
叶赞目放下青杖微微吁了口气,“是。”
书房内杨砚青百无聊赖坐到书桌前又批上了学生课业,全都是放假前剩下没判完的,想着休沐假结束后再发给学子们。
杨砚青一边判课业一边脑子不自觉溜了号,想起刚才梅赤在问他到底跟墨踪是否圆房时说竟不自主说了假话......
要是搁在从前“跟墨踪同房八百回”一类假话能张口就来不带犹豫,可这一次杨砚青却像被叶长老下了药般死活张不开嘴,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竟是拿着曹砚青的身子和墨踪发生了那种关系,要知曹砚青深爱的人可是梅赤啊......
虽然杨砚青隐隐觉着这辈子八成再也穿不回现代了,但一股强烈的自责还是从杨砚青心底升起。
擦......
杨砚青又抓上脑袋,心说自己特么真对不住小曹,但也真就是实属无奈,都是为给墨踪治腿,当然也是为借墨踪之手早日铲除画院那帮瘪犊子魑魅魍魉。
杨砚青随即又在心里发誓,只要把墨踪的双腿治好了,他从今往后再也不拿小曹身子“瞎搞”了。
杨砚青:“......”
对了......
小曹这会儿肯定也在现代借用我身体呢吧,他不会也拿我身子“胡搞瞎搞”吧?!
杨砚青:“......”
应该不会......
都遇到梅赤这样的一代战神了,一般人他还能瞧得上?
一阵清脆敲门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杨砚青思绪。
“进来。”
在看到一根青竹杖昂首伸眉从门里探进来后杨砚台腿都软了。
“大人不好了!”
杨砚青:“......”
果然,这老头子不是“叶叶”,他特么是我“爷爷”!
杨砚青一把扶住脑门,“怎得了,夫人回来了?”
叶赞目挂着一脸焦急神色,“夫人说他腿疾又犯了,让您速去......”
杨砚青:“......”
“知道了知道了。”
杨砚青打断叶赞目,心说这糟老头子特么一场戏来回演,连神态动作甚至语气都不带变样儿的,最主要他娘的现在屋里又没外人,他直接说让我去和墨踪行房不得了!
“我这就去夫人房里。”杨砚青扶额往外走。
“大人等等,夫人此时在东厢房南侧耳室池中泡着双腿,您去那里寻他吧。”
杨砚青:“......”
“换台词儿了?”
叶赞目:“?”
杨砚青这次去东厢房时蹑手蹑脚,毕竟梅赤今晚宿在了曹府,另外走到南侧耳室外后,杨砚青又不免回头瞧了眼柳六的屋子,随后叹口气轻轻推门进了浴房。
让杨砚青惊讶的是他并没在下嵌水池中看到墨踪身影,相反墨踪竟衣冠整齐一动不动端坐一隅,水雾缭绕看不清面目。
杨砚青:“......”
杨砚青缓缓上前在墨踪身前不远处站定,见墨踪垂着头便轻唤了一声,“夫人?”
“把衣裳脱了。”墨踪依旧低着头,声音却像一阵凉风刮过让热腾腾耳房瞬间降了温。
杨砚青愣了下没有反驳,毕竟协助治疗墨踪的腿是他当前首要任务。
杨砚青走去屏风后褪光衣物,之后低头向墨踪走回来,虽然杨砚青和墨踪已发生过几次关系,但赤条条的杨砚青还是拘谨羞赧,不禁庆幸浴房雾气蒸腾又昏暗,什么都看不清。
然而正当杨砚青想着,耳室里却渐渐亮堂起来,杨砚青抬头一看,墨踪竟在一旁桌上点亮了几个烛灯。
杨砚青:“......”
有必要么......
杨砚青立马侧身用手遮掩着下面。
“去把你的束腰拿过来。”
杨砚青:“?”
有必要么......
杨砚青虽隐隐觉着哪里不对劲,却还是把带子取了过来,随后见墨踪垂下眼帘薄唇轻启:
“自己把脚踝绑起来。”
杨砚青:“......?”
有必要吗?!
杨砚青脑中过电影般突然闪现这阵子被“虐待”的种种场景,觉着墨踪性情大变,这药效还真增强了?
哎......杨砚青心里叹气,心说要真能治好墨踪的腿,自己就受着吧,况且......也没那么痛苦......
杨砚青一想到最后几次被墨踪带到巅峰时难以言表的快感,身子过电般霎那颤栗了下,脸也不住烧热起来。
听话的杨砚青蹲下身老老实实把脚踝绑好后又站了起来,低头等着身前恶狼下一步“指示”......
“把胳膊伸过来。”
杨砚青:“?”
杨砚青迷惑地把双手伸到了墨踪眼前。
墨踪竟把自间腰带解下搭在杨砚青手腕上,随后绕了几圈,最后竟是用牙和左手配合着在杨砚青手腕上直接系了个死结。
杨砚青:“......”
这......有必要么......我是有多不听话?又要被绑?我全依你不得了?
墨踪又冲着冰凉地面抬了抬下巴,“躺去地上。”
“啊?”
杨砚青刚想问一句“为什么”又憋了回去,谁叫他前一秒还说要全依着墨踪呢......
杨砚青耷拉着脑袋刚坐到地上立马打了个哆嗦,随后一点点躺到湿凉地面上时浑身都起了鸡皮,心里骂着怎么大夏天热烘烘浴室里,地上却冷得冰天雪地似的。
杨砚青牙齿正打哆嗦,一个黑影却照在了他脸上方,定睛一看竟是一本书。
再仔细一看,杨砚青上下打颤的牙齿当即咬到了舌头,杨砚青疼得“嘶”了一声偏开头不忍再去看那册子,心里直接光速骂娘了。
擦!别叫我抓到那个把艳册带进府的瘪犊子!
墨踪的手一松,册子掉到了杨砚青头旁边,展露出的一页上正画着墨踪赤身裸体被绑在冰凉石板上,而上半身血迹斑斑。
“之前我以为你画的是血。”墨踪从桌上小心翼翼拿过一根盈满蜡油的红烛,声音森冷,“后来发现,那成片的红痕......好像是这个。”
杨砚青使劲一挤眼差点儿没“卧槽”出了声,这回他算明白墨踪为啥刚才点一桌蜡了......敢情是给我“点,蜡”呢!这绝对是怕蜡油供应不足跟不上趟儿!
墨踪此时已举着蜡烛移到了杨砚青身上。
“等等!”杨砚青遽地翻了个“面”,背冲墨踪一咬牙,“这,这蜡烫,还是淋在......”
杨砚青话说半截墨踪手一斜,一滴蜡油蓦地掉落滴在了杨砚青后背上。
一阵强烈的灼烧过后,杨砚青竟像被刺通了痒穴般,从那一点扩散到浑身都跟着痒起来,但因被绑着双手杨砚青无法瘙,痒而难受无比。
墨踪随后又微微晃了晃蜡烛,血色蜡油摇摇欲坠。
“曹砚青。”蜡油在墨踪眼里闪着光,像血红的泪,“你为何要说假话。”
“?”杨砚青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刚才在书房和梅赤的对话被墨踪听去了?不会这么巧吧!
“夫,夫人是何意。”杨砚青装傻充愣,“砚青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