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 by啡枝儿
啡枝儿  发于:2023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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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砚青。”
杨砚青猛一抬头,见曹祭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低头阴恻恻盯着自己,眼里露着凶光,恨不能一口咬死自己。
“你小子深藏不漏啊,看来这敦煌画院留不住你了,现在你立刻随我去沙洲台狱走一趟,看看还有哪个位置有空缺!”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绷住!

第九十二章 闯出了娄子
赵司业此时刚刚走到自己位置上转身正落座呢,听到曹祭酒要让杨砚青去沙洲台狱,立马腿一抖差点儿坐地上,还好及时扶住了椅子。
赵司业再落座时八字胡上下直颤悠,手捂胸口心说曹砚青这不让人省心的东西,又闯出什么娄子来了!
曹祭酒还在低头觑着杨砚青,话音才落便从袖口里掏出几张批阅过的学子仿画直接甩在了杨砚青身上。
此时也正有人在分发学生们的仿画给在座的执事们看。
“瞧瞧,瞧瞧,批得多认真,估摸在座的各位学录都自愧不如,我看监丞大人比永虚学正还要高才博学!”
曹祭酒这话除了说给杨砚青听,同时也是说给永虚和尚听的,让永虚和尚也好好擦亮眼睛,看看眼前这披着羊皮露出尾巴的小狼崽有多可怕,此人一日不除,敦煌画院的天怕是早晚要被他掀了。
杨砚青捡起仿画赶紧从地上爬起身,“祭酒大人......”
“哼。”曹祭酒虚着眼,呲出一颗鼠牙打断了杨砚青,“怎么,我猜你又要说这些课业是你梦游太虚时在神仙指点下所批?”
在座众人此时也盯着仿画目瞪口歪,一时间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赵司业拿着仿画的手都抖成了筛糠,他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都看傻眼了,而永虚和尚向来慈眉善目此时也阴沉下了脸。
“大人是真的误会砚青了。”杨砚青躬下身子,额头汗珠划进眼里却忍住了沙眼的疼,因为他正盼着这一刻的到来。
“这些仿画上的批示真的不是在下所注。”杨砚青再次拱了拱手,“别说大人了,整个沙洲老百姓都知在下对书画一窍不通,打死我也写不出那么高深的话,且我真是一个字都看不懂啊大人。”
“还敢诡辩。”曹祭酒一甩袖子,背手瞪起眼,“就你这一溜歪斜、疙里疙瘩的字,放眼整个画院除了你还有谁能写得出?”
“大人,还有一人。”杨砚青身子弯成了虾米。
曹祭酒:“......”
曹祭酒斜视着杨砚青,“是谁。”
“大人怎得把我府里那贱妻给忘了......”杨砚青恭恭敬敬抬眼看向曹祭酒,却又学着曹祭酒的样子歪嘴露出一抹奸邪的笑:
“那贱人每夜被我绑在椅子上不得动弹,我逼他用左手写字,整宿整宿让他看着自己曾教的那些学子亲手画他赤身裸体的淫秽画面,他不仅要一刻不停地看,还要一刻不停地写。”
杨砚青突然讥笑出声,“我专门派人盯着他,只要他稍作歇息,我便让人用针尖扎进他指甲里。对了,大人都不知他看着那些画作吐过多少回。”
杨砚青笑着回身看向其他执事,“说不定在坐哪位学录手中仿画上,便有墨踪手上残留的血迹,或是不慎吐到画上的浊渍。”
杨砚青话音一落,所有学录不约而同把仿画扔到了桌上露出嫌恶表情。
“哈哈哈哈!”曹祭酒果然开怀畅笑久久未停,好像完全忘了刚才要把杨砚青扒皮送沙洲台狱“喂老虎”的事,随后又兴奋地不忘拍拍杨砚青的肩膀,“你呀你呀,可真有你的!”
永虚大师此时又和容悦色转起了手中佛珠,赵司业终于吁出口气靠在了椅背上。
众位执事也觉得仿画中那些一语破的,洞彻画理的批语定跟曹砚青八辈子挨不上边,而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是墨踪用左手写出的倒也能解释了,另外里面的批示出自墨踪之手,大家更是见怪不怪,毕竟墨踪的才华有目共睹。
“大人,其实小的还觉不够过瘾。”杨砚青呲出一颗小虎牙。
“哦?”曹祭酒端起胳膊,鼠目放光,“又有‘馊’主意?”
杨砚青压低声音,憋不住笑,“咱院藏书阁里不是总要派人抄经文?之前都是交给小画僧,我看不如就让墨踪抄,让他把藏书阁的藏书抄个遍,直到把左手抄废为止。”
“哈哈哈哈,这主意好!”曹祭酒边说边甩着袖子眉飞眼笑回了椅子歪身坐下,又一挥胳膊,“今后监丞大人可随时进出藏书阁,我估计那蛮子抄不了几套书,手还没废就得先被你扎烂了。”
话音一落,杨砚青当即跟随曹祭酒一同放声大笑,阴鸷酷烈。
而此时的赵司业却定在了椅子上,眼里翻云倒海。
这个曹砚青,可真有两下!
赵司业发现越来越不能小瞧这个曹家草包了,短短几句话,紧闭的藏书阁就为他敞开大门。
那些给画僧开小灶的学录每日备课所用书籍,还有那些历代收藏的经典巨作,总之整个画院的极品藏书藏画,岂不全都能被曹砚青随时取用?
这样一来,那些被不公对待的小画师们,哪怕没有学录掏心掏肺地教,岂不也有书有画册能自学了?
一个看着也就十来岁的孩童,脚踩芒鞋肩扛竹杖,缓缓来至了曹府门外,此人的竹杖一头还挂了个小竹篓,里头塞了些破衣物。
这孩童刚走到墙边踮着脚尖想去摘告示就被门口一个府兵给拦住了。
“哪儿来的小叫花,知不知这是哪里,竟敢揭曹府的告示,走走走,去别处玩儿去!”
“岁数大了,有些耳背,劳您再说一遍。”孩童边说边放下竹篓,不慌不忙用竹竿一下就把告示给揭下来了。
府兵愣在原地一时竟忘了阻拦,突然嘶了一声,“你这娃娃,嗓子怎这般粗?这里可不是让你玩闹的地方,快滚!”
“平日除了安步当车,便是闭目骑杖上天入地,这‘滚’倒还真不会。”孩童边说边把告示折了两折塞到怀里,随后又扛上了青竹杖,“告示已揭,烦请官爷进府通报一声。”
府兵乐了,二话不说立刻抽出了刀刃,“你个娃娃,跟大爷我......”
话说半句,竹杖里嗖地飞出一只小虫,快速落到府兵的后颈处,随后便像一颗痦子般一动不动了,片刻过后虫子的身体又变成了透明的。
孩童此时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告示已揭,烦请官爷进府通报一声。”
府兵眨眨眼,左右看了看,挠了挠头,“哦,这告示是你揭的?走吧,随我进府。”
府兵提步往前走,又上下瞧了瞧孩童,“像你这又高又壮,模样儿俊的,少爷定能留下你。”
作者有话说:
93章xxoo被锁,工作日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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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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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内,梅嵩端坐桌前,手不停挥忙着公务,头都顾不上抬。
节度使王曹川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杵着下巴一动不动看着梅嵩的侧颜,看累了就喝口茶起来溜达一圈,回来椅子换个角度又坐下继续看。
曹川边看边心里偷着乐,心说芝兰骨秀儒雅英俊的梅嵩如今终于成了自己的,总之是吃饭睡觉都想瞧着梅嵩,百看不厌。
梅嵩此时被曹川盯得半边脸都麻了,重重叹口气可算撂下了笔,慢悠悠端起茶盏皱了皱眉,“你就天天这么闲?不用回府?”
曹川却突然像被捅了蚂蜂窝般骤然变了脸,瘪着嘴角吐出一股股的怨气:
“自上次郊外那回,你就再没碰过我,更是不让我碰你。这都多少日子过去了,我还就不信我天天在你面前晃悠,你就能一直沉得住气?”
梅嵩:“……”
“我不是说过,万事要有节制,尤其是……那方面,黄帝内经里讲过藏精以避病温,这般才对身体……”
曹川腾地坐直身子,口无遮拦,“你要是不行,换我来,醉酒那晚你不也挺舒服?”
梅嵩听后瞬间用胳膊一把箍住曹川的脖子,“曹川,我看你是活腻了!”
“你敢对我动粗?”曹川眼泪都快下来了,“好你个梅嵩,我看你就是从心底里嫌弃我,你就从来没看上我!”
曹川气得脸紫了,话音一落又像霜打的叶子般浑身泄了劲儿任由梅嵩箍着,又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童,豆大泪珠遽地就从眼眶掉了出来,没准儿下一秒就得哇哇哭出声。
梅嵩却没让这一步发生,他在曹川眼泪滑落的霎那低头用嘴衔住了,随后立刻吻上了曹川的唇。
咸涩的泪水在二人口中渐渐变得甘甜,变得滚烫,随即又勾出燥热的喘息,勾出二人身体的纠缠。
光天化日之下得寸进尺的曹川被梅嵩一把拍掉了嚣张的色爪。
“适可而止。”梅嵩整整衣衫,又板起了脸,“晚间再说。”
曹川舔舔嘴唇竟赧然起来,又托起了下巴端着张大红脸静静看着眼前让他爽心悦目,似永远也看不够的刺史大人。
“禀报大人。”梅府的总管此时站在门口躬身行礼,“瓜州吴郡守又派人送来两位娈童,现正……”
“咳,咳咳。”梅嵩试图用咳嗽声掩盖管家的话,却不料曹川一个蹦高就窜了上去。
“李老头儿,你且告诉本王,现今这府里有多少娈童了!”
李总管不明就里,“哦,共有……”
“下去!”梅嵩从身后厉声打断了李总管,眉毛胡子飞到了一起。
“好你个梅嵩,竟还有脸说我?”曹川猛地转身怒发冲冠,眼看火山要爆发:
“怪不得你不让我睡你房里,敢情你老早就啃上了小羊羔,你这几日晚间也没闲着吧!还他娘跟我说藏精避病温?”
梅嵩扶额起身走去了曹川身侧,软下了声音,“川儿,你误会了,我是想着再过几日就把那帮娈童一齐打发走,若立刻遣走也不合适……”
“少狡辩!”曹川此刻眼睛赤红,口里似岩浆飞溅,怒不择言道:“我告诉你老梅,我他娘在你之前也没被人骑过,都他娘是爷爷我骑别人!”
“你骑谁了!”梅嵩骤然怒起。
曹川看着梅嵩眼中竟露出只在战场上才得以见到的凶光,一时声音弱了两分,“你,你管得着吗。”
话音未落,梅嵩一个扫腿就把房门踹上,随后将曹川两下拉到桌旁,一把将曹川脑袋按在了书桌上,扯碎两岸繁枝杂柳仅留澄碧一川。
“说,你骑了谁!”梅嵩居高临下觑着曹川,暴雨来袭逞凶肆虐,诺大书桌都被刺史大人冲撞得缓缓前移。
曹川此时早已脱力,哪儿还说得出完整的话,“你……只,只有你。”
狂涛巨浪过后,曹川天大的火气也都消了,歪在梅嵩肩头,“我这辈子……算彻底输你身上了。”
梅嵩:“……”
梅嵩纤长手指弹了下曹川的脑袋,“大姑娘似的,用不用我扶你回房?”
“用。”曹川勾住梅嵩脖子面色潮红,声音依旧潮湿,“再多施舍几碗,总得让我酒足饭饱,不然下次不定又等什么时候了。”
梅嵩:“……”
曹川话音一消,门外传来一人磁性嗓音,“父亲大人,赤儿求见。”
梅嵩:“!”
曹川:“!”
梅赤说话期间已推门而入,梅嵩一把将曹川按在身下藏到了书桌下面,又急忙用衣摆一遮,连带着曹川的脑袋也一同遮上了。
梅嵩抬了抬手,“你就站那儿说吧。”
梅赤:“……”
“赤儿听李伯说,您把聘礼都为我备好了?”
“嗯,备好了。”梅嵩正襟危坐,“那姑娘的出身我自会替她安排好,其他的事你也不必多管,我一手都给你操办了。”
梅赤:“……”
曹川此时仰望嵩笋如玉,喉咙滚动,方才紧张劲儿早已变成心底阵阵撩起的激浪,尤其在听到梅嵩说什么“一手都给你操办了”,曹川认准梅嵩不敢轻举妄动,便想让这坏家伙也受受罚。
汤汤川流汩然抚玉,梅嵩感受一阵滚烫浑身一颤,遽地垂下脑袋盯着桌面不再直视梅赤,一手伸到桌下擒拿色爪。
随即又将另一只手伸到桌下再次擒住另一只色爪……
“父亲大人竟一句也不问赤儿意思就这么直接给定下了?”梅赤负手而立也不再看着梅嵩。
“咳。”梅嵩衣襟里腾腾冒起热气,“你当初离家从戎就问过我意思了?
梅赤:“……”
梅嵩在确定曹川不能再作妖后,又板正了脸抬眼看着梅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也喜欢那个翠花?择日我就把聘礼送去,正好成全你们,皆大欢喜。”
梅赤深叹口气转身看着梅嵩,有板有眼道:“不出半年赤儿又要去西征东讨,如何成家?难道要把妻儿丢在家中无人照料,让他们整日为我提心吊胆?”
“谁说无人照料?咱梅府还能缺了她们吃穿?放心,我替你照料,你就踏实……”梅嵩话说半截突然没了声儿,直接僵在了椅子上。
梅赤:“……?”
曹川方才听到梅嵩竟说要照顾梅赤的贱内,又想起梅嵩当初连磕巴都不打就将翡翠扳指送给了翠花,曹川冷不丁又醋劲儿上头。
好你个梅嵩,还伺候起儿媳妇了,我先伺候伺候你!
曹川双手虽被梅嵩牢牢抓住,但曹川还有别的办法:
春雨如绵舔舐嵩峦,润物细无声。
梅嵩手指痉挛抽搐几下,立马又将双手按住了曹川的脑袋,可刚挣脱牢笼的两只色爪又不得安分。
梅嵩:“……”
“父亲可是身体不适?”梅赤神色一变欲上前。
梅嵩此时也忘了曹川赶紧扬起手,“无,无碍。”言毕干脆放弃了挣扎。
梅嵩随后抓起桌上茶盏猛灌几口茶,仍难褪去浑身燥热,“行了,回头你若再出征就直接把翠花一起领去,我看谁敢二话。出去吧,把门给我带上。”
梅赤:“……”
梅赤前脚一走,梅嵩立刻掀起衣摆双手将曹川狗头横亘于朱丹灵峰之上,“你这缩头乌龟倒名副其实!你不是食不果腹吗,那就酒酣饭饱后再起身!”
此话似正中曹川下怀一般,只听他嘴里呜呜囔囔,“谢大人赏赐!”
梅嵩:“……”
怎么就总觉是自己在吃亏!
梅赤一路心不在焉,下马回了曹府后没走几步就见不远处有个孩童正扛着把大扫帚盯着自己,目光空洞无神,根本不像他那么大孩子该有的眼神。
再一瞧那扫把,比孩童都高,如此又长又沉用来扫院的大扫帚竟就被这孩童举重若轻扛在了肩上,脸上看不出一丝吃力神色,阳光下更是看不到丁点儿汗珠。
梅赤聪明过人只怔愣片刻便认出此人必是那个江湖第一用毒高手。
梅赤背手挑唇,晃晃悠悠走了过去,漫不经心着,“你这娃娃唤何名字。”
“叶叶,二字乃同一字。”
梅赤先是一愣,只因听这孩童声音果然是成熟男子嗓音,当即心中大喜,随后又是一阵爽朗大笑:
“哈哈哈哈!你这名字谁取的?看来任谁都得叫你一声‘爷爷’了!”
“老朽不敢……权且怪在家父身上吧。”
“你可认出我是谁了?”
“让外族闻风丧胆的年少将军,相貌非凡,便也是极好认的。”
“哈哈哈哈!”梅赤又是一阵大笑随后压低了声音,“今日得见叶长老,果然非同凡响,且随我回屋说话。”
“大人不必顾虑,在这里说便可,哪怕路过之人也听不到咱们对话。”
“哦?这是为何?”
“我二人周身围有无色蝇虫,咱们说话声音透出去后,便自然被振翅飞虫消去声音。”
梅赤立刻左右环顾确如何也看不出周围有飞虫,但又瞧四周的确无人,便也不愿折了对方面子,再次压了压嗓门:
“你可否毒死一人,任谁也找不出死因。”
叶长老微微颔首,“轻而易举。”
“你能否让一人慢慢死去,一点点受折磨。”
叶长老愣了一下,后又笑了笑,“易如-反掌。”
梅赤随即眼神晦暗,顿了顿又道:“若这些都不在话下,想必长老那里……定也有春药吧。”
作者有话说:
老年组帅哥,梅嵩四十出点头,曹川奔四十
老年组不互攻,年上,梅嵩攻x曹川受
(被锁心得:得亏咱写的是古耽,好家伙狂改意识流,枝儿不易啊!)

第九十四章 青青夸我帅
听完梅赤索要春药的话,孩童眼中露出两分不屑,“这种随处就可买到的下等药,老朽倒真没有,更瞧不上眼。”
“失敬了......”梅赤一时也觉羞愧,“叶长老定是没有这种低俗......”
梅赤话音未落,叶长老又插嘴道:“我的虫蝇能随时随地点人淫欲之穴,迷惑世人之眼。”
叶长老忽然抬起胳膊,用手轻轻点了点虚无的空气,又接道:
“这虫儿一旦开启了一人淫欲,那此人第一眼所见之人,不论男女老少,都能变成他心中挚爱的模样,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泄欲后方可疏散心火,恢复意识。”
叶长老看着愣在一边露出不可思议神态的梅赤,抬高眉棱孤傲一笑,“春药只能泄欲,而我的虫儿们却能满足世人‘求而不得’的心,让彼此双方都身心俱畅,欲仙欲死。”
梅赤晦暗眼中划过一丝精光,不知思索什么迟迟没再说话。
“将军......”叶长老收敛了笑容,“如今这曹府内除了曹大人之外就剩下一个吐蕃蛮人,而将军您对曹大人的情谊老朽也有耳闻,若是没猜错......”
叶长老再次伸出胳膊,手心朝上像接住了什么一般,缓缓道:
“想必将军此番费尽周折把老朽找来,要对付之人就是那个墨踪吧。”
“让长老见笑了,没想到我这点儿风流事也传到您耳中了。”梅赤负手而立,“正如长老所言,我要对付之人正是墨踪。”
叶长老点点头,又徐徐道:“毒死墨踪却让人找不出死因,又要让毒缓慢发作一点点折磨他,将军可是这般意思?”
“正是。”
“那......”叶长老盯着梅赤的眼睛,“你想让我点谁的情欲之穴呢?”
“......”梅赤声音阴冷低沉,“也是他。到时还要烦请叶长老用虫子点墨踪的穴,我会安排一个女子进去......”
“哈哈哈哈。”叶长老边笑边点头,“老朽明白了,看来大人不仅想让墨踪死,还要让他肮脏的去死,那老朽便静候将军指令了。”
梅赤勾了勾唇角,“好。”
杨砚青从议室大堂出来后一路“飞”去了藏书阁,一脑袋扎进去后差点儿没溺水而亡......
“哎呀我地妈......”杨砚青眼睛都直了,哈喇子流出三米长,“就让我死在这儿吧!”
众人:“......”
杨砚青:“......”
“他娘的。”杨砚青立马抠上太阳穴,呲出小虎牙,“怎么一瞧见书,我这头就刺啦刺啦疼,不行了,我得坐下缓缓......”
众人:“......”
杨砚青这一坐就是一天,怎都缓不过劲儿来了......
出了藏书阁时,杨砚青外衫都给脱下来了,裹了满满一大包书直接扛在肩头,白花花一身亵衣就出来了。
打瞌睡的宋小宝和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呆了。
众人:“......”
他这是在里头睡了一天?
“小宝,快帮我扛着。”
杨砚青声音都给压没音儿了,在成功把“书山”移到宋小宝肩上后,杨砚青揉着腰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这才扯高了嗓门:
“咱反正也瞧不明白,总之就挑最厚最大的拿,估计够那贱人抄两天了。”
众人:“......”
这得抄两年吧!
“少爷......”宋小宝被书压弯腰,脸都憋成了茄子,“不知道以为您来藏书阁打家劫舍来了。”
“就你话多。”杨砚青瞪了宋小宝一眼又悄声道:“走,先去赵司业那儿卸一批货,咱就轻快了。”
宋小宝:“......”
“你是我滴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杨砚青身轻如燕哼上了小曲儿。
宋小宝鼻子一酸眼泪快下来了,咧着嘴憋不住称赞,“少爷,您可真有本事,为了夫人啥事儿都敢干,怕不是您要把所有大师碑贴塔碑帖全给夫人偷回府吧!”
“欸,您瞧瞧!咱就是主打一个‘任君挑选’!”
“少爷您老牛了!”
杨砚青:“......”
“小宝,你这口音......好像被我带跑偏了......”
“啥口音?”
杨砚青:“......”
在把重要书籍画册转交给赵司业算大体解决了学生暂没老师的问题后,杨砚青如释重负抱着书法大家的厚厚几摞字帖回了曹府。
但是自上次杨砚青大脑充血,发现自己有断袖倾向竟敢觊觎神明,且还疑似要变成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时,杨砚青彻底害怕了,他怕自己以后会死无全尸,虽然他根本就是被大卸千块,凌迟处死差不多了。
“小宝。”杨砚青刚进书房就拍拍宋小宝肩膀,“去,把大师字帖全搬到夫人屋里去,让夫人也高兴高兴。”
“少爷......”宋小宝撇着嘴,“您怎就知夫人看到这些碑贴会高兴?我倒觉着夫人见到您才高兴,要不您还是亲自拿过去给夫人吧。”
“我现在见到自己都烦,夫人见我还能高兴得起来?赶紧送进去,我现在说话是不是不好使了。”
宋小宝:“......”
卧房里的墨踪:“......”
“对了。”杨砚青又小声着,“把夫人屋里那些账本记得再收好了送回画院,放回原位。”
“这个小宝知道,少爷放心吧。”
宋小宝话音一落,府兵首领走进了书房拱手禀报:
“少爷,今日府外有一孩童揭下招小厮告示,少爷曾吩咐不论男女老少但凡揭下告示一律请进府,所以在下就把那孩童领来了。”
杨砚青:“......”
宋小宝:“......”
宋小宝一翻白眼儿直挠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娃娃你也敢往府里领,他爹娘不找他呀,你怎么虎了吧叽的!”
“咳,咳咳......”杨砚青差点儿没呛着,心说好家伙,这宋小宝还真被自己歪成“宋小宝”了.....
府兵首领好像也琢磨过味儿来了,一抱拳,“全怪在下浆糊脑袋,那孩童无父无母是个叫花子,看来是跑咱府里混吃喝来了,我这就去把他赶走。”
“回来!虎了吧唧的还黑心黑肺。”杨砚青拧了拧眉,“连个孤儿都往外赶,你也真说得出口。去!把那可怜孩子领过来让我瞧瞧。”
宋小宝:“......”
“少爷啊,您不会真想把那孤儿留下吧?您不是说您最烦哭哭闹闹的娃娃?”
“哭哭闹闹怎么了,可以好好教育,好好培养,再说没爹没妈多可怜。”杨砚青冲府兵一扬头,“还戳着干嘛,赶紧把孩子领来呀。”
屋内的墨踪此时默默放下毛笔,静静盯着眼前桌面发呆。
“少爷,他就在门外。”府兵首领冲门口一喊:“叶子,还不快进来拜见大人。”
话音一落,孩童从门外扛个竹杖进来了,走到杨砚青跟前时把竹杖拄在地上,微微躬身,“在下叶叶,拜见曹大人。”
言毕,叶长老又把竹杖扛在了肩上。
“哈哈哈,你个小娃娃长得挺俊,嗓门儿却这般粗,这小脸蛋儿肉嘟嘟的倒还挺像电影里那个人参娃娃。”
众人:“......?”
杨砚青边说话边起身走到叶长老身边,一把抓过他肩上的青竹杖扔给了一头的府兵首领,突然就变了脸:
“你个黑心肝儿,敢让个小娃娃挑扁担,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叶长老:“......”
“大人冤枉呐,这娃娃也是怪,非得在肩上扛个东西才行,方才扫院子时就见他扛扫把,收拾屋子时又把鸡毛掸子扛肩上了,我就说他......”
“你给我打住!”杨砚青噌地就火了:
“你们一个个五大三粗老爷们儿都干什么吃的,全府那么多下人竟让个十来岁娃娃扫院子收拾屋子?这大乾的未来花朵就被你们这么摧残?”
众人:“......”
杨砚青又对府兵首领没好气,“滚,该干啥干啥去,以后这娃娃随我住内院了,我看谁还敢使唤他。”
众人:“......”
杨砚青边说边拉上了叶长老的小手:
“走,哥带你去西边找间屋子安顿下来,那西厢房里还住了个将军,人帅心善武功还好,不但不会欺负你还会保护你,回头我再让他教教你功夫,将来咱自己就能把欺负人的坏蛋制服了。”
叶长老:“......”
卧房里原本还在愣神的墨踪,在听到杨砚青夸赞梅赤的一番话后,当即把桌上宣纸攥成了一团。
杨砚青说完话后又狠狠瞪了府兵首领一眼,随后上下瞧着叶长老啧啧了两声:“瞧这孩子衣裳破的。”
杨砚青心里难受,“走走走,我先带你去上街买套新衣裳,再给你买点儿好吃的好玩儿的。”
叶长老:“......”
府兵首领和宋小宝对视一眼。
这招的是小厮?这是又招来个小少爷吧!
杨砚青领着叶长老正说话呢,屋子都还没走出去就迎面撞上个人,杨砚青转头一瞧,竟然是梅赤。
杨砚青:“......”
梅赤此时火墙似的挡在门口,低头眼神炙热盯着杨砚青,嘴角都快勾到天上去了,“青青方才......夸我帅?”
擦,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骂他时他不来,夸他时候他可劲儿往外钻!
杨砚青低头挠眉,“糊弄小孩儿的话,你听不懂啊。”说罢拽着叶长老就饶过了梅赤,跨门槛儿时还差点儿绊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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