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陷阱—— by织墨
织墨  发于:2023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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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清将他推开,身体摇摇晃晃的,皱起眉道:“我自己能走,我又没醉,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回吧。”
方熠凑近过去,手揽住江意清的腰再次扶住他身体:“江总,你醉了。”
“我没醉。”江意清皱起眉又重复了一遍,想去推方熠,这次却没能推开。

人脸识别江意清的身份信息后,门便开了。
方熠将人扶进去,将灯打开。明亮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方熠朝江意清的脸上看去。
人早已醉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这种情况下,就算他小小违抗命令,江意清明早也记不起来。
方熠帮江意清褪去外面的衣物,抱他上了床。接着关上灯,下楼,最后走出别墅外。
方熠驱车离开江意清别墅后不久,别墅前的灌木丛中走出一个穿着一身纯黑色衣服的男人。
男人看着方熠驱车远去,又回头望了眼黑漆漆的别墅,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心想道:那就等下一次好了。
日子还很长,他也不着急。
江家一个月要举行一次家族晚宴,这个月的晚宴便定在明日。
江母提早打电话过来,让江意清明晚抽出时间来,回来一起吃饭。
还问他最近都在忙什么,怎么也没见他主动回家?
江意清这个月的经历实在多舛,但主要还是因为住院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件事又是瞒着家里的,自然是不能告诉江母的。
于是江意清撒娇说:“妈,我这不忙着提高我的公司管理能力吗?一心扑在鸿来上,想让你和我爸早点退休,出去旅旅游什么的,过清闲日子。”
江母笑道:“小清懂事了啊,你这么说妈妈就放心了,明晚记得准时来,这么久没见,妈妈想你了。”
江意清软软道:“好,妈妈。”
别的不说,江意清讨好长辈还是很有一手的,因此江父江母都比较宠他。
翌日晚上六点半,江意清提早开车过来,从停车场停了车出来,在门口遇见了过来的顾安风和秦宣鹤两口子。
他一路小跑过去,从后面跳起来抱了下他哥的肩膀:“哥,你来了。”
顾安风被他吓了一跳,回身看是江意清,面部表情便立刻柔和下来:“小清,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去把车停了。”
说完后,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秦宣鹤,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嫂子好。”
秦宣鹤跟江意清年纪相仿,自从少年时代就跟江意清认识了,但也不熟,只是因为两家人偶有生意往来,所以坐在一桌吃过饭。之后秦宣鹤周末的时候偶尔会约江意清出来玩,但也仅此而已,等江意清出国留学之后,两人便也不再联系了。
也是从那时候秦宣鹤就喜欢上了江意清,但他把心思伪装的很好,以至于没有任何人发现。到后来他得知两家人许了婚约,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两个人结婚的那一天,却没想到结婚之前被告知结婚对象变成了江意清的那位哥哥——顾安风。
那时候顾安风已经毕业工作很久了,身上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与气息,是圈内受人欢迎的适婚青年。但秦家还是千万个不满意,他们认为就算江昌林再把顾安风视如己出,顾安风也不是江家亲生的,江昌林此举随意毁约,毫无诚意。
但无奈秦家当时已稍显没落,不敢与江家交恶,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履行婚约,好让两家继续进行合作。
秦宣鹤并不关心秦家人怎么想的,也不想去理会那些生意的利益复杂关系,他只知道江昌林此举让他的美梦落空,也让他嫁给了一个他不喜欢的男人,彻底和江意清错过了。他从心底里恨透了江昌林。
所以自从结婚来,他便从来没主动跟江家人来往过,晚宴也经常不参加。这次来纯属是因为,他好久没见江意清了,有一些想念。
每次听见江意清叫自己嫂子,秦宣鹤心里都得难过好一会儿,这次也不例外,但他好像有所成长了,这次面上成功挤出来一抹浅浅微笑,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真有礼貌呢。”
江意清冲他笑了笑:“好久不见你了,嫂子。”
秦宣鹤道:“之前你住院的时候我去过。”
江意清有点意外:“是吗?我怎么没见到你。”
秦宣鹤道:“那会儿你还没醒,你哥守了你三天三夜没合眼,我就过去也看了下你。”
秦宣鹤意有所指地给顾安风递了个眼神。
江意清道:“原来是这样,哥哥当时很关心我,我住院他操了不少心呢。”
秦宣鹤道:“可不是。”
江意清又走到秦宣鹤身边,低声嘱咐:“嫂子,记得别把这事告诉我爸啊。”
秦宣鹤笑了下,侧头看他:“放心吧,你哥都嘱咐我好几回了。”
三人这才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进江家别墅。
江昌林和陈秀莲早就在客厅等着了,见三人来了,张开手依次给了个拥抱。
顾安风叫了声:“爸,妈。”
秦宣鹤虽不想叫,出于礼节考虑,也跟着叫了一声。
江昌林笑着说:“你们小两口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来来来,快坐。”
秦宣鹤心里猛翻白眼,他想着江昌林怎么就能这么虚伪?笑,怎么笑得出来的?夫妻相?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和顾安风几乎从来不一起住,只是名存实亡的夫妻罢了。
他活了二十来年,都没见过比江昌林更虚伪的人。
人只要会装好像就能混得开,但是秦宣鹤自认并不是会装的人。
江昌林亲热地问候顾安风好半天,每次将脸孔转到秦宣鹤那边去,秦宣鹤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抱着胸只听着不讲话,眼神淡漠。
江昌林似乎也没察觉到不对劲,和顾安风聊完,又问江意清最近管理公司的事。
自从住院出来后,江意清就没回过江家住,他给江父江母的理由是自己偶尔回家回得晚,不想叨扰父母休息。
实际上只是因为自己住着自由罢了。和父母一起住,父母就总喜欢问东问西。
江意清笑着应付江父,说公司一切都好。
聊了大约半个小时,仆人便开始从厨房走出来,往餐厅上菜了。
江家极为气派,几人从客厅往餐厅走去,穿过长长的回廊,大约走了几分钟才走到。
江昌林坐在主位,其余人坐在长桌两侧的位置上。
秦宣鹤与顾安风坐在同一侧,对面正好坐着的是江意清,一抬起头便能看到江意清的脸。
幸福之余,却又觉得苦涩。
如果不是江昌林反悔,那么他们本不该是这样被一张餐桌相隔开的叔嫂关系,而应该成为夫妻。
相应的,很多事情也会变得不一样。
鸡尾酒倒了一杯又一杯,像是无意识一样不停地喝进口中。
顾安风瞥了他一眼,怕他一会儿失态,将手垂到餐桌下面碰了下秦宣鹤的大腿:“少喝点……”
秦宣鹤却只当做没听见。
顾安风有些头痛,早在秦宣鹤答应他今天会一起来参加江家晚宴时,他就该猜到事出异常必有妖。
江昌林抬起手,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接着看向顾安风这边:“宣鹤好像好久没来了呢,最近半年是不是特别忙?我听你父亲说,你也进入秦家公司工作了。”
秦宣鹤正闷着一肚子气,江昌林这会儿送上门来,他的情绪瞬间徘徊在倾泻的边缘。
他看向江昌林,嘴边露出一抹笑:“确实忙,最近忙着帮我爸培训公司新人呢。”
江昌林慈爱地笑道:“你和安风是一家人,公司的事要是忙不过来就叫安风去帮帮你。”
秦宣鹤看向他:“安风整日都见不到面呢,我要怎么叫他帮我?您说笑了。”
江昌林脸色微微一变:“整日见不到面……怎么会呢?你们都结婚了,可是夫妻,而且安风说你们很恩爱。”
秦宣鹤差点笑出来:“您就别故作关心我和安风生活了,好不好?您要是真的关心我们,怎么婚后一次都没来过我们新家呢?”
这样明显的回呛,令餐桌上其他人也都神色一变,微微朝秦宣鹤看过来。
秦宣鹤颧骨微红,看起来像是喝多了。但即便是喝多了,这么说话也实在是……不太合适。
顾安风手在底下抓了下秦宣鹤的袖子,立即被秦宣鹤给用力甩开。
这么多人在,江昌林自然是不好动怒,于是端出来那副有包容心的长辈模样,哈哈一笑:“怪我,我这个义子一贯没让我操过心,所以呢也就没想着主动去你们家看看。”
“我和你妈最近也准备退休了,在家闲的时间多,改天一定去你们家看看。”江昌林又看向顾安风:“安风,你也是的,是不是有时候跟宣鹤闹别扭了,没照顾宣鹤情绪?你比宣鹤年长,多让着他点,听到了吗?”
顾安风应道:“好,爸。”
秦宣鹤也假模假样应了句:“好。”
但想来实在是觉得很可笑,于是他又笑了一声:“说来我觉得奇怪呢,我以为您会工作到八十岁都不退休呢?怎么这么早就退休,把公司交给意清管理了呢?”
“这实在是不像您的做派,也不像您的风格。”喝醉了索性就疯个够,反正秦宣鹤早就憋很久了。
话里话外都充满着嘲讽之意,嘲讽江昌林控制鸿来实权许久,一直舍不得放权。
江昌林差一点就想掀桌子了。

江昌林身居高位这么多年,一贯是他给别人脸色看,鲜少有别人敢当面呛他的。
况且秦宣鹤还是个小辈,这让他面子上不是很过得去。他垂在膝盖旁侧的手握成拳头,但很快又松开。
但对于秦宣鹤这样反常的态度,他也能猜到是为什么。毕竟是他私自改婚约在前,实际受益者也是他,因此江昌林虽微微动怒但却也不敢撕破脸,只因为自知理亏罢了。
顾安风连忙笑着圆场,看向江昌林一笑:“爸,宣鹤这是在心疼你呢,他平常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总说看您工作事务特别繁忙,怕您累坏了身体,所以这是希望您早日退休了好好休息呢。”
江昌林爽朗一笑,也算是给了秦宣鹤一个台阶下:“是吗?那我可要谢谢宣鹤的关心了,等我正式退休了,还要指望你们这些年轻人给我养老呢。”
话说完,又笑了几声,方才僵硬的氛围这才彻底回转开。
江昌林退了一步,这时候秦宣鹤知道他再继续呛下去,晚宴便无法收场了,还是要知道见好就收。
配合着江昌林露出笑脸来,又在顾安风的不断手肘轻碰提醒之下,咬咬牙举起了酒杯:“爸您说笑了,我们小辈关心您和妈是应该的。您辛苦了大半辈子了,也该我们年轻人来照顾您了。”
接着又道:“刚才喝多了,有些话可能语气上太僵硬了,容易引起误会,还请您多见谅。”
江昌林挥挥手:“谁还没个喝醉的时候呢?喝多了说错话是常有的事,爸爸不会放在心上的。”
继而笑着喝下杯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这个老狐狸,还真是会顺坡下驴呢。秦宣鹤垂下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特意低头掩饰着不让其他人发现。
正坐在对面的江意清却恰巧抬头看见,心中升起一丝疑虑后,见秦宣鹤抬起头来,又将目光随意转开到别处了。
晚宴过后,江意清和顾安风陪江父江母在客厅聊天,随后又扶着两位长辈上楼歇息。
秦宣鹤自从晚宴结束后便去了洗手间,之后便找了一楼的一个偏僻走廊处独自站着吸烟,一根又一根地接着抽,烟头在脚下散落一地。
从楼上房间下来后的江意清在一楼来回走了一圈,在洗手间外的拐角走廊看到秦宣鹤的修长身影后,径直便走了过去。
他走到秦宣鹤身后,刻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秦宣鹤微微倾过身,余光朝后扫了一眼,本能地以为身后是顾安风,便冷冷说了一句:“走不走?我很无聊,你不走我先走了。”
江意清开口道:“我是江意清,不是我哥。”
秦宣鹤身形顿了一下,回过身来看了眼江意清,淡淡的“哦”了一声:“是你啊。”
江意清走到他身边,跟他平行站着:“嫂子,你和我哥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说起来他也有些羞愧,自从他哥跟秦宣鹤结婚以来,不光江昌林,他也没有主动去过他们新家拜访过一次,所以刚才秦宣鹤说江昌林的时候,他心里也浮上一丝尴尬。
心里也检讨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确实缺乏了对哥哥这一对新婚夫妻的关心呢?哥哥对他那么好,这样的确是不应该的。
因此这便就来找秦宣鹤说话了。
听到江意清的问话,秦宣鹤又忍不住冷笑一声:“有时候我也真想像你一样活的无忧无虑,不需要顾及任何人的感受。”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江意清愣住:“啊?什么意思?”
秦宣鹤摇头:“没什么。”
转而侧过脸看了江意清一眼:“另外,不要叫我嫂子,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时候,你就像以前一样叫我宣鹤就好。”
江意清不懂他意欲为何,只好顺着点了点头。
秦宣鹤转而想到刚才江意清咳嗽了一声,愧疚于自己竟忘了江意清身体状况一贯不好,随即便立刻将烟掐了。
他恨自己到了这个时候还考虑江意清的感受,但是没办法,他还喜欢着江意清,发疯一般的喜欢,他是无法否认这一点的。
对于秦宣鹤的回应,江意清怔了几秒钟,不知该如何将对话继续进行下去。
秦宣鹤看他茫然的样子,再度开口道:“江意清,你知道吗?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选择跟你们江家扯上关系。”
“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江意清再度怔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宣鹤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哥结婚吗?”
江意清轻轻道:“不是因为你们有一早就结下来的婚约吗?”
秦宣鹤快把他搞糊涂了,说的话让他一句都听不懂,而他只能被动地去询问秦宣鹤话里的意思。
这种感觉令江意清并不喜欢。
秦宣鹤觉得可笑,江意清原来并不知道婚约原来最早是许诺给自己和他的,或许……他压根不知道有婚约的存在。
江昌林到底是怎么告诉他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婚约原本是……”在要说出真相的那一刻,两人身后脚步声传来。
一道清冽声线打断了秦宣鹤的话:“宣鹤,小清,你们在聊什么?”
秦宣鹤回过头来,和顾安风对视了一眼。
江意清叫了声:“哥。”
顾安风点点头,走到两人身旁,特意揽过秦宣鹤的肩膀,柔声道:“宣鹤,刚才一直都没见你,在哪里呢?一直都自己闷在走廊里吗?”
秦宣鹤抬头望一眼他,沉沉道:“嗯,烟瘾犯了。”
“走吧,爸和妈都睡了,我们也该走了。”他道。
将秦宣鹤拉到一旁后,他又回过身来对江意清说:“小清,哥走了,你今天就在家里住下吧,这么晚就别回去了,也当陪陪爸妈。”
江意清点点头。
“家里有你的药在吗?”顾安风又问。
江意清说:“备的有。”
顾安风说:“行,那你一定别忘了吃药。”
江意清笑了下:“知道了啦,哥。”
挥挥手,看着顾安风和秦宣鹤走的背影:“路上慢点啊,嫂子,哥。”

顾安风朝后面摆摆手,当做回应。
在江意清能看到的视线范围内,顾安风手是一直搭在秦宣鹤身上的,直到走到走廊之外,那手才自然地垂下来。
两人走后,江意清站在原地琢磨了会儿秦宣鹤刚才的话,觉得很费解。
为什么总感觉秦宣鹤对江家怨气这么大呢?
按理说不该是这样,在晚宴的餐桌上江意清也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当刚才找到秦宣鹤谈话的时候,秦宣鹤对江家的厌恶几乎是不加掩饰的。
就连不想与江家扯上关系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江意清觉得还好自己是任务者,所以感情代入较弱。如果换成原主,可能会直接发怒也不一定呢。
他心有思虑地迈上台阶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即便这一个月不常回来,仆人依旧将他的卧室收拾的整洁舒适,仿佛在随时欢迎他回来住。
江意清走到窗台前,拉开窗帘。在向下面的庄园里望的时候,恰巧看到顾安风和秦宣鹤刚从别墅里出去,朝停车场走去。
不同于刚才的亲密,两人此时宛若陌生人,不仅身体间隔着相当远的距离,而且两人之间毫无任何交流。
秦宣鹤站在停车场外,等顾安风开车出来,打开车门坐进副驾。
车子行驶离开江宅。
看到这一切的江意清不由得疑虑更深了。
看到樊沉舟来了之后便不停喝闷酒,身旁的几个好友都好奇樊少这是怎么了。
在他们印象里樊沉舟近些年一直顺风顺水,生意也越做越好,商场得意,所以人也经常容光焕发。他们几乎都没看过樊沉舟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刚停了车走进酒吧的袁文恺坐在吧台座椅上,跟这几个不知道樊沉舟状况的朋友耳语:“他这是遇到挫折了,大家可别刺激他,小心着点。”
“怎么了这是?”朋友说:“情场失意了?不应该啊,我们樊少一表人才,还能失意?”
“那可不,喜欢上江少了,江意清,知道不?”袁文恺说。
朋友立马沉默了:“怪不得失意。”
想也知道樊沉舟要是上赶着追江少,那肯定是自讨没趣。
袁文恺笑着说:“更灾难的还在后头,他大学时候有个死对头,现在跟江少好上了,快把他酸死了不说……江少还把跟世华的项目交给樊少那死对头管了。”
他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你说说,樊少这最近是不是灾难级别的人生遭遇?”
樊沉舟知道他们在打趣自己,当做没听见,依旧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一副把自己喝死算了的模样。
朋友说:“嗬,多大仇,会因为私事卡公事的合同?血海深仇啊这是?”
袁文恺说:“你别说,我觉得真有可能,反正问了沉舟他也不告诉我,就咱们瞎猜了呗。”
朋友:“……再怎么样江少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吧。”
袁文恺:“……我们讨论的是同一个江少吗?”
朋友沉默了一下,喝了一杯酒:“我的,自罚一杯。江少不缺钱,而且随心所欲惯了,我知道。”
袁文恺碰了一下他杯子,也喝了一杯:“知道就行。”
朋友说:“所以现在已经确定项目黄了?”
袁文恺说:“还没,但是快了,这周五沉舟就打算派人去找他那死对头谈项目,就我看,百分百不给审核通过吧。”
“他那死对头什么来头?家里背景很厉害吗?”
“就一普通人,反正不是咱们圈子里的。”
朋友又喝了一杯酒,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听说江少有个管他很严的干哥哥,叫顾安风,现在也在自己经营公司,干的风生水起的,不过不爱跟咱们这群人一块玩。”
“江少很敬仰他的这个干哥哥,也很听他哥的话,樊少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可以编排一下江少和他那个情人的关系,然后告诉顾安风啊。”
袁文恺没听懂:“啊?告诉顾安风干嘛?”
朋友说:“听说顾安风禁止江少和男人乱搞,之前因为这事去夜店逮过江少,好像带回家给教训了好一顿呢,那次之后顾安风还给江少上宵禁了,江少好几周晚上都没来过夜场。”
“所以顾安风肯定绝对禁止江少跟别的男的乱搞,身份不一般的阔少都不行,更别提那种普通穷小子了。”
袁文恺说:“好家伙,管得这么严?江少那性子居然也有人能制得住。”
朋友说:“可不是?一物降一物呗,他哥能把江少管的死死的。”
袁文恺觉得这还真是个招,转头就拿着酒杯去跟坐在一旁的樊沉舟提了。
樊沉舟听完,又将头扭了回去,将酒杯推给酒保:“再来一杯威士忌。”
刚出招的朋友坐在樊沉舟左边:“樊少,这个招怎么样?”
樊沉舟说:“没用的,就算告诉顾安风,真的起到作用,江意清照样不会把案子给我。”
朋友说:“没叫你真告诉顾安风,真告诉了反而起不到效果。你可以拿这件事威胁江意清啊,人一旦被牵制到就会让步,就看江意清愿意让步多少。”
“如果他对那个小情人只是玩玩而已,压根不当回事,说不定会把情人直接踹了,不受你威胁,也有可能会因为不想跟你闹翻,而回头来跟你合作。”朋友说:“但我也只是讲最佳情况啊,要是江少生气了彻底不管不顾了,那你们的合作估计彻底没戏了。”
“所以你得掌握好度,让江少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利益关系,让他自己抉择。”
樊沉舟顿了下,面上的表情有些松动。
朋友讲的办法的确值得一试,尤其一直受制于人,不如先出击。
他跟朋友碰了下酒杯:“谢了,回头我试试,如果有用我好好谢谢你。”
“哎呀谢什么谢,我们都这么多年朋友了。”男人笑道。
放下酒杯后,樊沉舟想到刚才朋友的话,说如果江意清只是玩玩而已,他便也赌赢了。
他心里不由得喃喃道:“但倘若他对叶斐然并不是玩玩而已呢?如若他因此受他要挟,答应合作呢?”
这样的结果,为什么想来令他更加难受呢?

第二十五章
转天,樊沉舟就给江意清打去了电话,起初是亲切的问候,再到后来便进入正题,提到自己最近正有意向和顾安风的公司合作,想找顾安风聊一聊。
意有所指地说道,不知道顾安风是否知道江意清和叶斐然的事,如果不知道,那么他便顺便提一提,毕竟他现在和江少关系近。
江意清皱起眉头来,他听明白樊沉舟什么意思了,这是在威胁他,要把他搞小情的事告诉他哥。
江意清直接翻脸了:“樊沉舟,你要是说了我们的合作就彻底玩完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樊沉舟顿了下:“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合作还有戏?”
江意清说:“暂时有,具体看你表现。”先把人拖着再说,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他去跟他哥告状吧。
樊沉舟笑了下,嗓音醇厚好听:“明天见一面吧,我们谈一谈。”
江意清道:“可以。”
樊沉舟说:“具体地址和时间我稍后发给你,记得准时到。”
江意清说:“知道了。”说完便将电话挂了。
思来想去,江意清决定不带叶斐然一起去赴约,他完全可以跟樊沉舟敲定合作之后,再让樊沉舟私下去跟叶斐然谈。
然后再看到他们两个人感情升温,自己再过去捣乱,一来二去还能刷不少进度值。
这么考虑清楚之后,江意清便在约定时间前出发了,看着樊沉舟发来的确认短信,他还笑樊沉舟啰嗦,拍了下车外的风景给樊沉舟发过去:【准备出发了,二十分钟就能到。】
【江少你最好别放我鸽子哦。】樊沉舟的回复发过来,江意清已将手机放下了,并没看到。
江意清驱车行驶到风华路,这一片是商圈,一贯热闹。等红绿灯的间隙,他将车窗放下来,看着窗外的风景。
无意中看到身形颀长的男人为另一个男人打开车门,后者冲他微微一笑,弯下腰坐进副驾上。
江意清倏地愣住,反复盯着那辆车,直到副驾的男人再次转过头来,看向主驾上的男人。透过车玻璃可以看到两个人相视而笑的模样,似乎关系不一般。
江意清通过男人的侧脸模样确定了他的身份。
正是他的嫂子——秦宣鹤。
什么情况?他嫂子找了别的男人?背叛他哥了?居然还这么光明正大的,大街上眉来眼去的。
江意清想到他哥可能毫不知情就被人戴了绿帽,有些气不过,手下意识紧抓住方向盘,目光一直跟着秦宣鹤所在的车。
秦宣鹤的那辆车随后从停车道上缓缓汇到车行道上,和江意清中间有两辆车隔着。
红灯转绿之后,江意清便一直跟在这辆车后面,该转弯的时候也没转。
他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会儿当面捉到奸的时候该怎么办,怎么为他哥讨回公道。
至少他得拍照下来发给他哥,叫他哥知道。秦宣鹤又瞧不起他们江家,又背后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这谁能忍。饶是他哥那么好脾气,肯定也气到爆炸。
江意清跟在秦宣鹤的车子后面许久,直到秦宣鹤的车停在一间茶室前停下,他才也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将车子停下。
要是让秦宣鹤发现他跟踪,肯定就要抵赖了。江意清觉得他该抓个现行。
秦宣鹤和主驾的男人将车停好后,下了车,一起走进了茶室。
过了十分钟后,江意清才从树后走出来,也走进这家茶室,询问了服务生刚才的两位客人在哪个房间之后,便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茶室内,秦宣鹤和同行的男人相对而坐,正在泡茶。
两人有说有笑,听到门开的动静,一齐回过头来。
秦宣鹤脸色变了,惊讶道:“意清?你怎么在这?”
同行的男人有些错愕:“这是你的朋友吗?”
秦宣鹤抿了下唇,低声道:“这是顾安风的干弟弟,算是我小叔子吧。”
江意清走进来:“秦宣鹤,你也知道我是你小叔子。你跟这个男人从商场一块出来之后又来一块泡茶,光天化日的就不怕别人瞅见吗?”
“就算你瞧不起江家,也不能这么侮辱我哥。”
秦宣鹤端着茶杯的手放下,笑道:“江意清,你完全不懂什么状况,就别随便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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