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第一初恋—— by小时也
小时也  发于:2023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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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声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十六岁时被星探看中误打误撞进了娱乐圈拍戏,他没上过大学,也没有什么朋友。
陆淮的出现于他来说,就像是久旱逢霖。
在此之前,从来没人对他好,肯与他亲近。
陆淮是第一个对他好,第一个叫他宝贝的人。
二十年的人生全是风霜雨浪,他一步步深陷在陆淮织就的蜜网里,把他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甚至当陆淮提出要“包养”他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段关系里,梁声几乎付出了自己拥有的所有东西。身体、感情、信任,包括尊严。他知道陆淮是个花花公子,但仍旧固执地认为自己能够改变对方。
他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可,浪子回头,是电视剧和小说里才有的,放在现实生活中,谁信谁是傻子。
陆淮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祝渂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流泪。
“所以,你认为我不站在他那边?”
“不是的。”梁声摇着头,咬着下嘴唇憋住情绪。
他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我听他说了,你和迟意的事。”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祝渂皱眉,陆淮的表现可不像是他说的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样子。
事情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所以,你觉得我和你一样,来我这儿找安慰?”祝渂神色不虞,语气也由原来的客套变得冷淡。
显然,他很不愿讨论这个话题。
“不是的不是的——”见他似有愠意,梁声连忙解释,努力地提高音量:“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彼此都很幸运,这是件不可多得的事。”
无论是相貌人气,亦或是家世和才华,祝渂和迟意都是那样的般配。
梁声自嘲地笑了笑,眼底黯淡:“我和他,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吧。”
祝渂垂眸不去看,沉默半晌后,道:“抱歉,我帮不了你什么。”
梁声自嘲地笑了笑。
祝渂会说这句话,他毫不意外。他们三人中,眼前这人看起来最是冷心冷情。每次聚会时,这个男人都一个人坐在一边,像个孤高清傲的神明,冷眼旁观一切。
不是众人孤立了他,而是他孤立了众人。
来之前,他以为祝渂或许能体会他的心情,他的满腹委屈能有个宣泄点。
但他错了,就像认为自己能改变陆淮那样,错得离谱。
像陆淮祝渂这样的,跟自己根本不是一路人。
包括和祝渂纠缠在一起的迟意。
“我知道您要出演《ROAD》,想必您加群之后一定还没看过群消息吧?”梁声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祝渂食指屈起,在桌面上扣了扣:“你的意思是,你也在群里?”
梁声默了默:“您果然没看。”
梁声甚至比迟意和祝渂还先收到剧组的邀约。确切的说,两位男主演应该是最后才确认的。
余声和林澎找的几乎都是没什么名气的演员,甚至有好多用学分骗来的在校大学生……阵容可以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这也是之前没什么风声爆出去的原因。
当初接这部电影的时候,他是冲着林澎的名气去的,也知道题材的特殊性,但压根儿没想到林澎会找来这两位演林川和陆桥。
“刚得知您和迟意老师要出演的时候,组里的演员都挺激动的。”梁声说。
毕竟,那可是两大顶流。
一想到两人不合的传闻,众人都在猜测,林导演为请来这两位到底出了多少身家。更甚者还有人开玩笑,说怪不得要请一溜儿的新人,原来是把预算都用在了这上头。
“我和陆淮已经结束了,但是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之后还烦请您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也不要告诉别人。”梁声道。
祝渂一针见血地说出他的想法:“你怕影响拍戏?”
拍摄期间,演员要是爆出什么丑闻,片方很可能会终止合作关系。
“我已经不剩什么东西了。”梁声声音很低很低,“我不能再失去这份工作。”
从咖啡厅出来,祝渂捏着车钥匙:“需不需要送你一程?”
电话铃声插进来,是陆淮打来的,祝渂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走到一旁接电话。
“阿渂,你在哪呢,马上就要进组了,过来跟兄弟喝一杯再走啊。”电话那头声音嘈杂,陆淮声音同往常一样欠。
祝渂低声道:“你在哪儿。”
“老地方。”陆淮补了一句:“老齐也要来。”
挂完电话,祝渂走过去,思考着该说些什么。梁声心里门清:“是他的电话吧?”
祝渂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您是不是要过去了?”梁声一点不在乎他的冷淡,努力扯出一抹笑:“您不用管我,我自己认路。到了那边,请别告诉他我来找过您。”
一句话里,三个您,句句把自己放在很卑微的位置。
想起刚才陆淮在电话里的情绪,祝渂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说:“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
作者有话说:
渂,多音字。
祝渂(mín),同民。
阿渂(wèn),同汶。
最近在外地参加亲人的婚礼,我是伴娘,有点忙,存稿直接告罄惹!
我只能在休息间隙抽空码字,然鹅离开了我舒适的小窝码字有点没灵感,写得可能奇奇怪怪,俺回去之后修修。
大家的评论都看到啦,谢谢大家的喜欢么么么哒。你们的评论就是我码字的无限动力,爱你们,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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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深度》文案:
暑假,沈渡和朋友去一家网红纹身店纹身,那儿的老板长了一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
过了好久,朋友还意犹未尽地跟他提这事儿。
后来某天,那朋友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给他发了条消息:“你说,他们纹身师闲下来的时候都干些什么啊?”
沈渡看到这条消息已经是几个小时后,彼时,他按着腰叼着纹身师递过来的面包,面无表情地打字:“干我。”
ps:cp的文案太长,就不放了。
两篇文的文案都会再改一改,反正是我xp之作,欢迎入坑o3o!

祝渂开车到了江滨别墅, 这是陆淮很早之前买入的房子,经常借给他的朋友们开party。
祝渂在停车场看到了齐木修的车。
他越过上前来同他打招呼的人,径直往里走。
大厅内, 陆淮半躺在沙发上, 怀里抱着一个陌生的男孩, 正举着酒杯要往那男孩嘴里送,两人神态皆有醉意。
而齐木修则坐在另一侧,皱着眉劝他少喝点。看那苦口婆心的模样, 多半是劝说多次无果,已经在放弃的边缘挣扎。
“你别管, 自己马上要结婚了要当好男人好丈夫, 别带上我。我就这么点兴趣爱好。”
陆淮勾着男孩下巴, 桃花眼带着笑, “来,我们继续。”
男孩羞涩地凑过去, 嘴唇快碰到酒杯的瞬间, 祝渂大步走过去,目光是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在干什么。”
见他来, 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 齐木修当即松了一口气:“阿渂, 你终于来了,快管管这小子吧, 都要泡死在酒里了。”
祝渂蹙眉盯着衣衫不整的二人。
男孩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离。穿的短裤短到大腿根, 正撑着陆淮的肩膀, 就着对方的手小口小口地嘬酒喝。
陆淮大手在男孩大腿根部来回游走, 暗示意味极浓, 对齐木修告状似的发言充耳不闻。
冷不丁的,梁声悲伤绝望的脸在脑海一闪而过。祝渂嘲讽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陆淮,你还要脸吗?”
盼望着祝渂能说点好的齐木修:?
就连陆淮都愣了愣,停下动作思考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被人当众这么说,任谁都不能忍。
况且还是在气头上。
陆淮当即炸了,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上:“我他妈怎么就不要脸了,不就喝杯酒,你第一天认识我?”
玻璃碎片炸得满地都是。
说这,他想起来什么似的,神情一怔,脸上满是冷笑:“你祝大少爷甘心在一棵树上吊死,就不许我找别人?”
“要做君子你去做。”
前一秒还在狂欢的别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小声地交头接耳。男孩被吓得酒醒了大半,立刻从陆淮怀里跳出来,跪坐在沙发上无措地看着。
迸射的酒水溅到了祝渂裤脚,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周遭的温度像是一下降了十个度,眼镜在灯光下冰冷地泛着光。
陆淮亦不服输地看过去,自觉气势不能输。
这都什么事儿啊……
“今天就先到这吧,打扰各位兴致了。”齐木修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主持大局,“今天的事还请各位不要说出去,等下回,再让陆淮好好招待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眼底均是吃到大瓜的兴奋。
“齐少说得哪里话,能和几位一起相聚已是莫大的荣幸。”
“是啊,您说这话简直是在折煞我们。陆少有事就先处理,聚会嘛,什么时候都能聚不是?”
“您放心,我们什么都没瞧见。”
“……”
将人全都送走,齐木修喊来佣人把屋里的狼藉收拾了。
他看向颤巍巍跪在一旁的男生,陆淮砸杯子的力气很大,碎片飞到了男孩的脸上,血痕在白色的皮肤上非常显眼。但即使是这样,男孩也不敢抬头,甚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觉得这孩子可怜。
齐木修皱着眉,语气谈不上多和颜悦色:“把衣服穿好,你也回去吧。”
语毕,男孩这才敢抬起头,小心翼翼觑着陆淮的脸色,毕竟,他是他带来的。
陆淮被他那眼神瞧得心烦,胸腔里积攒了一堆火,噌地一下就冒出来了:“看我干嘛,还要我开车送你?拿了钱赶紧滚。”
男孩狼狈地离开了。
“好好的,怎么你俩先吵起来了。”
齐木修走到祝渂面前,小声道:“还以为你是来安慰人的,你倒好,上来就把人点着了。”
佣人们安静地打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齐木修一手推一个:“楼上说。”
二楼还有个大厅,齐木修接了两杯水,一人递了一杯过去。
“说说吧,怎么回事。”
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也没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陆淮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先是看了祝渂一眼,而后才道:“没怎么回事,我跟梁声掰了。”
他甚至都没有用“分手”这个词。
祝渂掀了掀眼皮。
梁声的经纪人最近给他接了几个角色,基本都是跑龙套,但这小孩却出乎意料地开心。跟他一起住久了,陆淮其实挺不想让梁声离开的,但看男生态度坚持,陆淮不忍让他失望只好随他去。
送人走之前,他将人按在床上狠狠地操了一顿,又凶又急,因为他知道,自己将有一段时间碰不到梁声了。
或许也是知道这个原因,那几天的梁声格外的乖顺。
有祝渂这么一个珠玉在前,再加上目前他确实对别的人提不起兴趣,梁声离开的时间陆淮都没跟别的人鬼混,愣是过了几天清心寡欲的生活。
这对一向喜欢玩乐的陆大少爷来说,非常难得。
这是陆淮和梁声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分开这么久。陆淮想过去探班,但每次都被梁声拒绝。后来有一次,他实在是想念得紧,便瞒着人悄悄过去,结果刚好撞上梁声低声下气地跟人陪酒。
桌上的人都是年龄能当他爸了,梁声不过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男生坐在他们中间,跟入了狼群的羊没有区别。
怪不得不让他去探班呢,原来在这儿给他爸陪酒呢!
陆淮气急败坏地冲进去,将酒一把泼在笑得最恶心的那人身上。但梁声不但没对他的出现感到惊喜,反而一个劲地跟人道歉。
当着他的面给别人道歉。
活了这么多年,陆大少爷从没感到这么窝囊过。
他感受到了背叛。
当晚,两人不欢而散,被陆淮藏在车里的玫瑰最终也没能送出去,直接丢在了垃圾桶里。
那两天陆淮心情很差,他是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梁声那样做无疑是在打他的脸。前天晚上,他思绪混乱,跟人出去玩喝高了,遇见一气质特像梁声的人。
他把人带回了家,在沙发上发泄了一通,被从剧组赶回来的梁声撞了个正着。
“他对我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我把他摁在茶几上干了一顿,让他滚了。”
陆淮嗓音嘶哑,像烟抽多了的老烟民:“我就是在气头上,那天我喝多了直接睡了过去,醒来时我在自己的床上,家里的另一半衣柜已经空了。”
梁声的东西并不多,梁声搬走之后屋子跟以前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陆淮就是觉得,家里空落落的。
他真没想让梁声滚,也真没想过梁声真的会走……
他其实在等一个解释。
明明这么乖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硬气呢,连骗都不愿意骗他。
陆淮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在乎梁声到底是为什么去给那些老不死的陪酒,他在乎的是梁声的态度。
只要他哄哄他,哪怕是骗,他说不定依旧会原谅他。
陆淮沉默地咬着牙根。
齐木修瞧他那样,就知道这少爷此刻心里多半是难受得紧。
也是,刚才阿渂是骂得难听了些。
都多少年的兄弟了,不行,他这次得站阿渂这边,毕竟是这小子先犯浑。
“所以这就是你把刚才那男生带到我们面前的原因?哪有你这么幼稚的成年人,你跟我们面前这么搞没用,得让他知道。”
齐木修啧了一声:“还以为你是收了心,没想到,连梁声你都舍得丢掉。”
闻言,祝渂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接了一句:“那可不一定。”
陆淮舔了舔唇,没反驳,也没有多余的反应。
齐木修愣了愣,才茫然道:“阿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祝渂又不说话了。
就喜欢打哑谜是吧?
“得。”齐木修懒得跟这两个年轻人打交道,简直是自讨没趣。他往沙发上一坐,伸了个懒腰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是去找人道歉,还是就这么算了?”
“道歉?”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陆淮冷笑道:“是他有错在先,凭什么是我先道歉。从那天晚上到现在,都过去多久了!?这小子一句解释都没有,为什么要我去道歉?”
说完,他神色缓了缓,看向祝渂。
“阿渂,我刚刚就是觉得有点丢面儿,也是我喝高了……不是故意针对你,你别怪我。”
“我就是气的……”
齐木修说:“就是,你再有气也不能把气撒在阿渂身上,他又不是梁声。”
陆淮:“……”
祝渂根本没理会他的道歉,玻璃镜片后的眼神深邃,盯着他看了半晌,片刻后道:“你又怎知不是你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你到底哪边的。”陆淮语气幽怨:“我伤心着呢,能不提这个吗。”
祝渂语气稍缓:“那你想怎么办。”
陆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胸腔里的情绪闷闷的,压得他喘过不气来。
一阵沉默后,陆淮别开眼神,固执道:“反正不是我的错。”
齐木修问他:“那你要不要去找他说清楚?”
陆淮憋死了不吭声。
祝渂扯了扯嘴,无言半晌:“随你。”
确定陆淮这边没什么大事,祝渂回家重新换了身衣裳。明天剧组拍定妆照,今晚得赶去杭州。
【陆淮:你今晚是不是要去杭州?】
【陆淮:梁声今天是不是找过你了?】
祝渂正对着镜子打领带,抽空回了一句:【嗯。】
也不知道是在承认哪句话。
对面磨磨叽叽好半天。祝渂好整以暇地等着,心中已经将他的来意猜得七七八八。
【陆淮:梁声跟你一个剧组,你知道的吧?】
【。:刚知道不久。】
【。:有事?】
备注显示陆淮正在输入中。
过了好久,才发来一条消息。
【陆淮:你有梁声联系方式没?你帮忙把他载过去。】
【陆淮:他一个人,身边也没个助理,又没钱,经纪人还不管他。你帮忙看着点,别让他被人骗了。】
【陆淮:那孩子还挺崇拜你,你就说顺路。】
【陆淮:别说是我说的。】
明天一早要拍定妆照,为了保持皮肤状态,迟意睡得很早。迷糊间听见外头的动静,似有人推着行李箱入住,那动静在他门前停住,过了片刻又转身离开。
现在将近凌晨一点,街道上的灯光映在玻璃窗上,照得屋里微微亮,迟意就着这个光起床去倒水喝。
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凝神细听,那动静似乎停在了自己房间门口。迟意喝水的动作一顿,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趴在猫眼上一看。
一个年轻男孩正站在他对面房间的门口,怀里抱着一件外套。
男孩对着走廊里的监控看了一眼,而后小心翼翼地敲响了那扇门。
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间,迟意便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演戏时,经常有人半夜进演员、制片人、导演的房间。拍戏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这个“潜规则”。
迟意不是个好奇心严重的人,有些事,还是不知道最好。
迟意重新回到床上,听见对门好像在交流什么,过了一会儿,门关上了。
门外动静消失。
迟意重新闭上眼。
第二天一早,吴主任打来电话通知他去剧组拍定妆照。迟意随便套了身衣服,戴上口罩就准备出门。
他没有再主动给祝渂发消息,倒显得在意。
迟意揣着手机出门,对面房门应声而开。
迟意和门口的人面对面打了个照面。
他看着明明昨天还没赶到的人愣了愣,昨晚透过猫眼看到的那一幕霎时间划入脑海。
“你住这屋?”
祝渂今晨换了靛蓝色的西装,衬衫外头加了一件暗纹的马甲。外套叠得规整,搭在手臂上。
“迟老师,早。”
迟意仿佛没听见他的问候,只重复道:“你住这屋?”
“嗯,是的。”祝渂勾唇:“和你住对门,更方便一些,不是么?”
迟意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他不知道昨天晚上撞见的那件事该不该提。
或许是误会。
迟意按下心中的想法,脸上挂上笑:“早。”
晨光熹微,走廊里射进来长长的一道光。
“去剧组么,一起。”
他提出邀约,迟意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拍定妆照,每个演员按着不同的时间表去往不同的拍摄间。迟意和祝渂作为主角,不仅要完成定妆照的拍摄,还要拍完电影宣传海报。
吴主任早已在一楼大厅等候,见两人一块从电梯出来,立刻端起十二分的礼貌微笑。
“两位老师早,正想让助理上楼去叫二位呢,没想到您二位一块儿下来了。”吴主任说:“事不宜迟,那咱们现在就前往剧组吧。”
迟意和祝渂的车此刻都在外头等着。
今早陈哥有事,前来跟组的是沫沫。在他面前,小姑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迟意乐得不说话,掀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沫沫还在车前发愣。
“怎么回事?”
“啊,没事没事。”沫沫按住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心说,那就是祝渂么,娱乐圈第一美人,国民老婆。
真人也……太好看了吧!!!!
车后座,迟意看了看沫沫,又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正低头登车的祝渂,一脸习以为常。
想当初,他第一次见祝渂的时候,也是这反应。
宾利车内,崔阮坐在副驾,回头看他:“陆淮的事儿处理好了?”
祝渂头靠着椅背,心不在焉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好。”崔阮话说到一半,话锋戛然而止,啧了一声。
祝渂抬眼,看见梁声一个人从酒店里走出来,边走边低头看手机。
在他和迟意面前表现得滴水不漏的吴主任仿佛没瞧见似的,跟助理打了声招呼扭头登上了保姆车。
而梁声站在原地,一点要追上去的趋势都没有。
“真是可怜的孩子。”崔阮叹道,“要不要顺道载他一程?”
祝渂抬眼看她:“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
崔阮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她事业心很重,仅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自己的亲人。
“没办法,老齐跟我打过招呼了。”崔阮道:“你要是不想让他上来,我找人帮他叫一辆车。”
祝渂扯了扯嘴角,道:“不用,让他上来吧。”
梁声受宠若惊地登上了宾利,这是他在剧组,头一次坐这样的豪车。
“祝哥,谢谢您。”
祝渂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多说。
梁声是个温吞性子,慢热,再加上在陌生的环境,他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一点,反倒让崔阮对他刮目相看。
“你叫梁声是吗?”车内安静,崔阮主动搭话,她举起手机,里面的内容正是百度百科界面。
祝渂的经纪人在查自己,梁声心惊。
“我刚查了一下,发现你年龄好小,比我想的要年轻两岁。”
梁声年前刚满二十,这对普通人来说,还是读大学的年纪。
这么小一小孩还折腾,陆淮这狗比真他妈不是个人。
崔阮在心里将陆淮贬低了一通,瞧见男生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局促不安,忙笑着道:“你别紧张,我就是看你长得好看,身材比例不错,就想问你有没有兴趣来当模特。”
她挖墙脚的台词如此熟练,一听就干过很多次。
梁声先是看向一旁的祝渂,发现后者正戴着耳机偏头看窗外,没注意他们这边。
他松了口气。
“谢谢……呃。”
崔阮贴心提醒:“我姓崔,是祝渂的经纪人。”
“谢谢崔姐。”梁声小幅度点了点头,态度谦卑,拒绝的话却说得毫不犹豫:“不过不用了,我还是想好好演戏。”
没挖到人,虽然有点可惜,但也不是多么遗憾。崔阮点了点头,说能理解能理解。
他们人还没到剧组,梁声上了祝渂的车这件事已经小范围传开了。
大家都是人精,一边猜测这位名叫梁声的演员的身份,一边猜测两人的关系。
前段时间,祝渂和迟意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但圈里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这只是两位主演配合电影宣传的一种炒作方式,更何况两人还是正儿八经的对家关系,放在寻常,同台都够呛。
碍于祝渂的面子,这事儿众人只私底下说说,没人敢拿到正主面前去询问真假。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某些小心思,有好事者将这事儿“不经意”地透露给剧组另一位老大——迟意。他们或许是想通过迟意这条线将事情放大,乐得有人看热闹。
迟意当时正坐在化妆室化妆,沉默着听那位化妆师将事情的原委添油加醋地讲完,然后客气地将人请了出去。
两分钟后,那位化妆师收到了解聘信息。
祝渂到剧组听说此事后,当即一句话不说地敲响了迟意休息室的门。
林澎听吴主任讲完事情的经过,愣了好半晌:“还有这事儿?”
吴主任点头道:“可不是么。迟意助理刚给我打电话,让我想个理由把那jerry辞了,或者把他调到别的演员身边去。”
jerry就是给迟意讲八卦,想要从中兴风作浪的那位化妆师。
余声在旁边听完全程,问他:“那你辞退没有。”
面对剧组的金主爸爸,吴主任态度自是无比恭敬,甚至比跟林澎说话时还更加小心:“还没有,想着听听您二位的意见。”
毕竟剧组录用每个人都是签了合同的,无缘无故辞退需要一笔不小的违约金。这钱虽然不是他出,但要是上面问起来,又不好交代。
“辞了吧。”余声淡淡道:“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
吴主任心里一惊,那可是剧组花高薪聘请的化妆师,余制片说辞就辞了,是一点不心疼。
迟意在这两位心中的地位比他想得还要高。
吴主任出去没多久又急匆匆赶回来。
林澎一脑门问号:“又咋了?”
吴主任说:“刚才,祝渂去迟意休息室了,他们不会有事吧?要不要我找人在外面看着?”
林澎抽了抽嘴角:“你他妈咋不叫人清场呢,要真发生点什么,也没人知道。”
吴主任恍然大悟:“您说得对!”
余声:“……”
“别听他的。”余声瞪了林澎一眼,道:“不用管他们,出不了什么事。你去告诉摄影棚的人,让他们先休息一会儿,再等等。”
休息室内,迟意坐在椅子上玩游戏,只戴了一只耳机。祝渂在他身旁,仗着腿长,坐靠在梳妆台上。
“你怎么在打游戏。”
迟意头也没抬:“不然我该干什么。”
祝渂垂下眼,看着他眼花缭乱的操作,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提。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游戏界面黑屏、迟意以死亡为代价换来“三杀”后,祝渂才开口。
“那个jerry,都跟你说什么了。”祝渂轻声道,“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
“我绝没有背叛你。”
“背叛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迟意手撑着腮,左手食指随意地拉着地图视角,语气平静:“jerry说的话,我当然不会信。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信任他的发言,但祝渂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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