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小怪物追着我喊妈!—— by时景星
时景星  发于:2023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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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湫桐在梦中没有醒,过了会儿,客厅里的电话铃声也响起,把秦湫桐与周公的相会给搅乱。
秦湫桐睁开眼睛,屋子里一片黑暗。
周围只能听得到窗外的雨声跟黑夜里突兀出现的电话铃声,还有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声。
他的脑子还浑浑噩噩的,根本没睡醒。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躺在不想起来,等到睡意散去一点,这才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窗户外面从拉上的窗帘间透进来一点光。
秦湫桐听到房间外面出现了脚步声,紧接着电话铃声就没了。
他知道是宋怀琅也被惊醒,下楼去接电话了。
秦湫桐有人陪着一周多的时间,也缓过了神,只要不去想当天在商场里面碰到的事情,他就不会感到害怕。
他从床上爬起来。
他现在可是主人家,怎么能让住的客人来接电话呢,会叫人觉得没有礼貌。
秦湫桐下楼之前去看了眼窗户,对面邻居家的卧室灯、客厅灯、外面的走廊灯都亮着,家门口也多了好多人。
都是开着有四只轮子的汽车来的,也不知道那些警察来了多久。
他看到好多人在对面跟自己的门口之间来回走动。
秦湫桐转头下了楼。
宋怀琅接完了电话,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你下来了?”
“嗯。”秦湫桐道,“我听到电话声音和外面有人按门铃的声音。”
“是江立临。他在我们对面邻居家。”宋怀琅解释,“他让我们跟邻居不要走得太亲密。”
“怎么了?”
“今天有人死了。”
秦湫桐跟宋怀琅凑到窗边,宋怀琅给秦湫桐披上了外套,防止对方在下雨天的夜晚着凉。
“每天都会死人的。”秦湫桐道,他的声音很轻。
“这个不太一样,他的蝴蝶在死者家里,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停在死者的心口。”
宋怀琅离得近,呼吸就喷在秦湫桐的耳垂上,秦湫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说蝴蝶是凶器?用这个来定对面的邻居的罪行?”秦湫桐开玩笑道。
但这次宋怀琅的表情很是认真,“不清楚这件事情是不是,我没有见过现场。但是我从书上看到过,说蝴蝶是食腐动物,会在碰到尸体的时候停在尸体的伤口上汲取血液,来获得它们需要的营养。”
“以前一些死在灌木丛里面的尸体也就是这样被发现的。”
“因为上面停了一只蝴蝶?”秦湫桐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只觉得今夜下了雨可真冷,冷气都隔着玻璃传进来了。
“不是,是一群,全都在吸血。”宋怀琅补充,“听说都快被吸成了人干。”
这话让秦湫桐倒吸一口凉气。
他侧过脸,咬着牙很是害怕,外头的光亮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又暧昧。
秦湫桐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宋怀琅:“好了,别再说了。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可小的。”
宋怀琅笑了:“没事,只要听江立临的话,别跟人家距离太近就好。”
“再说了,那些案子也是极小的概率,没事的。”
他眉眼弯弯,倒是有一两分不是这个年纪的成熟。

秦湫桐是从报纸上得知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有关蝴蝶的案件细节。
只是报纸上面写着的都是英文,还是需要宋怀琅来给他翻译。
“死者是伦亚大学生物专业的大三生,家住在西区xx街道。警方在他的房子里面只发现了他一个人留下来的痕迹,所有情况表明案发当场只有死者。死者的手指上有一处刀口,还有若干撕裂的痕迹,警方初步怀疑凶器有可能是厨房里的那把水果刀,上面有死者的血。”
“死者身上若干细窄的撕裂伤口不排除是死者自己抠出来的。”
“现在警方开始怀疑对方是否是吸食了□□,导致神经紊乱,产生了幻觉,做出了自残的举止。”
宋怀琅跟秦湫桐靠在一起,一字一句翻译给对方听。
秦湫桐听完后表达不解,“这个就算是结束了吗?”
“算是吧。”宋怀琅应了声,“国外有些警察就是这样办案,尤其是自杀案件,破案很快。”
“怎么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吸了大|麻确实时会有幻觉出现,不过做出自残的举动一般是无法吸食但毒|瘾犯了的时候。”宋怀琅说道一半话题一转,“你上面还有哪些单词不懂意思的?”
他问道。
秦湫桐抿着唇很是不好意思,“好多的。”
于是他伸手在报纸上的第一句话十八个单词里面就当着宋怀琅的面,点出了十二个单词。
又抬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去看身边的男人。
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好多的”。
宋怀琅忍不住失笑,他看其他人都是恨不得一个都不点,要么只点出来一两个,愣是要打脸充胖子,像是秦湫桐如此真挚的人倒是少见。
这一句话里面就有这么多,那这一整篇怕是百分之九十都不认得吧。
宋怀琅语气轻柔,“没事,你做的很好,就是要这样,将自己不明白的都告诉我,毕竟我也是拿的你的钱。我们是朋友,也是雇佣关系。”
宋怀琅不说钱的事情还好,一说到钱,秦湫桐的头就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全都是靠乔铭跟江立临资助。
他要是会一点什么手艺还好,可是他什么都不会,以前在家也没有人来教他。
他什么求生的手艺都没有便什么钱也都没有。
如果不是江立临跟乔铭,他怕是刚来不久就要饿死在街头。
秦湫桐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去学个吃饭的手艺,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贵公子了,需要自力更生,独立门户。
宋怀琅不知秦湫桐心中所想,认真教导对方的英文。
秦湫桐学得也比以往更加认真。
乔铭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坐在一块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秦湫桐都快坐到宋怀琅怀里去了。
乔铭的眉头一皱,开门发出声响来,“你们在干嘛呢?”
秦湫桐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望见是乔铭,眉眼弯弯,他的眼睛好看,上头的灯光落在他的眼睛里,瞧起来亮晶晶的。
“你来了!”
他的声音惊喜,“怎么还带了菜来?”
“改善一下伙食,清水挂面实在是不想吃了。”乔铭在玄关处换了自己的拖鞋,提着一袋子的菜进来,“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乔铭路过秦湫桐身边时,看了眼他手里的报纸,“你今天在学这个?”
秦湫桐“嗯”了声,“今天的这个好难,好多都不会。”
乔铭说当然难,“里面有好多的专业术语,又长又难记,知道意思就好,不用勉强自己会拼写。”
“好奥!”
秦湫桐乖乖说好,眼睛黏在他手里的袋子上半天都没有移开。
里头有蔬菜,还有鱼有肉,可比他做的清汤寡水好太多。
就算乔铭不会做饭糊弄糊弄一下他那也是没问题的,只要能吃上就足够了。
秦湫桐的底线在慢慢下降。
毕竟现在自己都能下厨,就不用再想能吃到当年家中丰盛的饭菜了。
宋怀琅教了会儿秦湫桐就要走,秦湫桐在他的帮助下已经将这篇报道啃得七七八八。
但总体上还是颇为吃力。
他拉住对方的衣袖:“要不要留下来吃个晚饭。”
“不行的,我们学校晚上要关门,去晚了就不能回宿舍睡觉了。”宋怀琅低着头收拾自己带过来的课本,没有拿开秦湫桐抓着他衣服的手。
秦湫桐用的课本都是他以前刚开始学英语用的,幸好当初没有丢掉,现在正好可以给秦湫桐用。
“那你可以住在我家啊。我家有你的房间。”
秦湫桐站到宋怀琅的身边,两人小声说话,“你可以给老师请个假,我看你老师人很好欸,上次不就是请假请到了吗?”
“上次是上次,这次不行。”宋怀琅将自己的包背在身上,“我明天还有早课,在你这儿过夜的话明天早课来不及,是要被扣分,有可能会影响到毕业的。”
秦湫桐听了手指蜷缩了下,有些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身上挪开,“哦,那、那好吧。”
他送少年到门口,“那你路上慢点,回到学校之后在电话亭给我打电话哦。”
宋怀琅笑起来,他的笑容青春洋溢,爽朗大方。
“好,那我走了。”
他说罢便转身离去。
秦湫桐目送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这才关上门,乔铭端着一盘红烧鱼走出厨房。
男人的目光掠过秦湫桐的身边,对方身边空荡荡:“他走了?”
“嗯。”秦湫桐点头,“他明天有早课,晚上住在这儿明天赶不上。”
“他毕竟是学生,还是住在学校里面更加方便。来,先吃饭吧,今天吃点家常菜。”乔铭摆上筷子,秦湫桐坐了过去。
男人今晚做了四菜一汤。
鱼香肉丝、西红柿炒蛋、蒜炒油麦菜、红烧鱼还有一锅紫菜蛋花汤。
两碗热腾腾的米饭摆在桌面上,饭菜香喷喷的气味不停地往秦湫桐的鼻腔里面钻,占据秦湫桐的嗅觉。
“我真没想过你竟然会做饭欸。”
秦湫桐吃了一口红烧鱼,滋味很是美味,令他赞不绝口。
“我一个人住当然会做饭。”乔铭用公筷给秦湫桐夹了一筷子油麦菜,“多吃点青菜补充营养。”
“嗯嗯,好!”乔铭的手艺是真不错,秦湫桐连忙抬起碗来接他夹的菜,后面一直在吃,头都没抬。
两人吃饱喝足后秦湫桐要去洗碗,被乔铭赶了出去。
“你去好好复习今天宋怀琅教你的英语,我等下要看的。”
乔铭道。
秦湫桐的精神顿时蔫儿了。
可他还是听从男人的话重新拿起了报纸,一点点看起来。
将那些对现在的他来说很复杂的知识往自己的脑子里面塞。
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毕竟不是他自己请的家教,是江立临请的。
他不能让江立临的钱白花。
秦湫桐在卧室复习功课,他吃了晚饭,才认真复习了没多久,脑子就开始犯困,他的眼睛眯一下又睁一下,瞌睡虫在不停地在跟他的理智拉扯。
秦湫桐的意志力弱,根本没有办法抵抗诡计多端的周公,他眼睛闭上,过了会儿睁开,中间反应过来的时间越来越短。
到了最后他猛然醒来的时候差一点手掌撑不住脸,人就要磕到桌面上去。
秦湫桐双眼朦胧,意识模糊间他的视线里陡然多了一点黑色,他起先没有在意,但很快黑色的斑点越来越大,几乎占据了他视线的一半。
什么东西啊?
秦湫桐抬起脸来,周围的一切在卧室的灯光下被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一点黑色的东西。
他以为是自己的眼睛有了问题,伸手去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也稍微清醒了一点,开始继续看英文。
只是纸面上的这些他本来还有些眼熟的英文,此刻就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蝌蚪,在纸面上游来游去,晃来晃去,叫他根本看不清。
秦湫桐看了会儿,上下两片眼皮就要黏到一起去了,他的脑袋也一个劲儿地点头。
就在他的脑袋一下秒要磕到桌子上时,突然有一个冷冰冰的小小手伸出来挡了一下他的脑袋,秦湫桐的脑门砸在了惨白的小手上面,顿时被冰的瞬间清醒。
他睁开眼睛,视线里什么都没有。
他的双眼里瞬间染上了害怕的神色来。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那一抹冰冷的触感到现在都还留在他的脑门上面,挥之不去。
这点突兀的冰冷在告诉秦湫桐,他刚刚经历的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刚刚碰了他的脑袋。
秦湫桐立刻站起身,身下的椅子跟地面摩擦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在楼下处理工作的乔铭。
乔铭察觉到异样,马上上楼去找秦湫桐。
对方怕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湫桐?湫桐?”他喊了两声,又在门上用力敲了几下,屋内一点回应的声音都没有。
这不应该。
乔铭的脸色严肃,他后退一步,随后去撞击秦湫桐的房门,用全身的力气去撞,身体上的肌肉都绷紧,但面前的门板依旧纹丝不动。
秦湫桐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小孩子。
说小孩子其实并不正确。
这个孩子并不是普通的孩子。
秦湫桐的身体一阵阵发抖,他早就该忘记的记忆又在他的脑子里搅合,一阵阵的,让他的脑子都有些发痛。
小小的身影跟他的距离很远又很近,它趴在墙角,一双空洞漆黑的大眼睛盯着秦湫桐看。
在房间里呆在距离秦湫桐最远的地方。
秦湫桐的身体在它的注视下打着哆嗦。
脸上没有血色,额头上和后背都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的嘴唇也在抖。
秦湫桐一步步往后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身型娇小的娃娃,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恐惧害怕。
他下一秒转身就往门口跑,用力抓住了门把手,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使劲儿转动,可是平时可以轻而易举打开的门锁,现在用上了全部的力气都却无法打开。
“乔铭!乔铭!”秦湫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不断呼喊在楼下的男人。
“啪啪啪”他不住拍门,门纹丝不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将门死死地固定在墙上,无论谁都无法撼动。
外面的乔铭听不到里面发出来的崩溃哭喊声,里面的秦湫桐也感受不到乔铭的撞击力道。
秦湫桐的双眼像是开了水闸,被吓得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眼睛里的瞳孔因为恐惧而不住扩散,人也随时都能昏厥过去。
黑色的娃娃慢慢靠近,秦湫桐根本不敢往后去看,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他的脑子里一下子多了很多的东西。
是以前想要遗忘的记忆。
雾蒙蒙的视线里,突然多出来的一点黑色格外清楚,冰冷的小手触碰他的脚踝,手腕。耳边是哗啦啦的铁链声音,在他的耳朵里如雷轰鸣,震耳欲聋。
那时候的他终于是知道这些铁链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是为了束缚这个鬼!
娃娃爬到了他的身边,一动不动,秦湫桐咬着牙,紧紧闭着眼睛,身体都应激到抽搐。可怎么都不敢睁开,只希望面前的鬼娃娃能够下手快一点。
可是他又不想死。
鬼娃娃用漆黑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嘴角裂开,像是一个白面馒头突然被人掰开了一半,露出来的全都是黑漆漆的。
小娃娃将自己团啊团,团成了一团,然后挤进了秦湫桐的怀里。
秦湫桐浑身又冷又疼。
小娃娃身上的阴气像是针刺,一下下全都往他的身上扎。
“疼、我疼……”
秦湫桐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他哭出了声音,眼睛里的光线也一点点暗淡下来,很快便归于了黑暗。
此刻,那些秦湫桐来到这里后一直想要忘记的记忆再一次浮现出来。
很是清晰。
他无法逃脱。
秦湫桐的目光中流露出绝望。
他马上就要死了,可是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为什么还要再看到这个鬼娃娃呢!
它是追着我来,要我的性命吗?
秦湫桐背对着小娃娃,他没有看到在他最抗拒的时候,小娃娃停了下来。
如果秦湫桐的胆子大一点,回过头去看,就会发现小娃娃的手里抓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那只蝴蝶的一只翅膀被小娃娃撕碎,还有一只翅膀被它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大口大口咀嚼,蝴蝶在它的手里一个劲儿地乱颤,像是疼到了极致。
鬼娃娃的眼神凶狠。似乎它手里的这只蝴蝶是全世界最坏的东西。
它本能的想要让秦湫桐看看它手里残缺挣扎的蝴蝶,但最后还是停在了秦湫桐的身后,盯着秦湫桐看了好久才离开。
在它离开的瞬间,“砰”的一声,门被推开。
乔铭终于冲了进来,秦湫桐应声倒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男人脸上焦急的神色瞬间变得慌乱。
他看到秦湫桐满脸的泪痕。
乔铭将秦湫桐抱起来,“湫桐?湫桐?”
怀里的秦湫桐已经被吓到迷糊,双眼的瞳孔都无法聚焦,乔铭不敢耽搁,连忙带着秦湫桐去了江立临那儿。

乔铭应了声,“嗯,不过精神状态不好,一直在做恶梦。”
乔铭拿起一个杯子倒水,动作间露出了自己的手腕,上面发了红,江立临一眼认出来这是被人抓出来的。
秦湫桐一直抓着乔铭的手不肯放开,口中小声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双眼紧闭,脸色发白,嘴唇也是白的。
整张姣好的面庞都没有血色。
“他这个病拖着也不是什么办法,还是得什么时候跟他一起回去查查情况。”
江立临将手里的报纸放下。
乔铭知道他在看报纸上的那个案子,“这个案子是你负责的吗?”
“不是,我只是外聘,没人听我的。”报纸上的答案可笑,不明所以的人听到或许认为是真的,这个结果也就只能糊弄一下不知情的群众罢了。
乔铭双腿交叠,端起水杯喝水,“那你觉得这个案件的结果是什么?”
说起这个,江立临的表情变得奇怪,拧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令自己感到不解的事情。
“法医已经鉴定过,死者手指上的伤口确实是小刀划开,但他的死因并不是这个。他要是能立刻消毒包扎伤口,是能活下来的。”
那么大的口子,出血量毕竟还是有的。
“只是,让我惊讶的是那些细碎的小口子。”江立临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分享给自己的好友,“是撕裂伤。”
“都从皮肤的中间扒拉开,而不是报道上面说的用指甲抠开。”
指甲撕开的口子,是朝着一个方向。手指甲在手指的一侧。
“这就有些奇怪了,”乔铭的态度也跟着认真起来,“难不成是用的针头戳开?”
“不是,他家里没有针头,也没有找到毒|品,”江立临的疑问就是在这儿来的,“可是通过度数格外深的放大镜,可以看到这些伤口的周围残留一两根小小的绒毛。”
“现在我们的疑惑,就是这个绒毛是从哪里来的。”
江立临就是搞不清楚这个点,带有绒毛的凶器会是什么。
秦湫桐又做了噩梦,半梦半醒间都要抓着乔铭的手不放,对方刚下去没一会儿,秦湫桐就惊醒。
在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时,他甚至连自己的拖鞋都来不及穿,赤脚跑了出去。
“啪”的一声,二楼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楼下坐在客厅里的两个男人立刻站了起来。
乔铭动作快一点,他往楼梯上走,“湫桐你醒了吗?”
秦湫桐“啪嗒啪嗒”地跑过来,直接扑到了男人的怀里,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对方的脖颈处,呼吸间是对方身上冷淡的薄荷香气。
“你刚刚怎么不在房间里,我醒来后都看不到你,把我吓了一跳。”
秦湫桐的声音带着细碎的哽咽,乔铭抬起他的脸,望见他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他忍不住想要发笑,但是害怕伤害到秦湫桐的脆弱心灵,他便止住了自己的笑意。
乔铭摸摸他的脸,身后响起江立临的声音,“湫桐,你怎么不穿拖鞋?”
“啊!”秦湫桐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从乔铭的脖颈处探出了脑袋,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去看面前不远处的男人,“我忘记了。”
乔铭将秦湫桐抱起来,带到楼下去,让人坐在沙发上,“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拖鞋。”
秦湫桐“嗯”了声。
他的双腿蜷缩在沙发里,江立临坐在他的身边。
有江立临陪在他的身边,秦湫桐一下子就不怕了。
他小心翼翼在江立临看不到的地方攥住了对方的衣服下摆,“你今天休息啊?”
“请假的,乔铭说你晕倒了,我就回来了。”
“会不会扣钱啊?”秦湫桐一听立马担心起来,“你老板还好相处吗?”
江立临没说会不会扣钱,反问道:“你现在好一点吗?”
“嗯,好多了,对了,我今天看了报纸说那个案件,就是这个结果吗?”秦湫桐的目光落在放在茶几上面的报纸上,他想要江立临陪陪他,说说话。
“不是。”江立临不瞒着自己的朋友,将刚刚他跟乔铭讨论的事情也都告诉了秦湫桐。
秦湫桐听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么看,国外的警方也不是很认真啊。”
“是的,现在的问题就是那些口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
只要知道了另一个凶器是什么,这个案件就会有一定的突破。
秦湫桐也忍不住陷入沉思,他咬着自己的手指,突然脑子里窜出来一个人影,是宋怀琅。
对方的话仿佛还落他的耳边。
“蝴蝶是食腐动物,会在碰到尸体的时候停在尸体的伤口上汲取血液,来获得它们需要的营养。”
秦湫桐顿时不啃自己的手指了,他无意识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没注意身边男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蝴蝶是食腐动物,这是常识。
蝴蝶会吸血,这也是常识。
可是死者的那只蝴蝶那么小一点,身体是残缺的,被分成了上下两段,这样的蝴蝶还活着吗?
还是现场会有其他的蝴蝶?
江立临蒙在的思绪的云雾被秦湫桐拨开。
当初因为这个猜测太过匪夷所思,竟被他给忽略了过去。
他在看到案发现场的第一眼,就见到了蝴蝶。有个警员戴着手套左手拿着蝴蝶上半身,右手拿着下半身。
蝴蝶就成了两个个体,没有呼吸的个体。
他竟然将这个信息忽略掉了。
江立临坐不住,他的直觉在告诉他,秦湫桐刚刚说的有可能是突破口。
“这是你家里人教导你的吗?”
江立临的声音让秦湫桐回了神,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意识将这句话说出来,看起来江立临还挺在意。
秦湫桐的脸忍不住发红,他的皮肤白,脸上一有点什么颜色都会格外清楚,“不是我,我也是昨天晚上听怀琅说的。”
“你昨晚不是去我家敲门,给我打电话嘛,就是那会儿他说的。”
秦湫桐补充道。
江立临点了下头表示知情。
秦湫桐见他起身,便松开了自己抓着人家衣服的手,“你是要出门吗?”
“嗯,我去一趟警局等会儿回来。”
“可是现在天都黑了。现在晚上出门不安全的。”秦湫桐不想让对方离开。
他刚刚在家里还有乔铭陪着,不也遇上了那个鬼娃娃。
江立临看着比乔铭能打多了,阳气也足,说不定有他在鬼娃娃害怕就不来了呢。
江立临说没事。
乔铭从楼下下来,手里拿着秦湫桐的鞋子,跟要出门的江立临打了个招呼,“要出去啊,什么时候回来。”
“等我忙完,你们今天晚上就住我这儿吧。”江立临拉开门就走了。
乔铭到沙发边,让秦湫桐抬脚,“他刚刚又想到了什么?”
秦湫桐将他跟江立临说的话告诉给乔铭听,接着道:“他不是外聘的吗?工钱都是固定的,干什么还要去啊,天还这么黑。”
秦湫桐的皮肤白,身上哪里都是白的,在灯光下白到几乎要反光的程度。
他虽然时一个男人,但身上除了白,又哪里都小,都细。
乔铭手里的脚,骨肉匀称,脚趾圆润,指甲也被修剪过,他给对方穿好鞋子,“随他去吧,他就爱干这个,你不让他去他会不高兴的。”
“我也是担心他的安全。”
秦湫桐立马收回了自己的双脚。
乔铭去卫生间洗手,声音飘出来:“随他吧,你想他这么大一个男人,有什么事情。”
“话是这样说啊。”秦湫桐小声反驳。
但一想到江立临衣服下肌肉分明的身体,还有那一巴掌能盖住他脸的大手掌,他反驳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最能打的应该就是江立临,谁都比不了。
除非是瞎了眼或者是脑子疯了的人,才会跟江立临正面起冲突,那么大一个拳头砸下去,怕是不要命了。
另一头的江立临开车回了警局,正好碰上了从里头出来要去巡逻的同事。
“亲爱的江,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才刚刚请了假回去的吗?”
“我刚刚得到了一点信息,想要再看看那个案子。”
江立临急匆匆过来,男人的身形高大,一米九的身高比国外魁梧的男性还要高出半个脑袋。
他的同事在他的身边气势无端矮了许多。
“今天早上的案子嘛?”他的同事跟他一起往里面走,巡逻也不着急着去了,“这个案子吉娜已经接手了,你就不要这个时候跟她抢啊。要不然她觉得你在给她希望。”
“不是。”江立临否定,他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将警方拍下来的死者伤口以及放大的细节照片都拿起来一点一点看。
“这不是结案了吗?”同事凑过来一看,才发现不是自己说的那个案子。
“你相信?”江立临反问一句,对方不吭声了。
他一看江立临的态度就知道对方是要出手,江立临可是他们警局重金聘请的外援。能力出众,是他们的得力伙伴。
但对方那天晚上也去过,也在现场,不是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现在回去了一下就有了?
江立临带着自己的东西又离开警局,身后的人大声询问:“你去哪儿啊?”
而江立临早就已经上了车,听不到了。
半个小时后,江立临终于通过机构的化验得到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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