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最让萧苏寒佩服的,是他和蕤姐高强度的黏糊!
他甚至都想找对方取取经:哥们,也给我支两招呗~
这么想着,萧苏寒差点忘了除了那床占着血点的床!
等他奔回去洗床单时,侯岳、瞿浪一群人已经接二连三和归队的人闹开了。休假结束后,大家基本在这两天集合,调侃一下彼此的假期生活,再聊聊近期的八卦:
“吊哥又有新情况了?”
“今年世锦赛放他上场了,人眼看着又要起来了呗。”
“别再翻车了,哎……”
“没办法,狗改不了内个的,你懂的~”
“萧酸呢?这小子不是昨晚就回了吗?”
“回了,但又不算回,人家还带朋友过来玩儿了。”
“什么?长什么样?漂亮么!”
“侯哥看到了,瞿浪没看到了,据说很不错。”
“刚看到酸哥爬上楼了,直接过去问他呗!”
此时的萧苏寒,正在哼哧哼哧搓那两个血点子。
要不是这俩碍眼的脏东西,就凭着这床单被秋宝睡过一晚,他在8月之前都不想换床单,每天就蹭着那点儿味道过活……
有人敲门,萧苏寒随便冲冲手就去开门。
好家伙,几号人瞬间涌进来,差点儿把他的单间给挤破了,把萧苏寒吓了一跳,忙问:“你们干嘛?土匪截粮?”
“你在干嘛?为什么不大家一起玩儿?嫌弃我们单身?”
萧苏寒笑骂道:“有病吧,你们也不是第一天单身了!”
“嚄哟!快来看,他在洗床单!”
“卧槽,萧酸,如实交代——”
萧苏寒脑子里忽然炸开了一下,连忙解释道:“我今天早上留鼻血了,没留意滴了点儿在床单上,这不洗难道留着?”
显然,大家都不太相信:“就这?你继续编!”
“怪不得侯队喊你一起吃早餐不来,在偷偷做坏事?”
“哎呀,人家‘同学’在,懂不懂的啦~”
萧苏寒百口莫辩:“我真的只是流鼻血!”
他看着洗手盆里的床单,意识到队友们猜歪到哪个方向后,忽然感到无比的心累……
早上,萧苏寒还在搓床单上的血点子。
中午,击剑队的流言就变成:萧苏寒做了坏事偷偷洗床单被大家当场抓获!
再到晚上,流言再一步进化成:萧苏寒带同学回来玩儿,第二天送走人家后,偷偷摸摸背着人洗床单,据他本人解释只是单纯流鼻血了……
侯岳第一时间找了萧苏寒本人了解,和流言所说无差。
“我昨晚是真的什么都没做的!大家都归队了,这边打个电话那头都听得到,我能做什么啊?再说了,我早上得先送走他,人家一会儿还得赶飞机呢。早上那点儿时间给我接个吻都不够的,我哪儿还能做其他事情?”
侯岳的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黑:“你好好说话!”
什么叫做接个吻都不够?
那你这是接吻还是吃人?
萧苏寒梗着脖子,再次强调:“我没说错啊!”
“那他们进门的时候,你……”
“我的确在洗床单,但床单上真的只是两滴血迹。”
萧苏寒长叹一口气:“哥,我说得每句话都是实话,但是他们要想歪,这就不管我的事儿了吧?谁让他们想到流血、洗床单就往那方面联想的?”
见侯岳有些被说服,他又补充道:“不是我夸张,我要是想和对象办那事儿,那一定要找个顶好绝好的地方!从餐前到泡澡到正事儿,一步都不能敷衍的。初吻的仪式感就该一路延续下去,马虎一点儿我都舍不得。”
侯岳被说服过度,又羞又恼:“行了,滚滚滚!”
萧苏寒迅速溜了……
说起来,老王倒不是特别爱管这种事情。
大概是有了隔壁泳队的经验教训,只要不是“吊哥”这种实在花心、下半身没点儿节操的,其实这个年龄阶段的年轻人不用管得太严格,堵不如疏,越是约束越是逆反……
萧苏寒从前不开窍,现在开窍了又触发了一些“矫情”、“做作”特性,他反而不会乱来。
所以,这事儿再意思意思训两句,其实就到此结束了。
但萧苏寒转头就跟秋时雨装可怜去了:“我洗个床单,被大家误会了!解释了一天,他们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我只是单纯留了鼻血。”
G市傍晚下了阵雨,这会儿正凉快。
秋时雨站在阳台看一盆被雨淋湿的栀子花。
他很清楚萧苏寒想表达什么,故意不搭理:“多吃点降火的东西,实在精力无处发泄,就加强锻炼量,反正你前段时间的确有些松懈了。”
萧哥语塞:“我可是被冤枉了呀~”
“我看你还挺高兴。”
他这才心虚地哼唧了两声:“你在干嘛呀?”
秋时雨拍了张照片发给对方:“看花咯。”
花?萧哥不感兴趣。
他把照片放大看了又看:秋宝回家之后换了衣服,穿着到膝盖的短裤,踩着一双黑色的拖鞋,上面还有只白色小猫。
因为不想错过细节,所以看得眼睛都要发酸了……
萧苏寒躺下来,又随手摸了摸秋时雨昨晚躺过的枕头。
忽然间,他坐起来在床上快速翻了一翻,意识到少了什么东西后,激动问道:“你把我那件墨蓝色的背心拿走了,对不对?”
秋时雨轻声笑道:“一件背心都舍不得给我?”
萧苏寒立刻结巴了:“你、给你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啦!
萧苏寒这颗心真是被秋时雨翻来覆去地揉捏!
他蹭着秋时雨睡过的那只枕头, 心里软绵绵的,有点害羞又有点兴奋,平时有话说话、脸皮厚得无所畏惧, 这会儿一句话在喉头酝酿好几遍, 才敢问出口:
“你……你是故意拿走的吗?”
秋时雨有点不适应对方突如其来的纯情,懵了一秒。
他难得没有逗弄, 甚至从中品出了一丝可爱来,忍住笑意说道:“不然它自己长了脚偷偷跑进我包里来的?”
言下之意, 就是秋时雨特地带走的呗!
萧哥脸一红, 这下是真有点羞涩了:“那是我穿过的~”
秋时雨有被他无语住, 心想:你昨晚拿衣服给我穿的时候难道没想过这事儿?这会倒是记起来了啊, 害羞个什么劲儿呀, 真是……
“穿过也没关系, 总归是洗干净的。”
也不知道萧苏寒自己联想到了什么, 又在床上蹭了一下,脑子里晕乎乎的, 挤牙膏似的问了个笨蛋问题:“我回头再去买一件, 我们穿一样的,好不好?”
秋时雨憋着笑:“随便你。”
被雨淋过的栀子靠在墙边,倔强地探着花枝,花瓣边缘虽然微微泛黄,但并未过多折损原本的形貌,反而有那么一丝竭力绽放的美感。
他随口问道:“你喜欢什么花?”
萧苏寒丝毫不在意话题跳转到哪里,想起刚从对方那儿收到的照片, 光顾着看秋宝的小腿去了, 其实那上面的主体是花来着,于是张口就答:“我喜欢栀子!”
话都说完了, 又觉得有些刻意。
他连忙补充解释道:“之前公寓一楼花坛里种的栀子就很香,我每次经过都要用力闻一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拔掉换别的种……”
其实,是去年冬天B市冷得太早,栀子扛不住冻。
萧苏寒那时忙着国内的资格赛,好些天没回学校,而学校里的园艺师傅只花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把公寓下面的矮灌木换了个品种。
那天秋时雨上了第三节 课回来,恰好碰上了。
直到现在,其实他也有点儿记不起自己当时的想法,也许是上课把脑子上晕乎了,也许是看那些栀子可怜,反正鬼使神差就问师傅要了一棵。而对方不仅同意了,还告诉秋时雨:这批栀子是前年周年庆移过来的,本来就只够保一年的。
不论撤不撤掉,冬季它们在温室外都很难活下去……
秋时雨听了,心里有那么一点失落。
他蹬着车又出去了,去到快递驿站请快递点的工作人员帮忙打包了那两棵矮栀子,当天就寄回家,麻烦家里的爸爸妈妈先帮忙照料着。
比起B市一到深秋就起霜,G市的冬天并不太冷。
淯…蹊……
哪怕是最冷的那些天,栀子也只是偶尔需要搬回室内。
冬去春来,它们果然发了新枝。
到了春末夏初,就迫不及待地开了第一茬!
这一开花可谓是一发不可收拾,几乎炸开的树型比之前修剪出形状的时候大了两倍不止,毫无束缚的生长状态下,花朵、花苞密密麻麻挂得满树都是!每一个有风的夜晚,清幽的花香能从阳台一路飘到室内各个角落……
秋时雨开了会儿小差,萧苏寒还在绞尽脑汁夸人夸花:
“秋宝,你家这颗栀子就养得很好!是很漂亮的树型,花也开得久、开得多。真好呀,你晚上睡觉是不是还能闻到花香?”
“是啊。”
萧哥又羡慕地噢了一声:“那你帮我多闻闻~”
正式进入暑假的大学生可谓是无忧无虑。
乔绛天天跑外景,从发在608群里的照片来看,他肉眼可见的变黑变糙了。好在也不用本人出镜,否则乔老师多少得为了偶像包袱焦虑。
相比一下,和蕤姐去南岛旅游的李昀州就太辛福了!
“真的,大家有时间都该来试试!还有啊,我和你们嫂子商量好了,到时候婚纱照也来南岛拍!她可喜欢这儿了……”
有那么一瞬间,秋时雨生出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他和萧苏寒还在恋爱试用期,但两个人又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很多时候,感情是需要让位的;而乔绛一心想把账号做起来,虽然嘴上天天喊着脱单,看到别人秀恩爱会被刺激得大惊小怪,实则根本不去主动发展,感情的顺位同样被无限后延。
在这样的环境下,李昀州甚至已经都想到结婚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在20岁不到的时候确定,这辈子就是那个人的呢?
同样感觉到震撼的还有萧苏寒。
他身边集中着一群各种意义上的天之骄子:他们无一例外都拥有中产以上的优越家境,生活、学习环境更是没得挑,能毫不费力地支撑从小到大各种高昂的培训、集训费用,自己学有所成,硬件条件更是不差!
也正是因为拥有了太多,想要的又都能得到,所以这群年轻人其实在感情付出上相当吝啬。
换个更浅显易懂、直白不拐弯的意思,就是:渣。
萧苏寒这样的都已经是其中的清流,可想而知,其他人对于感情持有怎么样的态度和立场,无非是享乐为主,不玩到尽兴是不会轻易收心……
他戳开李昀州的私聊,问道:【州哥什么时候求婚?】
这样问其实是有些冒昧的,但李昀州并不在意,发了个乐呵呵的表情包,回到:【当然是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时候咯!】
萧苏寒又不尴不尬地回了个表情包。
李昀州才读不懂对方此刻的心情,他似乎已经沉浸在未来的求婚计划中,在群里发表了诸如“你们都得帮帮哥”、“求婚的时候务必要来给我壮胆!”、“婚姻之路艰险无比,就让我提前为大家探探路吧”等等骚话……
有这么个“恨嫁”选手在,608其他三人一边感到震惊,一边又难免心情复杂。
第二天语音时,萧苏寒难免和秋时雨聊到这事。
“州哥是真的在考虑求婚的事情了。”
秋时雨淡淡地嗯了一声:“挺好的,能修成正果。”
“你……你觉得这么早结婚好不好?”
问完萧哥自己都觉得别扭,仿佛在刻意点什么似的。
于是,他又习惯性地去补充解释:“其实他们俩也不算早了,毕竟谈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一毕业就结婚领证,那也有7年打底的感情了。”
五秒,十秒过去,然而萧苏寒只听到敲键盘声。
“喂?干嘛不理我啊?”
秋时雨清清嗓子:“刚刚在打团,没敢分心。”
“新赛季第一天就上分?不带我?”
“你讲讲道理,就你那水平,要不干脆转辅助吧,没准你还真有这天赋。否则要么你被骂死分奴,要么我被骂舔狗带妹,自己选一个呗?”
萧哥脸一红:“那还不是因为你……我就想跟着你!”
拿下这一把,秋时雨退出游戏。
又过了几秒,他轻轻叹气:“算了,随你喜欢吧!”
萧苏寒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心里有什么话就说什么:“我不喜欢把buff和人头给别人,我只想给你,你吃了可以变强、可以带我赢,别人可不行……”
秋时雨感动了一秒:“我真是谢谢你!”
栀子落了一茬,一批雨后长出来的花苞又接连绽放了。
期间,萧苏寒飞去C岛参加了一次宣传活动。
结束行程后,大家一起逛当地的中古店,萧苏寒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搜罗到了一款香水,卖点明明精准地放在了形状复古、材质难得的香水瓶上,但萧哥却坚持认为,它独特的点在于前调是极其清新的栀子味儿。
很有夏天的风味,淡淡的香气随风摇曳。
细细嗅来,莫名让他联想到穿着白色T恤的秋时雨:风吹过时,会将对方的腰线完整地勾勒出来,从背后看去,显得整个人清纯又诱惑……
他让店员打包时,并没有避开一旁围观的侯岳和瞿浪。
侯岳看了语塞,萧苏寒现在正上头呢,这小子无论做什么他都不觉得奇怪。
倒是瞿浪很八卦,挤眉弄眼地问:“送你的‘同学’?”
萧苏寒也不害臊,直说:“知道还问!”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一定会喜欢这个香味呢?”
萧哥得意一哼:“我就是知道~”
秋宝家里种着一棵养得那么好看的栀子,花开得那叫一个旺盛,可想而知,他呆在家里天天嗅着这样的香气,搞不好整个秋宝都是栀子味儿呢……
这瓶香水被精心包装过后,直接从C岛寄去了G市。
经过三天的漂泊,送到了秋时雨的……妈妈手里!
事实上,是秋妈妈下班回来顺手把盒子带进来。一看紧闭的房门,就知道家里那孩子半天没出来过,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阿雨,你有一个快递。”
秋时雨取下耳机,一脸纳闷:“什么呀?”
他也没网购什么东西啊,难道是……
拿到盒子的瞬间,看到快递单上显示的寄货地址,秋时雨了然:除了萧苏寒,还能有谁?
秋妈妈随口一问:“买的是什么啊?”
当着家长的面,秋时雨根本不知道怎么当面撒谎。
他只能说一半藏一半:“同学旅游给我带的礼物。”
“那你回头记得好好谢谢人家呀!”
回到房间,秋时雨深吸一口气拆箱,看到里头的香水后,他同样忽略了设计复古的香水瓶,直接轻轻喷了一泵,栀子香气散在房间里,瞬间被呼吸捕捉到。
随着时间流逝,香气渐渐变淡,但仍未消失……
整个7月,秋时雨都待在家里。
中途除了出门做一次体检,其他时候他几乎不出门。
608群里,大家也彻底习惯了他的宅属性,开着玩笑道:“娇宝宝秋时雨,我现在相信你去年军训是靠毅力强撑了。”
秋时雨偶尔也会自我调侃:“其实我可以出门的。”
“真的吗?”
“温度高没关系,大不了给大家表演一个当场躺倒。”
“那求你别来了,我害怕!”
这个时候,只有萧苏寒会悄悄点开私聊:
【秋宝,热就别出门啦。】
同时,他也开始犹豫,要不要把8月的行程取消。
之前不知道,现在一而再地感受到了秋时雨的脆弱体质,萧苏寒没办法不管不顾去冒险:哪怕只是中暑,他也不舍得对方难受……
但转机来得很快,G市的雨季来临,气候转凉。
别人讨厌的雨天,反而是秋时雨喜欢的天气。
他去机场接萧苏寒的那天,G市大雨刚停不久、转成毛毛小雨,像细细绵绵的软刺,扎人并不疼,反而有些酥酥麻麻的痒。
飞机晚点了半个小时,萧苏寒出站时黑沉着一张脸。
但在人群之中看到秋时雨的瞬间,他的脸色立刻转晴,当即高呼出声:“秋宝——”
二人很克制地对视,交换了一个拥抱后迅速分开。
秋时雨还没出口问话,萧哥已经全自动开始交代:“我在飞机上什么也没吃,根本不饿!兴奋了一晚上,睡不着也不困,结果晚点了半小时。哎,一直在想你会不会等得不耐烦。”
“不会的。”
萧苏寒想去拉他的手,硬生生忍住:“我们也去海边!”
这下,总算用不着羡慕李昀州和蕤姐了。
秋时雨也笑了:“先说好,我只跟你玩儿三天。”
不是家里不同意,而是他深知萧苏寒身上有点儿得寸进尺的本事,怕到时候控制不住这人,半推半就的就,哎……
“三天就三天!”
萧哥见好就收:“三天也足够玩儿了。”
当天中午,他们就一起坐船转向G岛,船上几乎都是同行的游客。
年轻的男男女女不少,有情侣有学生,像秋时雨、萧苏寒这样的搭档还是少见,尤其是二人形象气质又都很突出,几乎刚刚坐稳,就有毕业旅行的准大学生过来问联系方式。
萧苏寒对外常年摆着一张高冷臭脸:“不了谢谢。”
而秋时雨被他的臂弯完完全全地隔住,别人很难近身,他索性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等这波人走了,萧苏寒才去捏他的脸颊:“臭秋宝。”
秋时雨好笑的问他:“你自己可以解决啊!”
“所以你就直接一句话都不说?”
“好嘛,你想让我怎么说?”秋时雨反问他。
“就说,他有对象了呀!”
萧苏寒结巴了一下:“而且,人家看你、你就让他看吗?你该像我这样直接瞪回去,示意他,看什么看?再看有你好果子吃!”
秋时雨今天第一次无语:“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上一次秋时雨就是这么做的,结果萧苏寒说什么来着?“你别看他啊,你这眼神看谁都好像有点儿意思”……
萧哥也想起来了,心虚地闭嘴了。
索性这点儿小插曲并不影响他们出行的心情,订到了能直接看海的房间后,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开启了环岛之行。
海风清凉,天空是纯净度很高的水蓝色。
环海公路蜿蜒着绕着海岸线,偶尔还会遇到来这儿拍婚纱照的新人,他们脸上绽放的笑容也感染了经过的每一个游客。
萧苏寒有感而发:“怪不得……”
怪不得李昀州和何芳蕤玩了一圈回来,人直接想结婚了。
这种幸福的感觉在一段快乐的旅程里会被无限放大,使人情不自禁地憧憬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暧昧的人会想恋爱,恋爱的人会想结婚。
秋时雨捏了他小臂一下:“上坡了,快骑呀!”
萧哥自己挑的双人自行车,哭着也要骑下去。
“小祖宗,马儿不是永动机,马儿也要吃草。”
这个梗真是被萧苏寒说烂了,偏偏他自己没这个直觉,说罢工就罢工,还舔着脸就要奖励,要不是这人是真的帅到荷尔蒙炸裂,秋时雨真想把他丢下自己去租摩托车了。
“……”
萧苏寒凑过来:“求你了,秋宝~”
秋时雨深深吸气,下车走在前头,萧苏寒心领神会,连忙追上他的脚步。
两人顺着堤坝走下去,直到避开公路视角才停下。
这个地方还算“安全”,秋时雨提前警告他:“首先,不许咬我的唇珠;其次,伸舌头可以,敢把我舌尖吸肿,你今天晚上就打地铺!”
“好好,我答应你!”
“等等我没说完:最后,抱可以,不许揉我的腰——”
话音刚落,萧苏寒已经不管不顾地倾身压了过来,一如他初吻时的凶猛进攻气势,舌头未动、牙齿先行,不轻不重地在秋时雨下唇咬了一下,逼他松口后,一举抵开唇缝,直取那颗红润可怜的唇珠。
秋时雨毫无防备,被他吻的力道压得直往后栽。
堤坝上是一片连绵数里、柔软到极点的青草,并且带着淡淡的天然香气。他单手撑了一会儿就有些撑不住了,在萧苏寒不守约定将手放在他后腰用力的瞬间,酥麻的触感发作,秋时雨再也无力支撑,直接倒向草地!
“唔……”
萧苏寒单手垫在他脑后,神迷目眩:“好秋宝。”
就不指望他能多听话!
可话又说回来,两人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碰面,更别提任何的亲密接触。
萧苏寒现在的状态,和刷新初吻没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吻技和经验都完整得保留了下来。
秋时雨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节奏,更恐怖的是,他听着萧苏寒急切的、毫不克制的吞咽声,脑子跟炸开似的空白一片!胸腔里更是热得可怕,那既是年轻躯体对于欲|望和快|感的渴求,还有他被凶狠索取的微妙畏惧……
舌尖充血麻木到极点时,秋时雨手脚并用将人推开。
“萧苏寒!”
时隔这么久,他再次说出控制词。
这一瞬间,萧苏寒有些恍惚,但还是下意识地服从了。
他看到被自己压在草地上的秋时雨,仿佛一朵被雨打落的栀子,嘴唇微微红肿、衣领凌乱,衣摆更是被撩起不少、露出一截细韧的腰肢。
此时此刻,对方正含羞带怒地瞪着自己。
“我就不该对你抱有期待。”
被他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瞪着,萧苏寒心软得快化了!
“我……你别生气呀……”
倒腾来倒腾去,他连“下次不敢了”这种话都说不出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道歉。
快速整理了一下,秋时雨站起身就朝堤坝楼梯上走去。
萧苏寒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拔腿就追了上去。
踩在公路平地上的瞬间,秋时雨愣了——
屁股后面的萧哥还在苦哈哈地追着:“秋宝~秋宝别生我的气!我去给你买冰水敷敷,等会儿嘴巴和舌头就不难受了……”
“我们的车呢?”
他这一问,萧苏寒也愣住了!
他俩不过是下去接个吻,谁把他们的车骑走了?到底是哪个缺德鬼啊!
作者有话要说:
秋宝打开手机搜索:双人自行车价格
可这丝怒气反而使他看起来生动昳丽极了!
萧苏寒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他甚至只担心了一秒钟不到的车,就立刻分心去看被吻得春|情毕露的秋时雨的面庞:
对方的睫毛轻轻颤着, 眼睛更是湿漉漉的。
嘴唇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覆盖着一层水润的光泽, 微微张开唇瓣喘气时,同时带起胸膛的起伏, 整个人完全毫无知觉地朝外散发魅力……
“你还愣着?”
萧哥这才回神:“找找吧,找不到咱们赔得了。”
反正就算被别的游客骑走, 这车迟早是要回到租车处的, 难不成还能插翅飞出岛?非要赔的话也赔不到哪儿去, 大不了把押金都扣了, 可那又能有多少钱呢?
秋时雨在心里快速算了一下可能的赔偿, 也叹了口气。
“算了!”
他不想因为这点事情影响二人旅游的心情。
走路就走路吧, 实在没力气走了, 这不还有萧苏寒么?人高马大的一人杵着不能光是摆设呀,关键时刻不顶用的话, 要他干嘛?
而萧哥也心有灵犀地开口:“大不了我背你回去!”
有了不止一次的背人经验后, 他不仅对自己的体力充满信心,而且真心实意地期待任何和秋宝亲密接触的机会。
秋时雨矜持地抿了抿嘴唇,点头应了:“行吧~”
可见,生气是一瞬间的事儿,想通也是一瞬间的事儿。
两个人闹情绪的过程从开始到结束甚至不到两分钟,就干脆利落地把这个突发状况给消化了,并肩朝着一个灯塔打卡点走去……
G岛四面环海, 码头有两个, 但保存完好的灯塔就一个。
这里曾经产出过无数神级风景照,也是G岛最出名的景点之一:象牙白色的灯塔, 飞舞的雪白海鸥,湛蓝到近乎玻璃般纯净的海洋,以及阳光反射后如同绸缎一样闪耀的波光粼粼的水面,怎么拍都好看。
秋时雨应景地按照网上盛传的模板拍了一张。
萧苏寒探了个脑袋过来瞄了一眼,立刻大拍马屁:“秋宝真厉害,这可是大师级别的审美和构图!”
秋时雨无语:真想拿你的头敲牡蛎。
但萧哥丝毫不觉得尴尬,他还厚着脸皮给秋时雨拍了一张单人的,煞有其事地评价道:“我的水平就很差劲儿了,得亏是你人好看。”
好巧不巧,一对异性情侣正在下面的码头边拍照:
“宝贝,你好会甩头呀!对,再来一次!”
“哎好美好美,再来一张!保持住刚刚的状态~”
“绝了,我何德何能能和仙女谈恋爱啊,太美了吧!”
萧苏寒愣住了,若有所思:“看来我还有得学。”
别说他了,哪怕秋时雨听了也不由得呆了一秒,他看着萧苏寒眼里的跃跃欲试,心情复杂地开口说道:“倒也不必什么都学的……”
回去的路上,秋时雨果然走不动了。
说句实话,他今天的步数已经有些超标。
萧苏寒脸上是十分克制的欣喜,主动弯腰:“快来吧!”
鉴于这并不是第一次被人背,秋时雨已经不会再扭捏羞涩,他趴在萧苏寒背上,没一会儿甚至被晃悠出了睡意,两条手臂要搭不搭地攀着,雪白的手腕就在萧苏寒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偶尔还会蹭过他的下巴,惹得他心里冒火——
“能不能箍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