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怜巴巴地朝秋时雨望去,语气差点憋不住兴奋:“这下糟了……今晚可怎么睡呀……”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修文,抱一丝来晚啦
有那么一瞬间, 秋时雨觉得萧苏寒幼稚极了!
这种把床泼湿、再换床一起睡的戏码,他5岁就不用了。
萧哥平时直来直去惯了,有话说话, 有事做事, 很少拐弯抹角、借题发挥什么。他这回虽然演得很是拙劣,但神情偏偏又过分认真。如果不是抑制不住兴奋的语气暴露了那点儿心思, 其实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哎,算了。
秋时雨默默叹气,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 到底还是忍住了, 没有当场拆穿他。
他问:“那怎么办?你柜子里还有备用的床单吗?”
萧苏寒脸上闪过一丝十分克制的窃喜!
脑瓜子飞快一转, 锅随手就朝外一甩:“之前撤下来那床深灰色的去换洗, 结果晒在阳台的时候沾到鸟屎, 我直接丢了, 还没来得及新备一套呢。”
秋时雨:……
我看起来像是很好骗的样子吗?
公寓一楼的挑高摆在那儿,一层能顶两层。
所以, 究竟是什么鸟这么闲得谎, 能飞6楼来拉屎?
偏偏萧苏寒就脸部红心不跳地说出来了。
他就赌秋时雨不会真打开自己的衣柜去找备用床单!
不止如此,萧苏寒还主动建议道:“我摸了一下,这下面的床垫也湿了,再怎么换床单上去都会印湿,得明天拿出去彻底晒干才行。这样吧,我把地板重新拖一拖,今晚打地铺好了。”
说完, 不动声色地觑了一眼他的表情。
不得不说, 比起主动提出“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以退为进的确更高明一点儿, 萧哥就是吃准了秋时雨舍不得!
而秋宝也不负他所望,抿着唇静静想了两秒之后,开口道:“算了。”
萧苏寒两只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地上没什么东西垫,睡一晚上骨头和肌肉都受不了。”
秋时雨看向他倏然亮起的双眼,心里虽然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紧张,但到底没有反悔,尽可能忽视那份灼热,语气平静:“你今晚睡我这儿吧。”
他淡定,就轮到萧哥扭捏了:“那、那你呢?”
这就好笑了。
秋时雨抹了一把脸上没擦干的水珠,湿漉漉的睫毛沾成一簇一簇的,从下往上的角度,显得上目线格外无辜纯真,故意逗他道:“我睡乔绛那儿。”
“不行——”
萧苏寒差点破防:“乔绛那狗窝臭的!”
秋时雨笑着转身,留下一句,“逗你玩儿。”
萧哥差点控制不住两步奔下去,好压着这只臭宝狠狠亲一顿,但想到今晚的“同床共枕”,他忍了,不忍也得忍,这才清了清嗓子问:“那、我这儿已经没法呆了,先去你床上等着?”
“去吧。”
秋时雨之所以是608的香气中心,并非因为他多会用香。
反倒是萧苏寒、李昀州和乔绛,他们个个都有用香水。
其中萧苏寒具备比较优秀的管理能力,知道自己适合什么的同时,会在秋时雨喜欢的范围内挑选最合适的香味,争取把自己腌入味儿,以此加强印象。
剩下两个,属于阶段性管理:
只有需要出门见人的时候,才会像模像样地捯饬一番,其他时候则在寝规边缘疯狂试探……
唯独秋时雨,纯靠洗衣液和体香。
主打一个“沾到我身上融合了就算我的”混合香型。
然而就是这样淡而幽的气味,让躺下不到一分钟萧苏寒开始心猿意马:平时坐着玩闹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一旦躺下来,铺天盖地的都是秋宝的香气!
不管怎么说,这杯水真是没泼错。
换做平时,秋宝哪里会允许自己睡在他床上?
他听着对方刷牙、整理东西的动静,恍惚觉得自己像个等待帝王临幸的妃子:忐忑、期待的同时,还有不可抑制的兴奋!
直到秋时雨拉上玻璃门的窗帘,“啪”的一声关上灯。
室内彻底暗了下来,萧苏寒一颗心控制不住地砰砰乱跳,他甚至紧张到口干舌燥,没话找话:“你看得清吗?”没等对方回答,又自顾自地打开了手机自带的电筒。
光亮从上而下,照亮了秋时雨莹白的一张小脸。
他穿着短袖的睡衣,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仿佛在发光,衣领下隐约能窥到一小片锁骨。
“你想睡里面?”
萧苏寒喉结滚动:“还是我睡外面吧。”
反正秋时雨都无所谓,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
纤长的小腿从眼前一晃而过,萧哥差点儿迷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恍惚了几秒钟,转头就见秋宝正在拍枕头,又扯过自己的小被子,随即直接躺下。
“好了,我侧着、你也侧着,不然这床真的没法儿睡下两个人。”
侧身躺下,两人依然挨得很近。
这样一来,他们的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手脚、肩膀也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尤其是萧苏寒还在不动声色地调整姿势,试图遮住自己过于亢奋的小兄弟……
“你盖这床大的,别抢我的行不行?”
秋时雨无奈叹气:“它很脆弱的,你别拽它。”
萧苏寒只能捏着比他更委屈的声线,做作地说:“意思是它比我还重要?我摸它一下都不行?我其实也很脆弱的。”
秋时雨今晚第二次无语:……
你身上的肌肉硬得像块石头;
你的拳头一拳砸下去,窗户护栏都能崴断。
把体格往外一亮,轻松打败99%的人,就这还脆弱?
还有,说话就说话,为什么人要压过来啊?
眼看着要贴住了,秋时雨只能伸手抵住他偷偷靠近的趋势:“别再过来了,这样很热的你知不知道啊?”
“我不是故意的,再不贴过来点儿都要掉下去了!”
经过一番拉扯,萧哥到底如愿分到了小被子的一个角。
他侧身躺着,拿着小被子凑到鼻尖嗅了嗅,果然还是这个熟悉的香味。闻着闻着,脑子里难免想点儿别的东西,比如这床被子从小陪秋时雨到大,是否还有其他人享受过和自己一样的待遇?
“这被子只有我和你睡过吗?”
正在酝酿睡意的秋时雨被打断放空,忍了。
“不啊,很多人睡过。”
这话萧哥可不爱听,他甚至是瞬间起了心火!
换做之前,不过是给小学同学的微博动态点赞,哪怕那是二人没开始之前发生的事,秋时雨都会特地解释一句,但这会儿他真就半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果然,那话怎么说来着?
男人,到手了就不会再珍惜!
萧苏寒深深吸气,在黑暗里睁着一双亮得出奇的眼睛盯着他,试图把人盯醒:“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秋时雨睫毛轻轻抖了抖,眼睛仍然没有睁开。
“你好无聊,明天上午还要去图书馆还书,快睡吧。”
萧苏寒丝毫没有无理取闹的自觉,又凑过来一点儿:“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据我所知,你中学时期也不寄宿。”
“中学没有,大学就跟没有了。”
什么赵明思、李明思、周明思,都不可能……
萧哥还在脑海里一一排查可能存在的情敌,秋时雨的睡意已经渐渐涌了上来。
为了避开对方呼吸时带出的热气,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脸朝着里头的墙壁。虽然今天这张床不如平时那么宽敞自在,好在没有影响到他的睡眠质量。
他这一翻身,萧苏寒又不乐意了:“别背对着我呀。”
下一秒,秋时雨几乎是被抱着翻了回来,脑袋也碰不到枕头,直接枕在萧苏寒的臂弯里,被手臂肌肉的天然弧度微妙地卡住,稍稍用力一带就滚到了怀里。
两具年轻而火热的躯体就这么贴拢着。
大概过了半分钟:
“我真想给你两拳……”
“可以,给我二十拳都行。但在此之前,秋宝你快想想,到底是谁比我先睡过这床小被子?”
秋时雨忍无可忍,直接伸手抱住他,嘴唇贴在对方喉结。
“是幼儿园同学,满意了吗?”
“幼儿园的时候大家都来蹭我的被子,好了别说话了,我要睡了……”
这下萧苏寒彻底安静了!
连吞咽的动作都变得格外小心,感受着对方温热的唇瓣贴在自己喉结,那里薄薄的一层皮肤如同被火燎过,瞬间开始发热发烫,热度甚至飞速蔓延到全身上下。
等了一分钟、五分钟,又等到十分钟。
在此期间,秋时雨一动不动,萧苏寒也就这么僵着。
他屏息感受着对方平稳的呼吸,确定秋宝是真的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扭了一下手臂,将人轻轻搂紧,就这么保持贴住的姿势,昏昏沉沉跟着睡过去……
十八、十九岁的年纪,早起难免有些反应。
秋时雨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被别人的东西顶醒。
萧苏寒的身材体格摆在这儿,关于这个人的“本钱”,他虽然早有预料、甚至也连麦体会过对方自助的大概过程,但真正面对面、肉贴肉地感受那个东西,还真是第一回 。
“别装睡了,滚下去自己处理!”
没好气的推了一把,秋时雨拿被子蒙住脸,强行翻过身。
果然,装睡的萧苏寒又贴了过来。
前胸包着后背,体型差在这个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双铁似的长臂箍紧了,秋时雨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别呀,让我缓缓,它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秋时雨一动,那东西就不太老实地跟着滑了一下。
萧哥鼻息热得仿佛上火,呼吸也粗得不像话,他深深吸气、慢慢吐气,嘴唇在秋时雨耳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好声好气地哄道:“求求你了,秋宝,再给我十分钟……”
摸到了手机,秋时雨开始面无表情地刷动态。
他尽可能地忽略身后的情况,化身为一个点赞机器,检阅因为考试错过的朋友圈新动态。
萧苏寒一心两用,腰胯慢吞吞地挺|动,嘴巴也没闲着:
“这个XXX为什么在你列表?”
“嗯……他发的图都好刻意啊,我讨厌装逼的人。”
“你点赞他秒回消息?敢不敢让我看看聊天记录?”
秋时雨忍无可忍:“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现在下去咱们就还有得聊,否则我今天一天都待图书馆!”
被狠狠拿捏了。
萧哥不得不掀开被子爬起来。
他那东西还没下去,尴尬地把裤子顶出一个包来,秋时雨比他更尴尬,直接扭过脸看都不看,踢开萧苏寒昨晚盖的那床被子,卷着自己的阿贝贝再次转过身。
“好嘛,我听你的就是了……”
A大进入暑期,但人显然还没走空。
上午秋时雨整理了书桌,该还的还,该借着暑假看的一次性借好,由非要跟来凑热闹的萧哥背回宿舍。
温度持续走高的下午,二人继续窝宿舍打游戏。
萧哥当狗的水平在“调|教”过后得到飞速提升,全程比辅助还黏得紧,主打一个全身心奉献!一度给队友干到沉默,人家吃不到buff、抢不到头,只能破防怒骂他“舔狗”、“分奴”……
“他怎么好意思骂我?”
萧苏寒理直气壮地道:“我好歹拿了头、拿了助攻的!”
秋时雨捏了捏鼻梁,想说的话到底咽回肚子里。
吃过晚饭,两人去操场散步。
大概是放假了,小情侣们也不遮遮掩掩了,到处可见抱着的、啃着的。反正萧哥看了很是羡慕,只是他也很清楚,除非秋时雨喝醉了,否则那晚的好事不可能来第二次。
“明天要下雨了吗?今晚真凉快呀!”
萧哥嘴上感慨天气,心里又愁了起来。
床垫在阳台晒了半天不到就干了,床单被套那些薄的布料,更是吹一会儿就干透了。今晚秋宝必然不可能再让自己爬到他床上去的,可他后天就飞回G市过暑假了,仅剩一天,这一天该怎么办呢?
“下雨也挺好……”
秋时雨说完,还顺手摸了摸路边蹭过来的小金毛。
金毛主人冲他羞涩一笑:“对不起啊,它比较热情!”
“没事儿,它很可爱。”
看到这一幕,萧苏寒忽然想到了在击剑队称霸的萧二毛。
“有好些天没回队里了,也不知道二毛最近吃得怎么样,天气这么热它应该没什么胃口……”萧哥拖长了语调,不动声色观察秋时雨的神情,“反正没事儿做,要不,秋宝你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吧?”
秋时雨一愣:“现在?”
“那不然呢?”
“……也不是不行。”
秋时雨后半句话还没说完,萧苏寒已经拉住他的手腕:“那行,咱们这就出发吧!也不用侯队他们来接了,打个车回去得了!”
就这样,饭后散步,直接从四环散到五环外击剑队基地。
侯岳去门口接人的时候,差点吓一跳!
“你——”
刚想揪着萧苏寒这臭小子骂一顿,余光看到后面的陌生面孔,侯队长一嗓子强行倒回去,口水差点儿呛到气管里!
“你好,我是侯岳。”
秋时雨礼貌和他打招呼,用得“萧苏寒同学”这个关系。
侯岳也不拆穿说破,眼底有显而易见的惊艳,刷了卡带着二人朝里走,期间飞快地找机会狠狠怼了萧苏寒一眼:你小子,艳福有点儿好得过分!
别说,真别说!
萧苏寒从前时不时搞出点儿矫情毛病,侯队心里没少骂那个害人的“狐狸精”:要么干脆一点直接收了臭小子,要么索性把人拒了得了,省得萧苏寒一会儿乐滋滋、一会儿又犯病似的幽怨发愁。
如今见到真人,侯岳心里又诡异的平静了。
秋时雨这身板儿又正又靓,相貌气质挑不出丝毫毛病。
萧苏寒栽到他手里,更像是一件迟早会发生的事情……
就人家这模样,怪不得拿个初吻都能激动地宣告天地!
“萧二毛的窝就在前面了,它平常喜欢到处逛,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儿玩呢!”说着,侯岳提高音量喊了几声,“二毛?二毛在哪儿呢,你爹回来了!”
秋时雨有点想笑,忍住了。
萧苏寒捏了捏他的脸颊:“你提前做好准备啊,二毛和它小时候可不太一样,见到孩子可别被吓到了……”
正说着,一条、哦不,一只胖且灵活的奶牛猫从天而降!
只见它的脑袋耳朵大部分是黑色,鼻子和脸颊是白的,大毛领子连着肚皮、四只爪爪也是白的,一双炯炯有神的圆眼睛在三人身上扫过后,束起长长一条的尾巴,慢悠悠地踱步绕到了萧苏寒的腿边。
“喵!”
萧苏寒好笑地蹲下摸它:“这么生气?”
他一把拉下秋时雨,引着对方的手也去摸:“你轻轻的,二毛是个很口是心非的孩子,嘴上喵得很凶,其实身体很享受的。”
秋时雨:……
他刚试探着伸出手,下一秒,萧二毛原地躺倒。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回望过来:快摸呀!
侯岳看明白了。
得嘞,我这个天天喂饭铲屎的,就是纯纯苦力!
他转身就走,眼不见为净!
可人都走远了,还听到萧苏寒谄媚又做作的声音:
“哎,秋宝真会摸!”
“看吧,我就说萧二毛很喜欢你的!”
“二毛,喜不喜欢这个爸爸?喜欢的话再给爸爸翻个肚皮,哎,乖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酸哥回来了?怎么没见人过来呢?”
侯队没好气地切了一声:“他又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他——”好险好险,差点嘴快说漏了,“带了他同学一起过来玩儿, 两人在一楼撸萧二毛呢。”
“仅仅只是同学?”
瞿浪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继续八卦:“长得怎么样?”
侯岳顿了顿, 十分客观地评价道:“相当可以。”
“可以就可以,你加个‘相当’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行, 我相信酸哥的眼光一定吊打隔壁泳队那群人!”
瞿浪光顾着激动, 差点忘了分析正事, 又连忙追问道:“既然都把人带回队里来了, 还是大晚上这个点儿, 那就是说他俩有戏咯?”
侯队长心情复杂, 不知道从何回答, 索性糊弄过去。
人家已经把回队里看猫这事儿当做正经约会项目,就连接个吻也要朋友圈官宣, 只是你们大家不知道实情罢了!否则但凡过去瞄一眼, 看到萧苏寒那副不值钱的样儿,现在暗暗抓狂的绝不止我一个……
另一边,萧二毛已经初步取得了秋时雨的欢心。
它小时候丑得像只瘦瘪耗子不要紧,孩子如今已经脱胎换骨了!奶牛猫身上就黑白两个色,只要不是离谱的“八嘎大佐”面相,长大后多半丑不到哪儿去,何况萧二毛是有些潜力在身上的, 配色相当均匀不说, 毛发更是油光水亮。
二毛似乎也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傲娇又自信。
“真乖!二毛真乖!“
萧二毛仿佛听懂了, 又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而一旁萧苏寒的心情已经从“萧二毛你给我争气点儿”、“二毛表现得不错回头奖励罐头”、“秋宝果然拒绝不了可爱又毛绒绒的事物”,跌落到“喂萧二毛你有点过分了”、“别蹭了也别舔了,你记住自己是猫不是狗”……
半小时后,他强行将萧二毛拦开:“可以了啊!”
秋时雨反而怪他:“干嘛呀,二毛它既不用上学也不用上班,这还早呢,为什么不能玩儿?”
萧苏寒掂了掂这只奶牛猪,没好气道:“它人来疯!”
萧二毛从他怀里跳下来,又蹦到秋时雨的膝盖上。
这毛孩子似乎也知道谁的地位更高,明明在萧苏寒怀里还有恃无恐、张牙舞爪的,到了秋时雨怀里就舒服到呼噜噜地喘气,不仅睁着圆溜溜、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嘴里还发出“喵呜喵呜”的讨好叫声。
秋时雨这会儿恐怕也想不起他曾经说过萧二毛像只黑耗子,还催萧苏寒赶紧拿个罐头来。
“寒假就说和二毛玩,现在过了一个学期才见上面。”
萧哥心里叹道:可不是,这要是养在宿舍能翻天。
“这要是放到人类世界,二毛开学都五年级了!”
正在开罐头的萧苏寒:……
“好秋宝,咱们也不能这么算吧?”
萧二毛宵夜加餐了一个罐头后,美滋滋地回窝睡觉。
秋时雨这才回神,时间已经很晚了。
眼下这个点,他又该去哪儿呢?
而萧苏寒既然都做到这个份上,自然没什么心虚可言的,想也不想直接给出两套方案:要么去外面找个酒店开房,又或者直接留在基地睡一晚。
“你……”
话刚起了个头,秋时雨猛地刹住。
“算了,我自己出去住,你就留在你们基地吧。”
一起旅行住酒店那种情况也就算了,你人就在基地里还单独跑出去开房?回头被狗仔、媒体蹲到,又或者被一些无心人士发到网上,这个事情怎么说得清啊……
秋时雨考虑得很好。
可萧哥一听,暗道:不对呀!这我没想到!
他立刻急了,暴露了自己并不高明的算盘:“别,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外面!要不,你睡我的房间,我去值班室的床上将就一晚上?”
半小时后,秋时雨冲了澡,穿着萧苏寒给他找来的睡衣。
“你们基地的配置比咱们宿舍好呢。”
墨蓝色的运动背心套在他莹白的身体上,衬得人宛如一块无暇的冷玉,走动间清晰可见漂亮的锁骨、肩颈线条,又因为衣服并不完全合身,显得背心袖口开得有些低,还能轻易看到胸膛起伏的弧度。
极致的色差冲击下,萧苏寒的喉结不自觉地快速滑动,眼睛几乎要黏在上面。
他上前问道:“那你下次还来玩儿吗?”
秋时雨只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膛,轻轻将人一推。
明明挠痒痒似的力道,萧苏寒硬是被点出火来!
他厚着脸皮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道:“是比咱们宿舍配置好点儿,你看这个床,它有一米八宽。我的意思是,它还没有围栏,秋宝你睡在上面也许不怎么安全……”
“要不,我在这儿打个地铺,免得你掉下来没人接住。”
打地铺、又是打地铺。
秋时雨都快气笑了!
这都第几次了,萧苏寒还是不聪明呀。
他摇着头慢慢叹了口气,朝对方勾了勾手指,见这么高高大大的一人半句话也不多说,直接乖乖低下头,索性伸手勾住脖颈直接将人拉过来:“别去值班室折腾了,也用不着你打地铺。”
他话没说完,萧哥已经把受宠若惊写在脸上了!
“真的?!”
“真的。”
秋时雨也懒得逗他了:“我的要求只有一点,今晚你多动一下,明天就用不着你送,暑期安排也作废,你玩儿你的,咱们开学再见。”
“别——”
萧苏寒这下哪还敢折腾:“我答应你就是了……”
相安无事、极其平和的一夜过去,萧哥不情不愿地醒了。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先去阳台把秋时雨昨晚晾的衣服收回来,又将室温调高了两度,拉开一半的窗帘,让阳光直射进来,并趁着这点光线偷偷摸摸拍了一张对方的睡颜,这才屏着呼吸重新躺回去。
果然,睡到8点左右,秋时雨热得把被子掀开了。
只见他背心领口歪到一边,锁骨一览无余,还露了小半截胸膛,衣服布料柔柔地堆出褶皱,到了腰线上方又倏然收拢被折进腰后,勾勒出腰肢细且薄的形态。
再往下是自然曲起的两条腿,修长笔直,白得晃眼……
萧苏寒卡在八点整闹钟震动的第一秒、即将发出闹铃的瞬间关闭,毫不心虚地将它重新放回去,一手撑着脑袋侧躺,抓紧时间继续盯秋时雨——
但很突然的,他觉得有什么液体从鼻孔里滑出。
一滴、两滴,红红的液体砸在床单上。
萧苏寒立刻坐起来:他在流鼻血!
这一下猛地站起冲往卫生间的动静惊醒了秋时雨。
捏着一个被角,他慢吞吞地坐起来,脑袋探向打开的卫生间门,看到萧苏寒狼狈又仓皇的背影,问道:“你在干嘛?”
萧苏寒急切又羞愤:“你别过来!”
秋时雨正撑着要下床,余光瞥到床单上对方躺过的地方有两滴十分明显、且称得上新鲜的血迹,脑子一转,瞬间懂了、也清醒了。
“你流鼻血啦?”
萧哥头一回丢这么大的脸,比硬了不让泄更难受!
“说了你别看啊……”
更尴尬的还在后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醒了么?”
萧苏寒几乎要抓狂了!他用纸巾捂着鼻子狼狈地回头,瓮声瓮气地道:“秋宝别理他,让他敲,敲一会儿自然就歇了。”
果然,断断续续敲了三次之后,听着脚步像是走远了。
但这事儿显然没完,萧苏寒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他捂着鼻子接起来:“起了起了,人在洗漱……哎真的在洗漱没开玩笑!不用了,我一会儿带他出去吃,你们自己吃吧别管我……行了,求你快走吧!”
挂断电话,鼻血还没止住。
萧苏寒整个人已经破罐破摔了,飞快地看了一眼床边的人,又扭过头去,声线破碎:“你快去换衣服吧,我现在多看一眼就得多等一分钟止血。”
秋时雨觉得好笑,但还是贴心地替他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可换好之后,萧哥又恋恋不舍看了一眼那件墨蓝色背心。
心里默默念到:怪我,怪我,自作自受啊……
因为早起流鼻血这事儿,秋时雨坚持没让萧苏寒送。
萧哥这下是面子里子都没了,委屈又难过:“真不让我陪你过去?我发誓我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就送你到机场呀……”
秋时雨摇头,安抚地在他唇上快速贴了一下:“不了。”
就这一下,怎么够呢?
萧苏寒噘着嘴就想凑上去贪求更多,被他手快一步捂住嘴:“真不用你送。”反正到了8月又要见面,分开个把月而已,又不是彻底断绝联系,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但萧哥是真有些受伤,直言:“你嫌我烦。”
秋时雨只得跟他说实话:“没有,只是我们天天都呆在一起,偶尔也需要分开。”
“分开的意思,是像寒假那样,早上发消息睡前再回?”
不得不说,秋时雨有一点点的心虚。
那会儿他和萧苏寒,的确处于一种比较微妙的阶段。
顶着萧苏寒灼热的目光,秋时雨郑重承诺——
“我保证不会再那样对你了!”
既然对方主动翻了旧账,那他也少不了要额外解释一句的:“之前那是什么情况?我开学没过多久就要去E国参赛,寒假当然不能只顾着玩儿,否则备赛不够交不了差。再说了,那个时候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能好到成天到晚黏糊地聊天,还尽聊些乱七八糟、毫无营养的话题?
萧苏寒哼哼唧唧:“普、通、同、学?”
秋时雨不得不再补给他一个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萧哥心里美了,脸色也好看了,软声道:“那,那你每天至少接我一个电话,哪怕是和我连着麦挂着也算,好不好?”
秋时雨故作思考,到底同意了。
松了一口气的萧苏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才清晰地意识到:李昀州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牛逼人物!
一场恋爱从高中谈到大学,到现在也甜甜蜜蜜。
期间除了国奖金牌争夺失败算一次重大打击,可他接下来又努力拿到省状元了呀!到了大学,不说是系里数一数二的牛逼,但在一众竞赛生、状元里也排得上号,稳稳把握住了第一梯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