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刻意了!”
四年恋爱熟手煞有其事地评价道:“秋宝平时心情好、脾气软,自然是能忍他摸头捏脸的,但生气的时候还这么来,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乔绛发问:“照你的意思,得人快摔了再扶一把?”
李昀州悠悠叹气:“恭喜你,你领悟了。但很遗憾,你没有完全领悟。怪不得现在还单着!”
“怎么还攻击起无辜的我来了呢?”
乔绛单手捂着胸口略感受伤,为萧苏寒、也为自己的判断找理由:“有没有一种可能,秋宝上次扭了脚,万一这次又扭伤,萧哥怕他会扭成惯性伤?”
“而且人家上次帮他按药油,秋宝也没拒绝来着!”
眼看两人越走越近,李昀州刚想说“这未免又太过体贴,我老婆都不……”,就被乔绛扯着缩回了宿舍里面。
不管怎么样,608总归又恢复了一定的和谐~
秋时雨对于盛夏的记忆,停留在不能吹太久的空调、不能吃太冰的西瓜,以及一不小心就会两眼发黑、心跳加速的中暑前兆。
自打B市气温常驻在32度以上,他就格外小心。
不止是秋时雨自己小心,萧苏寒也如临大敌!
但凡秋时雨有连续超过半天的课程,中途他一定会发消息问情况,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人就晕在外边……
在608众人的体谅下,宿舍空调再也没下去过24度。
没办法呀,这么个娇宝宝,除了惯着他还能怎样?
“16度太凉,24度刚好!”
乔绛想起大家刚认识那会儿,他们每天一打开遥控器,往往就定格在16度,一开就是一晚上不带停的。那时秋时雨可谓是一声不吭,只默默自己穿好衣服、裹好被子,从不多说一句,怕给大家添麻烦。
“那时秋宝好乖好羞涩,我都不敢冲他大声讲话。”
李昀州哈哈一笑:“你现在也不敢。”
乔绛深深吸气,双手握拳忍了:“我懂,宿舍帝位嘛!”
“哦对了,插播一条新快讯,本人粉丝量已经突破了30万大关,关于抽奖回馈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608众人胡乱想了几条,都被一一否决。
“太贵的不行,我送不起;档次太差的也不行,送不出手。最好兼具实用和美观,质量上不容易坏、不容易破碎,回头哪怕他们脱粉了,也不至于直接把我送的东西炫垃圾桶里……”
“你找不到一个赞助推广吗?”李昀州问。
乔绛立刻道:“这可不是恰饭做推广的时候~”
秋时雨第一个躺倒:“想不出来,送礼物太难了。”
萧苏寒钻出个脑袋,意有所指:“你明明很会送的。”
萧毛毛那么可爱的孩子,可是秋时雨一针一针亲手戳出来的,见过它的就没有不喜欢它的,就这还叫不会送礼物?
两人短暂地对视一秒,又默契地移开视线……
乔绛忽然被这俩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惊得一愣,脑子里拐了个弯,问道:“意思是我也去找个手工工作室给他们戳几个毛毡娃娃?”
李昀州再次喊停:“别学,你学不来的!”
“凶什么,我说说而已嘛……”
最终,乔绛还是大出血抽了几样电子产品。
没办法,这既是随大流的招数,也是最适合的。
看着因为抽奖蹭蹭又涨了近一万的粉丝,乔绛只能安慰自己:“这钱算是花到了刀刃上,希望今年有更多靠谱的品牌爸爸找我推广!”
他又问起秋时雨:“说起来,这破APP从来没给我推过秋宝的账号,我可不信你没注册!”
乔绛问起来,萧苏寒也跟着望过去:“偷偷冲浪?”
秋时雨抱着膝盖靠在床头,顿时涌起一阵无语:“我就不能有点儿隐私?”
“我们这种关系都不能透露?”李昀州也加入战线。
萧苏寒眼看着就要踩着楼梯爬上来,吓得他赶紧后撤!
“你别上来……我说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关注上后,这三人立刻就开始翻秋时雨的主页——
“秋宝,你活像个僵尸号。”
“很奇怪耶,你明明也有跟别人互动,这人甚至也在我列表,为什么就推不到我的首页呢?APP数据算法有问题,还是你自己偷偷加东西了?”
“我举报!他去年秋天给一个女同学点赞两次!”
秋时雨一看萧苏寒的眼神,心里暗道不妙,连忙提高音量解释:“她是我的小学同学!人在S大留学……”
来不及了。
李昀州已经开始起哄:“小学同学?”
乔绛更是添油加醋:“我连小学同学名字都记不清啦~”
“她喊你小秋雨?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昵称?”
“家人们,这可是大问题啊,特有的昵称,懂的都懂!”
萧苏寒舌尖顶着腮帮子,似笑非笑的:“是呀……”
秋时雨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你们小学就没外号?”
“抱一丝啊,咱们从小到大就长得普普通通,既不过分突出、也不至于拉后腿,喊名字已经是最高级别的待遇,不配拥有什么外号、昵称啦!”
李昀州贱兮兮地嘎嘎大笑,继续火上浇油。
“好了,今天这个比网就冲到这儿,接下来,我要好好排查一下了,大家等着我的好消息!”
秋时雨:……
关于秋时雨的小学同学还没查出什么结果,李昀州的生日先一步到了。
事实上,州哥的人缘从小到大就很好,他又是十分典型的那款开朗外放东北人,谁都能说上几句话,关系好的更是经常一起打球、吃夜宵。
因此,庆祝生日可不是简单一顿饭能解决的。
他那些玩得还不错的同学,首先在中午吃了一桌。
到了晚上,接到精心打扮的女友,加上室友又是一桌!
“今天总算见面了,这是我女朋友何芳蕤。”
“蕤蕤,我就不给你多介绍了,反正你都认识!”
乔绛会来事儿,已经动手给嫂子倒冰果汁了:“蕤姐,您请您请,久仰大名!”
萧苏寒也点头示意,跟着喊了声“蕤姐”。
只有对着秋时雨时,何芳蕤毫不掩饰地多看了他两眼,然后一本正经地朝李昀州说道:“你每天呆在这个宿舍里,压力很大吧?”
一句话十来个字儿,直接夸到三个人!
州哥也跟着苦笑:“现在知道我不容易了吧?”
这顿饭全程都吃得轻松愉快,说一些李昀州谈恋爱的往事,又说了些608特产糗事,直到乔绛八卦地问起何芳蕤之前给秋时雨介绍对象,话题很不可控地开始偏移。
“他俩没成,我还挺遗憾,但这种事强求不来。”
何芳蕤和李昀州一样,主打一个爱做媒。
成没成不要紧,就算回头多个朋友也不错。
秋时雨被不到7度的酒精饮料放倒了,脑子里晕乎乎的,睁着一双水波荡漾的眼睛,看起来在专心听人说话,实则根本没意识大家正在讨论他。
“就他这不开窍的傻样儿?确实很有难度!”
乔绛也喝嗨了,平时不敢说的这会儿倒豆子似的。
“我真害怕回头毕业5年、10年的聚会,大家都拖家带口的来,只有秋宝还是这副模样,醉心研究沉迷事业……”
一旁坐着的萧苏寒却因着这番话,心里生出别样快感。
你们知道什么?
谁说秋宝不开窍?他只是不对人乱开窍。
至于担心这孩子5年、10年后不谈对象?
不好意思,有他萧苏寒杵在这儿一天,秋时雨这辈子就不可能有第二个对象,一任走到老,从一而终!
到了晚上9点,生日聚餐散伙。
寿星搂着嫂子,小情侣先行一步共度甜蜜周末。
至于乔绛,他想起秋宝、萧哥似乎尚未完全恢复正常的关系,斟酌了片刻,最终决定让出宿舍直接打车回家!
剩下的二人还没能决定去处,也不是没地儿去:
此刻秋时雨两腮均匀地贴着桃红,眼尾也晕着一抹浅红,整张脸堪称潋滟,眼波摇曳在夜色中,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生动。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喝醉、神智仍然清醒,他坚持要踩着突出来的花坛走直线!
萧苏寒哪儿敢拦他呀!
偏偏这孩子倔起来不让人扶,牵手也要甩开。
他急不来,只能紧紧跟着、张开双臂护在他身侧。
“你放心、这路很宽,我很熟练……”
很熟练的意思,是左脚踩右脚,两只脚争相迈步吗?
萧苏寒哭笑不得,哄道:“好秋宝,咱们回吧,啊?”
“外头有蚊子咬人,咱们回宿舍去,今晚只有我俩!”
秋时雨像只卡顿的发条小狗,忽然停下来,笨拙地保持平衡、在这条小道上转过身来,然后十分认真地捧起他的脑袋,微凉的手指从萧苏寒的耳后轻轻划到脸颊,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眨也不眨,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是清醒的。
“怎么了?发现我今晚特别帅?”
这话,是萧哥强装镇定说出口的。
老天爷,这一刻的秋宝仿佛蛊神降世!
他刚刚那一摸一捧,定定看着不眨眼的模样,差点儿将萧苏寒的防线尽数击溃!明明更多的时候都被自己逗弄得羞赧不已,可偏偏他不经意间的撩拨,又打得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小祖宗,是捂嘴还是亲嘴,你赏我一个痛快吧!”
秋时雨不自觉地用下牙磨了磨唇珠,看得萧苏寒心火四起,恨不得贴上去用自己的嘴唇垫着,别再咬了,咬得红红肿肿的,放着又不让人亲。
“你别、别生气。”
萧哥都不知道怎么正常呼吸了:“我哪儿敢生你的气?”
秋时雨捧着他的脸颊,又抚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解释:“那天你瞪我……有点凶,我、我都说了,只是小学同学。”
“……”
萧苏寒一颗心被他捏得死死的,重复道:“我没生气。”
“好吧~”
尾音轻飘飘地扬起来,像小狗狗乱甩的尾巴尖儿。
但萧苏寒想要的不止这些,他主动将自己的脸凑近,无限贴近,“我相信你,所以不生气。可我有点儿伤心,秋宝能不能安慰我一下?”
秋时雨慢吞吞地眨眼,好像在认真考虑。
他略微想了一会儿,似乎感觉到掌心的温度在升高,试图松开手,但萧苏寒哪儿能让他跑,将自己的手覆盖上去,再次贴近:“你再仔细想想,我最近很乖、也很听话,是不是该给一点儿奖励呢?”
也许是气氛真的很好,也许是秋时雨脖子支楞得太累。
他缓缓低下头,果酒的淡淡香气扑面而来,萧苏寒认为自己几乎要接住这份甜味时,秋时雨却只是将额头抵了过来,累呼呼地喘气……
“走不动了。”
萧哥哭笑不得,同时又满足于他的依赖。
“我背你回去?”
秋时雨自以为偷偷乐着,绽出笑意,抿着唇点头:“你、转过去呀。”
“你知道从这儿回去有多远吗?一点儿好处都不给,让我一路背回去?”萧苏寒唬着脸故意逗他,“不给马儿吃草,又想要马儿跑,有点过分呀秋宝。”
秋宝大王不懂了,伸手又摸了他一下:“走呀!”
“走不动,没电了。”
萧苏寒目光灼灼地望向他,依然在等。
直到树荫深处再次传来蝉鸣,秋时雨似乎总算读懂了他眼底的渴望,借着高低差、微微低下头,宛如无计可施一般地给出了“路费”:
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很轻,像阵一阵拂过的风。
萧苏寒甚至来不及品尝他唇上果酒的甜味儿,那温热软乎的触感就已经离开。
下一秒,他再也不想忍耐,快速勾下秋时雨的脖颈,精准地吻了上去,舌尖抵上那颗已经被磨得近乎滴血的唇珠……
作者有话要说:
快40章了,我急死了,淦(仰天长啸)
萧苏寒想这个吻想了多久, 他自己恐怕都记不清了。
也许是从他第一次反思:频繁地盯着一个同性看不礼貌、不合适,更不符合自己对未来那份中规中矩的规划,可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去观察对方身上的一些特质, 甚至偶尔会在脑海里过分地幻想……
所幸,他很快意识到这种好奇的本质就是好感。
再往后,更让人心率动荡的发现是:秋时雨从里到外、从头到脚,仿佛都是贴合着让他着迷、兴奋的点来长的!
就像一只猫永远拒绝不了猫薄荷。
萧苏寒也无法自拔地陷入了对秋时雨的迷恋。
他变得敏感多疑、患得患失, 毫无底线地讨好追求, 只为求得对方目光片刻的停留, 又或是一点点的亲密接触……
从不经意间的触碰, 到真正意义上的牵手拥抱。
从毫无名分到名正言顺地试用磨合, 只有萧苏寒知道自己究竟付出了多少大的忍耐力。
吻上去的那一刻, 他的脑子里瞬间空白一片!
过去关于接吻全部的幻想在此刻忘得一干二净, 网上搜刮来的各种技巧要点更是抛诸脑后,一个也顾不上去实践。
剩下的只有来自血脉中的掠夺本能。
萧苏寒本想轻轻摩挲着触碰, 竭尽所能给秋时雨一个还算温柔的初吻体验, 回头等他酒醒过来,不至于顶着奇奇怪怪的感觉跟自己“秋后算账”,可唇瓣贴合的瞬间,他又瞬间放弃理智、不管不顾地长驱直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广为流传是有原因的。
而萧苏寒只是浅尝了一口花瓣的滋味儿,就已经神魂迷醉、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谁,满脑子除了那柔软温热的双唇, 就是对方醉后软若无骨、轻飘飘的轻盈躯体。
“唔……”
秋时雨并不会换气, 他只能在唇舌得空的间隙里下意识地发出气声。
萧苏寒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吞入腹中,活像一匹饿狠了的狼, 发动全身的力气去吮去吻,尤其是那颗垂涎了无数次的小唇珠,被舌尖粗鲁地来回抵弄、吸丨吮,可怜地在秋时雨的双唇之间顶出一条带着水光的缝隙……
不知疲倦的纠缠加剧了萧苏寒的亢奋。
他很快有了心得,无师自通了更深层次的技能,本就微醺的秋时雨被他吻得腰酥腿软,绵绵地往他怀里倒。
直到对方发出了可怜的呜咽,萧苏寒才依依不舍地分离。
“谢谢秋宝的奖励~”
秋时雨睁着一双漾满春丨情的眼睛,嘴唇红艳艳地肿着,覆盖着一层令人遐想的水光,此刻只顾着小口小口地喘气,好像还没能找回自己的神智,一副被彻底亲懵了的样子。
“我好喜欢和秋宝接吻。”
直白到底的话配上灼热到极点的目光,勉强拉回一点秋时雨的神智和危机感。
他想伸手去推开萧苏寒的胸膛,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
“不许再来……”
说话的声音都不对劲了!
嘴唇、舌尖酥麻中带着微妙的胀意,像是三伏天里喝了一碗滚烫的粥,烫得人浑身燥热!
萧苏寒胸膛剧烈起伏,一双眼睛亮得出奇。
“我背你回去吧。”
秋时雨还不知道怎么缓解这份情绪时,萧哥已经找到了完美的台阶来避免首次接吻后可能出现的尴尬,他很不舍地转过身:“上来吧!”
直到趴到对方背上,秋时雨脑子里仍然乱哄哄的。
“……下次不许这样了。”
萧哥故意逗他:“不许伸舌头?”
秋时雨拽紧对方的衣领子,突然不吭声了。
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自己被萧苏寒几乎吞吃入腹的回想,还是强迫回放的那种!那样的急切、凶狠,仿佛再多吻一秒,第二天就会出现某男大学生因接吻窒息街头的社死新闻……
“你喝汽水都知道加冰,为什么接吻不许我伸舌头?”
秋宝大王舌尖还麻着,想也不想直接说道:“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喝可乐不加冰还有什么意思。”
萧苏寒也理直气壮地回道:“接吻不伸舌头也没意思!”
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秋时雨:……
“趴我背上就直接趴下吧,一直支棱着脖子累不累?”
他嘴硬道:“不累!”
又走了一会儿,萧苏寒捞着秋时雨的腿弯把人朝上颠了颠:“没力气了,你再亲我一口充充电。”他说得太过坦然,以至于秋时雨还愣了一秒。
“不给?这么小气!”
秋时雨有被气到:“你故意的?”
“啊,我就是故意的,快点儿,再亲一口,胡乱贴一下也行,真没电了。”
两人跟乌龟爬似的,又僵持了几米路。
直到一人一狗一滑板突然从街对面飞快晃过,轻而易举地超越了他们的速度,那狗甚至还煞有其事地扭过头多看一眼,秋时雨才攀住萧苏寒的肩膀,朝他脸颊靠近鬓角的地方飞快印了一下!
“快走呀!”
萧苏寒瞬间满血满电:“秋宝骑稳,我要冲了!”
以上情节循环了足足3次。
秋时雨趴萧苏寒背上快睡着了,两人才边玩边回到宿舍。
没有室友的二人世界,又有突破性进展加持气氛,这一晚秋时雨多少有点装醉的成分,否则他确信自己“难逃一劫”。
萧苏寒虽然急切,但某种程度上又极其克制。
初次恋爱又初次亲密接触,吻过一次,难免食髓知味,就算脑子有清醒的意识提醒自己不能再来,目光和肢体也很难达成统一,甚至无时不刻都在表达着渴求!
尽管如此,他仍然把秋时雨的感受摆在第一位。
这一晚,萧苏寒没再放肆,只是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发了一条很一言难尽的朋友圈。
第二天果然得到了各方关注——
候队永远关心安全:做措施了吗?一定记得啊。
萧苏寒切了一声:
接吻要什么安全措施?给牙齿安个锁不让进?
他分明是个接吻天才!初吻就能把秋宝吻得神迷目眩、浑身发软,爽到小声哼唧!
可惜这种事情只能偷着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至于其他早早开过荤的队友、同学,大家心照不宣地庆贺萧哥来到人生的新阶段,恭喜他成为真正的男人,同时也祝萧哥感情顺利、和谐美满,爱情事业双丰收。
整个场面堪称夸张,不知道还以为萧苏寒发了结婚照。
萧哥虽然别扭,到底口是心非地收下了祝福。
算了,他们的思想本来就是这么过分。
不像自己,说亲一次,绝不违规多来第二次!
但一次亲多久,差点把人亲懵亲晕、亲得恼羞成怒这事儿,萧苏寒是绝口不提的……
过完一个堪称“黏腻”的周末,秋时雨总算等到了室友!
老天爷,再不来人,他真的受不住了。
乔绛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冰火两重天的诡异气氛:
秋宝看他的眼神好乖好可爱,但他有点儿可怜是为什么啊?萧哥则像个攒满怒气值的大boss,压迫感十足的气场在宿舍里全方位铺开,仿佛下一秒就要放大招了……
“呃——我说,这是怎么了?”
萧哥不动神色地将人隔开:“没怎么啊。”
秋时雨飞快地瞥了一眼,起身爬上床。
下一秒,手长腿长的萧苏寒也追了上去,接着,床上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都说了有人回来,你要归队自己回啊!”
“都休假了,回去干嘛,你烦我了?”
“……”
“你怎么这样啊。”
得手了,就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呢?
下面刚打开电脑的乔绛随便一听,不安极了!
这俩人,到底是和好了还是没和好啊?
说没和好吧,明明都能去秋宝床上了,这种特殊待遇仅萧哥一人独享;说和好了,萧哥这样的“大汉”都还在委屈质问……
但乔绛下意识的觉得,这绝不是秋宝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这样觉得,问就是直觉!
看萧苏寒的比赛就知道,他主动出手极少有空分的,一旦出手,必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秋时雨呢,人如其名,是雨似水,具备与生俱来的强大适应性和包容性。
总而言之,这俩是纯冤家,劝不了,也没法儿劝。
到了傍晚,李昀州也回了。
这哥们儿一看就是餍足状态,满面春光、神清气爽不说,露在外面的肌肤还伴随着一些可疑的小痕迹,再加上李昀州并没有刻意去遮掩,大家都一目了然:这小子和嫂子过了个相当不错的周末!
“州哥这两天过得很好呀?”
明知故问嘛不是!
李昀州靠着椅子,嘿嘿一笑:“等你谈了就懂了。”
萧苏寒这会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情若有所思,下一秒,他忽然朝秋时雨看过去,吓得后者飞快地扭过头,假装在上面的书柜找工具书,只留下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
真是……
可怜又可爱,被舌吻弄得一惊一乍……
不知不觉,大一的第二学期也快走向尾声。
来到了熟悉的考试月,紧张的气氛再次爆发!
秋时雨依然是岿然不动、情绪稳定的那个,学神之所以是学神,在于他无时不刻的淡然,那种游刃有余是一般人学不来、也装不来的,这大概就是天赋压制了……
伴随室友们陷入不同程度的疯魔,秋时雨开始“救世”。
后半个学期比完赛回来的萧哥出勤基本满的,之前的课补起来也不难,但他仍然占据了秋时雨最多的时间。
对此,乔绛略有些吃味。
“我早该知道的……”
在秋宝心里,最重要的一定还是和他追打吵闹的萧哥。我算什么,我只是一个永不冷场、永远热爱接梗的双排搭子。
噢,不对!
自打萧哥也开始玩游戏,秋宝宁可新开个低段位的小号陪他重头再来,也不和自己上分了。
他现在,连双排搭子都不算……
李昀州忙里摸鱼,察觉到乔绛的低落:“要挂啦?”
“哎,不是。”
“正看得头昏脑涨呢,说出来让哥们解解腻。”
乔绛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很诚实地开始倾诉:“我觉得我和秋宝变疏远了,真的,虽然还是挺好,但我觉得不如上个学期了,是因为这学期我做别的事情太忙了吗?”
他说完后,李昀州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乔啊,哥觉得,你的认知可能出了那么点儿小毛病。”
乔绛茫然:“啊?”
“你是才发现吗?萧哥早八百年前就后来居上了!”
“……”
“可怜啊!明明都输惨了,还不知道自己输在哪儿。”
乔绛委屈:“我们之前寒假还一起出去玩儿呢,你不在自然不知道。”
李昀州再次叹气:“那你知道他俩暑假安排吗?”
“什么???”
“你在这儿辛辛苦苦刷题,秋宝已经带着人家萧哥过了一遍,两人都开始计划暑假了,我承认我听到了一点点,但绝不承认自己是在偷听!”
“哥,细说——”
“他们先是打算去还愿,然后……”
乔绛试图从李昀州脸上找出一丝胡说八道的痕迹。
但很遗憾,这像是秋时雨和萧苏寒会定制的旅行计划!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李昀州拍拍他的肩膀:“我暑假也要和你蕤姐出去旅游。想开点吧,大家都在外面玩儿,没人打扰你,这样你就能专心创作、多多赚钱!”
“啊啊啊啊啊啊啊……”
到了月底,608的考试安排陆续出来。
不出意外,秋时雨依然是战线拖得最长的那个,甚至比上个学期更夸张!
萧苏寒也考完了,但他偏不走。
怎么说呢?人现在就跟那陪读的似的,一日三餐追着秋时雨屁股后面喂得殷勤,每天早起第一句话:秋宝早餐想吃什么?
秋时雨考试期间话很少,戴上眼镜之后又有点儿不认人。
萧哥一边暗戳戳地享受、甚至迷恋他这种状态,一边又忍不住自怨自艾:他不理我,我穿着背心在宿舍晃悠,他竟然不理我,可恶啊,他之前明明抱得那么紧、那么喜欢的!
有的时候,萧苏寒心里也会涌起一阵愧疚。
秋宝为了绩点为了奖学金,心无旁骛。
他却因为儿女私情,故意搞这些引诱人家……
但这样的情绪还是在连着两天不让亲一口之后,来到了亟待爆发的峰值:
“明天最后一门了,就真一口都不让破例?”
秋时雨慢慢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依然不动摇。
萧苏寒拖着椅子坐到他身后,撑着椅背让自己尽可能的贴近对方,故意低沉着声线问道:“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是在复习还是在修无情道?”
萧哥气得深呼吸:……
即然这样,我、我就再等一晚!
熬到第二天秋时雨彻底结束全部考试,萧苏寒在考场外面接到人,两人吃过饭后,报复性地在宿舍打了一下午游戏,赢多输少,秋宝大王狠狠carry。
晚饭甚至是点的专送。
萧苏寒不动声色地观望,觉得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卡着秋时雨去刷牙的时间,他故意坐在床头喊到:“有点渴,秋宝,给哥端杯水,好不好?”
这种小事儿,秋时雨一般不会拒绝。
一杯水很快递过来,没有装满,大半杯的样子。
这很符合秋时雨的做事个性:
不够再去装,但一定不能有洒出来的风险。
可今晚萧苏寒打得就是这么个主意!
这杯水管它满不满,哪怕只剩一口,它也得倒出来!
秋时雨扭头返回洗手台的瞬间,萧苏寒已经做作地惊呼出声:“哎呀,我刚刚没拿稳,水倒了——快,快!”
嘴上喊着快,萧哥一不做二不休,把整杯水都倒了。
床上瞬间湿了大片,肉眼可见地从床单浸透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