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时雨懒洋洋地道:“你管我~”
行,不搂紧是吧?
萧苏寒背着人直接往马路边去,两只手明明紧紧地捞住秋时雨的腿弯,却作势将人往下丢,吓得对方惊声一叫,下意识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亲都亲过了,抱我脖子是件很为难的事情吗?”
秋时雨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不说话,装高冷?”
“想要我说什么?说一声萧哥辛苦了?”
萧苏寒背着他又颠了一下,感受到对方彻底卸下力道,乖乖趴伏在自己的背上,连忙顺杆儿爬:“‘辛苦了’就不用说了,毕竟咱们的关系实在用不着这么客气,亲我一口就够了!亲一口管够三公里,怎么样?”
但这话不仅没让秋时雨充满安心,反而生出一些威胁。
就像他被对方吻到头晕目眩、几乎要失去对身体和意识的掌控,那种伴随着欲|望升腾冒出来的后怕。
秋时雨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场合不对,以萧苏寒的渴望,这人一旦情绪上来,绝对不会止步于一个深吻。而平时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的192极品身材,也极有可能会成了秋时雨需要包容的“负担”。
他不止一次见识过对方胯部的鼓包。
如果非要找个东西比较长度大小的话,大致可以参考高罐装的可乐,没准实际尺寸比那更夸张一点儿。
光是想想就够可怕了!真到那一步的话,更是……
所以,秋时雨现在很难不对一些对方昭显自己体能素质的词过敏。这些字词本身没有问题,都是很正常的形容词,有问题的是他的脑子!
一旦有了那种想法,继而形成某种印象,就真的很难彻底摆脱了……
等了几秒钟不见回话,萧苏寒也不急。
他打小就体力旺盛,经过专业训练的体能储备更不是常人能比,何况秋时雨骨头架子轻盈、就这么点儿分量,背着人走几公里路能有多累?
只是两人走着走着吧,秋时雨还真睡着了!
落日余晖洒在海岸线上,宛如一层随波荡漾的碎金屑。温度渐渐降了下来,舒爽的海风吹到岸上,吹得过往游客心神荡漾。
其实这会儿来看风景的反而比白天更多。
秋时雨睡着了没知觉,萧苏寒好险戴了个帽子。
否则就他俩这造型,路过的很难不好奇多看一眼。
萧哥反正是没什么偶像包袱的,就这么背着呼呼大睡的秋时雨一步步往回走,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心里反而有种快要溢出胸腔的强烈幸福感!
偶尔,他们还会遇到吵架的小情侣。
就擦肩而过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听对方你一句我一句,语速飞快地争着“都说了租个车你偏不租”、“就这几步路干嘛要浪费钱租车?”、“我现在累了你能像人家那样背我吗?”……
别说,真别说,萧哥有被爽到!
只可惜秋宝睡着了,否则高低要讨个吻。
直到他把人背回酒店,在大厅休息时接到租车处老板的电话,对方果然在收到车后扣掉押金,秋时雨迷迷糊糊地醒来,下意识靠着萧苏寒的后背,两条无力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搂着他脖子,呼吸间还带出软绵绵的气息:“怎么了?”
萧哥好笑又心虚:“租双人自行车的押金被扣了。”
秋宝大王哼了一声:“扣了就扣了吧。”
“这下不生气了?”
秋时雨才在人家背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实在生不出什么气来,声线也软乎乎的:“不管啦,反正都过去了。天黑了,我们该吃饭了~”
萧苏寒反手捏了他脸颊两下。
要不是大厅进进出出的人多,他真想捧着这张小脸好好亲几口,秋宝未免也太可爱了吧……
G岛上能吃的、好吃的也就是海鲜。
各式各样的,只有游客想不到的,没有渔民捞不到的。
这里的物价不如南岛那么贵,就旅游开发的程度来看也不远如南岛,起码像高空跳伞、悬崖滑翔、快艇冲浪、潜水这类项目,G岛是玩儿不来、也施展不开的,甚至一度被吐槽单调,比较出名的玩法除了跨海缆车,再就是环岛游。
但秋时雨觉得有一点好:那就是安静。
和常年处于旅游旺季的海岛不同,G岛很小、小到生活太过宁静朴素,只有雨季的海风能掀起一些波澜……
吃过晚饭,秋时雨和萧苏寒原路返回。
路上并不很黑,白天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海岛,到了晚上截然不同,有各色灯光和柔亮月色的点缀后,形成了高低错落、层次分明的夜景。
“还……挺好看的!”
没万家灯火那么夸张的规模,但也是很不错的风景。
眼下的气氛似乎酝酿到位了,萧苏寒试探性地去牵秋时雨的手,只是这一秒的步调没完全搭上,差了那么一点点遗憾错开。
又走了几米远,刚拐过一个带着花墙的院子,萧苏寒终于牵住了秋时雨——
“秋宝的手微微有些凉,我给你捂着。”
秋时雨偷偷翻了翻眼皮,一时无言以对:这大夏天的,海风再凉能凉到哪儿去?
可他到底没拆穿,任由萧苏寒紧紧扣着他的五指。
“秋宝,你的手比我小了一圈不止。”
“你比我高那么多,正常啊。”
毫无营养的话题还在继续,萧苏寒有一下没一下捏着秋时雨的手指,直到二人走到下一个路灯下,他故意举起十指相扣的两只手,十分做作地摆了个姿势:“拍照留念!8月12日G岛晚上8点28分!我和秋宝第一次牵手!”
秋时雨深深吸气:……
他就不该对萧苏寒抱有什么正经幻想!
这张照片萧苏寒屏蔽了一部分人后,按捺不住发了。
年轻人谈恋爱,尤其是谈了个厉害的对象,很难不去炫耀自己的快乐,恨不得昭告天下,而萧苏寒也避免不了这种秀恩爱行为:偷偷摸摸暗示自己拿下初吻就算了,现在倒过来还要炫耀十指相扣,甚至把它认真理解为“牵手”。
讲真,击剑队那群小渣男里独此一份奇葩!
“太纯情了,酸哥,纯得我起鸡皮疙瘩!”
“我幼儿园就失去初吻了,怎么评价?”
“我敢打赌,萧酸现在还是个大处男。”
“不用赌,他就是这样的人,讲究到了矫情的地步!”
这些来自队友的评价,萧哥才不在乎,他看着洗完澡擦头发的秋宝,喉结不自觉的滚动,差点想不起自己刚刚想说什么:”哦,他们就是嫉妒我。”
秋时雨才不管他那些队友:“嫉妒你贞操还在?”
萧苏寒脸一红:“我给你留着呀。”
吹干头发的秋时雨往靠窗那张床一滚,卷着他的小被子直接背过身:“我谢谢你!”
萧哥失望地凑过去,并不敢上他的床:“不一起吗?”
“我今晚上吃饭为什么尝不出味儿?烫嘴的东西一口都不敢碰,你觉得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是吗?”没跟你算账就不错了,还无时不刻都想着得寸进尺?
“好嘛……”
萧哥心虚地撤回去,但也没完全放弃。
他打量着两张床中间的空隙,打算一会儿悄咪咪地把自己的床推过去,好让它们拼在一起,这样一来,等晚上秋宝睡着了,还能偷偷摸摸拉一拉对方的小手……
只是今晚,注定两个人都很难睡着。
大概是10点不到,忽然不知道周边哪个房间传来了高亢的一声尖叫:不是惊吓的那种,而是因为疼痛、因为刺激。
嗯……简单来说,就是在办事儿!
秋时雨保持侧躺的姿势僵硬了半分钟后,又躺平了。
萧苏寒打开二人中间的床头灯,面色沉得滴水:“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做多久,少了我就哈哈大笑,长了我就直接喊客房服务去敲门。”
秋时雨:算了,你开心就好……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动静消停了。
他刚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重新酝酿睡意,那拖得绵长甜腻的声音又来了,甚至比第一次更加夸张,仿佛在较劲儿、又仿佛在炫耀。
萧哥忽然就觉得没意思了:“不过如此。”
这一晚上,断断续续的,动静就没停过。
秋时雨到底蒙着被子睡着了,萧苏寒看他呼吸彻底平稳,悄悄将自己的床挪到了他床边、两张床彻底相连,这才悄悄伸长了手臂朝那边探去,一点一点将人搬进自己怀里……
来G岛的第二天,萧苏寒一大早就生气。
因为昨天隔壁很嚣张地“办事儿”,他特地卡了个出门时间,故意在电梯里和人家打了个照面,评价还是那四个字:不过如此。
秋时雨没在意,他压根儿没睡醒,自然也没注意到其他人的打量。
可那种目光,萧苏寒轻而易举地看穿。
如果只是正常的欣赏,不采取任何搭讪办法的话,看一眼就看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不了他侧身挡着别人的视线。可明明前一天晚上还不管不顾地颠|鸾|倒|凤、大声浪|叫,今天又荤素不忌地盯上另一个人,那份试探的、垂涎的目光简直叫人恶心!
萧苏寒伸手搂住秋时雨:“我们走。”
可G岛就这么大,随便到哪逛逛、玩玩,都有很大几率碰得上面。
排队等着坐跨海缆车时,萧苏寒不过是转身去买了两瓶水,回头就见那人凑到秋时雨身边搭话,全然不顾人家并不乐意、甚至抗拒的脸色。
“你挡道我的位置了。”
“不是先来先到吗?”
秋时雨直接拉过萧苏寒的手臂:“我俩一起的。”
萧苏寒的目光藏在墨镜后面,再加上一顶鸭舌帽,皮肤是均匀带着光泽的蜜色,除非是他的真爱粉,否则不一定认得出这人来。
那人退下并不是因为认出萧苏寒,而是对比了两人的身高体型,自觉干不过而退缩……
坐上缆车后,萧哥紧紧扣着秋时雨的手。
“什么人啊?女伴辛辛苦苦在太阳底下排队,他倒会是躲阴凉地方等着。”
秋时雨捏了捏他的手:“不相干的人咱们不搭理。”
在跨海缆车上,恢复了心情的萧苏寒录了一段长视频发到608群里,把乔绛羡慕得嗷嗷乱叫:“你们一个个都结伴出去玩儿,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
萧苏寒意有所指:“没错,你是孤家寡人!”
秋时雨没眼看:“你拿稳手机,别掉海里了。”
也不知道这一秒他脑子里想起了什么,忽然就煞有其事地说道:“其实掉海里比掉在别的地方要安全得多!我的手机里有很多秘密的东西,不能给别人看的。”
哪有这样自掀底牌、主动招供的啊?
“我不怕你查我手机,就怕你觉得丢脸,一气之下删我相册里的东西。”
某种程度上说,萧哥的恋爱仪式感比秋时雨更强。
接吻纪念、牵手打卡这种就不说了,平时趁着秋时雨认真做事的时候,他也没少偷偷拍照。不知不觉,一个学期下来就有很多的存货了,一旦要外出集训、比赛什么的,十天半月的见不到人,就全靠这些精神食粮来给自己补充电量、强行续命……
此时此刻,秋时雨有被他可爱到:“你好傻呀!”
萧苏寒却认真地侧过脸看他:“也许吧,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不会画画、只能在心里描摹你的样子,也没有多好的文笔给你写小作文,怕黏得太紧惹你厌烦,又怕拉扯得太远让你觉得我态度不够好……”
“如果你看到这些还能不生气,大概也会跟着回忆。”
“没准看着看着就会觉得:哎,萧苏寒这人不错,我可以多喜欢他一点儿!”
秋时雨想了想,伸出手:“行,那你让我看看!”
萧哥又犹豫了。
他看起来显然有点心虚:“要不,我先过一遍再给你?”
“那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萧苏寒没说话了,缆车晃悠着慢吞吞朝前移动,半分钟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手机交给秋时雨。
指纹解锁,打开相册:
好嘛,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秋时雨吓一跳!
密密麻麻的,根本翻不过来,自己都快看眼花了:
他骑车飞快掠过的抓拍,上选修课打瞌睡的侧颜,吃饭前认真挑出不爱吃的芹菜,在学校某条小路傻乎乎地踩枯叶。
这些照片,光看着,果然能想起当时的心情。
还有一些是萧苏寒从校园墙上面保存的、别人拍得质量不错的照片,甚至被他很刻意地处理掉了水印……
一张张地翻下来,秋时雨自己看了都觉得夸张。
从他们认识的第一个秋季到冬季,又从春天到了夏天。
从一个距离稍远的背影、一个模糊的抓拍,到清晰可见的侧颜、和拍摄者有明确对视的正面,越往后甚至都是静距离的特写:微微交叠的睫毛,被牙齿轻轻咬着的嘴唇,穿着白色衬衣透出一些肉感和骨架曲线的肩膀,以及雪白的一截、曲线分外引人遐思的后颈……
不是,这哪像是不懂拍照啊?
这分明是太懂了吧?
哪怕是乔绛来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喊声“哥”。
秋时雨决定收回“萧苏寒有点可爱”的评价。
这人多少沾点儿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萧哥,一款轻微变态的恋爱脑,丧尸不爱吃。
跨海缆车晃悠了十来分钟, 才过了半程距离而已。
二人座的位置明明宽敞舒适,萧苏寒却如坐针毡,心情极其复杂,他既开心秋宝能更进一步明白自己的心意, 又害怕这份心情来得太直白太猛烈,把毫无防备的对方吓着, 反倒不妙!
此时此刻,他不敢多做解释,更不敢上前喊停。
“你……看完了吗?”
秋时雨越看越沉默, 直到将相册翻到底。
最新的那几张是他们昨天在灯塔拍的, 以及晚上消食散步拍的民宿旁的花墙夜景。
无一例外, 都是找准时机截到了秋时雨的人像:有正经拍照理由的, 就像灯塔那张, 最后出的效果肉眼可见十分理想;抓拍抢拍的, 比如秋时雨走在前面、经过拐角路灯下的花墙,就只被萧苏寒截到了一张模糊的侧颜, 但同样呈现得惊艳……
很难说这是萧苏寒本来就有的技能, 还是后天练出来的。
但事实是,他已经具备了相当不错的拍摄水准。
这相册里大几百张的照片,随便挑出一张来都可圈可点,有着明显的特色和亮点,且具备一定程度的统一风格。
所以萧苏寒这人是的的确确坚持了很久……
秋时雨把手机还给他,靠着缆车椅背望向天海交接的地方,脑子里有些乱, 一时半会儿还放空不了, 尤其是萧苏寒此刻还紧张巴巴地扣紧他的手。
“秋宝,你别生气啊。”
他倒是想生气呢, 可偏偏又气不起来。
自己心里莫名其妙得发闷,还得安慰这个既纯情又变态的,一口气叹完了又接一口气,一个没留神,头上戴着遮阳的渔夫帽差点儿被海风吹下去!
“我没生气,你拍得挺好的。”
只是,下回别拍成这样了,怪吓人的。
有他这句话,萧苏寒脸上的表情一秒阴转晴:“是吗?”他没想太多,甚至真的因为这句话高兴起来了,“我拍得可是你!拜托,就算你蹲在路边玩树杈子,我拍下来都觉得可爱~”
秋时雨听了又是一阵无语!
真是救了命了,那树杈子至今还在宿舍阳台。
当初他脑子不太清醒、稀里糊涂捡着玩儿,被萧苏寒带回来,又被李昀州和乔绛认真把玩过。有那么一段时间宿舍的晾衣叉子罢工,大家索性拿它顶着衣架晾晒,平时有事没事就摸几下,现在大半年过去,那树杈子都快盘出浆来了……
连光秃秃一根的树杈子都能盘包浆,何况是从零开始、勤练摄影技术的萧苏寒呢?
他本就擅长努力,想要学会什么真的不难。
秋时雨想:不然以后每隔一短时间检查一次他的相册。
人可以偶尔地变态一次两次,总不能一直这么变态吧?
跨海缆车的确有点儿意思。
坐的时候四平八稳,下了缆车手脚发软。
秋时雨差点径直朝前一栽,还好萧苏寒眼疾手快将人拦腰抱住:“你想吓死我?走路都晃神,差点儿直接栽到楼梯下面了!”
也许是真有点受刺激,秋时雨没反驳:“对不起啊。”
无论来多少次,萧哥都吃不消他这可怜又无辜的模样:“在我眼前你都差点儿出事,我是真没法放心你一个人。要不,等这三天过完、算了,只有三天……”
他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敢问出口。
因为心知肚明,秋时雨决定的事情很少再改变。
所以问了也是白问,尤其是关系到一些原则问题时,萧苏寒连试探都不敢试探,生怕对方厌烦、逆反,暗地里给自己的实习期扣分。
到了中午,雨季效果在G市全面覆盖,到处都在降雨,唯独漏掉了边缘四面环海的G岛。
萧苏寒其实很希望G岛也下一场留客雨。
这样的话,他和秋宝就能多做停留,哪怕多一天都行。
这里的节奏真的很缓慢,慢到牵着手绕着半山散步,看到月亮、星星和被灯塔光照亮的海面,听着海浪拍向岸边的声音,会打心底生出一种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感觉。
“G岛的天气就是这样奇怪。”
秋时雨告诉萧苏寒:“G岛有个很老的传说,它是天上的一块补天石掉在这儿,风吹浪打自成的一座岛,所以环境、天气、产出和G市那边是不一样的。当然,具体是哪一块补天石我也不知道,也许是G岛人为了抬高渔获的价格编出来的故事。”
萧苏寒想笑又忍住了:“这不奇怪,天上要补的窟窿那么大,是需要很多很多块补天石的。”
两人边聊边逛,在G岛的另一端玩儿了大半天。
这里有座不大不小的海边小木屋,原本是渔民们废弃的地方,自打G岛被开发,渐渐就在原建筑的基础上改装,变成一个打卡拍照点。屋里屋外的墙上粘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贝壳,房檐下则吊着数不清的许愿风铃,海风吹过,哗啦啦地响成一片。
秋时雨凑近看了几个,又笑了笑放下。
“这和在某某山顶挂祈福锁有什么其别?”
“据说人家景区每年都会定期清理那些锁,否则明年来的没地儿挂。但G岛这里,根本用不着人清理,谁没粘稳挂稳,大风一吹自然就掉落下来了。”
秋时雨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而萧苏寒问是这么问,人依然很诚实地跑到沙滩边找贝壳,等他翻了好一会儿,找出两块还算漂亮的贝壳,又满屋子找笔。
“这笔写上去不会褪色吧?”
秋时雨懒得动,索性看他忙活:“粘在这儿有什么用?”
“不知道啊,可人家来了的都写了!”
萧哥主打的就是一个合群。
他不仅写了,还代替秋时雨也写了一个。
等他笨拙地将两个贝壳靠在一起也粘到木屋的墙上,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一张照片,语气兴奋地说道:“看着还真不错呀!太阳照过来的时候满屋子都亮闪闪的。多许一个愿,也多拜一个神,妈祖会保佑我们!”
秋时雨:算了,根本劝不动……
留在G岛的第三天,果然下雨了。
但雨不算大,不影响G岛与外界每天通行的渡轮。
萧苏寒开开心心玩了三天两夜,这会儿正垮着一张脸,看什么都不顺眼,很明显的抗拒分离。秋时雨被他扣着五指牢牢牵住,动一下都会惊动对方本就不稳定的情绪。
“要不要这样啊?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
落地G市,萧苏寒恨不得贴着秋时雨。
“我不想走……”
秋时雨只答应在G岛玩三天,但他管不了萧苏寒三天之后的安排。人家赖在G市不肯走,他也只能先带着人找酒店安顿下来。
外头下着大雨,萧苏寒待在酒店吃鸡胸肉外卖也开心。
“要不你今晚别回家了,陪我住这儿吧?”
秋时雨语塞:“你这么闲?”
萧苏寒故意歪题:“还是说,秋宝你这都快19岁的大人了,妈妈还不让你在外面过夜?不会吧不会吧?”
“你走之前,我最后再忍你一次。”
听他这么一说,萧哥立刻噘嘴哼唧:“赶我走?”
秋时雨把自己的手机亮给他看,他的微博消息管理里,躺着来自@击剑-侯岳V的新鲜私信:小秋同学你好,萧苏寒说在G岛没信号,我联系不上他。如果你们已经顺利返回G市,请务必监督他在15号之前返回B市,谢谢了[#抱拳]
读完私信的萧苏寒:……
“怎么说?是G岛没信号,还是你故意屏蔽人家了?”
秋时雨只见过萧苏寒这一个队友,同时侯岳还是他的队长,理所应当对队员有管理的权利,何况人家礼貌语气无一不到位,客气极了,他没道理不去配合的。
萧哥脸上出现了被拆穿的心虚:“我明天回。”
“你买票了?给我看看。”
萧苏寒朝后缩了一下,秋时雨一看就知道他没买,故意逗他,把人一步一步往后挤:“让我看看是几点的飞机,到时候好去送你呀!”
一退再退,直到萧苏寒被逼着退到床上。
他忽然又来劲儿了,长腿直接一钩,将秋时雨直接抱住、两人一起朝后栽倒在床上,紧接着利落翻身将人压住!
“你今晚陪我,明天我就乖乖回去,好不好?”
秋时雨被他压得像一尾脱水的小鱼,只能艰难挣扎。
尽管有过一些幻想,但此刻真的被一具如此宽阔健壮的躯体压制住时,他还是从心底生出一丝恐惧,哪怕对方只是在开玩笑。
“你先起来。”
“不想起来,你身上软软的、好舒服!”
萧苏寒只用一只手单独撑起,剩下的部分全然地覆盖在秋时雨身上,他享受这样全面而彻底的拥有,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将脑袋挤进对方的颈窝、用鼻尖感受对方颈侧的脉搏跳动,将彼此的呼吸交叠在一起。
但有些地方是控制不住的,蠢蠢欲动地开始昭显存在感……
“萧苏寒——”
没办法了,这下是必须要听话了。
萧苏寒爬起来,一脸怨念,伴随着十分明显的胸膛起伏。
“快点,我盯着你买票!”
秋时雨被蹭乱的后脑勺还翘起来一簇头发,但他顾不上去整理,先盯着萧苏寒把明天的机票买了,所幸明天降雨概率不大,基本不会影响起飞。
确定收到信息,他这才爬起来。
萧苏寒幽幽地看着他:“说好了,明天得送我。”
这一晚,秋时雨到底没留在酒店。
他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需要和萧苏寒保持距离。
傍晚,秋妈妈见他拖着行李回来,吓了一跳,连忙接过他的行李箱:“我和爸爸还以为你明天上午才回来呢?”
秋时雨顿了顿,回到:“说好三天就三天。”
“和朋友玩得开心吗?”
“嗯。”
回到房间,萧苏寒的语音几乎是卡着时间拨过来,他刚刚洗完澡,这会儿正躺在床上酝酿情绪,一听到秋时雨的声音,人立刻兴奋了起来!
“到家了?”
“累死了。”
“都没让你多动,在外面不是开车就是人力车背你。”
秋时雨没好气:“你快睡吧!明天上午还得赶飞机。”
他单方面挂断语音,萧苏寒失落地叹了口气,又连忙拨通了队长的电话,侯队长还想找他算账呢,这下好了,人主动撞到枪口上!
“拉黑我?屏蔽我?你小子可以啊!”
萧苏寒只关心自己想问的:“你关注了他?”
“不然我该怎么联系你呢?”
侯岳毫不犹豫又把瞿浪卖了:“加兄弟对象的联系方式是一件很冒昧的事情,我当然要找个合适的办法咯!还是瞿浪机灵,你这一年就新增一个关注,很明显就是小秋啊,所以我给他发消息找你很合理吧?”
萧苏寒深深吸气:“行吧。”
“你也别怪翟浪啊,人家去年有事儿耽搁了,今年又碰上,还以为组织团建是必须去的。结果看到你不在,难免往那方面猜。当然,他也的确没猜错。”
要是往年,其实萧苏寒也懒得多挣扎。
但今年的情况不一样了。
萧苏寒想着这几天难得的假期,提前留了个心眼!
老王一向惯着他,说几句软话也就答应了。
本来团建那些地方都快玩儿烂了,年年如此、毫无新意。他想单独行动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得注意安全、注意对外的影响。
老王不一定相信其他人的自制力,生怕他们年纪轻轻闹出什么新闻来。
但萧苏寒他是最放心不过的。
侯岳也又一次提起这事儿,说起老王对爱徒满满的信任,说他和击剑队其他年轻小子不同,举了不下五个例子,最后煞有其事地评价他更绅士、更君子。
这一番话,听得萧苏寒脸红不已!
他其实是有这个心的,但做没做成那又是另一码事……
“我明天的票回来,你别操心了。”
“我不操心啊,从小秋同学答应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明天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回来,哈哈哈哈!”
秋时雨送走萧苏寒后,G市又下雨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忽然觉得有些无聊。
又或者说,那更像是一种接近空虚的情绪。
就像风裹挟着湿润的水气吹起一层纱,越吹越湿,直到吹不动为止,纱会黏糊糊、湿哒哒且皱巴巴地沾在墙面上……
他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书店待着。
雨天的书店人反而比平时多一点,秋时雨在书架上随手挑了一本书,是他曾经想看、又因为各种原因遗忘、错过的。
坐了一会儿,书翻了十来页。
忽然身旁有人落座,秋时雨没有在意,直到又过了一会,对方的视线仍然粘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