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的信息素弄哭之后TXT全集 by劫北
劫北  发于:2023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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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现场表演一下你俩怎么打的,我录个像举报给学校。”
“行了,烤腰子拿去,补补。”
起哄声里,沈烬也没想到自己会替顾屿把那份烤腰花推走,并口不择言,仿佛已经提前开始护着顾屿:“他身强力壮,根本不需要补这个……!”

第32章
任谁都会问沈烬从哪里知道顾屿身强力壮的,他意识到说错话,干脆坚称:“我看过顾屿揭电线杆上富婆重金求子的宣传单,不可以?”
秦逐却满脸嘲讽地看着他,故意问:“你是不是真不行,沈烬?”
沈烬知道自己斗不过秦逐,干脆拿手肘捅捅顾屿,想着甩锅:“来,你亲自告诉他我行不行。”
他用肢体语言示意顾屿好好说话,对方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学长那么多次‘不行了’是说的外语?”
其他人都笑得不收敛,一副懂了的样子。
“唷,看来身强力壮是真的。”
“这就是你们都想找大一学弟的原因?”
“你俩做个人吧,要不是我有国家发的身份证,我真得以为自己是路边的一条狗。”
沈烬前功尽弃,只能拿手背冰了冰自己的脸,偷偷在桌下“打”顾屿一拳:“我护着你夸你能揭宣传单,你却说我不行?”
顾屿一边吹风褪温,一边在喧闹里低声纠正沈烬:“富婆重金求子我没见过,倒是见过兔子朝我摇尾巴,求我给他一口兔粮。”
两人连对视都不敢,沈烬却不服输:“行,手撕过狮子老虎的兔子让我转告你,你的兔粮很好吃,但它建议你下次别紧张手抖了。”
“……”顾屿咬牙切齿要夹走他的鸡腿,“明明是它像刚蹦完马拉松。”
两人连对视都不敢,却能为了一个鸡腿拿筷子打架半天,直到沈烬的声音开始哼哼唧唧的,顾屿才把鸡腿还给他,放软了声音说:“学长怎么像没吃过鸡腿。”
沈烬在笑,脸还是红通通的。
“很少吃……”
还没长大时,鸡好像没有鸡腿,鱼只有鱼头,草莓也发青发酸。
可现在他多了一些回忆,只要想起顾屿扔在他盘子里的虾仁蟹肉,他就能笑起来,心头发软。
“少辣味道也不错。”沈烬把鸡腿扔给他,“我还有一个,这个先赏你了~”
“拿我买的东西赏我?”顾屿却不再和他动筷子,转而不紧不慢看手机上的游戏教学,道,“食不言寝不语,快吃。”
两人默契地没再提刚才的唇间试探,到聚会结束分别时,顾屿仍微红着耳根垂眸看空气:“明天过来打扫,包午饭晚饭,有什么想吃的?”
沈烬反方向抬头看天,边想边回答:“藤椒鸡和冻腌生虾……吧。”
他脸上热热的,以为这家伙改了性,可他忘了顾屿始终是顾屿——对方马上转身离去,说:“好,记住了,这两道菜都没有。”
他懵了几秒才从幻想里回过神来,马上想脱外套扔过去:“你的衣服!”
“你留着吧。”顾屿远远朝他扬了扬手,“忘记几天没洗了,学长记得洗完还我。”
“我艹……”沈烬赶紧脱下来闻了闻,好在外套上还没什么味道。
他把衣服攥在手里,本不想再穿上,两个室友却拉着他手臂强行把他塞进去,说:
“你跟爹装起来了?”
“学弟特意留给你的原味,来来来,别浪费了。”
月光照亮校园行道,也照亮路边闭着花瓣的娇羞木芙蓉,秋夜温柔多情,总是让人流连。
后来,三人一路追打着往寝室走,沈烬干脆迎着风把外套拉链拉到下巴,低头埋下脸肆意笑起来,不再有任何反驳。
当天夜里,沈烬洗漱完趴在桌上降温许久,又反复拉着抽屉,良久才取出了一个老旧的木盒。
秦逐问:“这是什么?”
看到盒子里躺着一把玉做的梳子,他有些惊讶:“我艹,你在融创乐园当NPC当得穿越了?”
“老人留给我的。”沈烬拿出梳子爬上床,说,“赶紧睡觉,这都几点了。”
秦逐疑惑了片刻后顺手关灯,也没再多问。
屋内暗下来,沈烬把梳子放到枕边,随后才缩进被窝里,偷偷回想关于顾屿的一切。
想着数年前初次相见,想着那场大雨,想着顾屿温热的怀抱,也想着明天就可以再次和顾屿相见。
不知不觉,胸膛的起伏重新加快,他有点跟不上呼吸,又轻微地咳起来。
“没事吧?”许停云听到他的声音,问,“要不要吃点药?”
秦逐估计是忍了,但没忍住:“你爸妈怎么就这么不做人?”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沈烬回应着室友的关心,顺便炫耀,“明天去顾屿那儿应该有十全大补汤,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但皎洁月光下,沈烬的思绪还是微微被拨乱,再次翻过身时他看向那把白玉做的梳子,脑海里久违地浮现出许多人的影子,最终定格在同一家医院的走廊。
或许所谓的父母不做人,也不是全无理由。
那年高考第一场,他曾遇到过一个小小的意外。
概括起来,是清早他出门时,家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突然发病的弟弟。
为此他急得给沈岳城和120打电话,又把弟弟送上救护车才赶往考场,素昧谋面的监考老师倒比他还急,说幸好没过15分钟,让他赶紧进去做题。
后来,他忘了作文最后几十个字是怎么凑完的,只记得自己挨了一巴掌。
母亲颤抖着手问他,只有你在家,你不送弟弟来医院你去考试?你能考上什么好学校?万一真出什么事怎么办,高考是不是比你弟弟的命都重要?
那时,沈烬站在宽敞明亮的医院走廊,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说什么。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次小事,后来父母才没花太多钱让他治疗肺炎,而是拉他离开了那家医院。
本来,受寒感冒引起的毛病通常没什么传染性,但考虑到万分之一的风险,父母还是把他送回老家,让他和年迈的老人待了一个暑假。
老人是他曾祖父最小的弟弟,因为儿时用药不当医成了哑巴,一生没有婚娶,见到他来,自然开心得拉着他的手不放。
对方尚且年轻时,小辈们常争着给他一口饭,让他帮着做了许多农活,如今年老了,倒少有人管他。
儿时的沈烬每每回老家,这位小曾祖父都会高兴得神神秘秘拉他进屋——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布摊开来,全是沈烬最爱吃的话梅糖。
所有子孙辈里,小曾祖父最喜欢沈烬,那些年他逢人便会先比一个手势,一直从腰比到胸口,想问有没有看到这么高的孩子回村里来。
所以再次相见,沈烬抱着小曾祖父就哭了。
老人一时高兴他回来,似乎又知道他受了许多委屈,所以总是用皱纹干裂的手摸他苍白的小脸,还带他去找镇上最好的医生,买了不少的药。
亲戚的谈资里说,老人一生都是孤苦的,不过村里人都讲,那是个很厉害的小老头,会咿咿呀呀跟人学下象棋,会追着打那些占了他田地的人,还会用电视看许多节目。
高三那年暑假,或许就是沈烬活了18年来最温暖的日子。
他在小曾祖父的保护下生活了两个多月,得到了从未得到过的庇佑,还以为这样的日子总能再有几年,可有一天他却见老人穿着鲜艳寿衣、招呼他吃一桌丰盛的饭菜,所以他不得不反应过来,老人已经自知时日无多。
那个午后,大概是多年来沈烬哭得最厉害的一次,小曾祖父知晓他伤心似的,抽着烟袋慢慢拍他的背,凭着年轻时识过几年字,提笔告诉他:往后有吾保佑,定否极泰来,来生,再做吾子孙。
那好像是沈烬第一次,觉得出生在这个家是自己一生所幸。
第二日,小曾祖父便没再睁眼,只在枕边留下一张硕大的黑白照片、一封遗书。
遗书里写,吾一生自在,除不能言语外,无病无灾,已无所憾,今与世长辞,余下谭家村二队房屋一处及一万八千元整,均归属曾孙侄儿沈烬,另有此生未送出的玉篦梳一把,如遇佳人,可做祖传物件相赠。此番西去,吾只望再逢当年村东李屠户父子,重战棋盘楚河汉界,吾必胜之。
老屋的木窗透进一簇簇安静的日光,沈烬跪伏在床边又哭了许久,但心中那个多年解不开的结,却似乎有了答案。
后来老人下葬时,厅堂里跪着许多挤不出眼泪的人,唯有沈烬看着黑白的遗像,朝小曾祖父笑了笑。
活着很好。
总有父母把孩子当做出气筒,当做随意处置的私有物,当做自己失败人生的写照,也总有些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沈烬站在穿堂风拂面的灵堂里,已不再想求那个原由。
后来,正如小曾祖父所说,他运气挺好地被C大录取,也没有听别人的卖掉老家土房换三万块钱,而是收拾好那三两间屋子,拿着小曾祖父留给他的1万8千块,离开了家。
F区距离C市大学城只需要两个小时车程,但从此就算做山高水远,断了牵挂。
去年寒假时,父亲也曾给他打过一次电话问他回不回家过年,他很自然地回答:一直装好人累不累,沈岳城?世上是有报应的。
儿时,父母想一了百了把他送人都不止一两回。
不爱便是累赘,更何况他从小就成绩普通,又被查出有朝omega分化的可能,他只是不愿回想,也不愿承认。
沈岳城愣住几秒,骂他一通挂了电话。
沈烬搁下手机继续玩自己的游戏,偶尔抢抢群里发的红包,也算心情不错地过了这个年。
时至今日,他好像真的得到了神明保佑,有了勇气去走自己的路,又总是遇到很好的朋友和老师,甚至……还能有机会再揍顾屿。
他握了握手中玉梳,又把它塞到枕边,随后忍不住拿出耳机,拨通了和顾屿的语音。
对方一秒接起来,却隔了一会儿才说话:“咳,什么事?”
沈烬舔舔嘴唇没出声,而是把手机放在一边,闭上眼睡觉。
那一刻他察觉自己厉害了不少,至少,气顾屿时已经脸不红心不跳。
这就叫打扰完顾屿,自己还能先睡。
他听着顾屿的声音,嘴角微微扬起,死活没说话。
想必顾屿很快也会认为他按错了键,挂断这通语音。
然而话筒那边却只传来沉默的呼吸声,沈烬昏昏沉沉,模糊间好像听到了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对他说,晚安。
次日,沈烬是被充电提醒叫起床的。
迷糊中他看到屏幕上语音还连通着,不免立刻清醒,本能地回想自己有没有打呼噜说梦话。
“我艹……”他憋着一口气平复了昨日的所有心情,缩小窗口说:昨晚按错了,你怎么不挂语音?我都没电了。
顾屿淡淡道:冷知识,对着手机下方的孔吹气,能充电。
不等沈烬骂人,顾屿继续说:学长按错的,凭什么我挂语音?
沈烬气得连发三个猫猫打人表情包:信不信我揍你?
顾屿回了个一样的表情包:打你。
两人在对话框里互发表情攻击了三分钟,沈烬玩累了,翻身下床说:11点半到你那儿。
他换好衣服回头看了一眼枕边,心里暗暗说:曾祖父,以后也一定要保佑我。
随后他走在周日的阳光里,忍不住又小跑起来,11点20不到就到了顾屿的住处。
开门闻到泡芙的香味,他低头想窜进去,却被顾屿逮住,往背后塞了条干净的毛巾。
“怎么一脸汗?”顾屿说,“垫垫后背,不然身上出了汗容易着凉。”
“路上跑了会儿。”沈烬拿了泡芙在屋内转转,打算先做一些擦抹的工作。
空气里都是香酥饱满的甜味儿,他时不时会到厨房观察中午吃什么——发现真的没有昨天说过的菜,沈烬有点遗憾,擦玻璃发出的声音都低了八个调。
顾屿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道:“天气变化,少吃生冷辛辣的东西,你还想不想治好?”
沈烬愣了愣,不服地回答:“我烟都戒得差不多了,这不比高考圆锥曲线还难?”
“最难的一道题好像一向是数列吧?”顾屿简单识破他的忽悠,说,“你想吃鸡和虾,我有别的做法,不接受改菜单。”
“噢……”沈烬好奇很久了,“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以前好像从来没听说过。”
顾屿轻描淡写回答:“高三暑假实在无聊,学着试了试——只要脑子不笨,看两遍食谱照着做就行了,没什么难的。”
沈烬狐疑:“你骂我?我做出来怎么没这么好吃?”
顾屿却记仇至极:“不用硬夸,我前不久才被人说过不如食堂。”
“……”沈烬只望他放过,“当时以为你不想负责所以才口不择言的。”
可话一出口,沈烬就意识到不妥,立即直起脊背补充:“我,我是说不想被仇人白占便宜——你昨天不是承认了要给我赔偿吗,我想好要什么了。”
顾屿紧张地剁着蒜末,声音低了不少:“噢……学长想要什么?”
沈烬看着他的背影,如同被娇惯得离不开人的小动物似的,只把发烫的脸贴向玻璃,就像贴在了顾屿后背。
“想要……每天来吃你做的饭。”
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心擅自在说,想常常见到你,想待在你身旁,想四只爪子都举起来,想……要你抱抱我。

静谧的秋日阳光里,顾屿差点一刀切到手。
身后的玻璃门莫名发出叽叽呀呀的声音,他有理由怀疑,沈烬是在用脸擦玻璃。
“吃饭而已,不干别的……”沈烬好像知道他没那么好客,所以早已想好了万全之策似的,“一顿饭30餐标,我每个月给你900,算是让你赔偿你的厨艺,怎么样?”
顾屿定定心神,心里暗自哼一声,想:呵,天天来吃饭?还以为又要我赔偿你一次标记。
他用力吸了吸气才勉强没切到自己的手,良久,他吐出回答:“自己做没那么高成本,反正我也喜欢做饭……学长直接来就行,不差把你养好的那两口。”
“不行,那也太黑心了。”沈烬走过来看他切东西,“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学生,你花的也是你爸的钱。”
“嗯。”顾屿把肉倒进锅里焯水,说,“但……他给他养的omega买一个包都人均几万,我不多花他几百块钱不是亏了?”
“人均?”沈烬稍微惊讶,又低了音量,“对不起,我道个歉,你好像很少提你爸的事……”
刚才还想着要眼前的alpha抱呢,这下好像突然猜到了对方平时不近omega的原因。
“嗯,也没什么可提的。”顾屿继续处理着手里的虾,语气很平静,“做生意的,赚了钱出轨,很常见的事——我姆爸去世后,我爸身边就更不缺别的omega了。”
沈烬看着顾屿挺拔干净的背影和劲瘦的腰,一时默然。
良久,他才磨磨蹭蹭走过去,一边帮忙洗土豆,一边说:“我不该嘴贱提这个。”
顾屿好像没生气,反而轻轻揭过,只是打开手边盖子,夹了块做好的酥肉塞他的嘴:“那就少说话。”
“卧槽,烫烫烫……”沈烬一下被迫抽出思绪,只能仰起头,迅速用腮帮哈气。
他沾湿的手没空去碰嘴里腾着热气的食物,慌乱间只能抓抓顾屿衣服,就像受到欺负的小动物似的,生气地拿前爪钩一下顾屿袖子,又没什么杀伤力。
顾屿低低轻笑,钓着他的脑袋一般,抬了抬筷子说:“自己吹。”
眼见顾屿要把筷子撤回,沈烬赶紧吹了两下,一口把东西咬进嘴里才安心。
他嚼着腮帮里满满的肉,声音含糊说:“好吃是好吃,但是……”
“没有但是。”顾屿生气捏他腮帮一下,随后放下筷子,把他的手腕拎起来示意他水太冷:“别添乱,你东西擦完了就去玩游戏,饭做好了我叫你。”
“……但是肉的形状切得太大了点!”
可沈烬偏偏要把话说完,也偏偏要添乱。
他短暂地踌躇半步,随后一把从顾屿身后抱住对方的腰,强行把手伸到顾屿的黑色围裙前——擦手。
“……沈烬。”顾屿浑身一僵,压着声音叫了一次他的名字。
“干嘛?”沈烬听出他不服,干脆又抱了一下,“你围裙是进口真丝做的吗,爹擦两下手都不行?”
“……”顾屿呼吸急促,当即拧起眉头,洗了一下手转身抱起他,随后不顾他挣扎将他扔到客厅沙发,说,“以后禁止进厨房。”
“……不进就不进,你、你别瞎抱。”沈烬“屈辱”得满脸通红,声音却理直气壮,“你腰围都多少了,怎么感觉比以前粗了一点?”
“不告诉你。”顾屿鼻子里哼着气,返回厨房剁完一菜板土豆丝才低低说,“腰围77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烬没听到顾屿在嘀咕什么,他一边摆弄手机,一边故意放大音量:“有空我帮你量量怎么样?我的腿比游标卡尺还精准。”
反正顾屿也拿他没办法,权当给死对头心里添堵了。
可半分钟后,顾屿却把那碟酥肉端到客厅,放在茶几上道:“学长刚才说……什么东西比游标卡尺都精准?”
沈烬还没来得及抬头,顾屿就满脸冷漠,抓住他小腿要拉他过去。
他一惊,扭动身体想挣脱,顾屿却作势要往两侧掰压他膝盖,搞得他一时间惊慌可怜,唯独嘴上还硬:“我……我是说螺旋测微仪!”
好在顾屿没有真要动他的意思,反而扯过一旁的毛毯盖住他的腿,转身说:“酥肉别吃太多,待会还有正餐。”
沈烬点点头并着膝盖,吓得差点把双腿拧成麻花,再也不敢造次:太危险了,刚才他甚至以为,面前的alpha真对他产生了某种过激的想法。
18到19之间……怎么想都会疼。
他贴着膝盖把脸埋在软融融的毛毯里,问自己:你tm没完了还?
他蹭了几分钟毛毯,生生把泛着一层薄薄粉色的脸蹭成淡红色,才停下来抬手摸了摸自己发尾。
等饭菜好了,他坐到餐桌边的第一件事,是取下扎狼尾用的黑色发圈,说:“拿去,这是对你厨艺的奖励——为父的限量珍藏版发圈,你可以戴在手腕上。”
“我的厨艺就只值一个发圈?”顾屿的目光顿了顿,问,“我戴这个干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挡桃花吗?戴上这个,别人肯定以为你名草有主了。”沈烬一点不心虚地说,“加上我八字很硬,出生那天又天降祥瑞、七星连珠——所以理论上说,它还能辟邪。”
顾屿沉默数秒,半天才撇开视线,盲人似的摸了发圈戴在左手腕上,回答:“嗯,最近老做噩梦,也许有用。”
沈烬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很满意。
两人吃完饭,沈烬便去了卧室继续自己的打扫工作。
按理说周围一切照旧,沈烬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地拿起枕边孤零零的白色小熊,去书房找顾屿问话:“顾屿,你把那只很帅的棕色小熊弄哪儿去了?——这里,有个领结那只。”
顾屿指尖轻抿,他从书桌里抬起头,莫名一脸委屈的样子。
“?”沈烬疑惑地晃晃手里的白色小熊,有点担心,“白白的男朋友呢?”
他连名字都取好了,也决不允许有人拆散这对恩爱情侣。
顾屿这才舒展眉头,缓缓扯了扯嘴角,起身带他回卧室。
开了衣柜门,顾屿把棕色小熊拿出来,塞到沈烬手里:“给。”
说着他轻轻挽起衬衫袖子,在棕色小熊面前露出手腕上的发圈,才继续道:“既然是白白的男朋友,你以后就别抱着它睡了。”
“……?”沈烬满头问号,顾屿却憋了很久似的,忽然在转身时说:“97、77、90,我只说这一次,数据更新之前别问了。”
午后阳光温暖,顾屿说完就满脸生气地离开,留下沈烬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后终于只剩了满脸震惊。

第34章
没办法,沈烬只能摸了摸自己的胸和腰,倍感挫败:alpha成年以后的身材变化原来这么大?
刚认识时,顾屿说话都带着点儿冷漠的奶气,可变声期一过,对方的声音明显比他低了几个度,那时沈烬也曾有过同样的挫败感。
可是这一次,沈烬却发觉自己不止是屈辱,脸还有点烫。
“……艹。”他拼尽全力也没能把那三个数字从脑子里驱逐,只好安慰自己:呵,体型差也不能完全说明问题,等我有空注点水,差不到哪儿去。
接下来的两三周,沈烬每天都会去顾屿的住处吃饭并观察对方的身材有没有变化,周六还能顺便做做打扫,赚点黑心钱。
11月,C市常年不见日光的冬天即将开始,但沈烬每天都能气到顾屿,心情自然是一天比一天好。
周六,他照常做完打扫,又让白白和男朋友到飘窗上看风景,随后才趴到沙发上研究游戏,等着那顿约好“赔偿”的晚饭。
顾屿不知在书房做题还是看书,他时不时会出来转转,偶尔问沈烬一句饿不饿,或是晚饭想吃什么。
沈烬也没学乖,一会儿要新鲜松茸,一会儿要雪莲人参,反正怎么气顾屿怎么来。
两人间歇性斗了小半天嘴,沈烬看游戏看得脑子昏沉,干脆撑着太阳穴,打开购物APP打算调节调节。
他想了想,在搜索框里输:男装。
既然顾屿不收他餐费,那他买点东西送给对方也行。反正现在连顾屿的三围数据都有了,不用白不用。
“唉。”对此他边划手机边想:儿子说得也对,我可能就是高洁白莲花,连仇人的便宜都不想占得太黑心。
他按价格2000以上筛选,页面里出现不少花里胡哨的潮牌和运动品牌,有些他熟,但有些完全没听说过。
他回想顾屿那一柜子黑压压的衣服,一时也弄不明白顾屿究竟喜欢什么牌子,思绪也有点晕乎:这两个模特……好像还没顾屿长得帅,身材数据也……差不多。
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在看什么,不觉又烧热起来。
为此他放弃般趴了一会儿,又气不过打开浏览器搜索:长得高但不好看的男生怎么穿。
心里倒是解气了,可下一秒,他的眼睛还没看清屏幕上的搜索结果,一个声音就先响起来:“谁是长得高但不好看的男生?”
沈烬吓得想坐又坐不起来,只好把脸藏在抱枕里质问顾屿:“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学长检查检查听力吧,我就差原地跳个踢踏舞了。”顾屿皱眉停驻一会儿脚步,嘴不自然地撇开,“学长为什么会搜这种词条……你觉得自己不好看?”
不等沈烬拿出力气发声,顾屿先轻咳一声,继续道:“以比较俗气的大众审美来看的话,学长的三庭五眼是标准的好看。”
“……”沈烬花了几秒才消化他的误会,蔫蔫地说,“我tm……我不是在搜我自己——另外,别偷窥我屏幕。”
“我以为你睡着了,走过来刚好看到而已。”顾屿稳稳坐下来一边喝水,一边点沙发,“说说吧,你在搜谁?”
那语气和动作,跟审讯犯人差不多。
沈烬陷在沙发里,的确像刚做了坏事被逮住,只能低着声音反驳:“搜你。爹想给你买件冬天的衣服抵餐费……反正衣服是不嫌多的。”
南方城市的秋天就是如此不讲理,它嗖一声过去,这两天已经降温到了10来度,早点准备冬装不是坏事。
顾屿敛起目光,反复摩挲着玻璃杯问:“所以……学长其实是觉得我不好看?”
沈烬嗫嚅一声,趴着没动:“你挺好看的……但我就是不服。”
顾屿不好看这句话太昧良心,他说不出口。
顾屿微征,刚才还委屈着的嘴角往上动了动,不觉已全是笑意。
他平静两秒低头喝水,不动声色地支开话题:“学长最近似乎不缺钱了?”
“嗯……”沈烬翻身半圈,兔子尾巴都晃了晃似的,总算提起点精神说,“接触的一家豪门战队觉得我做的战术报告不错……试用我做线上分析师,最近直播也比以前多赚了一些。”
“……咳,是吗。”顾屿差点呛到,整理好腔调才问,“给你直播间送礼物的人比以前多了?”
沈烬点头,慢悠悠说:“有个送过我礼物的观众回来了……她搞定研究生论文已经开始自己工作赚钱,人在国外,收入还不错的样子。”
顾屿原本期待的神情变得勉强起来,像是不满意这个答案:“看来学长经常为了她的时差半夜直播,我却不知道。”
沈烬不解:“直播时间一直都不确定,不是为了她。”
“……哦。”顾屿将信将疑,近而逼问,“只有她给你送礼物了?就没有其他人?”
沈烬张张嘴,想起还有那个19岁的电竞圈新人“老大爷”。
“有是有。”于是他如实回答,“我估计也是个大学生,跟你同龄……不过性格和你是两个极端,又奶又温柔,经常被其他观众欺负。”
那一刻,别说吸气声了,顾屿搁杯子的声音都突然加重了不少。
沈烬怀疑那杯子底座碎了,耳边顾屿声音沉闷:“奶?温柔?所以……学长很喜欢那种奶的?”
沈烬有点昏沉,正想着怎么回答,可顾屿却继续说:“只是个直播间的观众而已,学长记得还挺清楚。”
沈烬太阳穴发胀,更摸不着头绪了:“我失忆了……?不是你要问的?”
他有点困了,心里却不忘笑顾屿:情绪变化无常……难道易感期又快到了?
对方拎了杯子回书房,说:“去找你又奶又可爱的19岁观众,我做题,不要打扰我。”
沈烬挣扎着翻身,像莫名其妙被路过的闲人揪了一把兔毛,还无处申诉:难道不是你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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