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没关系的。”储西烬胳膊又收紧了些,身体紧贴着,温声安慰道:
“找到了就好。”
林风翟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只觉得嗓子眼生疼,张嘴喃喃喊了声:
“年年……”
贺年又气又急,林风翟这人根本不讲诚信,为什么还要来打扰他,他一把抓回那块表,气鼓鼓赶人:
“谢谢你把我的表送回来,但我有名字,你这么叫不太合适。”
说完他又很快的补了句:“你走。”
“贺年!”
林风翟想要伸手抓他的胳膊,落了个空,表情变得十分受伤,他僵站了许久都没动,低头看了看手上买的饭菜,早该凉透了。
“不管你多恨我,但下午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林风翟站在那里许久都没动,耳朵嗡鸣,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回过神麻木的转身往外走。
外边雨滴滴答答的还没完全停,马上十月份了,夜风吹得带点透骨的凉意,雨水打在脸上冰凉,他有些难受的咳嗽了几声。
好像感冒了,但那又怎么样,贺年现在喜欢别人,不会再关心他了。
林风翟抹了把脸上的水,把凉掉的外卖扔进垃圾桶,后知后觉的用手捂住胸口,那里传来密密麻麻,让人窒息的疼。
公寓里虽然有洗碗机,但贺年还没有用过,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食堂吃饭,偶尔在家做晚餐,简单的饭菜用不上洗碗机。
贺年心里片刻也静不下来,因为先生什么都没有问,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也不让他动手收拾碗筷。
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先生信任他,可他反倒是有点空落落的难过。
“困了吗?”
储西烬擦干手从厨房出来,见贺年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不困。”贺年直摇头,有点正襟危坐的意思。
储西烬看了他半天,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儿,他走过去紧挨着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握着贺年的小腿抬起来,架在自己的大腿上。
“是不是腿酸的难受?”
站军姿都是四十分钟起步,早上下午轮着来,贺年身体素质其实还不错,毕竟在暮色庄园的时候,也能抡得动超大袋面粉,比班上大多学生还要强一点,是下午加练走鸭子步才腿疼得。
贺年不说话,只点头。
储西烬卷起他的裤腿,大手覆盖上小腿肚,轻轻按摩。
“小腿后边正中央有个穴位,可能稍微有点疼。”
他说着用拇指摁上去,按压,揉了揉又松开,反复循环。
“很疼吗?”
贺年瘪了下嘴:“不疼。”
话落他委屈的搂住储西烬的脖子抱过去,扑了个满怀,等心情完全平复了,才鼓起勇气蹭在男人耳边上问:
“先生,你怎么不问我,你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储西烬勾了勾嘴角,惩罚似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还吃醋,不过——”
贺年耳朵烫人,被撩拨的大脑一片空白,半晌才挤出一句:
“……不,不过什么?”
储西烬目光晦暗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的说:
“你要是真的喜欢上别人,或者是喜欢上什么事情,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贺年慌张又有些无措,一声不吭的僵持住身体,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过了会儿,空气中有轻微的啜泣声。
“你不要说这种话。”
光是听着,他就已经很痛苦,难受的心口抽痛,泪水不受控制的让他视线变得模糊,贺年全部蹭在了储西烬肩膀上。
他哭的小心翼翼,几乎不会让人发现。
储西烬也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顿时后悔了,他心头的摸了摸贺年的脑袋,用很温柔的声音去安抚:
“小年,刚刚是我骗你的。”
储西烬闭了闭眼,凑到贺年的脖颈处,张嘴含住他的耳垂吸允,用牙齿轻咬着说出威胁的话来:
“人都有阴暗,私欲的一面,我也不例外,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打算放你走,如果你爱了上别人,我也会卑劣的把你绑回来,给你最优越的生活的同时,也会亲手折断你的羽翼,让你没办法离开我。”
他的手从贺年的衣摆探进去,又俯身堵住他的嘴唇,恶狠狠的啃咬留下牙印,大肆进攻,又喘着气问:
“宝贝,害怕吗?”
贺年疼得身体微微战栗,去丝毫没有反抗,甚至主动去迎合,取悦。
他说:“先生,我不怕。”
他变得贪心不足,想得到储西烬所有的爱,但他心里永远是踏实的,因为先生本来就是个很好的人,就算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储西烬。
贺年呼吸变得急促,身子都红透了,眼睛里慢慢蓄了层欢愉的雾气,他盯着储西烬的眼睛看,舔了舔湿润的唇瓣,声音零零散散的:
“……先生,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先生,我爱你,你要是不开心了,就告诉我,我哄哄你……”
刚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就感受到了储西烬的变化。
“舍不得跟你生气。”老婆是拿来疼的,储西烬被逼的额角浸了热汗,心里却软的一塌糊涂,用嘴唇摩挲着贺年的耳廓,边撞着他解渴边说:
“他骚扰你,我自然会收拾林家。”
“嘶——”
贺年疼得吸了口气,明亮的灯光下,左侧靠后颈有一块红,平时不容易看见,稍微破了点皮,储西烬检查了,右边同样的位置也是,他皱着眉问:
“怎么弄的?”
艳阳天里军训,贺年以前倒是不在乎身上留疤或者怎么样,现在不一样了,为了防止被晒黑,训练服领子扣到了下巴,高强度运动下来,难免会被磨伤。
“没,没事,我都没注意,可能是不小心磨到了。”
储西烬哈气轻轻吹了下:“别用手碰,我去拿棉签跟药膏。”
贺年本来想说不用的,那点擦伤不用药睡一觉也都差不多会结痂好了。
冰冰凉凉的药膏抹上很舒服,即使穿着宽大的睡裤,贺年也一眼就发现,先生在用理智极致克制着,储西烬拧药膏盖子时,他鬼使神差突然说了句:
“先生,我后腰上也要擦……”
说完贺年差点要把自己舌头咬掉,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我看看。”
储西烬去掀他的衣服,贺年吞咽了下口水,急忙制止:
“我,我自己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了段时间的身体乳,贺年比原来更白了,身上的皮肤就像羊脂玉一般,又软又滑的。
哪里有受伤的痕迹。
储西烬眯了下眼眸,里边儿全是被勾起的暗火,他欣赏着面前的美景,再开口嗓子沙哑的不行:
“你这是在哄我?”
“嗯。”贺年臊眉耷眼的,脸上滚烫的厉害,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要求随便提?”
“……嗯。”
贺年在卧室里磨蹭了快十分钟。
校服质量十分好,又只穿过一年,洗熨了后看上去还是崭新的,当初尺码买的大,即使他长高了点也不影响。
一想到先生刚刚的话,贺年就觉得校服变得烫手起来,满脑子都是,“宝贝,我躺着你坐着来行不行。”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他拉开抽屉,闭着眼睛飞快抓了条颜色配套的内裤,蓝白条纹,很小清新的颜色。
这个不是先生提的要求,这个……这个是附赠补偿。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卧室门开了小缝儿,里边的人局促的抓着校服下摆,一脸羞赫的开口:
“先生,我换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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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早上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鹅绒枕边, 刺的贺年睁不开眼,他扯了扯身上的毛毛毯,露出半截修长白皙的小腿在外边, 脚踝有一圈很淡的印子。
眼睛肿胀感明显,别说做梦了, 他感觉自己根本没有睡, 甚至有点分不清今天是几号,连掀眼皮子都觉得累。
身上很清爽, 没有任何的不适, 显然是被人细心清理过。
想起昨晚超出他认知以外的疯狂,贺年脸颊烫的厉害,忍不住把头埋进柔软的鹅绒枕, 偏偏枕头上又沾满了储西烬的味道,顿时心头弥漫着一股羞耻感。
他承认自己就是个耳根子软的,尤其是面对储西烬,这个在他生命中占有绝对特殊位置的男人。
每次只要被先生几句好话哄着,就什么都抛在脑后, 他最后居然……真的换了校服, 胸口还挂着清云私立高中的校徽。
先生总是很体贴, 念着他上学, 总会顾及着, 很少在那方面索求无度。
贺年能感觉到,昨晚上先生是真的不开心了,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还给他泡脚按摩酸痛的小腿。
但两个人在一起久了, 总会有一些只属于彼此的羁绊, 再细微的情绪变化, 也可以被轻易捕捉住。
后半夜贺年只知道吸着鼻子呜咽,眼角生理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滑,只会本能的讨好面前的人,嘴上还一迭声地叫着先生。
储西烬看他实在受不住了就适当放慢节奏,等缓过神又进行下一轮。
十二点到一点两人在卧室的床上,不管是跪着还是坐着,都试过了,后来稀里糊涂的被抱去了客厅,他弯腰咬牙趴在钢琴上,浴室安装的是双人按摩浴缸,旁边还有扶手,比起普通的装修多了两面镜子,他当初还疑惑过……
记忆停留在浴室的洗漱台,背后是冰凉的玻璃面,他体力不足晕了过去。
先生真是,越来越过分。
贺年心里偷偷这样想。
虽然他自己也把持不住沉浸在其中,但这种事情万万不可能说出来,他会不好意思。
他想要先生能从他身上获得快乐,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消除醋意,所以无论要多少次,他都会乖巧的顺从的给。
生活跟上床,总要有一样厉害吧,这也是身为男朋友的重大使命。
心里还莫名其妙还有点小满足。
抱着毛毯发了会儿后呆后,贺年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微微蜷缩动了动,仿佛抓住了那束阳光,又忽的想起还要去学校。
放半天假,但下午有军训汇总。
他一激灵醒过神儿,马上坐起来,又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被那酸痛弄得皱眉咧嘴,摸索半天才想起手机昨天晚上被扔在了沙发上充电。
他起身才发现,身上什么都没穿,毛绒毯子很亲肤软软的,随着他的动作话落到腿大上,留下了点儿轻微的痒意。
贺年赶紧找了件睡衣穿上,顶着胯骨要命的酸意,他咬牙扭扭捏捏进了浴室里,开始洗漱。
门口传来动静,很轻的推开了门。
储西烬见床上没有人,转身拐弯去了浴室里,贺年刷牙正在吐泡泡。
他走过去,伸手拨开贺年额前柔顺的碎发,用手背贴了贴,温度正常:
“还好,没有发烧。”
“唔……”
贺年弯腰低着头漱口,睡衣领子垂的低,里边儿的美景一览无余,晶莹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嘴唇也被染成了漂亮的水红色,那两片饱满的唇瓣,中间有点儿重红,被咬肿了还没完全消下去。
他擦了下脸,抬起头来,睫毛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水汽儿:
“先生,你刚刚说什么——”
话说到一半,贺年声音戛然而止,他手摸着脖子咳嗽了两声,依旧是嘶哑的,顿时苦兮兮的:
“我的嗓子,我说话好像一只鸭子,好难听啊……”
储西烬走到他身后圈住那截腰,把人往怀里摁了摁,低头凑近贺年耳朵含住轻咬温存,目光却始终落在镜子里。
头顶柔亮的灯光打下来。
两人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戴着金边眼睛,从头到脚都一丝不苟的完美,另一个完全被男人笼在怀里,浅鹅黄色的睡衣,小脸唇红齿白的看起来又纯又欲,额发湿答答的贴在脸颊,眉眼间透露着温软。
“年宝,昨晚叫的很好听。”男人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辛苦了,我很喜欢。”
贺年觉得像是有细小的电流,从脊背往上攀爬,被碰一下身体就想蜷缩起来,激的他手脚一片酥麻感,又因为那句话羞得满脸通红。
男人在床上总是格外霸道,储西烬醋昏了头,逼着人喊了一箩筐好听的,荤话也不落下,就连什么好老公贺年都断断续续的喊过了。
“哼。”说起这个,贺年从鼻子里很轻的哼出音节来,嘀嘀咕咕的反击:
“先生,晚上给你煲十全大补汤。”说完他还特意补充道:
“补肾的那种。”
储西烬微微挑了下眉,笑了声,语气轻快的调侃道:
“还挺体贴,只要你受的住,我自然乐意。”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贺年红着耳根子不知道怎么说,他的本意明明是说要节制一点,怎么到了先生那里,就变了味,好像他要不够似的。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储西烬也不逗他了,手伸进贺年的睡衣里,摸了摸饿扁了软软的小肚子:
“该饿坏了吧,先去吃饭。”
贺年腿酸痛的厉害,站了这么久,小腿有点麻,他撑着洗浴台想缓缓,抬头对上储西烬的眼睛,总感觉先生看透了一切,低下头蜷了蜷脚趾。
最后被人托着屁股,抱去了餐厅。
中午吃完饭贺年去了学校,他不想请假,毕竟辛苦训练了一个月,就差个汇总圆满结束。
他走路有点不太方便,怕被人看出端倪步子迈的缓,刚进校园就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程询跟旁边的几人挥手道别,手上还端着一碗老招牌拔丝地瓜。
f大除了学校招牌响以外,小吃街也很出名,不少外地旅游的人都会来梧桐街逛上一圈,好像这样旅行才完美。
“贺年贺年!”
程询一脸激动,凑过去用手摸了摸他的衣服,又抓着贺年的手腕,盯着那块表上边的钻石看,两眼放光。
“你这表竟然是真的哇,快给我好好看看,昨天没来得及欣赏……”
“啊?什么真的假的?“贺年被他这番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程询说:“我刚刚已经看见了,你都坐迈巴赫来学校,一百万的手表好像也说的过去……”
“一百万?!”
贺年像是受到了惊吓,险些原地蹦起来,有点消化不了程询的话。
什么手表要卖一百万,当初他还觉得那些钻石漂亮,以为是装饰品,现在只觉得手腕突如其来的沉重。
贺年平静不了。
合着他每天戴着一套房子在身上,昨晚上还差点把房子弄丢了。
程询反手挠了下脑袋,嘿嘿笑:“我是从一本杂志上看见的,全球限量款呢,捡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买的仿款……”
“……”
贺年咕咚咽了咽口水,这块表是先生之前出差回来带给他的礼物,也没提过价格什么的,他当时就觉得设计很精巧别致,哪曾想这么昂贵,把他卖了也不值这个价格。
“看到少爷今天来上学——”程询深知一个道理,越是有钱人越低调,见状在旁边跟个戏精似的做戏:
“老奴甚是感动啊!”
“……”
国庆假期后,学业也算是步入正轨,大一的课程相对轻松,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自己安排,月底外语学院要举办辩论赛,贺年犹豫再三还是报了名。
生活总是喜欢更勇敢的人,而勇敢的人不会逃避生活,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自己的舒适圈,总要一步步走出自卑和懦弱。
先生已经为他做的太多了,他要再努力一点。
话虽如此,贺年还是很担心,毕竟辩论赛靠的是临场发挥,还有心理抗压,他怕自己一紧张大脑就一片空白。
有了这茬事儿,就连周末贺年都放松不下来,吃饭也不香了,晚上他趴在榻榻米上边看书,手里的书突然被人抽走了。
“状态不好的时候,要学会休息,压力太大会起反效果。”
“先生?”
贺年抬起头,眼睛的光芒被忧愁蒙住了,他的抓着储西烬的胳膊拉着人在旁边坐下,几番欲言又止,愁眉苦脸,连头顶的呆毛都没精打采。
储西烬摸了摸他的脑袋好笑道:“说说看,到底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贺年短暂的扭捏了下,最后像只坦诚的小猫儿,袒露肚皮后是软乎乎的依赖,老实把自己担忧的事情交代了。
“学校月底有个英语辩论赛,辅导员建议我报名了,以前也没这方面经验,有点儿紧张……”
储西烬温柔的望着他,若有所思沉默片刻,亲昵的责备道:
“那怎么不来问我?”
“也不是很着急,我看你在工作,想等你忙完了再说的……”
储西烬无奈,伸手揽住他的腰,贺年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他微微睁大眼睛,就被人吻住了。
有时候,接吻也是一种放松方式。
窗外是万家灯火,串起了整座城市的轮廓,贺年心砰砰砰跳的很快,他喘着气,害羞的把下巴搁在男人的肩膀上。
储西烬侧头亲他绯红的耳朵,等贺年完全放松了才说:
“好了,乖,坐起来听课,先说说你最担心的问题是什么。”
贺年的专业能力在同龄人中比起来已经很优秀了,无论是单词储备量还是思维能力,就连口语在过去这一年中,在储西烬的调教下也提升了不少,发音很漂亮。
“小年,如果你是在我面前演讲,会紧张吗?”
“不会吧。”
贺年摇摇头,有点脸热,那是因为他跟先生是很亲密的人,而且也不是完全不紧张,心底还是很意储西烬的看法,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重要的人。
说到底还是说的少了,不够自信,需要不断的成长历练,随着知识储备,覆盖面更强,就会慢慢变得从容自如。
储西烬耐心给他讲了自己早些年的经历,是人就总会有失误的时候,贺年听着嗤嗤笑出来。
大概没想到,在自己心里无所不能的先生,也会有因为一个英语单词出糗的时候。
“小年,我出辩题,你就先对着我讲,一步步来练习。”
“好!”
距离辩论赛还有三周左右的时间,每天晚上贺年就抱着储西烬给的题目,思考后开始阐述观点辩论。
储西烬听的很认真,每次都会盯着贺年的眼睛,并且给出建议,毕竟对于刚开始接触社会的大学生来说,辩论观点会偏浅,主要是缺乏素材的挖掘和社会的经验。
这段日子,无论工作有多忙,储西烬都会赶着点儿回梧桐大街公寓那边。
有天晚上加班到凌晨,回去贺年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抱着人去卧室,还听见怀里的人嘟嘟囔囔的说梦话。
储西烬小心把人放在床上,正要扯被子,低头发现贺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用一双小鹿眼迷迷瞪瞪的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小声抱怨:
“先生,好晚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鼻音,明明已经困的不像话了,却还非要强撑着,乖的让人想欺负。
“年宝。”储西烬心里熨帖,低头温柔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下次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贺年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睫毛缓慢的吧嗒合在一起,又微微分开再合上,最后安心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03 00:43:20~2023-01-14 22:50: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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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辩论赛时间最终确定在了周三中午十二点半, 这次属于新生活动,高年级不会参加比赛,但会有个别优秀学长学姐当评委, 对辩题进行合理分析。
“贺年,要不我们还是去体育馆看一眼吧, 我怕到时候环境影响发挥。”
林荫大道上学生挤挤攘攘, 都在往食堂方向赶,贺年跟程询往反方向走, 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有人在检查体育馆设备。
“同学, 可以过来帮忙搭把手吗?”
说话的是学生会的主席霍靖南,比他们高两个年纪,金融系大三, 成绩常年稳居第一,课外竞赛满分,国家奖学金获得者,九月份迎新典礼上还发过言。
“来了来了!”
程询嘴上虽然在应声,却忍不住偏头小声跟贺年吐槽:
“你看那边不是有人闲着吗?就我们好使唤呗。”
“搭把手的事情。”贺年顺着程询的目光看过去, 果然观众席上坐着几个人, 他看清后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白洛俞, 学生会副会长。
“不止是搭把手的事儿。”程询呲着大牙, 脸上还是维持着笑容, 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
“月初我不是进了个社团嘛,闹了点不愉快,当时那个配音社满学校发传单招人,明明是喊着我去的, 没想到去了竟然翻脸搞面试, 填那破表格, 还把我给淘汰了,你说多冒昧啊,就是那边坐着的那个……”
程询越说越来气:“要不是为了学分,谁乐意去似的。”
这不是明摆着耍人玩儿吗?不知道还以为是学京剧变脸的呢,话那么多,问题又那么多,还不如回去玩羊了个羊。
“辛苦了。”
霍靖南个子高,一身简单款的运动服,眉眼长相偏薄情,说起话来倒是客客气气的,他拿了两瓶矿泉水递过去:
“学弟是来看场地的吧,你们明天辩论赛加油。”
“霍学长,你认识我们啊?”程询抬头灌了口水。
霍靖南嗯了声,视线落在贺年身上,多看了两眼,毕竟这个小学弟是今年F省的高考状元,随后他耐心解释道:
“你们的资料我这里都有,上边贴了大头照。”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
程询的个人素质态度向来是由对方决定的,见霍靖南一点会长架子都没有,语气瞬间热情了很多,他刚要问问辩论赛的事情,就被人隔空插了话。
“霍哥,检查完了吗?”
白洛俞踩着双限量版球鞋,衣领上别着副墨镜,大步越过去,直接挡在了贺年跟程询前面。
“没什么问题,知道你约了人吃饭,快去吧。”霍靖南平时对这个表弟还是很不错的,两家关系又好,当哥哥的自然要多照看着点儿。
见两人交谈熟稔,程询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刚刚对霍靖南那点好感顿时全无,他碰了下贺年的胳膊,挥手跟霍靖南打招呼告别:
“学长,既然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他话刚落,白洛喻就转过身来,似是不满被别人打断聊天,他表情厌厌的扫了眼程询,顿时想起这人是谁,又看了眼贺年,最后轻飘飘的撤回视线。
霍靖南没察觉到其中的微妙气氛,朝着他们颔首点头致意,还特意道:
“贺年,期待你明天的表现。”
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别说旁人了,就连贺年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不记得跟这位学生会主席有过什么交集。
出于礼貌他笑着应下:“谢谢学长,我会的。”
等稍微走远了,程询才八卦的凑上前问贺年:
“霍靖南怎么跟认识你似的,还是说他记性好,能记住每个辩手的名字。”
“不知道。”
贺年摇头没有多想,台子上铺着厚重的红色地毯,他正要下台阶,身后忽然传来霍靖南的大喊的声音。
“小心,快躲开!”
台阶入口处立着两米高的大广告牌,虽然只是个空架子,但边框是不锈钢材料做的,还是很有分量。
“哐当!”
意外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广告牌从台子上砸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关键时刻贺年被程询猛力推开了,他没站住直接摔倒在地。
体育馆里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霍靖南迅速让人把广告牌搬走,程询疼得龇牙咧嘴倒吸气,他捂住额头爬起来,对着白洛俞直接破口大骂:
“姓白的,你可真是乌龟吃炭啊,黑心大王八!你别以为我没看见,刚刚你是不是踢那音响线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悄摸着吃瓜,谁都没说话。
闻言霍靖南眼眸微微眯起,看了眼地面,为了美观,他们的确把音响线盖在了红毯下边,广告立牌本来就缺乏稳定性,考虑不周埋下了安全隐患。
“嘴巴放干净点。”没人没注意到,白洛俞插在兜里的手一僵。
“拿不出证据就少血口喷人。”
“……你!”
程询脑门儿上肉眼可见的鼓了个大包,显然是被砸的不轻,他刚刚也只是余光瞟到的,嘴上厉害,其实不敢确定。
“那就调监控,你敢不敢?”
“调监控?”白洛俞脸上笑意不达眼底,眼眸森冷地盯着程询:
“可以啊,不过我要是没动脚,你就得公开道歉,然后自己退学滚出F大。”
事情越闹越僵,在闹下去可就没法收场了,霍靖南赶紧出来打圆场:
“程询是吧,头上的伤要不要紧?还是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至于洛喻肯定是误会,我相信他不会故意针对你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程询心里又不敢打包票,万一真是他看错了怎么办,他为了考试F大没少努力,不可能退学的。
贺年也没什么大事,胳膊肘被擦破了层皮,轻微渗了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