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玄学大师后—— 作家:帷幕灯火
  发于:2023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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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速度沈信都惊了。
“你就不怕我偷偷私藏卖掉?”沈信一边看玉一边开玩笑。
“那就卖掉吧。”许如尘并不在意,“到时候我买个假的糊弄一下就行。”
“可惜了,这是赃物,不能卖。”沈信把玉放到桌子中央。
许如尘看着那块玉,“这个?”
“是这个没错。”
沈信眼前的幻觉生动的给沈信表演了一下这东西该怎么用。
将完全相同的东西送给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瘴气就会因为无法分辨进入被替代人身上。
幻觉告诉沈信:他看到的黑色瘴气是因果,俗话称恶有恶报,瘴气越多说明结的恶果也越多,最后是要被清算的,但如果找到替身,那么就可以让替身去承受恶果。
至于许如尘的病症就是瘴气被强行灌输后的后遗症,没干过坏事的他在被瘴气侵蚀的瞬间就听到了瘴气里母女临死时的哀嚎声。
这种恶毒的用在血缘亲人身上的邪术一直都很难被发现,大多都是因为人相信自己的亲人不会害自己。
沈信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张纸,和他平常写字惯用的笔。
在许如尘好奇的眼神里沈信把纸铺到桌子上就开始写字,黑色的符咒在纸上一点点成型,如果许如尘见过他给宗雪善画的符咒会发现这两个符咒之间并不相同。
确实,这是沈信刚刚看到的新符咒。
如果给宗雪善的符咒看上去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符咒的话,这个符咒更像是一幅画,是线条组成的弯月。
许如尘情不自禁的看着沈信执笔的手,在高中认识的那几个月里他也见过沈信写字,那时候是他代表学校参加书法比赛,他兴致缺缺,但学校要求也只能参加,就在学校外的一家汉堡店里写。
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写了一手好字,执笔写字时依旧那么引人瞩目。
将符咒一笔画完,沈信看着符咒以及旁边幻觉里的备注。
【驱邪咒-月】
【斩断因果的可怕符咒,古时多用于处理替身傀儡。】
等墨渍干掉,沈信用画好的符咒把玉包起来推到许如尘面前。
“戴回去吧。”
“这样就行了?”
“不知道。”沈信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他,“换句话说:连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效果,如果有效果是什么效果。”
“所以,你要戴吗?”
许如尘和沈信对视着,三秒钟后他笑了。
和沈信不一样,许如尘很少笑,说实话这种童年和家庭状况也没什么能笑的,但他本就长的好看,只要一笑起来,眼角的美人痣都似乎更加明显了,注视着你就像是把全身心都交予。
他用手指把玉摁住,纤细苍白的指尖就点在符咒的黑色墨渍上。
他说:“当然。”
沈信下意识换了个坐着的姿势,面上看不出来,但内心已经开始感叹了。
小许同学长大后比以前更像个妖孽了。
许海青悄悄架好了录像机。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许峰终于同意了提前计划,但许峰要求他不许对许氏集团不利。
于是他忍过了发布会,准备在这场晚宴上实行计划。
要知道今晚来的人非富即贵,只要许如尘在这个时候发病一定会瞬间传遍整个圈子,他也会把这段拍摄好的视频放出去,到时候就说现场的工作人员拍摄,一个精神病人当然不可能是许家的继承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继承许家谁能说什么?!
进入现场,许海青寻找许如尘的身影,此时的许如尘正在和一个合作人聊天,看上去聊的还不错,至于他那个突然带来的朋友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晚宴要有晚宴的态度,但这人竟然穿着最普通的休闲服坐在那里。
可惜,没有人在意他的衣着,只有一些千金和夫人悄悄的往那边看,小声询问这是哪家的小少爷。
许海青冷哼一声。
很快他们就不会这么惬意了。
几年前,他在一场醉酒后不慎撞死了人,他吓得要命只能和许峰求救,许峰帮他处理掉所有后事,但在回去的路上却遇到了一个瞎眼的江湖术士,江湖术士说他身上有业障,如果不处理不过三十就死于非命。
他和许峰当然不信这些东西,没想到那个江湖术士随手一比划就让他看到了被撞死的母女。
她们保持着死去的样子恶狠狠的盯着他,沾满鲜血的双手就往他脸上抓。
这下终于由不得他们不信了,许峰给了江湖术士一大笔钱,他就告诉了许峰这个法子。
选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替身,制作一对替身媒介,把这份业障替换到替身身上,当时恰好卓书兰找到许如尘,许峰立刻就把主意打到了许如尘身上,至于媒介就选了这块玉。
江湖术士告诉他们,业障不能一次性传递过去,必须随着时间一点点来,否则会被发现。
而今天,就是许海青把所有业障传递给许如尘夺回许家继承权的日子。
马上,他的苦日子就到头了!
许海青脸色狰狞的攥住身上的玉,和往常一样做那个奇怪的手势,他再次清晰的感觉到那股冰冷刺骨的温度从他的手指尖蔓延出去。
正在和合作人聊合作项目的许如尘嘶了一声,几乎算是痛呼。
“好烫!”
合作伙伴愣了一下,旁边坐着的沈信也站了起来。
只见许如尘迅速从身上翻出之前佩戴上去的玉,他像是被烫的拿不住一样把玉扔到桌子上,下一刻包裹在玉周围的符纸迅速燃烧起来,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因为这张纸染出来的火焰并不是橘红色,而是清冽的银白。
银白色的火焰燃的快熄灭的也快,但意外的是外层包裹的纸竟然没有任何灼烧的痕迹。
许如尘惊讶的看着那张纸,他可是清晰的记得这张纸上沈信用黑色的墨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怎么回事?自燃?”
“那是那张纸完好无损啊?这算什么自燃?”
“谁在做实验?”
还没等众人七嘴八舌讨论出个结果,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众人齐刷刷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许海青尖叫着倒在地上,他不断的踢打着,就像是在踢打什么看不到的东西,在他周围的人迅速散开。
“不要,不要过来!有鬼啊!”
他捂住耳朵,表情惊恐极了,“爸,爸!救救我!有鬼!这里有鬼!”
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不是都说许家有遗传的精神病吗?他这是发病了吧。”
“啧啧,我可记得许家当时换孩子时说他没病,小许总被说有精神病这么多年,今天可算是开了眼。”
许如尘站在原地看着发疯哀嚎‘有鬼’的许海青,又看了一眼被他扔在桌子上的玉,他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一下,确定没有那股灼烧感后才把玉重新收起来,再抬头时沈信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沈信注视着喊叫的许海青,嘴角带着一点笑。
他说:“可不就是有鬼嘛。”

“海青,海青!你怎么了?!”
许峰刻意姗姗来迟,却没想到看到的不是他不喜欢的儿子发疯,而是许海青倒在地上哭喊着有鬼,他狂奔过来,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人。
“海青!”许峰用力抱住挣扎的许海青,转头就对许如尘骂:“你在干什么?快打救护车!他可是你哥哥!”
“我不知道该打哪个急救电话。”许如尘面上一副认真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直戳人心窝子,“人民医院不一定有精神科。”
“如尘!你哥哥没有病!”
许如尘没有再反驳,而是很乖的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等电话挂断后许如尘才继续认真的建议,“爸,畏疾忌医要不得,有病就应该去治,哥哥清醒后一定会感谢你的。”
沈信确定自己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如尘被沈信的笑声打断了一下,他看了沈信一眼又继续开口,“您也不想让哥哥一直这样神志不清吧。”
周围无数人都围在周围吃瓜看戏,许峰整个人都快气炸了,但他又什么都不能说,他不能在这里怒骂许如尘心思不轨,更没办法质问为什么出事的是许海青而不是他。
他憋着一口气,差点没随着许海青一起晕死过去。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把许海青搬到救护车上,许峰着急的跟过去,许如尘说自己需要处理后事拒绝跟上救护车。
这个理由是那么正当,毕竟这个晚宴里还有那么多人在呢,许峰死死盯着许如尘,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在此时此刻,他的任何话在众人眼里都是呈堂证供,本就不够好的名声再烂下去可就真的没救了。
看着救护车离开,许如尘整理一下身上的西装,看上去衣冠楚楚没有任何不妥。
沈信啧啧两声。
他全程都没有戴墨镜,所以他很清晰的看到在符咒生效时两人骤然变化的命运走向。
许如尘不再早死,他的功德值迅速增长到72,是正常人更偏上的数字,此后顺风顺水,一生都很安稳,至于许海青,所有的业障一股脑的被还了回去,因为陷害许如尘还增添了新的罪孽,功德值暴跌到个位数。
那些无形的业障会一直纠缠着他,让他走向本来该有的命运。
“沈先生?”
沈信转头,宗雪善从旁边走出来,她惊喜的开口,“刚才就好像看到了沈先生,没想到真的是,您怎么在这里?”
沈信挑眉,他伸手搭在许如尘的肩膀上,完全不管许如尘的反应。
他刻意和许如尘凑的很近,用一种略显暧昧的音色说:“当然是因为我的金主在这里。”
许如尘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满脑子都是沈信说的‘金主’两个字。
他有点想哭,喜欢的人总是用这种让人误会的词汇,他还不敢做出一点反驳。
“金主?!”宗雪善也被惊了一下,但在看到许如尘的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个金主。
“小许总啊,这么说……”宗雪善往外看了一眼,“许海青突然发疯,是因为……”
“因为恶有恶报。”沈信拍拍许如尘的肩膀,“对吧?”
许如尘只能点头,“嗯。”
他还能说不是吗?
宗雪善有些意外的看着沈信和许如尘。
如果之前还不相信他们相识的话,现在她已经完全相信了,毕竟她从来没见过许如尘这么软和过,也不觉得沈信会和一个陌生人贴这么近。
许如尘不爱说话,看上去很腼腆安静,但实际上和他打过交道的都知道他虽然话少性格却很强硬,只要他确定的事情谁都说不动,该多少就是多少,从来都不会打折扣。
但在沈信面前,他好像放下了一切原则,沈信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有点像软了吧唧的垂耳兔。
而沈信就跟逗弄小动物一样和他玩。
宗雪善是个明白人,她和沈信寒暄几句后就离开了。
等宗雪善离开后,许如尘才开口问:“他怎么会突然发疯?”
“被反噬了。”沈信回答:“就跟武侠小说一样,做出恶毒的事情后被反噬,轻则吐血重则神志不清。”
出了这档子事,这个晚宴也进行不下去了,许如尘作为许家人负责善后,把最后一个客人送出去后才注意到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他开始搜寻沈信的身影,沈信很好找,空无一人的宴会大厅里,他正坐在一盏灯下抛着手里的钥匙卡玩。
许如尘走过来,他接住被抛出去的钥匙卡。
“这是谁给你的?”
“不认识,一个男的。”沈信说的漫不经心,就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一样。
许如尘皱起眉头来,他坐到沈信对面,“学长,不要随便接陌生人的东西。”
“你当我傻还是你傻。”沈信却笑了,“放心放心,我不会去的。”
一边在心里想着一会儿查监控看看到底是谁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沈信,一边面不改色的开口,“学长,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
这几天天气阴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细雨绵绵,刚才许如尘去送客人的时候天还好好的,现在出来却发现又下起了雨,甚至下的还不小,两个人站在宴会门口看着外面的雨陷入沉默。
“学长,你带伞了吗?”许如尘问他。
沈信想着包里的伞,然后理直气壮的说:“没有,我不喜欢带伞。”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找伞。”
许如尘转身回宴会厅找伞去了,只留下沈信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雨。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雨一点都没有小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
沈信啧声,自言自语,“好端端的下什么雨,……这不是给我制造条件吗?”
“什么条件?”
沈信回头,原来是去找伞的许如尘回来了,他手中是一把黑色的伞,也或许是其他颜色的,在灯光下看不清晰,只能看到一片的黑。
见沈信看他手里的伞,许如尘连忙解释。
“抱歉,只有这一把伞了,因为之前送客人都给用完了。”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怎么更不像那回事了呢?
许如尘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下去,“所以,学长只能和我打一把伞了。”
“当然没问题。”沈信在黑暗里笑的不够委婉,让许如尘生出几分尴尬来,虽然也不知道在尴尬个什么
沈信说:“反正就这么一段路,我们快一点。”
这把伞不够大,两个成年人撑一把伞还是有点勉强,雨水噼里啪啦打在雨伞上,许如尘把伞微微向沈信那边倾斜,就在觉得雨估计打不到沈信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握在他的手上。
许如尘心猛地跳了一下。
沈信攥着他的手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你的肩膀都湿了。”
“我没事。”
“真感冒了去和你哥住同一间病房?”沈信调侃他。
许如尘:……
保持着两人同时攥住伞柄的姿势,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停车的位置,上了车后许如尘终于松了口气。
大晚上终于不会堵车了,车辆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能把沈信送回家。
沈信坐在副驾驶看着外面的夜景,就在转个弯就到家的时候,沈信突然开口,“刚才是不是很像拍偶像剧?”
“什么?”
“就是两个人在雨里打一把伞。”
许如尘默默攥紧方向盘,“……好像是有点。”
“小许同学话这么少不会被人误会吗?”
“学长话这么多才会被误会吧。”许如尘还是没忍住呛了他一句。
就算是他再喜欢沈信,遇到这种情况他还是会苦恼。
他喜欢的人是个不懂社交距离感的大直男,说的话足够让他心猿意马一晚上了,但他可恶的知道沈信根本就是随口说说。
再这样下去他可真的要自顾自误会了!
沈信笑了,甚至笑的很开心,有一种把自家宠物逗炸毛的满足感,正好车也到小区门口,沈信轻描淡写的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伞,在许如尘震惊的眼神里打开走进雨中。
“伞?”
“怎么?”沈信看着他,“你有问题?”
许如尘:“……没有。”
“那就晚安。”沈信对他挥挥手,“以后再见。”
眼睁睁看着沈信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走进小区,许如尘坐在车里思考了足足半分钟,他想不出沈信说自己没伞的理由,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当作乐子逗弄了一番。
就跟以前一样。
他认识沈信就跟认识了一个祸害一样,高中时被他逗着玩,现在还被他逗着玩。
但还是……
真好啊,相隔了这八年,他们好像都没有变过。
许如尘开车回了家,身上的衣服确实已经湿了,他把湿衣服换下来,刚打算给许峰打个电话慰问一下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范晓。
范晓算是他转学后唯一算是朋友的人了,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喜欢沈信的人。
“许如尘,你回家了吗?身边没人吧?”
“在家。”
范晓松口气,接着才开口,“我说你带去的就是你喜欢的人?恕我多嘴,他是不是有点问题?”
“怎么了?”许如尘坐到沙发上。
“就是你当时不是在送客人,我就看到有人搭讪他,这怎么也是你喜欢的人,我当然上前帮忙挡了挡。”范晓说:“把人打发走,我刚准备和他认识一下,他就开口问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怎么死的这么难看。”
许如尘猛地坐直了,“他真的这么说?”
“是啊,可把我吓了一跳。”范晓皱眉,“他确实长得好看,还真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但怎么有点神神叨叨的。”
“听他的,好好想想有没有招惹什么人。”许如尘认真的说:“这不是在说笑。”
“啊?”范晓意外,“你情根深种到这种程度啊?”
“和这个没关系,学长能这么说只能说明他看到了什么。”
“不然你以为今天许海青为什么突然发病,宗老师也是找的学长帮忙。”
范晓被吓了一跳,他当然还记得今天晚上许海青突然发疯的样子,许峰刻意姗姗来迟,看到许海青发疯时震惊的眼神可怎么都挡不住,还有宗雪善……难道这种怪力乱神都是真的?!
“不,不是吧?那我好好想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嗯。”许如尘点头,“还有一件事。”
“勾搭学长的是谁?”
范晓:……
好家伙,你就不忘这一茬是吧!

第二天一大早许如尘就去了医院。
许海青昨天被救护车带走,可刚进医院就被转送到精神病院,许峰一直在说许海青没病,可事实胜于雄辩,为了让儿子安静下来他只能同意,最后进了精神病院上了一针镇定,总算是安稳了。
站在医院门口,许如尘看了看时间,确定时间到了才给沈信发了一条问早消息。
【许如尘:早上好,学长记得吃早饭,不要觉得麻烦就不吃了。】
发完后他走进医院,做过登记后才被放进去,刚走进去他就感觉手机振动了一下,一看果然是沈信的回复。
【沈信:烦死了,不吃。】
看来还在起床气阶段,没睡醒。
再发消息是找骂,许如尘淡定的把手机收起来,他跟着护士来到病房,病房里许峰和卓书兰正守着他,许海青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没有恢复意识,许如尘推开门,卓书兰往这里看了一眼。
“你来了。”卓书兰的表情不冷不淡,“怎么样?昨天晚上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
许峰忍不住插嘴,“这叫没出事?你哥哥现在在医院里!”
“冲个孩子嚷什么。”卓书兰冷冷的看了许峰一眼,“如尘能知道他突然发病?你这么着急忙慌的照顾他,如尘不得留下善后?”
卓书兰和许峰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许峰还做出了偷换她孩子的事情,她更不会对许峰和颜悦色。
来这里更多是因为她毕竟养过许海青这么多年,露个脸表达一下自己圣母般的善良。
就在许峰站起来想和她吵架的时候,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许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古怪,他转身走出病房接电话去了。
看这个碍眼的人离开,卓书兰这才看向许如尘。
“如尘。”卓书兰问:“你的病怎么样?”
“很久没发作过。”许如尘依旧话少,语气也平静。
卓书兰点点头,“药继续吃着,既然很久没发作过说明这次的药管用,许海青疯的这么厉害,看样子是没什么用了,除非许峰脑子有病才继续扶持他。”
“许峰还挑挑拣拣,也不看看自家是什么血统,两个儿子两个都有病。”
这场联姻里卓书兰也是受害者,她本来也有稳定的交往对象,马上就要结婚了却被家族送去联姻,她对许峰厌恶至极,却还是怀了孕给他生了孩子,她对许海青没太多的母爱,对许如尘更没有。
那些故事里天生的母性似乎在卓书兰身上没有一点留存,该不爱的她都不爱。
许如尘也早就习惯,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行了,你回去吧。”卓书兰说:“许峰放心不下他的宝贝儿子,公司有什么事还需要你。”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能有什么事,左不过那个小贱人想来看她儿子。”卓书兰这句话略带点讽刺。
许如尘走出病房,精神病院的窗户和门都是关紧的,没有护士的确定楼梯门都不能开,所以许峰接电话的地点也只是走廊尽头封闭的窗户旁。
他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两句话。
“什么?你不要太过分。”
“我们当时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别再打过来了!”
没有去多管闲事,许如尘和护士说了一声,值班的护士拿着钥匙打开门把他放出去,走出医院门口许如尘上了车后才打了个电话。
对面似乎很忙,电话打了两遍才打通。
电话接通后许如尘就直接开口问:“情况怎么样?”
“没问题。”电话里传来陌生的声音,“本来那男的就是个窝囊废,不赚钱只会吃老本,这么多年过去孩子要上小学了,这小孩想上个好点的学校可得花不少钱,上下都需要钱打点。”
“估计再有两天拿不到钱,他就会去公司闹了。”
许如尘点头,“很好。”
“不过这么一来,你家公司的信誉还要进一步降低,真的没问题?”
“许峰会做出选择的。”许如尘依旧平静,“在一个疯儿子和公司之间。”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接着啧了一声,“行吧行吧,搞不懂你们有钱人。”
挂断电话,许如尘开动车子,不过他并没有回公司,而是去附近的早点店里打包了一份早点,接着开去了沈信的小区,他把车停在路边,小区并没有限制人进出,他很快就到了沈信家门口。
摁了两下门铃,许如尘站在门口等,三十秒钟后没人来开门,于是他继续摁。
就这样摁了足足三遍,他听到咔嚓一声,门从里面打开,沈信用一种没睡醒但凶性大发的眼神看着他。
许如尘连忙举起早餐,“这是早餐。”
“我可不记得小许总兼职当外卖员,还是自己送上门的那种。”沈信迅速把宗雪善对许如尘的称呼学了去,带着浓烈的阴阳怪气。
“吃点早餐再睡。”许如尘把早餐递给他,“你胃不好,不吃早餐对健康伤害太大,你拿着,我要回公司了。”
沈信上下打量着他,“你专门跑这么一趟就是为了给我送早餐?”
“顺路。”
说完他就把早餐塞进沈信手里,转身离开了。
独留下沈信站在门口站着,他站了几秒钟迟钝的脑子才好像反应过来一样拿着早餐进门,把打包好的早餐放到桌子上,沈信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拆开包装。
“大早上来送早餐?他跟哪里学的求爱手段?”
看完送的早餐后他摁住自己的太阳穴,“……蔬菜粥,就不能放两勺辣椒吗?”
从冰箱里拿出辣椒酱,挖了一勺放进粥里,看着瞬间红通通的粥,沈信终于满意了。
草草吃了几口,沈信终于清醒过来,是真的没办法再睡着了。
他啧了一声,对着被自己吃了一半的粥拍了张照片,然后随手发给许如尘,很快对面的消息就过来了。
【许如尘:就是为了清淡才买了粥,怎么还是放了辣椒。】
【沈信:清淡的东西没有胃口。】
【许如尘:疼起来吃药也不好,稍微改一下生活习惯怎么样?】
【沈信:不改。】
【沈信:怎么?你还打算天天盯着我吃饭?】
许如尘不再回复,只是偶尔出现‘正在输入中’的标志,但到底也没有发出一句话来。
看上去又是纠结又是无语,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沈信倒是笑的很坏,“既然说不过我,就不要来招惹我啊,小许同学。”
第二天许如尘没敢再给沈信送早餐,生怕他又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小许同学长这么大对情爱单纯懵懂,也只喜欢上沈信这么一个外貌骗子,到底是不能和沈信相提并论的。
许海青的情况并不好,只要一清醒就会哭喊着有鬼,挣扎着想要跑,在医院里只能打镇定捆绑治疗。
医生在他苏醒的时候问过他哪里有鬼,他会啜泣着说有两个女鬼,一大一小,她们一直在看着他。
听到这个描述许峰心里咯噔一声,作为知情人他瞬间就联想到了当年被许海青撞死的母女,更何况昨天那个女人的贪婪丈夫还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多给点钱,否则就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不应该啊,不是说已经恶果转移了吗?
许峰其实去调查过沈信,但调查结果是:沈信确实是许如尘的高中同学,而且这个沈信是理科生,在一个月前还是一家IT公司的程序员,因为工伤离职没多久,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大师。
难道他们当时遇到的江湖术士骗了他?!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一个电话突然打来,是许如尘。
许峰没有避开,直接接起电话来。
“喂,什么事?”
“爸,你可以回来一趟吗?”许如尘声音依旧是那个样子,仿佛什么事都没办法让他多激动一下,跟个无情无欲的机器人一样,“公司有点事。”
“什么事?”许峰摆起架子,“我不是都说了这段时间你负责所有事情吗?”
许如尘看了一眼身后,保安摁着一个男人,男人正在嘶吼着说要告他们。
因为吼的够大声,许峰也听到了一点。
“有个人来公司闹,说你撞死了人还不给钱,他要去告你。”许如尘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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