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信告诉他,给梁书航下咒是为了让他好好想想,不要为了什么事去激情杀人。
梁起不值得梁书航赔上自己的一生进监狱,王雪丽也或许没他想象的那么爱他。
林苗噼里啪啦在玄学部的群里发消息,将他看到的一切发出去。
【苗苗:总之就是这样。】
【喵喵师父:……有点残忍,但这或许是个好办法。】
【某X:不是或许,是一定,这件事难就难在梁起不肯放过王雪丽,王雪丽也不愿意离开梁起,只要搞定了这两个人什么都不成问题。】
【杏月:值得借鉴。】
【玄风:但这办法也真损,一点都不温柔。】
【沈信:你家要是有家暴问题,我一定对你温柔一点,毕竟我最喜欢掺和别人的家事了。】
【玄风:……谁把他拉进来的!】
【苗苗:我啊,沈先生不是玄学部的挂名人员吗?】
【玄风撤回了一条消息并重新编辑】
【玄风:这办法真好!我觉得可以大力推广!】
众人:……不愧是能屈能伸的玄风老师。
沈信真的硬生生让他们做了三天噩梦。
这噩梦做到梁书航一见警察就反射性想自首, 晚上不敢睡觉,只能拿咖啡灌,但人怎么可能不睡觉, 有一次他灌了自己三杯咖啡还是睡着了, 警察坐在铁栏杆外面和他说: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怎么就逃不掉呢!
王雪丽比他惨多了,她的噩梦是反反复复被梁起杀死,杀死后还会被塞进焚烧炉里, 她在梦里痛的要命, 仿佛就要痛死了, 可她在医院, 医生会给她开镇定剂, 每次打完镇定剂她就算不想睡也会睡着。
于是她每天白天都在哭,哭到睡着又哭着醒过来,听到梁起的名字都会尖叫。
三天是一个普通人的极限,他完全撑不住了, 两眼昏花的不断给沈信打电话。
“我会改的, 求你让我睡一觉吧。”梁书航几乎算是哀求了,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
于是沈信问他, “你想进监狱吗?”
梁书航开始反射性的发抖,他不断摇头,“不, 我不进监狱!”
“嗯, 很好。”
沈信把电话挂断了。
梁书航痛苦的看着手机界面, 最后还是支撑不住坐在台阶上昏睡过去, 但这一次他却意外的没有做梦, 直到被护士喊醒他才茫然的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因为姿势的缘故脖子早就僵硬了。
他意识到了问题, 和护士道谢后就连忙回到病房里。
病床上王雪丽憔悴的闭着眼睛,但不同与之前,她睡的很安稳,眼珠不再乱动,呼吸轻缓。
噩梦……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梁书航感觉自己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闭上眼睛的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病房外,沈信看着手心里消散的两张符咒,林苗蹲在他旁边,还对着他手中的两张白纸拍了张照片。
“现在要进行下一步吗?”林苗问沈信,“他们正在精神最紧张的时候,应该非常容易成功。”
“错了,要让他们休息。”沈信说:“等他们休息一晚,觉得噩梦就要过去,再看到噩梦本体会更害怕的。”
林苗:……
不得不说,沈信很有做反派的潜质。
“还有一件事没做。”沈信和林苗走出医院,“我们去处理最后一个人。”
另一边,昏睡做了三天噩梦的梁起终于醒了。
他尖叫着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软的要命,他想活动却整个人从床上摔下去,满鼻子都是尿骚味。
这三天梁书航应接不暇,根本就不可能回来,邻居找不到梁书航,也不敢帮他打急救电话,就全当做不知道回了家,就这么放着梁起在自家做了三天三夜的植物人。
三天什么都没吃加没活动过一下,梁起起来就开始呕吐。
“鬼,有鬼!”他还在惊恐的往外爬,甚至没有分清楚现实和梦境。
等他爬出房间后才发现:外面天亮了。
是白天。
跌跌撞撞的往外跑,梁起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知道离开这座房子才行!里面有鬼啊!
可在跑了一段路后他还是疲倦的睡着了,刚睡着女鬼就又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惊恐的尖叫着躲避女鬼的追杀,但这一次他却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呼唤他醒来的声音。
梁起猛地睁开眼睛,他大口喘息着,整个人都在泥水里。
而他的旁边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袍子的人,那人带着斗笠,下半张脸也被一层纱罩起来。
“有鬼,有鬼啊!”梁起喊着。
“你醒了。”那人开口。
梁起猛地闭上嘴巴,因为他发现这个声音和把他叫醒的声音是那么像,难道是他把自己叫醒的?
“是你救了我?!”
“你被溺死的女鬼缠上了。”那人开口,“看这个程度已经很深了。”
“啊?”
那人老神在在的伸出手来掐算一番,接着才开口,“长发女鬼,在梦中出现,每次出现都会用头发缠住你的身体,每次做梦你都会发现自己在家里被女鬼追杀,你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也无法苏醒。”
对了!全说对了!
梁起直接跪下去,“神仙!神仙救我!”
“这样吧,我给你一张符,你可以睡个好觉我也能探知一下女鬼的深浅,如果你觉得需要我帮你驱鬼,就明天来这里找我。”
说完那人就给了梁起一张符咒,“去吧。”
“不要钱吗?”
“我觉得和你有缘,这次就免了。”
梁起欣喜若狂的抓住那张符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拿到这张符后他就感觉心清气爽,那种一直压在他身上的恐惧感也消失了。
他疯狂的道谢离开。
见梁起走了,原地的人摘下脸上的面纱和斗笠,竟然是沈信。
林苗从树上跳下来,语气幽怨,“为什么不让我来?还要穿我的衣服!”
是的,这是林苗祭祀时的专业套装,林苗虽然带着但从不穿,他更喜欢那种英姿飒爽的衣服,那比较符合他剑巫的身份!
沈信嫌弃的看着他,“要是你来你怕不是要当场被识破。”
“说话跟个小孩子一样,谁会信你。”
林苗不乐意了,“那你也不像什么大师!”
“那我不是把脸挡起来了。”沈信一点都不让他,“你还能不说话打字给他看啊。”
林苗抽抽鼻子,无法反驳。
苗哑巴不是哑巴,就算苗哑巴是哑巴也很难被人相信是个仙风道骨的大师,毕竟他天生一头白毛,沈信就不一样了,只要他愿意装,装什么都能装的很像,就差不去娱乐圈发展了。
尤其他本就气质非凡,把脸挡起来套上看上去像那么回事的行头,一眼看去跟真的似的。
林苗瘪着嘴给舍朝发消息。
【苗苗:喵喵师父,我输了。】
【喵喵师父:……?】
发生了什么事?
走掉的梁起不敢回家,最后他找了找身上的钱跑去附近的一个旅馆,贫穷小县城的旅馆没几个真的要身份证,他也就很容易的进去了。
小心攥着手里的符咒,梁起咽了口口水,他又困又怕,整个人没办法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这次他没有在梦里见到女鬼,甚至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
“没有女鬼了?”梁起不可置信的开口,他低下头看自己手里的符咒,却惊讶的发现手里哪有什么符咒,明明就是一张黄纸而已!
“我真的碰到神仙了?!一定是这东西把女鬼挡住了!”
梁起迅速起床,他跌跌撞撞跑到昨天的位置,只见那位一身黑袍的人依旧站在那里,此时天刚晴,周围的绿叶上满是露珠,明明全身都是黑色,但他却意外的融入进了这片绿色。
带着满目的生机。
看着这副场景梁起更觉得他是神仙了。
“神仙!”梁起直接跑过去跪下,一把就抓住沈信的袍角,“真的有用!昨天晚上女鬼没有找过来。”
“你先起来吧。”沈信的声音平和极了,在他不阴阳怪气骂人的时候,他能比任何人都温柔,“具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和我有缘,我当然会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梁起疯狂点头,“神仙!我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被女鬼缠上!”
“这个……”沈信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接着才问:“关于这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你是否对女性做出过不好的举动。”
梁起愣了一下,接着他猛摇头否认,“没有,绝对没有!我一直都很尊重女性!”
“这就奇怪了。”沈信回答:“河鬼是古时祭祀河神被溺死的女性,一般只会纠缠那些对女性做出恶劣行为的男人,通常都是把这些男性害死才会回到河里寻找下一个目标。”
“不可能的!我,我怎么会对女性不好呢?”
“那就应该是其他原因。”沈信装作不知道的安慰他,“但这样的话就需要更多时间去处理。”
梁起小心翼翼看向沈信,他看不到沈信的脸,只能看到宽大的斗笠和白色的面纱。
“神仙,要是前一个原因的话处理会更方便一些吗?我只是问问,问问……”
“确实会更方便。”沈信回答:“如果是女朋友或是妻子,只需要和她分手离婚即可;如果是陌生女性,需要和她道歉后断绝一切关系;还有一些其他情况也是需要按照实际来判断,既然你没有做过就不需要了解了。”
“但是河鬼是会重生的,它是由女性的怨组成,会顺着味爬回来,要是处理不好,它会纠缠你一辈子。”
梁起脸色难看,他跪在地上眼睛不断的转动。
在那一刻,他做出了决定。
梁书航睡了一个好觉,是一种仿佛幻象一般的好觉。
梦里没有铁栅栏也没有坐在对面的警察,更没有梁起的尸体,他就这么一觉睡到了天亮,舒服的不得了。
在经历过三天的噩梦后,他终于明白好好睡一觉是多么幸福。
王雪丽的脸色也红润了些许,早上喝了一大碗粥,看上去状态不错。
就在他准备下午好好去上班的时候,病房外面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
“王雪丽!小兔崽子!你们在哪里?!”
“先生,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吵大闹!”
“滚蛋!我来找我老婆孩子,关你屁事!”
梁书航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他走出病房门果然看到在护士站大闹的梁起,他皱眉走过去一把抓住试图推搡护士的梁起。
“你在干什么?这里是医院!”
“原来你在这里,那就没事了。”梁起盯着梁书航,“那个死娘们呢?!我要和她离婚!”
梁书航皱眉,“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这里是医……什么?”
反应过来的梁书航愣在原地,“你,你说什么?”
“我要和她离婚!”梁起骂骂咧咧,“我就知道,我碰到那些破事就是她克的我!再和她一起过她要把我克死了!我现在就要和她离婚!让她滚的远远的!”
“哦……哦。”梁书航的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那你跟我来吧。”
梁书航带着梁起进了病房,一见到梁起王雪丽就开始尖叫,她惊恐的不断往后退。
她还以为自己又做了噩梦,或者是噩梦里的魔鬼真的出现在了现实里。
恶魔要杀了她,要把她塞进焚烧炉里!
“闭嘴!”梁起怒吼,“给我把它签了!”
王雪丽还在尖叫。
梁书航上前捂住王雪丽的嘴巴,他小声说:“妈,没事,我在这里,我在。”
“你是不是不想再见到他了?是不是特别害怕他?没关系,我们把离婚协议书签了,签了后我们就走,再也不见他了好不好?”
“对,签上名字就行了。”
王雪丽惊恐的看着梁起,又看了一眼梁书航,最后她颤抖着拿起笔来写上自己歪歪扭扭的名字。
拿到离婚协议书,梁起笑的嘴都歪了,最后呸了王雪丽一下后离开病房走了。
王雪丽还在颤抖,梁书航把瘦弱的女人护在怀里,直到她的颤抖消失后才把人放下。
他安慰着王雪丽睡下,接着才走到无人的走廊里。
他坐在那里,失控的泪水就这么砸下来,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王雪丽真的会和梁起离婚,没想到他真的有一天可以带着王雪丽离开。
一边哭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梁书航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哭腔,他给沈信拨了个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但声音嘈杂,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沈信。”
“有什么话快点说,我在机场,飞机马上要登机了。”
“你在机场?!”梁书航睁大眼睛,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你要走吗?不,我不是说不让你走,工作结束了吗?本来还想请你吃个饭。”
“对了,我就是想告诉你:梁起要和我妈离婚了,他们真的要离婚了。”
“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沈信好像也没怎么听梁书航的话,他只是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我的出差早就结束了,本来就不应该待到现在,离婚很好啊,恭喜。”
“啊,要登机了,拜拜。”
说完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一丝预兆,只余下梁书航一个人把手机放在耳边,手指都因为哭泣而颤抖。
他恍惚间想起:当年在天台,沈信也是用着这么随意的态度把他从天台边上拽下来。
当时沈信说:
“你上来看风景啊?这天台的风景有什么好看的……”
“想看风景去海边,找没有人的那种,不会吓到别人,说不定连尸体都找不到,是非常文明的看风景方式。”
“你家住在哪里?要不要我订个花圈送过去?上面写你名字还是写你爸的名字?”
那一刻,梁书航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愚蠢,在别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一种不文明的行为,尸体落在地上,脏了地还会吓到别人。
真是太不文明了。
根本就没有丝毫意义啊。
本来短暂的出差直接待了一个星期, 沈信下飞机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行李陷入沉思。
最后还是没有买特产。
算了,反正都是些网上能买到的东西。
摸出手机关掉飞行模式,手机重新联网花了一些时间, 在连上网的瞬间很多条消息就跳出来。
沈信无视所有单单点开许如尘的。
【许如尘: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你要回来?现在我去机场接你。】
【许如尘:你从哪个口出?】
【许如尘:我到机场了, 你是在飞机上?】
这些消息都来自半个小时前。
就在沈信打算回复的时候,叮咚一声,聊天框里来了新消息。
【许如尘:我看到你了!】
沈信抬起头来, 有人在不远处举起手来, 他穿着一身褐色的休闲装, 手中是一把黑色的雨伞, 还没等沈信往那边走, 他就迫不及待的奔跑过来,机场里亮如白昼,匆忙的人也不少,没有人在意一个在机场狂奔的人。
只有许如尘知道自己是多么迫不及待, 不过是几天未见他就难以适应, 连一秒钟都不想等待。
他跑到沈信面前情不自禁拥抱上他, 手收的很紧, 沈信也任由他抱着。
几秒钟后,许如尘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机场,是大庭广众之下, 但他又不舍得放手, 于是就在放手和继续抱下去之间纠结着, 愣是不愿意换姿势。
“好了吗?”沈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不会跑。”
许如尘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胳膊。
他认真的看着沈信, 像是要把这几天没看到的全部都补齐,沈信也任由他看。
“不会再出差了吧?”
“你就这么想我?”沈信调侃他, “好粘人啊。”
“我不想分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许如尘难得反驳了沈信一下,“正常情侣都想腻在一起,就算是什么都不干只要待在一起就会很开心,你这可是离开了一周时间。”
“好好好,我的错。”沈信笑着回答,言语拐着弯带着一点其他意味,“回去就补偿你好不好?”
许如尘耳朵瞬间红了,本就是一副妖孽面容,此刻正是惹人注目。
他手忙脚乱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事情。”
“哦,你害羞啊。”
“不是这个原因。”许如尘无奈,“总之就是不行。”
脸皮薄的小许同学永远都适应不了沈信时不时的肆无忌惮,那话语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真的不会脸红吗?
不再逗许如尘,两人在这里也站了不短时间,他们也不是喜欢被围观的人,于是转移到了许如尘开来的车里。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有点潮湿有点阴冷,好像几场雨下来这天气就入了秋,马上就要到冬天了。
“要换长袖了。”沈信看着外面的小雨,“你这几天怎么样?”
“我?”认真开车的许如尘想了想,“和以前一样每天上下班,没什么事……啊,对了。”
许如尘说:“卓书兰和许峰离婚了,然后还和之前的前男友联系上了。”
“似乎谈的不错,有点想重新在一起的意思。”
“嗯?”沈信看他,“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主要是卓书兰有点想复合的意思,但你曾经说过她那个前男友会死吧,所以这两天她老是联系我,每次都会连带着问问你在不在,我觉得她是想了解那人会死的事情,想把他救下来。”
“闹了半天她是找我帮忙?”
许如尘点头,语气随意,“没事她也不会联系我,我又不会在意她跟谁在一起。”
刚处理完梁书航的事情,见识到一个人被自己父母害成什么样子还不愿意离开,这又看到了许如尘。
一个活的通透到根本不把血缘父母当回事的人。
很好,很不错,他喜欢。
沈信点头,话语里带着一点询问的意思,“你怎么看?”
“看什么?”
“就是你妈让我帮忙。”
“这算是你的客户吧。”许如尘回答:“我只不过是客户通往你家门口的一把钥匙而已。”
沈信感叹:“不愧是你。”
许如尘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没事。”沈信伸了个懒腰,“我可太喜欢你这一点了。”
于是他满意的看着许如尘又悄悄红了耳朵。
回到家里腻歪了一整天,卓书兰在此期间又打过电话过来,许如尘顺从沈信的意思告诉她明天可以见面。
到时候要把她那个前男友带上。
卓书兰也不多说,确定能见面后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天,许如尘带沈信去了他们约定好的位置,那是一个私密性比较好的饭馆,专做粤菜,汤做的极好卓书兰很喜欢,许如尘去停车让沈信先进去,沈信不爱和人礼貌来礼貌去,许如尘让他去他就提前去了。
刚走到饭店侧边就走出来一个男人,看上去四十来岁,还挺精神。
那人一看到沈信眼睛就亮了一下。
“是小许吗?”他看着沈信开口,“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杨立肖。”
杨立肖,卓书兰的前男友,也是他这次要见的人,只不过他好像根本没见过许如尘,甚至能把他和许如尘认错。
“初次见面。”沈信戴着墨镜看着他。
“我听书兰说她的孩子随了她,看到你我就觉得真是一模一样的气质非凡。”杨立肖看上去带着一股子讨好继子的味道,“看着你好像看到了书兰年轻的时候,我们那时候都在上大学,唉……”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沈信笑了一下,“卓书兰没给你看她儿子的照片吗?”
“啊?”杨立肖有些疑惑,完全不知道沈信是什么意思,“我一向注意书兰的隐私,当然不会过问这些事情。”
沈信看着面前人点点头,他伸手摘墨镜。
反正要看的是这个人的死劫,看他为什么死又是怎么死的,这太简单了。
摘下墨镜后沈信再次看向他,看到人的瞬间他微微皱眉。
“怎么了?”杨立肖疑惑的看着沈信,“是有什么不满……”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一个人,许如尘刚走进来就看到了沈信和一个人站在门口。
他走过去问:“学长?”
杨立肖看向许如尘,在看到许如尘的瞬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
他只是听说许如尘气质非凡样貌极好所以自顾自就以为碰到的人是许如尘,但真的许如尘走过来他就立刻知道他才是卓书兰的孩子,他的眉眼处和卓书兰几乎一模一样,他简直遗传了卓书兰所有的优点。
“……小许?”杨立肖表现的有些惊讶。
“小许?您是?”
“杨立肖。”沈信把墨镜戴回去,“或许以后会成为你后爸的人。”
许如尘疑惑的看着沈信,又看了一眼杨立肖。
杨立肖这下可尴尬坏了,连忙说了句话就进了店,许如尘看着他进去,又转头看向沈信。
“怎么回事?”
“把我认错成你了,俗话说夫妻俩在一起会越来越像,这么快吗?”沈信这么说。
许如尘:……
“学长你别开玩笑了。”许如尘习以为常的叹气。
沈信笑了笑,“好吧,不开玩笑,你这位后爸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嗯?”
摘下墨镜的时候沈信就看到了他的命运走向,也看到了他过去的人生经历。
这家伙到现在还是单身,美名其曰是因为一直忘不掉卓书兰,所以在经历过一段不好的婚姻后离婚,说的那么深情实际上就是他榜上的富婆已经没钱了,他偶然听说卓书兰离婚,于是干脆利落的踹掉前任来继续傍富婆。
他会说话,又表现的深情,卓书兰被他骗到也正常。
“猜也猜的到,要是真的爱到那个程度也不至于结过两次婚。”许如尘还是查过这个人的,在查到他结过两次婚后就差不多明白了。
与其说是深情,不如说是有利可图。
“那他的死是怎么回事?”许如尘一边和沈信往里面走一边问。
“吃感情红利,最后被感情杀死呗。”沈信回答:“被他骗过的女人有的发现被骗后恨得咬牙切齿,有的还对他深爱,那位恨得咬牙切齿的打工租了一辆车,挑着他下班的点把他撞死在大马路上。”
沈信感叹,“也算死得其所是吧。”
来到包厢,他们停下刚才的话题走进去,里面卓书兰已经点好菜坐下了,杨立肖就坐在卓书兰旁边。
看到沈信和许如尘进来,杨立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他面上尴尬,其实内心已经骂翻了天。
卓书兰说是要和他儿子见面,他就以为这次来的只有他儿子,他可听说了,她儿子现在是许氏的继承人,那么大的公司都是他的。
没想到许如尘竟然带了别人,还这么给认错了。
这下他给许如尘的印象一定很不好!都怪卓书兰给错了消息!
“你们来了。”卓书兰把菜单推过去,“想吃什么自己点,我点了一道排骨汤,你们到时候尝尝。”
许如尘接过菜单看了看,让服务员加了两道菜,看上去不算疏离但也不算熟稔。
“小沈不看看菜单吗?”卓书兰问。
“不用。”沈信漫不经心的回答:“他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让他加就行。”
杨立肖一头问号。
这个男的是谁?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许如尘会带他来这场家宴?而且卓书兰还这么淡定,根本就是知道他会来。
“你应该知道阿姨请你吃这顿饭的意思。”卓书兰开口,她认真的说:“你能帮阿姨这个忙吗?”
杨立肖瞳孔地震。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卓书兰都让他帮忙?!
“我的收费可是很贵的。”
“当然。”卓书兰点头,“这点钱阿姨还是出得起的。”
吃完饭卓书兰就让杨立肖走, 此时的杨立肖还不想得罪卓书兰,让他走他就立刻走了。
等人走了后卓书兰才开口问:“怎么样?”
“大体已经知道了。”沈信说:“但是,你真的要救他?还要和他在一起?”
卓书兰低下头, “我不知道, 只是对他有点好感不想让他死,所以就来问问你。”
“那你要慎重考虑一下了。”
沈信端起那碗汤,“这碗汤看上去很清澈, 好像没有一点油水, 但其实是排骨炖煮了很久很久才熬出来的, 它并不是素菜。”
说着沈信喝了一口, 吐槽:“其实也没那么好喝。”
卓书兰听出他话里有话, 眼神里带上了一点疑惑。
“你什么意思?”
“抛开他对你的体贴,你就没有疑惑过吗?”许如尘接话,“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又想和你见面又表忠心, 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多去调查一下怎么样?”
这下卓书兰明白了, 他们在说杨立肖是个为了钱来的人。
她站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离过两次婚,结婚对象都是富裕且缺乏关心的女性,离婚时也是这些女性陷入低谷的时候。”许如尘把自己的调查结果说完, “这些都是很容易调查出来的事情, 当然你去问他他也只会说是忘不掉你, 对她们不公平所以离婚。”
卓书兰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说, 他就是个骗婚的人渣?!”
“是啊,连死都是因为骗婚。”
沈信饶有兴趣的回答:“他的第一任妻子知道他是人渣后恨死他了, 眼看着他无缝衔接了第二任,又离婚准备去找你。”
“谁知道对方是不想让第三个女人步入后尘还是真的恨死了他,于是就租了一辆车,在他下班的时候把人撞死在街头。”
“对,这就是他的死因。”
卓书兰脸色难看,她看着沈信和许如尘,想在他们面容上得出‘在开玩笑’的结论,可不管怎么看他们都非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