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北戴河—— by耳耳刀 CP
耳耳刀  发于:202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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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到时常的长评,很喜欢其中对傻帽的一句评价:“爱上一个为难的灵魂,唯有熟练于火中取栗,才有一线生机。”他们矢志不渝地爱过,如今又坚定不移地爱着。不同的是一个身怀飞蛾扑火的勇气,一个自始至终背负万重枷锁。
小朱哥大概很感谢傻帽吧,他终于把葡萄酿成了酒。或许前方困难重重,迷雾深重,但只要心里还燃着火,终究可以度过漫漫寒冬。
“因为享受着它的灿烂,因为忍受着它的腐烂。”或许生活就是如此,绝望希望并存,苦涩如歌。
在写完番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流了眼泪。
嘿,不知不觉啰嗦了这么多~(捂脸),再次感谢每一个看到这篇文的朋友,不嫌弃刀子稀碎文笔的朋友~刀子也要努力存新坑的稿子?(?????????)?(虽然可能依然稀碎),喜欢的朋友们可以关注哦。
最后,还要感谢傻帽和哥哥。
我还很年轻,但是一瞬间觉得自己大概是做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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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一句话来自福禄寿《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不要走开? ??? ?,之后会放番外哦~
狠爱大家了!
呜,今天看到一些事情,一定要守住法律红线(? ?︿ ??)

第59章 番外一 秀禾
小叔也来了省城,他不习惯和我们住在一处,坚持在外面另找了房子,用自己手工制品的所得贴补日常用度和护工的费用,这个决定我和朱丘生都尊重。但每个周末我们都要一起吃顿饭,朱丘生掌厨,草生打下手,等吃的是小叔、我和狗。
那天是周三,他却叫我过去。我说等朱丘生下班一块儿,他回不用。
我冲听筒里笑了一声,骂他,您老该不是憋着什么坏吧?
胡诌八扯,小叔中气十足地说,这么不信任你小叔?我是有好东西给你。
得,就来了,我说。
小叔的房子距离我们家不过十几分钟路程,建在半山腰的位置,周围遍植翠竹,很宁静。
我停车,走到楼下还没来得及上去,兜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划开是小叔的信息:带包儿软中华。
我看着,挑了下眉,回了三字:不伺候。
小叔骂我:你妹的。
我:我妹上班呢。
但我最后还是给他买了包,几十年老烟民了,骤然要他全戒了就和婴儿断奶似的,没那么容易。我拿到烟,开了包掏出了一半,留了几根给他解馋。
哟,小卢来啦!开门的人招呼道。
开门的是护工杨姐,四十五六岁,长得却还蛮年轻,高个子,容长脸。当时朱丘生雇佣杨姐主要是看中她性子强硬,能管住小叔,之前雇的几个女孩子心都软了些,小叔随便几句就能让她们拿烟给他抽,拿酒给他喝。
杨姐急忙忙开了门,就回了厨房里。灶台上架着一口锅,正咕噜噜地冒香气。我立着闻了闻,肉香混着八角桂皮的气味,是卤牛肉的味道。
小叔推着轮椅从里屋出来,伸手要和我交易。
没买,我一摊手。
滚,现在从这儿滚出去,他假装板着脸训我。
过会儿抽哈,我伸了根指头警告他,别说是我给的!
懂!懂!他应道,一边往兜里收一边谨慎地盯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杨姐。
我一个没憋住,咯咯的笑,小叔毫不留情地一个眼刀甩过来。我接住,问,找我来干什么?
送你们俩个礼物,他说。
小叔咧嘴一笑,好东西。
我看他眼神不对,又问,什么好东西?
让你们小两口感情升温的。
别别别,我连连摆手,我俩厉害着呢,不用外力。
他作势要打我,手在虚空里招呼了下,想什么呢!一天到晚没个正经!我是要给你们创造点儿浪漫记忆!
我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看他这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样也不像有什么罗曼蒂克基因。头往他身后无力一看,床上躺着个大盒子,我心下了然,“啧”了声,连声道,想不到想不到啊,您姜还是老的辣。
小叔听见“老”这个字,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粗声粗气地嚷嚷,你知道是什么?
我递了他个眼神,凑他耳边小声说,什么好东西啊?猫耳,项圈,还是……
“咣当”一声,我挨了个爆栗。
臭小子玩挺花啊,他说,你平时就和你哥这么玩啊?我告诉你,别年纪轻轻不注意,老了有你们受的!
我捂着脑门子,哎呦叫唤,没呢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那个老封建,我就想想,哪敢真和他玩。我心说真玩起来,小命不保的还不是我?又问他,不是这些,那是什么?
你看不就知道了?
我走过去,打开床上那古朴典雅的藤木盒子,入眼是一片流霞一样的金红,红底金绣的凤凰上嵌着明珠,明明是大红大紫的颜色,却只有喜气,一点不俗。
我拎起来,居然是一件秀禾。
小叔笑了,缓缓说,你俩领不了证,在咱家那边儿也不好摆酒,但是礼也不能少。这身婚服我做了两个月了,就当是添个喜。
我摸着上面繁复的纹饰,心里热乎乎的,大声回他,谢谢叔!我回去就让他穿!
让他穿?小叔故作疑惑,这是给你做的。
我俩对峙了会儿,他实在撑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我一看这老匹夫这蔫儿坏的样儿,就知道他又折腾我。没等我骂,他又加了句,按你尺码做的,你哥肩比你宽,穿不上。
他得意地看着我,我气得直跳脚,但好歹是长辈一片祝福的心意,不能当驴肝肺。我只能拿手指点他,又不能骂。
小叔抱着胸,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我冷笑一声,弯腰把他兜里的烟掏走了。
我回家把衣服藏在了柜子顶,又翻了黄历,后天就诸事皆宜,百无禁忌。周五下午的时候,我提前下了班,一个电话把学校放假回省城的罗明叫来,让他甭管什么,浪漫优美有情调的全给我整上。
他果然不负众望,散了一屋子玫瑰花瓣,又在四周摆了香薰蜡烛。我穿上秀禾出来,罗明呆了一秒,叫了句“卧槽”。
我第一反应是自己穿错了,在镜子前面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问他,怎么了?
罗明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哎,绝了。
好看啊?
废话,他爽快地道,不是我说,要是你是个女的,我绝对不能让给朱丘生。
去去去,我拿脚踹他,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就看得上你了?布置好了快滚,一会儿他回来了。
真丫的过河拆桥!他说。
我倒是不想过河拆桥,我说,你要是什么时候结婚,我保证帮你收拾得体体面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连饭都不用管的那种。
他又开始打哈哈了,低头看脚尖,再说嘛,再说。
这蜡烛点上就行了吗?我问他,这我能自己来。
等等等,别急,他说着,一下子把我按在镜子前面,来,大哥哥我给小美人化一妆。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堆瓶瓶罐罐,然后就七手八脚地在我脸上化,前后折腾了快半个钟头。等他忙活玩,我往镜子里一看,差点气晕。
眉毛有大拇指粗,脸颊上两只大红灯笼,这哪是要洞房,这他娘的是唱聊斋。
我叫唤,你想让我当场丧偶啊?
罗明摆了个“请”的手势,说“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
我迅速把他送走了,顺带祝他找个和我刚刚一样“如花似玉”的老婆。
当时时间已经是晚上五点半了,我赶紧摸了把脸,点了蜡烛,回床上盖好盖头。一切准备停当,我又觉得不妥,包这么严实,弄这么庄重,以朱丘生的性格,该不会要算个“宜行房”的时辰再洞房吧。
我想了想,起身把里面的内衬脱了。
又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大门口响起了细碎的开门声。他的脚步顿了顿,停了大概一分钟才往里走。
我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
他的手指节隔着盖头,蹭了蹭我的脸,问我,这是干嘛?
我往身后摸,递了喜秤与他,说,成亲啊。
秤杆从盖头下伸了过来,一下子把喜帕挑落。烛光影影绰绰地落在他脸上,衬着那对细长优美的眼,我心神一晃,觉得他比画片儿上的小倩、洛神……传说神话、神神鬼鬼,都要好看百倍。
朱丘生的瞳孔肉眼可见地收缩了一下,定定地看着我。
我们喝了合卺酒,要不是我俩头发太短,我还预备再和他结个发。朱丘生喝完酒,安安稳稳地看着我,眼里带笑。
气氛正好,我轻轻挑了下眉,然后一把掀开了我的秀禾下摆。
“哗啦”一声,他眼前多了两只光溜溜的长腿。
朱丘生意外地一抖,差点把杯子给摔了。
行了行了,我催他,盖头也掀了,交杯酒也喝了,快点办正事吧。
他没被吓住多久,很快恢复了常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装不住了?
我伸腿往他小腿上一贴,抬眼看他,挑衅地说,爷不装了。
朱丘生的手往上一探,牢牢接住我的脚腕,手顺着我的腿滑了进来,摩擦处传来让人颤栗的触感。他压在我耳侧,手指重重捏了我大腿根一把,低声说,真浪。
不喜欢?我问。
喜欢。他咬了我一口。
他的手指勾着婚服的带子,解扣结的能力却又是时候地掉了链子。朱丘生忙活了半天,等到我们都憋出了一身汗,衣服还没解开。又怕弄脏了,不敢直接上。我不耐烦了,伸手帮他,三下五除二把带子解了,一下子扯掉他身上的衣服。
他在光影里轻飘飘地看着我。
我的腿一勾,把他压在床上。我哥衣衫不整,在一派金红锦绣中间轻笑着望我,泛红的眼梢带起惊心的媚意。
就让天地作媒吧,一敬窗前月,二敬鸳鸯帐。
我扣住他的下巴,问他。
嫁我不嫁?
嫁。我哥说。
娶我不娶?我又问。
我哥一手把我拖了去,随后喉间哽咽,我想我可能是哭了。他说,娶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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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一个两个人的婚礼(*≧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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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番外二 新生
那天我和朱丘生躺在床上看电视,晚上八点档,各大卫视播的全都是狗血肥皂家庭伦理剧。他习惯在广告来的时候换台,一晚上下来,我全串了剧乱了套了,指着电视里声泪俱下的女演员问,孩子不是她老公的?
朱丘生觑了我一眼,说,旁边站着的那个穿西装的男的才是她孩子。
啊?长这么大了?刚刚不是才从医院保温箱里抱出来吗?
他的眼神明显是骂我傻,纠正说,你说的是《不能辜负的错爱》。
那这个是什么?
这是《丑媳妇的幸福逆袭》。
朱丘生说话的时候眼珠子都不带挪一下的,就死盯着屏幕。照这架势,我怕是要失宠了。我不客气地拧了他一下,说,好啊狗男人,这么快就不爱了呗?
他随口“嗯”了一声,依然聚精会神看电视。一直到我快把他脸盯出来个洞,他才肯施舍我一个眼神。朱丘生看着我,一脸茫然,你说什么?怎么还生气了呢?
电视比我好看是吧?
害,他说,你什么时候都能看,电视今天的演完了,我明儿就接不上趟儿了。
还一本正经、理直气壮,我火当时就窜出来了,抱着枕头就跑。
腿刚从他身上跨过去就被一把攥住,他奇怪地问我,去哪?
上书房!
去书房干嘛?都几点了?
我蹬了他麻筋一脚,他吃痛,登时松了手。我边跑边骂,反正你也不待见我了,我他妈去书房睡去,你和电视过吧!
下床下得太急,脚趾头在床沿上杵着了,疼得我斜眉歪眼儿的,然后以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手忙脚乱地跳出了卧房。
出门遇上朱傻帽,它正歪着小脖颈儿,一脸幸灾乐祸。我朝它“忒”了一句,骂骂咧咧地钻到书房造窝。
但还没等我把沙发床放下来,朱丘生就长手长脚地来了。他从后面贴住我,低声说,好了,这么大醋劲儿呢。
你才他妈的醋呢!我是嫌吵!我说,一天到晚吱哇乱叫的!
我还想骂,嘴唇却一下子被亲住了。我哥很温柔地吻我,唇面细碎的活动像雏鸟的轻啄。他的吻技越来越高超,懂得循序渐进,由浅入深。最初是含苞的一点微触,然后温水煮青蛙地弄坏我抵抗的神经,待到敌人腰酸背痛之时再攻城掠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飘飘然了,全忘了我为什么生气。
朱丘生一脸好笑,低声说,我不嫌你吱哇乱叫,你倒嫌我吵了。
你嫌我吱哇乱叫,就从书房里出去啊!
他两下就把沙发床放了,然后说了句什么。
什么?我问,我没听清。
我哥吻了吻我睫毛,重复道,吱哇乱叫也喜欢。
书房的战事旷日持久。完事之后,我歪在一边,用手描弄他的喉结。朱丘生被我弄得痒,黑亮的眼珠在眼眶里一移,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
我咬了咬下唇,小声问他,朱丘生……你是不是挺想要小孩的?
他一蹙眉,奇怪地说,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我两只眼睛看见的,我说,要不你干嘛整天看家庭伦理剧,什么《欢欢喜喜一家人》《我的贤惠俏媳妇儿》。
他轻轻笑了声,说,我那是闲得无聊。
他看上去真的是满不在乎的。我心里一紧,最软的一处抽搭搭地疼起来。朱丘生原本或许是可以有个美满的家庭的,有妻有子,他一定能做个好丈夫、好父亲。这是世俗的路,最平顺,最光明坦荡的一条路。但他遇见了我,我拉他进了荆棘丛,在尖刺的植物阵中束缚住他的手脚,但我得拉着他一路踏过去,我离不开他。
我害你断子绝孙了,我小声说。我爱他爱到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他愣了下,转过来,让我能在他眼底清晰地看见自己。傻,他说,你不也断子绝孙了吗?
我不一样,我说,我本来就是不要小孩的。
他狭长的眼睛一眯,变成优美的一条弯线。有什么不一样的,他说,不是你的小孩,我也不要。
我只要和你生的小孩,我哥说。
我不能生,我说,你也不能生。
朱丘生笑了笑。那是好事儿,我也怕生了个和你一样的小疯子。
我不客气地打了他一巴掌,还敢骂我,我是小疯子,你是什么?
我是冤大头,他微笑着说。
或许这世上小疯子常有,而冤大头不常有。世界上疯的痴的傻的那么多,但是只有一个朱丘生,只有我才有朱丘生。我悄悄缩进枕头里,不让他看见我发红发酸的眼圈,我想说声“谢谢”,但想起,我们俩从来就不需要说谢谢。缓了会儿劲儿,瓮声瓮气地道,那你们老朱家香火就断了。
还有草生呢。
虽然已经是新时代了,但农村还保留着一点旧时的习性。我说,但是她的孩子也不姓朱啊,我怕你爹妈不乐意。
他慢慢地回我,声音却那么笃定,说,他们愿意。
一定愿意。
草生不愧是恋爱斗士,终身大事上一点也没让我和朱丘生发愁。没两天她就给我打电话,暗示自己会带小女婿回来。
真的啊?我惊奇,哪人啊,什么工作,多大岁数,长得多高好不好看,有没有照片,家里几口人?
得得得,帽儿哥你查户口呢?草生说,反正你绝对想不到,就等着惊喜吧。我们周六回去,让我大哥做点好吃的哈。
惊喜?我挂了电话,没想明白她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既然那妮子口口声声说我“想不到”那就肯定是我认识的人无疑了,我认识的……是谁呢?
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影,气得差点把旁边的杯子砸了。
不能啊,他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记得,他有次过来的时候和草生见过一面,难道是那次?那可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迅速拨了那混小子的电话。
喂,干嘛?他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真是不上进,都上午十点了,还睡。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我冷声冷气道。
我做的事?我做什么事了?你想我了?
想你妈啊!你自己多大岁数了?都几十几点人了,真不害臊,还好意思勾搭小姑娘。你整天在外面胡搞我管不了你,我帮你躲的前女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天杀的玩意儿,还敢向我妹妹下手?!
罗明懵了半天,爆了句粗,谁向你妹妹下手了?
不是你还有谁?她周六还得带你见家长呢!
罗明在电话对头嘿嘿直笑,说,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就算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豁着老脸不要叫你一声哥啊。
我一愣,真不是你?
真不是我,他拉长了语调儿,看来我在你这儿魅力响当当的,一有什么桃色风波,首先就想到我了?
去你的吧,我说,那能是谁呢?听她的意思,应该是我认识的啊。
会不会是,申杰?我问。
怎么可能!罗明突然嗷呜一嗓子,吼得我耳膜嗡嗡的。
你那么大声干嘛?
我是说不可能啊,他说,你不是说他细胞恋吗?
那谁知道,谁叫我妹妹这么漂亮。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让我失望,所有的惊惶不安都落到了虚处。草生带回家的傻小子是苟齐梓,虽然人呆点儿,看着笨点儿,长得比草生差点儿,总体来说我还算满意。
朱丘生是很开明的家长,由着草生的性子来。不过他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心下会意,反正小苟在我手底下工作,若是有对不住草生的地方,自然任我拿捏。
一年后,草生和苟齐梓举行了婚礼,我有幸见到了名字奇异的苟家人,苟齐梓的外婆提议将来的孩子叫苟不理,对此,老朱家表示拒绝。
又过了接近一年。
我和朱丘生还有苟齐梓外加小叔四尊大佛站在产房外,流了满头的汗。苟齐梓腿软得像面条,要靠着小叔的轮椅才能站起来。
又过了好几个小时。
朱家的新一代出生了,没有贴合我和朱丘生的期望,不是甜甜的小公主,而是个捣蛋不肯出妈妈肚子的小男孩。但这样也不错,我们会带他打陀螺、爬树、下河捉鱼游泳,朱丘生的弹珠大王身份也有人继承。
功臣妈妈疲惫地躺在床上,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我们的小女孩,不知不觉已经长这么大了,我拉着朱丘生进了旁侧的卫生间,悄悄哭湿了他的肩膀。
晚上换尿布的时候,苟齐梓无意说漏了嘴,对着我道,嫂子,我来吧。
我和朱丘生一愣,随即对视微笑。
现在,泛着奶香味的小宝贝正安静地躺在我的臂弯里睡觉。他的名字依然待定,因为苟姓起名实在太困难了一点。新爸爸提议跟着草生姓,但他的中华文化水平确实不高,说要叫朱苟生,遭遇了我的暴打。
但他已经有了小名,叫做小朝,是朱丘生起的。他说,小朝是在黎明之时出生的,他愿他一生快乐无忧,永远沐浴阳光。
我与他对望,不约而同地笑起来,握住彼此的手,不远处的苟齐梓在安抚想吃麻辣烫的草生。我低头望着小朝柔嫩的笑脸,在温柔的阳光下,能看到其上可爱的小绒毛。朱丘生的手掌与我的紧紧相贴着,一股令人震动的力量传播全身,我的双脚深深扎根于地下。
曾如浮萍一般漂游,流落世间无所依凭,他如游丝一线拖拽着我,所以风浪再大、山川再广,我亦不肯停下。
愚钝苦修半世,终得圆满。
从此康庄大道,步步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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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篇番外修好啦,刀子本人很喜欢这个结局(羞脸)
傻帽和哥哥就陪伴大家到这里了,祝他们、我们都幸福~
明天晚上刀也要开新文啦,有缘下一本见哦~? ????

大家好,很久不见,我是朱傻帽。
众所周知,我是一只狗。作为一只狗,我们的社交方式主要是嘴巴叫叫和路边尿尿,通常情况下是很少上网的。所以不用我多说,大家也知道,我拿起键盘的时间其实是非常珍贵的(骄傲仰头)……
好吧!纯纯是因为我实在忍不了了!
故事是这样的。
我们家住着三个生命,分别是我、我善良的爸爸朱丘生,和恶毒的后妈卢傻帽。对于我出生时的情景,我没有特别的印象,但根据我多年收看走近科学的经验推断,我是我爸依靠无性繁殖生的。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和爸爸两个人生活在铜锣村,那里山算不上有多青,水也没多秀,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不同的庄子。
当我第一次从迷蒙中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的就是他——朱丘生,我的父亲。他逆折光站着,蹙着眉,嘴里叼了一束火花,面颊消瘦,鼻骨高挺,一张脸上兼容了清俊与枯槁。
我听到他问身后的人,它刚生下来,你抱过来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个女声,后来我知道,那是我的姑姑,姑姑说,不可爱吗?多可爱啊。
你还要上学,在哪里养?
不是我养,是你养。
我没那个闲心。我爸爸说。
姑姑却突然哭了,她说哥,求求你了,你养吧。我去上学了你要怎么办?我去上学了,谁来陪你啊?
后来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因为我困得睡着了。等再醒来,我已经被我爸抱在了怀里,他手里拿着个小奶瓶子。
傻帽儿张嘴,我爸爸说。
于是我有了名字,叫傻帽儿,不知道起源,无所谓来历,听起来有些刻薄的呆傻,但是爸爸很爱叫。他进家门就讲,傻帽儿我回家了,出门就说,傻帽儿我上班了,还有傻帽儿别熬夜早点睡觉,傻帽儿在地下趴着做什么也不怕着凉。
还有傻帽儿,茴香饺子香不香?
很香,我把脑袋埋进小食盆里,吃得看不见脸了。爸爸就笑,他说,我知道你喜欢吃茴香,吃得这么香。
傻爸爸,我不是喜欢吃茴香,我喜欢的是水饺里的肉,你如果包纯肉馅的,傻帽儿会吃得更香。
爸爸摸了摸我的头,说,你不是总说我闷吗,我现在不闷了,你又不和我讲话。
我吃饱了,翻出肚皮,请他揉揉,傻爸爸,是我不和你讲话吗?是我不会说话。
有一次爸爸带我去遛弯儿,经过一座湖。我从湖里看到我们父子俩的倒影,爸爸好高啊,像一座山一样高,我只能到他的小腿。
奇怪?怎么不太像?
是真的不太像,爸爸没有垂下来的毛耳朵,也没有白绒绒的皮毛,他的面孔俊美,却又瘦削,和我不一样,我是可爱挂。这点发现让我十分惊奇,于是找到村里狗事通。
狗事通是村里的一只奇怪的狗。它只有一只黑豆豆眼,另一只眼有一块白斑,据它所说,那是因为它窥透了天机,长出来通灵眼。
我问它,我和我爸爸,为什么不像?
它说,那不废话,他又不是你亲爸。
你胡说,不是亲爸是什么?
是主人,你是村口大黑和黑妹生的。
这就太离谱了,我一百个不信,我说你胡扯吧,我是纯白狗,大黑叔和黑妹婶都是纯黑狗。
狗事通挤眉弄眼,大人的世界很复杂。
是啊,大人的世界很复杂。我曾经以为爸爸是最爱我的,毕竟有一次他喝醉后说过,他最爱我(姑姑还哭了)。所以我没想到,他会给我找个后妈。
那个同名不同姓的后妈是在一个下午来到我家的。就算我讨厌他,我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实在漂亮,一张任谁都会留心的精致面貌,看着我爸的时候又像只蓄意挑衅的狐狸妖。
我爸一出来,他就猛一个助跑,直往我爸身上跳。Oh,no!那可是我爸!
汪汪汪!嗷!
他狂亲,我狂叫;我又叫,他又亲;我越叫他越亲!Oh,no!老爸!没看到我在为你拼死护驾嘛,你怎么还自己往他身上靠!
略略略,卢傻帽道。
他抢走了我的爸爸,我的抱抱,还有我的茴香水饺,晚上还要和我爸滚一个被窝儿。
是夜,我爸在嗯嗯,他在咳咳,天边的月亮在害羞躲藏,山涧的清风在飞和笑,我在听墙角。
卢傻帽说,他爱我爸爱到恨不得死掉。
我没有听到我爸说什么,只听到过了一会儿,卢傻帽开始笑,问我爸,他爱不爱他?
爱。我爸说。
傻帽儿。
卢傻帽在炕上发傻,我在墙角泣涕涟涟,对不起啊爸!骨科实在不利于优生优育和公序良俗,只恨人狗殊途!
卢傻帽还说我是替身,也不看看是谁先认识我爸的,傻帽儿!
不过他来我家,倒是有些好处:我爸气色明显好了,还胖了那么一丢丢。
说了这么多,有点偏题了,那我加快速度。我后妈装了一段时间大尾巴狼,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到了省城之后,我爸有段时间上早班,后妈休假,就把我交给他去溜。
后妈长了张破嘴,出门看见几条狗就嘲笑我腿短,当然短了,人家可是大型犬!好容易看见条柯基,我以为终于扬眉吐气,卢子卯(他的另一个名字)又开始品头论足:你看人家屁股,那翘!再看看你的!
娘啊!搞什么身材焦虑,人家那是种族优势!
卢子卯眨眨眼,狗儿子,屁股不翘找不到对象,你得发扬发扬传统,学习学习你爸,腰越来越好,屁股越来越翘!
得!大白天,这都说些啥!
不过屁股翘不翘的对我来说没意义,我又不找男狗,我的梦中情狗是后院停车场里的女狗小花。
小花是个比我大一岁的女狗,长得又丰满又好看。但它不是我初恋,我的初恋是有艺术家气质的雪纳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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