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万人追杀/我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却说喜欢我—— by俏加仁
俏加仁  发于:202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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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的最大乐趣之一:赏月。
本来想好好看看许久未见的满天繁星,结果繁星全躲起来,愣是连个影子都不留。
不过还好,地平线的那头有座城邑,城内灯火通明,为黑夜染上一抹亮丽。
邹御无声咬着手中的果子,微风拂过发梢,额前碎发随风飘动。
他扭头望向不爽的因没有星星而不爽的宋千以,对方眼眸平静如一滩汪水,在火苗的映衬下格外清透。
邹御目光停留,收回后无声往那人跟前靠了靠。
群树随风沙沙作响,宋某之乐完全介于周围窸窸窣窣的环境,兴致一下子便上来了。
此时若能传出几阵悠悠笛声,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文雅的宋千以在自己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摸索出那根褪了色的竹子。
安静的竹子君凑到唇前,无意识一吹——
“轰隆隆——”
催人涕下的笛声是伴随着闪电与轰雷一同响起的,宋千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茫然看着笛子,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的笛子成年变音了。
直到听到邹御说:“要下雨了?”
宋千以:艹。
一道闪电划破黑夜,紧随着又一道极长的雷电直接划破半片天,预告着雨势之强。
宋千以脸在闪电下印的跟鬼似的,什么嘛!凉风还没吹够呢!
为了防止淋雨,赶快回去的好。宋千以撑着自己站起来,说:“回去吧。”
这雨,来得很快。几声轰雷之后,一滴水珠从天而降落在宋千以头顶,他身子甚至都没站直。
紧接着,又是一滴,两滴,三滴,四五六七八……刷——
雨哪有这个闲工夫等人去数?不由分说刷刷降下。
不是吧?好不容易带徒弟出来散散心,搞这么些糟心事干嘛!
宋千以的语气一秒的时间从平静转为急促:“走走走走走!”
他一手遮在头顶,心中骂天过程中,不忘另一只手拉上邹御赶紧撤。自己大脑库中用得上的咒术全拿出来回忆了一遍,硬是没找出一个可以用来挡雨的。
雨重重落在地上砸起朦胧尘土,火在雨中燃烧,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形色匆忙,雷电时不时将天空闪的彻亮。
随着一声更为震耳的雷鸣,雨势骤然加大!大粒雨珠发着狂,一路很块积起水洼。
面前,一棵有着丰密宽叶的参天巨树在骤雨中巍然矗立,枝干周遭干巴巴,与四周湿地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宋千以非常想待在树下躲雨,但从小培养起的安全隐患意识时刻提醒着自己:树下躲雨,会遭雷劈。
唉不对。
宋千以突然反应过来:这里可是修真界,怕啥雷电啊?
他从万能储物戒中掏出根避雷针,来到树桩旁一插。很好,这样就不会被劈了。(请勿模仿。)
“先避会吧,等雨小了再回去。”虽然有邹御送自己的项链,但就算自己不感冒,邹御感冒了咋办?
在外头,风一吹还起鸡皮疙瘩呢。
宋千以对着天空愁眉苦脸:“说是三天之内必有暴雨,但没想到这么早就来啊。”
“师父你看,这里有些奇怪。”
“什么?”
宋千以凑到邹御跟前才看清,粗壮的树干上,布满被刀剑屠砍过的痕迹。在角落,一滩赤色血迹未干。
大晚上,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有点惊悚哈。
“徒弟。”宋千以默默开口叫他。
“师父什么事?”邹御认真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话。
宋千以麻溜的往邹御跟前一靠:“师父害怕。”
“……”徒弟没了话。
一滩血不知道是人或是动物的,暂且不问是什么生物身上的,光是跟刀痕放在一起看,足矣令人胆寒生畏联想出一位凶神恶煞的屠夫。
血迹未干,代表人没走远。
可怕,太可怕了。
宋千以废了好大劲才端起师父该有的模样,敛起视线,推起一捧土往血液上一抛,防止发霉变臭的同时,做到眼不见为净。
将鲜血掩盖的那一刻,闪电自背后闪起,宋千以整张面孔被映得煞白。
他当然看不见自己此时何种样貌,只是在恐怖的气氛中,很难不联想起那日手机屏幕上突然蹦出来的鬼脸。
鬼脸之恐怖,至今仍有余悸。
前世,深信马大大主义,不信鬼神的他依旧被虚鬼吓够呛。
今生,来到妖魔鬼怪横行霸道的书中,心情已经不能用“害怕”二字来形容了,看见真鬼他能表演个原地厥过去。

一个老人曾这样说过: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于是宋千以就在想,自己若是再被吓死,是不是就可以穿回去了?
啊不,自己怎么可能窝囊到被吓死两次?况且自己也不是真的怕鬼,前世纯属失误,被突然蹦出来的东西吓到了,心脏承受不住才升天的,如今心脏杠杠强硬,怎么可能被吓死?
没错,纠正一下,他宋千以不怕鬼,他不是因为鬼才被吓死的,堂堂大男子汉顶天立地,怕鬼?不可能。
对,他不怕鬼,他不怕。
然后,顶天立地男子汉攥住了徒弟一小撮衣角。
这一刻,周围潜伏的危险瞬间减少一小半。
“夏天,血液会干燥的很快。可以说,只需要喝杯热茶的功夫。”宋千以强行镇定地说:“即使下雨,空气湿润,也不例外。”
“要么是这摊血有问题,要么那人刚走不久。”
“如今天气他不会离开太快,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其他身形。”说着,他咽了口唾沫:“所以,就在附近,树上。”
一语落下,两人同时抬头。
池尧懒散荡在树杈上,见两人看了过来,挥手打招呼道:“嗨。”
……日。
对方一身墨绿长袍自然融入宽叶中,妖气被隐蔽得一丝不漏,没有任何动静闲挂于此。
宋千以神色木然,半天,低声憋出句:“艹。”
池尧瞧着邹御,问道:“这位也是你儿子吗?”
邹御不明就里:“??”
“……算是吧。”乖徒弟!回去师父再跟你解释!
池尧神色遮掩,从树梢跃下,落在宋千以面前。
暖光照在身上,宋千以才发现,血原来是他自己的。
池尧胸口不知被谁捅的,鲜血染红衣衫,手上甚至也有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他伸出那只手,想触摸一下对方的脸,即将碰到之时对方下意识后退,与他拉开距离。
池尧表现并不在意,很强势地前进一大步,直接追上对方,愣是将手上的血抹在宋千以面颊上,说:“打算找你,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了。”
血抹我脸上干嘛?缺德!
宋千以挣开对方,没问找自己干嘛,而是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猜?”
“……”行踪都能被发现,混不下去了。
见宋千以沉默的样子,池尧勾唇笑了笑:“好了,谈正事。”
池尧毫不因身上的伤而变得虚弱,状如常态,新奇道:“你把阿若揍了?”
“……”
“阿若如今顶着块淤青自卑的不行,天天戴着面纱。下手够狠啊。”
“……”
哥你别说了,知道错了。
“你那一拳下去,不知多少人嚷嚷着要取你狗头,如今跑这来避难了?”
“你知道的……不少。”宋千以悻悻道。
“哈哈,可不嘛。你在宿青山的住所被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我便凑热闹过去看了看,挺惨。”
明明很正常的陈述对话,不带任何恶意,可宋千以听着,危险来临之际的警惕感倏然萌生。
宋千以表情波动隐藏的很好,没被对方看出任何敌对。在对方视野盲区,宋千以悄悄伸出手,抓紧邹御。
“轰——”
又一声雷鸣自空中发出,一片黑暗被断断续续的闪电所着亮。
“房子被烧便被烧了吧,我师父会追着放火的人索要赔款的。”
“你倒是乐观。”池尧说:“我本来的想法是来看看你如今的处境安不安全,可是半途,突然改了主意。”
“那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你之前不是与我说过,你会爱你的妻子一辈子吗?”“于是我便想,为何不能令一辈子终止在此刻?”
声音落地间,池尧眸孔散发出异常的紫色光芒,眼底浮出狠戾。
宋千以反应迅速,不待池尧开始动手,他抢先一步捏出咒术,微光闪烁原地消失。
与宋千以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束小火苗。火苗散去,周围回归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轰——”
池尧幽然平视前方,雷声之下,他眨了眨眼,眼中紫流时隐时现。
他似是有些头疼,紧紧捏着额头,少顷,奇怪的看向那双自挖胸口沾满血迹的手,喃喃道:“我在发什么疯?”
毫无疑问,两人最后还是淋了场雨。
宋千以迷糊的不能再迷糊,那人究竟是怎么找上自己的?长了只狗鼻子吗?搞得他都不敢回去了,生怕老巢被发现。
反正衣服都得湿,两人干脆摆烂堂而皇之走在雨中。
路上,邹御终于憋不住问宋千以:“师父你有儿子了?”
“瞎说诓他呢。”
有啥是得凭空捏造个儿子出来诓人的?
“那,刚刚那个人是谁?”
宋千以干脆回道:“取我狗头的。”
“师父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躲他吗?”
“他只是其中之一。徒弟,别害怕,跟着师父安全的很。”宋千以信誓旦旦道。
邹御没说话,看到了宋千以脸上未被雨水冲刷下去的血迹,想到是那人身上流出的,心中不太高兴。
他伸出手,替对方将血迹抹去。
指尖与其脸颊触碰,停留许久才离去。
确实很难想象自家师父是个结婚生子当爹的。
宋千以实在找不出能躲藏的地方,干脆不躲了,对邹御说:“咱把小白叫过来。”
在邹御茫然的目光下,宋千以又说:“我教你。”
收徒多日,宋千以总算教了徒弟第一项技能:无敌召唤术!
“大晚上的还下着雨,你们不回去睡觉,就为喊我跟你们一块淋雨?”小老虎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打着哈切睡眼惺忪道。
“你怕你们大首领吗?”
“哈?这不废话吗,那可是大首领,我要是不怕他,那不等同于谋权篡位?”
宋千以哈哈一笑,说:“那真是太好了,你快想法子将我俩藏起来,不然被大首领逮住咱一起死。”
“……”小小的老虎站在两人中央,垂着眼皮犯迷糊,仔细品味这句话。
好一会反应过来,困意全无:“??!!”
“你再说一遍?!!!”
或许多年后的今日,万恶的宋千以会不记得自己当初所说的话,但可爱的小白永远不会忘记自己那晚是如何被资本家剥削的。

——这,就是小虎的座右铭。
自从上次卑微老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宋千以气息掩盖住做到瞒天过海之后,自己不仅没得到特殊优待,反而要加班加点做个陪读,在宋千以教邹御画符,运转妖力,锻炼口才之时老实待在一旁看着,无聊的透彻。
虽然老板不当人,但是,老板也有好的时候。
就比如每次教导完徒弟之后会看自己辛苦,赏自己点大鱼大肉吃,省自己主动出门狩猎。凭借这点,勉强在心中挽回了一丝好感。
当然,这一丝可以微弱到不被计算。但也聊胜于无。
一个月过后,距离仙门大赛还有二十天的时间。
“这张,御风符。这个比较难学一些,画个百八十次应该能熟练些,你试试。”
邹御提笔,在符纸上认认真真描绘着,落笔很慢,小心翼翼。
宋千以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监督徒弟画符。看邹御一脸专注,忽然兴起想逗逗他,捏起一旁现成的御风符,看向窗外窗外,口中无声念叨着什么。
空气流动,以宋千以为原点形成一阵微风,向宋千以注视的方向吹去。
风再吹回来时,不知从哪带了一片睡莲的花瓣。花瓣随风而动,不偏不倚,刚好落在邹御没画完的符纸上。
邹御疑惑的拿起不知怎么飞来的花瓣,转眼看向宋千以,宋千以当场作诗半首,有模有样,张口就是:“小御带花归。”
“……”
不靠谱师父自信满满。
别说,真别说,就这半句诗,还挺像那么回事。
邹御沉默片刻,硬起脸皮拿花瓣往宋千以头上一插,重新低下头。
宋千以活像位花姑娘。
“噗!宋千以你搁这儿作诗呢?这作的是个啥啊哈哈哈哈!!”一旁的陪读假狗笑得前扑后仰。
宋千以摘下花瓣,怼道:“笑啥笑?你别嫉妒我的才华!”
“就你这才华,我可不要!”
“啧啧啧,真该给你张镜子要你好好看看自己这副狰狞嘴脸。”
“我不瞎!我知道自己长的好看用不着你提醒。”
“yue——”
“tui!”
太吵了。
厉绛延木着脸坐在远处,远离那片是非之地。
一个月过去,他个子窜了好多,如今都超过邹御快赶上宋千以了。可见没少吃。
只不过许久以来的张口无话已然令他没了脾气,满眼都是对生死的看淡。
宋千以根本不屑于与这条假狗互撕,对一旁认真画符的邹御说:“剩下的半个多月你就专心琢磨这段时间学到的符箓,师父可能会很忙,先不教你别的了。”
“师父你要做什么?”邹御停下笔,问道。
“仙门大赛。”宋千以说:“虽然在你眼里,我是你师父。但在我师父眼里,我是得为他老人家争光的大徒弟。我肩膀上担着的,是责任。如今得赶快复习学过的咒术了,不然比赛时得被人追着屁股打。”
听到“仙门大赛”,厉绛延顿时来了兴趣,屁颠屁颠来到宋千以跟前,拿起一只笔在纸上写道:“仙门大赛我也去。”
宋千以伸着脖子一瞧,直接赏赐给他三个字:“疯了你?”
“仙门大赛你一个魔族混进去找打吗?”宋千以拒绝道:“老老实实待着吧。”
厉绛延写:“大赛奖励万能解毒丸,再不说话我真要疯了。”
“疯了好,疯了不是罪,疯了万岁。再说,你一个魔族拿什么奖励?咋?上去跟人抢啊?”
“那你给我赢回来,事成之后我拿魔界宝物与你交换。”
“行,我争取拿个第一。”宋千以简直没了脾气,连哄带骗道:“那我们的厉大公主就好好待着别乱跑。”
“我跟你一起去。”
“不可能。”
“你修为太低,我帮你把把关。”
在徒弟的眼皮子底下说他修为低!厉绛延这个没眼力见的!
“我警告你别太过分,虽然我脾气好,但不代表什么事都会答应。”说罢,他一手夺过厉绛延手中的毛笔,将其没收,意思没得商量。
如今厉绛延修为恢复,自己便要重新拾起警惕来。他可不是什么缺心眼,对方怎么也是想杀过自己的,虽然宋千以不怕他,但该忌惮的还是要保持距离。
成为队友带他去仙门大赛?不可能。
没了笔的厉绛延彻底没了交流权利,他上去要抢,宋千以左躲右躲没让他碰到。
“哎呀,别闹别闹。又不是非要拿到奖励不可,等你修为恢复得差不多,回了魔界,什么灵丹妙药不是伸手就来?不急于这一时。”
厉绛延怎样也没抢到,非常的不爽,最后干巴巴往那一坐,生闷气去了。
宋千以将毛笔放好,一抬头,见到有纸鸟飞来面前。他拿起一看,是师父的来信。
信中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大赛放心来,别迟到,有师父镇守,没人敢拐你走。
附加几段问候语,像什么:最近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生病之类的。
还夹带着一些零花钱。
呜呜,世上只有师父好。
这几日,宋千以活像临考前一天的学生,疯狂复习。
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宋千以向来抱得一手好佛脚,成堆的咒语几天的时间全刻脑子里了。
自己上次这么努力还是高考前几天。
与高考复习不同的是,自己是名修士,不需要睡觉,于是宋千以整整十五天没合眼,身心疲惫不堪。
算算时间,该偷懒了。
嗯,看看徒弟学得怎么样了。
宋千以终于从自己心心念念的练功无人圣地走了出来,全身放松。
来到小屋前,叉腰往那一站。啊!久违的屋子,让他好好回忆回忆。
回忆中,肩膀被一个人戳了戳。
宋千以打开对方的手,“别烦我,正回忆呢!”
被打开后,那只手锲而不舍,又伸过去戳了戳对方。
“啧,你干嘛?”宋千以不乐观回头,刚好对上一张熟悉的成男脸。

第36章 魔头要走了
这可把宋千以吓一激灵,身体都出现了应急反应,一蹦老高,险些没撒腿跑。边跑边喊:“WCWCWCWC!!!!”
没跨出去几步,就被厉绛延抓傻子似的按在原地。强行将那人头掰回来要对方好好看清自己。
宋千以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位比自己都高出一截的人是前几天那个被自己按着头的厉绛延!
他就离开了十多天,面前人发生了天大的变化!厉绛延是吃了多少东西长这么快???
事到如今,宋千以依旧很难将一张成人脸与一张幼儿脸联系在一起。
宋千以以为是自己时间观念出了问题,不确定道:“今夕何夕?”
厉绛延赏了他一个大白眼,伸手递给宋千以一个东西。宋千以低头看,是一张写了字的纸。
这似乎是厉绛延提前写好的,上面只有三个字:我走了。
“再见。”宋千以(专业假笑)与对方挥手告别。
厉绛延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看着他,像是对如此敷衍的送别颇为不满。
宋千以尴尬一笑,心道:这家伙是想开个送别仪式?在走之前顺便蹭顿饭?别想了,这里除你之外没人会做饭。
还是说,由于变小时积攒了太多对自己的怨气,如今想报复回来?这可不行。
想着,宋千以警惕后退。
见对方似乎是误解了什么,厉绛延挑起眉毛,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
宋千以终于忍不住,冒着挨揍的风险问了句:“你怎么还不走?”
话音落下,面前之人忽然诡谲地笑了起来,一步步朝他靠近。
笑容邪恶,这可不像单纯揍自己,更像是要就地将自己抽筋剥骨。
一时间,宋千以脑中只剩一片“优美语句”,这人该不会是想食言吧?邹御与小白不在,小白是只大妖,实力自己曾经目睹过,定不会被他吃了,如果厉绛延真想违背契言杀了自己,他们此时应该早已跑掉。
那自己现在是不是该动身跑了?
“傻逼狗东西抓到老子算你厉害!”宋千以一声骂完,猛地后退的同时,朝厉绛延甩出一道灵流。
厉绛延如今果真完全恢复,魔影代为攻击挡下了那道灵流!随着魔影突刺,倏然出现在宋千以面前!
他十余日的复习可不是白练的,瞬移至对方身侧,拳头紧握灵力包裹愤恶砸向对方!
厉绛延反应极快,手掌稳稳接下,两道力量对峙在一起,厉绛延一方略占优势。
宋千以当然没想赢眼前这欠货,二者悬殊还是有的,打几下出出气得了,较起真来自己真打不过。
宋千以撤去力道,与对方拉开距离。
给了厉绛延几下子的他吐完恶气,拿出了看家本领:隐身跑路。
还未来得及发出,厉绛延却早已提前知道宋千以的下一步计划,一只魔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背后,蓦然抓住对方,下一刻,魔影换位,厉绛延狠狠钳制住他的手臂。
宋千以哪有这么容易落在对方手里,另一只手挥起,对着厉绛延胳膊就是一肉刀!
这一击很重,对方因承受不住力量而不得不松开!
唉?你松开啊。
这咋跟宋千以预想的不一样?一击没成,宋千以又重重补上一下!
依旧没松手。
厉绛延食言就算了,竟然还特么不按套路出牌!
宋千以两下都未能挣脱,强行扯过手臂,一掌袭去!
厉绛延身子一侧,躲开攻击的同时找到了破绽,肘击砸在宋千以胸前,力量过猛,宋千以被他撂倒在地。
厉绛延居高临下,汹涌的魔力凝聚与掌心。
宋千以自由的胳膊快速挡在面前,做好一击必死的准备紧紧闭上眼睛。
下辈子,又是一条好汉!
等待了好一会,都没受到预料中的攻击。
宋千以疑惑着睁开眼,正对上厉绛延那张包含轻蔑笑意的眼眸,一时间,火气都发不出来一个。
这家伙原来闹着玩的。
“……你吓死我得了。”没了危险,他干脆无力往那一瘫。
“厉绛延我可先告诉你,我心脏不好,指不定哪天被你吓死化作厉鬼来索命。”
厉绛延笑得却挺开心,就跟当初对方吓唬自己得逞时笑得一样。
风水轮流转,该!
厉绛延戳戳骨架子散了的宋千以,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宋千以再次从地上做起来时,深刻反省到自己的不对,扭头看着对方,气势蓬勃道:“厉殿下!”
厉绛延被他这一声吼震得耳朵疼。
他气势丝毫不减:“您要走了?这段时间真是苦了你了!就让小的好好送送你吧!”
厉绛延单挑着眉,有兴趣见识一下对方想怎么送自己。
结果,在自己的注视下,眼睁睁看着对方从怀中掏出……一节退了色的竹子。
“……”
“一曲送别,属我好意,请不要拒绝。”
“……”
一曲送别还是一曲送终??
宋千以暗自道:不是不喜欢听吗?不是揍我揍得挺开心吗?吹死你!
宋千以将竹子凑到嘴边,深吸一口气,还没开始往外吐,竹子就被一道力量拿走。
厉绛延拿出一张白纸,魔力在上面挥了一下,出现长长一段话。
宋千以接过去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没想到你会忍心割爱将你的宝贝笛子送给我,虽然它对我来说跟废柴一样,但我对你的情谊尤为感动,我收下了。”
宋千以张开嘴刚要说话,厉绛延就阴恻恻瞪了他一眼,他只好识趣闭上嘴。
厉绛延得意的拍了拍对方脑袋,宣告自己才是最强。他厉绛延多日卧薪尝胆就是为了在这一天要宋千以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如今吓唬完宋千以,他就真的该走了。
自己离开通知一下宋千以就够了,要他主动告别?不可能。区区宋千以,不配他的告别。
厉绛延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哎等等。”宋千以突然喊住他。
厉绛延回头,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宋千以说:“你见我徒弟了吗?”
“……”厉绛延眉头狠很跳了两下,阴着脸转过头,不予答复,魔气散出,将身体包裹,眨眼间消失。
宋千以:“?”
总算送走大魔头,损失竹笛大将一名。宋千以很是伤心,已经盘算好什么时候再去竹林偷折一截。

奇了个怪,找了半天连邹御影子都没找到,跟老虎一块出去玩了?
还是说厉绛延仗着力量恢复欺负他,害他离家出走了?
宋千以朝井底看了看,没找着人,又将井盖合上。
害,算了,自个玩去吧。
“师父!”刚转身,一道声音凭空响起。
宋千以左看看,右看看,没找着人。还以为自己幻听时,又传来一声:“啊啊啊!!躲开!要撞上了!!!”
“???”躲?他咋躲?躲哪去?蹲下?
宋千以懵圈,不待他找出合适的躲藏方法,背后猛然受力!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扑通!”倒地上。
一人一狗从天而降砸在他背后,狗落地往前轱辘了两圈才停下,正好落在宋千以面前。
“你俩怎么从天上飞下来?”宋千以在邹御屁股底下艰难道。
邹御忙从他身上下来,“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我很好。”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
假狗抖下身上的土,对这位失踪人士稀奇道:“你怎么跑回来了?”
“你管我。”宋千以理了理衣摆,问邹御:“你刚刚在干吗?”
“在练习御风。”说着,拿了两张出来:“练习好久画出来的,师父你看。”
宋千以接过,还没看仔细,就听见假狗说:“你徒弟天赋异禀啊!不仅学会了,还学出花样来了。就刚刚兴致勃勃凭御风符带我在天上飞了一圈。”
话听完,宋千以活像被针扎,震惊道:“你把自己吹天上去了!?”
邹御被宋千以的反应吓一怔,断断续续道:“对……对啊。”
“下落的力度你能控制好吗?”宋千以跟个操心的老母亲似的抬起对方胳膊腿检查一遍,确认完好才松了口气:“不怕被摔死。”
“这话说的,他不正在练吗。有我看着他能出什么事?”假狗扇来凉风。
“那怎么还砸我身上?”宋千以质问他。
“嗯……至少没摔死。”
“滚。”
骂完狗,回头跟邹御说:“你师父我都还不会飞呢!哪来的想法把自己吹上天?”
邹御回:“最开始使用符箓时想试试风速最大能到多少。”
“结果把自己刮跑了,便有了想法?”
“……是。”
邹御垂头,以为宋千以要训斥他一顿,没想对方只是摸着下巴点头:“你这个想法挺不错啊,我怎么没想过。”
宋千以看了眼自己轻健的体型:“要不我也试试?”
这个想法刚提出来,宋千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是训徒弟的,如果跟着这么做了,那不就等于自己不仅默许了徒弟这种危险行为,还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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